《冷冰萃云(包养|伪骨科1V1H)》 您给的太多了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徐谨礼对这种灯红酒绿、觥筹交错的场所没什么兴致,他性子一向沉静,比起蹦迪更喜欢去爬山钓鱼。但是好友弟弟生日,多少卖个面子,走个过场。 于是他坐在了“Intheclouds”的VIP二层,朋友特地替他挪出来的一个私人空间,不受打扰,以防他厌烦。 歌舞升平、一派奢靡。 撩人的香气混着劲爆的歌曲传到他这里,徐谨礼抬起杯子缓缓喝了一口,没什么醉意。 手中的Bramble(荆棘)不是那种易醉的酒,柠檬汁的酸涩混合了黑莓利口酒余味里的微甜,像是在喝饮料,他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冰块撞在杯壁上发出冷冷清脆的响声。 “哥哥,你还想喝什么呀?我让调酒师做了拿上来。”身边女孩儿的嗓音带着惑人的甜。 徐谨礼瞥了她一眼:“不去找常壬靖,待在这做什么?” 常壬靖是好友常壬骁的弟弟,这个小女孩是常壬靖的同学。之前他和常家一起吃饭的时候,见过这个小孩,想来家里和常家关系不错。 女孩眼里的心思昭然若揭,笑眯眯地走过来,手搭在他的座椅上,香气扑面而来:“我不能留在这吗?” 徐谨礼其实不喜欢香水,他闻到香水味会头疼,鲜少有他能不反感的香水味。他面上不动声色,又喝了一口酒,玻璃杯干脆地蹬在桌子上,看都没看她一眼,口气不咸不淡:“那你留着吧。” 说完这话抬腿就下了楼。 他听见了身后女孩的跺脚声和生气的哼声,没有回头,他本来就打算要走。 下层有点热,他伸手解了领口一个扣子。不想穿过躁动的人群染上乱七八糟的味道,他选择走后场。 马上要上场的舞娘们正在向台上匆忙赶去,每个人脸上的妆厚得能掸下一层粉,眼睛周围画了一圈重重的烟熏色,红唇像是灼烧的火。 出于礼貌,徐谨礼让出一段距离,靠边走。舞娘们几乎都走光了,他也快出去了。 正在这时,一个娇小的身影撞在了她怀里。 女孩着急出门,门向里开,出去的时候背着身,动作又快,没看见人。 “对不起对不起!”女孩的声音让他有些熟悉,带着慌张和无措,一直在和他道歉。 她的浓妆和那些要上台的姑娘们一样,但是年纪似乎比她们小不少。 徐谨礼看她焦急地看着自己衬衫上被蹭到的地方,手又不敢碰他的衣服,好像快哭出来了。 那双眼睛,那双含着水汽的眼睛,像极了一个他日思夜想的人——他失踪了四年的妹妹。 女孩到底是年轻,不会圆滑,认认真真地和他道歉:“对不起,没看到您,我不是有意的……这,这怎么办啊?我给您付清洁费用可以吗?真的对不起!” 他低头自己看了一下,胸前沾上了一点口红印还有点烟熏色的灰,在他浅色的衬衫上犹如白纸上的墨点那么明显。 徐谨礼平时很注重仪表,不喜欢不干净的东西沾在衣服上。换做平时大概会口气如冰,让女孩下次看清楚。 看着那双眼睛,口气带着连自己都想不到的温和,摇了摇头:“没事,你去吧。” 女孩又是弯腰又是鞠躬:“谢谢谢谢,您真是好人……”说完就踩着高跟匆忙跑向舞台。 徐谨礼在她走后,驻足在原地,叹了一口气。 鞋尖换了个方向,又回了头。 声音像,眼睛也像,像他迷失在人海里的宝贝。 这些年,徐谨礼一边和家里割裂关系,一边忙着找妹妹。生意如火如荼,但是妹妹的消息始终石沉大海。 他也曾燃起过希望,甚至有人整容成他妹妹的样子来骗过他,但是都被他一一识破。 他总是在看见相似的面容时晃神,又在她们褪去伪装的外壳后极尽失望。 可每次都不长记性,再看见相似的女孩,还是会愣神,会心有澎湃,带着那一点隐秘的希望。 万一呢? 站在舞台不远处的一块空地,眼神透过一束束蓝紫色的灯光,他试图去找寻刚刚那个女孩。 紧身又微薄的布料在跃动的舞姿中随时都像能掉下来,铸成令台下轰然的艳诗。 徐谨礼有些烦躁,眉头紧锁,浑黑浓如脂墨的眼,带着不悦。 “怎么在这?刚刚那小孩还说你走了,我还以为你真走了。”常壬骁走过来站在他身边,递来一杯酒。 徐谨礼点点头,眼神没离开过舞台上,接过酒杯灌了一口。 甜味的前调过去,热烈的酒味覆满喉管,是LongIsland(长岛冰茶),数一数二能骗人的烈酒。 他品出味道之后,朝常壬骁的方向看过去,显然对方是故意的,带着点不怀好意的笑。 常壬骁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带着点油腔滑调地劝他:“兄弟,不是我说你,天天过得没滋没味的像个苦行僧似的,你图个啥?难得玩玩,好好放松放松。” 徐谨礼没回答,又喝了一口,缓缓开口:“待会儿,我要留个人。” 常壬骁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一群浓妆艳抹的舞娘,他琢磨着难不成徐谨礼真想开了,但他也不喜欢这款的啊?心里纳罕,嘴上没多说,毫不犹豫地点头:“得得得,一句话的事。” 冰块落在杯底叮铃作响,水珠打湿他骨节分明的手,一会儿功夫,一整杯LongIsland入腹。 等舞曲结束,常壬骁带着他去二楼坐着,招呼手底下人把人带过去,嘴上叼着烟坐在沙发里吞云吐雾:“人带来了,先不着急。你们先自我介绍两句吧。” 常壬骁倒要看看是谁让柳下惠动了凡心。 徐谨礼喝了不少,带着点平常不会有的那点慵懒劲,平常他会觉得常壬骁这是浪费时间。但现在他一点醉意上头,懒得管,刚好他也想知道那个女孩会说些什么。 这里的女人,嘴一个赛一个的会说,都知道要讨好面前坐在真皮沙发里那个穿浅色衬衫的男人。 什么哥哥、帅哥叫得殷勤,徐谨礼都没什么表情。 轮到那个女孩的时候,她前三秒没憋出一句话来,就在常壬骁要跳过去下一个的时候,她走到了徐谨礼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这个动作可把常壬骁吓得不轻,徐谨礼这人不仅保守还有点洁癖,最烦别人没分寸地往他身上贴。他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有女孩借着体育课的机会贴着他,搞得徐谨礼面色铁青,私下里把人直接训哭了。 这个小姑娘是新来的吧,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那嘴都快蹭到徐谨礼的耳朵了。 常壬骁头皮发麻,刚想打住,女孩就自己退回去了。 但还是免不了多说两句,常壬骁厉声道:“怎么这么没规矩?有话站在原地说。” 一排站着的姑娘们嬉笑起来,带着点讥讽的意味。 徐谨礼一眼扫过去,瞧着那个撞到他的女孩,低下头不安地站在原地,手指揪着腿边的裙摆。 刚刚女孩小声在他耳边央求,声音娇软,言语下流:“您要点我吗?我不贵的,给您打折好不好,就当赔礼……” 他抿了一口酒,顿时不希望女孩是他的妹妹。 他的妹妹高傲地像纳维亚半岛湖泊上的天鹅,除了对他这个哥哥有几分好脸色,对别人性子冷得像冰。 他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妹妹不会这样低三下四,在男人面前摇尾乞怜,令他反胃。 都说完了,常壬骁要他选。 徐谨礼手里还握着酒杯,食指朝女孩的方向点了一下:“她。” 性格不像归不像,但是因为面目相似,徐谨礼还是没有完全放弃,留下了她。 常壬骁便朝其他人都挥挥手:“行了,没你们的事了,散了吧。” 这化了妆都长一个样,徐谨礼是怎么看出来不同的?常壬骁的眼神也在那个唯一留下来的女孩身上打量,看半天也没看出来个一二,只觉得身材不错,皮肤挺白的,别的也没啥特别的。 “行了,那我走了。”徐谨礼起身,因为喝得略微有点多,身形虽然稳住了没晃,但是脑中带着一点晕眩。 常壬骁虽然看他和平时没两样,但是清楚他的酒量:“回什么回,去我家酒店算了,就隔壁,又不是没你住的地方。” 转头又那个舞娘说:“过去扶着点徐总,徐总难得看上个人。” 女孩一下子被点醒似的,上前搭着徐谨礼的胳膊搀着他。 徐谨礼垂眸看了她一眼,拉开了她扶着自己的手,语气疏离:“不用。” 女孩一愣,带着点局促,轻声回答:“好。” 常壬骁对他这个冷冰冰的样子见怪不怪,没说什么,让女孩跟着他们走,把人送到隔壁开了个顶楼的套房。 醉意逐渐泛上来,徐谨礼倚在电梯的边上仰着头,灯光有点刺眼,看着有点重影。 到了房间里插上卡,他坐在沙发里想去摸口袋里的烟,以前妹妹讨厌烟味,他碰都不碰。自从妹妹不见了之后,他常常一抽一整包,后来又开始戒。 今天心里始终闷着一点躁意,像是壁虎爬在心上,让他久违地想抽烟。 摸到了烟盒子之后,又想起了眼前人,一瞬间的犹豫,徐谨礼把烟盒子扔在了桌子上没动。 女孩的目光聚焦在那盒烟上,站着问他:“您要我帮您点烟吗?” 不像,又不像。 徐谨礼没有耐心了:“去卸妆。” “好。”女孩依旧软软答应,去了浴室。 难得像今天,喝这么多,倒也不是多醉,脑袋还算清醒。只不过情绪上带着点阴翳,让徐谨礼倚在沙发里闭着眼,又想起了出国前妹妹和他临别时不舍的脸。 四年了,仅仅四年,他却发现妹妹在记忆里的样子都有些模糊了。 愧疚像是沉默呼啸的浪涛,席卷而来要把他淹没。 “谨礼,她又不是你亲妹妹,我们也尽力了……”父母的话还回荡在耳边,绞着他的心。 “又不是我亲姐,爸妈真的尽力了,哥你别朝他们发火……”弟弟在对面和父母坐在一边,难得朝他回嘴。 怎么会因为不是亲生的就这么无足轻重?别人做得到,徐谨礼做不到。 别的小孩最先会喊的是爸爸妈妈,小云最先叫的却是哥哥。抓周时撇开一圈东西,小云咯咯笑着抓住了哥哥的手。 妹妹是他的第二个心脏,怎么会不重要? 他太阳穴胀痛,凄声哑语:“好,既然你们不当回事,瞒我这么久,这里以后也不再是我的家了!” 大门合上的声音仿佛到现在还有余震,从此他心门紧闭,叩不出声。 女孩的声音传来,把他从回忆中拉回:“我卸完了,也洗过了。您睡着了吗?” 徐谨礼睁开眼缓缓沉了一口气,打算要是不像就让她拿钱走人。 他坐正弯腰去摸烟盒,过程中没有看女孩一眼,女孩上来主动给他点烟。 昏黄的灯光下,一点莹亮的火光旁,和记忆中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徐谨礼瞳孔骤缩,呼吸在这一刻都被攥紧了,吐不出一口气,心脏被挤在胸腔里,闷得发疼。 “小云……” 刚点上的烟被他无意识地揉在了掌心里湮灭,惹得女孩一阵惊呼。 “您这是干什么?会烫到的!”女孩着急地扒着他的手,去看那被烟头灼烧到的皮肉。 徐谨礼顺从地张开手,把烟扔在烟灰缸里,由着她看。 一模一样!但怎么会认不得呢?难道四年就把他这个哥哥忘了吗? 徐谨礼摸着她刚吹干的头发,手都有些颤抖,眼神久久停留在她那张脸上:“小云,不认识哥哥了吗?” 女孩抬头,犹豫过后开口:“您……是不是认错了人?我叫水苓。” 仔细听的话,声音也和印象里大差不差,怎么会不是他的小云呢?徐谨礼捏着她的下巴,注视着那张脸。 没有过这么像的,至今都没有,连脸上的小痣位置也一样,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不认他?是在生气吗? 女孩也看着他,眼神湿漉,嘴唇润红。 徐谨礼突然松了手,对她说:“把浴袍脱了。” 妹妹腰上有个很小的胎记,什么都可以作假,但是胎记做不了假。徐云一到五岁被徐谨礼照顾的次时间比保姆都多,那个胎记,徐谨礼记忆犹新。 不管她想不想承认,只要看见那个胎记,徐谨礼就带她回家。 女孩愣住,脸颊通红,微微侧过了身,扯开那个结,眨眼间浴袍坠地。 胎记在她腰腹的另一侧,徐谨礼看不见:“转过来。” 待女孩转过来,印象中该有个胎记的地方一片雪白光洁,什么都没有。 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好一个赝品! 徐谨礼又倒回沙发上,转而笑了出来,笑声里裹挟着荒唐和自嘲。 又一个赝品…… 差点连他都骗了的赝品…… 女孩因为他的笑,更加无措,裸着站在原地,似乎怎么做都不是。 徐谨礼恢复了那生人勿近的样子,口气淡漠:“收款码打开,拿完钱走人。” 女孩的脸刷得一下就白了,走到他腿边,跪坐在地毯上抬头看他,语气恳切:“我做错了什么吗?” 徐谨礼的眼神半点温情都没有了,看着膝盖旁全裸的女孩,手搭在他膝盖上乖顺地像一条狗。 “我没那么多耐心,手机拿来,然后穿上衣服滚。” 女孩被他冷漠的话语说得眼眶通红,起身去拿手机。 徐谨礼扫码转了一万过去,闭眼挥挥手让她走,他累了。 水苓在收到一万的转账之后,眼睛睁大了好一会儿:“我,我没有这么贵……您给的太多了……” 徐谨礼不答话,他懒得出声。 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可能是女孩穿衣服的声音。 就在他以为女孩要走了的时候,有人按住了他的膝盖,嘴唇贴在他西裤最隐私的位置磨了磨:“您不想的话,我给您口完再走吧,不然收这么多钱我过意不去。” 您要上我吗?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二章 拉链还没有被拉开,徐谨礼就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把她拉开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知廉耻!” 女孩头朝后仰疼得眯起了眼,眉心像打了结。(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 彻彻底底的羞辱,这个男人并不想要她所谓的服务。 水苓被说得心里酸胀,眼泪涌出眼眶,觉得他太难懂。 一开始温和地摆手不计较自己犯下的错误,然后漫不经心地点了最便宜的她给了最贵的过夜费,看她的眼神一会儿带着亲昵一会儿带着鄙薄,语气时而缱绻时而冷淡。 真的好奇怪。 明明前面还很想留住她,又在见过她的裸体之后像扔开一张无用的名片一样要把她扔出门外。 别的水苓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得罪他,所以在男人发怒之后立刻改口:“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走。” 奶奶生病住院吸氧,她休学打工,一天两个班,白天在甜品店,晚上在夜店。 刚开始是不想入这行的,可是其他的来钱方式实在是太慢了,奶奶还要钱等着开刀,能不能续上最后一口气就只能看她了,毕竟家里只有她了。 她曾惹怒过客人,把人推倒在地。被酒瓶砸过之后认清现实,背地里骂自己当婊子又立牌坊,心里一步步推自己,告诉自己既然选了就要豁得出去。 这行都是这样的,既然选了,要面对什么都很清楚不是吗? 她在被辞退后换了一个店,因为长相和身材极佳又年轻,进了市里最大的夜店“Intheclouds.”(梦幻) 今天是她入职的第一个星期末,她还没有和谁上过床。梦幻的客人并不那么好接近,他们不仅挑外在还挑技术,很多人都有固定点某个人的习惯,外形上水苓说得过去,但是技术上实在是太烂了。 这里的女孩基本上都很年轻,个顶个的漂亮,她并不出彩。 于是只能赚酒水提成,陪客人喝,下班后就去洗手间吐完回医院。 一万块够她吐两个星期了,这个客人长得很好看,刚开始温柔的态度让水苓不禁心生好感。哪怕让她滚,她也没有多生气,只是有点难过。 只不过现在,就是很难过了。 她读懂了他语气里的嫌弃和鄙夷,像一个有力的巴掌打得她脸上通红。 羞耻心一旦复活,就很难再消下去,她站起来转头无声啜泣。 徐谨礼听到了很低很轻微的呜咽声,从女孩身上传过来。 太阳穴边的青筋直跳:该死,怎么会这么像! 他因又被骗而生气,因为被冒犯而恼火,言行举止都带上了点粗鲁。(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在听到女孩和妹妹极为相似的哭声之后,又不可避免地心软了。 有点过火了,他想。 水苓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毫无预兆地拥入怀中,发烫的高大身躯搂着她,耳边男人的声音像河底细碎的流砂:“好了,不哭了……” 没有躲闪,她更想哭了,为生活的无力和难以扛起的一切。 男人把她转了个方向,摁在怀里,摸着她的头发:“抱歉,我今晚喝得有点多。” 水苓止住哽咽,小声地说:“没事的……您给了我很多钱,我很感谢您。” 她慢慢地抬起头,带着一点不该有的期待,朝男人看去。动动身子的工夫,她发现什么东西抵着她的腰。 男人硬了,可能是刚刚被她挑逗硬的,但是一直没表现出来,和没事人似的。 水苓迟疑了一下开口:“我的体检报告是刚做的,您要看看吗?” “不用,你走吧。”徐谨礼放开了她。 放开女孩之后,他径直走进淋浴间,打算洗个冷水澡。 徐谨礼听到一阵关门声,想着女孩已经回去了,便打开了水龙头。 水苓想过立刻走,但是刚踏出门之后又回来关上了门,她贪心了,她想知道男人的名字。 哪怕这个名字日后只能成为她口中嚼起来咽不下去的回味,哪怕她注定和他无所交集。 她规规矩矩地坐在男人刚刚坐的地方,然后又挪了挪,坐到旁边。 洗了个冷水澡,徐谨礼清醒不少。 待出来之后,看见她还在,眉头微皱,他鲜少衣冠不整地出现在别人面前:“没回去吗?” 水苓看到他出来之后,只用浴巾裹住了下半身。上半身健硕的身材毫无遮掩,只一眼就让她呼吸发热,立刻移开了目光。 “您的衬衫,我让酒店给您干洗了,明早会给您送来。” 她不说徐谨礼差点忘了,他从善如流:“嗯,谢谢,还有什么事?” 女孩别过头,声音像春天的晚风,拂面而过:“我能知道您的名字吗?” 徐谨礼没回答,女孩羞怯的样子,不能再明显的态度就像含苞待放的花,即使一时笼住了头,也会在松手的那一刹那绽放开来。 她似乎,很缺爱。 徐谨礼看着沙发上的女孩,不敢和他对视。柔顺的长发垂在身前,一动不动,唯有紧握着的手有些发抖显示出了她的紧张。 事实证明,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脑中浮现过很多念头,最后定格在一句话上:要不再养一个吧? 曾经一个星期加起来睡眠不超过五个小时的那一周,徐谨礼去看了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说他因为妹妹失踪疑似患上了SurvivorGuilt(幸存者内疚综合征)。妹妹久而久之变成了他解不开的心结,他经常性头痛和入睡困难,脾气也不如以前温和。 ACT和CBT疗法对他都难以作用,医生说他的主观意识实在是太过强烈,无法动摇。无奈用下下策建议他,实在不行的话在外部寻找出口,慢慢更改。 比如,再领养一个孩子或者建立亲密关系,在这个过程中,改善他的思维和情绪反应。 他一直没有这么做,他不喜欢小孩,对妹妹是爱屋及乌。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妹妹,总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再养一个妹妹是一种背叛。 女人就更不谈了,妹妹失踪后他的脾气又冷又硬,即使一张过人的脸也掩盖不了他的冷漠和挑剔,这种情况下没有必要折磨别人。 但是眼前这个女孩,和妹妹很像,能弥补一部分他见不到妹妹的痛苦。 性格完全不一样倒是一件好事。养她不仅可以消解一部分焦虑和内疚感,还能让他能清晰分离两个人,进行CBT疗法,在找到妹妹之前逐渐恢复健康。 徐谨礼在捋清楚逻辑之后做决定一向迅速高效:“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水苓被这一句话问懵了,不确定地出声:“啊?” “如果愿意留在我身边,我会定期给你支付生活费用,你要辞去这里的工作,同时配合我的治疗,直到我康复为止。” 水苓看他如此体格,不像是患疾在身:“您生病了吗?” “嗯,不是生理上的。每个月给你多少?我不清楚你需要多少,你先告诉我你的消费情况。” 水苓有些难以启齿:“我……我奶奶住院,费用很高。” 徐谨礼点点头:“行,我知道了,我会让人去查的,这部分费用包括治疗费什么的我给你付。除此以外还有什么?你这个年纪,应该在上学?” 这就答应了?住院费加上手术费用杂七杂八得大几十万,怎么能这么就轻飘飘答应了? 水苓不知道男人多有钱,生出一股没底的慌张:“我奶奶的病比较麻烦,要花很多钱,最起码得五十万。” 徐谨礼肯定地点头:“嗯,这个翻篇。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在上学吗?” 水苓来不及反应,从茫然变成了羞愧:“是的,但是我休学了。” “知道了,那你准备重新去上学,钱的事不用你担心。有一条,除了见亲人的时间,要住在我那里,能不能接受?其他的后面再说。” 这大概会是水苓十九年来最难忘的一个晚上:“可以的,我听您的。” “行,那明天我让人起草合同。” 速度之快,效率之高让水苓的缓冲进度条堵在了半路,她摸不着头脑,并且开始怀疑人生。 徐谨礼看她傻坐在沙发上,出声说道:“愣着干什么?去睡觉。”“啊,好的。” 水苓回神之后,脸红着开始脱衣服。 徐谨礼看她一下子就脱掉了上衣,露出了黑色的文胸和浑白的乳房,他连忙一手捂住脸,无奈中带着严厉:“不是和我睡,你自己睡。” 水苓听到之后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羞愧难当:“啊啊,好的!”她又拾起衣服挡住胸匆忙跑到套房里的一间卧室去。 近乎魔幻的一个晚上,在她躺在床上之后,心中仍久久不能恢复宁静。水苓盯着天花板,想了很多。她想男人大概是醉了,说不定第二天就会反悔,也可能是真的精神不太正常,又或者是在逗她玩…… 无数个可能在她脑中掠过,然后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不知道男人的名字。 算了,明天再说吧,她的情绪今晚也像过山车,有些倦了,还是先睡吧。 昏昏沉沉睡到一半,水苓感觉到有人在摸她的脸。 手掌宽大,指腹粗糙,她下意识贴过去蹭了蹭而后睁开了眼,男人穿着睡袍坐在她床边。 没有拉窗帘,月色透过玻璃照进房内,冷光映照在他的脸上,俊美得像是月神下凡的一张脸,带着深深的倦意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脆弱。 心疼这个人不用多困难,他低垂的睫毛,就像淋湿心脏的酒。 水苓此刻还带着困意,不太清醒,比平时要大胆,坐起来抱着他,一下又一下地抚摸他的背,带着安抚的意味。 头埋在他的胸膛,眼睛还闭着,轻声发问:“您睡不着吗?” 鸟儿不知道自己飞向猎人的怀中有多危险,柔软的生命向来如此脆弱,轻易就能被摧折。 “嗯,你有什么办法吗?”无意义的问题,徐谨礼没有指望她能解决。 “累了就能睡着了,或者……”水苓想到了另一种让人面红耳赤的可能,立刻睁开了眼。 徐谨礼顺着她的话问:“或者?” 水苓没立刻回答,双膝跪在床上,直起身双手托着他的后颈,献上温热的吻。 一边吻着,一边手向下伸去,去解他的睡袍带子。 男人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由着她,这无疑是一种鼓励。水苓勾着他的舌头,舔着他的唇瓣,吻得更热烈。 睡袍被解开,她如愿摸到了已经有反应的沉甸甸的那处,像是蛰伏的凶兽,下一刻就能攀在她身上撕咬。 技术生涩是水苓逃不过的坎,早知道该去练练的,实在是这种事她也无法多加实践。 不过好在在她拙劣的挑逗下,男人的反应很给面子,没有让她尴尬。 一吻结束,水苓离开他的唇看着他,才略有迟疑地觉得男人似乎和她睡着前不太一样,眼神有点空洞。 反应也是,不像是清醒的样子。 水苓有点担心,出声发问:“您还好吗?” “不……”徐谨礼声音低哑,犹如催情的药。 下身气势汹汹,头脑酸胀发疼,他确实不好,甚至迷糊得无力。 水苓循循善诱:“我会让您舒服的,您要躺下吗?” 徐谨礼的欲望和身体上的痛楚一同高升,他绷着那一点理智,没有动作:“你叫什么名字?” 她回答得很快:“水苓,我叫水苓。” CBT的关键之一,清晰地分离客体,加强自己对于不同人或事物的客观判断。 徐谨礼尝试剥离掉把她当作妹妹的主观错觉:“好,水苓。” “我该叫您什么呢?”水苓已经拉下内裤,用手给他疏解欲望。 “不要叫哥哥,别的都行。” “不告诉我您的名字吗?”她很想知道。 “……徐谨礼。” 水苓看他年轻,又不能叫哥哥,问他:“您多大了啊?叫您叔叔您介意吗?或者就叫您徐总?” 对水苓来说,叫名字反而有点困难,总觉得有点古怪。 柔嫩的掌心不停套弄着,水苓觉得那里和他的腹肌一样硬,不,比他的腹肌还硬,而且滚烫。 她的指甲时不时刮过龟头上的马眼处,引得徐谨礼发出一阵粗重的呻吟,很好听,让水苓脸颊发烫。 “叔叔,房间里有套吗?您要上我吗?” 徐谨礼皱眉,她把性交说得那么礼貌,像是问他要一杯水。 不要手,想要您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三章: 什么鬼,他额角刺痛,又舒服得发晕,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徐谨礼不常会出现幻觉,只有受到刺激的时候,从妹妹失踪过后不超过三次。(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第一次,跌下家里的楼梯差点摔断腿骨。 第二次,在山庄里的庭院里坐了一晚上,所幸没出什么事。 第三次,泡在浴缸里差点窒息。 事不过三,然后他才去看了医生,开始服药。 而现在,有个女孩在她面前,镜花水月。模糊不清的脸在说些什么,温软的身子贴在他身上蹭着。 “够了!” 冷不丁,水苓被捏着后颈和他拉开距离。 徐谨礼捂着脑袋,太阳穴旁的青筋突突直跳,弯下腰喘着气。 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水苓现在真相信他确实是身体抱恙。连忙过去顺着他的背问,上下扫视:“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徐谨礼紧紧闭了一下眼,摇了摇头又睁开,看清了面前女孩的脸,那张和妹妹赫然一模一样的脸。 这个眼神水苓记得,在他认错人的时候,于是她再次开口:“不是小云,我是水苓。” 徐谨礼分开她的腿,把她抱坐在自己身上,仔细地看着她:“水苓?” 被发硬发烫的阴茎磨得淌水,水苓被他箍着腰难耐地在柱身上蹭了蹭,头拱在他的胸肌上,嗯嗯出声答应着他。 怎么能有男人这么能忍?水苓感觉他的阴茎已经硬得快像杀人棍了,但是偏偏面前的男人还在不急不慢地摸着她的脸。 她抬起头,语气里带着一点止不住的痒:“您看清了吗?我是水苓。” 徐谨礼脑子发热,捏着她的下巴凑上来,若有若无的吻滑过她的唇边,停留在她的耳畔:“叫我,让我分清。” 水苓懂了,他想分清自己和那个叫小云的女孩。不能叫哥哥的话,那小云应该是他的妹妹吧? “叔叔、Daddy、徐总……您想我怎么叫您?”她选择了能明显分清两人身份的称谓。 徐谨礼被叫得想撕扯掉她的内裤泄欲,手揉在她的腰际,又循向她的臀肉,牙齿发痒:“这些都行。” “Daddy,主人……” 甜腻的嗓音传到耳朵里,徐谨礼一把将她压在床上,扒掉了她的内裤。 她本就没有再穿别的,脱了内裤就是光溜溜的一朵,任君采撷。 水苓摸着他的脸颊和额角,眼神迷蒙:“叔叔,戴套好不好?” 大手揉在她的胸上,像握住要飞起来的白鸽,又带着不一样的滑腻触感。(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 低头吮吸乳上的花瓣,徐谨礼低沉出声:“不艹你。” 他一寸一寸舔咬吮吸,酥麻犹如过电的快感让身下人止不住地发抖,夹紧了腿磨蹭。 “那您怎么办?我给您口吗?” 水苓没忘了那里的反应,他现在应该很难受。 “不。”徐谨礼埋在她的双腿之间咬着她。 大腿根被吸咬得发烫,水苓踩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不敢用力,就怕没忍住蹬痛他。 不用想也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湿得水都淌到被子上了,少不经事、欲念缠身。 “叔叔,好难受,你进来好不好?想要你。” 水苓被他吻得流水泛滥,小穴翕张的汩汩水声根本掩不住,眼底烧上一片渴望。 “求求您了,主人、Daddy,进来好不好?” 她软声央求着,被吊得难受,呜咽起来。 徐谨礼皱眉拉开床头柜,这种级别的酒店一般会在第一层放一盒保险套。 果不其然被他摸到了一盒,他看了看盒子上标的尺码,也不出意外地发现自己戴不上。 仍旧取了一个套在食指和中指上,另一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大腿:“不要并拢,张开。” 水苓顺从地照做,徐谨礼一手钻进花穴,一手给自己撸。 进出和撸动同频,水苓的穴像是会勾人,一直吸着他的手指不放。 被插得忍不住想蹬腿,酸、麻、胀,还带着点微痛。水苓的穴吃着他的手指,含糊不清地叫着:“叔叔、叔叔…喜欢叔叔的手……Daddy再疼疼我……” “荡妇。” 徐谨礼虽然两只手各有忙活,但是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脸。 确实略微有一点点区别,在唇上,水苓的唇更加饱满一点。他喜欢这种区别,能让他知道自己面前是另一个人。 于是他去吻那殷红的唇瓣,舔吃撕咬。 水苓乖顺地张开嘴任他吻过来,在里面搅动舌头,掠夺呼吸,吮吸双唇,舔着内壁。 水声越来越大,下身被插得腿软,她嗯嗯啊啊地呜咽起来,又被霸道的吻把音节尽数推入喉咙。 吻过之后,徐谨礼又抬起身离开她。水苓的脚不小心蹭到了他正在撸动的阴茎,男人皱眉低低一声喘,勾得她失魂。 于是她斗着胆子用脚趾去变本加厉地蹭他的利器,在男人望向她时带着天真的恳切:“想要Daddy舒服,要我吃吗?” 很快她就知道,这个男人真的不是一星半点能忍。明明喉结滚动,欲望摄人,却还哑着嗓子和她说:“不用。” 下身抽插的速度更快,水苓被欲望浇灌得失神,仍不忘着勾他:“可是我…我想……主人您不难受吗?它是不是不射?要插进来射吗?我想您插进来,要它插进来好不好?” 赤裸裸的勾引让徐谨礼咬紧了牙,忍无可忍呵止她:“闭嘴!” 这一声训斥并未吓退她,水苓感觉他已经在动摇的边缘,夹紧腿:“叔叔……不要手指了,要您好不好?要您干我,我不要手指了……” 徐谨礼抽出手,扯下湿淋淋的套子,一把拉住她的脚踝往身边扯,转头伏在她身上:“妖精,非要惹我是不是!” 他握住阴茎入她所愿,挤进小穴,一插到底。 “啊啊啊……”水苓涨疼得哭了出来,“太大了…呜呜,我错了,不要了……” “现在后悔了?”徐谨礼舔咬着她的胸,“做梦。” 原本被手指插是爽,现在换成了阴茎是痛。水苓真的后悔了,太大了根本适应不下,好胀好痛。 “您退出去好不好,真的痛……”是她没出息,出尔反尔。 “不痛不长记性!”徐谨礼被吸得头皮发麻,心跳过快,爽得呻吟。但依旧带着一点理智,朝里撞了一下就准备出来。 他刚准备抽身,又被雪白的小腿缠住了腰。女孩欲哭无泪,表情纠结:“……不想你走。” 想亲近他,皮肉贴着皮肉,肌肤亲昵肌肤。怕痛又想挽留他,想被他挤进生命里的空虚之处,浇灌枯死的灵魂。被他贯穿,好像用利剑刺向心脏,血粘着剑身,弄脏圣洁的骑士,戴上共沉沦的罪。 他捏着她的下巴,含着她的唇,轻声训斥,带着一点温柔:“小混账,到底要怎样?” “要您。” 欲望失了阀,诗篇断了章,而溪流不断,想要包裹他的攻伐不止,与另一片泉眼相聚。 刚开始是疼,好比切肤之痛,而后一股异样的酥麻感从里泛起,激得她脚趾蜷缩,挺腰弓起。 水苓真的成了一汪软水,只会呜咽叫喊,在停顿的片刻空隙用手去摸他的脸:“要叔叔亲,亲亲我好不好?” 徐谨礼冷着脸低头,干得她腰软,吻到她缺氧,无不满足她。 “Daddy、徐总……”女孩车轱辘话换着来,轮番叫着他。 “别叫徐总,你不是我的下属。”他并不想和下属发生性关系。 水苓神智游离,还是听进去了,只叫他叔叔和Daddy。 穴被操开了操软了,进出不像刚开始那么困难,但还是紧紧吸着徐谨礼,爽得他轻微晕眩。 他感觉自己要射了,准备抽出来,被水苓用双腿撒娇挽留。 “避孕药对身体不好,意外怀孕流产更伤身,不要胡闹,放开我。”徐谨礼撑在她身上,看着身下人带着不舍的脸。 “想您射进来。” “不行,放开。” “想要您灌进我的身体里。”水苓不大清醒,捧着他的脸,眼神迷离。 “放开。”徐谨礼拍着她的膝盖,“听话!” 语气有点凶,水苓松开腿放开他,徐谨礼拔出来,抽了不少纸,射进纸里。 他揉成一团,把精液包进最里面。原本想扔进垃圾桶,看见女孩盯着他的手看,起了些别的心思:“张嘴。” 水苓嘴一张开,纸团就被塞了进来,塞得有点深,卡得她干呕,红着眼眶泪水朝外泛。 很快又被徐谨礼用手拿了出来,安抚似的吻过来:“就这点出息,还要吃?知道我能进到你哪吗?只有胆子大罢了。” 被吻得很舒服,水苓眯着眼勾着他的脖颈:“吃不下可以舔啊,我就是想让您舒服。” 徐谨礼并未应允:“不强求。” 没有安全套不方便,虽然他还是欲望挺立,但是不能再做了。徐谨礼抱起水苓,准备带她去洗澡。 水苓很满足,依偎在他的怀里贴着他的胸膛,还叔叔、Daddy的叫着他。 被叫得难受,徐谨礼出声制止:“消停会儿。” “好,叔叔。” 水苓被他放进盛满温水的浴缸里,徐谨礼给她用手指洗着小穴,以防万一。 殊不知这种清洁简直像是又插了她一轮,她眼中含雾:“Daddy,您不进来吗?” 徐谨礼看着她面色酡红,像思春芍药,吻在她额头和脸颊上:“行了,先自己泡一会儿。” 他还是冷水淋浴,很快洗完,又过来看着浴缸里的人。水苓时不时点着头,瞌睡得不行。徐谨礼把她捞出来,用浴巾裹住她,带她出去先吹头头发。 小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倒在他手心里,吹完把她抱去了自己那个卧室的床上。 自己草草吹了两下,吹到半干收了东西,回来睡在她旁边,伸手抱着她。 第二天先醒过来的也是徐谨礼,只不过他醒过来时看见怀里熟睡赤裸的人儿,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记忆零零碎碎回笼,他想起了荒唐的一整夜。 他一直自诩自制力过人,她妈的就是这个结果? 揉了揉眉心,睡都睡了,他得先解决问题,不能当作没发生过。 想小心地抽开手臂,结果被睡梦中的女孩毫无防备地又贴了上来。徐谨礼动作轻缓地退开,托起她的头,又放在枕头上,起身想去看看昨天发生关系的地方。 他随手扯过一个浴袍随意穿上,去了对面那个房间,被子在床上皱成一团,提醒着他昨晚的每一幕。 徐谨礼看得心烦,想走过去理顺被子,刚一掀开,看见了床单上的斑斑点点红。 怎么回事?她在生理期?他把来例假的女孩艹了?她妈的,真的是开眼了。 人如其名,徐谨礼的人生离不开四个字:克己复礼。 持身端正是他为人的信心,道德感强是他底气的来源,现在看来就像一场笑话。 那点红斑不是落在床单上,倒像是烫在他眼睛里。 他朝后捋了一把头发,随后手捂在脸上,仰头,喉结滚动,叹了又叹。 水苓醒过来就发现人不见了,她连忙起身,看见衣服还在,心里没那么慌了,定下神想去找他。 刚站起来,双腿就一阵酸软,直不起腰。 现在就已经浑身酸痛,明明只做了一场而已。 没有能裹着自己的东西,自己的内裤都在对面那间,她挪着步子趿着拖鞋用手臂遮住关键部位,想先去穿衣服再找他。 身后传来走动的身音,徐谨礼一回头和赤裸含羞的小姑娘四目相对,对方还没穿衣服,只能用手遮住胸前两点和下身关键部位。 浑身都是印记,肩头、锁骨、双峰、腰腹、大腿、小腿。徐谨礼简直感觉自己要被钉在耻辱柱上抬不起头。 他拿了这个房间里剩下的一条浴袍走过来给她裹上,把头发捋出来,打着结低头问她:“冷不冷?” 水苓抬起脸,乖乖摇头:“您好些了吗?昨天您看上去很难受。” 替她整理浴袍的手停滞了一下,徐谨礼摸了摸她的脸蛋:“没事。” 白天看这张脸觉得愈发像,但是只是静态的像。无论言行举止,都不是一个人,这一点让徐谨礼心安。 “小腹痛不痛?你还在生理期?”徐谨礼看她站不住,干脆拦腰抱在怀里,带着她回去。 水苓被这一问一愣:“啊?没有啊?离我生理期还有半个月呢。” 徐谨礼皱了眉,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你…是第一次?” 女孩羞得低下头,徐谨礼看她的反应,闭上眼垂头靠在她颈间。 半晌,又叹了一口气。 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包养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四章: 女孩看他叹气,不知所以,想吻他又怕下了床不能这么亲密,没有低头。(精彩小说就到 https://www.shubaoer.com 无广告纯净版) 徐谨礼睁开眼,把她从腿上放到床上,问:“多大了?” “十九岁。” 太小了,真的太小了,刚成年才一年。罪恶感让徐瑾礼眉头深皱,道德压迫让他大脑缺氧,问完话他久久没出声。 敲门声响起,徐谨礼打过电话给助理,应该是来送衣服的,他起身去拿。 清醒时的男人和昨晚不太一样,虽然更温柔,但总给人感觉更冷些, 水苓能察觉到他心情并不太好,心想又是哪里说错话了,在他把衣服拿过来时也不敢出声。 徐谨礼把衣服递给她:“试看看合不合适。” 水苓即刻接过点头说谢谢,男人的眼神未在她身上过多停留,转头出去带上了门。 他还是好难懂。 水苓扣内衣后面排扣的时候扣了半天,胳膊酸软,穿衣服的时候莫名情绪低落,有点泄气。 “想什么呢?已经很好了,和大帅哥睡,还有一万块诶……” 她想笑的,但口中发苦,笑不出来。 洗漱完从这件卧室走了出去,看见男人也穿戴整齐,靠坐在套房客厅的沙发上,优雅矜贵。 没什么表情的俊脸,光看着就高不可攀,和昨晚在她身上性感喘息的人两个样子。气质是一种神秘的东西,这种神秘就像附着于人的屏障,除非本人愿意,否则外人只可远观,别说亵玩,就连靠近都是一种奢望。 徐谨礼的气质让水苓想起了冬天挂在云杉枝头的雪,还有那种大片大片白茫茫的雾凇,干干净净,冷冷冰冰。 他穿着黑色的衬衫,水苓觉得这个颜色很衬他,生人勿近的诱惑,像不可冒犯的神父。 “过来看看合同。”徐谨礼将一沓纸放在桌上,朝她说。 水苓一愣,他还记得?她还以为他昨晚说的都只是醉话。昨晚水苓只是顺着他说,什么都答应,没想到他会真的这么做。 拿起来看着那迭纸,徐谨礼昨天答应她的会承担奶奶的治疗费用写进去了。前缀是所有,也就意味着住院费、手术费、医药费等等杂七杂八他都囊括进去了。除此以外,还有自己的学费、住宿费、生活费。 而她需要在徐谨礼恢复健康前,配合他的治疗安排。 上面这个CBT和ACT疗法是什么,是要她陪睡吗?水苓看不懂,心却怦怦跳。 通常来说,这样的关系在社会定义里,应该叫做包养? 但是如果是包养,那就没有一点点可能了……想到这里心里另一个水苓自嘲:想什么呢?本来就没有可能。 “我愿意签字。” 徐谨礼的目光从窗户那移开,落在那张小脸上,眼神沉静:“想清楚了?” “嗯,想清楚了。(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水苓拿起桌上的笔,一式两份全都签完。 “好。”干脆利落,倒不用他多操心,徐谨礼也不喜欢拖泥带水。 “洗漱过了吧?”徐谨礼在看到她点头之后起身,“跟我下楼,带你去吃点东西。” 水苓走在他身后:“嗯,好,谢谢您。” 电梯里,女孩站在他身侧,低头时一段雪白的后颈露出来,上面有着玫瑰色一般的红痕和浅浅的紫。 徐谨礼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将她的头发顺到了后面来:“不要习惯性低头。” 手掌摩擦到脖颈时有些痒,水苓不禁抖了一下:“好。” 楼下有人在等着徐瑾礼,水苓认出来是“Intheclouds”的老板,常壬骁。 常壬骁原本坐在沙发上,在看见她之后,眉毛拧成个川字又松开,瞪大眼睛站了起来。 待徐谨礼走到他面前,煞有介事地说:“要不说你眼睛毒,这个是真像。” 差点连常壬骁都以为水苓是徐瑾礼失踪的宝贝妹妹,至于后来又为什么能看出来这个不是徐娴云,瞧瞧徐谨礼的表情就知道了。 徐谨礼对他摇摇头,回头对水苓说:“去看看自己爱吃什么。” 服务员已经面带微笑在一旁等着了,水苓离开他身边,走过去看菜单。 常壬骁在女孩走了之后,示意徐瑾礼到一边说话,声音不大:“既然又是个假的,何必留在身边给自己添堵?况且这小丫头还在这上班,虽然是我的人,但是说实话,我自己都不放心。” “今天会让她辞职。”徐谨礼看着女孩和服务员说些什么,红润润的唇在他眼里晃着,有意移开了目光,“我自己有数。” “即使再像,养个假的也成不了真。”常壬骁是头一次看见徐谨礼知道对方不是徐娴云依旧把人留在身边,心想这个小丫头倒是有点本事,“娴云哪天真回来了,这个假的又怎么办呢?” “她是我辅助治疗的助手,不是小云的替代品,性格差别太大了,我能分得清。等小云真的回来了,我自有打算。” 看他没有动摇的心思,常壬骁有点烦躁:“你忘了之前你怎么被骗了?” 那些一个个装作徐娴云的骗子,骗钱也就罢了,甚至还想和徐瑾礼上床。常壬骁知道徐谨礼被下迷药的时候,饭都没吃火急火燎赶过去,要不是及时赶到,徐瑾礼真能着了道了。 自那之后,徐谨礼对装成徐娴云来骗他的人都没有半点仁慈之心,相反,异常刻薄。 这些都是常壬骁看在眼里的,不知道他今天这是着了什么魔了。 “正是因为有前车之鉴,所以我才确定,这个不会。”徐谨礼看女孩点好菜,站在原地不敢过来,朝他看了两眼。 他朝女孩招招手,随后水苓就带着一点笑,眼睛亮亮的慢慢走过来。 洋洋日光下,徐谨礼想起《心经》里有一段:“远颠倒梦想,究竟涅槃……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大意是说,不正视自己的心灵,是无法修成正果到达彼岸的。 徐谨礼不念佛不礼佛,但是认为这句话倒是说得不错,他不去正视自己身上的问题,就会永远绕在问题里出不来。 吃早点的时候,常壬骁带着点刺,有意没话找话:“才十九岁,就来这上班,我倒是不知道现在招人的条件放宽这么多了。十九岁不是该上学吗?往这灯红酒绿的地方跑。” 水苓还没出声,徐瑾礼就替她开了口:“有些缘故,不得已而为之。我正打算让她重新去上学。” 常壬骁嗤笑:“在这里上班的姑娘,没有一个会说自己是自愿的,谨礼你不接触这个圈子,自然不清楚她们有多少说辞。” 水苓嘴里的蛋黄流沙包还没咽下去,觉得喉咙涩得过分,眼眶带上些红,什么话都没说。 徐谨礼的语气淡漠,只是理智地阐述事实:“壬骁,按理说你应该比我清楚一些,即使昨天她并不愿意,如果我真的要留下她,你觉得她有几成离开的可能?” 常壬骁一时无话,确实,他们这样的人,想要一个女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水苓被他说得觉得心里有点冷,像是走进一个绵绵不止的下雨天。 徐谨礼的声音如金似玉,回荡在包厢里:“同意不等于愿意,做了不代表认可,权力不对等的情况下,谈不了什么高尚。” “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话题不用绕到她身上,有事先问我。人是我选的,就别怪她了。” 水苓的心被压成了一个柠檬,挤出酸涩的汁水来。她好想在这一刻去牵徐谨礼的手,无奈胆小鬼总是爱退缩。 常壬骁知道他这是护上了,摆摆手:“行吧行吧,不说了还不行么。你每次提到这些事都和老爷子一个口气,听得我脑仁疼。吃饭吃饭,不说了。” 今天是周六,徐谨礼不用去公司。 吃完后,先带着水苓去了医院,见到了她病床在卧的奶奶,让助理安排了转院。 这桩事办完去了甜品店,带她去辞职。甜品店老板是个苗条和善的女人,徐谨礼在车里能看见水苓和她说话时是笑着的。 至于学校,周末辅导员一般不上班,不好找。等周一再让助理带她去办手续就行。 水苓笑着进了车里,手上还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些甜品。 她在徐谨礼面前哗得一下敞开袋子,像献宝似的,看着他时眼睛水汪汪的:“老板出的新品,很好吃,您尝尝吗?” 徐谨礼觉得她这会儿又像十九岁的少女了,带着青春的蓬勃活力,和昨天浓妆艳抹在台上辣舞的娇娘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他的手落在她的发上揉了揉:“嗯,回去再说。” 水苓于是把袋子收好放到旁边,隔着一点点距离,司机拐个弯就能滑到他怀里的距离,坐在他身边。 她不敢看他的脸,于是只时不时打量他的手。那份力量感像苍劲的参天木,青筋好似矿脉,只是放在她身上,好像就能在心里开出金灿灿的花来。 昨晚,这样一双削金琢玉的手探进她的身体里,带出一流又一流的溪。 水苓知道她下面流水了,有些羞得并拢双腿,双手放在膝上,尽力不去想昨晚的事。 目光飘向窗外看了一会儿,在黑色车窗膜中看见了自己的脸,她嘴角仅有的那一点笑逐渐收敛下去。 生活中的难题还没有解决,她好像不配笑得这么开心,以并不光彩的手段得到了帮助也不是能笑出来的事。 下午她要去新医院照顾奶奶,不知道新医院的医生看见奶奶的病会怎么说。她害怕听到“做好准备”这四个字,像达摩克里斯之剑时时悬在她的头颅上,总暗示她老人时日无多。 徐谨礼注意到,刚刚女孩还兴致勃勃地和他说话,这会儿又像蔫了的小花,霜打的蕊芽,只快乐一小会儿又消了下去。 前面要调头,司机拐了个弯,女孩香软的身体滑到他怀里。 手搭上她的肩绕到前面来,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她的下巴,扭过她的脸抬起,让她不得不看着自己。 徐谨礼问她:“在想什么?”看上去这么可怜。 水苓被迫抬起头,眼神对上他漂亮的眼睛,又躲闪开:“在想奶奶。” “忘了和你说了,手术成功的可能性有九成,希望还是比较大的。再说生老病死全无定数,不是你这个年纪能一力扛下的,不要太过自责。” 听到九成的把握,水苓内心包袱轻了些,小雨转晴,不免雀跃:“谢谢您。 徐谨礼的指尖擦过那水润饱满的唇,松开手:“嗯。” 周日到周四晚,徐谨礼住市中心的大平层,离公司很近。周末他则住在幽静一些的别墅里,偶尔也会去朋友开的山庄和度假酒店里留宿。 自从和家里割离,只有做饭阿姨、保洁、收纳师、花艺师会定期上门。他生活规律、注重隐私,不喜欢家里有外人常留。 在去过医院之后,午饭是在外面吃的,所以进了家里,应该没有人。 花瓶里和桌上刚换不久的花,一尘不染的地板显示了房屋主人对生活的态度。 水苓被整个院落和房屋极具设计感的结构所吸引,想多看两眼,又觉得这样好像显得自己目的性很强,所以克制地收回目光。 徐谨礼站在门口,拉过那只嫩白的手,给她录指纹。 “以后回来,自己解锁就行。” 这倒是让水苓挺意外的,她记得没错的话,这种门刷卡和钥匙都可以,直接录指纹远比以上两种来得私密。 她到现在还没有什么真的被包养了的实感,徐谨礼也不像是那种急色的金主。所以她不知道该把自己放在一个怎样的位置上,还是说这种事她应该更主动、更有服务意识一点吗? 家里很宽阔,换鞋区换过鞋,徐谨礼带她去餐厅。水苓把甜点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只挑出了准备给徐谨礼尝试的,其他的放进了冰箱。 “这个可露丽还有香草酥皮奶油可可泡芙真的很好吃,您试试?不会很甜的。” 水苓说这话时,戴着一次性手套,可露丽已经递到了他口边,带着一种小草发芽式的期待。 即使徐谨礼很少吃甜品,也无法在这种情况下拒绝她。 焦糖和莱姆酒香溢于唇齿,内里蓬松湿润,对于徐谨礼不怎么爱吃甜品的人来说,尚可。 紧接着递过来的香草泡芙,外皮芳香酥脆,内里实在太饱满,流心在他咬下去的那一刻就溢了出来。 出于礼貌,徐谨礼自己伸手接了过来:“我自己来。” 确实不那么甜,口感层次也很丰富。但是对于他这种饮食清淡的人来讲,略微有点腻。 吃完之后,徐谨礼朝等着他感应的水苓点点头:“味道不错。” 想越过她去拿身后的湿巾,刚略微弯下一点弧度,就被女孩拉着衣领,舔上了唇。 柔软的小舌头舔舐过他的唇瓣和嘴角,徐谨礼眼神覆上一层阴霾,拿东西的手收了回来。 犹如训诫一般拍了一下她的臀,晃动的软肉轻颤着弹回他的手掌里,像粘在手中不肯离去的绵。 水苓被这一巴掌拍得发出一声娇哼,想说的话含在嘴里化成一阵唔哝,又抱着他:“对不起,我给您擦。” 她转头去拿湿纸巾,却发现徐谨礼手里已经拿着一张了。 那只让她产生遐想的手收回来,双指夹着湿巾抵在水苓唇边,徐谨礼低声:“张口。” 水苓仰头看了他一眼,不像是生气。 她一张口,无纺布就包裹住食指和中指在她的口腔里长驱直入,她的舌头被来回推弄,逐渐发麻。多出来涎水被湿巾吸收,喉中的水却越来越多,她难受得不住呜咽,带着求饶意味看向徐谨礼。 直到她连嘴唇都发麻,徐谨礼抽出了那团已经揉得不像样子的布,替换成了他的吻。 女孩拉着他的手向下游走,被他拒绝,只扶着她的腰。 亲吻可以,做爱不行。 二十岁前,只给她一点甜头。 可我有点贪心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五章: 带着香草巧克力味的吻,格外温柔。(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徐谨礼卷着已经被他教训到发抖的小舌,吮着柔嫩的唇瓣,一手撑在桌边,另一手捏着她的脖颈。 水苓被他圈在怀里,空间狭窄,逃无可逃,只能抬头承受他的吻。比口腔里更粘腻的是双腿之间,内裤已经湿透了。 喘息间,水苓手朝他那里伸去:“叔叔,您要做吗?” 在要摸到撑起的那里时,被徐谨礼抓住了手,男人吻在她鼻尖:“不做。” “那我用手帮您?” “不用。我带你去你的卧室,东西都准备好了,去换身衣服,待会儿去医院。” “好。” 像走在冰面或者独木桥上,总要落下去才知道是冰窖还是岩浆,而不是这样始终隔着一段摸不清看不明的距离。 水苓觉得自己也算有眼色,但是她察言观色的本事在他身上一点用都没有。这个男人道德感很强,不清醒时都能守住底线,别说清醒的时候了。 这一点反倒让水苓有了安全感,生出一点勇气,斗胆在家里时牵着他的手,而徐谨礼没放开。 水苓在看见自己的卧室时眼睛瞪大了一圈,太精致了! 白色纱帘配上外层复古的荷叶边黑白布帘,床头做了壁灯而不是台灯,荔枝白的墙纸,全铺地毯,柔软的单人沙发……大到卧室的颜色搭配,小到柜子的木制把手都简约而不简单,格调与舒适兼顾、优雅和实用并存。 “衣服在柜子里,我的房间在二楼的东边,好了可以过来找我。” “好的,知道了,谢谢您。” 男人替她带上门,朝楼上走去,而水苓在他转过身之后笑容消失。 这个房间的所有陈设都不是一朝一夕之间能完成的,里面的每一件东西都主人精挑细选留下来的,也就是说,这间房曾经是给别的女孩住的。 是那个和她很像的小云吗?还是说别的女孩? 他这样的人,似乎不会缺女人,什么样的美女站在他身边都很合理。 这个认知让水苓有些沮丧,不过她能得到现在这一切本就是托别人的福,和偷来的也没有两样。 她该感激吗?好歹有张能派上用场的脸。 不要贪得无厌,她提醒自己。 摸了摸脸,不再多想,她去衣柜里找内裤,打算把下半身的裙子换成裤子,这样去照顾奶奶的时候方便一点。 水苓上楼去找他的时候,徐谨礼刚好打开门,他换了一身休闲一些的衣服,淡化了一些身上的锐气,显得温和了些。 “可以牵手吗?” 水苓飞快看了他一眼,低着头问的。 然后一只手伸到了她面前,手掌朝上等着她。 像等着小狗把爪子放上来,水苓想着,把手放到他的掌心。 他清醒的时候好温柔,话虽少,但是不会让水苓的心里落空,不像醉了之后那样喜怒无常。 水苓想靠他近些,小声叫他: “Daddy……” 徐谨礼在听见这句称谓脚步一顿:“平时最好不要这么叫。”他不想因为一个称呼随地发情。 “那叫您小叔好不好?您看上去并不比我大很多。” 徐谨礼开口:“比你大七岁。” “看不出来诶,气质有点像,但是长相上看不出来,可能是因为您长得太好看了。(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 水苓说得很自然,没有奉承之意,她觉得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到的事实。 她其实想叫他哥哥,但是这个称呼是属于别人的,就算啦。 水苓不容易惹人讨厌的一点就是因为知分寸。 “既然你想好了,那就这么叫吧。”徐谨礼打开车门,让她先进去。 温柔绅士、彬彬有礼看样子是男人平时的样子。略微带点控制欲,原则性强、道德感高,简直是水苓想象中的天选Daddy。 她这回没有隔开距离,挨着他坐,头倚在他的臂膀上。 而男人张开一侧的臂膀,干脆地把她搂在怀里,任由女孩拉着他的手摸来摸去。 水苓细细看着他掌心的纹路,把手放上去比大小。徐谨礼的手比她足足大了一整圈,估摸着得有20cm,可能还要略微再长一点。 怪不得能进到那么深。 水苓脑子里又开始浮现昨晚的场景,被她自己及时切断。 她光是看着手就开始血液发热怎么能行,她靠在男人怀里,把他的手放那,闭上眼不看了。 徐谨礼看她拉着自己的手翻来覆去瞧,这个骨头摸摸,那个指头捏捏,动作很轻柔,像是在摆弄什么模型。 倒也不让人反感,所以就由着她。 低头看了一阵后好像是困了,倚在他怀里小憩,闭上眼睛之前把他的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还差一点就能碰到最隐秘的地方,这个位置太微妙,所以徐谨礼挪开了手,垂在她的身侧。 睡是睡不着的,水苓闭着眼的时候一直在默念《菜根谭》,然后又改成《清静经》。 徐谨礼坐在她身边什么都不用做,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种勾引。 少女被勾得胸腔里蝴蝶振翼,吵个不停。 他的手掌轻轻拍了拍水苓的大腿外侧,低沉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到了。” 她闭着眼答应一声,在他开车门下车后猛然睁开眼。 真要命啊,心脏差点不跳了。 水苓暗骂自己没出息,轻飘飘两句话就让她魂不附体。不是没见过帅哥,也没少被男生追过,怎么在他身边像个一眼望到底的傻子。 还好,事在当头,她能放下少女心事。 到了奶奶的病房里,她去打些温水,惯例做起她平常照顾奶奶的活计。 奶奶严重肝硬化后又轻度中风,成天没有精神,醒着的时候话都说不了一两句。原本在这个年纪算是精神矍铄的老奶奶,病来如山倒,一下子就瘫在了床上。 之前的医院说肝移植最少要五十万,水苓被这个数字一下子吓懵了,她家连五万都没有,别说五十万。 她去做配型,想把自己的肝移植给奶奶,结果配型配不上。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抛过来,轻而易举就把高中刚毕业的她压垮了。 成年人都不一定扛得过来,何况还没什么挣钱能力的她呢…… 她没有见过爸爸妈妈,上了高二之后,初中的事基本上就记不大清了。爸妈的脸她好像有印象,但总是很模糊。 奶奶说过她脑子受过伤,让她不用硬记,有些事,忘了总比记得好。 总和她说,心里想的少,负担就少。 原本以为奶奶说这话是为了安慰自己,直到高三毕业那个暑假,奶奶肝硬化严重,卧床不起。 她心里的负担一个接着一个,压得她喘不过气。 原本还想着,好不容易毕业了,终于能边打工边上学,想办法赚些钱改善她和奶奶的生活。 结果,一场病来什么都没了,奶奶怕拖累她,打她骂她叫她走,不要她照顾。 后来水苓哭着把录取通知书拿到奶奶面前,和她说,再不好好养病她就把录取通知书撕了,不上学了。 两个人这才都安静下来,维持着一种令彼此都心痛的沉默。 那之后,奶奶就不大和她说话了。 她给奶奶擦身子时很小心,这里的仪器比原来那个医院要多,看上去也先进不少,病房还是单人的。 没有人打扰,她干活安静利落,一会儿就给奶奶做完了基本的清洁。 她把毛巾和水盆放到一边的柜子上,坐在床边小声叫着奶奶,听不到她的回答,不由得一阵难过。 她给奶奶捏捏腿和手,在床上躺久了,身体会变得僵硬。 她正给奶奶捶着腿,发现奶奶的手动了动。 水苓喜出望外,连忙凑到她跟前:“奶奶,你醒啦?” 奶奶朝水苓抬抬手,意思是要坐起来歇一会儿,水苓知道这种病床能调高度,低下头去找操控的手把。 把病床摇起来之后,奶奶吸着氧朝她看了看,有气无力地问:“……最近去上学了吗?” 水苓抿着嘴没回答,背着手低着头。 看她这个反应,再看看周围换了样子的病房,老太太气得掀了水盆,把盆砸在她身上:“和你说了多少遍,我死活不关你事!活那么长有什么意思!” “有学不上,陪我在这熬着等死!为了你能上大学,我费了多少心思,不知好歹!” 水苓被淋湿了大半身子,咬着嘴唇,嘴角发抖,泪如雨下,站着不动任由她发脾气。 “这是怎么了?” 门口传来熟悉的男声,水苓抬眼望过去,不想让他看见眼里的泪水,狼狈地低下头。 徐谨礼原本看着监控里女孩在照顾老人,动作细致认真,心里不由生出怜惜,打算找两个好点的护工来做这事。 结果不知道后来怎么就演变成了病床上的老人发脾气,女孩站在一边低头挨训,水盆都被掀翻在地,打湿女孩大半身子。 徐谨礼脑子里觉得这是私事,他不好出面,但是脚步已经先在看见这一幕的那刻迈了出去。 等到他站在门口,就看见女孩委屈又难过地掉眼泪,看他一眼又匆匆低下头去。 徐谨礼走进来,好声好气问道:“老人家,这是怎么了?” 有外人在这,老太太面色放松了些,语气依旧冷硬:“我和我孙女说话,和你没关系,小伙子别多管闲事。” 接下来徐谨礼说的话,让老太太和水苓都没个准备,瞠目结舌。 “我是您孙女男朋友,怎么能算是管闲事呢?也算半个家事吧。” 跟在徐谨礼身后的助理眼疾手快地递上了一条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白色薄毯。 徐谨礼走到水苓身边给她裹上,搂着她的肩膀:“您好老人家,正式介绍一下吧,我叫徐谨礼,是个生意人。病情的事您可以乐观点想,这家医院是我控股的,医院已经找到合适的配型,最多两周内就可以进行手术。” 这么快!水苓都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男人低头,语气温柔:“抱歉,之前我说的消息不够准确。” 事实上,这事并未落实完,但是两周的时间,凭着徐谨礼砸下的钱足够让医院做到他要的结果。 现在说一个准确的时间,只是为了能让俩人吃个定心丸,少些矛盾。 “男朋友?什么时候认识的男朋友?” 老太太一听这小伙子年纪轻轻本事不小,面色都有点不大自然。看着孙女的反应,不像是那么亲近的样子,但又不好确定。 “不久前……”水苓自知有义务去圆这个谎。 女孩身上的衣服还在往下滴水,滴滴嗒嗒的,落在徐谨礼耳中尤为刺耳,他安抚似的轻轻拍拍她的背:“去和杜助理换身衣服,剩下的我来解释。” “我知道您有很多问题,剩下的我和您说吧,让孩子去换身衣服。” 老太太看着面上带笑的年轻人,也不能用对孙女那套对外人,面色不虞地点了点头。 得到应允,徐谨礼摸了摸她的头发,低声说:“去吧。” 水苓跟着站在门口的男助理走,带她去了一个空病房。杜助理让她留在这,他去拿衣服。水苓点头答应。 等人走后,再也忍不住,抽噎出声。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好像怎么做都是错,痛苦迭上来,一层又一层…… 等杜助理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收敛好情绪了。 纸袋子里有一整套衣服,看上去是她的尺码。 “徐总的习惯,车上会备一套衣服,以防万一。”助理看她迟疑,给她解释。 “嗯,也谢谢你。”接过衣服之后,助理给她拉上窗帘,出去带上了门。 袋子里这套是条短袖真丝连衣裙,有点长。她本来就不高,裙子足足到她脚踝,外面是条米色针织外搭。 她把被淋湿的衣服挤干水,迭好放进袋子里,开门想去找徐谨礼。 杜助理朝她伸手接过衣服袋子,带她去找徐总。 不知道徐谨礼和奶奶说了什么,刚刚看着关系还很僵硬的两个人现在都笑着。 奶奶见到她来,不像之前带着脾气,也变得和没生病之前一样,朝她笑着招手。 水苓又没出息地红了眼眶,快步走过去。 她很久没有像这样和奶奶坐在一起好好聊天。 不管治疗结果最后怎样,水苓觉得她都该好好感谢徐谨礼,真是几乎快救了她的命。 徐谨礼在一个合适的时机退出去,把时间留给二人。 在门外差不多等到老人该休息了,他才敲了敲门。 “苓儿,该让奶奶休息了,剩下的明天再说。” 水苓也知道奶奶该休息了,她就是有一点舍不得,但是说太久奶奶会身体不舒服,她应声站起来:“奶奶,我明天再来看你。” “不用天天来,小徐说了请了护工,你还老跑过来干什么,好好上学谈恋爱。” 被奶奶说得脸一红,水苓尴尬得巴不得赶紧遁走:“哎呀!奶奶,你说什么呀!你休息吧,我走了。” 等水苓出门后,徐谨礼朝着老人家点点头,关上了门。 不知道徐谨礼有没有听清奶奶那句话,水苓脸颊发烫,希望他最好没听见。 徐谨礼走在她身后笑说:“走那么快都不看看路,走反了。” 水苓更尴尬了,脸红得像柿子,想都不想立刻转身,撞在徐谨礼身上。 徐谨礼拉住女孩的手腕,抬起她的下巴:“不是告诉过你,走路的时候不要习惯性低头吗?” 脸红的样子被他尽收眼底,水苓看着他含笑的俊朗眉目,大脑宕机,结结巴巴地答: “知,知道了。” 徐谨礼适时松开她,捏了捏她的脸颊。 此时刚好天色将晚,余晖斑斓,水苓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闲心去看晚霞了,现在终于能喘口气。 或许是美景让人热泪盈眶,水苓又觉得活着是件好事,她郑重地说:“谢谢您,虽然这话我说了很多遍,但是真的,真的很谢谢您……” 而徐谨礼拥她入怀,轻抚她的肩背,温暖传递到她的胃里,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晚饭在外面吃,去了徐谨礼常去的餐厅,等他们到的时候菜已经备好上桌。 水苓每样都试了一下,筷子最常夹的都是辣菜,徐谨礼注意到了,挑了挑眉。 等到回到家关上门后,女孩热情地像是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狗,抱着他不撒手,踮起脚尖够着来亲他。 “好了…好了……不要闹,听话一点……不要碰那……” 水苓跪在地毯上,隔着裤子含着他已经有反应的那里,惹得男人一声低喘。 她用无辜又痴迷的眼神抬头看他,含着鼓包的地方唔哝。 徐谨礼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一把把她拉起来:“你可能误会了什么,CBT和ACT不是让你和我做这些。” 水苓猜到了,拉着他的手说:“可是我想,我没有别的能给您了,只有这些……” 徐谨礼对着这张脸说不出重话:“你还年轻,不懂有些东西的价值,不要这么想,也不要看轻自己。” “我懂。”水苓第一次直直地看着他,眼中没有半点犹豫,“……我懂,所以才想给您,才想亲近您,才想爱您。” 徐谨礼被她这一通直球打得一时没接上话,想解释今天医院的事,又觉得现在不是个好时机。 水苓急切地拉着他:“您不要误会,我知道您今天是为了给我解围,我清楚的。我知道分寸,我没想要您回应什么,我自愿的。” 有点太懂事了,干脆懂事的让徐谨礼意外。 他摸着水苓软乎乎的脸蛋:“你忘了这本是一场有条件的交易,我不是平白帮你……” “那您想要什么啊?我实在想不出我还能帮您做什么。是我贪心,我想让您艹我,Daddy……” 女孩头埋在他怀里,用着叫床才会喊出来的称呼,让他轻易硬得发疼。 不是不想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六章: 单手托着她的臀,绕过膝弯把人抱了起来。(精彩小说就到 https://www.shubaoer.com 无广告纯净版) 水苓陡然被抱起来,有些怕高,伏在徐谨礼身上抱着他的脖颈。 他带她上了二楼,水苓以为徐谨礼要上她,有点紧张,手没有再胡乱摸来摸去,只是在他耳边小声叫他Daddy和主人。 叫声黏黏糊糊的,身下也是,等被压到床上时,已经软成一汪水。 裙子被推到腰上,轻柔的吻落下来,像飘过肌肤之上白绒绒的鹅毛。 有意压着怕叫声尖锐惹他烦,水苓断断续续闷哼出声,这种压抑在被突然隔着内裤舔舐阴户时化为惊呼,虽然她捂住了嘴,还是叫了出来。 水苓慌张地向后退,夹紧腿摇着头对他说:“……不行。” 徐谨礼一手就能抱住的两条腿,拖到身下,撑在她身上看着她,眼中情欲翻涌:“你给我口交就行,我吃你就不行?” “脏……” 水苓的长发铺就在床上,像水莲张开花瓣,衬着她那张娇艳欲滴的小脸。 徐谨礼注视着她,看她雪白的颈煨出细细的汗。大拇指在她的脸上摩挲着,哪怕长着一样的脸,也能完全分清她们是两个人,神态相差得太大了。 在手指蹭过她唇角的时候,水苓张口用湿漉漉的口腔裹住了他的拇指,小舌头怯生生地舔着,微微阖上眼睛勾引一般望着他。 相似的容貌会让徐谨礼想保护她,但是水苓这种羞怯又大胆的行径,只会让徐谨礼想操她。 想操得她合不拢腿,操得她上下两张嘴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只能吞吐他的精液。 但是不行,她太小了,二十岁都没过。 徐谨礼有欲望,但是什么都不考虑随便发泄欲望,和公狗又有什么区别。 于是他吻在她的眼皮上,笑着说:“这么小就这么贪吃,快点长大吧……” 随后抽身走开。 水苓看着他上一秒好像还欲火焚身,下一秒就能干干净净离开,直接让她愣在床上没反应过来。 这都能忍住? 可能上辈子出家过吧…… 因为生理构造不同,水苓不知道男人欲望来时究竟有多难受,她只是觉得那里有点痒,倒也能忍住。 她脱掉裙子,仅仅穿着纯白的内衣和内裤,追着徐谨礼刚刚离开的方向,来到一个紧闭的门前。 她手放在手把上,做好心理准备之后打开门,被眼前的画面震住。 男人背对着她,水淋在他身上,顺着蜿蜒向下流去。宽肩窄腰,肌肉紧绷,徐谨礼正握着那狰狞的玩意儿自慰。 一声声低沉的喘息声让水苓面红耳赤,她开门的声音很轻,男人没有注意到她。 水苓红着脸去打量他微微昂起的脸,仰起头时能看见他高挺的鼻梁,上下滚动的性感喉结,抵在墙上的手臂青筋暴起。 旁若无人的自渎在女孩从背后抱着她时被打破,男人身体一僵,看到一只细白的胳膊伸到前面来,绵软的手去摸他的阴茎。最新小说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无删减无弹窗 水苓亲吻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抱着他的腰,放在他腹肌上便不再动。 水开得太大,听不清她说什么,女孩的手握了上来,并不熟练地给他撸动着。 徐谨礼咬紧牙关,带着她的手套弄,直到一道白浊射出。 他关了水龙头,转过身来抱起浑身湿透的她,头抵着头:“冷不冷?” 他洗的冷水澡,没想到女孩会就这么大胆地贴过来。 内衣和内裤都被冷水泡透了,徐谨礼解开她的内衣,带她跨进已经放好热水的浴池里。 空间很大,热水一下子包裹住身体,水苓舒服得眯了眯眼。 没有再隔着衣服,她蹭在徐谨礼的胸肌上:“不冷的。” 她的臀尖能隔着内裤碰到徐谨礼还硬着的阴茎,骇人得尺寸,水苓抬头看着他:“不想做的话,我像刚刚那样用手帮您好不好?” 徐谨礼替她拨开黏在脸上的发丝,捏着她后颈和她接吻。 吻得很凶,水苓连口水都来不及吞下,仰着头直到脖子发酸,浑身发软。 接吻的间隙,她看见了徐谨礼的眼神,那是要把她吃干抹净的眼神。 “……主人…”水苓这样叫他。 而徐谨礼扯下她的内裤,一巴掌拍向她的臀,白花花的软肉在水里荡着,晃得刺眼。 声音很响,但是不痛,会让水苓兴奋,不会让她害怕。 狠狠在臀上揉了一把,徐谨礼问她:“我要你跟过来了?” “我跟着主人做错了吗?”水苓歪着头,用阴户去蹭他的阴茎。 徐谨礼眼神暗了几分,踏出水面去拿了两条浴巾,铺在下沉式的浴池边上。 “躺上去,腿张开。” 水苓照做,双层浴巾隔绝了冰冷的地板,她躺在上面,有些不好意思地踩着浴池边张开腿。 徐谨礼进到水里,把她的腿抬到肩上。 水苓以为他像昨晚一样要用手指插她,他的手指已经夹住了肥厚的阴部,等了半天,就在水苓做好心理准备要迎接他手指的时候,粗糙的舌苔就擦过了她的花穴。 “啊……”娇喘回荡在房间里,尤为清晰。 水苓被舔得全身发抖,蹬着腿,用手去推他的额头:“您…别………嗯…” 少女的阴户全然无毛,落在口中湿滑肥腻,比甜点里的流心还要柔软诱人。 又是一巴掌扇在她的臀肉上:“别乱动。” 水苓揪着浴巾,情潮过脑,水流泛滥,全身白里透粉,像春风眷顾过的海棠花开。 “Daddy……主人,我受不了了,您别……” 没有经验的少女哪里经得住这么舔,何况徐谨礼的舌头直往里钻…… 真的像要被吃了……在他的舌尖上,身子化成奶油,果肉被利齿斯磨,源源不断地流出汁水。 水苓只是躺在地上却全身汗湿,舒服得缺氧,然后勉强撑起身子挣扎着往后缩。 原因无他,她感觉自己要喷水了,要是这些东西溅到徐谨礼的脸上,她真的会疯。 可以说是逃开的,慌张的、情欲未消的,呜咽着。 在终于把持不住的那一刻坐在浴巾上,喷水的样子被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全都看去,简直是一种展览。 徐谨礼在吃她的时候也在自慰,射了两次消解了欲望的头,没有一开始那么难受。 不足以满足他的所有渴望,但已经能抑制住他心头的躁动,足够他面不改色地带女孩去洗澡。 女孩被抱在怀里,因为刚才高潮的样子被他看光而挣扎羞恼,手抵在他的胸膛,小声说他讨厌,像随时会飞出手的白鸽,或者是张扬尾鳍的人鱼。 脸红得可爱,徐谨礼低头吻她,咬她的脸颊。他们交换呼吸,唇贴着唇。 一个吻足以安神,水苓不动了,乖乖让他抱着,暂时将羞耻感抛诸脑后。 心跳个不停,水苓眼神迷离,又够上去亲了一下他。 “Daddy,你的声音好好听……”尤其低喘的时候。 依偎在他怀里,她伸手去摸徐谨礼的脸。因为没力气,手指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落点,酥麻发痒的感觉成功让那张冷冰冰的俊脸笑了出来。 “刚刚不是说脏?忘了我吃过什么了?还凑上来亲。” 女孩鼓着脸:“……那不一样,您不脏。” “什么不一样?” 徐谨礼察觉到她缺爱,总是带着把姿态放到最低的自卑,只是因为一万块钱连第一次都没有过就说着要给他口,嘴上还念叨着没有那么贵。 习惯将自己放置在被物化的客体位置,由着一切肮脏的心思加注在她身上,好像怎么对她都会接受。 他听着心里不是很舒服。 水苓也说不上来,撒娇勾住他的脖颈,头往他怀里拱:“反正就是不一样……Daddy,不说这个好不好?” 称呼也是,平时敬称从来不落。床上叫他Daddy和主人,一点没有犹豫,出口浑然天成。 连第一次都没有过,怎么想到这两个称呼的? “玩过字母?”他问。 水苓被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得愣住了: “啊?什么字母?” 那就是不知道,不懂DS,怎么把主人这两个字说得那么熟练?杂糅着欲念和纯真,又平衡地滴水不漏。 徐谨礼没有多问,以后时间有的是。 给女孩洗头是个麻烦活,因为不注意就会扯痛头皮。在妹妹还小的时候,徐谨礼给她洗过,女孩动不动就说疼,即使他已经很小心了。 然后到了妹妹自己手里,手法粗暴得简直不像话,他纳闷地问这怎么不疼? 妹妹说头发在自己手里和在别人手里不一样,在别人手里格外脆弱。 这句话徐谨礼一直记到现在。 他把洗发水揉出泡沫,轻柔地按摩女孩的头皮,水苓舒服地闭上了眼,听到他开口说话。 “这算什么?我给你洗头不是为了让你给我手淫。”徐谨礼在给她揉头发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水苓的两只手都握在他的阴茎上,她能感受到阴茎上青筋在跳动,发硬程度就是主人的兴奋程度,但是徐谨礼给她洗头的手稳得不带一点粗鲁急躁。 这八风不动的定力到底是怎么练就的,水苓心里感慨。 “想帮帮Daddy,谢谢Daddy给我洗头。” 徐谨礼轻笑一声:“以怨报德还是以德报怨?” 这是说她技术差的意思吗?水苓不好意思地仰起头:“那您教我好不好?我可以学的。” 徐谨礼没说话,揽着她的腰把她拉到身前。抬起她的下巴,打开水龙头,不让洗发水冲到她眼睛里。 温水淋下来,冲下乳白的泡沫,徐谨礼从旁边台子上扯来一条毛巾盖住她的脸,让她在水流下也好呼吸。 他洗得很认真,没有理会水苓一直在动作的手。离得太近,柱身直挺挺的,龟头抵着水苓的腰。 真的这么差劲吗?水苓分出一只套弄的手,掀开毛巾看了他一眼,徐谨礼脸上完全没反应,她内心生出一股挫败感。 待头发被洗干净,她生出一个想法。 大概是越挫越勇,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跪了下去,张开双唇收住牙齿一个深喉,较劲似的扶住挺立的那里开始吞。 男人的呻吟是一种鼓励,她忍着要干呕的反应,想继续往里含,被徐谨礼攥着头发向后一扯,松了口。 骤然离开后,水苓瘫坐在地上用手掩着咳,感觉口腔里发麻。 徐谨礼站在她面前,灯光下高大的身躯投下阴影,笼罩在她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非要让我艹你是不是?这么想挨艹?” 水苓有一点害怕他现在的眼神,虽然言语下流,但是态度太严肃,她害怕这种感觉。 “……我怕您难受,我不是非要……”她实话实说。 水流完全打湿她的脸,刚咳完又呛起来,地板上没那么冷,心里却有点凉。 不是舒服吗?她又做错了?明明已经很小心地避开用牙齿蹭到它了,弄疼他了吗?生气了?水苓不敢抬头看他。 卑微的心理让对方接纳她的服务成为了她证明价值的手段,好像得不到她就会胡思乱想,急切得要通过这一点去肯定什么。 徐谨礼把她提起来抱在怀里,口气缓和些问她:“刚刚伤没伤到喉咙?” “没有。”水苓讨好地凑过来,伏在他耳边说,“主人我错了,我不要了,您别生气。” 怎么可以讨好他到这种程度,没有底线的吗? 徐谨礼意识到,对于她这样姿态放得太低的女孩,有些事只能直说。 “不是,我不是不想艹你。” 徐谨礼偏过头看着她,抚摸她的背和肩头,“相反,如果再让你深喉一次,我会忍不住摁着你的头往你喉咙里插,然后你就会受伤,连喝水都疼。” 过于直白的话语让水苓面红耳赤,她静静地看着徐谨礼的脸没有出声。 “不上你是为了保护你,不是不想,知道吗?” 心里因为他的话变得酸酸软软,水苓有意黏糊糊地叫他:“…Daddy…叔叔……” 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她,将她放下来,替她洗身体。 粗糙的手掌带着沐浴露摸过身体的每一寸,比起旖旎的情欲,更像是一种安抚。 洗完之后,徐谨礼吻了她的脸颊:“你先出去,浴巾在壁龛里,好好擦干身体再吹头发。” 水苓欣然答应:“好。” 或许是刚刚说的话让女孩躁动的心定下来一点,徐谨礼没有再在她的眼中看到类似沮丧的情绪,只有乖巧。 等到他也洗完擦好头发出去,发现女孩已经吹干了头发,换好睡裙在门口等他。 表情犹豫不定,语气支支吾吾,对他说:“……想和您睡可以吗?” “我记得我已经告诉过你,你的卧室在哪。” 水苓猜到他会拒绝,所以只有一点失落,并不是很多。 徐谨礼走过来拉起她的手:“之后自己睡,今晚破例。” 那双无形的耳朵刚刚还耷拉着,现在又好像立了起来,水苓眼里亮亮的,看着他。 按理说不该答应,但是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也不用总是拒绝她。 徐谨礼进了卧室之后开了灯,水苓自觉走到床那,上床后规规矩矩躺在一边。 徐谨礼不喜欢在睡觉的时候穿衣服,但是旁边还睡着个女孩,自然是不行。于是他将浴袍脱下换成蚕丝睡袍,里面依旧挂空挡。 等他上床之后关了灯,水苓一点点朝那边挪过去,轻手轻脚的,怕吵到他。 然后被徐谨礼伸手捞过去,一下子靠在他怀里:“好了,别再乱动。” 扑面而来的馨香被水苓嗅到,他们两个人身上都有着相同的香气,这一点让她有点开心:“好,晚安。” 入我梦来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七章: 衡量睡眠质量的指标之一是梦境,徐谨礼曾读过这方面的外文报刊,其中提到,人在睡着的时候,至少会经历六重梦境,无论梦境多么真实深刻,在醒来之后大多都记不得。(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比如现在,被他按在墙上艹的女孩小腿像蛇一样缠着他,盘着他的腰,徐谨礼还要托着她的臀才能让她不至于掉下去。 “Daddy……好深…您进得好深……好喜欢…嗯……” 水苓面色酡红,娇喘连连,下身一直绞紧吸着他,叫得格外妩媚。 “……主人好厉害…喜欢您艹我……想要您骑我……” 徐谨礼抱着她离开墙,带她到床上,愈加发狠地骑她。 水苓向前趴着跪在他面前,雪白似脂玉的臀肉让他想咬上去,撞到上面满是斑驳的红痕。 粉嫩娇艳的小穴已经被他插得发红发肿,他的精液射得里面都撑不下。 乳白的液体往外渗、向下流,和小穴流出的汁水混在一起,淫靡不堪。 水苓用臀肉过来蹭他,急不可耐:“Daddy不要停好不好……里面好痒…难受……要您插进来才舒服,求您了……” 徐谨礼看着她晃着白花花的臀肉,弯下纤细的腰肢,手还向后伸着想要去摸他。 “妖精!” 徐谨礼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到怀里背对着自己,手绕到前面捏着她的下巴转过来和她接吻,另一只手同时扶着下身挤进狭窄的穴道。 他们频繁交换唾液,水苓仰着头完全来不及咽下去,涎水顺着嘴角流出来。 待进去之后,徐谨礼另一只手就掐着她的腰,大开大合地艹起来。 放开他的下巴,手向下游走,女孩的乳在他手掌中随着节奏晃动,滑腻柔软。 湿热的小穴一直吸着他,吞吐着性器,爽得徐谨礼忍不住仰头喘息,又低头去咬水苓圆润的肩头。 他是带着一点力度的咬,足够这个印子留到他下次艹她时才消掉。 下身冲撞的力道很大,发狠地顶弄,粘着那些粘糊的淫液,都艹出了沫子来。 汩汩的交合流水声以及耻骨碰撞臀部的声音不绝于耳,徐谨礼不再满足她背对着自己,退出去给她翻过来朝向自己。 他上床撑在她身上,眼神从上到下扫视她的身躯,好一幅春宫美人图。 而他的puppy已经主动张开了腿锁住他的腰,眼神依旧是那种带着渴望的胆怯讨好,纤细白嫩的小手把穴扒开给他看:“主人快进来好不好?里面好空,想要您把它填满……” 花芯抖动着,红得格外明显,小穴翕张吞着他的精液,和他的puppy一样贪吃。 徐谨礼握着阴茎,龟头抵在穴口磨蹭,每次磨过敏感点,水苓都会全身发抖,像小狗一样呜咽。 “主人、主人进来好不好,不要这样…求您了……” 他的puppy忍不住了,够着来亲他,试图讨好他来换取挨艹的机会。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他偏过头,不让她亲。俯下身去吮吸轻咬她的乳:“叫两声我听听。” 水苓眼神朦胧,不知道他想听什么,尽力哄他:“Daddy,好Daddy,喜欢您……” “不对。” 一巴掌拍在她弹性十足的臀肉上,被拍过的地方很快就会发热发烫,徐谨礼知道什么力度会让人兴奋。 “再想想。”他说。 “主人,喜欢主人插我,插得我好舒服……” 又是一巴掌拍在另一瓣臀肉上,力度也是刚刚好。水苓被打得抖了一下,小穴朝外汁水四溅。 徐谨礼用龟头去拍打她的阴户,粘着细长的液体拉出透明的丝,不上不下地吊着她,女孩要急哭了。 “叔叔,教教我好不好?您想听什么?我会叫的……” 小穴在每次性器离开时,都不舍地挽留吸附,徐谨礼也不好受。 他和水苓接吻,在她耳边说:“做我的puppy,叫我主人,不该叫两声吗?” 身下人听懂了,苦于不好意思,一时没出声。 徐谨礼不着急,他喜欢看对方逐步沦陷的过程,刚好他还有点耐心。 水苓的眼神中含着委屈,控诉似的看着他。 徐谨礼把龟头对准她的穴口,抵在那不动:“叫,叫了我就放进去。” “为什么是小狗?” “不喜欢?”徐谨礼看她觉得羞耻的表情觉得有意思,“小猫也可以。” 水苓美眸氤氲着水雾,被吊得心防失守:“汪——” 徐谨礼笑了,挤进去艹到底,爽得水苓在床上扭动。 “乖狗狗,好孩子。” 小穴骤然收紧,夹得徐谨礼都有些发疼,他低头看她的表情:“喜欢我这么叫你?” 下身风驰电掣地律动起来,女孩只顾着柔媚地喘息,没能回答。 “好孩子,回答我,喜欢我这样叫你吗?” 甚至都不用水苓出声,通过她身体的反应,徐谨礼已经能探知到了。 水苓睁开那双桃花眼,带着被情欲浇透的红:“喜欢……” “乖……”徐谨礼笑着和她接吻。 上一秒还在床上,下一秒烟消云散,不知道怎么到了他买下的小岛上。 徐谨礼穿着短裤衬衫,吹着海风晒着太阳眯着眼,略显无语。 可是没办法,梦境本就是不讲道理的。 他此刻欲望消解,坐在海边感受感受拍打过来的海水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心中的躁动逐渐被风景抚平。 “叔叔,您怎么在这啊?” 女孩戴着一顶大遮阳帽,穿着粉色的比基尼阳光一笑朝他招手。 徐谨礼转过身,水苓踩在沙滩上跑过来,本就雪白的皮肤,在太阳光底下和透明似的。 徐谨礼等着她过来,等她站到面前,才发现女孩没有穿鞋。他单膝跪地让她抬脚,用海水浇在她的玉足上,查看有没有不留神磨破的地方。 “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他抬头和她说话。 女孩俯身,一对浑白圆润的乳沟壑更加明显,就贴在他眼前。 出于礼貌,他后退些,视线上移,遮阳帽的阴影下,女孩的笑容更深。 “我没有带,叔叔抱我好不好?跑得太快,脚好像破了一点。” “自讨苦吃。” 但徐谨礼还是抱着她向略深一点的海水处走去,给她把脚上的沙子用海水荡干净。 与其说是洗足,更像是玩水,女孩嬉笑着摆动小腿,按着帽子不让风吹跑,在阳光下笑得很开。 徐谨礼看着她,就这么抱着,心里升起一股温暖的涟漪。 玩得差不多了,水苓勾着徐谨礼的脖颈,头贴在他的颈间,仿佛塞壬的呢喃:“叔叔,这里只有你和我……” 她将系在脖子上的那根细带子解开,一对乳晃着弹了出来:“Daddy抱我好辛苦,请您吃奶好不好?” 用着最清纯的表情,说着最淫荡的话,青天白日勾引他。 徐谨礼不喜欢白日宣淫,尤其是在这种毫无遮蔽的开放型场合,对于他这种极其注重隐私的人来说更难接受。 即使身体有反应,他还是冷着脸说:“把带子系上。” 带着她走时,尽量用手臂遮挡着女孩隐私的部位。因为走得太快,那两团软乎的肉不免晃荡,抵在他胸膛上像迭起的海浪。 水苓还在笑着,捧着她的双乳说:“叔叔不吃吗?好浪费……是甜的呢。” 徐谨礼没有回答她,女孩愈发变本加厉,将乳抬起来递到他的薄唇边:“主人,您的puppy在产奶怎么办?好胀噢……” 徐谨礼分出眼神瞥了一眼,那点殷红处,乳首竟然真的溢出了乳白色的汁水。 水苓将乳汁抹在他的下唇,他皱起眉,舔掉那一抹汁液。 将她抱得高一些,臂弯护着她,俯身含上去,想将她舔干净。没想到更多甜丝丝的水冒出来,渗在他的舌头上。 “…嗯……啊……”女孩妩媚的叫声让他的生理反应更胜一筹。 这样确实不是个办法,他凭着记忆,快速找到海岛上的小屋位置,踢开门,把她扔在床上锁了门。 用力吮吸、舔咬、揉捏,直到把那一点汁水都喝光。徐谨礼换了一边,如法炮制,玩着她的乳。 双峰通红,被吮吸处像花开在皮肤上,而齿痕则变成枝干,春色荡漾。 水苓羞愤,埋怨他:“Daddy好过分,一点都没有了,全都被你吃光了。” 徐谨礼刚想抬起身子教训她不知分寸的勾引,场景又再度变幻,阳光海滩和小屋眨眼间消失。 徐谨礼无奈,同时他又有点不耻,难不成自己这几个梦都是春梦? 刚思忖完,下一个地点就浮现眼前,他坐在拍卖场里。 虽然原本就知道这些是假的,但是直到这,他才真的放松下来,因为这个梦实在太假了。 不管是苏富比还是佳士得那种大型拍卖会,还是小型的艺术品拍卖会,他都不会亲临现场,这种事找艺术顾问和代拍师去做就行了。 他怡然自得地坐在位置上,看着拍卖师一个接一个地介绍商品,只顾听也不用出价,在心里估算每一件商品的最终成交价,倒也不算无聊。 等到最后,展台中心升上来一个鸟笼一样的东西,被白布罩着。 “活的?” 徐谨礼起了点兴趣,以为是什么宠物,看过去。 白布被唰得掀开,鸟笼中锁着一个少女,少女的脖颈上有一圈厚重的锁链。 他差点直接站了起来,笼中的女孩竟然是水苓。 如果说他刚刚是出于礼貌,潜意识控制自己不要起来,那现在则凭着清醒的判断站了起来。 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人和座椅都在他踏出步子后逐一消散,他不怎么费力地走到鸟笼边上。 “水苓,抬头,忘了我说过的话了?” 少女抬着脖子上的锁链,挣扎着哽咽对他说:“主人,它好重,我抬不起来……” “主人,救救我……我好害怕……” 鸟笼在一瞬间碎裂爆开,变成一个个光片浮在空中,围着徐谨礼和水苓的身边打转。 他跪在地上,把她拉进怀里,手碰过的锁链也轻易消解,摸着她的头发:“乖孩子,别怕,主人不会不管你。” “主人、主人…主人……”水苓不停地叫着他,往他怀里缩。 徐谨礼顺着她的背安慰她:“嗯,没事了,别怕。” 抱在怀里的人化成了一滩水,从他的怀抱和指缝中溜走。 徐谨礼知道,这是又要变了,他起身站在原地,等待着虚幻再次降临。 他以为又会在什么古怪的地方看见水苓,但是不是,他来到了一个花园,那个他和妹妹最常去的温室花园。 “哥,你只想着她,那我怎么办?”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和水苓的声线很像,但是口气和称呼截然不同,是他的妹妹徐娴云。 徐谨礼叹了一口气,回头看着她:“又见面了,小云。” 自从她失踪后,妹妹就成为了他梦中最常出现的访客。 每次出现的地点都是在他们小时候最熟悉的那些地方,用同样的话问着他,一如现在。 “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不是。” “你胡说,你分明就被这个狐狸精缠住了,根本就没有第一时间来见我!” “小云,我没有放弃过找你。”徐谨礼觉得有点头疼,按着眉心。 “我不相信,你竟然找了个和我长得一样人上床,你真让我恶心。”徐娴云表情嫌恶。 徐谨礼正视年纪停留在十四岁的妹妹,认真说道:“小云,她并不是你,这话有点过分了。” 眼前的人面容扭曲:“哥,我和她,你真的分得清吗?” 两张脸重迭在一起,模模糊糊,带着同样的笑,伸手去拉徐谨礼。 徐谨礼看着她,语气疲惫:“小云,我不是禽兽,不会对自己的妹妹起性欲。” 一个个长着一模一样脸的女孩围在他身边,攀到他耳边讽刺地骂:“虚伪……” “砰——”的一声,妹妹的脸和梦境一起碎裂炸开。 徐谨礼从昏昏沉沉的梦中惊醒。 凌晨三点,枕边人睡得正香,而他要度过一两个小时的入睡期,再次进入每天折磨他的轮回梦境。 徐谨礼看着怀里那张脸,看那饱满殷红的唇,手向下划去,摸到没有胎记的腰腹摩挲着,心逐渐安定下来。 水苓以前守着奶奶的时候,睡眠比较浅,以便奶奶有什么不舒服,她能立刻醒过来带奶奶去医院。 这练就了她的高警觉,在察觉到身边人呼吸急促之后,迷迷糊糊也醒了过来。 循着去找他的唇,想通过亲吻安抚他,手轻柔地放在他的肩上。 她言语放轻,态度温柔:“您做噩梦了吗?” 徐谨礼的动作很轻,没想到她会醒,看样子眠浅的不止他一个:“嗯。” 女孩眼睛都没睁开就开始哄他:“没事的,都是假的,我给您守着,快睡吧。” 徐谨礼听到水苓和妹妹截然不同的说话方式,因为梦境而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把她抱得近一些:“我的puppy这么勇敢?” 水苓被这半是调情半是疑问的口气说得立刻睁开了眼,她摸着徐谨礼的脸颊,摩挲着,鼻尖碰着鼻尖:“嗯,我会做主人所有puppy里最勇敢的那一个,保护好主人,您睡吧。” 徐谨礼侧过头和她接吻,情欲缱绻,目色浓沉。 他没有别的puppy,只有眼前这一个。 他也并不热衷于扮演那些角色,只不过因为她有趣的反应,徐谨礼会由着她叫。 就像现在,他的小狗说会保护他,这让徐谨礼心中回潮,腾升起白蒙蒙的雾,又化成绵绵的雨。 他摸着她的脸,回应她:“好孩子。” 越描越黑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八章: 徐谨礼难得醒过来时会觉得自己睡得很好,他不喜欢拉上窗帘睡觉,因为深眠对他多半是一种折磨。(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 这种不是躯体化,但是近似躯体化的内疚自惩一度让他头疼欲裂、不想多眠。他让阳光照进来,好早一点唤醒自己,清醒时反倒轻松。 阳光洒进室内略微有点刺眼,怀里的女孩还在酣睡。 徐谨礼凝望着她,半晌,伸手按下了床头的智能按钮,窗帘缓慢地自动阖上,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 让她睡着,而徐谨礼自己已经打算起床。今天要去考察一个新项目,估计要花一整天,现在七点多,时间刚好。 他动作自然而然地放轻出门,去衣帽间穿衣服。 等穿戴洗漱好之后,阿姨已经把早点准备好。徐谨礼嘱咐她家里多了个人,以后的餐食调整一下,他不在的时候,口味不用太清淡,菜做辣一点。 阿姨住得不算太远,因为家里事多,所以只接了徐谨礼的单。因为他给的多,所以阿姨每天过来做饭都很乐呵。这倒是第一次见家里有人来,她笑着应下,徐谨礼说后面给她调整工资,吃完早点后出了门。 水苓一直睡到了九点,房间里黑漆漆的,她摸了摸枕边,没有人。 也是,他这么有钱,平时应该也很忙,不会睡到这么晚。这么想着,她去找自己的手机,然后去拉窗帘。 出了房间,早点是热的,整齐摆在桌上。阿姨从餐厅出来,来问问她的饮食偏好,喜欢的菜系。 这个过程中,水苓有一点局促,因为不习惯这种生活方式,所以在说话时不是很有底气。阿姨性格很宽厚,告诉她不用不好意思,这是她该做的。 等话说多了,熟络起来之后,水苓的状态就好了很多。饭后阿姨递给她一个大纸袋,说是徐总让她代为转交的东西。 水苓接过来,发现里面是最新款的手机和电脑,是她以前绝对不会考虑的牌子,因为实在太贵了。她的手机是当初在二手店六百块买的,除了屏幕有时候会有一点花屏之外,基本上都还可以。 和奶奶一起住,大部分开支都是花在基本的吃喝上,所以对于其他的东西,她不太关注,也没有那个闲钱关注。 衣服都是去批发市场买的,十几块一件上衣,几十块一条裤子,她穿着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同学里有比较有钱的,曾经笑她天天穿高仿,但是实际是她压根就不认识那些牌子,手摸摸面料过得去就买了,哪有那个心思去查什么来历。 说起来化妆还是在夜店上班之后才去学的,一开始还因为买的化妆品便宜过了头,用久了脸上长红色的疹子,清水洗脸都疼。最新小说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无删减无弹窗 不得已去了不用怎么花钱排队的校医室,医生说她用的劣质化妆品太多了,让她停用一阵,开了个膏药给她,让她好好养养皮肤,改一改。 那之后她的化妆品才从几块、十几块上升为几十块,再贵也没有了,一瓶十几块的大宝就是护肤品,她就没换过。 她知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但是目前对她来说,由俭入奢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因为心中总是有强烈的不配得感,所以她到目前为止,都还是很小心。 对于徐谨礼,她知道的太少了,也就一个名字和年龄,除此以外一概不知。这种认知空白,会让她没由来的慌张。 水苓可以不在乎同学,反正以后也不一定会再见面,所以即使被孤立也无所谓,她不害怕也不担心,甚至觉得清净。 她也可以不在乎同事,因为她们只是工作关系,下班之后谁也不认识谁。 还有那些卡座上每天都坐着的,不一样的客人。碰杯过后,第二天也不会再想起来昨天是谁。 所以这些人对她的看法,怎么对待她,她都不是太在乎。 但是徐谨礼和别人不一样,他们之间有着长期的协议,他是她该讨好的对象。 金钱和肉体的绑定,没有比这更加紧密的联系了,所以她观察他、试探他、讨好他。 目前她还不清楚,徐谨礼留她这样一个累赘在身边的意义是什么,这部分空白,还需要她自己去探索。 盒子里有一张便签,上面的字好像是徐谨礼亲自写的,字迹工整、笔锋遒劲。 “上学的时候用,是赠与。” 简单的一句话,没有一点多余的字。 水苓想给他发消息说谢谢,但是手机捏在手上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她打开手机,想去通过那天的转账的记录,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加上他。 正在解锁,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她被突如其来的振动搞得手忙脚乱,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随后滑动接听。 “东西收到了吗?” 是徐谨礼的声音,在手机里听起来有点失真,但是反倒更好听了。水苓的耳朵离扬声器很近,像是他在耳边说话。 耳尖发红,水苓看了看白盒子:“嗯,收到了,谢谢您。” “中午会有车来接你去医院。忙完之后,下午五点左右,在医院侧门等我。” “好……” “还有什么事?”徐谨礼听她的声音,感觉她好像还有话要说。 水苓犹豫之后问:“能加一下您的联系方式吗?” “我发了申请,但是好像还没通过。” “啊?” 水苓的心狂跳,内心吐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内心有个小人跳着和她高喊:“大胆,竟然连金主的申请都不通过!” 她点开通讯录新的朋友那一栏,里面有一堆人,都没通过。 最上面那个英文昵称和一张简单的山景头像,这应该就是徐谨礼了。 水苓立刻点了通过,都怪之前经常有乱七八糟的人来加她说些不堪入目的话,所以那之后,她都不怎么看这一栏。 “对不起!我通过了!”水苓听到对面传来一声振动声,解释说,“抱歉抱歉,因为之前总是有奇怪的人,所以我没有及时看申请。” “没事,不用道歉。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了!” 挂断后,水苓看着界面,点了一下头像,想看看他的朋友圈。 仅一个月可见,最新动态是转发的一个峰会通知,徐谨礼是嘉宾。然后就是一条横线,什么都看不到了。倒也算是意料之中。 电脑水苓没拆,手机包装拆了,原本打算把卡换上,但是因为用不太习惯陌生的系统,又放回去了。 通讯录和备忘录、照片这些都不好迁移,一时半会儿也搞不好,后面再说吧。 她今天尝试发消息给辅导员,之前申请的因事休学,不知道能不能提前结束,回去上学。 周末辅导员经常不在线,她找不到人,也就不一直守着等消息了。 她花一上午整理了班长和学委发在群里的消息,把复学之后要做的事列了一下,顿时感觉任重而道远。 还有半个月就要期中考试了,她前面的课都没上,要补的作业和专业知识很多。大一的时候还好一点,奶奶那时候肝硬化还没有那么严重,后来卧床不起的时候,她就经常翘课去医院,最后不得已提交了休学申请。 吃完饭还要去照顾奶奶,暂时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司机将她送到医院,还没有走到病房里,就能听见奶奶的笑声。水苓进门一看,是护工在和奶奶聊天。 看见家属来了,护工先回避,给她们留下交谈的私人空间。 “你这孩子,不是说了不用天天来吗,怎么又跑过来了?” “要来的,奶奶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老样子,但是移植也快了。小徐特地让专家和我谈过了,说是能康复,也就是等等的事。” 水苓坐到床边,她好好看着奶奶。虽然因为肝硬化奶奶的面色很差,但是全身上下都很整洁,连头发都梳得好好的,应该是护工梳的。 奶奶拉着她的手,问她:“你实话告诉奶奶,你这个男朋友到底是在哪谈的?小伙子看着就不像是学生。” “奶奶,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上哪找这种男朋友啊……” 纸包不住火,水苓准备和奶奶坦白,奶奶有时候大大咧咧的,要是做了什么事冒犯到徐谨礼她真的会大社死。 老奶奶明显不认同:“这是什么话,我孙女长这么漂亮,什么样的男朋友找不到?” 水苓有时候真觉得她要有奶奶一半的自信就好了,无奈地说:“奶奶,漂亮的人太多啦。他又那么有钱,再加上长得好,这不是什么难事。” “你不会因为咱家条件不好就不敢了吧?小徐和我说是他追的你,你们不是已经住一块了吗?” 水苓在心里瞪大了眼睛,面上不动声色:“奶奶……不是他追我,我哪来的这个能耐啊,你对你孙女也太看得太高了。” “那你们是怎么回事?我看小徐的态度可诚恳了,明显就是对你有意思,我还打算考察一两年就催你们领证呢。”老奶奶皱着眉,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水苓听见这话吓得脸都白了:“不不不不,你千万千万别和他说这个啊,真不是那么回事!” 老奶奶被她这态度搞得心里起火:“你就先告诉我,你们住一起是真的假的?” 水苓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真的……” “你喜不喜欢他?” 水苓接着答:“……有一点吧。”其实是很多点。 “噢,我懂了。人家出钱出力要和你在一起,你虽然表面答应了,但是心里不愿意,是不是这么个事?”老奶奶一顿总结,给水苓直接整得语塞。 “奶奶,你想多了……他出钱出力是因为他人好,不是因为他喜欢我。我和他住一起,是因为一些别的原因,他需要我帮忙。简单来说,我们就是互相帮助,只不过他付出的太多,让你误会了。”水苓越听越觉得离谱。 “他什么忙非要你帮?我这手术费和住院费可不便宜,什么忙要人家出这么多钱?” “哎呀,这个说了你不懂啦。他生病了,治疗的时候需要我帮忙。CBT和ACT这些东西太复杂,我也解释不清楚。” 可惜老太太还是不信,还以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自家姑娘没看上人家。 毕竟她知道自己孙女的性格,独来独往的孤僻小孩儿,上了大学也没见得有几个朋友,转头和一个高大帅气还有钱的小伙子同居了,要是俩人没点什么,她还真不信。 一想到这,她就有点为小伙子感慨了,条件这么好追她家孙女也不好追啊,整这么个借口。孙女还半天不开窍,怪累的。小伙看着人真不错,虽然比孙女稍微大了一点,但是胜在年轻又有钱,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有存款,能有这么大本事还长得好,真的很不错了。 老太太心里一顿思考,突然问水苓:“你说他生病,小伙子不会是阳痿吧?要是阳痿那确实要不得,终身大事呢。” 水苓正在喝水,一听这话差点喷出来,呛到咳个不停:“奶奶!你能不能不要乱想了,没有这回事!” 再和老太太唠两句,水真苓觉得自己要心梗了:“他很好,什么都好,你别乱想了。你就别把他当我男朋友,对人家稍微客气一点就行了。” “算了算了,不说了,问你也不说清楚,不聊了。”老太太不高兴了,卧在床里不吱声。 水苓没办法,又不能真告诉奶奶自己被包养的事,奶奶绝对要打死她。看奶奶生气,她又耐下性子去哄,又和老人家说了会儿话,直到下午四点四十五才走。 到门口的时候,离五点还有五分钟,车刚好卡点到。 上车的时候,水苓闻到细微的酒味,猜徐谨礼应该是在外面喝了一点酒。 男人看上去很清醒,就是水苓靠近他时,发现他有点热。 徐谨礼搂住她的腰把她拉过来,手搭在腰上没有再动:“吃过晚饭没有?” “没有呢,您吃过了吗?” 水苓发现自己一旦到了他身边,就忍不住想亲近他,和有什么饥渴症似的。还好她比较怂,不会真的付诸实践。 “吃过了。待会儿先带你去吃饭,想吃什么?” 水苓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早知道应该先问问的,总不能让徐谨礼看着她吃饭:“我还不是很饿,午饭吃得挺饱的。” “行,那先带你去买东西。” 想起了今天的手机和电脑,水苓倍感压力,仰起头问他:“买什么啊?” 徐谨礼看她一眼,又收回眼神:“从上到下,从里到外。” 这个从里到外就很微妙,水苓不自然地转过头,觉得有点热,不再问了。 他的乖孩子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九章: 水苓被徐谨礼带着到了店里,店员在人到了之后把暂停服务放到了门口,两个身量和水苓相似的姑娘走了出来,身上穿着连衣裙,不是员工制服。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徐谨礼坐着对水苓说:“看看她们穿的你喜欢哪几款,然后再上身看看有没有要调整的地方。” 试衣服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对于VVIP来说,找人上身过后留下合眼的就行。如果细节上有要调整的地方,都有专门改衣的裁缝,不用太操心。 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还是给水苓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有一瞬间,她在想,如果不是徐谨礼,她甚至不能成为站着试衣的那个。 水苓以往不在意的那些小事,现在突然让她坐立难安。 明明也只是一种服务,但是对于她,不知道怎么就变得难堪起来。 此刻她才懂,为什么有人说穷人总喜欢代入。 因为能撑起自尊的东西太少,所以富人习惯的东西甚至能成为他们的羞辱。 当然这些情绪她收敛得很好,没有表现出来。 她看了看徐谨礼,男人习以为常,不甚在意。 这些可能也是她以后要习惯的,但是现在对她来说,还是有点难度。 她挪了挪位置,来到徐谨礼身边,微微抬起身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选多少啊?” 怎么和完成KPI似的,徐谨礼转头,把她揽到身边,好整以暇:“选你喜欢的,和数量没有关系。” 偏偏水苓最怕的就是这种回答,没有一个确切的数字,她就没办法放松去做。 可能是没有富人命吧,水苓在心里叹气。 她抿了抿唇,又和徐谨礼说:“那您帮我挑一挑好不好?” 这算是她最后的迂回,把选择权再次递到徐谨礼手中。 只是偶尔拥有一次主动权,就让她如坐针毡。她将权力这种东西切割得太泾渭分明,好像得到了一点就是越了雷池,不敢再向前。 徐谨礼点头:“行,你先选吧,等你上身我看看。” 得到他的回答,水苓如释重负。 工作人员试衣服的效率很到位,两个人轮着来,而且在试衣服的过程中也会走动转身和坐下,给客户看清楚,各种状态下衣服和身体贴合或者相称的情况。 水苓快刀斩乱麻,直接将第一轮速通,然后把烫手山芋扔给徐谨礼。 而对于徐谨礼来说,这实在是一项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活计。水苓的身材很标准,长得好看,皮肤白皙。 这种情况下,穿什么会不好看才是一个问题。 所以他爽快刷卡,照单全收。 他也知道让小女孩天天穿这些上学可能有点吃力,有的款式不太适合穿去学校,所以又带她去一些比较休闲的品牌店里买了些经常穿的。 眨眼间,水苓看见徐谨礼拿在手里的手提袋就已经快十袋了,这还是她已经往能少就少的方面努力的成果。 外面买了,还有里面。 徐谨礼原本是打算让人量体定制,但是女孩最近总是要穿的,所以还是到店里先买一些。 水苓自己进去试,他负责付款。(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 从头到脚,头上戴的,脚上穿的,一样不落。 第一轮结束,徐谨礼让司机先把袋子拿了出去。 水苓从来没觉得买东西是一件这么耗体力的事,待司机刚走,她的肚子就发出了轻微的咕噜声。 她有点尴尬,刚刚忙着没感觉到,她饿了。 徐谨礼听到了,低头问:“想吃什么?” 做选择真的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至少对于在徐谨礼面前的水苓来说。 水苓正想着,社牛的小姐姐就走到了他们面前,递过来一张菜单。小姐姐告诉水苓火锅店新开业,团购有优惠什么的,热情介绍了一堆。 水苓有点难以招架,沉默听了半天,然后抬头看向徐谨礼,干巴巴地说:“要不,就火锅吧?” 徐谨礼笑说:“行。” 想着购一个套餐算了,水苓晚上吃得不多。徐谨礼就已经在平板上选过之后喝着茶,把平板递给了她:“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 小女孩纠结什么要想半天,他干脆把好评多的菜先选了,让她补充。 水苓朝已选那里看了一眼,红圈里一个三十二,她连忙摆手:“够了够了,可以了,不用加了。” 水苓原本以为徐谨礼是奢侈习惯了,所以在这些方面也是以自我满足为主,不在乎数量和价格这种问题,等菜上来之后她发现不是。 徐谨礼点得比较多,是为了让她在最大限度上吃到她爱吃的。里面的什么慕斯蛋糕、冰淇淋一看就是他自己不会吃的那种,而且每样菜都选了小份,为了让她能尽量试过去又不至于太浪费。 四宫格端上来,一半是辣的,一格菌菇锅、一格番茄锅。看样子徐谨礼不怎么吃辣,之前在餐厅吃饭水苓就发现了,他只对那些看上去就好像没什么滋味的东西下筷子。 这也是他皮肤那么好,身材保持得好的原因之一吗? 确实,水苓觉得自己吃得太好了。嗯,她指的是菜,甚至吃不完。 事实证明,确实吃不完,因为徐谨礼不怎么动筷子。水苓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有个什么准则,比如过了几点就不再吃东西,连水都不喝的那种。 水苓吃撑了,非常饱,吃完是九点,刚好可以随便逛逛就回去了。 徐谨礼带她去了护肤品品牌专柜,让柜员按照她的肤质推荐一套,顺手买了一些面膜。转头又去彩妆专柜,让人推荐适合她这个年纪的女孩用的,配好一套,直接付款。 整个过程中,水苓只要做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适时地发出“不错吖”、“挺好的”、“可以的”、“合适呢”这几种好似AI的应答论调,徐谨礼自然能把一切定好。 水苓记忆中就没有能这样买东西的机会,所以她其实不是不想给反应,实在是麻了。很多东西她并不了解,也比不出个好坏,反正有徐谨礼兜底,她就应着或者试试就行,这样还不用焦心思。 回去的路上,水苓发现不是走原来的路,他们去往的好像是市中心。 “周五、周六晚住在别墅那,其余的时间都住在市中心。看你习惯不习惯,不习惯自己住别墅那也行。”徐谨礼解释。 水苓摆摆手:“没有不习惯,我不认床,没事的。” 听到这句话,徐谨礼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大平层的安保也比较繁琐,人脸识别、门禁卡、指纹三件套。一层一户装甲门再刷指纹。 在这里的感觉就和别墅完全不一样了,在别墅最明显感觉到的是怡然幽静,但是在大平层,最能直观的感觉到繁华两个字。 没开灯时,大片的落地窗外看过去一片灯火通明,灯光像缀在夜里的星。 大平层和别墅完全两个风格,大平层里的东西没有别墅那么繁复。配色非常简洁,舒适和实用最大化,全屋都贯穿了一种非常利落的风格。 徐谨礼提着纸袋带她来到U形衣帽间。 “衣服就放在衣帽间,还有剩余的位置,觉得远可以放在你门外的一排隐形衣柜里。”语罢指了指她房间的位置。 “你自己看看想放哪,选一下明天要穿的。” “好的。” 水苓把那些不日常的衣服挂在衣帽间,其余的都放到门口的那些衣柜里挂起来。等她整理好,徐谨礼已经洗完了澡,简单带她过了一遍全屋结构。 在入睡前,徐谨礼要确认一下明天的行程,这几乎是他每天晚上必做的事之一。 早上去投资的新项目的工厂那剪彩,上午有两个会,还要见一个初创公司的团队。下午要去见一趟供应商,谈一下价格的事。然后内部还有新项目的汇报要递交给他审批,再参加一个汇报总结。 比较满,但是还有余裕,可以压缩出时间去看一下水苓学校那边的处理进度。已经提前安排好杜助理去处理,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将平板熄屏,放在桌上,坐着看窗外的夜景。 目的明确、精准高效是徐谨礼执行一切的原则。 但是这种事放在关系上似乎并不是一种好事,徐谨礼觉得自己对水苓的态度好像越来越朝着她称呼他的方式改变着,他觉得平时关系怎样和床上如何是两码事。 他一开始觉得自己这是出于利益的互换,后来出于作为长者的风度再多关心一点也没问题,不拒绝可以是因为顾及礼貌,但是纵容是意味着什么呢? 啊,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梦。 他又不是什么毛头小子,哪来的那么多春梦,这种事早应该发生在青春期而不是现在。 越想越觉得在她上学后要保持一点距离,至少至少,收起那些肮脏的心思,等她二十岁后。 他思索完就准备睡了,时间也刚好差不多,刚起身就听到了敲门声。 洗完澡穿着睡裙的女孩站在他的门口,用那种湿漉漉泛着水光的眼睛看着他,问他可不可以一起睡。 徐谨礼挑眉:“不是不认床,怎么?不认别的床,只认我的床?” 水苓其实记得他昨晚说过的话,但是等她上学之后肯定是住宿舍,不怎么回来,所以又想过来找他。 面对他的调侃,水苓哑口无言,确实这种事她主动说真的好羞耻。 越挫越勇不仅表现在床上,还表现在脸皮上,水苓鼓起勇气对他小声说:“想和Daddy睡,昨天答应主人,会守着您。” 徐谨礼听到这话怔了一下,想起了昨天夜里的事。 突然之间,有点进退两难的意思。 上一秒还打算疏离一点,下一秒就依违两可。 软化这种招数,是他用来磨难缠的合作方的惯用手段。现在到了自己是身上,似乎能理解,这招为什么那么好用了。 “我要是说不呢?”徐谨礼倚靠在门边,看着她。 “就今晚好不好,嗯?我保证,求求了……Daddy…”上学了好久不见,在离开之前的一晚,水苓也算豁出去了。 毕竟她的金主从来不主动,这些事,都得她自己求。 徐谨礼没有说什么,但是身体后退了一步,侧了过来,让她进来。 “水苓。”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水苓第一次被他叫全名,莫名后颈发凉,停住了脚步。 “某种程度上,我如果都由着你,并不是为了你好。” 徐谨礼走到她面前,捏着她的脸颊,让她看着自己:“就像现在,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还让你进来,这种纵容其实和我想保护你的意图相冲突,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水苓听懂了,所以心才砰砰跳,但是她并不害怕,相反,她想要。 “嗯,我知道,是我…是我贪心……”水苓褪下纤细的睡裙吊带,轻飘飘的布料滑下去,里面不着寸缕。 徐谨礼没料到她会直接脱了它,里面还什么都不穿,眸色暗了几分。 水苓也不动,就这么被他捏着下巴看着他:“和主人有第一次,就想第二次。有第二次,或许后面还贪着第三次,是我的错……” 所以你不要纠结,是我主动的,是我愿意的,是我来找你的……所以请,放下那些道德,暂时搁置那些束缚…就暂时把时间停留在我的身上,和我一同跌进夜色里,揉进灯光里,像抵死缠绵的两尾蛇。趁着天没亮,都不必慌张,在黎明之前再褪去欲念的壳,修尘世的果。 她带着这样的念头,注视他,想去寻求一种共振。 徐谨礼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松开手,把她拉到床边。 他坐在床边,搂着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吻她的身体,动作相当地细致温柔。 最后他停在水苓胸前,仰起头看着她。 一种不可名状的、朦胧的、快要跳出胸腔的冲动告诉水苓:吻他,就现在。 于是她这么做了,只有唇与唇的轻轻触碰,房间里就已经情欲攀升,热意在血液里蒸腾。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好像不用说话也能懂对方在想什么,眼神比动作更加赤裸,更胜过千言万语。 水苓抱着他的脖颈,舔他的唇,动作轻柔至极,然后徐谨礼微微张口,像是在允许她更进一步。 他们交换唾液,用吻去传渡呼吸,去感受心跳。 如果触碰不够,就加上舔舐;如果舔舐不够,就加上撕咬;如果撕咬不够,就加上吞咽。 直到气喘吁吁,直到到达不能再前进的尽头。 徐谨礼捏着她的后颈,改变姿势将她轻置于床榻之上,水苓的长发铺就在床上,伸手捧着他的脸,笑着看向他的时候,眼睛像是有星星。 “好孩子……”他认命似的压在她身上,埋头在她颈间。 水苓抱着他,闭上眼顺着他的背:“嗯,怎么啦Daddy?” 徐谨礼的声音带着染上情欲的低哑:“你才十九岁……” 水苓亲吻他的耳廓和鬓角:“对不起啊,我好像来得太早了。” 徐谨礼吻她的脸颊,没有再说什么。 水苓的大腿已经感受到,徐谨礼的那里硬得难受,欲望高涨。 “留在这里等我,困了就先睡。”他从她身上起来,转身离开。 理智到底是占据了上风,珍惜她的念头大于生理欲望。 再次被拒绝,但是这次水苓并不难过,她躺在床上,静静等着,直到困倦让她阖上双眼。 徐谨礼回来时就看见女孩还躺在原来的地方,被子都没有盖,乌黑的长发散在雪白的身上,灯光下美得有些许圣洁。 徐谨礼想起了那幅画《马背上的夫人》,LadyGodiva为了苦不堪言的民生向伯爵请求减税,伯爵要Godiva赤裸着骑马走过街道,仅仅只能披散长发遮掩身躯,假如人民全部留在屋内,不偷看她的话,伯爵便答应减税。 LadyGodiva无私的行为打动了民众,大家都默契地大门紧闭。 Godiva的善举让人民克制了私欲,不去打量。而眼前的女孩是因他一人的受刑者,她们同样赤裸、美得纤尘不染。他当然不会因为欲望而获罪,但是她的包容让徐谨礼杜口裹足,自觉身退,避开目光。 他走过来,想把她抱进被子里,但是他刚伸手就发现这样会不注意扯到她的头发。于是俯身轻轻叫着女孩:“乖孩子,到被子里睡。” 水苓朦朦胧胧间听到了他的声音,下意识抬手圈住他的脖颈,眼睛还没睁开脸就蹭了过来:“您回来啦?” 这样倒是方便徐谨礼抱她,他绕过她的大腿,扶住她的背,像捧着羽毛,让她落在被褥里。 水苓闭着眼凑过来亲他:“Daddy晚安……” 徐谨礼调节面板,熄了灯、拉上窗帘:“嗯,睡吧。” —————— 作者外话:励志将亲近的戏份写得唯美点捏。我不喜欢太脏的dirtytalk,即使情趣意味的也不会写噢。看年上看得就是个克制和纵容,年上如果不成熟冷静,那设定将毫无意义(我的一家之言)。知道大家着急,进度条我会快一点推进的呢。喜欢我的写法的读者朋友可不可以给我评论呀,不然没有动力(呜呜呜)。全文的走向脉络是早就定好的,肯定会写完噢,贴贴各位(码字去) 仅仅是因为像吗?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十章: 复学的手续是杜助理带着水苓去办的,忙前忙后搞了一个上午,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件事走完了所有流程。(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 因为之前水苓从学生宿舍搬了出去,她原来的寝室被系统安排给别人了,只能和还有空房的大一新生混住。不过这倒也是好事,之前因为自己家庭情况特殊和舍友有过误会和嫌隙,在道歉无果之后带来了一些麻烦。当时分身乏术,无法解决,现在眼不见心不烦,倒也算幸运。 班主任知道她的家庭情况,杜助理将徐谨礼塑造成了她的远房表亲,让一切看上去变得合理。至于人后他们怎么想,水苓一般不会去想这种问题。 生活用品是徐谨礼提前让人买好的,安排一个阿姨帮她带进去整理好,结束之后是下午三点,她还能赶上四点到六点的课。 水苓刚开始进教室的时候,还被后排的同学误会成了要来重修的,但总体上不算困难。社会工作专业很多东西都是靠背的,比较难的逻辑学和统计学要在下学期才会学到。 上完课后她见到了同寝室的室友学妹们,一个个青葱活泼,带着一种没有被社会毒打的天真和美好,不好意思地和她打招呼,对她说“学姐好。” 水苓被叫得不好意思,拿出下课后回来路上顺道买的零食分给她们,学妹们更不好意思,点头说“谢谢学姐。” 水苓被社会底层幽暗的氛围浸淫许久,终于又回到学校里,看见可爱的室友学妹们,处在简单的人际关系里,耳边的交谈都是“吃什么?”“什么课?”“几点出去玩?”觉得这样简单的生活真好啊。 她不用听到谁家里的弟弟要结婚要姐姐出钱买房,孩子学费凑不够,丈夫赌博跑了留下一堆债务怎么办等等抱怨,让情绪不断陷在拔不出来的低谷里。 她看着阳台外的夕阳,心里生出一点满足。 新手机的振动声真的很响,调成最小格也总是给水苓吓成噪声恐慌,今天杜助理过来的时候特地又把那个大纸袋子带了过来,带她到店里做了数据迁移,换了卡。她看了一眼消息,徐谨礼发消息和她说下午的会议刚好结束,问她晚上有没有时间在学校附近吃顿便饭。 水苓快速回复他有,去洗了个脸,简单上了个粉底和口红出了门。 他们在学校不远处的一条文化氛围浓厚的商业街见面,水苓到的时候,徐谨礼正在一家陶艺店里看花瓶。 徐谨礼带她去了一家较为安静的店,上了二楼的窗边,足够看到一整条街景。 水苓点单,徐谨礼告诉她选自己爱吃的,不用太考虑他。(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 和徐谨礼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尽管水苓的吃饭速度已经放得比较慢了,但还是已经到了要分开的时候。 徐谨礼去结账的时候,水苓坐在那补口红,迎面走来了两个她没想到,也不想看见的人——前舍友和她的男朋友。 “哎,你怎么在这啊?你不是晚上都要去上班吗?”站着的女孩靠在男朋友怀里,带有嘲讽意味的口气,而她身边的男朋友也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水苓。 水苓不想和他们多说什么,转身就想走,被女孩拉住了手腕,语气尖锐:“不是,你跑什么?问问不行啊?好歹之前一个宿舍的,没必要这样吧?” 总有一种人,喜欢以别人的痛苦为食,巴不得看别人形神俱焚。 水苓没少看过这种人,可怜她的和瞧不起她的这两种,都太多太多了。 “我们没有什么好聊的。” 女孩眼神在她身上上下扫视:“明明一天到晚穿着高仿,还天天眼朝天上看,搞得谁都欠你钱似的。” 水苓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是徐谨礼给她发消息,说在楼下等她,她皱眉看着面前人:“随你怎么想,你说完了吗?说完了我要走了。” 看见她手中的手机,女孩的表情一瞬间的惊愕,然后又转化为另一种更加明显的讥讽:“怪不得不用上班了,原来是有新出路了……” 这句话一下子就戳到了水苓的痛处,提醒了她,她和徐谨礼的关系到底是见不得光的,哪怕粉饰的假象再像也不是真的。 “嗯,你知道的这么多,那你知道你男朋友背地里给我发骚扰信息吗?还有语音条?想听听看吗?”等这句话说出口,水苓才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刻薄,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也想要反击回去。 对面的男人一下子被惹毛了,大声呵斥:“妈的,你自己出来卖还造谣别人!” 一瞬间,原本就只有寥寥几人的二楼,目光全都聚焦了过来,那种针扎似的感觉让水苓想赶紧走,不能再留在这里。 她甩脱女孩的手,想离开这里,又被她男朋友拉住:“不是,被我说中了,你跑什么?” 男孩转头对生着气的女孩用着格外委屈的语调说:“老婆,你别听她乱说,她造谣我。” 两个神经病! 水苓转过身来想掰开他的手,男孩攥得很死,像要捏死她一样,眼中带着威胁的意味。 刹那间,一个宽阔有力的胸膛贴上水苓的后背,从后面伸过一只手来,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放开。” 男孩刚刚就注意到了这个男人,没想到他是来找水苓的。 男孩和男人之间的差距还是太大了,更何况徐谨礼身高一八七,身材健硕有力,真的冷起脸来,一个眼神就足以吓得男孩松了手,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徐谨礼轻握住女孩的手,手腕处被紧紧攥住的红印格外刺眼,他看着对面两个年纪和水苓差不多大的小孩,语气不善:“怎么回事?” 水苓不想他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不想再被他说“不知廉耻”,不想在他心里的印象又差了一点,不想看到他失望的目光。 她不想在他面前总是那么难堪,好像一辈子只配烂在泥里。 “没事,我们走吧。”水苓带着笑,先说出口。 对面两个人没敢吱声,水苓自己不愿意计较,徐谨礼也没办法去做什么。他带着水苓离开时,侧过脸看了一眼后面的两个学生,表情平静,但是眼中带着轻蔑和威慑的意味。 到了楼下,水苓知道要和他分开了,心里带上一点不舍:“小叔,那我回学校了,今天谢谢您。” 徐谨礼沉默着,带着她去一个卖雪糕的小商铺前的冰柜里拿了一袋冷藏的袋装鲜牛奶,扫码付款了之后,捂在她手腕处已经开始微微发肿的那一圈。 他就这么一只手捂着拉着她走,一言不发。 水苓能感觉到他生气了,不太敢说话。 俩人走到徐谨礼惯常坐的那辆宾利前,徐谨礼提前打开车门,语气平淡:“上车。” 水苓以为她要送自己回去,摆手道:“不用了叔叔,我离得不远。” 徐谨礼站在原地,口气略微加重了一点:“我不说第三遍,上车。” “噢,好。” 水苓快声应着,赶紧钻进了车里,心里上下打鼓,不知道怎么办。思来想去,还是先道歉为上,反正道歉肯定是不会错的。 “对不起叔叔,我……” 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徐谨礼拉到身边,跨坐在他腿上。而中间的隔板早就在他上车的那一刻就遮挡起来,静音键按下,一瞬间和这个空间外的一切隔绝。 徐谨礼箍着她的腰,一把把她带向自己,完全贴在他的胸膛上,两人的距离近得能听到对方的呼吸。 徐谨礼垂眸,眼神略过她的唇,又抬眼看她:“想想好你要说什么。” 水苓猜他想要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便更说不得了,勾着他的脖颈,她也看向他的唇,吻上去:“没事的……” 她几乎是用尽了浑身解数,用这个吻去勾引他,不让他去想别的事。她去摸他轮廓清晰的下巴,还有那因为吻而滚动的喉结。她跪在座椅上,用最私密的地方去磨他那里,微微阖眼刻意用那种痴迷的眼神望着他,将娇喘送进他的耳廓里。 水苓感觉他有反应了,便更加卖力,在接吻的间隙用那种娇柔的声音叫他Daddy,吻在他的喉结上。 她不想这样揭开自己的伤疤给他看,好像自己是什么粗制滥造的劣质产品,蒙了层漂亮的壳子才送到他手里。 宁愿这样糊弄过去,好像可以一并把自己也骗了似的,当作那些令人嫌恶的过去都不存在,只有眼下的快乐是真的。 她这样想着,带着点不安抬眼观察他。 水苓热情得异常的态度让徐谨礼大概猜到了两种可能,很缺爱的女孩害怕对方知道的,也就两点:她不值得再被爱的理由或者她曾经被抛弃的过去。 水苓的情况不足以支撑她去和一个没什么钱,脑子里只有上课、吃饭、睡觉这些事的同龄人浪费时间,所以更谈不上感情,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可能。 那就是前一种,咄咄逼人的男孩和怒气冲冲带着嫌怨的女孩,绕来绕去似乎也不过就是那点子事。他觉得该给她上一课了,告诉她如何向自己求助。 徐谨礼在接吻之后的脸色又恢复平常那副模样,好像身下的反应全是假象:“你真想瞒着我的话,最好瞒到底。” 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了什么,还是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水苓心里没底,不过只要他不再问,就还算好事。 她正低头想着,那只筋骨分明的手就顺着大腿摸到了她的短裙里,去揉捏她的臀肉。水苓的身体敏感,趴在徐谨礼身上发出难耐的喘息,心想怎么还没有到学校。 “回家之后,洗过澡之后来找我。”徐谨礼吻在她的锁骨上,说着。 “回家?不是回学校吗?”水苓一直以为平时是住在学校,所以昨天才一直缠着他。 徐谨礼解释:“那里只是留着而已,以防你有忙的时候。学照常上,但是平时都是回来住,这一点已经办好了。” 啊?那她昨天那么主动,这……水苓越想越脸红,把头埋在他颈间带上了一点羞恼,又自己默默消化掉。 不过,这还是第一次,他主动让自己过去找他。水苓心想着,转而有点激动,带着点蛰伏的兴奋和期待。 但事实证明,她低估了男人的定力。等水苓洗完穿上睡裙来找他时,男人虽然穿着睡袍,但是看上去完全不像要和她发生点什么的样子。 拉过女孩的手,徐谨礼端详着她的手腕,印子还有一点,但是已经不太明显。 少女的手让他想起今天的那袋鲜牛奶,好像用力一捏就能渗出水来,但同时又带着一些那种从草原上来的,青春的、蓬勃的韧劲。 很奇怪,明明水苓的处境和这种“自由”完全沾不上边,她的生活困顿、窘迫,甚至不得已走向污浊、肮脏的环境。但是徐谨礼就是觉得她有这种力量。 水苓看男人盯着她的手腕看,心里酸软,小声说:“现在没事了,明天肯定就消了。” 男人应了一声,放开她的手:“嗯,去睡吧。” 水苓有些不解,徐谨礼第一晚对她的身体反应做不了假。但是之后,因为年龄,就再也没做过什么越界的事。别说交合,甚至连模拟性交的插入式性行为都没有,比如腿交或者用手指插她。唯一一次深入还是帮她舔,而这这种行为更像是帮她消解欲望。 那又凭什么白养她一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似乎不找出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她就找不到自己的定位。 “我,我能问问,您是为什么选我吗?那一晚。” 水苓站在原地,她知道她很像一个他认识的人,他的妹妹。按照徐谨礼这种性格,当然不可能和亲妹妹发生什么,那个妹妹不是亲妹妹的话,是他对爱人或者情人的称呼吗? 他留下她,仅仅是因为她像一个徐谨礼想找又找不到的人,并且要是满二十了就随时可以上吗? 徐谨礼没有打算瞒着什么,他迟早会告诉她这些:“为了帮我分清,分清一个人。”至于病症情况那些,太长太烦,说起来倒像是在倒苦水,没由来的软弱,不说也罢。 水苓听到这话时心骤然紧缩,有点痛,手却忍不住把他抱在怀里,脸颊贴着他的鬓角:“您爱的人?” 她知道答案会是她讨厌听到的那个,但是她还要问,好像凌迟自己似的,等着这一刀。 半晌,她听到了和她预料一致的回答,男人低声说了句:“嗯。” 徐谨礼对于妹妹作为家人的爱是毋庸置疑的,这点他完全坦然,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总觉得在这个时候回答这个问题有点不对。 他听到女孩亲吻他的声音,带着不太自然的笑声说:“这样啊……” 风波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十一章: 徐谨礼发现那晚之后,女孩安分了很久,虽然面对他的时候还是乖巧活泼的样子,但不会像之前一样缠着他。(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 按理说这是他要的结果,可徐谨礼心里却总是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好像有一层看不见的纱布隔在他们之间,这种隔阂并不厚重,却让人变得忽隐忽现,明明他们几乎天天在一起。 水苓去看望奶奶的时候,偶尔会在奶奶睡着的时候在病房里发呆,是一种逃避。 两个星期很快过去,肝移植的事如徐谨礼所说,已经定在了明天。她知道的消息的时候很高兴,差点抱着徐谨礼想吻他,后来反应过来又不自然地放开了手,只是笑着靠着他。 如果他不需要和自己这么亲密,还是少这样做为好。爱在水苓的眼里是一种很珍贵的东西,明明是给别人的,却被相像的自己得到,像是在偷。 徐谨礼说了,养她是为了让他能够分清,那么她就安安分分当自己就好了,不让他误会。等他需要的时候,再适时地出现,扮演一个尽责的情人,讨好她的金主。 但心里多少还是难过的,难过自己是那个随时可以被另一个更像的人替换掉的备选项,还不能有半点不舍,因为有了钱不配再矫情。 有时候还会想,要是他对自己没有那么好就好了,那么喜欢上他的时间至少可以来得慢一点,慢到他爱的人回来。 可是不现实,感情是顶不讲道理的事。她都已经尽量做到和他保持距离,目光还是会忍不住追随他而去,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徐谨礼真是一个冷静的人,水苓看不出他和平时有半点不同,收放自如、把握得很好,她这点小变化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 她把头埋到奶奶的枕边,叹了一口长长的气,喜欢这种感情原来是这么让人痛苦的东西吗? 手机振动起来,是室友学妹打来的,水苓奇怪学妹怎么会给她打语音,出去接听。 “学姐!你有匿名墙吗?有人在上面造你谣,还发了照片!” 学妹的语气很着急,手机噔噔噔得振动,学妹把截图发给她看。 上面是她在前东家坐在卡座里,化着浓妆卖酒的照片,一看就是偷拍的,但是能看出来是她。 截图上赞已经过千,还有不少转发,评论里说什么的都有。 “匿名曝光一个碧池,心理学院社会工作专业大二女生水苓,生活作风不良天天迪厅夜店也就罢了,还勾引别人男朋友。各位姐妹们擦亮眼,一定要远离这种人。之前和我们一个宿舍的时候,所有舍友都不喜欢她,我还觉得纳闷,帮助过她,现在看来都是有迹可循,真会骗人啊。家庭环境不好能用上最新款iPhone?衣服天天只穿高仿,什么成分不用我说了吧?我和男朋友是从高中就认识的,一直走到现在,这份感情来之不易,她竟然在知道他是我男朋友的情况还勾引他,简直令人大开眼界,果然陪酒女的道德观就是不一样。(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另外,觉得我在编故事的UU别着急,我有图为证。”紧接着就是水苓被偷拍的照片。 水苓咬着嘴唇,手都在发抖,怎么有人能无耻恶劣到这个地步! 她稳定下情绪,先感谢学妹:“谢谢你告诉我,放心,她说的是假的,没有对你们造成什么影响吧?” 对面的小女孩连忙书:“没有没有!我就说嘛,学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学姐你想想怎么澄清,我们可以帮忙,我男朋友是政法学院的,如果需要的话,帮你告她!” “这两天我奶奶要做手术,有点忙,我会尽快整理出来的。等回学校请你们吃饭,谢谢你们。” “没事的,舍友嘛。学姐你有事的话,你先忙吧,我们先去对线评论里的煞笔。”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们。”水苓鼻头酸涩,涌出一阵感动。 学妹鼓励她,笑着挂了语音电话。 水苓猜发帖人就是那天晚上的那个女生,也是之前带头孤立她的人。就这么摇身一变成了受害者,评论里一堆人为她不平,真会装啊。 还好她有保存部分聊天记录的习惯,就是担心有一天没有证据说不清楚,这下子真的能用上了。 前东家离学校四公里,有的学生也会去,但是学生一般不会选太贵的酒,所以水苓不赚学生的钱,都在店里留给VIP的卡座位置待着。 VIP位置离表演的地方很近,但是离舞池中央不远,估计就是偶然被看见,然后拍下来的。 迪厅里的灯光一般都很暗,没想到会被拍得这么清楚,即使水苓的妆很浓,也能看出来是她。 她得尽快解决,万一这种蠢事被徐谨礼也知道了就麻烦了。 她将那个男的发给他的骚然信息截图拼图,跑到洗手间将语音外放,一条条录音。这部分搞完之后水苓开始想澄清的文案怎么写,因为自己真的卖过酒,这部分只能避重就轻。那只能把重点放在她和那对男女的关系上,女孩比男孩要聪明,基本上不给她发消息,什么话都是口说。那切入点只能全放在男的身上了,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蛇鼠一窝,但还是把能说的先澄清,免得越闹越大。 水苓添加了匿名墙,表示自己就是水苓本人,她有东西要爆料澄清。 对于这种靠着热度赚钱的墙,自然是巴不得闹得越凶越好,这样热度才高。 在晚上八点人流量最大的时候,水苓的澄清帖被发了出去。 “我是上一条匿名贴主提到的水苓本人,没想到会突然面对这种无妄之灾。关于贴主说我和她男朋友之间存在不当联系的事情,全属无稽之谈,以下有聊天记录和录音为证。也请匿名者停止对我的恶意造谣,我不会和你一样把你的名字说出来,但是我知道你是谁。你从大一刚入学的时候就开始带领宿舍小团体孤立我,对此我从未说过什么,原本以为少见面就不用再为这些事烦心,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如果你再对我进行污蔑和抹黑,我将直接起诉。” 下面的聊天记录和录音,都是对面的男的对她发情的骚话。那男的利用给女朋友送甜品的机会,非说找不到人,装作偶遇水苓让她转交,还给水苓辛苦费,被水苓退回。加了之后,水苓从未和他聊过天,偶尔回一句嗯,都是男的单方面输出,后来把人拉黑了。 开始吃瓜的人蜂拥而至,评论立刻跟上。 “哦豁,果然,凡事不着急,得让子弹多飞一会儿。” “两极反转!啧啧啧,这男的真恶臭啊!” “笑死,对面小姐姐都不带回消息的,他在那自嗨个什么啊,恶心死了。” “小姐姐真的是脾气好,这都能忍,要是我骂得他亲爹都不认识他!” “典,自己霸凌别人怎么好意思装受害者啊?真和她那极品男朋友一模一样,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只有我注意小姐姐甚至没有说出霸凌者的名字吗?明明自己被开盒了,她真的,我哭死。” “题外话,上一条照片一看就是偷拍的,但是姐姐好美呜呜呜,美女犯了什么错碰上这些人……” 水苓松了一口气,她是不会起诉的。自己要是真到找律师那步,那就意味着局势已经不可挽回了,说出来也只是吓吓她罢了。 希望澄清之后,这件事就能划上句号。 她在回去的路上,坐得离徐谨礼远远的,心中不安,不断刷新着。 徐谨礼发现今天水苓今天看手机的次数格外多,出声问她:“怎么了,有事要忙?” “啊不是,班长说这几天可能出期中考试的成绩,等成绩来着。之前有很多课没上,不知道考得怎么样。”水苓找个借口,熄了屏,不再关注。 原来是成绩的事,徐谨礼并未多想,回答说:“尽力就行,毕竟之前差了不少课。不用太担心,因为期中测试的结果一般只占比20%-30%,所以即使发挥不好,平时分和期末把握住了,问题也不大。” 水苓点头:“嗯,好。” 晚上,徐谨礼原本打算找水苓谈一谈,但是后来,国外的合作方打了个电话来,说是最近要飞到国内,可以商量一下进一步合作的事。徐谨礼和对方聊了一会儿,不知不觉说得久了,等他挂了电话,也差不多到了要休息的点。 只能暂时作罢。 他近来发现水苓的支出实在是太少了。同龄女孩这个年纪正是对美食和裙子和美容感兴趣的时候,水苓则是今天搁哪买个煎饼,明天去吃一碗十几块钱的米线,看得徐谨礼眉头深皱。 徐谨礼有时间的时候会和她吃个晚饭,只有晚上俩人才会见面,不知道出了门她都是怎么过的,连花钱这种事也要特地教。 殊不知,对于水苓这样的人来说,即使有了合同,她仍对于身上的每一分钱感到不安。她习惯用一条线将她的和别人的分得清清楚楚,好像越过这条线就会像灰姑娘的姐姐一样,为了适配完美的水晶鞋要削去后脚跟。 她的谨慎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哪怕她喜欢徐谨礼也是如此,喜欢和安全感并不挂钩。 水苓回家之后心里还记挂着那件事,洗完澡之后仍时不时去查看匿名墙,暂时没有翻出什么新花样。 第二天是周五,她只有上午一二节有课,然后就打算去医院,奶奶今天手术。 班里的人有不少都在打量她,水苓戴着鸭舌帽,一惯的沉默,屏蔽这些目光。 她下课准备先回趟宿舍,为了感谢学妹们,她难得花了不少钱,给每个人都买了两盒面膜还带了一些甜点给她们。 到了宿舍之后,把东西发完和学妹们说等奶奶的事结束了,请她们吃饭。 学妹们都挺不好意思的,说她太客气了。 水苓让她们别客气,正打算走,学妹一把拉住她,说匿名墙又发新东西了。 这次附带的是她和徐谨礼的照片,是他们在餐厅不欢而散之后,徐谨礼站在车门外让她上车那一幕。没有拍到徐谨礼的脸,但是拍到了她进徐谨礼的车,还有他们一起离开的画面。 水苓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炸开,头皮发麻,瞬间睁大了眼,她连忙翻出匿名墙的消息。 上面写着:“针对前一条攻击我的评论,反转来了。首先我一个人不喜欢你,但是一个宿舍都不喜欢你,你不想想自己的原因吗?什么叫带头孤立,你自己什么脾气没点数吗?其次,当陪酒女的事不敢澄清吧?还在上学的时候就每天晚上都逃课出去呢。然后,我男朋友不行,我已经把他踹了。但是你就是什么十全十美的好人吗?那天见你爱答不理,原来是傍了个款爷做起了小三,你都不用学社会工作啦,搞社会关系真是有一套呢。污蔑我霸凌你,你没事吧?你偷我东西我都没说什么,你怎么好意思的啊?” 水苓被气得血压高升,简直要晕过去。 学妹都替她着急:“学姐,怎么办?要不我们一起去找她对峙吧?这人明显死咬着你不放,变着法折腾你。” 水苓连忙在列表里找到匿名墙,先紧急编辑一条澄清过去,然后问他多少钱能删照片,涉及徐谨礼的照片想都不用想,绝对不能被这样外传。 对方一开始说不删帖,水苓只能给他报价,从两百追加到一千,账号运营才把帖子删掉,然后把她最新的澄清帖发了出去。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徐谨礼给生活费之后,花了这么多钱。 水苓觉得不硬碰硬和那个女的见见,这件事大概率会没完没了。更何况他们还看见了徐谨礼的样子,她不想因为自己成为他的污点。 第一次这么气势汹汹地去对峙,以往她从来不屑于也没精力干这种事,但这回她是真的不得不干了。 徐谨礼特地压缩了工作,为了能在上午手术结束之后赶到医院,等他到医院的时候,发现水苓不在。 水苓经常会坐在病床边的那个椅子上和她奶奶说话,但现在那个椅子上没人,显得房间特别空,他蹙眉转头问杜助理:“怎么回事?” 徐谨礼没记错的话,她上午就两节课,不可能会错过她奶奶出手术室的那一刻。 杜助理立刻反应过来,也是纳闷,明明水苓说今天一定会过来的。虽然他是徐总的生活助理,但是总得避嫌,不能和老板的情人说太多话,所以他也有点懵。 原本想直接问水苓,怕她不说,于是翻找那天以水苓表亲的身份加上水苓舍友的微信,问她水苓是不是在学校有什么事。 水苓舍友噔噔噔给他发了一堆截图和视频,不看不知道,一看杜助理简直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要寄了。 杜助理硬着头皮把手机给徐谨礼看,说着:“她可能一时半会儿还来不了,据说去找当事人对峙了。是我工作做得不到位,您看要找校方那边谈谈吗?” 看着那些帖子,徐谨礼叫来护工,安排好水苓奶奶的事,就直接和杜助理一起去了学校。 路上,他想起了那天见到的两个小孩,联系帖子上的描述,眼神中的不悦无以复加:小小年纪,不把心思放在正事上。把愚蠢当作精明,把身份当作光环,把别人的痛苦当作对自己罪行的嘉奖。thelordoftheflies(蝇王)和性恶论永不过时。人如果不加约束,不加威慑,只会让他们更加坚信作恶的成本是如此低廉。 徐谨礼和杜助理说:“联系一下他们班主任和学院辅导员。” 杜助理知道这事免不了要好好谈,早就从上车开始就收集证据、联系要见的人,拟好待会儿要说的话:“好,已经联系过了。” 摆平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十二章: 坐在办公室里面的老师们是懵圈的,面色最难看的就是班主任了,直到院长来了,大家才神经放松了一点,好歹有人在前面挡着。(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再一看,院长后面还跟着物电学院的院长,物电学院的院长比心理学院院长还着急。 因为徐谨礼每年都给这家学校的物电学院捐钱,足已涵盖物电学院一整年的项目经费,甚至还有余裕。两年一个小目标砸下去,物电学院院长出门都是用鼻子眼看人。 这下倒好,差点吓得心都不跳了。 两个人年近半百的中年人面露苦涩,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给钱的啊。 老师们在两位院长的注视下坐立不安,门外副校长已经赶到,两位院长在副校长的眼神下也坐立不安,形成一个气氛尴尬的闭环。 新来的辅导员拿出矿泉水发给大家,副校长苦涩地说:“有没有好点的茶叶,待会儿人来了,给人泡个茶。” 这边心里打鼓,那边也是如火如荼。 水苓直接站在原来的宿舍门口等人,大有不解决就不走的意思,发了消息没人回,等了快一上午才等到她们。 到了饭点,那一行人正吃完饭从食堂回来。 水苓直接冲上去找那个女孩:“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才结束,你霸凌我的事,你真觉得我没有一点证据吗?” “哟,真相发出来你急啦?还威胁我?你别以为你揭我短之后能好过。”女孩不甘示弱。 “这样闹下去对你也没有好处,你就不能消停点吗?你之前带人在酒吧为难我的事也不怎么光彩吧?” 女孩眯起眼看着她:“再怎么总比你出去卖光彩吧?” 百口莫辩,哑口无言。 水苓发现她是逃不出这个逻辑怪圈的。因为她确实是个陪酒女,所以不管怎样,她都是错的,都是无可辩驳的,都是肮脏的,没有道德的。 有的事,一旦做了,就是一辈子的污点。她会因此一辈子被人钉在耻辱柱上,抬不起头。 她甚至无法去为别的事申诉,因为她是个出来卖的陪酒女。 这一刻,她开始觉得后悔和绝望,才觉得好起来的生活,一下子好像变得和之前没有区别,甚至更加痛苦。 因为她自以为终于站在了岸上,实际却陷进了另一片沼泽。 “行吧,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法院见吧。” 软弱会让人更加肆无忌惮,所以,她不能再退让。她要是做出什么更过激的事,比如跟踪自己的事,那么徐谨礼迟早会知道这一切,到那时候就来不及了。 听到水苓说法院见,女孩慌了,拉住她的胳膊:“不是,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既然你觉得你都对,所以你就带着你这些说辞,不用改口,我们直接法院见。(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 水苓觉得自己恐怕真要麻烦学妹给她帮帮忙了,就算要花不少钱,她也要把这件事了结。 她甩开女孩的手正要走,班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你俩,完蛋了…班主任和辅导员要见你们……现在就去,赶紧的。” 她是喘着气说的,非常着急的样子,水苓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女孩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她又不是出去卖酒的那个:“走吧,说要见我们呢。” 她的语气紧紧咬在“我们”两个字上,略显得意。 水苓面色凝重,这件事肯定已经被老师们知道了,她怕因为自己的作风问题而被处分。她有过一瞬间在想要不要找杜助理帮忙,但是也只是一瞬间。 等三个学生到了办公室的时候,只有班主任和一个女辅导员。 水苓以为挨批评的肯定是自己,因为两位老师一张口就是针对最近匿名墙的事,但没想到她们严肃批评了女孩曝光他人隐私的行为,这倒是让她错愕。 很多作恶的人都是纸老虎,只敢恃强凌弱,而面对比自己高一点的强者就哑口无言。 本质就是因为内里太过懦弱,所以需要通过贬低别人来凸显自己。 水苓听两位老师说了很久,然后转过来和她说:“现在该说说你,水苓同学。当实在困难的时候,要学会向身边求助。学校或许不能帮到你全部,但是至少不会看着本校的学生就这样走上如此艰难的道路。不要因为向他人求助而觉得羞耻。” 班主任语重心长地和水苓说:“这件事发酵成这样,我也有责任。当时你执意休学的时候,至少该先想想办法。” 老师也是来工作的而已,自己的情况这么棘手,当初班主任劝了水苓很久,也是尽力了,水苓并没有埋怨过她。 班主任又对那个女孩子厉声说:“从此以后,不允许再在这种社交平台,发布任何攻击他人、诽谤他人的言论,知道了吗?学院本来是要给你处分的,但是念在你年纪还小,所以被我拦下来了。给水苓同学道歉,回去写个五千字检讨给我,并且主动发表在自己的社交账号上公开道歉!自己做学生的,要有点数。” “知道了。”女孩咬着牙闷声闷气地回答,转头蔫头巴脑地给水苓道歉。 俩人下楼后女孩又恢复了本来面目,狠狠瞪了她一眼:“你用了什么办法?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早就知道她们会站在你这边,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 杜助理给水苓发消息问她什么时候来医院,特地提醒她,徐总今天下班比较早。 水苓没空和她在这掰扯这些有的没的:“别瞎想了,我没这个时间陪你闹。” 说完,就赶紧跑出校门,看见了熟悉的奔驰车。 接水苓的一般都是这辆,她猜想徐谨礼是为了低调点,好少一点闲言碎语。 上了车,杜助理坐在驾驶位,水苓赶紧问:“他几点下班啊?” 杜助理心想早就下班了,嘴上说:“可能我俩到的时候,徐总应该就下班了。” 徐谨礼来处理这件事,语气温和,态度坚决。一提项目和经费的事,在座的都如坐针毡,他也知道聪明人不用多敲打,把话绕到了教育上。 表面看上去让人如沐春风,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他们工作做得还不到位,以后不能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对解决办法做出了要求,提出处分。几位老师比较仁慈,说了些好话。他想了想要是处分的话,可能太明显了,会让水苓察觉到什么,所以就退一步换了个法子,说下次再有就直接处分,在坐的都点头答应。 完事之后,徐谨礼说不想这件事闹得这么大阵仗,只用两个老师去解决就行了,太多人围着两个孩子会吓到她们。 其实只是怕吓到水苓,毕竟这小姑娘胆子是真不大。 这话一说,校长和院长们急忙点头,说“肯定的,说的是”。 办完之后,徐谨礼难得想抽根烟,但是自从水苓在他身边之后就没碰过,没找到便算了。 他交代杜助理留在这接水苓去医院,自己先回趟公司,不要让水苓知道这件事是他做的。 因为徐谨礼想等她愿意相信自己,来主动找自己之后再说。 如果不是她主动意识到可以向徐谨礼求助的话,那么下次发生什么事,她依旧还是会自己扛。 总要有个过程的,他有耐心。 杜助理载着水苓一路开到医院,前脚刚到,后面徐谨礼在他们后面下了车,一起陪水苓进去。 奶奶刚做完手术,还睡着,医生和水苓解释了手术很成功,并且说了一些日后康复有关的事情。 水苓听得很认真,激动地和医生说谢谢。 等医生走了之后,杜助理也回避,只有徐谨礼和水苓两个人。 这是那天以后,她第一次拉着徐谨礼的手。 水苓握得紧了一点,抬头珍重说道:“虽然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但是还是想再说一声。谢谢您,真的。没想到能这么快就有这样的结果,如果不是您的话,我真的……” 还没说完,被徐谨礼俯下身吻了上去。 水苓瞳孔骤缩:这还是第一次,他们在日常生活中,他主动吻她。 这个吻很短暂,短暂到水苓还愣着,就结束了。 一吻过后,徐谨礼直起身站在原地,低头看了她一眼,又像没事人一样,轻飘飘回她一句:“嗯。” 然后水苓就没放开他的手,心想就多牵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儿。 徐谨礼也没松开,就这样带她回家。 别墅的晚上很安静,但是水苓的心跳声却很聒噪,她洗完澡在卧室发呆,想不通今天徐谨礼的行为。 一边想他是不是对她有一点点好感,哪怕是肉体上的;另一边又想会不会是他想念他的爱人了,再加上他们也不少天没有什么亲密行为了,所以才这么做。 水苓觉得自己太好满足,竟然这两种情况她都能接受,这不是下贱吗? 可是从第一次见到徐谨礼之后,所有的亲密行为好像都源于她的自轻自贱,喜欢到下贱,搞得自己很可怜一样。 她知道,她都知道,但是没办法,因为喜欢所以没办法。 她像注意力,不去再想了,于是解锁了手机,想着要不看点什么东西。 顶部弹出来一个消息,学妹给她发消息,告诉她匿名墙没有了,注销了。 水苓想去翻联系方式,发现也找不到了,匿名墙这个账号不存在了。 有时候过于敏感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在关键的事上能很快反应过来。 这么多学生关注着的账号突然注销没有外界施压,她觉得不可能。哪怕是校方觉得这件事太上不了台面,也可以提出删帖和整改,但是注销是不切实际的。 她想到一种令她心慌的可能——徐谨礼知道这件事了。 所以老师才特地出面找了她们俩,所以她没有因此受到谴责,所以那个女孩会得到这样的惩罚。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校方一贯的办事风格。 正确的流程应该是让匿名墙删帖,然后老师把她们叫过去一起训一遍,两个人各交一个检讨,然后等着风波过去。 是她太着急了,所以没有仔细去分析,这里面包含了多少的不合理。 好歹也是在浑水里待过那么久的人,现在才发现,水苓感觉自己也是有够迟钝的。 安生日子过久了,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她何德何能啊……要是只有她自己,这一切根本不可能。 感激的同时交织着自弃和痛苦,这无力的现实再一次提醒她:她这样的身份,如果在碰到纠纷时想要得到一个合理的结果,只能去依靠别人。 徐谨礼洗完澡正在书房看书,难得水苓过来敲门,他一开门发现女孩像是哭过,眼睛发红肿着。 关了书房的灯,带她走到会客厅坐下,用手指轻轻刮过她的脸颊,徐谨礼温声:“哭什么?” 一双胳膊环着他的脖颈,水苓埋在他的颈间说:“有一点点难过。” 徐谨礼觉得有点反常,难不成水苓猜到了今天的事,但是就算知道了,反应也不改是这样:“因为什么?” 水苓像小猫一样黏在他的怀里,用略微带着哽咽的语气说道:“刚刚看了一个电影,有点难过,就想过来找您。” 听她这么说,徐谨礼放下了心,顺着她的背:“看什么了,这么难过?” 这下水苓不说了,摸索着他的脸过来吻他。徐谨礼以为她想要安慰,所以顺着她和她接了一个较为温柔的吻,一边摸着她的头发和发肿的眼皮。 一吻结束之后,水苓抱着他,头靠在他的胸膛里问他:“真的二十岁之后才可以吗?我都成年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徐谨礼总觉得还是哪里不对,语气放得很轻缓,“因为感激还是歉疚?你经常基于这两种冲动而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一下子被说中,水苓心惊,面上带上一点羞红问他:“就不能是因为想吗?” 其实那是被戳穿的尴尬。 徐谨礼用一种并不认同的目光看着她:“或许,你以后可以去尝试一些小玩具,不过今天……” 粗糙的手掌将从宽阔的睡裙裙摆探进去,顺着大腿摸到了柔软的臀肉:“既然这么想的话,就当教你自慰吧……” 徐谨礼托起她的臀抱着她,带她去了一间客卧,把她放进柔软的床铺里。 灯光从上面打下来,略微有点刺眼,还令水苓带着一点羞耻感。 徐谨礼将她的睡裙推到最上面,勾下了了她的内裤。之前他们那么亲密都是在光线略为昏暗的时候,白光让水苓全身抑制不住地发粉,因为知道即将发生点什么而兴奋和羞赧。 徐谨礼还是那样,一点不着急,握着她的脚腕细细地吻她,从小腿亲到膝盖,又从膝盖亲到大腿内侧的软肉,变成舔咬。另一只手顺着柔软的腰肢向上摸到她的胸,轻轻揉捏着。 仅仅是这样的亲吻和抚摸,就让水苓轻而易举软化了,她不好意思地捂住脸,因为听到自己下身小穴翕张的水声。 ———————————— 作者PS:其实水苓说电影也不完全是借口,她确实想起了一部电影《西西里的美丽传说》 自慰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十三章: 女孩仰头埋在枕头里,像卧在水面上的芙蕖。(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晚风透过薄纱将夜色送进屋内,凉意被吹到枕边,引得水苓一阵瑟缩。 可她觉得这敏感和风无关,只与他有关。 徐谨礼抚摸她,像是在品鉴什么臻品。充满力量感的手唯独将力量放轻,轻柔得像捧着羽毛。每次碰到水苓敏感的部位,她的皮肤表层仿佛过电一般,酥麻难耐。 白光明晃晃地照在她身上,水苓知道现在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躲不过徐谨礼的眼睛。 他是故意的,没有关灯。 水苓伸手想去摸他的脸,被徐谨礼握住,亲吻她的手腕内侧。 手指因为他的吻而不自觉蜷缩,她求道:“可以不可以关灯,Daddy?…太亮了,我不习惯……” 徐谨礼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等目光描摹完她身体的每一寸,他按下开关,只留下了一盏很暗的暖色台灯。 徐谨礼捞起水苓抱在怀里,手抚摸着她的背。另一手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盒子,拆开了全新的包装,拿出了一个安全套。 水苓在他怀里蹭,两条匀称如脂玉般的腿夹着磨蹭,在徐谨礼怀中发出阵阵嘤咛,如同讨要吃食的猫儿。 那双桃花眼看见了徐谨礼手中的小包装袋,软声叫他:“Daddy……主人……”一声一声磨着他。 “嗯。”徐谨礼应着她,但是动作并不急躁。 刚刚翻过书,他抽出湿巾擦拭自己的双手,一边用吻安抚她的急不可耐。 水苓微热的呼吸扑在他的胸膛上,女孩柔软的双唇落在他的锁骨,喉结和下巴上,最后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喉结。徐谨礼感觉血管里有火在灼烧,他一手把她按在床上,俯下身贴在她耳边低声说:“好孩子,闭上眼……” 没有犹豫,水苓立刻按他的话照做。 徐谨礼亲吻她的眼皮,作为嘉奖,使得女孩的睫毛轻颤。 “现在开始,如果你做得好,我会奖励你。” 水苓因为视觉剥夺,昏暗的灯光在闭眼时几乎没有影响,视觉和触觉的感受被无限放大,敏感和想象让她在脑海中补全身上的一切。 男人粗重又克制的呼吸仿佛紧贴她耳边,不用看就能想到他此刻和海浪一样的起伏的胸膛,以及正在说这话的,一双看似无情却很会亲吻的薄唇。 平常冷静到漠然的琥珀色眼睛在昏暗的光照下,应该会变成漂亮的墨色,仅仅看着她,就会让她胸腔里的白鸽振翼飞起。(精彩小说就到 https://www.shubaoer.com 无广告纯净版) 而拥有这一切的主人正在和她说奖励,这实在是一种过分的引诱,他将美色当作凶器,轻易攫取女孩的心跳和身体里的甘霖。 徐谨礼带着她的手,放到了饱满的阴阜上,那里很柔软,略微带着一点湿,他说:“现在,揉一揉这里。” 水苓觉得这有点奇怪,有点羞耻:“不想自己摸,Daddy摸好不好?” 她想睁开眼求他,一睁开,徐谨礼就用一种预料到了的眼神望着她:“我有让你睁开眼睛吗?” 水苓心跳好似停了一拍,又匆匆闭上:“对不起,主人……” 徐谨礼的语气里带着一些冷,但不是无情:“背对我跪着,弯下腰趴着。” 不想他生气,水苓立刻闭着眼翻转身体,小臂抵在被子上,像伸懒腰的猫儿那样俯下柔软的腰肢。浑圆的臀肉和脊背弯下的形状构成一条妩媚的曲线,让人心神荡漾。 霎时间,水苓一个激灵,一个巴掌打在她的臀肉上,响亮的拍打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极为清晰,明明是惩罚,而她却为此,花穴处涌出淫液。 这个惩罚力度实在把握得太好,被拍打的臀肉轻颤晃动,微微泛红,灼热的感觉通过血管和神经末稍抵达大脑,轻易振动水苓兴奋的弦。 小穴因为这个巴掌繁复翕张,汁液就这么赤裸裸地流下来。 这个角度,可以完全看清楚水苓如何玩弄自己,徐谨礼可以全部知悉她的反应。 “现在,抬起刚刚那只手,按照我刚刚说的话做。” 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水苓不知道他会如何注视着自己的阴户。她忍住羞耻,将手放到自己的下面,她从未如此缓慢地触碰它,像揉拨含苞的花朵。 男人的手抚摸她的腰腹,接着滑向垂着的双乳,像是奖励听话的猫儿一般,耐心温柔地给她抚慰。 “现在告诉我,你有什么感觉?” 水苓的声音带上一些哽咽,埋在被子里闷着:“…一点痒……Daddy,我好难受……” 徐谨礼不为所动,只是揉着她胸的手向上伸去,摸了摸她的下巴和脖颈,像挠小猫的下巴:“好,现在把手再向下摸,你摸到了什么?” 明明只是身体的一部分而已,而水苓却觉得耻于说出口。 “乖孩子,你知道它是什么对不对?告诉我,你摸的是哪里?” 徐谨礼变得温和的话语,是对她温和的鼓励,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正视自己的身体。 “……阴蒂。” 而女孩回应了主人的话,尽管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徐谨礼听到了。 他撑起身子伏在她身上,吻在她的肩头:“做得好。”说完便抬起身子离开。 柔软的睡袍拂过她的后背,像是一场邂逅一般,格外旖旎。 因为这个吻,水苓心里变得雀跃。按在阴蒂上的手没有乱动,等着徐谨礼下一次的指令,不像刚开始那样不情愿。 “尝试去揉拨它,力道不要太大。” 水苓雪白的手指陷在微粉的阴户里,小穴里的黏液将那削葱般的手包裹着,淫靡艳丽,一种带着拒绝又如召唤般的引诱。 圣经中蛇缠绕着禁果,无论蛇和苹果,在徐谨礼眼中,都带着同样的毒,都构成美的一环,互为因果。 随着女孩揉搓阴蒂的动作加快,翕张的小穴把水流得一塌糊涂。水淌得到处都是,往下滴着打在床单上,形成一个又一个圆斑,还有的顺着大腿根向下流从膝盖上滑进柔软的布里。 实在是一副太敏感的身体,轻易就湿成这样,好生可怜。 水苓跪着的双腿变得颤颤巍巍,因为阴蒂带来的快感让她开始体力不支,几乎跪不住。 而徐谨礼从始至终静静地看着,偶尔目光落在她隐没在被子里鼓起的脸颊上,偶尔落在她弧度漂亮的脊背上,偶尔落到女孩手指拨弄的阴户上。 他再次撑起身子顺着脊背弯下去的弧度,落下密密麻麻的吻,也是安抚她的奖励。 而这让水苓更加腿软,真是甜蜜的酷刑。 终于,她实在忍不住了,求他说:“主人,我可以放下腿吗?我跪不住了……” 一道让大脑空白的快感一下子袭过来,她腿抖得堪比暴雨打湿的荷叶。 徐谨礼知道,她已经高潮了一次。 水苓从来没觉得自己的体力竟然这么弱,因为阴蒂带来的快感和徐谨礼的亲吻,就让她完全缴械,身体软瘫。 “可以,乖孩子,转过身来。” 他的乖孩子这回很听话,双眼紧闭,引得徐谨礼带上一丝笑。 徐谨礼看着她身体塌在被子里又微微弹起,像一条刚上岸的人鱼,香汗淋漓,美艳不可方物。 娇柔的喘息和甜美的呜咽夹杂在一起,曲不成调。 而徐谨礼甘愿做那被塞壬引诱的水手,被她咬断喉咙,溺在水里,和她共赴情潮。 缠绵温柔的吻变得汹涌,水苓逐渐呼吸不畅,想退开一点,喘下气。但是片刻之后,又陷入又一个湿吻里,宛如月色临照的潮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徐谨礼的吻结束,给了她调整呼吸的时间,继续说: “现在,把手指插进去试试。” 水苓是第一次尝试将手往温热的甬道里探去,有了之前的体验,她进入地很顺利,虽然还带着些许生涩。 “尝试用指腹去贴着肉壁,摸一摸各个角落。” 徐谨礼看着她的小手在里面转动,将阴阜带着都鼓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粉蕊妍丽,被欲望浇灌得不断渗出蜜。 徐谨礼知道那并不甜,所以他才舌根发痒,想尝一尝。 “有找到吗?和其他地方不同的那个点。” 水苓觉得她是不是手有点小,手指短,所以才没摸到那个点,于是又将手指往里塞,想进得更深一点。 而这个行为让徐谨礼眼中的欲望化成暗涌的流,他微微眯起眼,等待着女孩的回答。 “Daddy,我摸不到…明明你那天能碰到的…呜呜,但是…但是我就是找不到……” 她的声音带着泄气,却在徐谨礼耳中近乎纯然的勾引。 他知道她是无意的。 徐谨礼俯下身吻在女孩的乳上,吮吸那一点殷红,留下一个咬痕,而后问她:“那要怎么办呢?” 水苓半是羞赧半是试探,冲动之下说出了心里话:“可不可以,借您的手……” 徐谨礼听到了这个回答,与女孩无意的勾引不同,他是故意的。 “好孩子,你的手还不够吗?怎么这么贪吃?” 包装袋撕开的声音被水苓听到,在徐谨礼无奈又似调侃的回答之后。 她的水已经足够多,不需要什么润滑,徐谨礼将安全套套在自己的食指和中指上,大了好一些,不过因为用手,所以影响不大。 女孩将手抽出等待着,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再次将刺激从阴道传递到了大脑皮层。 原来这一回是为了套在手上,水苓不适时地想着,手指揪紧被子,忍不住夹腿,娇喘溢出喉咙。 即使隔着一层薄膜,也能感受到小穴里的温暖和湿润,而探进来那一刻,最先感受到的是窄小。 水苓的兴奋让花穴像是要闭合一般吸着他的手指,自然绞紧挽留他。 他明知她此刻沉浸在欲望的欢愉中,却还要问她:“乖孩子,是这里吗?” “呜呜…主人,我不知道……好像不是……”水苓总觉得他刚刚擦过了一个让她浑身颤抖的点,但是现在抵着的又不是那个地方,吊得她好难受。 徐谨礼在里面打转,换了一点,指腹向下按压:“那这里呢?” 刚刚碰到了,刺激得水苓想蹬腿,但是现在停留的地方又不是,她无助地呜咽回答:“不…呜呜……不是……” 水苓忍不住了,她用脚趾摩擦他柔软的睡袍:“求求您…您,您明明知道……” 徐谨礼一声轻笑,他的puppy学聪明了。 于是他的指腹调转方向,就按在那个敏感点上略微用力勾弄,还要问她:“是这里吗?” “…啊……嗯……是,是的,主人。”水苓全身一抖,而后忍不住抬起腰。 徐谨礼的手指就在那里揉动按压,一次又一次,一捻又一捻。 “……呜呜……啊啊啊……Daddy……嗯…主人……” 水苓因为快感来得太过迅猛,终于忍不住蹬腿,像在岸上拍打着尾鳍的鱼。 徐谨礼知道她又要到了,于是加快了节奏,并且频繁地抽插去顶向那个点。 一股清澈的液体喷涌而出,女孩带着点哭腔,用胳膊挡住眼睛,柔软的小腹发抖,双腿交迭瘫在床上。 她被插到潮吹了,因为他的手。 而水苓不知道为什么产生了一种羞耻感,所以用胳膊遮住了原本就紧闭的双眼,有点想哭。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拿开了她的胳膊,徐谨礼低沉的声音带着哄,在她耳边说:“乖,不要因为获得快感而觉得这是错误,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 “睁开眼睛吧。” 说完之后,徐谨礼吻过她的鼻梁、脸颊、嘴角,最后衔着她饱满红润的双唇,细细吻她。 春风化雨般的吻打湿了水苓本就柔软的心,她主动去舔他,勾他,迎合他。 徐谨礼把她抱起来,抱在怀里,带着一点力道的抚摸,这种不容拒绝的温柔逐渐抚平水苓的心。她把注意力集中在接吻上,而刚刚的沮丧和羞耻被抛之脑后。 这个带有安抚性质的吻结束之后,水苓的眼神湿漉漉的,像在江中浸过的月亮那样,带着纯净的潮意。 徐谨礼准备抱她去浴室,被水苓拉住了睡袍。 女孩柔嫩的手顺着腹肌向下滑去,带着一点期待说:“我帮您好不好?” 养熟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十四章: 徐谨礼按住她的手拿开,解释道: “这不是什么需要礼尚往来的事,不用。(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 水苓膝行,腿明明还在抖,手却急切地拉住了他: “可是我想,不是因为什么礼尚往来,真的因为想而已。” 不是因为歉疚,不是因为感激,就是单纯因为喜欢,这样也不行吗? 水苓可能自己也没注意到,或者是忘了之前说要收敛,这是一种不同于以往讨好的眼神。 徐谨礼察觉到了,那种和她以往的直接讨好、渴求式乞怜不同的东西。 她把喜欢两个字在那双桃花眼里写得太过明显,他很难看不见。 徐谨礼叹了一声气,俯身低头,手撑在她的身侧,靠近她。 停在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距离,他说:“抬头。” 水苓看他那张俊脸一瞬间贴这么近,眼神不免躲闪,又转回来对上他的目光。她觉得呼吸好热,心跳好近,只要她一抬头,就能舔到他的唇。 徐谨礼垂眸看着那双已经被他吻到有些发肿的唇,大拇指按在她的嘴角,向唇瓣磨过去时,女孩微微张口舔到了他的手指。 他按在唇上的手力道不自觉重了些。 她总是这样,只要徐谨礼的欲望开了个豁口,水苓就自然地迎过来,变成他欲望的放大器。 怎么会这么乖?是在遇见我之前被调教成这样的吗?被谁?她之前是什么样的? 那些徐谨礼之前不会想的问题,在这个时候从心里悉数冒出来,像打点计时器一样在脑中左右摇摆。 伸手拉她过来,引导她放在自己挺立的欲望上,包着她的手。 水苓一只手根本握不住,上面的青筋在跳动,像蛇蛰伏在皮肤里,意图咬她的手。 她的脸刷得一下就红了,再抬头一看徐谨礼,他的表情和刚刚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因为水苓离得他很近,总觉得他的心跳快了些,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她的心跳也很快,快得有点吵。 徐谨礼将之间戴着套进入水苓身体里的手指按在她的下唇上,说道:“张口。” 水苓顺从地照做,用柔软的小舌欢迎他的指腹,殷红的舌头上下滑动磨蹭着舔他的手指。 与此同时,徐谨礼带着她的手上下套弄起来。不同于他的粗糙,女孩的掌心柔嫩,一下下刺激着他的神经。 嘴巴撑得鼓鼓的,舌头也不安分,卷曲着挑逗他,湿滑柔软地包裹着他的手指,阖上饱满的双唇,懂事地含着他。 想起第一次见面,就是水苓低下头,要给他口交。 明明第一次都没有过,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在自己那样的脸色下还跑过来给自己口交? 还是说虽然下面没有过,但是上面有过了,所以选择了这种方式? 徐谨礼想到这,脸色有点难看,皱了眉。他鄙薄自己这样傲慢又轻视的下流揣度,为此感到不齿。 女孩的眼睛明明一直看着他,水润湿漉。那双眼睛里传递出的东西是骗不了人的。 徐谨礼的指腹抚过舌面,有规律地搅动玩弄着肆意妄为的小舌,像被欺负狠了的小狗,水苓红着眼尾发出呜呜声。 水苓哪怕是被徐谨礼带着,手腕也在发酸,嘴也是,酸得发麻。 等徐谨礼射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累得直接瘫倒在他怀里。 徐谨礼身上的睡袍已经完全敞开,水苓被贴着他的胸膛抱起来。(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她抬头瞧着徐谨礼,发现对方没有低头看她,手中粘稠的手感提醒她,徐谨礼的精液还沾在她的手指上。 小心翼翼地动作,水苓抬起胳膊,将沾有液体的手放到嘴边舔了一口。她眨着眼感受口中的味道,有点苦,还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咸味。 原来是这个味道…… 她只匆忙舔了一口,料想徐谨礼应该没看见,抬头看他时才发现对方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徐谨礼眉目舒展,带着一丝宠。他声音低沉,语气纵容:“小馋猫。” 因为被抓包倍感羞耻,红晕从脖颈爬到而后,水苓羞愤欲死,在他怀中低着头不说话。 洗完之后徐谨礼给水苓吹头发,女孩每次做完都很容易困,今天也不例外,头时不时点着。 等徐谨礼想把她抱到卧室去休息的时候,水苓眼睛已经闭上了。她勾着徐谨礼的脖子,意识已不大清醒,趴在他肩膀上断断续续地呢喃,声音迷迷糊糊:“…想和……Daddy…一起睡…好不好……” 徐谨礼路已经走了一半,顿在原地,他思索了大约三秒,贴着女孩的脸颊落下一个吻,调转了方向,上了二楼。 女孩被置于床榻之上,在徐谨礼起身的时候,下意识勾住了他的手指,微微睁开了眼。 光线很昏暗,她看不清自己躺在哪里,只是不想他走,小声说:“……主人不走好不好? 徐谨礼躺在她的身边,把她抱在怀里:“好孩子,我不走……没事了,继续睡吧……” 水苓满意地在他轻轻蹭了两下,继续入眠。 而徐谨礼暂时还不想睡,他搂着怀中的女孩思索着上次见心理医生时,对方对他说的话: “比起之前,您最近的精神状态相较于之前,好了不少,相信您也有所察觉。” 徐谨礼坐在他对面,等心理医生之后说完后他缓慢地点头:“好了一点。” 对于他这样的变化,医生自然是要去追溯原因的:“是因为什么才有所改善呢?方便告诉我原因吗,我好做下记录。” 徐谨礼开始回忆自己的变化,说:“我找到了一个和妹妹很像的女孩。她留在我身边之后,我没有原来那么焦虑和自责,做噩梦的频率也比低了一些。 心理医生敲打键盘,快速地记录下这些,随后问:“您她当作您的妹妹,通过移情来弥补之前的问题吗?” “并不是,她们只有外表上相似,可性格截然相反,我分得清她和妹妹。不过她确实能令我适当减轻自责,所以我的神经没有之前那么紧绷。” ……… 之前和心理医生谈过之后,徐谨礼通过自我剖析,确定了自己的精神好转和水苓有着很大的关系,这更加让他觉得养着这个女孩留在身边并不是一件错事。 他因女孩的长相而对她感兴趣。因为酷似妹妹的脸,刚开始对水苓好时,徐谨礼静静看着她的笑,恍惚之间,偶尔也会觉得自己通过这种方式补偿了妹妹。 他确实尽力了,四年之间能找的地方,仅有一些地方相似的人,都被他翻遍了。去了警局不知道多少遍,私家侦探不知道找过多少,结果都是石沉大海。 歉疚化成业障,一直定期折磨着徐谨礼。等女孩出现在他身边之后,他才算在这场漫长的自我折磨中喘了口气。 起初,水苓确实只是一个用来帮助徐谨礼走出困局的替身,他对她的态度也略显随意。 徐谨礼在简单了解她的家境,看了她的体检报告之后就决定把她留在身边。 他甚至没有让人去仔细查一下她的过去,因为徐谨礼对此并不感兴趣。 说得残忍一些,徐谨礼刚开始对于她的定位,不过就是治疗助手,水苓只需要在这方面履职,而别的与他无关。 他只需要按照合同上写的去做,稳住她的情绪,在找到妹妹之前把她留在身边即可。 这些就是他一开始拟合同时的想法。 但和女孩相处越久,徐谨礼对妹妹的执念逐渐松弛了下来后,他越来越能发现水苓和妹妹的不同。 水苓称呼他的方式、热情主动又羞怯黏过来的表现、敏感察觉包容治愈他的行为,这些都让他意识到:她是另一个女孩,不是徐谨礼的妹妹。 这让徐谨礼在女孩发生性行为时,才能够安心,也加强了他对于和女孩关系上的认知。 他们之间是不同于家人的另一种亲密关系。 他慢慢习惯了家里有这么个人,时不时能看到她的身影、听到她的声音。 因为移情于女孩身上,焦虑缓解了之后,从客观的角度来看,他也逐渐能正视自己当年的情况。 在寻找妹妹的过程中,不会带着一种近似怨念的执念,更加平和缜密地去规划这件事。 徐谨礼确实状态好了不少,人也逐渐恢复之前的稳定和温和,这件事不仅有益于他的生活,也同样有益于工作。 连合作人都说,比起之前,现在的他让他们在相处时更加松弛,因此饭局间促成了一些少有的新兴领域的深度合作。 徐谨礼回忆着这些不断好转的细节,拨弄着水苓的发丝,听着女孩安静的呼吸,心中归于平静和安定。 他吻了吻女孩的额头,轻声说:“好孩子,做个好梦。” 随后不久也进入梦乡。 第二天醒来之后,水苓一反之前那种忸怩的态度,和之前一样粘着他。没有不习惯,反而让徐谨礼有一种事情恢复正轨的感觉。 在奶奶术后康复的时间段,水苓比起之前开朗不少,虽然基本上医院、学校、家三点一线,忙忙碌碌,但是徐谨礼看到她时,女孩脸上的笑越来越多。 这种变化,让徐谨礼觉得欣慰。 好事之间似乎有一种连锁反应,他和弟弟的关系最近有所缓和,虽然还是很少见面,但是偶尔也会聊两句。 只不过和爸妈还是冷着,徐谨礼对于这件事倒也不着急。 徐谨礼父母之前是地产大亨,但是自从一五年房地产还是出现震荡和下滑形式之后,公司虽凭着家大业大还能支撑,近九年后还是背上了巨额负债。 而徐谨礼在与家中割席前,就在着手进场,并不打算继承家业的他,和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起陆续深入投入到军工、能源与储能、半导体行业中。 从行业新贵逐渐变成有话语权的峰会嘉宾,拿钱替家里补上了窟窿,续上了部分公司的命。 除了给钱,他和父母之间几乎没有其他联系。 最近,他的父亲提出要不要见一面,谈一谈事业上的事,被徐谨礼拒绝。 如果他们不能先对妹妹的事进行道歉的话,徐谨礼并不想多说什么,多说无益。 就这样,徐谨礼和水苓的日子这么朝前过着,在琐碎的生活中,愈发捻熟,偏离各自身份的亲密。 时间眨眼间就过去,十一月都要迎来尾声,沪上的天气早就在十一月初转凉。 水苓奶奶自从十月底出院之后,精神相当高昂振奋,甚至有精力去种菜养花听戏,每天生活倒也落得清闲自在。 徐谨礼曾私下在老人没出院时问过她,要不要搬过来一起住,老奶奶想都不想,一口拒绝。 “我个上年纪的人了,生活作息和喜好都和你们年轻人碰不到一起去,实属没必要,你们过好你们的日子就行了。” 徐谨礼在听了之后,找了一套更加安逸的房子,将老人家送过去修养。 水苓在知道这件之后,心中非常过意不去。合同上没有写的份外之事,徐谨礼做的越多,她心里的压力就越大。 她在课余时间去找兼职,想凭自己的努力养奶奶,被徐谨礼发现之后制止了。 他告诉水苓,让她不要着急钱的事,大学生活是人生中难得的过渡期,她也要学会慢下脚步,适当放松自己,去享受一下校园生活。 “可是每次都这样,我真的过意不去……”水苓在睡觉前和他谈这个问题,支支吾吾说出了心里话,“您的行为,我确实很感激。但是如果我不做点什么,就这么接受,心理压力实在好大……” 徐谨礼知道她的性格,似乎从刚开始到现在,水苓就没变过。优越的生活条件对她来说就像是彩色泡沫或者海市蜃楼,她身处其中,永远不把这些当真。 这种视一切为须臾的心态,对于徐谨礼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他更加渗透她的生活,现在看来,好像还是一种徒劳,要改变她的想法,还是太难。 他们之间必须构成“付出—得到—索取”的循环才能让水苓安定下来。 亲密行为成为徐谨礼安抚水苓的方式之一。他仍不打算在二十岁之前动她,但是彼此之间不用交合就能获得快感的方式也有很多。女孩常常被他弄得泪水涟涟,哭着叫他Daddy。 今天,或许也不例外。 女孩穿着内裤,睡裙被推到最上面,露出圆润的双乳、沙漏型的腰肢、肉感的大腿和匀称的小腿。 前戏是水苓最喜欢的部分之一,因为徐谨礼俯身过来吻她舔她的时候,真的太温柔。那种近似于珍惜的态度,能让她腰软。 徐谨礼的声音很好听,不管怎么叫她,都像是在催情,特别是贴在她耳边的时候,水苓觉得心脏都快要跳出喉咙了。 而真正到了重头戏,他又格外强势猛烈,偶尔还会坏心眼地吊着她,直到水苓求他。 水苓被吻得很舒服,内裤已经湿了,身上遍布暧昧的红痕。 徐谨礼没有脱掉她的内裤,戴上安全套,在水苓的双腿之间抹上润滑液,以防待会儿太激烈磨破她的皮肉。 他抱住她的双腿,冲撞起来时不留余地,每次都隔着纯白的内裤磨着女孩的阴户。 肉体碰撞的声音、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孩娇媚的呻吟挤在床上,奏成格外淫靡的曲调。 这种最像插入式的姿势,徐谨礼很少用。虽然知道这不是插入,但是他会在事后有一种罪恶感。 所以一直到现在,腿交的次数也不过两次,都是在水苓的焦虑和不安达到峰值的时候。 这种姿势水苓却很喜欢,因为徐谨礼不管用手、用小玩具,还是舔她时都很冷静,而水苓喜欢看他也深陷在情欲中的样子,描摹徐谨礼那种情难自抑的表情对于水苓来说,是另一种高潮。 一轮之后,水苓特别粘他,抱着他的脖颈,脸颊通红地趴在他耳边叫他主人和Daddy,一声又一声。 徐谨礼一般一轮过后兴致都还没结束,但是很少带着水苓做第二轮,大部分情况下是顾及她要上学,怕她累着。偶尔是怕刹不住,就像现在。 所以被叫得难受的时候,徐谨礼会拍她的屁股,用带着训诫的眼神让她安分点。 这种眼神不会吓到水苓,反而让她更心动,因为这个表情实在是英俊得过分,比起教训更像是勾引。 但她不想徐谨礼太难受,所以都会乖乖听话,被他抱着去洗澡。 第二天是周六,年末公司比较忙,高层时不时加班是常事,徐谨礼也不例外。 水苓听到他要起床时也跟着一起起来,迷迷糊糊还没清醒,脑子不转弯抱着徐谨礼问他自己可以不可以去陪他。 她跟着徐谨礼去看过项目,但没有去过徐谨礼的公司,虽然这两种情况下,水苓要做的事估计都差不多。听得懂就听,听不懂就自己去玩,记得回来吃饭就行。 水苓是还没睡醒,所以才会不自觉地撒娇粘他,没有意识到今天徐谨礼要去的是公司。 要是知道了,她是绝对不会问的。 然后徐谨礼同意了,水苓在洗漱的时候才一下子反应过来,今天是要去公司! 吃完早点,她以最快的速度,选了一套温柔又不失明媚的搭配,极速打了个粉底、扑了个腮红、上了个蜜桃色口红。 在徐谨礼身边之后,为了对得起金主花在她外在上的钱,水苓补了很多经典秀场的回顾、学习奢侈品牌知识、练习化妆技术,品味直线上升好几个level。 不仅如此,身材、体态和表情管理她也格外注意,至少在徐谨礼带她出去的时候,不会露怯。 因为徐谨礼本身实在是长相、气场和气质太突出了,格外自律,卷生卷死,精力简直让水苓叹服。 站在这样的人身边,实在是压力巨大,水苓也得跟着卷。 徐谨礼看到她出来,穿着修身米色羊毛一字肩上衣和同色系的米色鱼尾裙,长发简单挽起,温柔知性之中又带着一丝娇憨和妩媚。 美则美矣,就是不太适合现在的天气。 他走过来,手心贴在她脖颈上感受皮肤上的凉意,皱眉说她穿得太少了。 女孩抱着他的胳膊说在室内不冷,没事的。 徐谨礼没有干涉她穿什么,只是在车上让司机开空调,叮嘱她平时在学校为了身体健康,要多穿衣服。殊不知女孩只有在见他时为了漂亮,才会穿着裙子,露出肩颈。 赴宴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十五章: 地下车库阴冷,水苓不禁瑟缩。(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徐谨礼脱下外套给水苓搭上,然后搂着她的肩:“怕冷还穿这么少。” 徐谨礼的外套在水苓身上显得很大,刚搭在肩上时,还带着徐谨礼身上的暖意,水苓软声说:“到上面就不冷啦。” 电梯直达徐谨礼办公室所在的楼层,这一层楼只有总裁办和人事部,剩下的区域是徐谨礼的办公室和一间休息室。 在徐谨礼来之前,秘书已经替他把里面空调开好了。 水苓进了办公室之后就不冷了,徐谨礼也没问她要,带着一点私心,衣服她没脱。 办公室里很简洁,在印象上给水苓的感觉和大平层差不多。 徐谨礼的办公室里有很多书,足足一面墙。大部分是商业、经济类书籍,也有不少全英的,看上去像是机器人和物理相关的书。只有两排是水苓想看的,一排是人物传记,还有一排是名着小说。 水苓看到一本白色封装的书,书脊最上面有一个格外显眼的红色字母A,书名也是简单的两个字“《红字》”,她把它拿了下来,坐在靠近角落的位置上读起来。 整个上午,徐谨礼的工作都比较忙,时不时有人进出他的办公室汇报些什么。快到饭点时,徐谨礼接到了常壬骁的电话,常壬骁今天生日,说想找玩得好的朋友简单过一下,问他有没有空去。 徐谨礼想了想剩下的工作都是不太紧要的事,便答应下来。通话结束前告诉他自己要带个人,常壬骁不以为意,笑说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既然他不在公司,那么剩下的文件也没办法审批了。他发消息给人事部通知还留着的员工下午撤了,中午找个店给大家聚餐,记在公司账上。 关掉电脑,徐谨礼走到水苓那,俯身看到了女孩手中拿的书,霍桑的《红字》。 “看得怎么样?”他问。 水苓猛然转头,正好对上徐谨礼的脸,目光交汇的瞬间,心跳得奇快。她低下头将书签夹在看到的位置,合上书本说:“快看完了,有点难过。” “因为海斯特的遭遇?” “嗯,还有她和丁梅斯代尔的感情。” 徐谨礼接过她手中的书放回原位,说着:“《红字》旨在批判当时宗教和社会的严苛,所以角色的行为和感情也是为了这一目的所诞生。不过哪怕从故事本身来说,我也无法将它看成一段爱情故事。尽管丁梅斯代尔深受良心的折磨,但我仍觉得这种自我折磨不过是他没有勇气站出来的虚伪掩饰。” 水苓将身上的外套脱下还给他:“可是当时不是没办法吗?牧师为了履行神职不能恋爱,所以他没办法承认这段感情。” “当你觉得一个人可怜,就会主动为他的行为找很多借口。借口再多也无法掩盖他怯懦的本质。梅斯特最大的苦难和罪过是他导致的。爱一个人,是不会让她戴上象征耻辱的烙印出现在众人面前的。” 水苓被徐谨礼带着下电梯,他的声音回响在电梯里,字字句句砸在她心里。(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她不禁想,那徐谨礼认为的爱是什么样的呢?他会如何去爱一个人呢? 对情人就已经那么好了,要是对爱人,该有多温柔啊。 人的念想多了,就会变成填不满的贪欲。 水苓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吹醒,提醒自己不该想了,下一秒被一只大手搂住了腰,贴在徐谨礼温暖的怀抱里。 男人的胸膛温热有力,她心脏鼓胀酸涩,要在这样的人身边控制感情,实在是一件难事。 上车后,徐谨礼告诉她,待会儿他朋友生日,是之前她在“Intheclouds”见过的那一位,问她想不想去,不想去就让司机送她回家。 想起了这个名字,是“Intheclouds”的老板。水苓仍记得那天在饭桌上的一切,她怕因为自己的身份给徐谨礼添麻烦。 水苓面露难色,问徐谨礼:“我去是不是不太好?会不会给您添麻烦?” 徐谨礼眉心一蹙,说道:“这有什么麻烦的,不要多想。” “要不,我还是回去陪奶奶吧……”水苓低头绕着手指,说道。 “那你可能没有机会了,”徐谨礼拿出手机解锁打开到一个界面给水苓看,“她前两天跟着一个老年团去海南旅游了。” “啊?!”水苓看了看一个报名的界面,是付款成功的截图。 水苓的内心复杂地闭上了眼,随后呼了一口气,忍不住吐槽:“不是,奶奶怎么不告诉我啊?我前两天和她视频,她都没说这件事。” 刚开始出院后,水苓几乎一有空就往奶奶那去。老人家不是出去遛弯就是和姐妹出去跳舞去了,生活多姿多彩,水苓有好几回被忘在门外面,直到后来她有了钥匙。 水苓担心奶奶,所以和她说要多注意身体。奶奶说好不容易康复了,最后悔的就是没多享受生活,趁现在身体好还能多跑跑让水苓别管她。 到后来,这事说多了,老人家嫌水苓太啰嗦,让她没事就去谈恋爱,别老往她那儿跑。 就这样,水苓过上了几乎完全被放养的生活,老太太每天美滋滋过日子,用不着她掺和。 徐谨礼笑道:“可能是怕你担心?” 简直两眼一黑,水苓猜奶奶就是想多留时间让她和徐谨礼待在一起,可是他俩不是那么回事啊?!当然,也有可能是嫌她烦,怕水苓老唠叨健康的事。 不过再怎么,她才是奶奶的孙女啊,水苓抿了抿嘴,发消息给奶奶祝她玩得开心:“那我和您一起吧。” 徐谨礼笑说:“嗯。” 车开到了一家山庄,等他们到的时候,停车场里已经有了不少车。 水苓虽然之前也跟着徐谨礼出去,但是要见的人通常不多,不超过六个人。今天一看停车场里的车,她就后悔了,她不喜欢这种人很多的场合。 知道她应付不来这种场合,徐谨礼不想她心里太有压力,和她说:“待会儿里面也有和你年龄差不多的孩子在,你要是无聊,可以去找他们玩。” “好。”水苓点点头。 徐谨礼能细微地感知到她的紧张,拉着她的手,摩挲她的手背,安抚她。 推开门,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袭来,璀璨的灯光下辉映出蓝白墨色的点和五彩斑斓、花团锦簇,男男女女各自聚在一起交谈着。 一种迷迷蒙蒙的不真实感扑面而来。水苓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兔子洞的爱丽丝,一下子被这种华丽的景象迷了眼。室内的装饰和人都像是被提前设计好的配套模型,奢华精致,完美契合,无论谁走到哪里,都恰如其分。 她不禁仰头去看徐谨礼,水苓发现,他也是这样的人,这样的环境对他来说显然习以为常。 可是当自己踩在明亮的地板上,仿佛就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咽喉,让她喘不过气。水苓清醒地认识到她不属于这里,她和她们,还有他们,都不一样。 察觉到了水苓的停顿,徐谨礼停下了脚步,温声问她怎么了。 水苓抱着他的胳膊,仰头挤出一个笑:“没事。”随后和他一起朝前走去。 常壬骁隔着人就看见徐谨礼过来了,拨开人群朝他走过去,待到了面前一看,差点没认出来他身边的女孩就是之前那个小姑娘。 看上去和之前大不一样了,之前不仅很瘦,还总带着一股胆怯、自卑的样子。现在养得匀称了不少,红光满面,言语表情也比之前显得大方了些。 常壬骁原本觉得徐谨礼这人性子冷,还以为这女孩撑不了多久。没想到反倒被养得挺好,真是难得一见的稀奇事。看样子是有点上头了,他没有提之前的事,轻松笑笑和徐谨礼打招呼。 “今天不醉不归啊,明天都没事,少推脱。” 徐谨礼朝他笑笑,他知道常壬骁说的是玩笑话。 一圈都是熟人,看见常壬骁过去,也都围了过来。水苓被迎面走来的一群男人搞得有些不知所措,这种快被包围的感觉让她不舒服,下意识往徐谨礼身后站。 有眼尖的看见了徐谨礼身后的女孩说:“礼哥,找到娴云了?” 徐谨礼摇摇头:“没有。” 大家凑着看:“好像娴云啊,这个是真像。” 密密麻麻的针刺感扎在心上,水苓低着头不说话。徐谨礼平常不带她参与这种社交往来,出去看项目都是和合作方见面,公事为先,大部分情况下都让她怎么自在怎么待着。如今真进入了他的社交圈子才想起来,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走到一起的。 徐谨礼对她的好,差点让她忘了,自己是个替身。 他不会用那种含糊不明的眼神看她,也不叫她妹妹,让水苓忘了自己能留在他身边的原因,忘了自己长着一张和“小云”相似的脸。 真奇怪,明明是一开始就知道的事,也是能接受的。可是相处时间久了之后再听见,怎么会这么心如刀割。水苓想,早知道哪怕一个人回家待着,也不该来的。 常壬骁勾住徐谨礼的肩扬着下巴:“像吧?” “啧。”一声咂舌声。 徐谨礼拍掉他的手,从身后把水苓捞到前面来搂着她的肩,面上皱着眉,“行了,说了没有。寿星最大,围着他去。” 常壬骁甩甩手挑眉道:“行,刚好该吃饭了,也都别聚在这了。” 男人们散开,去找另一边在一起谈笑的女人们,一道去宴客厅。 水苓正想着刚刚装在心里的事,不自觉低着头。 朝身旁看去,又是只能看到女孩雪白的脖颈和乌黑的发顶了,徐谨礼出声:“抬头走路。” 声音不大,只有水苓一个人能听见。 水苓下意识直起脖子,微微仰起头看着他。 “待会儿估计两桌都得喝酒,只有剩下来的小孩那桌不喝,你就和孩子们坐一起,只顾吃就行。” 水苓想着自己都十九了,还和小孩一桌,顿时有点害臊。不过她也不想喝酒,只顾吃也挺好。 入座后,水苓发现还真是男归男、女归女、小孩归小孩,个子参差不齐,但是看上去都挺活泼,明显她是这桌最大的小孩了。 “姐姐,我看你有点眼熟,你是和谁一起来的啊?” 一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孩问水苓,男孩长得和常壬骁有点像,可能是他的弟弟。 “和徐总一起来的。”别的并未多说,水苓不喜欢别人探究她和徐谨礼的关系,对此很敏感。 “噢~这样啊……”男孩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刚一说完,身边的椅子就被人哗得一下拉开,一个女孩直直坐下去,胳膊环在胸前,看着挺是傲气。 刚刚和水苓说话的男孩看见女孩眼睛都睁大了一圈:“你不是说你不来吗?” 女孩朝着男孩一瞥,扬扬下巴说道:“又有时间了,怎么,不欢迎我啊?” “欢迎欢迎,当然欢迎。”男孩回答得殷勤。 女孩目光并未再落到男孩身上,倒是朝着水苓看了一眼,眼神里带着一点意外。 水苓不清楚面前这个漂亮的小女孩看着她是因为什么,朝她眨了眨眼,女孩随后转开了目光。 果然,待在小孩这桌最大的好处就是她可以不用顾忌别人的眼光,吃得很饱。其他两桌还在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估计还有好一会儿。 饭后,孩子都跑开去玩了,徐谨礼给水苓发了消息,让她自己去玩,想回家的时候和他说。 水苓拿着手机看了徐谨礼一眼,对方朝她点点头,于是她一个人离开了宴会厅 外面冷,所以她只在室内走走,想找找有没有看书的地方。碰巧在转角处看到了刚刚那两个小孩,又很不巧,撞见了两个小孩接吻。 水苓尴尬地面色通红,放轻脚步,生怕被他们听见。明明自己自己就差那最后一步,啥都做过了,看见别人接吻又什么好脸红的。水苓轻呼一口气,正打算转头离开,听到了小情侣的对话。 女孩问:“刚刚坐你旁边那个女的你看见没有?” 男孩答:“怎么了?不用问,你更好看。” 女孩嗔怪:“谁问你这个了?你不觉得她像之前你说好看的那个舞娘吗?” 男孩笑说:“说笑呢?她和礼哥一起来的,怎么可能是Intheclouds的舞娘?我倒是觉得她长得有点像娴云姐,你不知道……” 说到这声音小了下去,水苓听不到了,心里逐渐慌起来,那个女孩怎么会知道她是Intheclouds的舞娘?除了她还有谁知道?心里五味杂陈,她连忙走开,不想留在原地。 剩下的时间,她都格外在意,不和那两个孩子碰上。 可是命运总喜欢开玩笑,似乎是有意要把他们放到一起。 到了晚上,剩下的人已经不太多。吃完晚饭之后,泡温泉的那会儿,水苓又遇上了女孩。 女孩身子浸在水里,笑眯眯地看着她问:“姐姐,你去过Intheclouds吗?” 水苓才刚进来没有久就想出去了,事实上在她看见女孩的时候就想出去了,又怕自己回避的行为会落到她眼里,才进来泡着:“听过,怎么了?” 女孩的胳膊在水里摆着水花:“噢,没事。姐姐你长得很像我看过的一个人。” 水苓笑笑:“巧合吧。” 女孩的语气天真纯然,但是眼里的目光已经不太友善:“姐姐你是他什么人啊?” “谁?”水苓被这没头没尾地一问,下意识问出口。 “带你来的人啊,常壬靖说你是和礼哥一起来的呢。” 关系问题,是水苓最难回答的,对于同学她能说徐谨礼是她小叔。但是对于女孩这样的,认识徐谨礼,也见过她在夜店跳舞的,就不能这么说了。 “就是能一起来吃饭的人。”水苓给了一个不会出错的回答。 “是吗?可是我好像看过他带你去酒店诶,难道是我认错了?” 水苓一愣,顿住了。她怎么会看见?那一晚她也在?还是她胡说用来诈她的? 她装作语气讶异地回答:“啊?你认错了吧?不好意思,我先走了噢。”说完就从温泉里出来,上岸离开。 等她进了屋子,女孩在原地切了一声,小声嘟囔道:“明明就是,装什么啊,无语……” 所以总令她为难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十六章: 水苓擦干身体,换上给来宾准备的浴衣,出门后向徐谨礼所在的那间屋子走去。(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可快走到门口时又停住脚步,觉得自己这样贸然进去不好。 她就这么停在那截路上,被正要出门透气的徐谨礼看个正着。 徐谨礼走过来,身上带着轻微的酒气和一点烟味:“怎么在这?不是去泡温泉了吗?” “泡完了不知道干嘛,”水苓看着那双等着她继续说的琥珀色眼睛,“……有点想您。” 徐谨礼笑着把她拉进怀里,低头吻她,边吻边说:“怎么这么黏人?” 这个吻并不长,但是水苓能感觉到他没有抽烟,只是喝了点酒。 牵着她的手,徐谨礼说:“跟我过来吧,带你走走。” 徐谨礼边走边问她,今天吃了哪几道菜她比较喜欢,有没有和哪个小孩交朋友,晚上太清淡不合她口味现在还饿不饿等问题。 这些稀疏平常的对话,逐渐让水苓的心安定下来,她一一回答,跟着他走着。 走到一个套房的门口,徐谨礼敲了敲开了门,里面没人。 他带水苓进门落了锁,开了两盏落地灯,把水苓拉到怀里坐在他的大腿上和她接吻。手轻轻一拉,浴衣的绳结被拉开,宽大的布料一下子散开,女孩雪白的身体在浅紫色的浴衣里忽隐忽现,像花朵结出的嫩果。 吻结束之后,徐谨礼的手不轻不重地落在她的腰上揉着,低头问她:“为什么不开心?遇见什么事了?” 水苓发现自己有事是瞒不过他的,藏了也能被看出来:“刚刚…吃饭的时候遇见了两个高中生,好像在Intheclouds见过我……” “高中生?常壬靖?常壬骁的弟弟现在在上高中。” “好像是这个名字吧,我并不认识。” “他们问你什么了吗?” “问我和您是什么关系……” 徐谨礼抱着她的腰,拉着她的大腿,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俩人目光相对,他问:“怎么答的?” 水苓避开目光,倚在他怀里:“我说是能一起来吃饭的关系。” 该说什么?不出所料?徐谨礼发现她在这种问题上总是格外诚实,要借用一些暧昧的关系撒个谎简直难如登天。 带着一点无奈,把她抱在怀里,徐谨礼缓缓开口道:“有时候我会想,如果那天,你遇见的不是我……我们还会变成这种,能一起来吃饭的关系吗?” 徐谨礼很少吐露心事,水苓默不做声,安静地听着。 “或者,如果遇见一个开出同样条件的人,你会和他走吗?” 徐谨礼在她耳边说着,不急不躁,却让水苓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种猜测很狭隘,没有度量,甚至不那么光彩。(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我思索过后的结果是肯定的,这个答案很理智客观,却并不让人高兴。按理说,我也知道我们变成这样的关系是因为什么,但是好像答案并不能够让人满意。” 水苓听着心里难受,她双膝跪在床上,直起腰,双手捧着徐谨礼的脸:“没有这样的如果,时间是不可逆的,人生就是选了一条无法步入另一条。我遇见您就是唯一的结果,唯一的。” 她吻着徐谨礼的眉心,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的眼眶有些发红,越说越慢,徐谨礼把她抱在怀里,轻抚她的背:“这又是道什么歉,没有需要你道歉的地方。” 靠在他的颈间,水苓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些哽咽:“……要是,我不是那样遇见您就好了。” 如果她能像一个正常的学生一样,和他在某个街角无意间邂逅,从此相识,就好了…… 可她偏偏不是,这道坎就是怎么也跨不过去。 “不是,我在乎的不是什么样的开始,而是你做出的选择。而你的处境只是影响你选择的最重要的条件之一,它并不影响我的判断。自从决定和你签合同的那一刻,这些事就翻篇了,我并不介意。” 这是徐谨礼的实话,他确实不在意出身的问题,因为他不缺什么,所以他更看重别的东西。 水苓看着他的眼睛,徐谨礼的眼神没有丝毫的躲闪:“可是即使您不介意我当时的身份,但是日后要是被人发现我以这样的身份留在你身边,您也不在乎吗?” 把她拉得更近一些,徐谨礼认真地说:“不在乎,你想多了,我真的不在乎。大部分情况下,我都很忙,没有时间去理会什么闲言碎语。说得傲慢一点,别人对我的评价对我来说不过清风过耳,一飘就没了,我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比起我,更吃亏的是你,这种事情上,你往往会比我面临更多的难题。” 得到答案的水苓心中有了一些底气:“没事的,您这么说,那我就有数了。” “真的?”徐谨礼总觉得她并没真的有数,“那以后遇到这种问题你该怎么答?” 水苓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目前没想好,估计是要当撒谎大王了。” 低低一声笑,徐谨礼吻在她软乎的脸颊上:“嗯,没事,随时可以让他们找我求证。” 等他们出去的时候,月色溶溶,已经快九点了。 腰带是徐谨礼解的,也是他系的。在那之前,水苓的身上除了衣服遮不住的地方,剩下的都是暧昧的痕迹。 等徐谨礼带着她回到那间房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什么烟味。小孩也坐在里面玩,所以没人抽了。 水苓又见到了那两个高中生,不过目光没有在他们身上停留,她只是安静地和徐谨礼坐在一起。 话题已经过渡到孩子学习的事,这种事没小孩的只有听的份,不过常壬骁和徐谨礼例外,他俩有弟弟。 “嗐,别提了,之前老师一天能给我打三个电话,现在他长大了终于消停点了。不过他说要上什么电影学院,我就纳闷了,人家可可能上也就罢了,他凑个什么热闹,白瞎我的钱。” “哥!有你这么打击人的吗?”常壬靖抱怨。 常壬骁嗤笑一声:“我现在不打击打击你,怕你真自信上了,冲去报名。也不看看你那舞都跳成啥样了,还天天搁镜子前瞎比划。” 男孩低头嘟囔着:“我又不是瞎自信,我文化分肯定够的。就是别的要加把劲罢了。再说了,我跳舞怎么了?学过的明眼人都知道我跳得还行好吧?” 常壬靖回头对着女孩说:“可可你说是不是?” 俪可犹豫之下点了点头。 常壬骁一个平风巴掌扇过常壬靖的后脑勺:“你怎么好意思问人家,那是你同学,能客观吗?” 常壬靖不服气,俪可帮他说话:“跳舞这个事,有时候还是吃天赋的,壬靖还算是有天份的。有的人学的时间短,也一样能跳好。” 女孩目光流转,定到水苓身上:“姐姐你说是吧?” 被点到的水苓一愣,没想到转折来得这么猝不及防,答道:“我并不专业,这个问题,还是问更专业的比较好。” “姐姐你什么时候学的舞蹈啊?”常壬靖问水苓,“学了多久啊?” “三个月。”水苓实话实说。 之前她面试Intheclouds知道舞娘有出场费,所以某一天进来之后,把舞蹈全程录了下来。三个月零零碎碎用时间练,直到动作标准,不再出错,就面试上了。她没专业学过舞蹈,没有这个闲钱。 “三个月!三个月能跳那么好?”常壬靖的表情明显不信。 不清楚个中关系的一位大姐姐问道:“这么惊讶?小靖你看过人家跳舞啊?” 常壬靖闷声点点头:“嗯,看过。不过真要说三个月学的,我就受打击了。” “小妹妹这么厉害啊?”人群的目光朝水苓看过来,水苓总觉得这个走向没好事,只含蓄地笑笑不答话。 常壬靖答:“嗯,你们看到就知道了。要不,姐姐你来一段?” “对呀,姐姐要不你来一段嘛。”俪可跟着接话。 水苓会的舞,也就那么一支,根本没办法在众人面前表演什么。这两个小孩看过她的舞就该知道,那种舞蹈没法在这种场合跳给别人看。 看样子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其实两个都是故意的。 水苓还没说话,就被徐谨礼按着肩抵在他怀里,他噙着笑对常壬靖说:“自己不行还不多练,光看别人跳有什么用?” 说完转头又对俪可说:“可可不是稳上电影学院吗?舞蹈功底肯定过关,要看不如看专业的,你来一个怎么样?” 被徐谨礼点到的俩人都是一哽,没想到话锋一转,箭头又指回来了。 而常壬骁从头到尾都没说话,他清楚这俩小崽子顺着他的话茬在演什么,没想到是冲着徐谨礼身边那丫头去的。反正怎么也碍不着他,倒是也可以看看戏。他看着这俩小鬼吃瘪,心里也乐,就这点本事还在徐谨礼面前充大头,到底是小孩子。 “听见没,说你呢,菜就多练,差得远呢。”常壬骁一语双关点自家弟弟。 “嗯……”常壬靖垂下脑袋答着。 “至于可可,就算了。也差不多到点了,女孩子要早点睡,你先去休息吧。”常壬骁看出来这个小女孩不是个省油的灯,留着怕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赶紧让她回避。 说完话常壬骁朝徐谨礼看了一眼,对面点了点头,意思是不追究。 “既然这样,有孩子的,带孩子的,还有自己是小孩的就都散了吧。”常壬骁看了看时间,也十点了。 徐谨礼附在水苓耳边让她先去睡,自己过会儿再来。 水苓点头,先走去定好的房间。半路上,女孩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手撑在墙边,直接问她:“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她举起房卡温和笑着对女孩说:“能一起睡觉的关系,满意了吗?” 女孩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一下子没能接上话。而水苓没有等她回答,径直向前走到自己的房间,进去关上了门。 这间房很大,好像有私汤。水苓想着自己今晚没能好好泡温泉,解了衣带踏进了泉池,舒舒服服泡起来。 人基本上都散光了,常壬骁和徐谨礼坐一块聊天,他先开口:“你和那小姑娘的事,就这么着了?” “嗯。”徐谨礼坦然回答。 常壬骁看他这么淡定,更坐不住了:“不是,咱俩都差不多该结婚了,你现在和她这样的女孩好上,你爸妈知道不得气死?你不会是认真的吧?再说了,找个和娴云这么像的,多少有点那什么……” 徐谨礼皱眉:“什么叫她这样的?过去的事早就过去,没必要抓着不放。” 常壬骁算是看出来了,他是真不在乎。现在没人,他忍不住说出了真心话:“什么叫过去了啊,这种情况能随随便便过去吗?但凡有人起问你们怎么认识的,女孩原来是干什么的,都说不出口好吧?” 听着好兄弟的话,徐谨礼这才意识到,知道水苓过去的人似乎比他还要着急。看见他和女孩在一起就像是看他误入歧途一样,总是忍不住“好言相劝”,但是明明自己都不在乎,需要他们劝什么呢。 他理解了水苓为什么面对这个问题时总是那么悲观了,一个女人想脱离荡妇叙事走上正轨比精卫填海还要困难。 她付出的改变和努力即使变化大到足以改头换面,也总有滔滔流言涌上来,人的恶意和偏见是堵不住的,比海还深。 “在我这过去就是过去,至于父母怎么想,并不太重要。最初留下她是因为和小云相像没错,但是不用太久就能发现她和小云性格迥异,完全是两个人。到现在我还留她在身边,仅仅是因为想。她现在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在叙事的时候没必要非抓住过去不放,睁开眼看看现在并不困难。” “再说一点,别人知道自己有点像小云的时候,巴不得利用自己这点,从来只叫我哥,希望我因为她们和小云相似而把她们当作妹妹。水苓是所有人中长得最像的,但是哥这个字眼,这么久了,她提都没提过。” 徐谨礼难得解释这么久。 这点倒是让常壬骁意外,虽然并没有被完全说服,但是多少知道水苓不是之前那些试图伪装徐娴云的骗子。 他思忖良久,还是开口:“……和她在一起,会有很多困难。” 徐谨礼摇头笑道:“我哪来的困难?难处都在她那了,而且小丫头也没想和我在一起,到现在我最大的身份也还是她的雇主,别操这个心了。” 话都这么说了,接下来就没再聊这事,常壬骁和徐谨礼谈了谈他弟弟还有家里的事,一直聊到深夜。 等徐谨礼回房间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 他开了门,室内灯光昏暗,女孩半敞着浴衣睡在被子上面,看得出来原本应该是想等他,但是等睡着了。 徐谨礼先去洗了个澡,洗完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她。女孩的唇饱满红润,酣睡中看上去很娇气。徐谨礼低头吻她,女孩眼睛还闭着,睫毛打颤,就顺从地张口接纳他。 从小腿摸到胸,再到捏着她的下巴,徐谨礼的动作很轻柔,女孩逐渐被摸得醒过来。 朦朦胧胧睁开眼,水苓缓慢地眨着眼,又困倦地闭上,抬起手抱住他:“您回来了啊……” “嗯。”徐谨礼把她的浴衣脱掉扔到沙发上,“外面衣服脱了睡。” 水苓困得睁不开眼,由他动作:“嗯…您随意……” 知道她迷糊的时候说话不过脑,徐谨礼笑:“什么我随意?想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水苓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迷迷糊糊答着:“……嗯。” 徐谨礼看她困得可怜,不逗她了,抱着女孩进被子里躺着。 手抱着徐谨礼不放,水苓再次沉沉睡去。 算计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十七章: “可惜昨天你去比赛了,没看见你的新嫂子。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常壬靖在徐瑾年身边打游戏,漫不经心地吐槽。 徐瑾年手一滑让他赢了,干脆扔了手里的游戏手柄问他:“什么意思?哪来的嫂子?” 看他纳闷的表情不像是装的,常壬靖疑惑:“你不知道?长得挺漂亮的,很像娴云姐。” 徐瑾年切了一声:“我还以为什么呢,我哥这些年热衷于搜集长得像我姐的替身,但都撑不过一个月。你等着吧,这个就算再好,顶多也撑不过两个月。” “你就搁这乐吧?早就过了两个月了好吗?年底怕是都要上桌了。”常壬靖知道徐瑾年和他哥关系一般,特意过来和他说这事。 徐瑾年听到这话坐正了身子:“我靠,那万一真成了搞个孩子出来,我哪还有戏唱。” “所以我这不跑来告诉你了么,该怎么着你不得想想?”常壬靖朝他挑挑眉,“不过话说回来,你爸妈给你的也够你挥霍的了,你哥可不像你爸妈那么好说话,估计你也够呛。那天把我和俪可一训,皮笑肉不笑的。我哥都让我长点眼色,别去招惹他,不然活该我倒霉。” 徐瑾年瘫坐在沙发上:“有谁嫌钱多的啊!我哥就这个脾气,平时冷冰冰的,阴阳人的时候能把人呛死。要不我还是他亲弟呢,这么多年也没怎么管过我,他心里只有我姐。” “那看样子你也悬,还不如回去孝敬爸妈来得划算。” 徐瑾年厌烦地皱着眉摆手:“那不行,我爸妈那,他们自己都忙不过来,更别说我了,真继承了我不得烦死。再说了,房地产的风口和红利期早过了,以后就算回温,也只会越来越难赚。我哥的公司蒸蒸日上,他没有小孩,那必然得把我搞进去,不然我天天跟舔狗似的围着我哥转图啥。” 常壬靖听见这话乐了,凑上来贱嗖嗖地说:“哎,那你舔这么久有没有点成果啊?再没成果,等你哥真有小孩了,你就等着吃剩下的吧。” 被常壬靖叨叨着,徐瑾年脸色越发凝重,说完就要起身:“不行!我得去看看怎么回事,赶紧把这女人挤走。” 刚站起来就被常壬靖拉住:“你傻啊,现在你哥和她正是感情好的时候,这个时候你去掺和不等于找死么。我有个法子你听不听?” “什么办法?赶紧说,别卖关子了。”徐瑾年看他那表情,就知道这家伙肚子里藏着坏水。 常壬靖笑着说:“和你哥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就算钱再多情绪价值也给不了多少。女人不就图两样,钱和感情。你想想办法勾搭她,等你哥不在的时候把她睡了,你哥还能要她?” 徐瑾年嗤笑:“你是想要我死呢?出的什么馊主意。我哥的女人要是我真碰了,就等着玩完吧。” “不是,你傻啊,就算你不上,也可以找别人上啊。搞到照片不就完了吗?我就不信陪酒女哪会这么有原则。” “陪酒女?那女的什么来头?”徐瑾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三个字,问常壬靖。 常壬靖神色暧昧地说:“我家那个开了玩的夜店不是做的挺大的吗?俪可说那女的是我家之前的舞娘,我一开始还不信,后来我问我哥,发现真是这么回事。(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那天我哥生日,他俩一个房间,房卡都是直接给的那女的,还用问吗?” “我靠,我哥疯了吧?他怎么看上的啊?你知不知道那女的叫什么,我去查查她的来头。” “等我后面问问我哥,我哥不愿意提这事,实在不行我后面去店里查查记录。” “嗯,尽快的吧。”徐瑾年回想起当初徐娴云还在的日子,徐谨礼没有一次是站在他这边的,等有了女人和小孩,就真没他什么事了。 各家日子各家愁,有人欢喜有人忧。 水苓的心情倒是一直不错,十二月初找了个家教的兼职,一天二百,雇主偶尔不在家,基本上赚个四五千不成问题。她自己留一千五,剩下的都给奶奶,有事做的时候,心里轻松一点。 十二月中旬,这个时候天气已经冷得让人发抖了,街头的梧桐树叶子早就掉光。最近刚下过雨,地面湿哒哒的,被水打湿过的柏油路黑得发亮,踩上去总有微微的水声。 水苓站在街头等一份卷饼,感觉风里都透着寒气,忍不住裹紧衣服抱着胳膊,时不时跺着双脚。 看着摊点上飘起的白烟,水苓朝手里哈着气,心想一眨眼还有半个月就是新年了。她最近心里总有一股隐隐的期待,因为徐谨礼的二十岁约定。 不过她这个月没有太黏着徐谨礼,他太忙了,有时候回来得很晚。周末也有不少事,时不时还要出差,能和水苓能见面的时间也比较少。水苓有时候半夜睡得迷迷糊糊会被徐谨礼吻醒,等她早上真醒的时候,身边又没人了。 接过热乎乎的卷饼,水苓的掌心感受着烫乎的暖意,仰头看了看天,口中呼出一点白雾:“等他忙完了,就好了吧……” 吃着卷饼朝学校走,一开始还好,水苓走着走着就觉得后面有人一直跟着他,不禁加快了脚步。 走得越快,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越来越明显。以前不是没遇过这种事,只不过在徐谨礼身边后就没有过,她有点掉以轻心了。又碰上被尾随的情况,水苓还是会心慌,她把卷饼收好握在手心准备直接跑。 刚加快一点速度,就被身后人拉住了胳膊,吓得她差点尖叫,猛地回头看了一眼。 对方看样子也像个学生,比她年纪好像小点,男生笑着说:“你跑什么,我又不吃人。” 水苓心想你不吃人,但是你吓人啊!青天白日的一直跟着她干嘛,差点把她吓死。 水苓挣脱他的手,带着警戒心问他:“你有什么事?” “可以加一下学姐你的微信吗?” “学姐?你和我一个学校?” “是啊,物电学院的。” 水苓不想和他多纠缠,出示二维码给他,然后就拿着卷饼走了。等安全到了学校,转头就把对方删了。 神经病,害她的卷饼都凉了。拿着卷饼去一楼的微波炉里加热了一下,水苓吃着翻了翻和徐谨礼的聊天记录。 她不太和徐谨礼聊天,怕说多了他烦,现在正是忙着的时候,话就更少。 说的最多的就是她到家了,问他回不回来等等问题。而徐谨礼会给她一个消费KPI,如果发消息给她说司机在外面等着,就意味着她要出去花钱了。 去购物、普拉提、美容、插花。逛珠宝展会、画展。水苓周末的时间基本上都排得挺满,每次出去之后,她都会拍照发给徐谨礼,说说自己看见了什么觉得有意思的东西。一开始说得挺多的,都是整理好了再发过去,颇有想让对方也一起看看的意思。但自从徐谨礼把她看过一次觉得好看的天价古董花瓶买回来之后,水苓就不说她喜欢什么,觉得什么好看这种事了,只讲自己参加活动的感受和对其中一些东西的理解。 这一切刚开始对她来说新鲜也有趣,久而久之,她的热情就会被磨灭,觉得好像都差不多,也算不上多有意思。 因为她的物欲很低,无法将感情投射在这些东西上,还不如多看两本书,多去陪陪奶奶。 她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边界感又很强,不是她的东西,给的再多也不会当真。自从留在徐谨礼身边,她就假想有一根准绳吊在她的脖颈上,如果自己放松,这根绳子就会默默收紧,直到勒断她的脖子。 唯一觉得有一点不同的,大概就是对于徐谨礼这个人,只有他是不一样的。从刚开始对徐谨礼带着些许畏惧的依赖变成了清晰的喜欢,只有徐谨礼会让她偶尔产生贪念。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该说如何不喜欢他才是困难。 水苓能感觉到徐谨礼对她态度变化,从彬彬有礼的冷淡变得温和相待好像没用多久,直到后来变得体贴入微、娇惯纵容。 该说不说,男人的感情总是和性或者亲密行为相伴的。水苓不否认,徐谨礼留着她或许有别的原因,但是推进他们之间关系的,好像还是那些脸红心跳、耳鬓厮磨的瞬间。 哪怕水苓总是为他们的相遇方式感到遗憾,可当她认真想了想,徐谨礼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强行闯入他的眼中,想要等他把目光落在你的身上,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像徐谨礼说的,他没那个时间去在意。甚至到现在,水苓从来都没听过徐谨礼谈及他的家人和他的过去,他很少提起什么人。事业和爱好才是他永远的焦点,并且她能感觉到徐谨礼乐在其中。 水苓明白这些,所以她尽力做个省心的情人,不添麻烦,微笑服务。她也经常假想他们分开的那一天,试图通过模拟情景让自己提前适应未曾到来的离别。既然要做个省心的情人,那么就从头贯彻到位,不让人厌烦。 这段经历很美好,她不想收场太难看。 上下滑动着屏幕,看完近些天的聊天记录,水苓将手机熄屏。徐谨礼不在家的时候,她一般留在学校睡。不过今天周五,周末她固定会回去,司机马上会在校门口等她。 他现在应该在纽约,那边是早上六点,而水苓却是顶着暮色出门。 水苓看着蓝黑色的天空,两边暖黄色的路灯,风刮过来像割肉的刀子,她突然就开始想那个温暖的怀抱和那个远在大洋彼岸的人。 走到门口之前,会经过一段教学楼,现在正是下课时间,出来的学生很多。水苓避开人群,走在一边。走着走着,那种被尾随的感觉又在她的脑中警铃作响,她眉心一蹙,加快脚步,想着到了门口就没事了,司机在。 不知道这今天是怎么了,奇了怪了,又上这种事。水苓有点怂,不太敢回头看,只能尽快走。 远远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戴着围巾、穿着黑色大衣在车边等她,水苓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男人朝她敞开怀抱,等她过来。 “您怎么回来了?不是明天才到吗?”水苓跑过去,抱着徐谨礼,在他怀里蹭了两下。 徐谨礼把围巾拿下来,给水苓戴上,拍拍她的背:“乖,先进车里,等我一会儿。” 徐谨礼工作暂时告一段落,团队想休息一天再走,他给大家放了假,自己先一步回来了。 女孩看见他的时候,眼神里带着欣喜的亮光,表情一下子活泛了起来。 徐谨礼笑着看向她,连带看见了那个鬼鬼祟祟的影子,目光对上的瞬间,对方就躲闪了起来。 如果徐谨礼没有记错方向的话,应该就是左转没错了。如果真的是尾随的话,很多案例中的犯罪者在被发现之后不会直接逃跑,而是留在不远处等着看追上来的人失落地离开。这种失之交臂的刺激感能让这种人兴奋。 徐谨礼多走了两步,直到快走到学生公寓,没有看见人,他双手抄在兜里原路返回。 躲在沿途路上器材室门口的男生知道追上来的男人不好惹,没有踏出去一步,看着他回头,闭眼松了一口。 没想到下一秒被人揪着衣领猛地撞在门上,剧烈地震荡感让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后背痛得要裂开了。只听对方笑着说:“年纪不大、胆子不小,学校就是这么教你的?” 徐谨礼上下打量了男生一眼:“说!跟了多久了?”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男生嘴硬。 “哦?不知道是吧?行。”徐谨礼抬手看一眼时间,扯掉了男生脸上的黑色口罩,“下午六点二十二分,生科院门口,你的脸我记住了。想想你后面该怎么和学校解释你尾随别人的事。” 说完之后放开了他,男生捂着脖子慌张地跑了,徐谨礼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跑开的方向,去楼里洗了个手回头。 水苓还以为徐谨礼去学校里有什么事,坐在车里玩着围巾等他,等他回来。 徐谨礼上车的时候,水苓正脸埋在围巾里闻味道,被开门声搞得脖子一红,不好意思地先打招呼:“您回来啦。” “嗯。”徐谨礼上车关门温声问她,“最近在学校里过得怎么样?不会又是天天吃路边摊吧?” 一下子被戳穿,水苓立刻辩解:“没有!就是…偶尔吃一下,大部分时候都是在食堂吃饭。” 徐谨礼摇摇头,无奈地说:“你要是真爱吃我也不拦着你,找点干净的店面知道吗?” 水苓坐过来拉着他的手,刚碰到的一瞬间凉得刺骨,男人正想收手,被水苓反拉住不放,给他暖手:“知道啦,您吃晚饭了吗?” “还没,你在学校吃了吗?”徐谨礼看着水苓雀跃的样子,看样子尾随的事还没有对女孩构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水苓私心觉得那个饼已经让她饱了七八分,但是不要紧,她还能吃:“没有呢,和您一起回家吃饭。” 回家,真是一个好词。徐谨礼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身边有谁和他这么说话了,他对水苓笑笑,答了声嗯。 晚上洗完澡之后,水苓跨坐在他大腿上和徐谨礼接吻。因为这阵子没时间亲热,她的吻技下降了不少,被亲得喘不过气,靠在他怀里。 在她喘息的间隙,徐谨礼仔细看了看她身上,确定没有受伤的地方后,撩起她的头发问:“平时在学校,有遇到什么烦心事吗?” “啊?”难道尾随的事被徐谨礼知道了?水苓压下疑惑,“没有诶,学习和比赛都挺顺利的,没什么问题。” “新学的东西有什么感兴趣的吗?需不需要换老师?” “不用不用,老师都挺好的。感觉花艺和琵琶还是挺有趣的。” “嗯,那这两样就继续学吧,不想出去上课的话,可以周末让她们上门。你周二的课不多,想不想抽空学学散打或者武术?刚好我认识一位很有名的老师,只收女弟子。” 水苓眼睛圆睁,脸贴在他的睡袍上说:“可以啊,不过练武的好像很多都是从小开始诶,老师会不会嫌弃我底子差啊?” 徐谨礼心想没有老师是嫌钱多的,老师只喜欢两种人,天赋高的和有钱的,满足其中之一即可:“不会,有教无类。” 话说完,水苓突然想好好看看他。她跪在床上直起腰,手扶着徐谨礼的肩,手不自觉在他的脸上抚摸着。看得出他是特地赶回来的,最近这阵忙得厉害,眼下微微有些乌青。 徐谨礼看她一直盯着自己看,出声问道:“怎么了?” 水苓没说话,贴过来亲他的脸,一下又一下,格外轻柔的。吻落在脸上更像是羽毛飘过,痒痒的、软软的。徐谨礼被亲得忍俊不禁,笑着后仰,倒在床上。 手放在女孩的大腿上,顺着向上摸到了内裤的系带,没有着急解下它,徐谨礼问水苓:“要不要骑我脸上?” 水苓听见这话,一下子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她立刻收回腿,睡下躺在他身边,脸像熟透的柿子:“不要!我要睡觉。” “真不要?”徐谨礼由着她,把她往上抱着挪到枕头上,看着她。 水苓摇着头撒娇:“哎呀,想睡觉,我好困啦。” 徐谨礼吻她的额头和嘴唇:“行,那就睡觉。” 无妄之灾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十八章: 第二天,水苓就被徐谨礼带着上山拜了师。(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老师是一位看上去很瘦很纤细的女人,面容严肃,不怒自威。打量过水苓,摸过根骨之后说是先学一年看看,徐谨礼答应下来。 听到那个一年的时候,水苓忍不住嘴角翘了起来。不出意外,她还能和徐谨礼在一起继续度过一年,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坐索道下山的时候,水苓装作闭眼休息拉着徐谨礼的手靠在他身边,其实是因为她怕高,不敢睁眼看。 “练武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哪里受伤了,或者超负荷了,不要勉强自己,及时停止知道吗?”徐谨礼不放心,出声叮嘱她。 水苓靠在他臂膀上点点头:“知道啦。” 原本以为徐谨礼这回回来,他们能多相处一会儿,都已经定好了晚饭去哪吃。但是下午好像是一家在另一个市的公司出了问题,徐谨礼又去出差了。 男人走之前和她解释:“一般年末和五六月份都是公司比较忙的时候,过了这个时间段就好了。” 水苓踮起脚尖去吻他的下巴:“嗯,辛苦了。天气冷,您多注意身体。” “好,你也是,有事记得给我发消息。”徐谨礼俯身和她接了一个短促的吻,随后上了车。 他不在的日子好像都差不多,水苓按部就班地上课、学习、准备考试、上兴趣课和学武术。练武使得身体更加疲惫劳累,但精神倒是不错,期末复习的时候能抗住早六晚十一的学习周期。 不知道是不是水逆,在她最不想搭理男人的时候,烂桃花来得越多,水苓看得心烦。 她之前在夜店用的那个电话卡已经被换过了,按理说没有人再通过电话搜索她才对。结果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堆男的加她,水苓一开始还以为是有什么正事,通过了之后,发现对面无一例外就是想聊骚。 哪怕一开始装得再好拿什么正经由头让水苓掉以轻心,结果还是会暴露本性。到后来水苓直接不通过,在验证那直接回复一个问号后就不再说话,搜索让他们无法通过电话号码添加自己的办法,拉黑删除之前的所有人。 网络上的陌生人也就罢了,她上课和去图书馆、体育馆的时候,也莫名其妙有人来和她搭讪。 有一回她正在食堂开心吃着饭,啃着排骨。忽然对面坐了一个男人想和她聊天,水苓顿时觉得饭都不香了,心里骂了句神经病,冷着脸离开了。 她开始思考,会不会是一种有预谋的行动。这么多人,在这个节骨眼,一股脑凑上来,也太反常了。最新小说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无删减无弹窗 水苓知道自己长得不错,但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再加上她现在穿着不菲,敢接近她的男生应该不算多才对。 难不成她才这个年纪就碰上“杀猪盘”了?这倒是让水苓有点哭笑不得,甚至想和徐谨礼吐槽两句,不过还是没说,怕耽误他工作。 她截去名字,留下头像和对方说骚话的界面,凑了九张,选择部分可见发了个朋友圈:“朋友们小心,他们都是神经。” 这事没让徐谨礼看见,不然他肯定会去查,太麻烦了,水苓自己一个人能解决。 十二月的最后一个周末,上课的老师有连休的假期,水苓这个周末没课,难得睡得比较久,一直到九点才起来。 结果刚出门,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外人,看上去长得和徐谨礼有点像。水苓还以为自己睡迷糊了,还在做梦。结果对方朝她看了过来,水苓惊觉不好,她这个睡衣很不妥,一下子溜了回去。 从水苓跟着徐谨礼到现在,就没看见过外人来别墅,这个人是从哪冒出来的?还是说徐谨礼回来了?水苓思索过后换了一身衣服出了房门。 刚在犹豫该和对方说什么,没想到对面先开口了:“你就是水苓?” 听着语气不太好,水苓将信将疑地点了头,她走过来坐在对面:“请问你是?” “我是徐谨礼的弟弟,徐瑾年。” 一听这个来历,水苓不禁有点慌,她还没见过徐谨礼的家人,他家人知道她和徐谨礼这种关系吗?她有点坐立不安。 “你长得倒是真的挺像我姐姐,怪不得我哥把你留在身边那么久。”徐瑾年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戏谑。 一上来说话就这么带着攻击性的话,更没法回了,水苓直接避开问题:“请问你有什么事?徐总知道这件事吗?” “我哥?我哥在面对我姐的时候可比我好糊弄多了,你就仗着这一点呢吧?你和他到哪一步了?睡了?”徐瑾年变本加厉地追问。 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这些话不仅是对她,对徐谨礼也是一种冒犯,水苓神情严肃:“请你放尊重一点。” 徐瑾年走到她面前站定,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力道惊人:“给你点颜色你还要开染坊啊?是我态度太好了吗?别仗着我哥和我来这套,一个被包养的替身和我得瑟什么。” 水苓皱眉朝后退想离他远点,男孩力道更甚、面色不善地说:“行了,别装什么贞洁烈女了,你不就是想要钱吗?开个价吧,多少钱你愿意离开这。” 赤裸裸的羞辱,简直让人抬不起头来,水苓一把推开他的手:“你可以去问徐总,这些问题我不会回答你。” 徐瑾年面带愠怒,顺了一把头发:“他妈的,我就没见过你这么难搞的女的。不过我告诉你,你主意打错了,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 说完,用力拉着水苓的胳膊往外走,态度极其强硬。 水苓知道了他来者不善,而且看样子徐谨礼也不知道这件事,本着自保为上的原则,水苓踹了他一脚,男孩一个没注意松了手。 趁此机会,水苓赶紧往回跑,想回去锁上门给徐谨礼打电话。 “妈的,敢打我?我家里人都没打过我,你算什么东西!”徐瑾年不可置信,生气得像是要发狂。 水苓眼看就差一步就能进门,被男孩扯住了头发,她痛得五官都快皱成了一团。 “贱货!”徐瑾年扯着她的头发提着她,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水苓脸上。 半边脸火辣辣得疼,水苓咬牙踹向他双腿之间,痛得男孩立刻松了手,她顺利躲进了门里上了锁。 拿出手机找到徐谨礼的电话,又没按下去,委屈地眼泪直掉。犹豫两秒还是打给了杜助理,问他能不能过来将这位请走。 “开门!你有种给我出来!”徐瑾年一下子踹在门上。 水苓死死抵住门不松手。 就这么僵持了几分钟,水苓感觉门都快被他踹开了,声音突然小了下去。 似乎有人出现了,和这位纨绔的二少爷争执了起来,将他送走了。 水苓心里轻松了些,擦掉眼泪,松了口气。 又有敲门声,这个时候响起吓得她一激灵。 门外有人说:“您好,我是徐总安排给您的保镖。负责在您外出的时候保护您的人身安全,没想到在家里闹成这样。您还好吗?” “我没事。”她还是有点害怕,水苓没有开门,在门里回答他。 “好,您有没有受伤的地方,需要去医院吗?”门外的人继续问。 水苓站起来说:“没事,不用了,谢谢你。” “好,那我就守在大门口,您要是还有什么事,可以出来和我说。” “好,麻烦了。” 虽然徐瑾年的声音消失了,但是水苓无法确定这是不是另一个引她出去的计策,也不清楚这两个人会不会是一伙的。所以她保持警戒,就打算留在卧室内。 徐瑾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保镖,直接把他给赶了出去。 原本他只是知道那女的住在这,想过来看看能不能碰上。刚好这个房子他熟悉,虽然是他哥自己赚钱买的,不是爸妈手底下的。但是因为买的时候他们关系还算可以,所以他有钥匙,不太费力就进来了。 没想到真让他撞上这女的,可把他恨得牙痒痒。 简直是油盐不进,现实里对人爱搭不理,网聊没三句话就拉黑,快把他给气炸了。再这样下去过年真要上桌一起吃饭,像什么样子。 他才不要叫陪酒女嫂子,想想就恶心,还不知道和多少人睡过。 徐瑾年鄙薄女人的同时,还不忘埋怨他哥,不是有洁癖吗?怎么找了个这样的,他徐家不要面子的啊?圈子里总共才多少人,传一传就都知道了,他以后出去吃饭都没脸。 越想越是窝火,说话也更加刹不住边,更何况这女人的态度让人气得抽筋。什么玩意儿,不就是他姐的替身吗?又不真的是家里人,徐瑾年还就真不信了,这种货色值得徐谨礼和他闹掰。 被赶出来之后,心中不忿。徐瑾年坐车去了爸妈那,准备去告一状,这事指定没完。 水苓大概一个小时后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徐谨礼打过来的。 “瑾年过来了是吗?他有没有对你说什么难听的话,或者做了什么冲动的事?你还好吗?” 突然听到他的声音,水苓有点想哭,忍住了做了几个深呼吸把眼泪咽下去,然后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不是什么大事,您今天应该很忙吧,让您操心了,不好意思啊……”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等我一会儿。” “好。”水苓看着手机灰屏,电话被挂断了。 心里好受了一点,精神上有些疲惫,她拉上了窗帘,躺在了床上。 她今天踹了徐谨礼的弟弟,还是两下,力度也不轻,把武术师傅教她的借力打力用上了,也就第二下留了情,怕他断子绝孙。徐谨礼曾说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是家里人肯定不一样吧?现在闹成这样,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徐谨礼。 郁闷、委屈和心累交织着,水苓在床上翻来覆去,。 倏地,一个念头闪过她的心里。 他们,会不会就走到这儿了啊? 明明想好不要狼狈收场,结果还是被她搞得一塌糊涂。 她果然不配奢想什么快乐和幸福,也是啊,正如徐瑾年所说,这一切不就因为她这张脸吗? 本来就是她偷的啊…… 水苓起身抽了一张纸捂在眼睛上,沉默地啜泣。 累了之后捏着手机睡着了,直到三个小时之后响起了敲门声。 她从梦里惊醒,连忙走到门那里抵着门问:“是谁?” “是我。” 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徐谨礼回来了。 徐谨礼原本在外省的公司等着管理层的年终总结报告,上午会开到一半,秘书进来告诉他杜助理那边出事了。 徐谨礼解锁手机看了一眼,就眉头紧皱,当即打了个电话回去给水苓。 女孩明显是哭过了,懂事到他有点烦闷。 会议进行到一半,剩下的由秘书组代理,他直接开车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 现在水苓站在她面前,眼睛肿着,头发有点乱,还有那半边脸上带着显眼的红。 徐谨礼抬起她的下巴,看清了这是一个巴掌印,怒从心起:“这是他干的?” 水苓仰着脖子,小声嗯了一下。 徐谨礼进来锁上了门,给水苓脱掉了上衣和裤子,撩起头发时发现后背、手臂上也有淤青。 他摸着这两处说:“这两处也青了。” 水苓转头看了一下:“可能是不小心撞到墙上磕出来的。” 徐谨礼把她抱在怀里,摸着那带着掌印的半边脸,脸色不太好看:“还有没有哪里痛?如实说。” “现在倒是不痛了……” 伤痛是需要治疗和安抚的,在徐谨礼一步步的追问下,水苓将痛苦逐渐抛之脑后。 徐谨礼抱着她,头抵在她颈间叹了一口气:“抱歉,这件事是我的失误,让你无端承受这些折磨。” 水苓一手摸着他的脖颈,另一手替他顺着背,小声说:“您并不知道他要过来啊,只能说是我比较倒霉吧,不是您的错。” 拉过她环在脖颈上的那只手,徐谨礼看着那处淤青,说道:“不,是我的责任,是我大意了。这本不该发生,更不该由你承受,到底还是我们兄弟之间的问题。” 因为拉上了窗帘,室内的光线并不明亮,却能看清他温柔的眼神。目光里的笃定和歉意清晰明了,水苓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唇。 徐谨礼风尘仆仆归来,水苓脱完衣服之后坐在他怀里最初还有些冷,倒让心静了下来,交谈久了,他的怀里又带上水苓熟悉的暖意。 唇齿相贴的瞬间变成深吻,水苓渐渐将他的大衣从肩上褪下,慢慢扯下他打得周正的领带,她枕在徐谨礼的肩上,贴着他的耳边说:“我好想您啊……” 渡夜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十九章: 因为那句想您,徐谨礼的心跳和衣服一样变得凌乱。(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他将水苓放倒在床上,昏暗的光线下,女孩浓桃艳李、玉体横陈。含着水雾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红润饱满的唇张开一丝缝隙,像是在邀吻,没有什么犹豫的,徐谨礼伏在了她的身上。 他们经常接吻,可今天有点不一样,徐谨礼格外的温柔。像衔着一块玉,他耐心地舔舐,轻轻吮着水苓的唇瓣。舌尖触碰舌尖,呼吸赠给呼吸,分不清是怜惜多一点还是情欲多一点,二者共有之,二者都浓沉。 水苓觉得自己现在像一块冻上的奶油,只消他轻轻一抿,就软化开了。 衣服和粗糙的手掌磨在她光滑的皮肤上,引得身体阵阵酥麻。水苓摸着去解他的衣扣,一粒一粒,把上衣都解开。 她把手放在他的心口,感受他的心跳。手下是温热的,具有力量感的男人胸膛,明明和冷不沾边,却让水苓想起了雪。 徐谨礼就像是降临在她身上的,一场不可逾越的大雪,盖住她内心上千疮百孔的痕迹,将一切掩得白茫茫。 他像冬天一样冷,可当水苓遇见他,就知道,春天已经不远了。 她用大腿去磨他的腰,柔软的手顺着胸膛向上摸过他的脖颈,摩挲他的下巴。 吻着吻着,徐谨礼知道自己欲望上来,有点收不住了,想起身离开。 水苓拉住他的衣袖,声音带着委屈和哑:“Daddy,今天是十二月三十,我们做好不好?” 起身脱掉内衣,水苓抱着他的脖颈,贴着他的脸:“想要您,很想很想,好不好?” 女孩的双乳就抵在他的面前,挤出一个很色情的弧度,徐谨礼喉咙发紧,别过头去:“乖,就差一天,不要闹我。” “那就做到明天,就当我们开始得早一点,不行吗?”水苓不愿意放开他,用膝盖去蹭他下面。 徐谨礼的手顺着向下摸到她挺翘饱满的臀肉,想拍下去又没舍得,改成揉捏:“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带着引诱的成分,水苓抬起身子拿胸去贴他的脸,用手温柔地去摸徐谨礼的眉眼:“知道,我知道……主人,我好想您……” 心,像被绳拴住了,系紧了,把贪念和欲望全都挤压了出来。 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女孩的雪白浑圆的双乳晃得他大脑发涨,徐谨礼声音低哑:“听话,我给你舔,先不做。” “我不要……”女孩解开内裤上的系带,那片轻飘飘的布料就掉了下来,垂在被子上。 扶着他的肩,水苓跨坐在他身上,用下面去蹭他那里:“我就要这里……” 怀中的海妖不用动人的歌喉,轻而易举就能消解他的防线:“Daddy,我流了好多水,好湿,您能听见吗?水声……” 徐谨礼环着她的腰,不看下面,抬眼去看她的脸,看到了残留痕迹的巴掌印,心里一酸。(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她今天应该很害怕吧?遇到再坏的事都不会去找助理的她,今天第一回打电话去寻求帮助。 即使自己在这,让她冷静下来了,但是这种冷静仍然是表层的。 每当水苓情绪越不安定的时候,就会越缠着他,越渴求性。 她需要有人去证明,去告诉她,可以在这陪着她,哪怕这种陪伴并不常规也并不健康。 她不停求欢,不像是在求爱,更像是在求救,在说求你别走,不要留下她一个人。 她还是在害怕,哪怕看上去像是把痛苦忘记了,完全沉溺在情事里,可不愿意松开的双手在微微颤抖,骗不了人。 水苓看他没有动作,低头亲了亲他的眉心,吻过他的鼻梁,舔舐他的喉结:“主人,肏我好不好?嗯?好不好嘛?我想要……” 徐谨礼喉结滚动,把她按在床上,骤然起身转头。 水苓一怔,以为他要走了,慌张地想下床去拉他,被徐谨礼按回去:“在这等我,我去拿套。” 听见这话,水苓愣住了,徐谨礼竟然真的答应她了。 而后她明白,在他之前已经足够惯着她的情况下,现在答应她,只是另一种逾越底线的纵容。 徐谨礼很快回来,带着两个盒子,看上去真像是要做到凌晨的样子。 床上的被子被水苓拿到了沙发上,除了枕头,就只有她。 女孩躺在床上,长发铺就,朝他伸手。 水苓双腿交迭磨蹭着,看着徐谨礼脱衣服,期待着即将紧贴的野火,和暴烈的寒冬一起降临。 倦鸟归林似的,他们贴在一起,抚摸彼此,像鸟儿给对方梳理羽毛。 徐谨礼一向有耐心,一向不着急。 手背落下的吻是礼貌,掌心落下的吻是珍惜。顺着胳膊向上吻到肩头,是渴求。换成舔咬吻到胸前的那一点花瓣,是勾引。 利齿磨过敏感的红粒,微微刺痛,舔舐吮吸的时候又让人发痒,呼吸加速。 腰肢上下起伏着,像迭起的潮汐。 而下身狭窄的穴道里有真正的水流,都淌到了徐谨礼的手上。 骨节分明的灵巧手指在里面做着扩张,刮过敏感点时,让水苓不禁弓起腰,夹拢腿。 徐谨礼亲了亲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说道:“好孩子,都这么多次了,怎么还总是夹腿,放松点……” 水苓羞得看了他一眼,双眼迷离、情意绵绵。 就这么一眼,把徐谨礼那点肮脏的念头全勾出来了。什么贪嗔痴、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一晌贪欢,他自甘堕进八苦,垂眸低头叩首。 他自愿的,即使以后被良知折磨,这一夜会成为烙在他心口的红字A,他不后悔。 “乖孩子,叫我,让我听听你的声音……”他求道。 水苓一直在咿咿呀呀地喘着,没想到徐谨礼会主动让她叫。她的主人、她的Daddy需要她,心里被满足的感觉一下子溢出来,通过喉咙断断续续被送出口。 她叫他主人和Daddy,她直白地说:“喜欢主人……Daddy的手插得我好舒服…好喜欢您,好喜欢好喜欢……我永远是您的puppy…您的乖孩子……” 徐谨礼听见这个“永远”,动作顿了一下,他和她贴着额头,吻在她的脸颊上,低声问她:“……永远吗?” 少年人之于永远,像是南辕北辙的两个概念。就像孩子今天还说喜欢棒棒糖,明天就会喜欢巧克力,转变得如此之快,可又如此真实。朝夕都是实话,昨天今日都是真心,只不过换了东西而已。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徐谨礼知道的,但是不免让人会失落。 失落曾经也是她口中的永远和最爱,是的,可怖的曾经。 占有欲和控制欲都冒了出来,想把她困在身边,将这个永远变成现实。 柔软的吻落在他的唇上,身下的女孩眨着水汪汪的眼睛说:“我只有您一个主人……您是唯一……唯一的Daddy…” 轻易将他看穿,凑过来哄他,徐谨礼的愁云瞬间消解,他眉目舒展地看她:“怎么这么乖……” “主人,差不多了……你进来好不好?”水苓的小穴里已经能容下三个手指,她感觉已经足够了。 徐谨礼早就硬得发疼,拆开一盒安全套,拿了两个,以防一层会破掉,他都直接戴两层。 “疼的话和我说,实在疼就不做。” 徐谨礼将性器抵在淌水的穴口,只是进了一个龟头,就能感觉到里面的软肉吸着他。他知道这狭窄湿热的内里多会吞吐,还没进去,头脑已经开始发热。 稍微有一点鼓胀,被撑开的感觉不好受,但是没有疼。因为扩张做得到位,水苓能接受这种程度的拥挤。有了心理准备,她觉得哪怕剩下来疼一点,她也能接受。 但是她想错了,再进一点,就疼得她泪水泛了出来。腰弓得像是绷紧的弦,下一秒就能挣断。 徐谨礼看到了她紧皱的柳眉和眼角的盈泪,不免心疼,立刻退了出来,俯身吻她:“不做了,乖……太疼了你吃不消。” 水苓的腿缠着他的腰,拉住他的手:“不要,就是胀而已,不痛的,别走……” 她去亲他的手指,尽力放松身体,说道:“习惯了就好了,求您了……” 被她哄得又伏过来,握着她的腰再次进入,又进得深了一点。狭窄的穴道完全被撑开,像是含羞草收拢叶片那样,小穴一下子被迫闭合,紧紧绞着他,让得徐谨礼头皮发麻。 徐谨礼看着交合处,还有一点,但是他觉得水苓已经吃不下了。他甚至不敢动,怕一动就会弄疼她。 水苓知道他在忍,除了第一次他带着一点醉意,其他时候,都理智地不失分毫。 “Daddy抱我好不好?想要您抱。”水苓朝他张开手。 徐谨礼自然不会拒绝她这种要求,把她抱起来,直接抱在怀里。皮吻着皮、骨磨着骨,心贴着心。 水苓抓准机会往下坐,直接吃到了最底下,疼得她瘫在徐谨礼怀里。 徐谨礼皱着眉连忙把她抱起来,从她的小穴里退出去:“怎么这么莽撞?撕裂了怎么办?” 水苓笑着,有气无力地和他说:“所以啊……您不自己来的话,换成我只会搞砸。我不怕疼的……主人忘了吗?您的puppy很勇敢……” 真是拿她没办法,怎么这么犟。 徐谨礼让她躺着,撑在她身上:“我会慢慢让你适应,实在适应不了不要勉强……” 他缓慢地进入,缓慢地退出,一寸寸让她适应这种感觉。 内壁收缩,极力挽留,和他的puppy一样,痛也要把他们连在一起。 水苓的偏执有了成果,在徐谨礼的温柔动作下,她感受到的不再仅仅是疼痛。特别是磨过她小穴里的某个点时,会有一阵头晕目眩的快感让她直叫:“Daddy,刚刚那里……嗯…就是……那里,好深…主人您进得好深……” 摸到她G点的徐谨礼放松了一些,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每次都磨过那个点,插得女孩大腿和小腹发抖。 然而这才是刚开始,徐谨礼收敛得太多了,这对他而言也就和前戏差不多。 一手握在她的胯骨上,另一手握住她的大腿,徐谨礼低声道:“乖孩子……我要用力艹你了,还是那句话,受不了和我说。” 迷迷糊糊地点了个头,水苓并不知道这个用力是什么概念,所以她答应得很快。 然后她就被冲撞得眼前泛白光,双乳跟着这猛烈的节奏上下晃动着,感觉都快被甩出去。水苓抱臂胸前,什么都想不了,什么都忘了,只记得叫他,发出一些无法连成句的音节。 不知道这样的律动进行了多久,水苓叫得嗓子都哑了,太阳穴旁的青筋一跳又一跳。 徐谨礼退出去,抱着她亲吻她:“好孩子,我们还有很久,答应你的,我会做到凌晨。” 水苓的思维迟缓,已经对凌晨这两个字没有概念,她小声问多久。 徐谨礼告诉她,因为他回来得比较早,现在才八点。 疯了!怎么能做那么久!她会散架的! 水苓好声好气地和他说:“…主人,其实也可以不用那么久……” 徐谨礼低低一声笑:“好孩子,现在才说这些,太晚了……放心,不用你动……” 于是今晚就真的把什么姿势都试了一遍,水苓在一阵又一阵的高潮中感受灭顶的快感,她感觉像在做梦,一会儿在浪里、一会儿在火里,浪涛要拍打到她的心口,火种要烧到她的喉咙。 但最像的还是雪,那种轻轻一碰就会留下印记的雪,覆盖在她赤裸的灵魂上。而她是披星戴月的踏雪人,终其一生都在找寻那片白雪皑皑的圣地。 那里千里冰封、万物消弭,唯有我和你。 再次清醒的时候是被泡在水里,热水疏通了她的四肢百骸,身后是男人的胸膛。 徐谨礼正在揉捏她的腰和手臂,看见她睁开眼,把她抱得紧了一些,低声问:“醒了?” 水苓想动一下,因为她的头发被压到了一绺,但是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出声去叫徐谨礼:“Daddy……” 一开口就被自己吓到了,她的声音怎么能哑成这样,这是叫了多久啊? “嗯?在呢,怎么了?”徐谨礼低头问她。 “头发……我的头发压到了,有点痛……” 徐谨礼松开了她一点,替她捋了一下头发:“抱歉,弄疼你了。” 徐谨礼拿过玻璃杯问她:“喝不喝水?嗓子应该很干吧?” 水苓点了点头,玻璃杯被递到她口边。正喝着,她突然想起来,在她被抵在墙上肏的时候,徐谨礼一边用嘴给她喂水,而她因为太渴了又不上不下地动着,咬了徐谨礼的舌头。 想到这,一下子就呛到了,徐谨礼无奈地顺着她的背:“怎么这么急……” 水苓转过身,眼睛圆睁地问他:“咬破了吗?不会破了吧?” 原来是惦记着这个,徐谨礼摇头:“没有,你哪来这么大的力气,没事。” 水苓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没咬破就行。 徐谨礼已经给她洗得很干净,身体在水里舒舒服服泡着,发酸的地方被他像把玩又像按摩似的揉捏着,力道刚刚好,很快就让她想睡了,意识迷迷糊糊地冒泡。 吹头发的时候又醒了过来,半睡半醒……没过多久,觉得身下凉凉的,小穴里也是,像什么东西钻进去一样,难受得她想夹腿。 “乖,马上就好……” 是熟悉的声音,但是水苓听不清他说什么,只知道放松身体,而这回她终于睡了过去。 原谅我的拒绝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二十章: 一年滴尽莲花漏,夜去昼来,岁在一月一。(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还未睁开眼,手上的滑软和怀中温暖的感觉先一步让徐谨礼从困倦中醒来。手边是女孩细密的长发,枕边是拂面的清香,让徐谨礼想起了雪柳,那种枝条柔韧、花浪盈雪的小乔木。 “殊胜”倒是一个好含义,雪柳的花语,与女孩很相称。 他静静地看着水苓熟睡时的模样,暗想如果是在画里,女孩当属他最钟情的,古典主义笔调中的美人。例如那种常居于山林水泽的美人宁芙,传说宁芙唯有与人或者神交欢时,才能铸成魂魄活下去,因此生得美貌诱人,含情脉脉。 荒唐的缘由、错误的开始、迷幻的一宵。 确实何其相像,他是被引诱的,也是自愿的。 手轻轻覆在女孩的脸颊上,摩挲着,徐谨礼目光沉沉。 心存不忍,又推翻所思,觉得在人间才是最好的落点,他不想她走进画框里,做那泉水边的精灵。他不喜欢希腊神话,不愿她成为欲望的化身,成为满足他人的遐想的符号。那故事里充斥着荒淫无度的种马意淫,太肮脏,不适合她。 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徐谨礼撑起身子看她,吻在她额头:睡吧,不必太早醒。 动作放轻,徐谨礼离开了房间。 父母的电话打过来,问他新年第一天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徐谨礼回绝了,告诉他们明天再说。 原本想今天去处置徐瑾年那个混账,但是徐谨礼又觉得把这件事放在一月一去做浪费了日子,干脆明天放到一起。尤其水苓还累着,不如带她先出去放松放松。 这阵太忙,他少有时间陪她,一向情绪内敛的女孩倚在他肩头说想他,不可能让人不动容。 徐谨礼从地下陈列室取出一个盒子,计划了一下时间,着手安排今天的行程。 水苓醒过来的时候,室内幽暗,不知道时间几点。 身体酸软,昨天不知道做了几轮,到最后她精神都有点涣散。下体还带着轻微的疼痛感,但是心里的满足盖过了这一点。 双腿磨蹭的瞬间,总感觉里面湿润黏滑。水苓手探下去,才想起来徐谨礼给她穿了内裤,她手摸到内裤中间出水的位置,拿出来时只有药味。 这才迷迷糊糊想起来,昨天徐谨礼好像还给她上了药。 脸刷得一下红了,耳尖都在冒热气,水苓拍了拍脸,不能再想了! 伸手去摸手机,睁眼一看,都已经十点了! 锁屏上面写着今天元旦,水苓把手机放下,按理说都要和家人一起过,徐谨礼也要回家吗?她撑起身子坐起来,腰酸腿麻,卸了力倚在靠背上,先打了个电话给奶奶。 “奶奶,你在哪里呀?我今天过来找你好不好?” “我不在沪上,我在云南呢,前两天和姐妹们组团出来玩了。” “……”水苓一时无言,“奶奶,今天元旦……” “啊?今天元旦啊?我说这边怎么这么热闹。那你记得吃汤圆啊,奶奶还要有两天才能回来,到时候再说。”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挂断之前水苓还听见旁边有人和奶奶说去吃汽锅鸡。 她奶奶真是把忘崽精神做到了极致,没生病之前就天天出去溜达,现在更是天天不着家了。算了算了,她老人家爱玩就让她出去玩吧。 水苓起来穿好内衣和睡裙洗漱完下楼,徐谨礼刚好从门那进来,穿得很休闲,拎着一些纸袋。 进来时刚好仰头和她相视,水苓下来走到他身边:“我还以为您回家了。” 徐谨礼笑:“哪个家?这儿不是家吗?” 相处久了,他总是喜欢说这些让人产生误会的话,水苓没有回答,只是拉着他的手。 刚从外面回来,手还是凉的,徐谨礼这时候会避免碰她。 “下面还痛不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提到这事,水苓登时觉得下面那种粘腻的感觉变得更夸张,不自然地别过脸去,面颊飞红:“没…没事。” 徐谨礼知道对于她所说的没事,一向是不算数的,只能他自己检查。 脱下外套放在沙发上,徐谨礼转头和她说:“和我过来。” 跟着他进了房间,水苓看徐谨礼拉开抽屉拿着两支药膏出来,随后坐在椅子上朝她拍了拍腿。 水苓抿了抿嘴:“真的不疼了……” 磨磨蹭蹭坐在他腿上,徐谨礼让她仰倒,扶着她的背。(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 “抬腿,可以吊在我肩上。” 大白天的,这姿势实在太羞耻,水苓用胳膊捂着双眼,把腿抬高。 勾下她的内裤,光滑白嫩的下面,说不清是淫水多还是药上得太多,湿得一塌糊涂,刚把内裤拉下来,水就顺着往下淌。 徐谨礼先用消毒湿巾给自己擦了两遍手,随后用纸巾把外面流得到处都是的水擦掉。抽了两张无菌干棉布,用手指带着往里面伸,好把水吸干。 怀里的人儿在抖,徐谨礼知道她不好受,他也一样,于是在清理的时候俯身吻她。 终于将里面擦得差不多之后,徐谨礼将要涂在外面的药先挤了一点出来,揉在外阴。 当他沾着药膏的手指碰到阴部的时候,水苓几乎是毫不犹豫夹住了腿。 练过武后,女孩大腿上的肉比原来要紧实一点,不像之前软得像棉花糖,现在看上去倒是更有活力了些。 大腿内侧的肉还和原来一样软,上面带着昨天留下的吻痕和咬痕,夹住徐谨礼的时候会让他产生很不好的冲动。 水苓也知道自己不该把腿阖上,反应过来之后又慢慢张开腿,脸往他怀里蹭。 “快好了……”徐谨礼尽快上完药,把她放在柔软的毯子上,去拿内裤给她穿。 “麻烦您给我垫一个护垫吧,不然水太多了,它很快就湿了。” 徐谨礼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回头在女孩用的一堆卫生巾里找标有护垫两个字的包装,拿出来之后看了眼,似乎太薄了,于是找了最小size的日用卫生巾贴上。 回来从下往上慢慢给她套上,动作很温柔细心。 “待会儿有化妆师会过来,你先想想要穿什么衣服,今天带你出去玩。” 啊?这么突然? 不过也是,今天是元旦诶,外面应该很热闹。水苓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但是感觉如果是和徐谨礼在一起的话,会很有趣。 被徐谨礼抱着去了衣帽间,另一边现在已经都是她的裙子和外套了,虽然里面的衣服她还没穿过几件,架势倒是惊人。 最后水苓挑了一个黑色丝绒挂脖长裙,修身的款式,很优雅。就是她的身高要驾驭这样的裙子,实在是有点吃力,虽然调整过后改成了适合她身高的长度,但就是差点意思。徐谨礼去拿了一双黑色红底高跟鞋出来,那跟得有十厘米吧,之前试的时候徐谨礼二话不说刷卡了。他单膝跪地给水苓穿鞋,让她站起来看看怎么样。 果然,高跟鞋这种美丽刑具这么受吹捧是有原因的,穿上把身高抬起来感觉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但是水苓忧心穿着它的话,怕是走不了什么路。 看出她在愁什么,徐谨礼开口解释:“不会只带一双鞋,穿久了你会不舒服。我另备了一双鞋,还有两双袜子和创可贴。而且,我也不打算让你走什么路,这种鞋就不是用来走路的,只适合用来看看。” 真的是……好周到,比水苓能想到的还要周到许多。 “外面冷,单穿裙子肯定是不行的。”徐谨礼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灰色的短皮草,“这个也穿上。” 水苓上身试了一下,很配,气场直线上升了一个level,朝徐谨礼眨眼比了个大拇指。 没多久人就到了,化妆师和发型师两个人同时开工,给水苓打扮着。 徐谨礼去洗澡了,刚刚上药的时候女孩流了太多水,把她的裤子都打湿了。刚好顺便换身衣服,简单吹一下头发。 水苓在化妆的时候,一直在被化妆师和发型师夸,热情地像是下一秒就要掏出合同纸问她要不要办卡。她尽力回应着,在徐谨礼走出来的时候,眼睛睁大亮了好几个度,化妆师和发型师的动作也都停了。 统一女人审美的只有直击心灵的事实——俊美。 水苓很自然地就笑出来了,后知后觉咳了咳,脸上飞红,眼神躲闪。 徐谨礼的容貌是毋庸置疑的好看,这种好看就像白纸上的墨点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来,不需要什么辩解。 他像是那种,你见过一眼,连微信都不敢要,偷偷目送一条街,多年后突然回想起来还能咂咂舌觉得惊艳的好看。 今天他在仪表上略微下了点功夫,让水苓这种看过他这么久的人,也一下子震住了。 平时徐谨礼的着装最注重的是整洁,穿着也比较简单。 今天穿的一套银灰色衣着直接把他优雅矜贵的气质发挥得淋漓尽致。同色系的手表时隐时现,恰到好处。袖扣好像是水晶的,外面一圈可能是铂金,亮亮的。衣服没有一丝褶皱,将他高大的身形衬托得严丝合缝。 气质是冷峻的,眼神是温柔的,尤其朝水苓看着的时候。 要疯了,心律不齐了要!水苓尽力让自己想点难过的事,好显得自己没那么轻薄。 一想到这种大美人她不能拥有一辈子……不能也不亏啊,开玩笑!别说一辈子,一个月一天一小时都赚了好吗? 水苓的微笑唇都快被练出来了,化妆师正在上口红,和她开玩笑说:“我知道你很想笑,但是你先别笑,等化完了想怎么笑怎么笑。” 水苓只能闭上眼睛,让自己不看他。 化完妆等人走了之后,水苓回头拉着他的衣袖不吝赞美:“您好好看!特别、非常、超级好看!” 如果用什么剑眉朗目、面如冠玉之类的形容词总感觉把他形容地俗气了,不如两个字——好看。 徐谨礼朝她笑了笑:“你也一样。” “哎呀,那怎么能一样,当然不一样。算了,太难了,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您就可惜在您是本人,不能看见自己什么样,不然您会理解我的感觉的。” 看她嫣红的唇叽里咕噜地说了一串,徐谨礼笑着摇了摇头:“你把我形容得像是纳喀索斯,但事实上我也不过尔尔。” 什么叫不过尔尔?叁十七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冷的话?身边的小女孩就差轻轻碎了。水苓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还是欣赏就好了,只欣赏不发言,尊重美貌。 徐谨礼带着她出门,外面的世界果然是——美丽冻人。 水苓直接冷得一个激灵,还好她不用吹什么风,倒也能接受。 中午去了一家看上去很神秘的餐厅,整个建筑都是纯黑色的。客人很少,叁两成群从门内进去之后,先是来了一段表演,水苓不是很能欣赏得来,面带微笑看完了全程。然后逐一上菜、分量很小、全花宴、不说哪个能吃哪个不能会吃错的那种。还有专人在旁边解释和展示原料,她也是尽量面带微笑吃完了一道又一道菜品。 体验不错,味道一言难尽。可能水苓还是没有那个富贵命,她觉得路边摊此时在她心里完胜。 而徐谨礼,他好像一直没什么表情,可能是习惯了。不过也可能是和她一样,觉得没意思。 吃完之后,一听结账,一万二!不是?人均六千? 她兼职一个月都没半数那么多,有钱人真好骗啊,水苓的心都在滴血。 她挣扎了一下,要是晚上还是吃这种店,她肯定吃不饱的,拉住了徐谨礼的手摇了摇:“小叔,过会儿可以去吃小吃吗?我还想喝奶茶。” “……可以。” 杜助理找的是年轻女性会比较感兴趣的地方,但事实来说,好像除了服务和食材,真没什么特别的。 徐谨礼怀疑女孩肯定是没吃饱,事实上他也没饱,菜品口味平平,噱头更胜一筹。 小吃摊这种东西还是以前上学的时候,极少次他会和常壬骁一起来,因为家里不允许他吃这些。如今陪着女孩一起吃炸年糕、车轮饼、烤鸭卷饼之类的东西,倒也神奇。 吃完之后,他好像也懂,为什么水苓总是对小吃摊念念不忘了。 好吃才是食物的第一价值,而小吃摊只在乎这一点。 女孩吃着卷饼,嘴巴鼓鼓的。穿着可以说是华贵,但是因为年轻,眼神清澈,所以成熟和青春的感觉同时揉到了一起也不违和,加之长相极好,做什么都只会让人觉得娇憨可爱。 就是朝她看的人,实在是有点多了,徐谨礼眼神逼退了好些个。但还是有很多目光汇过来,这些目光太混杂,并不全是欣赏,这让徐谨礼心里有点不舒服。 会想到她以前在台上跳舞的时候,底下的人群,投射的目光全都是满含戏谑和欲望的,那种满满的冒犯和侵略感直接让人作呕,所以他才不爱去那种地方。 年轻的时候立场锋利如刀,很多事不认同就直接冷面相对。长大之后不会这样,因为忙碌逐渐变得冷漠。 自己这种漠视是否可以延伸为一种认同?他以前所不认同的,为什么在工作了之后反而就变得沉默了呢。 精神疲惫不是他道德底线降低的借口。他是不是也被这种恶劣的、丑陋的社会规则驯化了呢? 徐谨礼沉默地思索着,替女孩拿着奶茶。 奶茶是热的,她特地要的叁分糖、多加布蕾。又甜又暖的东西,可是在徐谨礼想到自己变化之后,一瞬间觉得手里没了温度,连女孩的表情好像都变得模糊。 他之前在桌上帮水苓说话,似乎也不见得有多高尚,他所以为的不去干涉别人的生活方式和谋生手段的态度,本质上就是一种极其傲慢的歧视。 因为他认同了女人这样畸形的、用肉体才能去换取生存资源的交易。 明明他最初的想法也是想留一个帮助自己从困境中走出的治疗助手,但是还不是被他潜移默化地驯化成了床伴。 他们之间大部分情况下金钱和性占了主要位置,嘴上说着不用,却在一个又一个深夜索取。连时间如此仓促的晚归间隙,他也能在她睡着时吻到她从睡梦中醒来,然后用手指插到她哭出来。 这不就证明了他和那些他所厌恶的男人其实没有两样,他们都同样的卑劣。只不过因为他长得不错、有点钱就足以将这些阴暗面粉饰成和爱情一样暧昧的东西,这个事实让徐谨礼觉得悲哀,他竟变得如此俗不可耐。 突然间,一个金黄色的块状物体出现在他眼前。 水苓给他递了一块炸土豆,徐谨礼吃了一块,朝她点点头,抬手示意不必再给,让她自己吃。 看着水苓笑着的脸,眼睛亮亮的。徐谨礼不免感慨,为什么你能在经历过如此曲折之后仍然眼神清澈呢?那些肮脏的、下流的、龌龊的甚至嫉妒的目光聚在你身上的时候,你竟不会觉得痛吗? 女孩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吃得很开心,被烫到也是笑着的。 徐谨礼为她的乐观感到不可思议,又切实地觉得了不起。 他这一生没有经历过什么逆境,绝大部分情况下在现实中面临的难度对他来说都是水到渠成一样自然的事。除了妹妹和家庭,家是东亚家庭脱离不开的诅咒,大家都一般痛苦无甚好说。 他后来在占有欲作祟的情况下查过水苓的身世和履历,女孩出生在乡村,父母一个远走一个早逝,奶奶养大,从小地方一路凭努力到市里上了大学。随后就是他所知道的事,奶奶生病,家里没钱,只能逼得年纪轻轻的女孩出来卖酒和卖身。 几乎都是逆境,在这样的逆境之中,人美好的品格很容易就会被击碎。即使一朝踏入更好的生活圈层,也会很容易失去自我。开始鄙薄那些和过去的自己一样的人,试图将自己和他们剥离,显得自己逃离成功。然后在面对更高层次的人时又不自然地畏缩,形成一个一生都被指指点点的闭环。 而水苓很自然,就和她的姓一样,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尽力在她的年纪坦然地面对一切,从不出口抱怨,心里消化一切,然后拿出最温和的样子来面对人。 容易被这样的人感染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无形之中,你就被这种温和包围了,不知不觉被拥进她的怀抱里。 女孩补完口红,拉着他上车,兴高采烈地和徐谨礼说:“您发现没有,刚刚好多人在看您,不仅是女生,男生也超多。有人要上来要您的联系方式来着,但是您把他们当成了发广告的,直接回绝了。” “啊,是吗?” 他刚刚在想事情,目光一直落在水苓脸上,都没有察觉。不过也不重要,不是什么非要在意不可的事。 晚上去的是江上游轮,鲜花、气球、艺术装置都提前布置好了,女孩踏进去的时候愣住了,拉着他的手问:“今天,是什么特别重要的日子吗?好隆重……” “一月一不算重要的日子?不是二十了吗?” 提到这个,水苓又不好意思起来:“啊……噢……” 天色渐晚,从游轮里能看见落日沉进江里,音乐声和夕阳晚照交融,水苓靠在徐谨礼的怀里,觉得这么难忘的元旦一生大概只一次。 一个纸袋提到了水苓的面前,她仰头去看徐谨礼,对方示意她打开。 水苓拆解丝带,打开丝绒的盒子,里面躺着一个手镯,几近透明、寒光凛凛。 徐谨礼握着她的手,将翡翠手镯戴在水苓的手腕上。 水苓抬手看着,灯光下,她像戴着一块冰。 徐谨礼吻了吻她的手背,在她耳畔说道:“就当戴了玩。” 在徐谨礼身边久了,水苓不用问也知道手上的东西很贵,那么多奢侈品和珠宝知识不全是白学,她估计自己手上戴着一套房:“这个我不能收……” 说着,就打算拿下来放回盒子里,被徐谨礼制止:“为什么不能收?给女朋友一个手镯是什么很过分的事吗?” 水苓觉得自己幻听了,有点发懵,胸腔里的气皱成一团,鼓胀着。等了两秒她问:“您说什么?” 徐谨礼把她调转方向,俩人面对着,他笑着说:“女朋友?是不是想问这个?” 水苓大脑缺氧,近乎慌张地后退,用手挡着不让他过来,犹如惊弓之鸟:“我……您是不是说错话了?” 别人说她是某人的替身,他也说她像他曾经的爱人,没有人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在这段关系里,水苓能是她自己。 她什么话都听,要让她做什么就做,学什么都学,好像无论被雕琢成什么样她都不在乎。 只有这一点感情,只有这一点,是她对徐谨礼的私心。 还要她像扮演女朋友一样去爱他吗?只是上床不行吗? 她不想连这一点可怜的私心都要沦落成扮演她人的工具,她要的又不多,只留这一点也不行吗? 豆大的眼泪滚落,吧嗒吧嗒往下掉,她喉头哽咽地几乎喘不上气:“……对不起,我……我没办法答应您……对不起……” 不懂女孩如何突然哭了,徐谨礼抽出纸巾给她擦眼泪:“为什么哭?” 女孩不能回答他,只是一直道歉,好像犯了什么罪大恶极的错误一般,低头恸哭。 徐谨礼看她哭得让人心疼,把她抱进怀里,温声顺着她的背:“好了,不愿意就当过去了,不哭了。” 烟花在此时炸开,巨大的声响和华丽的火光在黑夜中绽放,正对着游轮的窗外。 水苓下意识看了过去,徐谨礼拉着她的手说:“就当是让你流泪的补偿……原本也是礼物之一。” 烟花是天空溅出的灼泪,要把黑夜烫出一个个洞来,像水苓千疮百孔的心。 痛苦不可抑制地又泛上来,水苓圈住徐谨礼的脖颈,在他耳边说:“喜欢您,很喜欢很喜欢,真的……” 徐谨礼一手圈住她的腰,替她整理头发:“我知道,我知道……” 他能看出来,也能感觉到,但是他不知道水苓为什么拒绝他,本以为这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没关系,时间还很长,我们慢慢来……”徐谨礼柔声哄她。 告诉我,好孩子 8.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二十一章: 人影重迭的瞬间,唇就粘到了一起,水苓站在床上低头和徐谨礼接吻,长发垂落挂在徐谨礼的脸上,被水苓将头发绕到耳后。(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腰被一只极具力量的手环着,隔着轻薄的布料揉捏着。酥麻的触感从小腿攀到臀尖,那些他手碰过的地方不自觉地轻颤,水苓被徐谨礼咬着唇,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贴在他身上。 回家之后,水苓卸完妆洗完澡之后本来想就这么睡了,刚躺下才想起来有什么东西滑滑的贴着手腕。当时情急之下,忘了把手上那个镯子还回去了。 虽说第二天也可以做这件事,本着今日事今日毕的原则,她把手镯拿下来带着上了楼。 徐谨礼却好像知道她会来一样,伸手搂着她的肩:“我本来还在想要等到几点,进来吧。” “这个,”拿出手镯,水苓小心地把它放在沙发那的桌子上,“我来把它还给您。” 徐谨礼看着那个镯子,没说话。 “那您早点休息……”东西放下之后,水苓就准备下楼了,被徐谨礼拉住了手腕。 徐谨礼将她抱起,让她站到了床上,微微仰头看着她:“今天,为什么哭?” 殷红的双唇微微张开又闭上,当这双唇不想说话的时候,就有许多其他事可做,比如接吻。 可对他们来说,接吻是不可能足够的。 轻飘飘的布料垂落、掉下,春光乍泄。 男人将她的胸含得发红发肿,舌苔刮过敏感点的时候,水苓忍不住伏在他的肩头,下身的水零零星星抖落出来,滴到他手上。 粗糙的掌心在她的大腿内部顺着向上摸去,被抚过的皮肤微微发烫,臀肉被捏得不成形。手掌足以盖住女孩的阴户,但是堵不住渗出来的淫水,透过指缝往下淌,小穴吸着掌心欲拒还迎。 “Daddy……”水苓被他托着,手掌左右磨动,吊得难受。 红艳艳、湿淋淋的少女阴户,让徐谨礼摸着她腰肢的手,力道不禁加重了些。等到双乳上新旧的痕迹迭在一块,他喘息着说:“好孩子,下面还肿着……”j ii 12.m 像一条湿滑的鱼从他手里游走,女孩坐在床上躺下,双腿叉开,用食指和中指掰开小穴给他看。 略微红肿的,白嫩肥腻的阴户在女孩手中敞开时像是白色马蹄莲,小穴翕张,吐出汁水,像花朵渗出蜜。 抬起脚顺着腹肌向下去轻磨他的粗长,水苓眼睛微阖:“主人……我在等您……您就只看我不干我吗?” 色授魂与,徐谨礼快速向后捋了一下头发,握住她作乱的脚腕,把她拉过来:“乖puppy,待会儿不是你说想停就能停的。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 水苓没有回答他,微微侧过头朝他吐出舌尖,和他索吻。 下面的嘴吃着他的,上面的嘴被他吃着。 一个涨得发酸发痛,一个吮得发红发肿。 乳房被他的手把玩着,反复磨着那些已经快被咬破皮的点。 被摁在怀里大开大合地肏干,肉体的碰撞声和淫靡的水声回荡在房间里。 “…啊……主人…太大了…轻一点……”水苓被他抱在怀里,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只能张开双腿承受,直到头晕目眩。 徐谨礼爽得精神振奋,喉间有低低的呻吟:“好孩子……真会吃…我有喂饱你吗?嗯?” 性器用力抽插时,每次都磨过阴道口那个让人发痒的地方,同时狠狠顶到里面的G点,肏出一重又一重淫水和白沫。 水苓听不太清,耳边像盖着一层水,只能娇声叫他:“Daddy,我听不清……您进得好深……好深,吃不下了……呜呜呜……” 下身花穴艳吐、嫩蕊吸髓,白花花的臀肉被胯骨拍打得发红发烫。 灯影在她的眼中摇晃,天花板像是漩涡,在脑中构成无尽的长廊。 少女在长廊中奔跑着,猛兽从后面追上来,带着呼啸而来的风,把她压在身下,舔她的心口和喉咙。 水苓又伸手想去摸他的心跳,入手是带着弹性的胸肌,绷着的时候坚硬挺实,放松时带着些软。那层皮肉之下,应该有的,像是暴风骤雨降临前,恍如闷雷般的响声。 徐谨礼被她摸得发痒,把她的手拿到嘴边亲了一下:“怎么了?” 说话的间隙也没停止动作,黑亮的发丝垂下来一些,映衬着那张俊美的脸。 汩汩的水声从暖巢中传出,水洗黑曜石般的眼迷恋地停留在他的脸上:“喜欢您……喜欢您肏我……主人……” 徐谨礼不怀疑她说这些话的真实性,但是也见过她摇头拒绝的泪水。求欢时明明那么直白,赤裸裸地勾引他,但是平常的时候,却将什么都藏得那么深。 如果他能进到那无人企及的深处,能看透她的心吗?这么想着,握住女孩的大腿抬起来用力撞上去,那层绅士的皮全被野兽般的欲望撕下。 闷声地交合,转换姿势只为了能进得更深,双方都在以另一种方式去寻求彼此的心跳,像是追逐永无尽头的烈日。 女孩的大腿已经在他的手中发抖,俩人都因为彼此的美和猛烈的情事而耳鸣目眩。 各怀心事,都不专心。 “乖孩子……我们就这样吗?”徐谨礼低头吻她的身子,“……真的不告诉我吗?” 带着情欲的沙哑腔调,在她耳旁蛊惑,舌尖卷着她的耳垂舔舐、轻咬。 “啊……嗯……”水苓感觉自己要被肏化了,手都抬不起来,“您……别!” 又是一阵淅淅淋淋的水声,水苓今晚已经被第二次被插到潮吹了,神智都不大清醒,浑身都是软的,迷迷糊糊。 包装被撕开的声音传到水苓的耳朵里,她躺在床上腿都抬不起来,腿心的筋脉好像在抽搐一般颤动。 刚刚叫了半天,嗓子有点哑,水苓叫他:“主人……我好渴……” “好,等我给你拿水。” 套还没套上去,就听了水苓说渴,徐谨礼去桌上拿水来拉起她,慢慢给她喂水。 徐谨礼是站着的,水苓微微曲着一点身子喝水,只要一低头就能吃到徐谨礼勃发的性器。 于是在喝完水后,徐谨礼转头把杯子放过去的瞬间,她真这么做了。 “嘶——”一声气音和低喘,快感直达大脑皮层。水苓看着男人仰头难耐地闷哼一声,喉结滚动的样子性感得让她迷眩,于是更加深入地含下去。 徐谨礼回头看去,他的puppy在吃他,脸颊撑得鼓鼓的,舌头卷着龟头舔舐,偶尔没收好的牙齿会蹭到性器的表面,更加让他爽得无法自拔。 他已经忍不住想扯着她的头发插她,可这样会伤到她的喉咙,于是极力忍耐着,手握成拳,手臂的青筋突起。徐谨礼摸着她的脖颈将她向后推:“好孩子……不用……” 水润的眼睛朝上看着,打量他的状态,看到他下颚和脖子绷成一条线,水苓知道他应该是舒服的,所以没有听话松口。 两只手包着阴茎撸着上面,吞吐着其余的部分,舌面反复刮过马眼,卷吸,水苓将这事做得很细致。 而主人的奖励是色情的低吟,那种沙哑的、粗重的喘息,和想推开她又舍不得的手。 加快吞吐和撸动的速度,水苓已经吃得口腔发酸了,舌尖能感觉到有咸湿的液体渗出来一点,他好像要射了。 这种东西吞下去会伤到喉咙和咽鼓管,徐谨礼捏住她的脸,准备退出来射精。 水苓呜咽着拉开了他的手,带着一些执拗。 理智和欲望的交织下,徐谨礼掐着她的脖子,硬生生将自己从她口中退出来,精液射到了女孩的胸前、脖颈、还有一点在下巴上。 水苓虽然表现得天赋异禀,但还是生疏了些,没把握好节奏,在徐谨礼脱离的瞬间呛到了,撑着手臂偏过身咳起来。 徐谨礼原本还打算做一轮,被口交之后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他抱起女孩说道:“难不难受?带你去漱口。” 水苓呼吸稳定过后,攀着他的肩去亲他:“不难受,没事的。” 徐谨礼亲在她的脸颊上:“下次不要这样,万一我没忍住,你就会受伤。” 嗯了一声,但是下次还敢,水苓很喜欢他控制不住的样子,特别是理由和她有关。 看着女孩带着一点喜色,徐谨礼觉得可爱,又亲在她的嘴唇上,而后问她:“所以愿意告诉我了吗?今天究竟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为什么不愿意?” 水苓的笑容一下子就收住了,靠在他颈边:“……能不能不说这个?我不想说。” 到了浴室,徐谨礼先将浴池的热水循环开下来,随后去淋浴那给她冲洗身子。 水苓生得珠圆玉润兼有少女的活力,徐谨礼摩挲她的身体像是把玩上好的羊脂玉,替她清理下体。冲干净之后抬头看她,女孩安静揉着洗发露,抿着唇,拒绝交流,于是徐谨礼只能从其他话题切入:“我小时候读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起初是因为这是老师留下的晚读任务。” 水苓难得听他说自己的事,来了兴趣,继续听着。 “后来看着剧情颇有意思加之言语犀利便开始深读,第二天老师问我对于哈姆雷特的看法,我说他是一个英勇的战士、合格的儿子、失败的爱人。我同情奥菲利亚,同情她因为诸多因素无法道出真相的境地,最后只能溺于水中,与世长辞。” 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上洗干净。徐谨礼带着她进入浴池,把她抱在怀里:“我给家人讲这个故事,她不开心,所以第二天我去寻找喜剧,希望挑一个能让人看着开心点的故事。《第十二夜》就成了我选的第二本故事,这是一个双生子的故事,也是喜闻乐见的大团圆结局。但是回头思索的时候我发现好像不论悲剧喜剧,女子的处境都很相似。不用说当时的社会规则,仅仅对于感情,就总是倾向于闭口不言。原文里有这样一段我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 水苓隐隐知道他想说什么了,但是又不想打断他,拉着他的手,靠在他的怀里听他说。 徐谨礼看着她的眼神,觉得她应该是懂了,继续说道:“她从来不向人诉说她的爱情,让隐藏在内心中的抑郁像蓓蕾中的蛀虫一样,侵蚀着她绯红的脸频;她因相思而憔悴,疾病和忧愁折磨着她,像是墓碑上刻着的‘忍耐’的化身,默坐着向悲哀微笑。” 说完之后,徐谨礼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而忍耐才是真正的悲剧底色,这两个字贯穿了大多女人的一生,我不想你这样。” 心里有所触动,水苓听着听着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小声叫他:“Daddy……” “有的孩子是惯不坏的,所以即使对你纵容些也没有关系,甚至我只管纵容就好。但你似乎真的太听话了,乖孩子……怎么能哭得那么凶,又忍着不告诉我呢?” “我并不是全知全能的真主,我听不见你的心声,我需要你告诉我,这样我才知道我为什么错了,”徐谨礼知道她动摇了,又轻啄她的唇,“好孩子,告诉我,你到底是为什么那么难过?” 水苓的心防被循循善诱的话语逐步瓦解,她终于小声地说:“因为我不想成为另一个人去爱您……” 这个回答倒是让徐谨礼一愣:“成为谁?” 带着些许不确定,水苓第一次将禁忌宣之于口:“小云,是该这么称呼她吗?” 徐谨礼眉目放松,摇了摇头:“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知道你们不一样,你是你,她是她。我知道你是谁,即使长相相似我也分得清你们,也知道自己睡的是谁,该和谁在一起。所以我只是在问你,问你愿不愿意,别无其它。” 水苓习惯了徐谨礼的诚实,在这种事情上,他不会说谎,而且眼神也骗不了人。 徐谨礼知道了缘由,解释清楚之后,拉着她的手亲吻手腕内侧:“那我再问一遍。好孩子,愿不愿意考虑考虑你的主人,做我的女朋友?” 水苓眼眶酸涩,胸腔里的白鸽飞出牢笼:“愿意,我愿意的……” 手镯到底还是戴上了,其实水苓还挺喜欢这个镯子,和价钱无关,因为它给人的感觉和徐谨礼本人很相似。 寒气袭人、不可沾染、出尘无暇。 俩人躺在床上,她看着手上剔透的翡翠,卧在徐谨礼的怀里说:“好像您给的项圈。” 徐谨礼笑:“为什么这么说?” 女孩仰头“啵”地一下亲在他的脸颊上说道:“秘密。”随后躲进了被子里。 徐谨礼没有强求,也躺下来:“好,可以有快乐的秘密,等你愿意的时候再和我分享。” —————————— 算账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二十二章: 周一晚上水苓没有课,新年伊始,徐谨礼虽然也忙,但是比年末那会儿好了很多。(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 下午四点之后就没有课了,徐谨礼昨天特地和她说了晚上回来,所以水苓径直去了校门口等车。 司机将她送到徐谨礼的公司,给了她一张卡,用来刷门禁进公司。 她戴着口罩,尽量安静地进来,不想打扰到正在工作的人。 到了他的办公室,发现门关着,怕他正有事进去不好,所以先问了问杜助理,杜助理出来带她去了休息室。 与总裁办的秘书不同,杜助理是徐谨礼的私人助理,只负责管徐谨礼的生活琐事和日常行程,徐谨礼不喜欢工作和生活混在一起,尽量专人专职。 杜助理告诉她徐谨礼现在正有个会,不过很快就结束了,待会儿人就出来,可以先留在这里等他。水苓谢过,坐在沙发上拿出复习资料复习最后一门专业课,考完这门,这学期就就结束了。 她正在做题查资料,徐谨礼进来的时候声音很轻,她没听见,直到男人高大的身影站定在她身边。 抬头朝他漾出一个笑,水苓将手里的东西搁置,给了他一个亲亲,徐谨礼笑开回吻在她脸颊上。 “还要有一会儿,等忙完带你去吃饭。” “好。” 水苓将手里的资料背完的时候,徐谨礼刚好下班了。他告诉水苓,今天晚上要和他家里人一起吃饭,不用太紧张。因为家庭成员之间关系并不好,所以不用太在意他们的态度。 但是水苓懵了,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见家长,心里慌的不行,想着昨天刚答应今天就见家长是不是也太神速了? 车开了快四十分钟,进了私人宅邸。 水苓在徐谨礼身边那么久,也算看过了不少纸醉金迷、穷奢极欲的东西,但是真到了徐谨礼父母那里才发现,徐谨礼还是很克制了。 整个宅邸的形状和周围的植被覆盖像是为了某种特殊的结构,庄园大得很夸张,车进了大门在里面慢慢开了十分钟才到门口。 “他们信风水,所以这套房是按照堪舆师的设计一比一规划建造的,说是什么风水场,”徐谨礼笑了一下,“乱七八糟。” “……” 水苓看出来他们关系不好了,徐谨礼从不评价他人的审美,也很少这么直接。 有佣人带他们进门,一眼看见徐谨礼,叫了声“大少爷。” 水苓通过徐谨礼的表情断定他并不喜欢这个称呼。 想起之前和他一起读《雷雨》,水苓问他如果活在过去应该也是大少爷吧。徐谨礼用很轻松的语气和她说那是过去,放在现在就该是封建余孽了。 所以她推定徐谨礼应该属于那种略显激进的革新派,不喜欢用什么旧词彰显新主的地位。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换过鞋、洗过手后,佣人带着他们直接到了餐厅。 水苓一眼看见了徐瑾年,心有余悸,握着徐谨礼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一些。 显然对方也看到了她,与上次不同,徐瑾年这回没有立刻发作,只是静坐着。 徐谨礼的父母也出来了,坐进各自的位置,看见水苓的时候都是一愣,表情不太好。 徐谨礼让水苓先坐下,随后提了一个纸袋,从里面拿出了一沓子照片和几张纸质文件甩在徐瑾年面前:“你干的好事,自己看看吧,看我有没有冤枉你。” “吃饭就吃饭,谈这些做什么。”徐母劝道。 “不然你们以为我为什么过来,仅仅为了吃顿饭?”徐谨礼的口气不大好,言辞锐利。 “怎么说话的,让外人看笑话。”徐父瞥了一眼水苓。 “真要说笑话,徐瑾年做的那些蠢事才算是笑话。”徐谨礼想起杜助理把这一堆东西递给他的时候,他有多生气。 徐瑾年仗着这是在家里,知道徐谨礼在爸妈面前应该不会把他怎么样,倒是先揭起他的短来:“哥,没想到你真把她带回家了。你以前还叫我少去夜店和酒吧,但是你自己却找了个陪酒女,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水苓被这一句话说得如坐针毡,她最害怕的事出现了,她成为了徐谨礼的软肋。 徐谨礼朝他笑了笑,那种带着讽刺意味的,意味深长的笑。是徐瑾年最讨厌的笑容,一般他哥这么笑就准没好事。他有点后悔刚刚嘴说话太快了。 “徐瑾年,日子过得太舒服了,胆子也大了是吧?” 从这一句话开始,明显带着针锋相对的意思了。但是徐父徐母并没有上来劝阻,很奇怪的,他们就只是坐着看着,徐母还在喝茶。 这一家真的是,水苓没见过这样的家庭,有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徐瑾年被这一句话一呛,没敢再吱声。 “徐瑾年,我真是让你闲着了,所以给我整出这么多烂事来。你那高中也别上了,过两天准备准备,收拾东西办理出国吧。除了你自己那张卡,其他的全停掉。” 这段话说完,徐父徐母有点坐不住了,徐瑾年更是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徐母走过来劝他:“谨礼啊,这样是不是有点严重了,瑾年他还小呐,现在让他出去上高中,他哪适应得来啊?” “那是他的事。”徐谨礼将照片往前一推,“你们管教的成果,教出来这么个东西。” “谨礼,你现在是本事大了,和爸妈说话都不知道客气点。”徐父愤然。 徐谨礼嗤笑:“那是因为我以前没发现这个家到底是什么样的,没看清所谓家人的真面目。” 此话一出,徐父和徐母都是一哽,没有搭腔。 水苓觉得这么下去就是要吵起来的节奏,饭八成是吃不下去了,但她也不知道要不要劝一劝,毕竟这是徐谨礼的私事。 “水苓,那天他打你哪了?” 突然被徐谨礼点名,水苓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捂了一下那天被打的脸庞。 徐谨礼看见之后,回头猛得就是一巴掌原模原样地扇回去,扇得徐瑾年没站稳,直接倒在了地上,椅子的底部在地面上呲出刺耳的声响。 水苓吓得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看见了徐瑾年嘴角渗出了血丝。 “谨礼!”徐母呵斥一声,去扶徐瑾年起来,抬头朝徐谨礼看去,带着埋怨,“怎么在饭桌上动手!” 徐父皱着眉低头叹了一声气,不打算掺和。 徐谨礼寒声:“如果你们再管不好他,下次他再干出点什么蠢事来,就不会是一巴掌的事了。” 徐瑾年抽了一张纸,吐出口中渗出来的血,半边脸上的巴掌印高肿着。 徐母着急得说道:“妈妈叫医生来看看。” “看什么看,牙又没掉,嘴也没烂,坐下吃饭!” 徐谨礼这才坐回原位,用湿手巾擦了擦手。 水苓眼看这个局面她是顾不了了,还是不说话的比较好。 徐谨礼发起火来是真吓人,刻薄时也是真会折磨人,故意在饭前这么做。 原本还说着要叫医生的徐母面上心疼难掩,却也还是坐了回去。 徐瑾年更是闷声坐了下去,拿起了碗筷。 水苓还以为他还要和徐谨礼争执一番,看来也就刚开始那一句胆子大点,知道父母不会罩着他,也就收敛了,欺软怕硬。 这饭怎么吃的,水苓不知道。菜倒是没冷,还有人重新热了,她慢慢咀嚼着,食不知味。 刻意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徐谨礼在折磨徐瑾年,通过这种只能忍受的沉默。 饭终于吃完了,徐谨礼走之前和叁人说:“我身边就是我女朋友,叫水苓。以后不要再和我说什么结婚谈恋爱的事,我看见了也不会回。还有你,徐瑾年,以后再学不会尊重人,我就找专人来给你上上礼仪课。” 礼仪课并非真的礼仪课,是徐家约定俗成的规矩,就是把人扔去基地里搞野训。 徐瑾年嘴里破皮的地方还疼着,不想自讨苦吃,应了一声。 上车后,徐谨礼卸下那副冷肃的样子,和水苓说:“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水苓实话实说,点了点头:“一点点。” “抱歉,我们家的关系有点,”徐谨礼想来想去找不到一个好词,“……一言难尽。” 外人看上去,只看见了那矜持奢华的表面,却不见浮华的美衣下爬满了虱子,关起门来,夫妻反目、兄弟阋墙。 水苓凑过来亲吻他的下巴,拉着他的手,什么都没说,倚靠在他身边陪着他,直到徐谨礼的心静下来。 每次回家之后,徐谨礼就要一个人安静一会儿,今天也不例外。 洗完澡后他准备去书房里待一会儿,被水苓拉住了。女孩将他的手放在胸前,隔着轻薄的布料就能想到那滑腻的触感,水苓小声地叫他Daddy,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徐谨礼喉头一紧,声音低缓沙哑:“明天不是要考试?那还不早点睡?” 没有出声回答他,取而代之的是色情的舔舐。水苓在舔他的掌心,嫣红的舌头像是故意伸给他看一样,慢慢地滑过掌心的纹路。 转头抱她入怀,用汹涌的吻去教训她不安分的舌头,呼吸凌乱,欲望浓沉。 怎么这么会勾人?到底是哪学的?在我没见过的余下快十九年岁月里,她有这样对待别人吗? 徐谨礼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爱欲会产生嫉妒、占有欲、控制欲,他承认他的阴暗。 他在女孩气喘吁吁的时候,俯身去看她妩媚的眼,那双眼尾带着一点上翘弧度的美眸。 徐谨礼想,他在女孩的眼中,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他是个有自知之明的男人,长成这样又不缺钱,所以从未自卑过。但是此刻,他的心隐隐泛起一股古怪的,能称之为怯的感觉。 他在想,在她以往的人生中,有没有能被她记在心上的男人,而他,能在其中拔得头筹吗? 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女人的迷恋开始于,他在期待,自己在这个女人的眼里,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水苓看徐谨礼一直看着自己,那种眼神,让她心跳恍如春雷。 用腿缠上他的腰,伸手轻轻一扯,他的睡袍就敞开了。水苓去摸他的喉结,指腹轻轻刮过那处性感的凸起,想舔上去。 “主人……要您喂我,下面想要……”?女孩莺声燕语,下气怡声。 徐谨礼吻她的脖颈,用手解开她系带的内裤:“我算是白给你穿了……” 手指钻进甬道的瞬间,就被热情地吸住,蠕动的内壁温热柔软,稍微揉揉,就能揉出丰盈的汁水来。 水苓被他摸到敏感的点,禁不住用膝盖去蹭他的腹肌和柔软的睡袍。 “乖孩子,放松点……”徐谨礼的手指才进去一根,就被小嘴贪着吃个不停,“后面有你吃的……” 听见他的话,水苓虽然脸颊绯红,但还是尽力放松身体,去更多地容纳他。 舔舐她圆白的胸,含着吮出一个个斑驳的红痕。上面的痕迹似乎这几天就没有消过,明明是冬天,却开尽了春色。 于是徐谨礼想好了,等到春天时,要带她去看花。他的女孩,值得最好的春天和最美的花束,如此相称。 女孩的手轻轻抚摸他的眉眼,手指伸进他的头发里时不时拨弄着,动作很轻柔,和下身吃着手指的小穴完全两个样子。 “……嗯……Daddy,亲亲我好不好?想要您的吻。” 于是水苓如愿尝到了他的唇,予舍予求,不带一丝保留。 徐谨礼的身上总是带着一种冷调的清香,他自己感觉不到,但是水苓能闻到,并且常醉于此。 “……好香…主人……你身上好香……好喜欢……”水苓像小动物一样凑过来嗅。 香?徐谨礼亲吻她的嘴角,用鼻尖去蹭她雪白的颈,舔舐和轻吻。明明就是她身上的香味,那种带着女孩特有的,像雨后青梅一样的芳香。 大部分香水味对于徐谨礼来说都是一种折磨,连清洗身上和头发的的东西都得精挑细选。他只能接受那种清爽的味道,任何一点甜腻,都会让他头痛。 而女孩恰好是最甜的、滑软柔腻,却让他近乎痴迷。所谓食髓知味大抵如此,仅仅尝到了第一次,往后就会变得无尽贪婪。 从前徐谨礼也不知道,自己会是这么不经诱惑的人,好像她只用勾勾手指,就轻易把他的心勾住了。 香培玉琢的身子就在他身下,柳娇花媚,胜过一整个春天的盛放。 他这么想着,便说了出来,伏在她耳边低声夸她哄她:“……好孩子……怎么这么漂亮…我的宝贝……太漂亮了……” 水苓被夸得眼睛睁得圆圆的,如果她有尾巴,现在肯定是摇着的,格外欢快的。 扩张得差不多了,把手指换成性器,慢慢往里顶弄。 “……啊…主人……”水苓娇喘着,脚背都禁不住绷直,不适应地吞下这气势汹汹的温柔巨兽。 内里不断收缩,全都朝着顶进来的性器上吸附,紧紧贴在上面。 徐谨礼被吸得头皮发麻,用手抚摸她,宽厚的手掌流连过肩颈、双乳、腰腹和后背,而后呢喃道:“乖……放松一点……” 强势地抽送,直直地插进去又迅速地抽出撞回来,每一次都进到最里面,试图用龟头去顶弄心脏。 窗外寒气袭人,而室内爱意攀升、热气蒸腾。 —————————————————— 作者PS:我写爱侣,总是爱大于欲的。 他的生日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二十叁章: 要习惯是件并不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当大脑无法专注在一件事上时。(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灵魂高飞的时候就顾不上躯体,肉体淹没在欲念中就解脱不出灵魂。正如水苓被徐谨礼一次又一次按在怀里肏到深处的时候,分不出心神去打量他,想投射出爱的眼神,但却被爱溺得死去活来,连眼睛都睁不开。 “……主人…太多了……吃不下了……轻一点……” 水苓背对着他,跪在床上,腰都被肏得塌下去。头难耐地埋在被子里,大脑里好似有火树银花炸裂、噼啪作响,她快被肏晕了。 凹下的脊背中心,他的嘴唇像在细数骨头一样,落下一吻又一吻。吻到腰那时,水苓就受不住了,伸手到背后去够他:“……Daddy,我跪不住了……抱抱我……” 腰被有力的臂膀捞起来,另有一只手绕到胸前捏着她的下巴迫使水苓侧过去一个弧度,和他接吻,或者说被他吃。 掌心在她柔软的腹部反复揉捏着,男人向上顶弄,手向下在小腹那里摸来摸去,问她:“乖孩子,这么能吃……猜猜它会进到哪?” 被他说得也用手去摸下面,像怕真被捅穿似的,去检查自己:“呜呜……主人…它怎么鼓鼓的……会不会撑坏?” 无意的,天然的,引诱。她总是这样,轻易说出一些让人想肏晕她的胡话。 “……不会的……乖……”咬在圆润的肩头上,手转而去揉捏她的胸,揉得女孩咿咿呀呀叫个不停。 当然,更多还是被肏出来的。 双乳拍打在他手上的频率快和心跳同频,水苓甚至觉得他是故意的,按照心跳的频率去肏她。 耳边传来恋人低沉的呢喃,在肉体的碰撞声中,显得不是那么清楚,却让水苓把水喷了出来。 他说:“好孩子……心跳得这么快……是因为我吗?” 而身体诚实的反应,就是答案。 她还没有张口,徐谨礼就笑着说:“我想,我应该知道答案了……” 水苓也没办法回答他了,因为被肏了四轮,真的被肏晕过去了,直接睡得不省人事,直到第二天早上。 她是冲进考场的,和发卷老师一起卡点到的教室,差点不能进考场。 这真的是……都怪美色误人…… 而提前交卷也更像一种掩饰,证明自己真的有在好好对待这场考试,不是只被美色误了心。 考完了这学期所有的课,水苓出教学楼有一种刑满释放、重见阳光的感觉。哪怕她的学习还挺好,也会对教学偶尔祛魅。 她打了个电话给奶奶,问她在不在家,老人家接了电话,表示在云南待得太开心,回家的事还要缓缓。(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水苓无奈撇了撇嘴,转而发消息给徐谨礼,告诉他:“我考完啦!”附带一个可爱的线条小狗表情包。 除了考试,其实她还有一件大事要做,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 一月叁号,徐谨礼的生日。 她想了好久这件事,早在她知道他生日的那一天开始,就在想了。 看了看建议贴也问了身边朋友,送这种事业型男人的礼物好像就是那些:袖扣、领带、领针、钢笔…… 太贵的她给不了,花徐谨礼的钱给他买太贵的礼物有点本末倒置。只能在用心上取胜,尽量让他觉得有意思,就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太有见识也会是一件麻烦事,比如水苓就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会让徐谨礼眼前一亮的东西。 这个时候才会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异性朋友,不然也能问一下,看看对方有什么好的建议。 她上个月留在学校的时候,一边开始给徐谨礼绣祝福荷包,一边去寻找合适的花材做干花贴画。 做了这两样之后还不足够,还去拜托了琵琶老师想学一首民间小调《无锡景》,结果因为自己唱歌的能力略微欠缺了那么一点,老师给她改成了流传更广的《秦淮景》。 水苓不知道以往徐谨礼生日是怎么过的,要是出去和他的朋友们一起过,可能她就白准备了,因为这一番下来,她还得布置一下才行。 今天早上一醒过来,她就已经开始暗暗激动了,为了蓄谋已久的这一天。 但是有一点非常致命,最后一个环节可能需要开房,她还没找个借口和徐谨礼说这件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是东风难借啊。 一说去酒店,这意思简直就不能再明显了,水苓为此头疼了很久,最后改变了计划,打算还是把这件事放在家里来做。 徐谨礼不太在意家里这种变化,因为客卧他基本上不怎么去,所以倒是给了水苓准备的机会。 她先回家,将打包好的礼物放在会客厅最正中的桌子上,确保它们够显眼,还在旁边新插了一花瓶的花。 定制了那种桌摆直立小横幅,写了“祝您生日快乐!”放在桌子上,拆完礼物之后下面盖着便签,会引导他去客卧。 这么一来,就妥帖了,很完美,没有问题。 看着那套情趣内衣,水苓在洗澡和护理头发时还在脸红,如果不是因为喜欢,这种事要她来做,真的是太羞耻了,一万个不愿意。还好足够喜欢,所以爱意能克服羞耻心。 徐谨礼对于生日这个日子,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期待,因为每年这个时候想给他庆祝的人太多了,愿意为他花心思的人也太多了。 就不说朋友那些,光谈来往利益上,银行、各种奢侈品店、私人工坊、拍卖行等等这些电话和短信都快给他的手机打爆了,还寄了各种东西过来要他去拿。 说实在的,他是真觉得麻烦,直接给手机设置成了免打扰。 每年这个时候微信和邮箱里的消息也是,压根回不过来,邮箱有一键已读,但是微信得一个个消过去,真的很浪费时间,然后就直接把这事交给了杜助理。 已经折迭置顶的消息他亲自看,剩下的全让杜助理去一一回复。 原本徐谨礼想早点忙完回去,带水苓出去玩。但是常壬骁非说有事找他,老早就给他打电话,不得已先去了一趟他那。 到了之后,发现对方给他办了庆生宴会,一进门就打响礼炮,满包厢的亮片纸,沾了他一身。 怎么说呢?有点哭笑不得。 特别是在看见那些横幅之后,什么“男人二七一枝花,祝我礼哥早成家!”之类的这种东西,用上好的书法写最土的祝福,简直是对徐谨礼审美的一种挑战。 更别说一群男人围在一起能有多吵,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说了个没完没了,徐谨礼感觉耳朵边就没清净过。光说还不行,礼都带了,那得喝一个吧?最起码抿一下、意思一下。 等徐谨礼被闹完一轮下来,都已经快八点了。他推叁阻四、好不容易早点结束赶紧回家。 徐谨礼坐在车上扯着领带,喝了不少,感觉周身闷热。打开了一点车窗让冷风透进来,发现外面飘起了一点零星的雪。 想起女孩之前和他说过,很喜欢雪。徐谨礼微微眯着眼用手去车窗外接那雪花,掉落在手上时有零星的凉意。 仅仅是看见一点雪,就已经开始想她了。徐谨礼关上车窗,昏昏沉沉的路上,觉得人的感情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至少以前的他无法想象现在的自己。 《人权宣言》中说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但当有了喜欢的人之后,徐谨礼觉得或许爱是最丰厚的财产,比雪圣洁、独一无二、不可亵渎。 进了门后,察觉到了一点异样,因为这个时候水苓一般就该跑出来黏着他了,而今天没有。 他扫视了一圈房子里,先是桌上显眼的小横幅,还有一桌的礼物。 徐谨礼看到上面有张便签:“拆完再来找我噢!” 他笑了笑,慢条斯理地开始拆包装。 最大的是一幅干花拼贴画,图案设计地很很美,整体的色调很和谐,徐谨礼打算后面把它挂起来。 下一个礼物是一沓子照片,每一张拍得都很不错,背面写下了女孩拍下这些照片时的心情,描述很动人,无一例外都在想他。徐谨礼不知道自己在看这些文字的时候笑得有多温柔。 第叁样是一个小荷包,看得出女孩花了不少时间,摸过针脚的时候,指腹下密实的触感都是一针一线堆起来的,徐谨礼打算后面把它挂在最常接她的那辆车上。 第四样最小,拆开之后是一盒他最常用的那种安全套。徐谨礼挑了挑眉,觉得这个暗示,不、明示,有够大胆。 本就迫不及待想见她,而这个小盒子,更是触发器,好比一下子撬开瓶口,心里沸腾的气泡都滚了上来。 一间间门打开,像勇者去寻找宝藏。终于到了那间不常用的客卧,他的宝贝在里面等他,在一扇他从未见过的屏风后。 这个屏风大概也是为了某种目的而特地购置的,徐谨礼不着急过去,问她:“或许,我该在这里等你?” 水苓心里特别紧张,抱着琵琶的手既冷又有点轻微的抖,她出声说道:“您先坐在椅子上,待会儿听完再过来噢。” 于是他跷起腿坐下,十指交叉摆在大腿上,耐心等待着。 一阵清脆悠扬的琵琶声响起,娇软的人声唱着曲儿:“我有一段情呀,唱给那诸公听……” 不得不说,吴侬软语确实让人心酥,尤其在这样低吟浅唱下。徐谨礼闭着眼,已经能想象到他的女孩是如何怀中抱着琵琶,如何低眉朝那四根弦看去,又是如何用手指拨弄丝弦…… 一曲终了,徐谨礼还意犹未尽,他坐在椅子上缓缓睁开眼睛,等着水苓和他说话。 “主人…你可以过来了……” 听得出女孩的声音里有点紧张,徐谨礼一开始还低笑,有什么好紧张,都做这么多次了。当来到屏风后,他的心跳就不太正常了。 屏风之后,水苓的眼睛上蒙着一层黑色蕾丝布条,绕在头发下面系在脑后。头上戴着两个毛茸茸的像猫耳一样的发夹,脖子上戴着一个项圈,还有个铃铛。上身的绑带把双乳勒出色情的弧度,下身的黑色吊带丝袜勾得人喉咙发痒,脚上穿着一双性感的黑色细高跟。 徐谨礼几乎是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就硬了,血液在皮肤下涌流咆哮,欲望蓄势待发。 他走过来,抬起女孩的下巴,拨弄了一下她脖子上的铃铛,一阵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 女孩小声地叫他:“主人……” 大拇指按在她嫣红的唇瓣上,就有舌尖伸出来知趣地舔,他笑:“好孩子,这么乖。” “Daddy……想您……”女孩无法睁眼,只是朝着他说话的方向抬头,像是在看他。 “宝贝……是我的错,回来得太迟了……” 徐谨礼把她抱着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手触到皮肤的瞬间,感觉表面凉凉的,不知道水苓这样等了他多久。 “乖孩子,冷不冷?”他抱着水苓,有点心疼,吻在她的脸颊上,“我会很快让你热起来的。” 能闻到他的身上有酒味,混合着冷香和男性荷尔蒙迷得水苓大脑发晕,像小猫一样,手按在他的胸膛,仰头去寻他的脖颈,舔他的喉结。 能感觉到男人被他舔得身躯一震,喉间溢出的低喘是给她的兴奋剂,像是猫薄荷,让她循着向上摸他的下巴,伸出红殷殷的舌,向他索吻。 一开始,像是捉弄一样,男人轻啄她的唇又很快分开。在她以为要深吻的时候,唇舌又离开,像是故意欺负她看不见。 差点忘了,醉了的徐谨礼会带着一点坏心眼。 “主人……”她去蹭他的脖颈,和他撒娇。 听见低低的笑声,闷在胸腔里,胸膛微微震动,让水苓听得面红耳赤、浑身发热。 补偿的吻附过来,这次没有再离开,极尽温柔的,唇齿相依。 水苓的唇瓣被吮得发肿,舌头被调戏地发麻,口腔里被舔了个遍,时而温柔时而汹涌的,特意留给她调整呼吸的间隙。 而这次在分开的时候,水苓轻轻地咬了他的下唇,算是对他之前戏耍她的小小任性。 而这种任性在徐谨礼眼里,其实和勾引区别并不大,他笑着又吻回去,直到她没力气咬他为止。 伸手解开上衣的绑带,女孩的身上被勒出了不少红痕,他的吻顺着这些红痕落下去,像是在品味,也像是在珍惜。 徐谨礼抬头在水苓的耳畔低声呢喃:“好孩子……怎么这么漂亮……真美……我的宝贝……” 水苓被夸得下身淌水。 她因为冷,所以没有像往常那样一下子就流那么多水,而徐谨礼的手在让她逐渐热起来,从他们接吻的时候开始。 吻和夸奖,都是润滑剂,轻而易举地让她慢慢变得潮湿,小穴里面和现在的心情一样黏黏糊糊。 她被夸得很开心,一遍遍地叫他:“Daddy……主人……我好喜欢您噢……好喜欢好喜欢。” 扩张得差不多之后戴上套,将性器抵在穴口,深深埋入,引得水苓一声媚叫。 翻身把她抱着仰倒在床上,徐谨礼俯身在她耳边说:“很高兴我们拥有一样的心情,我也是,乖孩子。”随后是暴风骤雨般的疼爱。 我还要怎么喜欢你?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二十四章: 穿着黑色吊带袜的双腿被徐谨礼握住,小腿搭在他的肩头上,高跟鞋都没脱就被操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 水苓和徐谨礼的身高差足足叁十厘米,她的膝弯都不足以被徐谨礼扛在肩上,只能这样任由他握住她的身子掌握节奏。 而带着醉意的徐谨礼,比平常操她时还要凶很多,没多久就将水苓操得呜咽起来,浑身发汗。 他的手指绕进吊带袜的那一根细细的带子里,勾起来又松开,带子弹回去,啪嗒打在大腿上,让水苓轻微瑟缩。 “………sweatheart,知道你有多性感吗?”徐谨礼把她拉起来,抱在怀里托着她柔软的臀肉,抵在墙上发狠地肏,“主人的命都快被你勾走了……” 这个姿势水苓的身体会不由自主地往下掉,进得特别深,感觉每一下都能顶到宫口,快活之余带着一点痛意,刺激得她像叫春的猫:“啊啊……主人……太深了…呜呜呜……慢——” 刚想说慢一点,就被一阵猛捣操得弓起了脊背,而这个动作却让她更加用力地往下吃,循环往复地去往地狱天堂。 好凶,真的好凶……水苓这才知道平时徐谨礼和她做还是收敛了不少,不然她第二天指定是起不来的。 “……呜呜……Daddy…吃不下了……太深了…受不了了……”水苓呜咽着,脖子上的铃铛响个不停。 真的被操哭了,爽哭的,爽到发抖,身体痉挛。 站着插到她喷水,滴了一地,淅淅淋淋。徐谨礼准备去换套子,把她抱进怀里时发现她后背有点凉,这一点凉意遏制了他汹涌的兽欲,手在她的后背轻抚着,将她放回床上。他将空调面板调到最高,回头俯身问她:“好孩子,冷不冷?” 水苓用掉了一只高跟鞋的脚去轻轻踩他,看不见位置,倒恰好踩到徐谨礼的肩膀上:“您好凶……”她轻轻控诉。 徐谨礼握住她的另一只脚腕,食指轻轻一推高跟鞋的后跟,便将高跟鞋勾了下来,掉在了地上。 “对不起,宝贝……可是你穿成这样……我实在…忍不住……” 嘴上近乎诚恳地道歉,可身下在进入时没有丝毫歉疚,依旧整根挺进,绝不悔改。 柔软的腰肢被他的大手卡住,每一下都夯实了往里撞,水苓的估计她的屁股早就发红发烫了。她被操得真的受不了了,难耐地想蹬腿。 徐谨礼一巴掌打在她的臀肉和大腿处的软肉,暗含训诫,更多的是纵容:“安分一点。” 她有点后悔蒙眼睛了,失去视觉,触觉上带来的刺激被无限放大,轻易一个巴掌就打得她淫水直漏。 仅仅是轻微的教训,水苓就乖顺下来,娇喘着叫床,直到他操得满意了为止。 在徐谨礼换去安全套的间隙,她伸手摸了摸下身,已经肿了。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于是撑起酸软的身子坐起来,她双手撑在胸前,用耳朵判断他的方位,出声问道:“主人,我给您口好不好?” “嗯?”徐谨礼刚撕开安全套包装,还没套上,因为她这句话,放了下来,“为什么?” “如果我做得好,可以奖励我吗?”水苓往前凑了凑,小铃铛晃了晃,天真淫荡。 徐谨礼来了点兴致,走过来,捏住她的下巴,大拇指研磨她的下唇:“想要什么?” 女孩脸红了:“口交完告诉您好不好?如果我做得好的话。” “你如果真的想要什么,不必通过这种方式。”徐谨礼还是有一丝不舍得,坐到床边和她接吻,吻得水苓轻飘飘软乎乎。 “不要!不然我不好意思,求求您了……好不好嘛?” 水苓一下又一下在他的脸上脖子上“啵啵”亲着,央求他。 这让徐谨礼更加好奇,她到底想要什么,才要这么求他。 他走过去用抽取湿巾,擦了好几遍自己的性器,将龟头抵到她的殷红润泽的唇瓣上:“那你做吧,不要勉强。” 水苓抬手扶住他的粗长狰狞的性器,亲了一下龟头,让徐谨礼发出“嗯——”地一声低吟。 对于徐谨礼来说,是视觉和触感的双重刺激,女孩吞吐他性器时,滑软红艳的舌头伸出来一点,舔弄吮吸得他太阳穴旁的青筋直跳。 “……乖孩子…对,就是这样……做得好……真会吃,我的puppy怎么这么聪明……” 男人的手掌扶住她的后脑勺,手指插进她的头发里,时不时会蹭到她的头皮,舒服得水苓发出轻哼。 听见夸奖,她吃得更加认真,尽力深喉,想让他射在嘴里。 狭窄的口腔,空间完全由水苓把握,每一下深喉,都能碰到窄小收缩的喉道。这种微妙的刺激让徐谨礼小腹紧绷,喉结滚动。 水苓确实在口交上进步神速,令他惊叹。 女孩柔软湿热的口腔是控制他命门的刑房,舔舐、卷吸、吞吐,砒霜和蜜糖。 爽,什么奖励不奖励,爽得徐谨礼都快愿意把命给她。 “好孩子……真乖……嗯………mysweatheart…whatthefreak……”徐谨礼一手捋着头发,而后按着太阳穴,难耐地捂着额头和眼睛,感觉自己真快交代在她嘴里了,想退出来,女孩支支吾吾地蹙眉呜咽不让他走。 水苓眼看着就能把他口出来了,这个时候让他退出去不就前功尽弃了,她固执地拉着他的手,加快吮吸和吞吐的速度。 前精已经被她尝到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徐谨礼实在是太持久了,水苓其实早就嘴巴酸得不行,在和他硬耗。不过听到他的呻吟时,立刻就把疲惫抛之脑后了,徐谨礼低哑的声音简直性感得让她迷眩。 确实没绷住,想退出来再射,结果并不完全及时。大部分射在她娇艳的脸上,还有小部分射在她口腔里和双唇上。 “操……”徐谨礼没绷住,脏字脱口。 他瞥一眼女孩花猫似的脸,头脑发胀,去扯湿巾给她擦脸。转头发现女孩将舌尖的精液伸给他看,当着他的面卷入口中,咽了下去。 徐谨礼喉咙一紧,在替她擦完脸后,近乎疯狂地和她接吻。 明明交换的是唾液,但是却让两人越来越饥渴,感觉喉咙都要烧干,似乎只有把对方的心咽下去才能消解这种干涸。 徐谨礼用两只手扯下她脖子上的颈圈,确保不会弄疼她,甩手扔到一边。铃铛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而后息声,他低头去吻那一圈红痕。 伸手解开她脑后的丝带,蒙着眼睛的蕾丝带落下,徐谨礼去吻她的眼睛:“……好孩子,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水苓睁开眼,刚开始有一点迷糊,然后就看清了徐谨礼近在咫尺的俊脸,面上飞霞、呼吸一滞。 她吃不消徐谨礼带着情欲的脸离这么近,杀伤力太强。撑着手稍微后退了一点,侧过脸说:“想要,想要您说喜欢我,想听这个……” “就这个?”徐谨礼没想到她仅仅想听这个,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卖力得差点要了他的命。 水苓抱着他,凑过去吻他的嘴角,眼睛湿漉明亮,小声说:“就这个……” 徐谨礼又戴上安全套,水苓躺下,双手抱在胸前,自觉地敞开腿,等着他兑现承诺。 俯身缓慢地进入她发红发肿的小穴,格外温柔,用水苓会喜欢的那种语速和腔调在她耳边说:“Ihavedippedthevesselofmyheartintothissilenthour,ithasfilledwithlove……好孩子,我还能怎么喜欢你……” 水苓迷迷糊糊记得这句话,好像是泰戈尔《飞鸟集》里的原句,大致可以译为:“此刻,我如堕烟海,爱意满盈。” 她环住徐谨礼的脖颈,怯生生又羞答答地看他,春风拂面般得动人。 徐谨礼吻她的脸颊,吻她的鼻尖,吻她的唇:“乖孩子……我漂亮的宝贝,好喜欢你……怎么这么乖……快把我逼疯了…我就差喜欢得死在你身上……” 缓慢又坚实地挺进,徐谨礼的手掌在她上身轻抚摩挲,吻她的耳垂:“mylove,mydear,mysweatheart……” “……我爱你的眼睛,特别是看向我时,害羞又热情的眼神。”徐谨礼撑在她身上低头看着她,用大拇指的指腹抚摸她的眼皮,在顶入时落下一个吻。 “我也喜欢你的唇,生得漂亮,丰润香软。”他吻在唇上,顶在宫口。 一声娇喘:“……嗯……”水苓被夸得面红耳赤,心里像关了个兔子,跳个不停。 “你的眉、你的耳、你的心……你全部的全部,每一寸一分,我都没法不喜欢……我要怎么说呢?我该说什么才能让你相信……我的宝贝,乖孩子,上天的恩赐……”徐谨礼密密麻麻的吻顺着她的脸颊向下吻去,逐渐加快进出的速度。 “嗯……啊……Daddy……主人……喜欢您……” 水苓的心变得酸软一片,被哄得大脑发热,用手遮住脸颊看向他,不好意思起来。 徐谨礼伏在她身上,一手将她抱入怀中,暂时停止进出,肌肤紧贴:“好孩子……听得到吗?我的心跳……” 几乎快同频,同样沉闷、同样吵闹、同样惊响,像共享心跳。 水苓眼眶酸涩,紧抱着他:“我听到了,Daddy,我听到了……肏我吧,留在我的身体里,求您爱我……” 不知道还能怎么勾引,用眼神、用嘴唇、用呻吟…… 他们拥吻、爱抚、沉迷彼此,在淫靡的水声之中,在潮湿的爱意里,在寂静缱绻的晚上…… 不知道翻来覆去做了多少次,用光了两盒避孕套。 浴池里,水苓趴在他怀里,像小狗一样蹭他的胸膛,迷迷糊糊地叫他Daddy。 俩人同样魇足,徐谨礼摸着她困倦的脸,暗想这个生日他大概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只看着对方的脸就能笑出来。 徐谨礼的心情有多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他不记得了。 似乎过往很久都是在那种昏昏沉沉、忙忙碌碌的状态下,每一个明天都和昨天没什么不同,日子是日复一日的,心情也是。 他的心里有一场绵不息止的雨,在清风降临于身边时,吹走了所有的乌云和阴翳。 远离爱的人,轻易地被爱意俘获。 读过那么多文献和书籍,不如眼前人来得明晰。他拥她入怀,反常地享受了五分钟的拥抱再起床。 徐谨礼以往的工作效率就已经很高,最近更是高得出奇,态度也相当温和。总裁办在和徐谨礼的工作对接中感觉如沐春风,背后猜想Boss是不是谈恋爱了,杜助理接咖啡时听见,朝他们投出讳莫如深的眼神。 一月到叁月,也是较为繁忙的审计期,而徐谨礼不会把事都放到最后去做,这件事需要在一月就完成。之后他打算带水苓去看雪,或者去哪里她感兴趣的地方带她玩玩。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甚至票都买好了,但是母亲的消息让徐谨礼在一月中旬陷入了一场难以想象的踟躇。 母亲告诉他,徐娴云找到了。 附上了一张小云的照片,和记忆中的样貌几乎一模一样,坐在家里吃着饭,时隔这漫长的许多年。 “你要来见她吗?不过小云有一些事记不太清了,你不要太伤心……” 徐谨礼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难道不该是失而复得?亲人团聚?泪眼相拥? 他本是这么想的,如今心里却复杂了很多。他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出来的人,是怎么被他们找到的?这么多年都不回来是不想还是忘了?失忆了还记得他吗?…… 没找到人时只想找人,找到人时就有很多事可想,他思绪不宁,被水苓察觉到。 女孩躺在他怀里,用吻安抚他的心,轻声问他:“您怎么了?最近总是出神……” 徐谨礼和她坦白:“我母亲说,他们找到了我妹妹,徐娴云,问我要不要回家见一面。” 水苓双目圆睁,有点不安。可找到这么重要的人是好事,她不能以私欲为先,说道:“您不是找了很久吗?既然找到了,那就见见吧。” 毫不意外的,她开始把他向外推。 徐谨礼拉着她的手,开始和她说:“我并不能确定,我和妹妹的关系还能不能和以前一样。因为她的记忆有所缺陷,我理应更包容一点,但是我甚至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 难得看徐谨礼在什么事上如此犹豫,水苓大概能懂这个人在他心中不可颠覆的重量,她握住徐谨礼的手:“记不得了可以共同回忆,只要人还在,记忆总会找回来的。” 徐谨礼叹了一声气:“但愿吧……”他揉捏着水苓的手,说不清内心有多复杂。 “明天要一起见一面吗?我带你也认识她一下。”徐谨礼偏过头问她,态度很温和。 带着现任见前任似乎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但是水苓有一点私心,她想见一见这个小云:“好,我明天和您一起。” —————————————————— 作者PS:其实能看出来吧?徐谨礼真的爱时,是个直球选手。以往在和水苓的对话中,他有很多话也很直接。 “Ihavedippedthevesselofmyheartintothissilenthour,ithasfilledwithlove.”这句在文中是我自译的,现有的翻译感觉并不适合放在我的段落里,略显生硬。(并没有说别人翻译得不好的意思,审美是很主观的事情,只是不适合放在我的文里,如有冒犯,我先滑跪。) 下面要进入略为紧张的剧情了,提前声明,不要害怕,我不是后妈。(先立个定海神针) 虚与委蛇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二十五章:(新) 常壬骁到徐谨礼公司顶楼停机坪的时候,徐谨礼正手里正夹着烟吹冷风。(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 “大冷天的,跑这待着干吗?” 常壬骁从楼里出来的时候冷得一个哆嗦,看见徐谨礼手中的火光,颇为稀罕地调侃:“不是戒了吗?” 徐谨礼用手捻灭火星子,带着扔进楼道的垃圾桶里,和他往办公室里走:“没抽,上来静一会儿。” 知道他碰上徐娴云的事就没有好心情,常壬骁也不嘴贫了,直接说正事:“你让我查的事查完了,和你估计的一样,也是个假的,就是痕迹抹得比较干净。” 几乎是毫不意外的答案,在无数次迭起的失望中,显得有些不值一提,却还是让人心头沉闷。 “谢了。这事眼下我来查,动作大了会打草惊蛇。” “和我还这么见外呢?”常壬骁让人把文件袋留下出去,办公室只剩他和徐谨礼,“你先看看,看完我有事和你说。” 徐谨礼打开文件袋,拿出那几张纸,一目十行地浏览着。 常壬骁看他翻着纸张,定格在第二张上皱了眉:“看见了吧?我想这名字也不多见,不至于巧合成这样。” 这个假的徐娴云,曾用名“水苓”,后改为“徐娴云”。 这个名字确实不多见,甚至连姓也并不多见,徐谨礼几乎是一眼就定格在那两个字上。 “不是哥们想查你女人,实在是奇怪。”常壬骁将另一个文件袋推到他面前。 徐谨礼看着他推过来的文件袋,没动:“我查过,没有问题。” “是,经历什么的不假,这些都没问题。”常壬骁打开从里面拿了一张纸出来,“但是,你肯定不会去查她的开房记录,她曾经和你爸开过一次房。” 徐谨礼眉头紧皱,拿着那一张纸,没说话。 “我没想查你爸的事,只是想顺便查查这个女人干不干净。碰巧被我发现了这事儿,而且这事还是发生在七年前。” “七年前她才十叁岁,他们怎么会有联系?” “这就是我最奇怪的一点,除了这仅有的一次联系,她和你爸就再也没有任何交集了。” 徐谨礼理了理思绪,两个水苓,一个十多岁曾和他爸开过房,而还有一个在当他爸的“好闺女”。 一股子烂账,凑在一家里,他不禁开始头疼。(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常壬骁继续说:“还有一件事,前一阵我去了一趟拉斯维加斯的赌场,本来就是去玩两把,结果那天发现有人挂你爸的名赌博,输了叁个亿。他们最近找你要多少钱?” “四个亿,”徐谨礼把那一沓子纸甩在桌上,“怪不得最近一直和我要钱。”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是要拖动这匹“骆驼”,必须付出的可不是这一点两点。在他爸妈的公司资金链出问题之后,他们原本奢侈的生活就全靠徐谨礼维持着。看在被他们衣食无忧养大的份上,徐谨礼钱照给,但别的并不管,也不想和他们多有联系。 这些烂事常壬骁也清楚,他为兄弟不值,劝道:“先别给。” “没给,月初的时候我和他们吵过,那之后没搭理他们,”徐谨礼嗤笑一声,“现在就连他们也开始用这种办法,想从我身上掏钱了。” “他在拉斯维加斯挂账的事查了吗?” “也查了,国外查东西反倒比国内容易一点。”常壬骁把文件用手移给他,“用你爸名字挂账赌博的是个外国艺术家,风评倒是不差,认识不少名人,但是不清楚他和你爸之间有什么关系,金钱往来比较频繁。” 徐谨礼目露鄙薄:“和赌鬼凑一起,能有什么好事。” “你打算怎么办?你这儿事不少,都赶上趟了。”常壬骁想想,他似乎身边没有一个能省心的。 徐谨礼起身,把关于水苓的资料扔进碎纸机,不留痕迹:“一样样来,我得先见见他们找来的这个赝品。” 这个假的徐娴云曾用名是“水苓”这件事让他很在意,他仅凭直觉就认为这不是一个巧合那么简单。 办公室旁徐谨礼专属的休息室里,女孩打开门走了出来,睡眼惺忪,人还没看清就往徐谨礼身上贴。 常壬骁挑了挑眉,知道徐谨礼为什么把她的那份资料全扔碎纸机里了,他起身说:“那你忙着吧,我那也还有事。” 徐谨礼熟稔地把迷糊着的水苓抱在怀里拍拍她的背,朝常壬骁点点头:“最近的那个项目送你,第二天你让人把标书送过去吧。” 常壬骁朝他挥挥手:“够意思,走了。”随后出了门。 午休的时间段一般不会有人来他的办公室,水苓早睡了一点,这才能赶上这段时间。但是她被徐谨礼抱在怀里之后才反应过来,刚刚好像有人在,立刻尴尬地头都不想抬起来了。 徐谨礼低头看着她脸上白皙的软肉逐渐发粉变红,用食指的侧边在她脸上刮了刮,笑说:“还困不困?带你去吃饭。” 松开徐谨礼,水苓头站直转过去看了眼办公室里,现在没人,摸了摸发烫的脸松了口气答:“不、不困了。” 带着她下楼,徐谨礼说:“今晚原本说要带你去一趟,见见我妹妹,现在看来不用了。” 昨晚还在说着这件事,怎么又不用了?她不能见吗?水苓抬头带着一点小心问他:“怎么了吗?” “已经查过了是假的,浪费时间,就不用你一起去了。” “可是您不是说,这件事是您母亲告诉您的吗?父母也会认错吗?” 徐谨礼摸着她的头发,捏了捏她的后颈:“不全是,他们最近缺钱,想利用我妹妹的事找我要钱。” 他爸妈知道妹妹多重要依旧拿这事来骗徐谨礼?不怪徐谨礼对他们的态度不好了,确实是一言难尽。 “好,那您去吧,我在家里等您回来。” 徐谨礼捏了捏她的脸蛋,应了声:“嗯。” 傍晚在车上的时候,徐谨礼在脑中复盘今天看到的那些资料。 这个假的徐娴云确实比以往的任何一个要相像,连失踪的时间也刚好卡在他妹妹失踪的同一年,经历也几乎无可挑剔,连学校和她妹妹上的都是一样的。 下车后,他神情变得漠然,朝门里走去:去看看吧,看看他们能培养出多像的赝品。 刚进门,假的徐娴云就走了过来,用那种久别重逢才会有的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他,慢慢走过来拉着他的衣服,小声叫了句:“哥。” 演技炉火纯青,细节拿捏到位。 徐谨礼看着被拉着的衣服一角,想到对面利用他妹妹做伪装,心里不禁泛起恶心。考虑到还有利用价值,面上不动声色地答应了一句。 “儿子你到家了啊?”徐母走过来,朝他笑笑,“小云,叫哥哥了没有?” “徐娴云”低头,在母亲的注视下,有点不好意思地往徐谨礼身边贴:“叫了。” 徐谨礼这样被人贴着,觉得背上像有虫子在爬,尽力维持着表情,步子迈得开了些往里面走:“爸呢?” 徐母表情有点不自然:“啊,你爸他出去应酬了。你也知道,地产行业年末酒局饭局免不了的。” “公司最近哪里有纰漏?”徐谨礼问徐母,“他不是很着急吗,怎么不在?” “就是因为公司的事,所以和局里吃饭去了。”徐母的表情很自然,看不出说谎的痕迹。 上了饭桌,徐谨礼才知道,他们培养的这个“徐娴云”有多用心, 徐谨礼注意观察了她的口味喜好,和之前一模一样,没有变过。 甚至吃菜的习惯也没变,吃红烧肉只吃瘦肉和皮,并且只吃一块,多了不动。吃麻婆豆腐太大的豆腐块都不会去夹,只会用小勺去舀碎豆腐。葱爆羊肉每次都想吃,但是每次吃到第一口就会因为羊肉味而抿嘴…… 问题是这种细节连徐父徐母都不会注意,那么是谁和他一样知晓这些细节,并把这些告诉了对面的“徐娴云”的呢?徐谨礼在脑海中过了过人,把有可能的人选了出来。 “谨礼啊,你和小云这么多年没见,现在终于见到了,肯原谅爸爸妈妈们了吗?六年前小云失踪被拐走,我们这些年一直没忘,真的尽力了……”徐母拉着身边的女孩低头啜泣,女孩把她抱在怀里,顺着母亲的背。 徐谨礼愈发觉得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搁下筷子,笑说:“人回来了就好,过去的事先放放吧。” 一顿饭吃得食不下咽,被不上不下地膈应着。“徐娴云”缠着他和他说话,用那些明显属于他们儿时相处的细节,想去博取他的信任。 徐谨礼试试问了问她十岁之后的一些事,不出意外,女孩就答不上来了,说是失忆了记不起来。 失忆这个借口找得不错,凡是想不起来的事都能用这个借口,还能顺便激起他的同情心。 过了九点,徐父还没回来,而徐谨礼停留在这里的耐心早已耗尽。 他起身准备离开,被“徐娴云”拉住了手,徐谨礼下意识想甩开,手已经甩到了女孩的耳边,反应过来之后又改成揉了揉她的头。 “哥,我可以去你那里住吗?我好想你,家里好空,我不想老是一个人留在家里。”女孩表情楚楚可怜,说话细声细气。 “这件事先不着急,我家里还有人,等我回家问问她。” “徐娴云”听见他的回答一愣,原本以为这会是立刻就能答应的事,扯出一个笑说:“谁呀?” “我女朋友。” “啊?哥你都有女朋友了啊?” “嗯,如果她愿意的话,我会带你见见她。” 听见这句话,“徐娴云”的表情不太好:“哥哥的女朋友很凶吗?不然怎么会管这么多啊?” 徐谨礼想了想水苓,完全无法把她和凶这个词联系起来,眼里多了些真情,笑说:“我乐意。” “这样啊……”女孩维持着体面的微笑改口说,“那你和女朋友感情真好啊。” 已经不想和她再说这些有的没的,听她虚与委蛇,徐谨礼点点头:“剩下的明天再说吧,我先回去了。” 刚上车徐谨礼就立刻扯了扯领带,把西装脱掉甩到一边,去找湿巾擦手。 冷静下来之后,打了个电话给杜助理:“找几个人这几天盯着我父母和我妹妹行踪,每天早会之后汇报给我。我待会儿发个名字给你,是我家之间雇过的保姆,你明天去查一下她现在在哪。明天上午安排人去我常住的房子里,装上隐形摄像头和窃听器。还有,查一下我父母近一年的大额消费流水,明天下午给我。” “是,您还有什么要安排的吗?” 徐谨礼想了想今天看过的文件:“我待会儿给你个地名,你明天去查查那个县城和周边乡村当年到底有几个新生儿叫水苓,分别把信息都给我。这些事做的时候,不要用徐家的人,另外去找,钱不是问题。” “是。” 安排完这些事,徐谨礼思索着白天那件一直吊在他心里的事:水苓为什么会在十叁岁的时候和徐明泽开过房,这背后有什么样的隐情? 他当然不觉得他们俩会发生什么,这根本不可能。那到底是因为什么遇见的?徐明泽会不会是碰巧把水苓当作了徐娴云? 徐谨礼越想越觉得这事没完没了,晚上装了半天也已经精神疲惫,靠在车座里闭目休息。 水苓早就洗完澡在家等着徐谨礼回来,在床上看书看着看着就开始发困,到最后直接把书盖在胸前睡着了。 等她朦朦胧胧睁开眼睛的时候,徐谨礼正在闭眼吻着她的唇。 手中的书早已不知去向,男人的手早就将她的睡裙推了上去,揉着身上那些软肉,揉得她忍不住夹腿闷哼。 水苓抱住他的脖颈,能闻见他刚洗过澡时的清爽香气,这令她逐渐清醒了过来。 —————————————————— 假云以为:拿捏 徐谨礼:什么脏东西 没必要卖的关子我全都砍了,尽量把剧情用最简单的方式展现出来,把重心全放在我的主角身上。 粉墨登场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二十六章: 他的发丝还带着点微微的潮湿,有点凉,身上的温度却总是烫到水苓的心尖,尤其当他们紧贴的时候。(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 徐谨礼的吻很温吞,并不急切,摸她的时候也很有分寸,动作很轻柔。 像一个小石子从石潭中心落下去,把溶溶的月光晃得漾起一圈圈静谧的波纹,悠悠地化开了。 身子软下来,闷哼着,水苓曲起腿用膝盖去蹭他的腰,还有垂顺的睡袍。 她是和徐谨礼在一起之后才知道,徐谨礼睡觉的时候不喜欢穿衣服,只有在睡前才会穿着睡袍看书或者去书房写一会儿字。 徐谨礼的身材很好,所以穿这种没有任何支撑作用的料子也能将身型体现得恰到好处,反而看上去更多了些贵气。 但是他如果穿着睡袍停留在水苓身边就让人很难受了,因为水苓总会想去扯那根带子。心痒得想看布料就这么垂在他身上,像斟酒神侍高举银瓶时落下的甘露浇在他身上,轻易让水苓醉得发晕。 小姑娘家家年纪小,做这事时还得顾着点脸皮,所以她不会在他看书或者写字的时候这么做,而现在的时机就很合适。 轻轻一拉,布料就垂下来盖在她的两边身侧,像是双翼将她拢在中心。徐谨礼撑在她身上,用手温柔摩挲着她的脸庞,低头时眼神中的纵容没有边界,好像她干什么都会由着她。 在这样的屏障下,她会更大胆地勾引他。比如拉着他的手往身下探,触及那片湿润的禁地,再用大腿的软肉夹住他的手磨蹭着,红着脸略微缩着下巴小声叫他Daddy和主人。 “昨天不是还说腿酸,现在又好了?” 水苓觉得他说这种话有点倒打一耙,明明是他先勾引她的。自己的睡裙全被他推上去,浑身都被他摸遍了,现在却又这么吊着她。 一本正经的样子,把深沉和引诱潜藏在没有什么表情的俊容之下,只有通过他的眼睛才能窥到一点,像用望远镜凝视星辰,要认真仔细才能看清。 “主人您不要吗?”水苓抬起身子去亲他的嘴角,错开的瞬间动作放缓,眨着眼睛看他。 女孩的内裤中间已经湿了,大腿根的软肉好如冰透莹润的玉髓,很漂亮。哪怕正在磨他做着下流的事,也显得纯洁无暇。 “这么快就这么湿……” 徐谨礼克制地将手转了个度,贴在她的大腿外侧。 他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再加上洗完澡后泡在水里好一会儿才出来。到房间里看见小姑娘卧在床上,书盖在他的心口上,看得出来是想要等他,因为太困等睡着了。 刚刚摆弄她的小腿,把人往被子里放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只是抚摸和接吻而已,甚至是不带什么力度的。徐谨礼本来想由着她睡,所以将这两件事做得和拿走那本书一样轻,像惯着孩子。(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 室内的温度调的不高,被子也不盖,很容易着凉。水苓很怕冷,一般都会调高点,除非她想用凉意保持清醒,比如在等他的时候。 意识到这一点的徐谨礼心变得很柔软,所以没打算做什么过分的事。 “想您的时候……就会很湿……” 声音不大,但在徐谨礼耳中显得格外清晰。 明明是勾引,却说得很纯情。他还没回应,女孩就已经用胳膊遮住脸,不好意思起来。 徐谨礼很吃这一套,所以起了些别的心思。 他从她身上起来,重新将睡袍系好,坐在她身边,看着一脸意外的女孩,笑说:“是吗?让我看看你有多想我?” 水苓心跳加速,觉得自己在情事上的胆量,一大半归功于徐谨礼的耐心。他一般都不急于求色,除非水苓主动引诱他,把他的欲望的阀门调升到了临界点。 水苓撑起身子,枕在他健硕有力的腿上,想起身朝他的欲望低头。 还未来得及碰到,就被徐谨礼捏着下巴抬起了脸,他懒散随意地将双腿交迭,笑出一声气音说道:“好孩子,你这是想我还是想它?” 水苓被这句调侃说得脸红,知道他这是不让的意思。直起身跪坐在他身侧,将他捏着下巴的手拉着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用嘴唇去丈量他的掌心:“想您……” 她朝徐谨礼坐着的位置像猫一样伏身爬过去,在他颈间轻嗅,轻吻和舔咬他的喉结。拉下肩带脱掉睡裙,水苓拉他的手往腰下尾椎骨上摸:“要是我有尾巴就好了,这样您肯定能看出来,它现在是摇着的。” “可惜我没有,所以只能给主人听我的心跳。” 她用手细细地摸着徐谨礼的下巴,将他抱在胸前,看着徐谨礼的脸陷入柔软圆润的双乳之中,水苓的心跳得更快。 “Daddy,能听见吗?”她调整位置想让他更加贴近心脏,用雪白的乳去轻薄他的脸,低头看他。 能看见他眼中翻涌的欲望。 水苓知道他在忍耐,愈发大胆勾住他的脖子,手交叉在他地颈后,用乳尖去蹭他的薄唇,笑着说:“您饿不饿?puppy请你吃奶好不好?” 忽然,徐谨礼想起了那个梦,眼中的欲望晦暗更深,只消再多一点点蛊惑,就能沉沦。 放在尾椎骨上的手早就来到臀肉的最饱满处揉捏,徐谨礼抬眼看她,带着审视和轻漫的意味。这种眼神让水苓心动得晕眩,她扯掉内裤,跨坐在他身上,将肥厚的肉瓣拨开给他看:“主人,您看得我流了好多水……” 小穴艳粉翕张,淫液顺着大腿根缓缓向下流,快滴到床上。 她去轻咬他的唇,垂眸求他:“您还不肏我吗?” 徐谨礼一把将她压在身下,从上往下扫视她的身体,最后定格在她的脸上:“知道勾引主人的下场是什么吗?” 水苓被他看得白肤里透出粉来,别过脸嗫嚅道:“会被肏晕过去……” “好孩子,这可是你说的,”徐谨礼含住她的乳尖,用牙齿尖锐的地方磨着她敏感的点,松口时呼吸粗重,“待会儿,别哭着求饶……” 没有像往常那样温柔的前戏,只草草地扩张了下,就一插到底。水苓眼睛圆睁,像小狗一样忍不住发出唔鸣,用手去推他,却使得两人的距离更近。 男人的怀抱像是牢笼,把她锁在里面,水苓除了乖乖挨操,什么都不能再动。 要窒息了,那种风驰电掣般来临的快感一下子就将她淹没,连呼吸都忘了,脑中轰鸣作响,喘不过气。只会呜咽叫床,却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可怜地流出泪来。 徐谨礼舔掉她的泪水,掌住她的脸和她接吻,提醒她:“……呼吸。” 被放开后的水苓气喘吁吁,面色酡红,大口大口地汲取氧气,而后咬着手指:“……Daddy……呜呜…轻一点………” 埋在她体内的那根东西真的像是要杀人,水苓爽得都有些怕,可一只脚腕被握住,想逃开也没有余力,每次好不容易爬开一点,又会被圈住大腿拉回来。 真的会被肏坏的,她想。 好似莹瓷般的茶盏被打碎,水瞬间泄了出来。碎片叮铃碰撞的声音是失律的心跳,思绪在他的身影下摇晃,像摆不定的碎片。 而男人没有要就此放过她的意思,硬是要将零碎的身,碾成细碎的粉,让理智变成那种一抖落就轻易飘散了的东西。 徐谨礼低哑带着情欲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乖孩子,不要躲……不然我要罚你了……” 他换了安全套,插进只会吐水的红肿小穴,把她拉起来箍住腰肢抱在怀里,略显粗重地呼吸传递到她耳边,水苓的耳尖发红发烫。 徐谨礼拿着玻璃杯让她张口,水苓下意识照做,喝了点水像芍药复了春,这才清醒了些。 体内被鼓胀撑饱的感觉让水苓意识到,今晚还有很长,她忍不住小声控诉:“……Daddy,您为什么现在这么凶,明明之前还很温柔……” 徐谨礼喝完剩下的水,把玻璃杯放回去,手执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侧过来,吻在她通红的脸颊上:“那是因为你之前要上学,现在是假期……” 水苓一下子大脑宕机,她木木地出声,都快咬到自己的舌头:“那,那要做多久啊?我好累了……” 他让她跪在床上,按着她的后颈,覆在她身上,凑在她耳边说:“按照你说的,操到你晕过去。” 起身离开后是声色俱厉的挺进,不容拒绝的疼爱,插得水苓大腿直抖,脸埋在被子里呜咽。 这个姿势能进得尤其深,和她被抵在墙上挨操一样,都能把宫腔口磨得生疼。她隐约觉得自己的内脏都被顶到了,器官在撞击中好像要移位,涨得她喉中有一种呕吐感。 她逐渐被操得腰塌下去,揪着被子叫床:“Daddy……太大了…求您慢一点……呜呜………” 不加收敛的徐谨礼实在是要得太凶,水苓受不住,想往前爬躲开一点。刚伸出胳膊抬起腰就被一下重重的顶弄撞得大脑空白,手指都绷着,再难爬起。 交合处被肏出一圈白沫,配着发红淌水的穴口看上去格外淫靡。女孩塌着腰时小穴不自觉地收缩着,夹得徐谨礼微微有些疼,但更多的是爽。 “……真会吃…好孩子……”徐谨礼夸奖她,把她拉起来和她接吻。 水苓的意识已经很模糊,已经不太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只知道他吻过来时该张口,他顶过来时该挨操。 而这还远不是结束。 欲望一重重,饥渴不能解,大旱望云霓。 水苓第二天中午才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看见时间吓得她想立刻弹起来,竟然一下子睡到了十二点。但是身体一动弹就酸软得不行,血管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密密麻麻地炸开。 她躲在被子里叹气,气恼自己都学武了,这身体还是没多大长进。 忽然,门开了,有人走进来,坐在床边朝她俯身而来说道:“乖乖,醒了吗?” 是徐谨礼地声音。水苓磨磨蹭蹭地从被子里露出一张小脸来,难为情地看着他说:“我是不是睡太久了?” 徐谨礼看她可爱得紧,低头亲了一下她的脸蛋,笑说:“说了是假期,多睡会儿没关系。” 窗帘是拉着的,遮光性很好,只有一盏幽暗的壁灯开着。徐谨礼穿着整齐,在这种光线下撑在她身上靠近水苓让她的心跳得尤其快。 “您好好看啊……”她小声赞美,目光灼灼。 徐谨礼笑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饿不饿?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水苓点了点头,想坐起来,结果一动腰和腿就都像什么年久失修的零件一样,不听使唤地簌簌抖着。她闭眼闷哼了一声,觉得这一夜过去像极了她第一天去学武术练完基本功回来,浑身都快报废。 注意到了她体力不支,徐谨礼开口道:“等我给你穿衣服。” 捂住她的眼睛,他点了一下调控面板,窗帘自动拉开,随后慢慢张开手让她适应光线。 有了光,水苓才发现自己身上暧昧的痕迹有多夸张,羞耻地捂住了胸和下身。 徐谨礼注视了她两秒,像是在品味和欣赏,然后才出声提醒她:“乖,抬手穿衣服。” 米色薄绒的家居服套装配上带绒的袜子,家里有地暖不冷,所以穿得不多。 抱着她去洗漱,徐谨礼路上笑问:“要我帮你刷牙吗?” 刚站好的水苓脸涨红轻轻推他:“不要不要,您出去吧,我马上就出来。” “好,我在门口等你。” 因为下楼时扶着扶手颤颤巍巍的样子实在是叫人可怜,徐谨礼干脆托起她的臀,抱在怀里带她下楼。 水苓不好意思想扭身下来,被他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屁股,训道:“别乱动。” 一下子就乖顺了,水苓默不作声地趴在他的肩上,随后被放在椅子上。 趁她吃饭的工夫,徐谨礼问她:“因为我需要一些时间来查清楚真相,所以暂时装作没发现骗子这回事。她昨天说要住进来,你愿意吗?” “啊?这种事您决定就好了,我没有意见。”水苓有点受宠若惊,“需要我注意一点什么吗?比如什么能说什么不该说之类的。” 徐谨礼想了想:“我可能需要你陪我演演戏。” 水苓眨眨眼,心里生出一点隐秘的好奇:“演什么啊?” “因为我现在并不清楚这个假妹妹是冲着什么目的一定要住进来,我也不能一直盯着她,所以需要你帮忙。你可以适当骄纵一点,不要这么乖,刁难她试试看。我看看她会不会忍不住,提前把想要的东西拿走。” 她性子温柔,要做出刁难别人这种事,多少有点吃力:“这对我来说,可能有点难,我怕装得不像。” “尽力就好,不强求。在这个演戏的过程中,我们所有的矛盾都不作数明白吗?不要当真,不管我护着她还是替她说话,你都不要当真。要记得一个前提,我们是在面对一个骗子。” “好。”水苓点头答应他。 “徐娴云”到的时候,水苓正躺在徐谨礼怀里被他喂着红毛丹里剥下的果,看见她来朝她看了一眼,继续吃自己的。 “乖,起来打个招呼。”徐谨礼在她耳边说道。 水苓噢了一声,坐直了身体,朝这个假妹妹挥挥手:“你好呀,我叫水苓,你叫什么呀?” “徐娴云”笑得有点勉强,“哥哥没和你提过我吗?” “没有欸,他不在我面前提别的女人呢。”水苓面上带笑回答。 感觉徐谨礼扶在她腰上的手有点松动,瞥了一眼他,虽然没有表情,但是水苓觉得他想笑。 这种话水苓平时打死都憋不出来一句,要不是看在正事的份上,她绝对羞耻地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听到水苓这么回答,她表情有点难看:“我叫徐娴云。” 水苓笑笑:“小云妹妹你好,希望我们以后好好相处呀。” —————————————————— 攻守易形了吖,我乐死 党同伐异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二十七章: 看见他们的关系很好,“徐娴云”收敛了些,笑着问水苓:“苓苓姐和哥哥在一起多久了啊?我看姐姐和我长得有点像呢,倒是挺有缘分的。(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是为了试探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为了影射什么?水苓拿不准。 水苓倚靠在徐谨礼身边重新拿起书,随意地拍拍他的腿:“你和妹妹说吧,我刚好看到有意思的部分。” “徐娴云”看她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嘴角不自然地抿了抿,又放松神色微微笑着。 徐谨礼拿着淡雪草莓递到她嘴边,水苓没过眼,咬到嘴里继续看书,他笑笑说:“去年在一起的,问这个干什么?” “徐娴云”看他们相处很自然,以为在一起的时间会长一点,现在看来好像也才不过如此,只不过新鲜感那阵还没过而已。 “看你们感情这么好,我以为在一起好几年了,原来一年不到。” 这话没什么问题,就是目的不太友善。 听见这句话,水苓抬眼看了她一下:“这有什么稀奇的,他一直对我这么好呀,以后也会。” 说完把书阖在膝上,回头看着徐谨礼带着点理所当然的娇气问他:“对不对?” 其实水苓转过身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说这话没什么底气,朝徐谨礼眨了眨眼表示她只是在装,而这个角度“徐娴云”看不见。 徐谨礼看她这样既新奇又可爱,笑了笑,答应着:“嗯。” 想低头亲她,被水苓捂住了嘴:“不行,昨天亲太多了,我嘴唇现在还肿着。你带她去看看她住哪,你们聊去,让我清静会儿。” 徐谨礼愣了一下,随后笑开,拿开她的手吻在手背上:“嗯,那你自己看会儿书,先不打扰你。” 他起身,朝“徐娴云”歪了一下头,示意对方跟着他走。 “徐娴云”已经竭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却还是没忍住在背过身的时候翻了个白眼。 等他们一站起来背过去的时候,水苓就把书盖在了脸上,脸烫得不行:天呐,她刚刚在说些什么啊?要死了,徐谨礼一看就很想笑,感觉自己这样好傻。还好没给他亲,不然一定看上去更像个傻瓜,亲亲的时候根本装不了样子,还好暂时解脱了…… 看着房子的装修结构,“徐娴云”又开始和徐谨礼拉近乎:“哥,你这套房子和外婆家的装修好像啊,那我的房间是不是也留在原来的位置啊?” “不是,你想住的话,可以挑别的卧室。(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为什么?这边不是有一个房间吗?”说着“徐娴云”走过去,打开了门。 里面的装修和“徐娴云”之前看到过的,几乎变化不大,她断定这间房本来就是为了“自己”留的,只不过里面的生活痕迹应该是那个女的留下的。 那不就还是替身?别的不选,偏偏选一个那么像的,还让她住这间房,这还不够明显? 她心中有了些计较,想看看这个徐谨礼对妹妹的感情到底怎么样? “哥,这间和我之前住的明明就差不多,你还说不是留给我的?” “谁说的?”水苓走过来,面带不悦地关上了房门,回头还装模做样地说徐谨礼,“你为什么让她随便进我房间?明知道我不喜欢这样。” “抱歉。”徐谨礼倚在对面的墙上朝她耸了耸肩,“妹妹想看两眼,她之前住这个位置。”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水苓又转过头和这个“徐娴云”说,“那么多房间,又不差这一间,你挑别的不行吗?以后不要随便开门进我的房间。” “徐娴云”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强硬,而倚在一边的徐谨礼明显是不打算管的样子,语气里绵绵藏针:“不好意思姐姐,我看装修和我之前住的一模一样,位置也是特地留在这,还以为是我的。” 水苓撇撇嘴:“人名币长得都一样,我还觉得都该是我的呢?能这么想吗?别太敏感了好吧?” 说完去徐谨礼身边轻轻锤了他一下,力道很轻,就是声音听着响:“你也讨厌,下次不要这样。” 面上振振有词,朝自己语气这么凶,看他时的眼神又像小狗,朝他水汪汪地眨眼。徐谨礼真的很想亲她,垂眸笑说:“好,下次不会了。” 后面“徐娴云”就相对安分了些,没有再针对这些事搞什么幺蛾子,就只是和徐谨礼聊天,一边陈述自己这些年过得有多不容易,观察他的反应。 徐谨礼尽力带上一些可以算作是同情的表情,象征性地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水苓在旁边把书看完了了之后,看了一眼徐谨礼的表情,知道他不耐烦了,于是给她倒了一杯水:“哎呀,回来了就好啦,以后大家会对你好的。” “徐娴云”柔声问她:“姐姐你也会吗?你刚刚有点凶,我都不敢说话。” 水苓有点遗憾地点点头:“那没办法,我平时就这个脾气。等你哥换新女朋友的时候,或许你可以期待一下。” 被这一呛,“徐娴云”连装哭都忘了,咬牙切齿地忍着恭维她:“姐姐你开玩笑呢,你们感情这么好,哥哥怎么会换女朋友呢?” 勾住徐谨礼的脖子,亲在他的脸颊上,对“徐娴云”笑笑说:“对啊,我就是在开玩笑啊,只是幽默一下而已。” “……” “徐娴云”朝她勉强笑笑。 当晚吃饭的时候,“徐娴云”格外沉默。 猜想她应该也是受够了委屈,不再自讨苦吃。 水苓也觉得做样子累得慌,看她终于消停了,安静吃饭。 晚上,水苓洗完澡觉得有外人在不好意思,给徐谨礼发消息说要不先分开睡,不然今天那么气势汹汹地去用房间的事刁难她好像站不住脚。 “徐娴云”就住在她对面,看她进了房间,水苓也关上了门。刚坐下就看见徐谨礼给她发消息:“你忘了你现在的人设?” 水苓想想也是噢,本来她的角色,就该是不太讲道理的,好像留着不住也没什么问题。于是她把门开了个缝,特意看了一眼“徐娴云”没有出来,轻手轻脚地往楼上去。 虽然她也不清楚自己这种做贼心虚的心理是怎么回事,大概是第一次当演员不太熟练,所以还带着羞耻感,背着当事人偷偷摸摸的。 刚到门口就被徐谨礼拉进了门摁在墙上亲,被吻到腿软之后,徐谨礼笑眯眯地捏着她的脸问她:“不让亲?” 水苓想起白天的事,连忙解释:“不是,那个是因为,真要是亲了,我就绷不住了。” 徐谨礼笑着把她抱着到床上,一边摸着她身上的软肉,一边把她衣服慢慢扒光。 怕她冷,两人都到床上去,徐谨礼把她裹在被子里吻她的身子。 房子的隔音虽好,还是上下楼,但水苓还是不敢叫出声,她这时候脸皮又回来了,被舔胸舔得腰发软也只是捂着嘴闷哼。 一阵敲门声响起,把她吓得一抖,连忙推着徐谨礼把他推出去,自己躲在被子里,脸红得无地自容。 徐谨礼被打断,表情不悦,不知道这么晚那个女人又要整什么花样。 他理好衣服坐好,怕她闷,掀开被子让水苓出来,她使劲摆手表示不愿意。 她衣服都脱光了,怎么出去啊,太羞耻了要命,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水苓躲在被子里,像鸵鸟扎进地里。 劝也劝不动,门外又在催,只能快点完事。 徐谨礼点了一下控制面板,门自动打开:“进来吧。” 怕被子鼓得太明显不自然,给小女孩留点面子。徐谨礼在被子里支起了一条腿,手搭在膝盖上,这样抬起的空间刚好能覆盖水苓的身影。 水苓听着脚步声,趴在徐谨礼的大腿上,一动不敢动,呼吸都放到最轻。 “徐娴云”确实没看出来床上还有个人,穿着条吊带裙,内衣都没穿,长发掩在面前,摆出一副如泣如诉的样子进了门。 徐谨礼几乎是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就脸色不悦:“你不知道廉耻两个字怎么写吗?穿成这样过来。” “徐娴云”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心想男人不都一样好色吗,徐家也说了她这个妹妹不是亲生的,那女的和她长这么像,凭什么她不行。 徐谨礼表情严肃,皱眉道:“还不出去!” 水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想穿成这样是哪样,她还有点好奇。 话说回来,自从这个假妹妹住进来之后,徐谨礼穿得比平时都多了不少,连睡袍都不穿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种上下套装。 水苓就躲在他双腿之间,枕在他大腿上,离……那里很近。 她突然就有了些不好的想法。 她轻轻勾动徐谨礼的裤子和内裤,把头埋下去,应该……不会怪她的吧? 徐谨礼正生着气,一阵迅猛的快感直接窜到了头顶,被子里的女孩在偷摸做着坏事。 他忍住喉间的呻吟,背过头去,声音愈发急躁:“不是让你出去了吗?怎么还不走?” “徐娴云”看他的态度真的不像在装,背过身装哭说自己知道错了,紧接着又开始说起那些陈词滥调。 话多得让徐谨礼烦躁。 与此同时,他还想把被子里的人扯出来给她屁股上来一个巴掌。 但是他不能。 他既没办法在被口交的时候把假货赶出去,也没办法在女孩光着的时候当着外人面把她拽出来。 水苓轻轻舔弄它,不发出一点声音,能感觉到徐谨礼的大腿肌肉紧绷着,腹部上下起伏也比较剧烈。 他在兴奋。 意识到这一点的水苓,用上了更多的技巧。软嫩的舌尖一开始缓缓舔着龟头打转,轻轻吮吸,用吻和舔舐去感受勃发的巨物上跳动的青筋盘亘。 “徐娴云”站着还在说话,但徐谨礼一句都听不进去,他甚至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感觉耳中像隔着水一样,声音模模糊糊。 他手握成拳,青筋崩起,呼吸放缓。 水苓捧着他硬得不行的性器开始深喉,牙齿收得很好,吞吐时用口腔紧裹着上面一截柱体,下面用两手缓缓撸动。 她做这事的时候因为不能发出声音,所以格外小心,还要控制自己的呼吸,有点费力,抱怨外面的人怎么还不走。 “徐娴云”说了好一会儿,说得多了,真把眼泪流下来了,她听徐谨礼不出声,还以为对方消气了,开始用一些软化的话术。 其实徐谨礼是根本顾不上,他只要闭上眼就能想到水苓因为含着他而鼓起的脸蛋,殷红的嘴唇……大脑发涨,喉咙发涩,根本管不了周围还有什么东西什么人,扶着额头咬牙忍耐…… 躲在被子里的水苓原本手脚还有点凉,现在都口得胸前出汗了,嘴好酸,已经口了好一会儿了,但是徐谨礼就是不射。 他会不会是在忍着?水苓估计徐谨礼应该是不想射在她嘴里的,可是她还记得上次她把精液吞下去的时候徐谨礼的反应,愈发想把他口出来。 徐谨礼确实在有意忍着,奈何被子里的小家伙不愿意放过他。非要和他较劲,执拗地要让他射出来,连续的深喉简直是要把他榨干。 靠!他忍不住了! 一下子全交代进水苓的口中。 他在被子里拉好裤子,匆忙起身把还在说话的女人拉着胳膊推出门去:“滚回去睡你的!” 随后轰然把门关上上了锁。 掀开被子,水苓曲腿躺在床上捂着嘴和喉咙,蹙眉闷着咳,咳得眼尾发红。 徐谨礼原本还想训她,现下一点脾气都没有了,皱着眉半是气恼半是无奈低声说了句:“小混账。” 倒了水,把人拉起来给水苓顺着背给她擦脸,递水给她。 水苓喝着,把水含在口中,漱了漱,吞下去。 水苓喝完水双膝跪在床上,抱着他亲他的脸颊,在他耳边说:“Daddy,您射的好多,我还以为能直接咽下去,没想到溢出来不少,还把我呛到了。” 这些话说得坦然又淫荡,让徐谨礼很想把她操哭。 徐谨礼捏着她的下巴,眯眼看着她:“我就该把你操得只知道哭,省得净说些胡话。”随后闭眼吻上去。 水苓被他抱在怀里,隔着真丝睡衣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感受到他身下蛰伏的凶兽,知道今晚徐谨礼这话不会是说说而已…… —————————————————— 捧住乖女儿的脸吧唧一口:“宝宝,你是一块奶油小蛋糕。” 金刚怒目、菩萨低眉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二十八章: 水苓这回算是真的将骄纵贯彻到底了,脚不沾地,早上去哪都是徐谨礼抱着的。(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因为连续好几天的高强度做爱,她醒过来的时候,一个没站稳,把自己搞抽筋了。 心里暗自发誓以后绝对要把日常训练的强度增大一点,是真的很丢脸,因为这种事抽筋。 徐谨礼握着她的脚掌,缓慢地替她牵拉,进行按压揉捏缓解。牵拉的时候能感觉到筋脉绷着抽痛,水苓尽力忍着说不痛,但鼻尖出了细细的汗。 “徐娴云”出来的时候,看见他们这个样子,颇为意外,眼神中的幸灾乐祸藏不住。只不过在看见徐谨礼的那一刻脸色差了点,因为昨晚的事。 原本以为是和解,结果一下子被推出门外让她滚。 徐家的消息真的是靠不住,男人也是,嘴上说妹妹最重要,其实心里有了女人之后根本没把妹妹当回事。 就快到春节了,徐明泽给她的时间就到春节,春节钱不到账,那么她以往如“徐娴云”一般的生活也别想继续过下去。 转账合同早就拟好了,但是没有公章做不了数,而且怎么让徐谨礼把支票盖了也是个问题。 这么大额的转账,公司章、法人章和财务章一个都不能少,“徐娴云”想想就头疼。 现在徐谨礼对妹妹的感情并不像徐夫徐母说的那样好,光靠言语软化根本行不通,又不能把徐明泽欠钱的事说出来。 狗日的老不死,不知道怎么欠了这么多钱,不知道有什么把柄在人家手里,害得她也跟着一起倒霉。 公章那种东西不可能在家里,就算公章盖了,没有徐谨礼个人章,这事一样办不成。 徐谨礼看样子根本不想怎么搭理他父母,对她也忽冷忽热的,连色相那套也完全不管用,完全捉摸不透。 “徐娴云”咬了咬手指,坐下思索到底还能怎么办,一时没出声。 水苓轻轻用脚蹬了蹬徐谨礼的腿,示意他“好妹妹”出来了,徐谨礼抬头看了看水苓,没转头。 他给水苓做了快半小时的按摩,应该缓解地差不多了,偏过头问她:“现在还疼不疼?” 水苓哼了一声,朝他抬了抬下巴,意思是不疼了。 徐谨礼知道她又演上了,嘴角带着点笑。 “我下午要去公司,你去不去?” 徐谨礼年后的时间宽裕了些,所以这两天才能在家陪着水苓。这个女人刚来,他把水苓一个人留在家并不是很放心,所以在家待了两天。 说着要住进来,还以为她会惦记这个家里陈列室里的东西或者那些他放在书房里的资料,毕竟陈列室里的古董也有值这个价的。(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现在看来,这个女人是冲着他来的,心里大概想着的也是钱的事。住进来也只是为了更靠近他,打情感牌。 在将计就计和直接翻脸之间,他更倾向于前者,如果不把这件破事连根拔起,那么以后捅出更大的篓子,必然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只要他们在法律意义上还是他的父母,这中间的连带责任就是避免不了的。 既然想要钱,那就不妨给她,顺着金钱的流向去查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把这事了结干净。 只不过在给钱之前,先得让他们脱层皮。 水苓还没开口,身后的“徐娴云”就问道:“哥你要去公司吗?我能一起去吗?” “我去呢,自己在家也挺无聊的。” 听到“徐娴云”的话,水苓原本是不想去的,又改了口。 叁人一起到公司的时候,正是午休的时候。 要不说太像了不是一件好事,杜助理同时见到水苓和“徐娴云”的时候都瞪大了眼睛,带着些许微妙有不敢言的意味。 水苓倒是不怎么在意,天气冷她就不太想说话,从上楼开始就一直缩在徐谨礼身边。 “徐娴云”倒也不像之前那样说个不停,只是在沉默地打量这栋玻璃大厦。 等进了办公室,水苓自觉进休息间,看“徐娴云”站着没动,站在门口提醒她:“你不过来吗?别打扰你哥工作,他下午应该挺忙的。” 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杜助理默默背过头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这是水苓能说出口的话。 “我看看不行吗?姐姐你休息吧,我不累。” 水苓觉得她这就是没什么好事,站在“徐娴云”后方的徐谨礼朝她微微点了一下头。 水苓意识到可能是要留着她,也不劝了:“噢,行吧,那随便你。” “徐娴云”这回倒是很安静,就在一旁待着,时不时过来看看,尤其是在徐谨礼盖章签字的时候。 徐谨礼注意到了,也不拦着她,任她看。 “哥,你一天要审批多少合同啊?” 看着徐谨礼面前的那一摞纸,“徐娴云”看他审批好像也不怎么仔细,就这么瞥两眼就盖过去了。 徐谨礼开始胡说:“多的时候上百,少的时候十来份。” 实际这些面前的合同,大部分是他让秘书组拿过来的废旧内部合同,就上面一点是正式要批阅的合同,特地打了一堆出来浑水摸鱼,方便她待会儿做手脚。 “今天的合同挺多的呢,要复审吗?感觉工作量好大。” 这是在打探如果合同有问题会不会被打回来,徐谨礼就等她搞出问题,怎么会复审呢。 “不会,一般到我这里的合同就是最终程序了,后面只有执行。” 得到肯定结果的“徐娴云”放心了些:“噢,这样啊。” 下午叁点到四点,徐谨礼审批完一大半合同,装模做样地和杜助理说:“公司的下午茶这个时间已经过了,你额外订一些下午茶,给总裁办,再带上你自己,今天要辛苦你们了。” “徐娴云”觉得这是个好时机,徐谨礼可能又要进门去找那个女人,她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外面把事情办了。 她看向杜助理,拿着手机问:“我来订吧,你们有几个人啊?” “这……”他Boss从来不用私人出钱用在这些方面,要用也是用自己的,杜助理看向徐谨礼。 “随便她吧,也没几个钱,”徐谨礼看了看时间,“后面还有事的话,四点半再来找我。” “是。” 徐谨礼进了休息室,让“徐娴云”如愿获得了叁十分钟的空白时间,但愿她脑子灵光点,这叁十分钟能把事情办好。 “您怎么进来了?那她?”水苓看他锁上门,担心“徐娴云”会趁机动手脚。 徐谨礼走到床边,拿着她手里的书放到一边,抱着她的腰,枕在她柔软的腹部:“放心,我的办公室有隐形摄像头,我反倒还担心她看不懂,做不了什么。” 水苓这样看着他,心格外柔软,连呼吸都放轻了:“万一真的把钱转移了呢?您之前和我说,她好像是为了钱来的。” “这么大额的资金,我可以在转账的时候冻结,让钱转不出去。但是我不会这么做,因为我已经和警方秘密立案了,无论钱流向哪里,只要她把章盖上的那一刻,都会定性为巨额诈骗、挪用公款等等罪行。” “啊?那您父母那……”这样一来,势必牵连到徐谨礼的父母。 徐谨礼挑了挑眉:“也是他们罪有应得。” 水苓摸着他的脸问:“父母这样的话,会对您有影响吗?” 徐谨礼往前挪了挪,吻在她心口:“可能名声不太好听,但是我最不在意的就是这个,我宁愿要他们让我清净一点。” “这件事,我本就是打算追究到底的,而不止是要给他们一个教训。前一阵让人去查过,他们缺钱的原因好像不是那么简单。刚好我也让法务那边和警方说了,实时追踪,等我消息。委屈你在定性之前先装一装,给追踪案情一些时间,我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相关的人。” 水苓耐心地听完,心想要坑徐谨礼,确实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大概要做好洗脖子的准备。 “好啊,我会配合的,反正骗子活该。”水苓扶住他的脸颊,吻在他额头。 徐谨礼看了看腕表,还有二十分钟,不长不短:“腿还痛不痛?” 水苓不知道他问这个干嘛,答:“不痛了,应该好了。” 徐谨礼本来是想用她的腿来做些不好的事,后来手真摸到腿上的时候又没舍得,要是再抽筋了又得疼半天。 于是只摸着她和她接吻。 手一探进衣服里去,水苓就瑟缩了一下。 徐谨礼反应过来是自己的腕表凉到她了,即刻摘了下来放在一边,吻她的脸颊:“抱歉。” 水苓其实很喜欢看徐谨礼戴表和摘表的动作,他做起来很优雅矜贵,她看着他的手摇摇头:“没事。” 徐谨礼笑着俯身过来亲她一直盯着看的眼睛:“喜欢什么样子的表?” 水苓怕他又要买什么格外贵重的腕表给她:“不是不是,我已经有手镯了,我就是看您摘表而已。” 看着她连连摆手拒绝的样子,徐谨礼吻在她的腰上说:“你好像还没完全明白。” 水苓被他亲得发痒:“明白什么?” “没有明白我是你男朋友,并且很有钱这件事。” 这句话正经从徐谨礼口中说出来,水苓有点不好意思。她确实一直处在那种模模糊糊的边界里,可能只是在日常的亲密相处中代入了这个身份,在别的方面,她还没有把自己放在女朋友的位置上。 虽然不会像之前那样时有不安,但是总感觉有什么压在心里。 说到底还是两人的阶级太悬殊了,即使徐谨礼本人让人很放心,来自于社会对于门不当户不对、攀高枝、傍大款等等一系列狭隘的思想界定仍留在水苓脑子里。 因为他们身份悬殊,所以她要点什么,或者得到的太多,就会让她假想自己是冲着他的钱来的。哪怕她自己都没有那个想法,依旧会先开始歧视自己。 坦然接受他人的示好和爱是一项天赋,需要有强大的心理才能做到。 一种是骗子,没有道德负担;一种是强者,可以随时回馈。 她两个都不是,所以她总是为难。 徐谨礼能懂她的沉默,开口说道:“乖孩子,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所给你的一切不仅是基于你的喜好,也是出于取悦我自己。能够让喜欢的人开心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事,这种行为不是什么必须礼尚往来的交易,而仅仅出于值得和愉悦这两种心情。我不是在逼迫你什么,真不喜欢可以拒绝,我只是希望你高兴,同时让你高兴这件事也会让我高兴,这是一个良性的循环。” 他一向循循善诱,水苓也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并不习惯这样,而且您给的都太贵重了,我心里会很有负担。” “用一个不太恰当的说法。青春贵重,得到你年轻的肉体对于我而言也是一件有负担的事,但是我是为什么能天天和你做呢?”徐谨礼撑在她身上看着她的眼睛问她。 水苓看不得他这样直接的眼神,呼吸有点快,说话开始结巴:“因,因为喜欢?” “还有呢?”徐谨礼没有移开目光。 “因为开心?”水苓又小心地补了一句。 “除此之外呢?” 绞尽脑汁想了想,水苓不是很能想到还有什么,于是坦诚地对徐谨礼摇头。 “还有信任。”徐谨礼把她抱在怀里,头枕在她的颈边说,“因为我信任你,所以我知道你不会因为我向你索取的行为而鄙薄我。” “当然不会!我很乐意啊。”听到这句话水苓明显激动了一点,直愣愣地看着他。 开玩笑,他长这样,谁占谁便宜还不好说呢好吧? “是吧?你也说了不会。所以你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喜欢的,也是理所当然。我也不会因此轻视你,我也只会觉得乐意。而你现在还做不到接受我给你的,是因为还不够信任我。这一点,我只能慢慢努力,而你要学会放松,不要总将自己绷着。” 听到不信任叁个字,水苓有点敏感,开口道:“不是不信任……” 徐谨礼笑着对她摇摇头:“不,你在理智上信任我,但是你的潜意识并没有。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给你的安全感还不够。不过时间还长,我有时间慢慢向你证明。” 水苓仔细想想后剖析:“可能是我的心里防线太高了……这样您会不会累?” 徐谨礼轻抚她的背:“怎么会累呢?养花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尤其是看着它逐渐抽枝和绽开的过程,我只是在做一件有趣的事。” 水苓被被这个比喻打动到,歪头问他:“……那我是什么花啊?” 徐谨礼笑笑:“你拥有的太多,我无法这样直接定义你。倒不如告诉我你喜欢什么花,让我送给你,这样来得简单些。” 水苓笑着拥抱他,在他怀里蹭:“什么都好,您送的我都喜欢。” 捕兽夹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二十九章: 如徐谨礼所愿,通过印章位置略有偏移就能看出来,“徐娴云”已经把该做的事做完了。(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哥,你总裁办都是男的,他们好能吃,我又想让你给我报销下午茶了,你们公司一般周几对账付款啊?” 这是在打探他什么时候打钱。 徐谨礼拿出手机:“一般周三当天就能付,但是这种小钱不用走公司帐,收款码给我吧。” “那……大钱呢?”还是怕他不付款,“徐娴云”的心一直吊着。 想一次性拿走四个亿,徐谨礼不做这种傻事:“分批,每隔半个月付一次。” “徐娴云”想着只要能把钱付了,迟一点问题也不大,反正就算分批,总金额是不变的。她心中放松了一点,坐在一边给徐明泽发消息表示事情办成了。 熄屏之后,“徐娴云”盯着徐谨礼看了看,心想这个男人是真有钱,之前以为徐家那两个已经够有钱了,现在看来不少都是他给的。而且……她上下扫视了一下徐谨礼,长相和身材也是万里挑一,就是有一点不好,有个女朋友。 不过,有女朋友又怎么样?那晚那么生气估计还是因为没跨过那道坎,男人嘛,好面子,不愿意承认自己对妹妹有什么想法。 说到底还不是被下半身掌控的动物,操起来还管是不是女朋友?“徐娴云”嗤笑了一下,徐明泽那个老东西已经靠不住了,她迟早要想别的出路的。 而现在,新出路就这么站在她面前,她没理由放过他。 水苓走出来,发现“徐娴云”一直在盯着徐谨礼看,徐谨礼比较忙,没去注意。她感觉不太舒服,但是仅仅是目光而已,自己连别人的眼神都要去说两句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水苓越看越不舒服:不,这种目光中带着令人厌恶的狎昵,聚焦着审视的意味,是一场赤裸的视奸,是一场无声的冒犯。 水苓来到徐谨礼身侧,站在他的椅子旁,回头皱眉看了“徐娴云”一眼。 不意外她会挡住徐谨礼,“徐娴云”将眼神移开,轻佻地笑了笑,而这种笑容让水苓更加不舒服。 真讨厌,水苓第一次真情实感的感受到自己厌恶这个人。 察觉到水苓的情绪好像不太对,徐谨礼单手打字,拿着鼠标的手揽住她的腰,转头问她:“怎么了?” 水苓鼓了鼓嘴,摸了摸徐谨礼的脸,很小声地问他:“没事,想陪着您,我可以坐在您身边吗?” “嗯,行。(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徐谨礼起身出去拿了一把人体工学椅放在他身边,“就坐这吧。” 椅背刚好能隔绝打量而来的眼神,水苓很满意。 “徐娴云”眯了眯眼,这个女人是真麻烦,而且徐谨礼和她确实很亲近,俩人几乎不怎么分开,怎么钻空子是一件麻烦事。 不过她没想到机会会来得这么快,因为春节要到了,他们不得不分开。 除夕前两天,水苓要回老家。奶奶已经提前回去了,烧纸、贴春联、买年货什么的,这些她肯定要帮忙。她舍不得徐谨礼,但是也很久没有见到奶奶了,该回家还是得回家。 徐谨礼提前替她安排好了航班和车,水苓看着那个出发时间,还没分开就开始觉得寂寞。 在车上,她问:“您过年在哪里呀?” 徐谨礼想了想:“大概要回家演演戏吧,最近查到他们手底下香港一家公司有大问题。” 过年也不安生,水苓叹了一口气,抱着他的胳膊,倚靠在他怀里。 徐谨礼送她到机场,水苓在下车前亲了亲他的嘴唇:“我会想您的,过完年我就回来。” 徐谨礼捏了捏她的手笑说:“那你可要快一点,因为我也会想你。” 过了安检就不能再送了,水苓回头频频看他,徐谨礼朝她点头示意,和她说再见。 送别了水苓,徐谨礼出来看了看天色,他的女孩走的时候是晴天,阳光发白刺眼,就是没什么温度。 徐谨礼早就给公司放假了,他们公司年假最低十五天,他也早就休假,在家的时间比较多。 春节这个时候,身边的朋友大部分都和家人去哪里度假了,以往他也会出国玩一圈,但是今年没有什么出门的兴致。 回家的时候,难得能感觉到,家里空间还挺大的,少了一个人,竟然会那么空旷吗? 徐谨礼看着别墅里,那些留下女孩痕迹的地方,她的围巾、她的书、她的小皮筋,还有她说了要吃但是忘带了的泡芙。 这些痕迹很少,甚至看上去有点谨慎。大部分情况下,这些东西都很有规矩,和水苓在他身边一贯的态度类似,得仔细看才能看到一点“尾巴”。 想起女孩说要是有尾巴就好了,见面时肯定是摇着的,徐谨礼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低头笑了笑。 一个突兀的开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徐娴云”走了出来:“哥,你回来了啊。” 因为这一声不被期待的招呼,徐谨礼顿时觉得这个空间让他感觉聒噪,比冷清更甚,有点让人厌烦。 “嗯。”徐谨礼答应了一声。 这几天他仔细查过这个女人的账,背地里一直假手徐家的一个远亲,套用徐明泽的钱,稳坐“徐娴云”这个名衔好几年,也是真够不要脸的。 以为长得一样,就配当他妹妹,真是笑话,克隆羊多利最多活六年。 “没事不要上楼,我要静一会儿。”说完之后,徐谨礼就径直上楼去。 “徐娴云”看着他进去的房间,眯了眯眼。 这几天徐家要办宴会,本家是免不了的,在除夕前一天。 每逢过年都会请一些不甚相熟的亲戚,说些没滋没味的话,曲意逢迎、阿谀谄媚地和他问好,让人难以自如。 徐谨礼尤为厌倦这种场景,还有那些眼神。但是这回他倒是来了,为了看看到底是哪些面孔和徐夫徐母的往来尤为密切。 酒过三巡、人声鼎沸、面目模糊。 徐谨礼在这种场合是不喝酒的,所有不能放松的场合,他都不沾酒,会误事。 大概看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比如他那个远房堂弟和“徐娴云”眉来眼去好一会儿,却愣是没说话。 徐明泽醉了一点之后,对“徐娴云”态度也不像之前那副慈父做派,倒是他母亲薛清慧还在竭力遮掩,哭哭啼啼。 无聊和喧嚣就像飘在饭桌上的苍蝇,手挥过去,只消停一会儿,又会飞回来,闹个没完。 他坐不住了,离了席,再也没有回头。 天空逐渐飘起了一点雪,抬眼看时,像是银穗子慢慢洒下来,点亮夜晚和路灯。 他倒是不觉得冷,只是觉得身边有点空,那个喜欢雪的小姑娘现在不在他身边,所以雪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看头。 身旁缺了一抹靓色,所以此刻于他而言,四季无味、万物淡然。 回家之后,他久违地去水苓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干,就是坐着。 指尖在桌面上缓慢地敲了敲,他在等,等一声消息或者是一个回音。 手机振动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水苓发来的消息,女孩说她那里雪下得很大,问他这里有雪吗,问他冷不冷。 徐谨礼问她有没有时间视频,水苓主动打了过来。 女孩戴着毛茸茸的帽子和围巾,鼻尖冻得红红的,脸颊也是。她在外面走着,好像是在回家的路上。 如她所说,那里雪确实很大,连她的睫毛都是白绒绒、亮晶晶的。 明明同样是雪,好像落在她身上时更好看一些。 水苓看着他,眼神是一贯的清澈明亮:“还以为您在那边,不方便回消息,就没多说。” 徐谨礼说:“没有不方便,回个消息不是什么难事。什么时候到家?看样子外面很冷。” 水苓笑说:“快啦,您那下雪了吗?下雪的时候其实还好,下完雪会很冷。” 徐谨礼朝她点点头,调转了摄像头,让她看见了天空中薄薄飘着的一点雪花。 水苓注意到徐谨礼好像在她房间里,没细想脱口而出:“您怎么在这儿啊?” 徐谨礼将摄像头转回来朝她笑笑:“你说为什么?” 水苓的脸更红了,等了一会儿,抬起头眼睛睁得圆圆的说:“我也想您。” 从来没觉得一个小时这么短,而四五天这么长。 生命就鲜活在一些时刻里,而非永恒,所以爱才让人着迷。 夜里,睡得朦朦胧胧之际,他隐约闻到一阵相当迷幻的香味,有点让他头脑发热。 睁开眼时,好像看见了水苓穿着她常穿的睡裙俯身在他身上,双乳都快贴在他脸上。 但是不对,水苓身上不会有这样让人头疼的香味。 徐谨礼一把扼住面前人的咽喉,晃了晃脑子,清醒了一点点,看见了面前的“徐娴云”。 “徐娴云”在他的卧室里放了迷香,下午放进去的,挥发要有一阵,是那种乍闻闻不出来,时间久了后劲很大的类型。 没想到徐谨礼竟然还能保持清醒,而且是一眼就看穿了她,这怎么可能。 徐谨礼是不太看得清她的面孔,觉得四周都在摇晃,以前有过被人下药的经历,所以他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徐娴云”觉得脖子都快被他扭断了,已经完全呼吸不上来,用手捶着他的手臂,而后被狠狠甩开。 徐谨礼扶着柜子,捂着脸咬牙道:“不要用你这些下贱的伎俩在我面前发骚,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说完就出了门。 他打了个电话给住在本市的杜助理,尽可能清晰简要地说明了一下情况,抓着车钥匙出了门。 中了药不能再和那个女人留在一个空间,这个药的后劲明显就不是一般的大。他也只能将车开到一半靠边停车,发了个位置给杜助理。 杜助理接到Boss电话,蹭得一下从KTV就跳了起来,要死了,又是谁想睡他们老板! 二话没说就穿上衣服赶紧走了,等他到的时候,徐谨礼身上的睡衣都洇湿了大半,已经半昏迷。 这药劲不是一般的狠啊,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干出这种下作事,杜助理把他老板扛到副驾驶,开始发车。 徐谨礼迷迷糊糊醒过来,对杜助理说道:“把我……扔冷水里,等一阵……” 开玩笑,哪个做总裁助理的能把自家老板扔冷水里啊,工作还想不想干了,他薪资这么高可不是吃白饭的啊! 立刻掏出手机先给水苓打了个电话,让她去一个酒店等着,告诉他老板马上来。 到车后备箱拿出一套备用衣服给徐谨礼换上,他老板是个体面人,这样子出去开房是肯定不行的,老板的面子也是助理的面子,他也要脸。 电话打完该到的人已经就位,还好他明智,猜测他们感情现在上头总会有需要的时候,提前三天申请了航线。把徐谨礼扛上直升机系好安全带,给他戴上降噪耳机,立刻冲着目的地出发了。 水苓懵了,她都打算睡觉了,结果突然被告知要去酒店。不用脑子想就知道是出事了,不然杜助理不会就这样通知她过去。 她匆匆和奶奶说明情况,抓着小电驴的钥匙就出了门,骑车的时候还差点因为打滑而摔倒,好不容易才赶到了酒店。 水苓到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到,工作人员先带着她上去,进了套房等着。 她等了一会儿没见人,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到。她赶着雪来,有些狼狈,身体也冷得发僵,先去洗了个澡。 等徐谨礼到的时候,她就知道什么不对劲了,是他的状态出了问题。 他的身体滚热,而且相当急切,吻她吻得像是要吃人,喉间的喘息更像是野兽的哀鸣。 徐谨礼在叫她,带着忍耐和煎熬:“宝贝……” 与此同时,只脱掉一点裤子就往她身体里不容置喙地侵入,冰冷尖锐的腰带皮扣金属刮擦到她的大腿根和臀肉,刺激得她脊背发麻。 他把她抵在墙上发狠地肏,而且反常地没戴套。 掠食 18 .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三十章: 徐谨礼就像是住在壳子里,每当水苓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见到了他撕去伪装的那一面时,发现一层之后仍旧还有一层。(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 从今晚他反常的状态可以看出来,无论是醉酒还是被诱惑,他都是还有神智的,而不是像现在。 她被抵在墙上,逐渐被操到宫口发疼,当那根东西没有了安全套的包裹,一下顶入的时候,差点即刻要了她的命。 水苓呜咽着勾着他的脖子,臀肉被捏得发疼,却叫不出声,因为徐谨礼含着她的唇和她激吻后就没松开过。 她背后就是墙面,赤身裸体贴着的时候有点凉,而徐谨礼穿得整整齐齐,这让她愈发羞耻。 水苓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完全被欲望冲昏了头脑,顾不上其他,只知道操她。 像是蟒蛇在进食那样,只是在大口吞咽猎物,消解饥渴的欲望。 水苓有点害怕他这样,但是更多的是心疼,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晚上视频的时候还好好的。 水苓试着咬了一下他的舌头,微微的刺痛让徐谨礼闷哼了一声,暂时松开她的双唇。g b8 4 “去床上好不好?Daddy?” 徐谨礼短暂地获得了一丝神智,看到了浑身赤裸的女孩,连忙把她放在床上,拿着柜子上一瓶瓶装水拧开从头顶浇下去。 水苓着急地直接下床走了过去:“您这样是干什么,会着凉的!” 徐谨礼捂着脸,近乎粗鲁地把湿漉漉的头发抓到后面去,扶着柜子说:“……抱歉,宝贝,我现在……并不清醒……” 很少听到他这样脆弱又嘶哑的声音,水苓上前紧紧地抱住他:“没事的,没事的……难受就做吧,我不怕的……” “……不,我……”徐谨礼还想说些什么,顷刻间头晕目眩的感觉又冲上来,他呼吸急促,血液在血管中叫嚣,下体发烫。 只有微弱的借着凉意而来的最后一点理智提醒着他,这不行,他会伤害到她。 水苓拉着他去床上,接着他俯身下来的力,顺势卧在被子里,用腿圈住他的腰,摸着他带着湿意的脸:“Daddy没事的,肏我,别怕,我没那么容易受伤。” 徐谨礼捂着下半张脸的手松开,大口喘息着,眉头紧皱,撑在她身上。再也说不了什么话,以往温柔的抚摸和揉捏变成了挤和掐,挤着她的乳,掐着她的腰。 只知道野蛮地往里面干,一下又一下地捅。(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 水苓揪着被子,身体忍不住扭动,头向后仰:“……啊……轻,啊……轻一点……Daddy……” 猛兽进食的方式通常免不了撕咬,徐谨礼以前咬她留下的那些痕迹只能算情趣,而现在是真的被咬到感觉快要破掉,吮吸的力度像是要饮她的血。 这一副躯体就是明晃晃的美餐,水苓感觉自己正在被拆解、吃掉,他太凶狠。 徐谨礼抽插的深度每次都顶着宫口,没有戴套的那种侵略感太过吓人,力度夯实、速度惊人。她在被毫不留情地开垦,不停地顶弄试图再进一步,顶到她好似器官移位,快要呕吐。 鸟雀在鹰隼的爪牙下只有发抖的份,嘤嘤呜呜的哀叫只会让掠食者更加兴奋。 这是一场毫不留情的掠夺和抢占,没有温柔,只有欲望,满目的欲望。 脑中银星炸裂,水苓被操得微微翻起了白眼,刺激太重,她也已经完全沦为欲望的奴隶。 不知道他捣了几百下,水声汩汩淫靡得不像话,一阵涌流填满了小穴,水苓感觉到徐谨礼射在她体内了,很多很多。 她知道后果是什么,但是她有点兴奋,那种他的欲望留存在体内带来的兴奋,她也把他吃掉了,通过挽留精液。 交合处透明的液体和乳白色的液体泛起白沫,粘腻浓稠,徐谨礼抽离之后,还有一声轻微拔塞式的声响,液体不停地往下流。 “……还要吗?”恢复神智的水苓知道他这种情况下只做一轮是不可能的,自己缓慢背过身趴在床上,撅起饱满的双臀,回头说道,“您做吧,没事的……” 确实又插了进去,湿滑得有些过分,感觉并不是很好,但是并不影响徐谨礼干她。 他的大手卡住水苓的腰肢,一下下顶进去,被温暖和潮湿的感觉紧紧包裹,他无数次头皮发麻。 水苓头埋在被子里,咿咿呀呀地叫着,双乳不停地跟着撞击的节奏晃荡着,她感觉大脑充血,腰很快就塌下去。 完全浸透在欲望里的徐谨礼很沉默,几乎不说话,只知道咬牙干她,干到水苓不停呜咽。 与其说是凶不如说是狠,他进来得太狠,冲击得太狠,要得她太狠。水苓早就觉得交合处和双臀被撞得发烫发痛,她抑制不住地要翻白眼,感觉心都要从喉咙那里被顶出去。 求饶是没用的,啼哭也是,水泄了一通还有下一通。 “啪”地一声脆响,徐谨礼拍在她的臀肉上,力度不比平时,有些重,有点痛,让水苓浑身一颤,下意识绞紧。 本就狭窄的穴道再绞紧对徐谨礼而言是一种甜蜜的刑罚,有些痛但是也爽,于是又一巴掌落在另一瓣翘臀上。 掌掴声混合着肉体碰撞的声音,刺激着水苓的神经,徐谨礼的巴掌让她本就敏感的身体抖得不像样,淫水洒了淅淅淋淋的一片。 她那里肯定现在被打得肿了,徐谨礼平时在床上拍她屁股的次数并不多,顶多也就一两下,而且力道也很有分寸,让她充满安全感,只有调情的意味。 但是现在不一样,他的手落下去时,力道虽然收着了,可对于娇柔的女孩来说力气还是大了,很快掌下的臀瓣通红,发烫发肿。 玩够了她的臀,徐谨礼俯身下来舔她的背和脖颈,每当他舔过后颈时,水苓都会下意识地缩脖子。 雄狮在交合时会咬住雌性的后颈,试图让对方放弃抵抗,完成射精。水苓虽然看不见,冥冥之中她总觉得徐谨礼在盯着她的后脖颈。 但是她估计错了,下一秒徐谨礼的手就绕到了她的胸前,捏住她的脸,抬起她的身子,咬在她圆润的肩头,倾泻精液。 小穴里已经胀满了,堵都堵不住,徐谨礼一拔出来液体就瞬间涌出来,顺着她的大腿淌进床单里。 水苓正在高潮的余韵当中,没有力气,突然感觉到徐谨礼的手指钻了进来,正在把液体向外扣,抹在她的大腿上。 他做这些事好沉默,什么话也不说,水苓莫名有点委屈,叫他:“Daddy……您说说话好不好?我想听听您的声音……” 而徐谨礼的回应是抱起她的腰,用力分开她的双腿,继续深深操进去。 水苓此刻面对着他,徐谨礼上半身衣着凌乱,但是没少一件。眉毛微微蹙着,眼睛微阖,原本湿漉的头发都快干了,他现在眼中没有水苓,也不看她,比起她更在乎她的身躯,在意操她的感受。 水苓被她自上而下地往下按着操,整根没入,快速拔出一点又顶回去,没有商量的余地,不留一丝温和。 毫不留情地使用,而非双方的痴缠,他真的冷漠时没有多余的温度。 一双臂膀圈上来,水苓吊着他的脖子,摸着他的后脑勺和下巴:“……Daddy,没事的…啊……没事的……” 比起自己的委屈,她更在意他的痛苦,她不用想就知道明天徐谨礼要是醒了会是什么反应,只能现在就不断告诉他:“没事的…嗯……我不痛…您不要怪自己……” 她被顶弄地皱着眉几乎没办法说出什么话来,还是抱着他在他耳边不断地把这些字句传递出去,告诉他不要内疚,她自愿的,不要怕,没事的…… 她凑着去吻他,尽管不知道他现在想不想接吻,她依旧可以吻在脸颊,吻在平常会吻的那些地方,喉结和锁骨。 徐谨礼把她抱得好紧,进得好深,灯光在水苓的眼中不停晃动,她好像要嵌进他的血肉里,凝望着遥不可及的破碎星辰。 山脉拔地而起,洪水滔天袭来,近似冷酷的无情。而水苓愿意给他温柔,用接纳带来细雨和甘霖,留下一点生机。 她一直在叫他,用颤抖的声线,嘶哑的喉咙,叫他Daddy和主人。看他那双平常格外温柔的眼睛,摸他的眉眼。 “Daddy您……您能……听到吗?……我说我……我爱您…啊——” 水苓被插得禁不住后仰,反应过来之后,又重新抱住他,贴在他的脸颊旁亲吻他。 她用自己的温柔和包容,将这场单方面的攫取又重新传递出了爱意,一种海纳百川式的包容,润物细无声的温柔。 感觉自己的穴快被插透了插烂了,内壁都在止不住地痉挛收缩,她也已经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全凭那一丝不舍得在支撑。 她明天还得比他提前醒来,不能就这么睡过去,徐谨礼这个状态下根本不知道结束之后会不会直接栽地上,她得看着他,得确认…… 仅仅第三次射在她体内,她的双眼已经禁不住要阖上了,太累了,太困了,又涨又撑,还疼…… 水苓意识到自己要睡着之后,拧了一下自己的腰,用疼痛让自己清醒,她不能睡,徐谨礼还没结束。 第四次,徐谨礼又俯身上来,和之前差不多的强势,将分寸这两个字抛掷脑后。 水苓感觉自己像被一只巨蟒绞紧,慢慢收缩,鳞片裹身时总能带来微微的疼痛,而蛇信子就吐在她的耳畔,是男人的喘息。 “……啊…嗯……Daddy……” 她的声音已经完全哑了,现在流下的都是生理泪水,哭已经哭不出来,喉咙发疼干涩,含着发痒,忍不住咳嗽。 气若游丝,她停止了叫喊,只是温柔地吊着徐谨礼的胳膊,大口喘息。 腰、腿、背,感觉都不像是自己的了,酸麻得不像话。 徐谨礼舔弄她的身体,带上力度的咬,揉搓或者是扇巴掌,她都顾不得了,只有一点,她要醒着。 翻来覆去地做,不知道换了多少姿势,小穴中早就被射满,又被扣掉重新来。 好像夜没有尽头,这场性事就不会结束一样,徐谨礼反复将她贯穿,操到双目失焦,眼神涣散。 水苓还是晕过去了,她试着扇自己都没能忍住困意,还是沉沉睡去,实在是累到不行了。 不过或许是心里总吊着事,她发现自己幸运地比徐谨礼醒得更早些,这还是第一次。尽管眼睛酸涩得不行,心情倒是还好。 她和徐谨礼都躺在另一间卧室里的床上,身上盖着的是徐谨礼的外套,应该是他昨晚唯一的一抹温柔。 徐谨礼身上什么都没盖,衣服都没脱,就这么睡在她的身边,呼吸略沉。 水苓伸手感受了一下他的额头,不像昨天那么烫了。她原本想的是她醒来之后徐谨礼还烧着就赶紧去医院,现在倒是大石头落了下来,心里轻松了些。 她慢慢起身,双脚刚沾地的那一刻,就跪在了地上,立刻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身体实在是太过疲惫,只能一瘸一拐地走出去找手机。 打开锁屏,点开了外卖软件,得买避孕药。徐谨礼从来没有不戴套,这次是例外,他应该是暂时不想出现有孩子这种情况的。他们只是谈恋爱,大概率只是爱了一程然后无疾而终,她不想用意外绑架他。 备注了让机器人送上来,等药的间隙,她给徐谨礼慢慢脱了衣服,口对口给他渡了一些水,抱来另一间的被子给他盖上。 动作很轻,每动一下都很小心,怕吵醒他。 等药到了之后,她看了看说明,就着水先吃一片,上面说十二小时之后再吃一片,记在了心里。至于副作用什么的没去管它,她太困了,还要再睡一会儿,把药放在柜子上的角落里就钻进被子里和徐谨礼一起继续睡觉了。 徐谨礼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脑袋有些发沉,揉了揉太阳穴,看到身边躺着的水苓,意识才逐渐回笼。 只是想起了一些片段,他的脸色就逐渐发白。掀开被子看了一眼水苓的身体,简直是触目心惊,淤青和红斑到处都是,甚至还有血痕和轻微破皮的齿印。 懊悔和内疚一下子就冲到了情绪的顶端。 这不是性爱,只是一场单方面的暴力和虐待。 而他的女孩全盘接受,甚至一直在他的耳边说是自愿的,这让他在清醒之后更加无地自容。 告解圣事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三十一章: 略微冷静之后,徐谨礼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脸颊,女孩的睫毛轻颤,没有睁眼。(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他的手轻轻抚过那些不能称为暧昧、只能称之为伤痕的印记,使得水苓轻微瑟缩。 连其他部位都已经惨不忍睹,他更不敢看她双腿之间该是一副什么样子。 调整了一下呼吸,徐谨礼捏住她的膝弯,抬起她的大腿。女孩的大腿根部有几处破皮,血痕和淤青混在一起,看上去一塌糊涂。 双腿之间原本雪白粉嫩的阴户全然透出一副被凌虐过的模样,红艳发肿,甚至已经充血。 而比这更让他精神瓦解的是精液的痕迹,那些粘腻胶白的斑点。这会儿才想起来,他昨天没有戴套,有多少射多少,全灌进了水苓的身体里。 徐谨礼轻轻放下她的腿给她盖好被子,把脸深埋在手掌之中:……啊……他都干了什么啊…… 在不停落下的水流中,他思考了一下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思来想去,再次被愧疚淹没。 作为无神论者的他,第一次理解了天主教中告解圣事的必要。 以往他只觉得那是虚伪者用来遮掩自身罪过和懦弱的行径。但是现在,他和那些双手紧握、闭眼祷告的教徒无异。他该对于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并因此忏悔。 满含罪孽的话不会送往虚无的神秘之境,而应该送到爱人的耳边,他在等她醒,等她给他赦罪或者是惩罚。 在此之前,他该把自己的灵魂钉在十字架上,承受烈日的审判和鹰隼啄心的痛楚。 水苓醒过来时感觉头晕乏力,连睁眼都是件费力气的事。 当她闭了好一会儿终于把眼睛睁开的时候,徐谨礼就坐在她的身边,动作轻柔地握着她的手,头抵在她的手背上,皱着眉头。 他在愧疚和难过…… 就是预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水苓才一直将那些话传递到他耳边,这不是他的错,他只是不清醒。 她收紧了手指,轻声和他说:“……我爱您。” 怎么会一醒来先是和他表白,徐谨礼心中更痛,垂眸看向女孩的眼睛。水苓的眼神中透着温和的坚定和坦诚的包容,真诚明亮。 一声长长的叹气声,徐谨礼拨开她脸上的发丝,俯身在她颈间,气息中杂糅着苦涩:“对不起,乖乖……对不起……把你搞成这样,对不起……” 水苓依旧伸出双臂抱着他,顺着他的背,吻在他的额头上:“不是您的错,是我拉着您做的,不要这样怪自己。” “不,神志不清不是借口,错就是错,犯了就是犯了,是我对不起你……”徐谨礼想吻她,又觉得自己现在还不够资格。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徐谨礼把她抱起,像捧着易碎品那样小心,低头说:“我先带你去洗洗身体,下午有医生过来给你做检查。” 水苓听到检查脸红了:“啊?还要检查吗?我感觉应该没什么事,就是身体有点酸而已。” “怎么可能只是有点酸,别这样,我宁愿你对我发脾气。”徐谨礼将她放进已经放好水的浴缸里,热水刚触碰到身体,水苓就小小地“嘶”了一声。 注意到了她细微的表情,徐谨礼动作放得更轻,温声问:“哪里痛?” 是昨天破皮的地方,尤其是下体和大腿根那,被水洇痛,不过倒是还能忍受。水苓用小腿摆了摆水,语气轻松:“还好啦,麻烦您帮我洗澡了,痛我会和您说的。” 徐谨礼蹙着眉半跪在浴缸边,没说话,扶着她的后颈,将她完全泡在水里。 痕迹通过水流在视线中晃动,鲜红淤紫,简直像是毒药淬在他的眼睛里。 手掌抚过身体的力度实在太轻柔,他的手缓慢地摸过那些他留下的痕迹,水苓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因为徐谨礼的眼里已经铺满怜惜,是止疼剂。 明明只是和Aftercare类似的安抚,不带任何色情的意味的触碰,却把水苓摸得流水了,他的眼神将她淋湿。 磨了磨大腿,微微带上刺痛,水苓小声叫他:“Daddy,我想要吻,可以亲亲我吗?” 徐谨礼正因她身体上的斑驳而歉疚,听见这句话,他用仰望圣母般的眼神注视她:“我可以吻你吗?” “可以,可以的……”水苓主动将双唇送到他的面前。 徐谨礼把这个吻给予的极尽缠绵、温柔得像是山泉淌过鹅卵石。吻完看着她:这是你给我的宽恕吗?我该怎么用吻来谢罪呢?不够,远远不够的。 水苓被亲得心跳加速,面上酡红,软声说:“喜欢您,好喜欢好喜欢噢……” 徐谨礼的眼神中有晦涩的深沉,他的手从水苓的腰际摸到她满是巴掌印的臀肉,轻抚着:“即使我对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吗?” “我该怎么样让您不那么内疚呢?真的没事的。”水苓心疼地摸他的脸。 徐谨礼抿了抿唇,摇摇头,给她清理下体。 “乖乖,腿张开一点。” 徐谨礼说这话只是为了检查她,而水苓却心动得狂跳,他看向她身体时的眼神那么认真,她又要忍不住淌水了。 徐谨礼的手在抚过血痕和精斑时就已经很难看,而当他手指伸进去带出血丝时,脸色可谓是阴沉。 看见他的脸色变差,水苓自己抬头看了一眼,突然想起自己匆匆瞥过避孕药的说明书上有写到,药物可能会造成阴道出血。 她出声宽慰他:“我例假不是这个时候,应该也不是撕裂。我吃了避孕药,会有一点副作用。” 而她所想的宽慰,在徐谨礼心中更是抡起的重锤,他面露苦楚过来吻她:“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不起才够了…宝贝……对不起……” 水苓舍不得看他这样:“您怎么才会好受些呢?” 徐谨礼直言:“或许你扇我一巴掌,给予我谴责,而不是这样的包容,我才多少能有一些喘息的余地。” 水苓睁大眼睛:“那当然不行!我怎么能扇您呢?不行的。” 徐谨礼叹了一口气,将洗完的女孩从水中捞出来,给她擦干身体,裹上浴袍,抱到床上。 水苓坐在床边,而徐谨礼就跪在她面前,环着她的腰,拉着她的手,头埋在她的腿上。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怎么都像是在辩解,只有沉默地认罪。 倏地,水苓伸手轻轻地碰在他的脸上,而这个动作让徐谨礼抬起了头。 水苓小心翼翼地问他:“这样够吗?” 他坦然:“太轻太轻。” 她蹙着眉:“可是我……”让水苓下重手,还是对徐谨礼,怎么都太难。 “……至少得是这个力度。” 徐谨礼拉起她的手,甩在自己脸上,吓得水苓一声惊叫。 这一巴掌直接打得徐谨礼头都转了过去,水苓的手心都火辣辣的,心疼地去摸他的脸和下巴:“痛不痛?别这样,求您,别这样,我舍不得……” 而徐谨礼用带着女孩巴掌印的脸和她接吻:“这哪算什么痛,就是该疼的……宝贝,你比这要疼得多……” 于是等杜助理到酒店会客厅的时候,就看见了自家老板脸上清晰的巴掌印,转过身去捂着嘴瞪大了双眼,再一次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要告寄。 医生在卧室里给水苓检查身体,出来的时候表情不大好。 女医生大概四五十岁,这个年纪正是训人凶的时候。边交代着用药的注意事项边把人训了一遍,话里话外都是斥责之意,而徐谨礼全盘接受,心里终于喘过了一点气。 送走医生,他进了卧室,耐心地给水苓上药穿衣服。 “我该回家了,今天除夕。”水苓刚刚接到了奶奶的电话。 徐谨礼将她的小腿抬在膝上给她穿袜子,低头答道:“……嗯,待会儿我送你回去,等我和杜助理说些事。” 水苓出来看见徐谨礼和杜助理交谈了一会儿,杜助理把车钥匙给了徐谨礼,先走了。 徐谨礼开车带她回家,水苓坐在副驾驶鞋跟磨在脚踏垫上:“您要回去吗?” “不回。”徐谨礼等红灯的间隙,面向她说,“你要收留我吗?” 水苓一下子身体坐直了看着他:“您,您要跟我回家吗?” 徐谨礼点点头:“如果你同意的话。” 水苓呼吸有点急促,拉着他的手:“我怕您不习惯。” 红灯变绿,他朝前看路开车,说道:“这有什么不习惯的,我没那么事儿。更何况,你还要给我一个证明歉意的机会。乖乖,不要那么轻易原谅我。”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安排的,徐谨礼带着后备箱的见面礼来到了水苓家里。也没有外人,只有奶奶在家,倒是和徐谨礼也算相熟。 老奶奶极其自然地让徐谨礼把东西先放那,过来帮忙贴春联,徐谨礼即刻照做。整个过程丝滑地水苓瞪大了眼睛,有种相当微妙的感觉。 而原本贴春联什么的,是她的活计,现在她只用坐着吃东西,时不时指点一下贴歪了没有、正不正之类的问题。 这边除夕下午有上坟的习俗,水苓也是要去的,徐谨礼开车带她们去。奶奶只带她去上爷爷的坟,剩下来妈妈的坟不让她去。 徐谨礼觉得奇怪,但是这事太私密,他现下不好问什么。水苓看出了他的疑惑,自己解释道:奶奶之前说爸妈对我都没有尽到父母的义务,就不让我去看妈妈了,也不让我找爸爸。” 徐谨礼摸了摸她的头发,没说话。 后面回家就是各种琐碎的事了。徐谨礼确实没有什么大少爷脾气,让干嘛就干嘛,甚至择菜、切菜这些都能做得很细致。水苓更加觉得不可思议,按理说他应该和这些事无缘才对。 干完活徐谨礼告诉她,之前留学的时候,国外的餐食实在是太单一,所以他得空的时候也会自己动手做饭。 奶奶刚好也听见了,所以年夜饭上有三道菜是徐谨礼做的,味道不错,聪明人干什么事似乎都不会太差,连碗都刷得很干净。 就是水苓脑子有点迷糊,今天的徐谨礼和她以往印象里的徐谨礼反差有点大,感觉好像……离他近了一点? 还有奶奶对徐谨礼的态度,怎么那么自然呢?不是之前和奶奶说了要客气一点了吗?她老人家完全没听进去啊…… 晚上水苓凑到奶奶身边小声问她:“奶奶,之前不是和你说了要客气一点吗?” “你们不是谈了吗?人家半只脚都踏进门了,你那么客气以后日子怎么过?” 水苓脸一红,她和徐谨礼在一起的事,她还没告诉奶奶呢:“你怎么知道的啊?” “指望你开口我早咽气了,你平常日子怎么过,学习怎么样都是小徐和我说的,不然我放心天天出去跑?” 奶奶把手机给她看了看,上面是和徐谨礼的聊天记录,话题基本上都是围绕着水苓的生活。有不少照片,徐谨礼有些时候都不在场,不知道是谁拍的。 他有时候叫她苓儿,有时候叫苓苓,更多的时候叫乖乖,因为奶奶也喜欢这么叫她。 看久了聊天记录,水苓看得面颊发烫,不知道原来自己的生活还能这么细,不知道徐谨礼原来和奶奶聊天这么频繁,所以相处起来这么自然。 他们家没有守岁的习惯,奶奶熬不了夜,先去睡了,让他们小年轻自己待着。 徐谨礼手上拿着的是水苓的相册,小学到高中的,陆陆续续、零零散散。 “小时候这么不喜欢镜头吗?”徐谨礼翻着,看着水苓幼时的摸样。不似现在这般乖巧,倒是有些高傲。每次看镜头都微微扬着下巴,而不像刚开始见他时总是习惯性低头。 “记不得了,我十三四岁的时候摔过一回跤,磕坏过脑袋,之前的事都不怎么记得清。”水苓看他翻相册有点不好意思,想伸手挡,但又觉得看看这些东西能让他心里安宁一些。 正说着,徐谨礼就翻到了一张她穿着病服在阳光下笑着的照片,头上贴着纱布,这张开始倒是和现在的水苓很像了,笑得格外乖。 水苓倚靠在他怀里说:“那会儿出院之后,记性格外差,学习也不好。因为记不住东西,什么都是转头忘,干过不少傻事。后来过了一两年,记事才清楚些。我记得当时和同学一起聊天,她们聊到初中的事,我说我记不得了,她们都不信,但我确实是记不得了,忘得太快。上了大学也是,高中的同学也很快就记不太清了,有印象的只有三四个。” 忘事这么快,脑损伤该有多严重,徐谨礼听完之后摸索着她的手臂说:“回去之后,我带你去做个检查。” 水苓为了让他放心,在他怀里蹭了蹭,答应着。 晚上,空调开了很久,徐谨礼才给她把衣服脱了开始上药。棉签沾着药膏擦过身体时带来一点凉意让水苓会忍不住轻颤,徐谨礼轻轻吻在她肌肤完好的地方,是安抚。 有些地方要擦,像肩颈、大腿根、阴户外表面。而有些地方要揉,比如因为吃了避孕药而胀痛的双乳,还有被扇肿了要上药油的双臀。 徐谨礼怕她冷,把她裹在被子里,躺在她身边给她揉。动作很轻,没有半点狎昵,只是为了给她缓解疼痛。 可正是因为动作太温柔,水苓躲在他怀里止不住地嘤咛,很轻,胜似叫床,只落进徐谨礼的耳中。 送岁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三十二章: 粗糙的指腹擦过那些布满淤青和咬痕的双乳,每次碰到胸前的红樱和破皮处,水苓都会忍不住磨蹭着双腿闷哼。(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 极富技巧性地揉捏,乳肉被徐谨礼握在手里,仅仅是这样揉着按摩就已经让她腰软,因为实在是太舒服。 “Daddy,亲亲我好不好?”水苓抬头朝徐谨礼伸出一截殷红的舌尖。 呼吸很快传渡到一起,徐谨礼垂眸看着她,恰好和水苓对上眼神,女孩眼神缱绻、盈若棉絮。 水苓吻着吻着就靠他越来越近,也越往上凑,好像吻不够一样。然后被徐谨礼卡住腋下像抱孩子那样抱高了,隔着一点点距离悬在他身上,乳尖恰好能蹭在他的胸膛上。 男人在她身下,眉开眼笑地看着她的脸,温声叫她:“宝宝……” 仅凭两个字就让水苓的心狂跳。 长这么好看,满眼带笑地把人举高叫宝宝,这谁能顶得住?水苓之前一直觉得宝宝、宝贝这种称呼都是男人用来博取女人欢心的标签说辞,腻味又冒犯。但是徐谨礼说出来,她的心都快跳撅过去了,如果温度允许,她的脸已经烧得冒烟。 果然,美貌和真诚才是必杀技,一下子就把她这颗小心脏杀得片甲不留。 随后她被徐谨礼放在的身上,和他紧贴,而男人的手摩挲着她的耳畔问她:“这样会不会压得你胸疼?” 水苓还是第一次以这样的姿势被人抱在怀里,这不就是直接躺在他身上?她埋头在徐谨礼的颈间,不好意思地说:“不会,刚刚已经差不多了……就是,我这样压着您,会不会很重?” “你才多少斤,怎么会重呢?”徐谨礼笑笑,顺着她光滑的背,像数骨头那样慢慢向下摸。 每顺下一根骨头,意味着离越私密的地方更近一步。 水苓将头发绕在耳后去亲他,小声叫他Daddy,整个人热烘烘的,很暖和。 摩挲这种动作要做得纯然不含欲望很难,似乎怎么都会带上一点暧昧,区别是,以前徐谨礼的指尖带给她的是深吻,而现在是浅吻。 他指尖抚动的力度很克制,一寸寸摸遍了,才用掌心包裹住她的臀肉,轻轻揉捏起来。 半晌,徐谨礼出声:“你该逃跑的……” 应该是想起了他如何掌掴女孩的屁股,把它原本饱满雪白的臀肉打成了什么样,所以才这么说。 水苓像趴在他身上摇尾巴的小狗一样,一下下亲在他脸上:“才不呢,我不会离开主人的。”除非您主动放手。最新小说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无删减无弹窗 徐谨礼用带着药油的手揉在她的臀肉上,看着趴在他心口的人儿:“乖孩子,我一直没和你说这些,是因为我觉得这些暂时不构成什么问题,所以你想怎么样我都可以。” 水苓把脸贴在他的下巴那亲了一口问他:“您说什么呀?” 徐谨礼缓缓开口:“关于叫法和称呼。你喜欢用敬称,刚开始是因为我们不够熟悉,所以我没说什么。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很熟了,所以这个称呼也可以变一变。当然,你不想也行,我都可以。” “还有Daddy和主人这两个称呼,不管是带有情趣意味的,还是真有这方面的偏好,我可以给你带来这两种角色的感觉,但是我并没有那么深的这方面的癖好。你不是我的女儿,也不真是我的小狗,你首先是我的爱人,然后我们才能去正确面对彼此的角色。” “要是我分不清你和我妹妹,我不会和你在一起,正如我不会对妹妹有想法那样,对女儿也是一样的。如果我们切实地拥有伦理关系,我是无法爱你的,我是个正常男人。我喜欢把爱人置于需要照顾的一方去宠爱她,责任感是爱人的必要条件,所以我可以基于你的喜好去满足你。但是作为父权角色那样的全范围控制和作为DS中的主人那样用疼痛和手段调教他人我是做不到的,我不希望你完全臣服在我的控制欲下,也不希望带给你超出情趣意味的疼痛。比起带给你偏离的欲望,我更希望你健康地成长,而我愿意在这个过程中配合或者引导,在你需要我的时候。” “所以,即使你叫我主人,你也不是我的所有物。我没有随意对待你的权力,你首先是自由的人,然后才是我的爱人,最后才是我的乖乖和puppy,这是我们面对彼此的顺序。这样才对。” 水苓知道他的道德感比较高,不会利用她的感情去为自己私欲钻空子,这也是她在亲密关系中有安全感的重要原因之一。 她安静听着,想了想,随后出声说:“我没有把自己完全放在女儿和小狗的位置上,我之所以这样叫您,大半是因为您让我觉得安全。” 徐谨礼看着她,确认这句话没有恭维的成分,随后笑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没关系,怎么叫你随意,我可以配合。满足爱人的情趣偏好,也是我喜欢做的事。” 无意中瞥到自己的手镯,她把它举到徐谨礼眼前,透亮莹润的手镯晃了两下随后定格在她的手腕上:“您记得我之前说这个手镯像您给小狗的项圈吗?” “嗯,记得。”徐谨礼看着她如竹节一样的手腕,在手镯的映衬下,显得更好看。 水苓摸了摸手镯,随后抱住徐谨礼:“我觉得它像您给的项圈,是因为它给我的感觉和您很像,我把它戴在身上,就像您陪着我,我会很有安全感。小狗的安全感来自于脖子上的项圈,因为那代表它有主人。而我有安全感,是因为您在我身边。” 徐谨礼翻身转换位置,把她压在身下接吻,边吻边叫她好孩子和乖乖。 吻过之后,他亲在她的脸颊:“谢谢你信任我,宝贝。我向你保证,这种情况不会出现第二次。” 既然徐谨礼说不会有,那就是之后他即使面对再糟糕的情况,都不会让水苓受伤。 水苓圈住他的脖颈,依偎在他的怀里:“嗯,我相信您。” 给水苓上完药之后,徐谨礼去洗手,给她穿好保暖内衣,裹好睡衣,带她去阳台看烟花。 外面寒气有点重,徐谨礼把她抱得紧一些:“冷不冷?” “不冷呀,您抱着我,我就不冷啦。”水苓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用自己的手捂着。 被徐谨礼换了一个姿势,扣着她的双手,环抱着她的腰,被圈在他的怀里。 县城的天空看上去没有那么拥挤,不像城市里的那么多人造灯光点亮了夜晚,这里的夜较为寂静,所以在烟花绽放的时候才尤为显眼璀璨。 “嘭——”地一声,五光十色地炸开,劈里啪啦地泚出星火,声响和亮光一起,一瞬间让夜晚活了起来。 烟花是天空弹奏的重金属乐曲,火光和硝烟混合在一起,把过去就这么推走了,新的篇章开始更迭。 上次和徐谨礼一起看烟花是元旦,那次水苓还在为女朋友这件事纠结,而现在,他已经和她回家过年了。 “好神奇,我到现在还觉得很神奇,您会在我家过年。”水苓实话实说。 徐谨礼把她转过来,低头看着她:“是吗?是我来得太突然了些。” “不是,”水苓拍拍他的肩,示意他低头,“是您在我最想您的时候来了,而且还在我家。这个很神奇,像是礼物。” 礼物?徐谨礼笑着和她接吻:“如果这对你来说是礼物的话,希望下次礼物降临时不要这么糟糕。另外,上天是公平的,我也在得到。记得我说过吗?我的宝贝,你是上天的恩赐。” 水苓觉得徐谨礼的情话真的很多,但是他说的时候格外地正经,像是教父念诵教律,还非常好听。 爆竹声中一岁除,他们在新年第一刻的钟声响起时拥吻,诉说爱意,也会在这样热闹的夜晚紧拥入眠。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等水苓醒的的时候,徐谨礼已经起床了。 她正从被子里慢吞吞地钻出来,徐谨礼就坐在她的身边问她:“吃不吃汤圆?给你装了五个,等你洗漱完刚好不烫了。” “吃,我现在就起来。”刚一掀被子,徐谨礼就替她把衣服拿了过来,摸到手里是暖的。 大冬天的,衣服怎么是暖的? 看出了她的疑惑,徐谨礼答道:“我烘过,不然你穿衣服会凉。” 徐谨礼周到的时候,真是挑不出一点毛病来。水苓往身上套时暖乎乎的,起床一点都不痛苦。 惯例先抱着他在怀里蹭一会儿,抬头说:“等我洗漱完再亲您。” 徐谨礼笑:“好。” 清爽的吻之后是软糯的汤圆,都是甜汤圆,水苓吃汤圆喜欢吃甜的。五种颜色对应五种口味,应该是徐谨礼买的,奶奶只会做芝麻馅的汤圆。 五个刚刚好,多了容易腻味,水苓吃完想去刷碗,被徐谨礼顺手接了过来,让她出去透透气。 外面有点冷,但是空气很不错。奶奶一早就出去拜年了,知道走亲访友的事水苓做不来,所以不会强行带着她。 徐谨礼刷完碗出来把帽子和围巾给她戴上,拉着她的手,问她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能不能走动,不能就回去休息。 没有很严重的那种伤口,刮擦的小细痕也早就结痂,身体算然有点酸,但是多动动也有好处。 “不疼啦,感觉挺轻松,我们出去走走吗?奶奶一般今天要下午或者晚上才回来。” 徐谨礼把她的手揣进自己的衣服兜里:“想去哪?能适应现在的温度吗?不行的话我开车带你。” 水苓蹦跶到他面前:“我穿得挺多的,不冷。就随便走走,带您看看我熟悉的一些地方。” 徐谨礼看着她,笑说:“好,那我跟你走。” 水苓大部分情况下都很安静乖巧,不是特别活泼的类型,看着这样的孩子蹦跶着走在面前,徐谨礼的心里腾升起暖意。 水苓拉着他指着一片白杨林:“相册里我有一阵是光头,因为头上要缝针,所以头发全剃了,您看见了吧?” “嗯,我记得。”医院里穿着病服那几张,即使是光头也很可爱,就是看着让人很心疼。 摇着徐谨礼的胳膊,水苓开口:“那时候是光头老被说,所以经常自己一个人待着,那片白杨林我经常去,很安静。然后有一天我无意间看见一条蛇,给我吓死了,就不敢再去了,哈哈。” 徐谨礼听着并不觉得多快乐,还是心疼占得多一点,弯了弯嘴角去摸她的脸蛋。 “您昨天看见的照片,说起来还有点缘分,是一个陌生人给我拍的。我那时候住的病房就在她隔壁,她是个摄影师,在出院之前突然拉着我问我能不能给我拍几张照片,然后印出来送给了我。虽然那时候是光头,但是我觉得姐姐拍的挺好看的,就留着了。那个时候虽然脑袋不太灵光,但是在医院养病的时候还是挺庆幸的,觉得还是活着好,幸好阎王爷没要我。” 不知道为什么她能把这些沉痛话题说得这么轻松,就像事不关己,一片云飘过去那样,脱口而出。可能是当年她看病的医院比较小不好查或者倒闭了,徐谨礼不曾在调查中看过这方面的记录,导致他现在听到这些,不能做到她那样轻松地看待。 “再往前走一点,有一个小坡,那里很少有人去。也不知道我小时候怎么想的,从上面滚下去把头磕破了,奶奶找了好久才找到我,把我带去医院缝针了。” 徐谨礼和她一起走着,看到了那个小坡。已经不能说是小坡了,很高很陡,最起码得有六七米,从上面滚下去能活着都是庆幸。 他久久地看着那个坡底,转头把水苓抱在怀里,摸着她的脸颊:“……好孩子,还好你没事……还好还好……” 水苓拍拍他的背笑说:“没事没事,我现在还能活蹦乱跳呢。” 徐谨礼被这份乐观打动,亲吻她的脸颊:“……感谢你好好地活着。” 这是一个罕见的表达谢意的理由,他明明说的是感谢她活着,却倒像救了他的命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水苓心中浮上了一些酸涩,有点想哭,随后颇为感慨地说:“能遇见您真好,感觉这辈子好像怎么也值了。” 徐谨礼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你还很小,这辈子还很长,没看过的人和事还有很多,别轻易就这么满足。当然,能听见你这么说,是我的荣幸。” 水苓和他十指紧扣:“人不就是活一些瞬间吗?我的人生没有完整的叙事,所以我为一些片段而活。和您在一起,是我很珍贵的人生碎片,不可多得的瞬间,这种碎片只有一片就够了,我并不贪心。” 这是第一次,水苓愿意说出,她对这段感情的看法。 而徐谨礼也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关键:她从没想过长久。 掌心珍珠鸟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三十三章: 他是一个喜欢准确性的男人,数字和指标是构成人生的框架,高效和精确一直是徐谨礼人生运转的方式,但是这些冰冷的刻度是无法计量感情的。(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从水苓说出她的心声开始,徐谨礼就在思考,他该将这份感情放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上。 和女孩短暂看待这段关系不同,他没有想过分手的事。他担心的是现在徐家内部暗流涌动,如果他现在给水苓一个承诺,要是徐家出事波及到她该怎么办,他不能将爱人放在刀尖上。 所以他必须尽快将该处理的事了结,然后告诉水苓,这段关系不是暂时性的,他是认真的。 这时候徐谨礼就会庆幸,还好他的人生没有因为挫败而颓然放弃,依旧保持忙碌和拼搏,所以在爱人降临他身边时,他可以有足够的底气牵起她的手。 不用在意任何人的眼光和评价,也没有谁能左右他的想法,他努力到这一步就是为了自由,而现在他有。只要再等等,不用太久,他就能给水苓一个确切的答案。 一路上,徐谨礼都紧紧握着水苓的手,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回家的时候,奶奶刚好也回来了,问了问他们去了哪里,水苓叽里咕噜地和奶奶说着话,徐谨礼笑着听。 这几天的闲适生活是徐谨礼人生少有的日子,白天陪着水苓做些无关紧要的事,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晚上给她上药,和她拥吻入眠。 爱是一种内心的安宁,可以抚平那些被生活挤压的褶皱,将灵魂铺展成画幕,染上清新的亮色。 水苓也觉得很惬意平和,每天都喜滋滋的,就是有一点不太好,自从那晚之后徐谨礼对待她太小心了。 在和她接吻,给她揉药的时候水苓能明显感觉到徐谨礼的欲望抬头了,但他总是语气轻松淡然地让水苓不用管它,自己去浴室解决。 以往的徐谨礼是体贴,现在比体贴更甚,看她跟裹在蛋壳子里似的,一不小心就能碎了,水苓觉得真不至于。 上了三四天的药,其实身体已经差不多好了,淤青那些消下去要好一会儿,也就是看着吓人,并不疼。 晚上她洗完澡要上药的时候,先抱着徐谨礼亲了好一会儿。水苓像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地粘着他,徐谨礼眼神温柔地笑着,把她抱在怀里任她亲,不多做些什么。 她埋在徐谨礼颈间蹭他,软声说:“Daddy,我想要……” 徐谨礼握住她的大腿,轻微掂了掂腿,让她离自己已经有反应的那处远了一点:“乖,身体还没好,再忍忍。(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可我真的没事了,淤青那些本来就要好久才能消下去,不疼的。” 水苓说完去舔他的喉结,轻轻地咬,让徐谨礼忍不住喉结滚动,呼吸重了些。 “……不行,听话点,”徐谨礼感受着女孩柔软的唇舌抵着他的咽喉,把她拉开了一点,“等身体好一些,不要急……” 水苓的手伸进他薄薄的高领黑毛衣,摸着他的腹肌,逐渐向下:“那我可以给您口吗?” “不可以。”这回徐谨礼拒绝得很快,抓住她的小手,不让它再往下游走。 “那……”水苓抿了抿嘴,“像以前那样,不插进来可以吗?” 徐谨礼将她的头发勾到耳后:“躺下让我看看你的身体。” 水苓意识到他动摇了,即刻脱光衣服躺下。 在徐谨礼审视的目光下如此赤裸有些难为情,水苓脸红用胳膊抱着胸,欲拒还迎的羞怯倒是更加动人。 徐谨礼撑在她身上,用眼神扫视了她的全身后,开始亲吻身下的女孩。 从发鬓吻到嘴角,含着她的唇瓣若即若离地吮着,格外旖旎。徐谨礼的唇生得很好看,没有水苓自己的那么红,但是一旦开始接吻后就会被她吮得变红,在他张冷峻的脸上显得格外招摇、引人遐想。 水苓看他的时候因为不太敢和他四目相对,所以很喜欢盯着他的唇看,看多了就会被徐谨礼抱着亲。 这样贴近的时候,能看清他眼睛微微阖上时的弧度,很美但不女气。他的睫毛扑朔浓密,琥珀色的眼睛裹在柔软的翼里,看得人心防失守。 常年自律外加基因加持,徐谨礼的皮肤状态就没差过,白得刚刚好,紧实地贴在骨上,没有一点细纹。 薄薄的高领毛衣也是一种诱惑,高不可攀的禁欲者穿着体面,不轻易露出肌肤。但水苓已经知晓那禁锢之下的健硕身躯时什么样的,自然会在毛衣贴在他身上,跟着身材的线条凹陷起伏时而面颊发红、呼吸急促。 身材好这一点在他脱衣服的时候才是让水苓喉中发痒的关键。 徐谨礼的膝盖跪在水苓身体的两侧,水苓尤其喜欢看他在她身上直起身的样子,下一秒会勾着后衣领,向上带着衣服干脆地脱下来甩到一边。 从始至终眼神都落在水苓的身上,那个俯视的、带有侵略性却并不着急的眼神,轻易让水苓头脑发热。 徐谨礼知道水苓喜欢他的长相和身材,女孩经常只是盯着他多看一会儿就会脸红,小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徐谨礼并不介意,这样私密的一面就是留给爱人看的,能用身体取悦爱人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他很坦然。 有时候,他也会逗一逗女孩,比如现在。他撑在水苓身上,和她四目相对,笑着问她:“在想什么?” 看再多次也顶不住徐谨礼这种情况下这么问,水苓双手捂住脸,红得像番茄,又岔开一点指缝朝他眨眨眼,小声说:“在想……色是刮骨刀…您别离我这么近,我要呼吸不过来了……” 徐谨礼不会听话,反而会笑着离她越来越近,直到他的唇能感受到女孩脖颈上脉搏的跳动,轻轻吻上去。 伸手揉捏着水苓的乳肉,动作轻缓,和他的吻一样,在她的身体上慢慢落下去,饱含珍惜。 当吻到她浑圆的乳肉时,吻变成了舔。略带力道的舔舐和含弄让水苓酥麻地压着嗓子娇喘,不敢太大声,这里隔音不像徐谨礼家里那么好,所以声音都闷在喉咙里。 徐谨礼舔弄了一会儿,握着她的乳肉吻上去,垂首在她的胸膛,去听她的心跳,说道:“我有时候觉得,你就像暂时躲在我手心里的金山珍珠鸟,只要我打开窗子抬抬手,你就会歪着头看看我然后飞走。” 水苓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想,摸着他的鬓边说道:“……不会的,哪怕我飞走,也会很快飞回来的。” 自愿舍弃天空降临在他身边的爱人,将代表爱和安宁的枝条衔来,递到他手边。 徐谨礼静了一会儿,低声说道:“……我爱你,乖乖……” 说完,顺着向下去吻她柔软的腰肢,一点点将她吻化了。 用手插进腿中的缝隙,分开她的大腿,让水苓踩在他的背上。从膝弯开始向大腿内侧亲吻,吻那些逐渐淡去的伤痕,覆盖令人不快的过去。 看着女孩差不多消肿,重新变得白嫩的阴户,徐谨礼低头含了上去。 水苓的腿在他碰到阴户的那一刻就不由自主地扭动,想合拢双腿,夹他。 徐谨礼用胳膊圈住她的大腿不让她乱动,安静耐心地舔舐着肥厚的肉瓣,去反复刮擦里面的嫩蕊。女孩的小穴早就因为上面的刺激而翕张不止,水如泉涌。 徐谨礼舔她的时候还会一边用中指和食指探进去插她,反复揉摁那个敏感点,水苓爽得要缺氧,足跟抵在他肌肉紧实的背上没有章法地来回拖动。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抓他的头发,小声媚叫:“……Daddy,我……我不行了……呜呜呜………” 圈在胳膊里的女孩大腿,已经在止不住地发抖,柔软的腹部上下起伏着,似牛奶般的海浪。 徐谨礼在肉瓣中寻找那深埋在内的阴蒂,用舌尖去反复地撩拨它。 水苓咬着手指,面含春色、脸颊通红、呼吸急促:“……啊…呜呜……Daddy……” 阴户像是要化在他的口中,水苓全身都像过电一样微微抽搐。 里外同时带来刺激,爽得后背都在痉挛,太过了,太过太过了,她根本受不了这么密集的高潮。 理智全都飞走了,一点都没留下,不然她不会把水洒在徐谨礼那张脸上。 潮吹之后,水苓往往需要好一会儿才能缓过来。徐谨礼很喜欢在她空白失神的间隙盯着她看,一寸寸地看过去,眼神如果能吞食,他已经将她吃尽。 事后都是徐谨礼的活,抱她去清洗、换床单、替她吹头发。等水苓迷迷糊糊反应过来自己对着徐谨礼那张脸做了什么时候,徐谨礼早就清理结束,笑着过来吻她。 徐谨礼温声问她:“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吃药后的副作用现在还有吗?” 这几天徐谨礼关心的最多的就是这件事。 水苓那天按照说明书背着他偷摸吃下第二个避孕药被发现后,徐谨礼二话不说就把避孕药给扔了,告诉她以后用不着这种东西,要吃也是他吃。 水苓当时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问:“可是男性有避孕药吗?” “有,怎么会没有?再说了,以后就不会再有这种情况,要么戴套要么结扎。” 这么干脆的吗?水苓一直觉得男人的生殖崇拜是根深蒂固的,几乎难以动摇。她之前老听夜店里那些姐姐说,男人宁死都不结扎,还有很多烂人不肯戴套。 她多问了一句男人不是都喜欢无套内射吗? 对此,徐谨礼当时的回答是:“我觉得我还不至于那么差劲,安全永远比体验来得更重要。在性交过程中,男女所承受的代价本就是不平等的,男人该负责一点是理所当然的事。” 水苓听完,对于把他和其他男人比较感到抱歉,压根没什么可比性。 “早就没有不舒服啦,副作用顶多持续一两天,我没事的。”水苓睡前躺在他怀里回答他。 徐谨礼摸着她的头发说道:“那就好。” 已经开始有点瞌睡,水苓还想说点什么让他放心的话,但是脑子这个时候通常不太做主,想什么说什么:“不过,我还挺喜欢您射进来的……虽然很撑,但是喜欢……” 徐谨礼差点因为这一句话硬了,低头看了看女孩,水苓已经睡着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这边一直待到初五,徐谨礼带着水苓和奶奶一起回去,路上提前安排了一下,过两天给她们祖孙俩做全身检查。 将奶奶回去之后,回到家发现没人,水苓问了一句她呢? 徐谨礼说药就是她下的,自然不能继续留在家里,养虎为患,所以把她赶回徐家了。 水苓想起徐谨礼那晚烫得惊人,皱眉说道:“原来是她干的!真的好讨厌!” 徐谨礼说道““警方已经在追踪这件事的背后的情况了,应该不用太久。我今天就要去一趟警局,问问进展。你要去吗?” “去吧,我和您一起。”水苓系好围巾跑过来抱着他的胳膊。 徐谨礼的习惯是从不空手上门,特别是过年这几天,多了贵重了警局不能收,但是一些简单的吃的喝的还是可以的。看得出来他们挺忙,而且明显是遇上什么难事了,一群人商量半天没有得出一个结果。 徐谨礼留水苓坐在外面吃零食,过来问道:“怎么回事?方便说吗?” “啊,徐总来了。是这么个情况,我们追查到您父亲那边牵扯到一个很古怪的外国俱乐部,我们的卧底刚去就回来了,入会费要一百万,暂时批不出这个钱,所以卡住了。” “要花钱的事找我就行,能查清楚这点钱不算什么。给我一个指定账户,我今天下午就能让银行打进去。” 警察们的表情喜中带酸,论办案遇上有钱佬,效率能有多高。 “还有您母亲,我们这边查到,她好像涉及到一个邪教组织,不清楚往来多深,但是较为频繁。” 还真是没有一个省心的。 徐谨礼说道:“好,辛苦大家了,今晚去大家常去的那家店吃饭吧,单我已经买好了。” 小警员已经饿了,跳起来问道:“啊?徐总你怎么知道?” 徐谨礼笑说:“助理比较细心。那我先不打扰了,你们忙。” 说完带着水苓出门,他假期还没结束,不想都浪费在那些烂人烂事上。 爱不止一瞬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三十四章: “儿子,你和小云闹矛盾,她最近一直在家里哭,说她知道错了。(精彩小说就到 https://www.shubaoer.com 无广告纯净版)你要不回来看看吧?她好歹是你妹妹。你以前那么疼她,现在就这么不管了,也说不过去啊……” 徐谨礼原本打算带水苓去看《ThePhantomOftheOpera》舞台剧,结果母亲薛清慧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车上没有别人,徐谨礼开了扬声器。 听见母亲的话,他没有发车,手握在方向盘上紧了紧,在思考继续陪他们演下去还是直接不管。 案情已经陆陆续续浮出水面,要是现在割席,他父母势必会焦虑,保不齐会搞出什么让他更难以收拾的烂摊子。 要是去,大概率也是老套路。他那天虽然骂得难听,但是并没有揭穿她,这个身份仍然可以使用。 拿出他对妹妹的感情来给他压力,继续陪他们扮演和和气气一家人,收拢他的心。 他甚至已经能想到那个场景,人还没到场,就已经觉得厌烦。 水苓看着徐谨礼,问:“要回去吗?毕竟您说案情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是该回去,给他们一些好脸色,让他们吃个定心丸,等案情查出来再和他们撇清关系,”徐谨礼说到这转头看着水苓,笑了一下,“但我不是很想。” 水苓发现徐谨礼碰上和父母相关的事总是很疲惫,之前总是出差半夜回来也不见得他有这么累。 徐谨礼看着水苓的手朝他的脸上贴过来,伸手和她十指相扣贴在脸颊上:“说实话,我对他们的耐心已经不足以支撑我再陪他们演下去了,我知道演戏是我该做的。但总不免觉得可悲。” 水苓手握得紧了些:“我们一起去吧,总要结束的,他们不会缠着您一辈子。” “嗯,我知道,”徐谨礼看着她,目光宁静,“只是第一次能说出这些话,所以难得等了一会儿。” 徐谨礼从不和别人袒露他家庭的问题,到他这份上,只有傻子才会把弱点亮给别人看,让人有机会下刀子。 因为信任水苓,所以这些话,包括心里想的,都能和她说。 那些厌倦和犹豫,说了也没关系,而他的爱人虽然娇小,却能给他力量,告诉他这一切困不住他。 他发车调转方向开回徐家。 和他预料的一样,他刚进门,“徐娴云”早就按捺不住,顶着一双哭肿了的眼睛过来求他,拉着他的胳膊:“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这几天真的有好好地反省,你能不能原谅我?” 徐谨礼很讨厌别人说话时对他拉拉扯扯,眉头几乎是一瞬间就皱了起来,双唇紧抿。 水苓拉开她的手,语气重了点:“你说话就说话,别拉扯他。(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 本来她就因为这个骗子给徐谨礼下药的事生着气,看见她一上来就拉着徐谨礼不放,更生气了。 以为“徐娴云”能多少收敛一点,没想到她转头拉着水苓,哭得更厉害:“姐姐我错了,你帮我求求哥哥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个转变搞得水苓猝不及防,黏着她干嘛,难道自己之前演得太逼真,她看上去那么像能拿主意的人吗? 徐谨礼看着她拉着水苓,表情也不太好:“坐下说,别在这拉拉扯扯的。” “徐娴云”在徐母怀里哭哭啼啼的,哽咽着说:“哥,我之前真的是昏了头了,你给我个机会吧?我只是嫉妒嫂子,看你和她感情那么好都不怎么理我,所以冲动之下做了糊涂事,以后真的不会了。” 这话的可信度有多少?她已经把合同的事做完了,按理说她该做的已经差不多了,她还想要什么?真的想一辈子坐实徐娴云这个身份?怎么可能?徐谨礼表情不悦。 半晌,他出声:“不要再哭了,很吵。” “徐娴云”没想到他坐下来第一句话会是这句,咬牙收声。 徐谨礼扫视一圈问:“爸呢?怎么每次回来都不见他人?” “你爸最近有点忙,亲戚那边都是他在走动,今天赶巧不在家。” 他早就听到手底下人报备,说他父亲去了一趟泰国,现在还没回来,人都不在国内,还在这装。徐谨礼嗤笑:“没事找事。” 转头和“徐娴云”说道:“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我不想再听。” 薛清慧拍了拍“徐娴云”的背,点点头说道:“诶,过去了就好,家人哪有隔夜仇。小云,以后做事要懂点分寸,知道了吗?” “徐娴云”擦干眼泪,感激地点点头。 薛清慧又说:“既然话说开了,那留下来吃个饭吧?” 徐谨礼愿意过来说个话就已经是在忍耐了,吃饭是不可能的,没必要自找折磨:“不用了,我走了。” “等一下,我给嫂子买了个头饰,就当是穿了姐姐裙子的赔礼。”话刚说完,“徐娴云”就去柜子那里拿了一个盒子出来。 徐谨礼眯了眯眼:黄鼠狼给鸡拜年,安的什么心?还是说看出来他实际不好说话,所以想从水苓这边找切入口? “徐娴云”拿出那个muimiu发夹:“很适合姐姐平时的风格,我给你戴上吧,好不好?我是诚心的,姐姐给我个道歉的机会吧?” 戴什么戴?徐谨礼甚至想出门就把它扔了,他低头看了看水苓。 水苓虽然吃软不吃硬,但是对骗子可就不一样了,更别说面前这个骗子还想骗徐谨礼。她快速思索着,如果她戴了,这个骗子会怎么想?会觉得她中了软化的招数,然后在心里沾沾自喜吗?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膨胀。等她膨胀到马脚露出来再收套甩脸色也不迟。 水苓装作傲气地哼了一声,摆摆手:“试试看吧,刚好我今天穿的miumiu。” 徐谨礼大概懂她在想什么,没有阻拦。 “徐娴云”一瞬间喜色浮上脸来,打开盒子把发夹拿出来,过来拨弄水苓的头发。 动作不是很轻柔,弄疼了她,水苓皱眉说道:“你轻点。” “徐娴云”笑笑说:“好了好了,已经好了。谢谢姐姐原谅我,我们下次见。” 水苓朝她点头意思一下,挽着徐谨礼的胳膊和他一起走了。 上了车开了一阵,水苓把发夹拿了下来,还带下来她一根头发,夹得是真紧,头皮生疼。 徐谨礼开到LIANGSHE,把车停了下来给服务员去泊车,水苓把手中的发夹递给他。 徐谨礼看了看,握在手里用力把它曲成两半,里面排布了很小的电子元件,应该是追踪器。 看着那个已经两半的发夹,徐谨礼轻蔑地笑了一下:觉得从他身上下手已经不方便,看他天天和水苓在一起,所以追踪水苓?当他是傻子吗? 转头把发夹扔进垃圾桶,徐谨礼说道:“花样还不少。” 水苓猜到这个发夹可能有点古怪,但是没想到里面排布了那么细密的电子回路,有些头皮发麻。不过这种小招数已经被破解,暂时构不成什么威胁。 正是因为这种不确定性,徐谨礼才没办法尽快给水苓一个承诺。他一向不缺耐心,这回倒是有些着急了,看着水苓,捏着她的手缓缓说道:“再等等我。” 水苓抬头朝他眨眨眼:“等什么?” 徐谨礼朝她摇摇头:“很快你会知道的,我们先去吃饭。” 饭间,徐谨礼在复盘这些天他得到的消息,觉得后面有必要去见见一些人。 徐家的保姆当年被徐明泽辞退之后,销声匿迹很多年,没再联系过,除了他,只有这个人对徐娴云最了解。当年他正在准备留学的事,没顾得上保姆被辞退的事,现在想想,雇了这么久的保姆被突然辞退,多少有些问题。还有她母亲最近频繁往来的那个风水大师,他也得去探探底细,看看她母亲到底是天天在听些什么胡话。至于她爸进的那个什么劳什子俱乐部,已经有卧底进去,他不必牵扯其中。 不急,一件件来,一个个清算。 饭后,徐谨礼订了一个晚间展会的门票,是一个小众摄影展,摄影师的审美很不错,他准备带水苓去看看。 车上,徐谨礼问水苓:“有很喜欢的摄影师吗?等你生日,我找几个给你拍几套照片。” “我生日还早呢,到时候看嘛。” 水苓想都不想,先糊弄过去。开玩笑,一套就差不多了,还几套?没必要没必要,又不是什么重大的日子。 徐谨礼开着车,笑说:“之前看相册的时候我就在想,长这么漂亮的宝贝在我身边,不多留点照片,实在可惜。” 只是夸一句而已,水苓脸就热了。自从她和徐谨礼在一起之后,他都好坦诚,有什么说什么,经常一个直球让水苓脸红心跳。 摄影展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摄影师的扫街之作,这个摄影师拍的东西都带着一种韧劲和生命力。徐谨礼和水苓一起看着,各自欣赏自己觉得有趣的部分,偶尔交流两句。 在转角处,一个展框不大的照片一下子吸引住了他。 是一双女孩的眼睛,照片其余的部分都被裁剪掉,只留了灵动的双眼,下面的小字备注是“草木苓茏”。 那双眼睛,他不会认错,那是水苓的眼睛! 他走到了检票区,问了一下摄影师有没有过来。 一般是不会来的,但是他的运气不错,当天策展人请摄影师吃饭,吃完饭刚好就在展馆的休息室里。 水苓不知道徐谨礼为什么突然看上去那么高兴,她去看了看那个眼睛,没看出来什么特别的,就是长得还行的一双眼睛,跟着徐谨礼一起去了休息室。 摄影师起身,是个纤细高挑看上去很有个性的女人,朝徐谨礼问道:“您好,请问找我什么事?” “请问那幅名叫《草木苓茏》的作品,拍的是她吗?”徐谨礼说完把身后的水苓揽了出来。 摄影师的眼睛在看见水苓的时候明显亮了一下:“你怎么在这!好巧!原来你有头发是这个样子,还记得我吗?” 水苓一直在摄影师身后,没看见人,如今瞧见才想起来,那是当时在医院给她拍照片的姐姐,不免震惊:“原来是你的摄影展!天呐,我今天才知道你的名字,当年都没来得及问。” 摄影师笑笑:“没事,出名就认识了,哈哈。不过你们是?男女朋友?” 水苓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是的,我自己都没认出来那双眼睛是拍的我。”因为裁剪地实在太精简,不好判断。 摄影师挑眉道:“那看来你们感情不错,我裁得只剩那么一点,他还能认出来。所以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徐谨礼就等着她问这句话:“当年给她拍的照片,还有原图在吗?RAW的没有,JPEG的也行,我想买下来,全部。” “我的照片可不便宜啊……”摄影师徐徐开口,随后轻松一笑,“不过看在你是她男朋友的份上,我可以送你一份。” 徐谨礼笑了笑,开始和策展人还有摄影师聊起来,表示下一场摄影展他愿意出资。 看他在一边谈话,水苓在回想自己当年的样子,内心有点微妙,她当年还是个小光头,还是贴着纱布、穿着病服拍的照片,那种照片徐谨礼有什么好买的啊。 直到聊完回家了之后,她还有点纠结,毕竟谁不想在男朋友眼里漂漂亮亮的。徐谨礼看她一直在想些什么,问道:“怎么了?” 水苓磨磨蹭蹭说出来实话:“……在想您想要的照片,那个时候,我不太好看。” 徐谨礼把她抱在腿上看着她:“那你觉得多漂亮才够呢?只有你漂漂亮亮的时候才愿意给我看吗?那那些你觉得不漂亮的时候,谁来爱你呢?” 水苓沉默了,她不太能回答这种问题,私心觉得美和爱才是能一直挂钩的东西。 徐谨礼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抱在怀里发问:“乖宝,我比你大七岁,注定比你更先衰老。皱纹、白发在时间的缝隙里,一晃眼就会冒出来,如果我变成那样,你还能喜欢我吗?” 他想的好远,说得好像我们会有很远的以后。如果真的能有那一天的话,水苓想着眼眶有点发热,抵着他的额头:“会的,我会。” 徐谨礼话语温和,闭上眼继续说道:“所以,值得被爱的是人,不是固定的某一个状态,不同的状态构成同一个鲜活的人。它们就像你说的那些碎片,我是个贪心的人,我想要所有的碎片。即使它们无法构成完整的你,我也会为能够拥有最多的碎片而庆幸,庆幸能目睹爱人更多的人生。现在的孩子都说爱瞬息万变,在这方面我是个守旧的人,我觉得珍贵的东西值得永恒。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让我看看更多的你。” 徐谨礼说到这,睁开眼睛看着她,女孩含泪上前和他接吻。 徐谨礼摸着她的头发,吻去她的泪珠,温声叫她:“乖乖……” ———————————————— 现在的孩子都说爱瞬息万变,我是个守旧的人,我觉得珍贵的东西值得永恒=我一旦爱你,就会爱你的所有,即使那些千疮百孔的、并不美丽的过去和曾经。(他是这个意思,但是他不想这样说,他怕水苓因为他的措辞又会多想) 狸猫和公主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三十五章: 回来这几天,徐谨礼都在高强度地调查,他承认他着急,但是不急就要等,他不想等那么久。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遮掩行踪到了保姆家,他开始和对方谈话。 “我把您当长辈,看在您小时候对小云尽心尽力的份上,才开出这样的条件。” 徐谨礼将捐赠协议往前推了推。 他特地过来一趟,一是为了弄清小时候保姆被突然辞退的事,二是为了搞明白到底是谁把她请去教了那个假货。 保姆坐在对面,面露难色:“大少爷,这事我……” 徐谨礼不着急,又拿出了一份案情整理和一份律师简介:“我知道您孙子现在有难处,他们给的钱应该不够吧?而且您还缺个律师,我这边刚好有可以用的人,您孙子是见义勇为就这么在牢里蹲着,未免太可怜了些,我可以向您保证胜诉。” 保姆看了看律师的资料,纠结过后开口道:“……是您父亲来找的我,他带来的那个女孩在我这里学了大概一年。” 徐谨礼听到那个一年眯了眯眼,一年前就开始打算这件事,看样子他们捅出的篓子不小,值得这么早就开始预谋。 “那个女孩也是您父亲带过来的,不过您母亲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都不太好。而且,那个女孩手上可能有什么把柄,所以她的开销都是您父亲背后出钱。” 噢?看来还不是单方面的利用,应该说是合作?徐谨礼想了想他父母在他面前演得情真意切的样子,内心又开始犯恶心。(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 “至于当年被辞退,倒并不是因为太大的事。您父亲当时在训小云,我去护了一下说了两句,然后没过多久就被开了。” “还记得是因为什么事吗?” “因为他想让小云吃一些孩子不爱吃的东西,小云不太愿意,就被训了。” 徐谨礼皱起眉头,这算是什么值得训小云、把保姆开除的理由?他隐隐觉得没这么简单:“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个,别的,我也想不起来什么了。” 徐谨礼听完想了想:“答应您的事我会尽快安排,还有什么事要是想起来了可以联系我助理。” 在快要出门前,保姆又拉住了徐谨礼,犹豫再三咬咬牙说道:“您妹妹失踪的事,请您多留意您的父亲,虽然我不知道小云为什么走失,但是您父亲确实有问题。” 徐谨礼回头站直了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保姆不愿意再继续说下去,摇了摇头:“抱歉,有些话我不能乱说,如果真的有问题,相信您会尽快查出来的。” 徐谨礼看她实在不愿意,叹了一口气:“行吧,那就这样吧。后面等你想说了再说。” 徐谨礼在车上思索良久,仔细回想当年父母在他面前的表现。 小云还在的时候,他爸是比较宠小云的,母亲虽然偏心瑾年,但对小云的态度也算可以。保姆说当年失踪的事可能和父亲有关,鉴于他们一直以来都喜欢在徐谨礼面前装样子,那他母亲多半也是知道点什么,两个人都不干净。 当年小云是在他父亲身边走丢的,甚至因为他在国外,父母用各种理由瞒了他一年多,为此他耿耿于怀很多年,也内疚了很多年。 他的重心一直放在寻找小云身上,被他们这么多年的伪装欺骗,没有特地调查过父母。要不是他们这次主动找了个假妹妹出来,徐谨礼大概只会痛恨他们的冷漠,还要继续被他们演出来的过去所蒙蔽。 徐谨礼到了警局,刚好杜助理也同时到,他问:“你今天去说要捐钱,他们那边怎么说?” 寺庙那边他母亲去的多,徐谨礼不方便自己亲自出面,于是交代杜助理去办这件事,假装大款缘主装作要去捐钱,试探看看这个组织到底是干什么的。 负责这块的警员围了过来:“是不是让你参加一个什么仪式?然后还要听他们将经书?我们的人去听了半个月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杜助理点点头:“是推荐我参加诵经会,我按照徐总说的先捐了十万,他们直接给了我一个联系方式,说是大师一对一讲解经文,还送了我一个符,说什么助推运气用的。”说着就把一张黄符拿了出来。 徐谨礼瞧了瞧,没什么特别的,和那些靠迷信骗钱的人一个套路。他母亲在那家小寺庙一年花费上千万,肯定不是他们目前所能触及的这么简单。 太浅了,这些信息都太浅了,并且没有一个清晰的指向和头绪,都是零零散散的。徐谨礼把符给小警员,往里面走去。 正当他想再问问徐明泽参加的那个俱乐部的事时,水苓的保镖给他打了电话,说是水苓不见了! 他心陡然一沉,怎么会?!他们想打什么主意,通过水苓来威胁他? 开始投入调查的这两天,徐谨礼要来回奔波,所以不常带着水苓,她坐久了车会不舒服。外加很多事都非常琐碎,没有她也跟着一起奔走的价值,想让她在家好好休息。水苓前两天还黏着他,也就是今天才分开而已。 徐谨礼想着他们的目标是他,水苓在家很安全,只要不出去就不会出什么事,怎么会不见了! 他快速上车打响引擎,忍无可忍。 徐谨礼边开车边问道:“她什么时候失踪的?在哪?” 保镖的声音也很急切:“就是三十分钟前,去大平层下面的一家超市买了个东西,然后就没回去。我去了超市,没看见她人,家里也没有。”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契机都被他们抓住了,他们盯这事盯多久了? 徐谨礼紧紧咬着牙提速,以最快的速度开往徐家。 水苓只是想去超市买两罐薯片,正在选着口味,就被人从背后捂了口鼻昏迷了过去。 等她再醒的时候,手脚全被绑住,嘴上贴着胶带,被扔在一张越野车的后座上,而她旁边就是前两天还叫她姐姐的“徐娴云”。 女孩漫不经心地看着她:“醒了?还以为你要直接睡到目的地。” 水苓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通过她去威胁徐谨礼?还是什么别的理由? 按理说她已经把合同交上去,钱的事已经有着落了,没必要再走这条路,太过莽撞,风险也大。她到底要干什么?水苓反手摸了摸自己的手镯,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去看窗外的样子,试图分辨自己大概在什么区域。 “别看了,再看你也出不去。过会儿等你上了直升飞机,就再也回不来了。” 水苓皱眉看着她:什么意思?什么叫再也回不来?如果要用她去敲诈徐谨礼不至于说再也回不来这种话,他们的目的难道不是钱,也不是徐谨礼? 女孩眯了眯眼看着她,笑说:“姐姐,看在你快和我永别的份上,我再这么叫你一句。你知道吗?你和我是双胞胎,亲姐妹。” 刚刚还在背后试图解绳子的水苓,因为这一句话瞬间停止了动作,瞪大眼睛看着对面的女孩。 她不急不徐地凑到水苓面前来看着水苓:“还记得那天我给你别发卡吗?我只是为了拿你的头发去做DNA鉴定,并不是为了什么道歉。还好结果没有让我失望,我们果然是亲生姐妹,我没有找错人。” 水苓下意识后退,被她突然掐住脖子抵到车门上,狠狠瞪着:“从我十岁开始,我就在恨你,恨你怎么什么都有!凭什么就因为老奶奶自作主张,把你送去享福,我就得天天过苦日子,凭什么呢?明明我们长得一模一样,凭什么你就能锦衣玉食,我就得天天在乡下待着,嗯?你说对不对,姐姐?” 女孩掐着她的力气逐渐加深:“我最恨你的时候恨不得杀了你,在我十三岁的时候,你记得你摔下过山坡吗?是我推的。但是你竟然没死!竟然这样都没死!” 水苓被她掐得喘不过气,开始挣扎,女孩却又突然放开了她,拍了拍手说:“但是我现在很庆幸你还活着。而且还好我不是你,因为他们要的人不是我,我才能逃出来。春节那几天我差点连命都丢了,全都怪徐明泽那个狗东西!不过现在那狗东西被送回去了,我也没事了,这都得感谢你,姐姐。要不是他看上你,我们就都得倒霉了。” 什么意思?水苓喉咙肿痛,大脑快速运转,试图理清她说的话,也就是说,幕后黑手想要的是她?那徐谨礼那边又事怎么一回事?她蜷缩着调整呼吸,面色通红,额头的筋脉都因为呼吸不畅而涨起。 女孩看了看窗外:“姐姐,我们就快到了,可以永别了。以后,我就是徐娴云,而世上,不会再有水苓了……” —————————————————— 因为这章比较特殊,停在这刚好。后面的剧情会有一些比较高能的部分,不会像之前那么轻松,给读者朋友们打个预防针提个醒。 失之交臂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叁十六章: 水苓正想着要不要磕碎手镯割断绳子,越野车一个强力的颠簸就让她从座位上滚了下去,挤在脚踏和座位之间。(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座位上的“徐娴云”居高临下看了她一眼,没管她。 后面的路更是颠簸,上上下下,不知道这车到底要开到哪里去,水苓只能勉强够着看看窗外,他们早已远离城市。 开车的男人不断朝着后视镜瞥了瞥:“你不是说安全吗?那后面跟上来的人是怎么回事!” “徐娴云”打开车窗朝后看了一眼,确实有好几辆车跟在他们后面,一看就是有备而来,朝前座喊道:“妈的,这么快!往小路开,把我和她放下来,你去引开他们!” 徐谨礼火急火燎开到徐家,直接打开大门往里走,看见了许久没见的父亲徐明泽,偏偏在水苓失踪之后,他倒是回来了。 徐谨礼径直走到徐夫徐母面前:“我没有时间和你们绕弯子,我知道她失踪肯定和你们俩有关系,她在哪?” 薛清慧纳罕:“儿子你说谁啊?你妹妹她今天出去玩了,不在家里。” 徐谨礼看了看他母亲,额头青筋突起,咬牙道:“你们俩做的事,包括联合那个那个假徐娴云来骗我的事,都证据确凿,我还没交出去。这是我给你们的最后一次机会,从现在开始,多耽误一分钟,你们就准备多蹲一年牢,我说到做到。” 夫妻俩顿时慌了神:“儿子,我们是你爸妈啊!你怎么能送你爸妈去坐牢?” 徐谨礼拿出手机给他们看了一眼时间:“就因为你们是我父母,我才忍到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徐明泽看着徐谨礼怒意难掩,眼眶发红,他是认真的,嗫嚅道:“人会被带到柬埔寨,在延天山交接,车牌8346结尾,我只知道这么多。” 徐谨礼得到消息,边走边打电话给杜助理:“立刻找人控制住我父母,在我找到人之前,不允许他们出去一步。(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 徐谨礼在车上又联系在佘山附近的朋友:“帮个忙,盯一辆车,尽量逼停,车牌号8346……很急,得现在就去,是绑架案……很重要的人,车上有我未婚妻……” 追着车的郑策宇眼看就能把车逼停,结果前面越野车直接往山离开,他骂道:“我靠,这人老油子了,不走常路,这路我们这车没法开啊!” 手机里传出徐谨礼的声音:“先把他所有可能的出口堵住,出去他没法走山路,必定得走水泥路。我已经联系了支援,人很快就到。” “好,那我先和大伙去出口,礼哥你上来的时候小心点,山路不是越野的话很不好开。” “行。” 徐谨礼开了眼看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到延天山,心中忧虑更甚,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攥越紧。 等徐谨礼到的时候,车已经被拦了下来,即刻下车赶过去问郑策宇:“人呢?” 郑策宇指了指已经被他们拦住的男人:“礼哥,车上就一个男人,没有别人。这怎么办?我们不会追错了吧?” 徐谨礼看了一眼那辆越野轮胎上的泥和草:“去查他行车记录仪,查他往山里开的那段时间,绝对有问题。” 郑策宇没想起来这茬,赶忙说:“好,我现在就去。” 徐谨礼抿了抿唇,试图让自己冷静点。看了看时间,离支援到这里还有大概十分钟,他打电话过去问了问他们有没有带狗,人在山里,没狗不行。 徐谨礼安排好一切之后,朝那个男人走过去,他现在不清楚是谁带着水苓,男人还是女人,身上有没有什么会伤害到她的刀具或者枪械,他得搞清楚。 郑策宇把笔记本拿过来给徐谨礼看:“行车记录仪上看见他车上下来两个人,好像都是女人,一个被捆着。” 徐谨礼看见那个被捆着的身影一瞬间瞳孔紧缩:“对!没错,没跟错!给我看一会儿,我先去找,待会儿人上来,让他们主要按照越野车开车放人的那个位置散开找。” 徐谨礼以最快的速度拖动进度条,双目紧盯屏幕,记住路线。 郑策宇就没见徐谨礼这么着急过,立刻把电脑给他:“礼哥,你等人到了再上去吧。咱们这么多人,她们就是插翅也难飞啊。” 徐谨礼摇摇头:“不行,她们有人接应,万一是直升机,等她们一上去,我们就来不及了。” 郑策宇听着他分析惊讶道:“这么大阵仗吗?我靠!” 徐谨礼分不出眼神给他,嘴上答道:“只是可能,我并不确定这其中有多少可能。如果是人力接应,我们一样可能会错过。可以了,你留着,我先走了。” 徐谨礼从朋友的车里挑了辆越野开车上山,每离目的地近一点,他的心跳就更猛烈,脑海中全是水苓的笑脸:千万,千万不能有事! “别死赖着,赶紧走,不是给你脚上松开一点了吗?”拖着水苓的胳膊,“徐娴云”眼看离接应时间越来越近,心中不免焦急。 她从腰间抽出一个匕首,抵在水苓后腰上:“别在这浪费时间,你逃不了的。如果他们带不走你,我也会先捅死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水苓往后看了看那明显开了刃的匕首,假意顺从她,一边观察走哪里能甩开她。 “徐娴云”给她脚上的绳索虽然松开了一点,但是她没办法跑动,无论怎样都不会离她太远。除非先让“徐娴云”倒下,但是如果偷袭不成功激怒她,她手里有刀,自己的情况一样很危险。 水苓思考着,边走边打量着有没有合适的环境,不能就这么任人宰割,得赶在被送走之前搏一搏。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隐约听到了一声狗叫声,但是就一下,又没有了。那是不是意味着这附近可能有人,是谁?有可能会帮她吗? 水苓找准时机,用了和老师学过的肘击回头给了“徐娴云”一下,对方没料到她突然出手,被一下打到皱起脸曲了腰,差点跌倒在地。 水苓趁机去抢匕首,割了双脚中间那一根绳就开始拼命跑。 被夺了匕首的“徐娴云”骂道:“贱人!别以为你跑得掉!”她看了看四周,找了趁手的石块追了上去。 水苓身上迷药的劲还没完全缓过来,没有那么多力气,全是凭着意志撑着在往狗叫的地方狂跑。她边跑边撕开嘴上的胶布,将匕首反过来摩擦试图割断手上的绳索。 突然,后脑勺一阵剧烈的钝痛,她全身发麻,倒在了地上。 “徐娴云”走过来踢了她一脚:“妈的,真能跑,砸了那么多次才砸中。” 水苓意识昏沉,浑身无力,逐渐昏沉了过去。 “徐娴云”远远听见好像有狗叫声,感觉大事不妙,看来暂时不能去集合点,她得先把这些人躲过去。她把匕首重新揣回身上,拖着水苓的身体往反方向去。 徐谨礼明明刚刚听到了草木之间有簌簌的声响,但是一下又消失了,山里各种树木掩映,完全看不见小姑娘的身影。他握了握拳,顺着刚刚草木发出响声的地方前进。 走着走着,就和带着狗的警员碰上了,对方开口道:“应该就是在这不远处,我们呈包围式向上搜索的,快了。” 听见这句话,徐谨礼心中有了数,跟着一起走。 就在路过一处小瀑布时,警犬停了下来,耳朵竖起叫了两声。 就在这附近,徐谨礼的眼神扫视着这一片位置,看见了躲在树木之后的一点点衣服影子,朝警员打了个手势暗示对方,警员朝他点了点头,两人慢慢朝那里靠近。 等到越靠越近,徐谨礼发现对方还是不动,觉得蹊跷。到了近处一看,是水苓的外套被脱了下来挂在了这,被树枝撑起的角度像是人的肩膀。 徐谨礼一把扯下女孩的衣服握在手里,攥紧了拳头:他们被幌子骗了。 警员心中也是失落,弯腰拍了拍狗脖子,示意它继续找。 徐谨礼和警员一起重新寻找,正迈了几步,他又觉得不对。来的路都看过了,没有人,一路上狗明显停留的位置就是这。 他猜测绑架犯最有可能采取这两种办法:一种是朝着衣服相反的方向出发拉开距离,一种是停留在原地隐蔽的位置等他们走了再出来,赌一把。 而狗再次低头嗅的时候没有朝着反方向去。 他顿住了脚步,回头仔仔细细地扫视着这一片区域。 这是一场猎手和猎手之间的角逐博弈,除了经验,直觉也是利器。 躲在暗处的“徐娴云”看着徐谨礼朝着她们所在的这片位置来回扫视,心如擂鼓,安安静静趴着不敢动。 正当”徐娴云“看着徐谨礼快要放弃准备走时,身边的水苓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她不会认错,是徐谨礼。 可她全身疲软酸痛,嘴上的胶带好不容易撕开又被勒上了绳索,头痛、虚弱地说不出一句话来,看着徐谨礼即将离开的身影,水苓的心一点点向下沉:别走,我就在这,别走…… 徐谨礼已经看不出有什么问题,皱着眉头,有点不甘心。 警员看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站着等着他,也跟着一起看了一圈,没看到什么有疑点的地方:“走吧徐总,还有不少地方没看过。” 再看也看不出什么了,人还没找到,他还得继续:“好。” “徐娴云”等他们走了有一会儿,推开挡在身上的厚厚一层树枝,站了起来。 她伸手去拉水苓,发现她眼睛睁开了,眼角有泪意,嗤笑道:“都见上最后一面了,这么难过干什么?别哭哭啼啼了,没死就起来跟我走。” 水苓动不了,躺在地上,目光斜视朝她看过去。 “徐娴云”躲过了追踪,心里轻松了不少,把她拉了起来说道:“难得见到你这样的眼神,倒不像以前是装的,这回是真的恨我了。不过没关系,我也讨厌你。” 收回成命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叁十七章: “徐娴云”拉着她,带着她朝着瀑布下游走去,和徐谨礼他们离开的方向相反。(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 水苓因为没力气,基本上是半拖半走,她倒下去的那一刻崴到了脚,每走一步都是刺痛,她尽量放慢脚步,希望徐谨礼他们能回头。 注意到了她走得格外慢,“徐娴云”拖着她皱眉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直升机还有十多分钟就来,我们还有一百米多就到地点,你没那个时间了。” 直升机作为移动目标那么明显,想要看见它的轨迹并不难,徐谨礼过来肯定不止他一个人,说不定还有机会。水苓想着,这样的话倒也可以直接先跟着她过去,等直升机来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肯定会朝这个方向集中,那样徐谨礼肯定也能知道她在哪。 徐谨礼越想越觉得这条路走的不对,警犬嗅了这么久也没有像刚刚那样明显的反应,不行!他要再回去看一眼。 跑回刚刚的地点,能看到刚刚有一处树枝掩映的地面比较凌乱,枝条折断的那一面发白无土,还是新折的。他刚刚没有估计错,她们果然躲在这! 那水苓为什么不出声也没有提示他,她是受伤了还是昏迷了?徐谨礼面色发沉,让警员通知其他人,往下游去找。 “徐娴云”明显感觉有人在朝她们靠近,而且不止一两个,她拉着水苓躲到较为粗壮的树干后面,捂住她的嘴。 已经能看到人影慢慢都围了过来,“徐娴云”拧眉:该死!直升机怎么还不到?难不成他们不来了?耍她? 不行,她不能再躲下去,如果直升机不来,她至少得逃走,躲在这马上就会被找到。“徐娴云”看了一眼身边的累赘:“到了你有用的时候了。” 徐谨礼觉得已经不远了,正想着她们应该快落在包围圈里,“徐娴云”就用匕首抵着水苓的脖子,带着她走到了瀑布边上。 他离开家的时候女孩还好好的,现在头发凌乱、衣着脏污、口中绑着的绳子已经将嘴角磨破,头上还有血迹。徐谨礼在看见水苓的那一刻心一阵钝痛,差点呼吸不过来。 徐谨礼抬手,示意他们不要靠近,自己慢慢向前走:“放开她!你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徐娴云”带着水苓往瀑布水流中走去:“我好不容易抓到她,你现在让我放开她?不准过来!不然我现在就把她推下去!” 徐谨礼估计了一下她脚下小瀑布的高度差,以水苓现在这种情况,落下去不超两分钟就会有溺水的危险:“那你想怎么样?” 你们所有人往上游去,直到我看不见你们为止,否在我现在就割了她的喉咙。(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徐娴云”揪起水苓的头发,把匕首往水苓的脖子上抵,锋利的刃已经让雪白的肌肤渗出血丝。 徐谨礼看着抵在水苓脖子上的匕首,心里愈加沉重,当机立断:“都后退!按她说的做!” 水苓不愿意徐谨礼他们就这样受她的牵制,以这一路上对她的了解,就算他们去了上游,她还可能把自己推下去。与其给她机会,不如来一场豪赌,赌她们谁先死谁能活,她不愿意就这样让她逃走。 正当徐谨礼也准备后退的时候,他看见了水苓给了他一个眼神,他瞪大了眼睛向前冲去:“不要!” “嘭——”地一声巨响,水苓用尽浑身最后一点力气带着“徐娴云”坠下了瀑布。 徐谨礼冲过去想下水,被郑策宇一把拉住了胳膊:“有人去捞,这么冷你下去干什么?礼哥你疯了吗?” 徐谨礼甩开他的手,扔掉外套:“我早该疯了。” 说完一下跳进春寒刺骨的水中。 郑策宇看着他跳下去的方向,完全没办法把他和平时的徐谨礼联系起来,咬牙打开手机找医疗救援过来,以防万一。 溺水超过四分钟就会有生命危险,一到两分钟,他就得把水苓捞上来,水苓那个样子在水里完全无法动弹,甚至撑不过两分钟。 他往谭心看去,看见了被绑住的女孩在缓缓下沉,旋即游过去,赶紧把人往岸上带。 上岸之后完全顾不得其他,徐谨礼几秒扯开捆住水苓嘴巴和手的绳子,开始做CPR。 他一边做CPR一边叫着她:“水苓,醒醒!求你,醒醒……求你睁开眼睛……” 一声咳嗽声,水苓吐了些水,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了浑身湿漉滴水,双眼赤红的徐谨礼。 她咽喉肿痛,尽量小声叫他:“别怕……” 徐谨礼听见她这句话,把她抱在怀里,像是终于喘过了气,语气带着颤:“……啊……你真是救了我的命了……” 医疗救援来得很快,徐谨礼跟着一起上了救护车。虽然水苓又昏了过去,但是医疗仪器显示她性命无忧,徐谨礼靠在一边,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平常是个极其注重形象的人,现下也顾不得这些了,看着水苓进高氧仓心才定下来,坐在椅子上调整呼吸,身上还在滴水。 郑策宇递过来两个纸袋:“你原来的外套、手机和一套干衣服。去换一身吧,礼哥。” 徐谨礼接过纸袋,疲惫地站起来:“谢了。” 他得打起精神,还有很多事要做,要去处理:水苓后面要安排转院,找更多的人24小时保护她。徐明泽和薛清慧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这笔帐一定要算。还有那个女人,不知道后面他们抓到她没有…… 等转院办结束,已经是晚上。 常壬骁听了郑策宇说这事,已经早就在医院等他。他俩作为发小关系匪浅不比他人,连他看见徐谨礼的样子都愣了一下,皱眉叹气说:“你这回是真够呛了……” 徐谨礼摇摇头:“早得很。” 常壬骁拍了拍他的背:“小姑娘家里人我已经找过来了,她有人照顾,我先和你说一些你家里的事,你也先歇一会儿。” 徐谨礼和他到隔壁休息室:“你说吧,他们又有什么事。” 常壬骁挠了挠头开口:“是关于你母亲的。她之前去那个寺庙拉着我妈一起去,我妈回来告诉我,里面涉及一种很像邪术的东西,骗子说可以换人运。我妈觉得是假的,没信。但是你母亲已经做这事很久了,一年的法事就要几百万,香火钱也是几百万地出,就去年参加的法事最少。” 徐谨礼听他说着,明显还有更重要的话没说完。 “我说了你先别激动,我妈看见那个换人运的法事供位上,一个是你弟弟、一个是你妹妹。娴云是被换的那个,那东西很邪乎,搞得像什么巫术一样……而且,那个仪式,也很有问题,第一次布场仪式要真人参与,瑾年和娴云应该去过,在娴云还没失踪的时候。” 徐谨礼理了一下他说的话,总结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妈利用小云参与邪教仪式把所谓的运气换给徐瑾年?” 常壬骁看他脸色极差,又补了一句:“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我妈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那就是换运仪式,可能两个都是供奉位。” 徐谨礼平复呼吸:“不会的,凭我对她的了解,不可能都是供奉位。哈……他们这么多年到底把我妹妹当什么啊?” 常壬骁也跟着叹气:“不是我多问了一句,还不知道这事,我也没想到为人父母能干出这种事来……” 半晌,徐谨礼问:“你母亲对寺庙熟吗?最近警方正在查这件事,要把这个邪教组织一网打尽。” 常壬骁摇摇头:“不熟,她去过一次觉得太邪乎,就不敢去了。” 徐谨礼起身:“行,我知道了。谢了,大晚上的跑过来和我说这些。” 常壬骁摇摇头:“不用,还有你别太绷着了,事太多顾不过来迟早要垮。” 徐谨礼语气轻松:“还不至于次到那份上,我有数,你也回去歇着吧。” 常壬骁性格干脆,没什么拖泥带水的,说完本来就打算走了,他点点头拿着车钥匙拍了拍好兄弟的肩下楼了。 等常壬骁走后,徐谨礼沉默了好一会儿,去了水苓的病房。 水苓的奶奶坐在床边,看着正在睡觉的孙女,回头听见声音,看见了徐谨礼,起身到了他身边:“我们谈谈吧,先让她睡着。” 徐谨礼猜到了她可能会说什么,默不作声地点了一下头。 俩人就在门外,这里的病房隔音不错,关上门他们在外面的谈话,里面也听不见什么。 奶奶看出来徐谨礼心里有些紧张,没有单刀直入,徐徐开口道:“水苓这孩子,算上这回,一辈子大概有叁回,命都是捡来的。” 轻飘飘一句话,让徐谨礼一瞬间喉头哽咽:“她……这是什么意思?” 奶奶看着他,语气和缓:“我没把你当外人,到现在了,我也能看出来你对她什么样,有些事我就不瞒着你了。水苓不是我家的孩子,是小时候抱养的。她和她姐姐是一对双胞胎,她姐姐因为身体好一点,被好人家带走了,剩下她瘦瘦小小一个,被我们抱回来了,不然可能挨不过那个冬天。” “孩子从小就不爱说话,很犟,脾气也不算好,平时绝不吃亏。有一天回来和我说看见了和她长得一样的姐姐,要去找她,出去了一个暑假都没回来,学也不上了。后来我再看见她就是冬天了,不知道怎么躺在土坡底下,孩子身上都是伤,衣服都没有一件就那么昏倒在那。当时去医院,医生说再晚一点可能就要截肢,还好那天我回家得早。” “她性子要还像小时候,我一个老人家也力不从心,管教不住。但是她自从回来之后脾气收敛了不少,乖了很多,孩子大了懂事了,不用我太操心。一直到现在我都是把她当亲孙女看的,她有多喜欢你我也清楚,我一开始觉得这是你们孩子之间的事,不用我多掺和。但是我现在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水苓这个出身和你们家确实是不配,你们家高门大户,纠葛这么深,我孙女就这么一条命,怕是不够踏进你们家门的,你们之间的事,你再考虑考虑吧。” 徐谨礼已经猜到了她可能会说这些,手紧握成拳又松开:“这件事是我的问题,我有错。但能等她醒过来,看看她怎么想吗?我没法直接答应您,这到底还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你觉得她会愿意吗?等不等其实也没两样。算了,我不多说了,你去看看她吧……”到底还是心软了,奶奶没再说什么重话,她看出来徐谨礼也累得不轻。 徐谨礼回了病房坐在水苓身边,看她嘴角破了皮的勒痕,苍白的嘴唇还有头上裹着的纱布,他握住她不用输液的另一只手,把头埋在她身边,久久未能抬头。 ———————————————————— 作者PS:给大家解释一下上一章,为什么徐谨礼说水苓是他的未婚妻,而不是说女朋友。请别人帮忙,出动这么多人,对象的地位必须要足够重要,紧迫到对方一听就能当回事。(不过他确实也是这么想的,他这个人也不是什么朝秦暮楚的人,确实有这个意愿在) 一直以来水苓的形象都是很乖巧的小女孩,那是因为她面对的是徐谨礼,所以这一面性格展现地比较多,因为故事的篇幅局限,我没有描写过多的她和别人的相处。其实日常中很多时候,她是个很干脆的人,甚至是有点冷的。 在学校,不喜欢的人直接删除拒绝甚至不愿意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可以直接在舆论的中心站出来和别人对峙刺回去,徐谨礼的弟弟打她她也是会踹回去。 碰上冒犯徐谨礼相关的事,她更是把这种难得的尖锐更明显地展现了出来,做出她平常不会做的事,比如刁难别人,挡开假云打量徐谨礼的视线、推开她拉扯徐谨礼的手。外加她缺少珍惜自己的心理,所以她在面对这种特殊情况的时候,会将“自毁”这个想法放在第一位,心里想的是“我宁愿死,也不要成为你的的累赘。” 怎么不能有以后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三十八章: 在水苓醒过来之前的清晨,徐谨礼回了一趟徐家。(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放过他们是不可能的,第一要处理的就是他们。 他坐在家里的时候,徐明泽和薛清慧松了一口气,知道他肯过来,人必然是找到了。 徐谨礼难得心平气和地和他们说着话:“……我一直不理解你们,小时候是大家都忙,我们没什么时间见面。长大了是发现你们太会撒谎,没有半点温情。” 薛清慧求道:“孩子,是爸妈的错,我们改,以后我们一家一定好好的,好吗?看在我们养你也不容易的份上,原谅爸爸妈妈吧……” 徐谨礼抬起头和他们眼神相对:“太迟了……我现在已经不想理解你们,该还的我也早就还清了。我手里的证据已经交到警方那里,马上你们就该走了。”说完,徐谨礼起身准备出门。 徐明泽慌了,连忙赶上去:“儿子,你不是说会给爸爸一个机会吗?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徐谨礼就回头盯着他,目光锋利如刀:“机会?我还能给你们第二次机会?还是你想说我出尔反尔?” 他嗤笑一声:“爸,你们配和我讲信用吗?我们彼此彼此吧。” 知道他们又要追过来,徐谨礼对守着的人说:“拦住他们,等警方过来把他们带走。” “是。” 连忙有几人围过来,拦住叫喊着徐谨礼名字的徐明泽和薛清慧。 徐谨礼走到车边,问了杜助理一句:“有烟吗?有的话给我一支。” 杜助理和徐谨礼一起工作这么久,还是第一回被他要烟。他自己抽得也不多,身上还有一包完整没拆开的,递给了徐谨礼。 徐谨礼摇摇头:“一支就够了。” 听着身后父母叫喊他名字的声音,火光一亮,徐谨礼点燃了这支烟。 水苓不在他身边,不然他也不需要这支烟。 他偶尔也会挣扎,在这种面临“亲情”关系的档口。和水苓在一起时做决定来得更容易一些,爱人在他面前他能立刻分出轻重。 一个人的时候,心里多少会有些难以消磨的踌躇,不过也不多,一支烟就能燃尽。 回去的时候水苓还在睡,他在进门前先去洗澡换了身衣服。 不知道睡了多久,水苓醒过来的时候,徐谨礼正坐在她身边在看一些文件。 发现她醒,徐谨礼的目光很快聚焦在她的脸上,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温声问她:“能说话吗?喉咙痛不痛?” “还好。(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水苓想撑起身子坐起来,和他好好说会儿话,她知道他现在肯定很愧疚。 徐谨礼坐在床边,把她抱在怀里,轻抚她的背:“……对不起,苓儿,让你面对这么危险的事。” 果然,第一件事就是道歉。 水苓拉着徐谨礼的手抬头看他:“不是的,他们不是因为您才绑架我,他们就是冲着我来的。” 他皱着眉,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我父母也有参与,怎么会与我无关?” 水苓咳了一下,被徐谨礼喂了一些水,继续说:“真的不是。您想,如果是和您有关,他们应该好好把我关起来好威胁您,而不是一味只想把我带走。他们眼见着钱已经要到手了,不等钱打完,先冒着风险来绑架我是根本不划算的,至少也得等钱都到账再用我来威胁您。她在路上和我说过,是有人单纯想要绑架我,我可以确定,她没有撒谎。人抓到了吗?” 确实,这样的分析是对的。徐谨礼自从她失踪之后一整颗心全都吊在她身上,即使行事冷静,但在分析的时候仍因愧疚不够理智。他们这么着急地想带水苓走,而不是拿她来勒索自己,说明他们的目的不是钱,而是人。 “人已经抓到了,但是目前也处于昏迷状态,还没醒。” 水苓听见这个消息松了一口气:“抓到了就好,这样有很多事就可以问清楚。还有一件事,她带我走的时候说会有直升机来接应,您后来有看见吗?” “当天那条航线,确实有直升机,并未到达延天山就返回了。” 水苓思索了一下:“有可能是看见山脚下都是警察,所以他们不敢来,就回头了。那天她一直在抱怨,说直升机为什么还不来,那看来他们也没有那么想带我走……” 徐谨礼看她才醒就开始不停回想被绑架的经历,摸了摸她磨破的嘴角:“先不想了,趁你醒了,先好好查查身体,查完我好放心。” 换了个姿势,水苓直起腰杆跪在床上,这样她能比坐着的徐谨礼高一点点,把他搂进怀里。 自上而下抱着他,让他的头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水苓的手抚着他的后颈和后脑勺较短的发:“我吓到您了,是吗?” 徐谨礼闭上眼,感受她温热柔软的身躯,那一点微不可闻的清香混着消毒水的味道,让他的心重新归于平静:“……嗯。” 他的回答闷着,低低的一声,印在她心口。水苓低头吻在他额头,随后捧着他的脸,说道:“……对不起,以后不会啦。” 徐谨礼抬头,瞥见她脖子上结痂的细痕,想到刀刃抵在她脖颈上的场景,他开口:“苓儿,从开始到现在,你有想过离开我吗?” 水苓听他这么问,胸腔发闷,垂头枕在他的肩上:“没有……我只想过…以后可能会有那么一天。” 搂住她的腰,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徐谨礼的目光停在她回避的眼睛上:“为什么?我们不能有以后吗?” 话音刚落,未等她回答,就吻了上去。 这个吻本该很汹涌,将细碎的感情杂揉进去,讲不清的话混在呼吸里,送进爱人的心房。 但顾及到她嘴角的伤可能会痛,徐谨礼吻得很温柔、也很短促,随后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这么危险的事都不怕,却只怕我变心吗?” 水苓听见这句,心里慌了起来:“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 就是什么?本该有理由的话,现在却说不出来,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徐谨礼低头用大拇指摩挲她的脸颊,看着她:“乖乖,我是认真的。之前一直没说,是因为不确定性太多,现在该抓的人都已经进去了,事情也快盖棺定论,这些话是时候该说了。” 水苓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里包含着温柔和珍重,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徐谨礼慢慢靠近她,和她额头紧贴:“等你毕业,我们结婚好不好?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水苓有点呼吸不上来,心涨得像是要挤出胸腔,喉咙发痒,偏过头忍不住咳了起来,咳到脸色发红。 徐谨礼替她顺着背,无奈道:“怎么呛到了?” 水苓不咳了,做了几个深呼吸,愣了一会儿又看着徐谨礼:“……我是不是还在做梦?” 听到女孩这么说,徐谨礼没有立刻回答她,问:“那你觉得是好梦还是噩梦?” “有点像我只拿着两个硬币走进彩票店却中了超级大奖。”水苓过来摸他的脸,难得带上了些力度,眼睛又圆又亮地看着他,“真不是做梦吧?” 徐谨礼被她摸得发痒,带上些笑:“你想要什么奖?不用去彩票店,告诉我,我给你好不好?” 是真的,徐谨礼刚刚说的话,他的态度,都是认真的,带着令水苓熟悉的坦诚。 冷静之后,她又好好地坐在他腿上,绯色从脖颈蔓延到脸庞,头抵在他怀里闷声说:“想要您,我不要什么奖,我就想要您。” 听见了女孩的回答,徐谨礼拨开她的头发,摸着她的脸蛋:“那我可以认为答案是愿意吗?” 逐渐感受到到指尖有一点湿意,徐谨礼叹气:“怎么又哭了呢?本来脸就像小花猫了。” 水苓伸手想抹掉眼泪,被徐谨礼抱起来吻去泪水。 她眼眶发红,开始狡辩:“没有,我心里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徐谨礼笑笑:“那就好。” 从上午到下午两点多,水苓就一直在做检查,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甚至心理方面的检查也一起做了。 徐谨礼收到警局的消息,说是案情有所进展,他没第一时间赶过去。人已经抓到了,跑也跑不掉,水苓这边还没出结果,还是眼下的事更要紧一些。 身体方面的问题倒是不算太大,仔细养一养就好。就是心理上似乎难题未解,之前给徐谨礼做心理咨询的医生拧着眉,表情凝重。 徐谨礼看出了心理医生的表情不太好,问:“她怎么样?” 医生摇了摇头:“我和脑科那边交流过,她有大段大段的记忆缺陷,并且都是童年时期,可能是创伤性失忆。现在她的精神状态不错,如果我的估计没错的话,是外伤和心理性创伤同时作用的失忆,算是比较严重的状态。” 水苓听到这个消息很惊奇,她一直对自己空白的过去有很多疑问:“能想起来吗?” 医生看着她点了点头:“理论上是可以的,可以尝试通过深度催眠唤醒部分记忆。但是你如果想起不好的事,会影响现在的心情。” 水苓拉着徐谨礼的手对医生说:“我不怕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能不能让我试试?”说完转头看着徐谨礼,朝他眨了眨眼,是央求。 徐谨礼低头问她:“要是像医生说的,不如忘了好呢?” “可是近十多年的空白真的太久了,万一有很重要的事被我忘了呢?我真的很想知道,求求了……”水苓轻轻晃着他的手。 徐谨礼看了看她,抬头和医生说:“那给她试试吧。” 看着水苓进了病房,徐谨礼坐在外面等着,准备闭目休息一会儿,想想关于这回绑架案的细节。不用三十分钟,医生就开门走了出来。 “徐总,您也进来吧。她不够信任我,进入不了催眠状态。我们商量之后,想让您陪在她身边,看看这样能不能行。” 徐谨礼起身朝他点头:“行。” 水苓躺在催眠专用的椅子上,眼睛看着走过来的徐谨礼。 徐谨礼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没事,我在这陪着你。” 水苓重新闭上眼,医生开始念引导词,引导她调整身体状态:“现在,尽可能放松,什么都不要想……” 引导的过程一般来说都比较长,半小时到一小时都是常事。徐谨礼就这么握住她的手等着,直到医生眼神示意他水苓已经进入状态,如果现在想抽开手也可以,徐谨礼摇头拒绝了。 水苓的身体逐渐进入到一种非常松弛的状态,像是飘着,很清醒却睁不开眼。 跟着心理医生的引导词,她慢慢把思绪全部集中到自己身上,神经和突触像是具体化了一样,在她的脑中延展,不断的闪白让她进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 倒带倒带,不停地倒带,她猛然进入一阵漩涡脚踏进了一个房子里。 这个房子她没有见过,不是她家,也不是徐谨礼家。这里空间很大,装修很温馨,全都是暖色,印象里她没有去过这样的地方。 水苓低头看了看自己,胳膊短短的,腿也是,好像现在才五六岁?摸了摸脸,婴儿肥还挺明显的。 会客厅里人不少,好多小孩子,热闹聒噪。 现在的这个五六岁的她也不喜欢太吵的环境,只在角落里看图书,她能感觉到内心的沉闷和厌烦。周围不断有小孩围上来和她说话,她只是得体地笑笑,不多说话,朝他们点点头。 远远的,又听到了一群人进门的声音,比现在这些小孩高不少,穿着英式校服进了门。 “礼哥,A-Level考试出分了,你要看看吗?” “他看啥,他肯定是A,他那成绩就没下来过,每次成绩出来第一行都是他。” “嗯,你说的对,我看见了,是A……” 吵吵嚷嚷的谈话声,水苓现在这个身体的主人不是很能听得懂A-Level是什么,她只是在继续看图书。 人群中的那个少年没有接话,迈着步子朝着她走过来,弯腰在她面前朝她笑笑说:“小云,怎么不叫哥哥?” 她抬起眼,一张格外熟悉的,却又和记忆中成熟男人不一样的少年脸庞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不会认错,是徐谨礼。 她听见自己用细细小小的声音叫了少年一声:“哥哥。” 少年眉开眼笑地揉了揉她的头。 —————————————————— 作者PS:我先来,啊啊啊啊啊啊啊,终于!我终于能写到这部分了(泪6满面) 往昔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三十九章: 一声哥哥把一群少年都吸引过来了,一群人围着她,她有点不适应,往徐谨礼身边躲。(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一个少年对徐谨礼笑说:“小云就知道叫你哥哥,每次看见我们都躲。” 徐谨礼笑说:“知道她躲你们还非围着她,不是自己讨人嫌?” 一群人唏嘘了一阵,感慨和调侃参半,说他实在太护着这个妹妹。 徐谨礼确实对她很好,对她比爸妈要细心很多,懂得她所有的喜好和小习惯,从不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 爸爸妈妈不常回来,家里她最亲近的就是徐谨礼和保姆。 她还有个弟弟,比她小两岁,是妈妈带的。妈妈说舍不得弟弟,他太小了,所以再忙都要带着弟弟。 徐娴云也会经常想妈妈,想让妈妈多陪陪她,她有点羡慕弟弟。不过哥哥在身边的时候就没那么羡慕了,哥哥对她的好,可以让她不用那么羡慕弟弟。 晚上,徐娴云要睡觉的时候,徐谨礼就坐在床边给她念睡前故事。 徐娴云听得眼皮直打架,出声问他:“哥哥,你今晚和我一起睡吗?” 徐谨礼回答的声音很轻:“不行,小云六岁了,该一个人睡觉了。” 徐娴云把哥哥送给她的玩具熊抱得紧了点又问:“那为什么以前可以呢?我一个人睡不着。” “因为小云长大了,你是女孩子,哥哥是男孩,我们不一样,长大了就要分开睡了。” “有什么不一样?不一样就不能一起睡吗?……讨厌长大,我一个人睡会害怕。” 徐谨礼替她把挂在眼睛上的发丝拨开:“你以后会学到的,关于我们有什么不一样。长大也会有很多有趣的事,你只是暂时没发现。哥哥会等你睡着再走,不用怕,家里很安全,我就在你隔壁。” 在徐娴云害怕一个人睡觉的无数个夜晚,徐谨礼都坐在床边,念完故事等她睡熟了再走。 弟弟徐瑾年暑假的时候会回来,和性格安静的哥哥很不一样,弟弟很吵,是令徐娴云头疼的那种吵,偏偏他还非要缠着徐娴云。 八岁那年夏天的时候,徐娴云一个人在外面的小花园里拿着喷水壶浇花玩,徐瑾年就过来缠着她,朝她做鬼脸。(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 徐娴云觉得她好幼稚,继续弯腰浇花:“我在浇花,没时间和你一起玩。” 突然徐瑾年掀了一下她的裙摆,吓得徐娴云直起了腰回头瞪他:“你干什么!” 徐瑾年觉得她反应太大了,撇撇嘴说:“大惊小怪……那这个给我看看!” 说完徐瑾年就趁徐娴云不注意,把她手上的喷水壶抢过去,朝着徐娴云一顿乱喷,她的衣服和头发都被淋湿。 徐娴云叫着躲开,他非追着不放,直到她轻飘飘的裙子全都湿透,头发丝都黏在脸上。徐娴云很委屈,并且觉得他很讨厌。 徐娴云抿着嘴,看着自己湿哒哒的裙子,还有一脸得意的徐瑾年:“都怪你,我裙子都湿了。” 徐瑾年看她要哭,语气带上嫌弃:“换了不就好了,你怎么老哭,亏你还是我姐姐。” “我不理你了,你自己待着吧!”徐娴云说完就离开院子回到家里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上了锁。 傍晚是徐谨礼哄她出的门,也只有徐谨礼会耐心地哄她。 这不是哥哥的错,她只是觉得自己太狼狈了,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换了一条裙子才去开门。 徐谨礼半蹲下看着她:“今天怎么了?林阿姨说你裙子都湿了回房间不肯出来,愿意和哥哥说说吗?” 原本已经没有那么委屈了,但是徐谨礼一问起,徐娴云心里的酸又泛上来:“瑾年他掀我裙子,还拿浇花的小水壶把我的裙子和头发都喷湿了,我让他停下来,他也不理我。” 徐谨礼面露不悦,站起来对她说道:“哥哥带你去找他,让他给你道歉。”说完拉着徐娴云的手去找徐瑾年。 “徐瑾年,出来给你姐姐道歉。”徐谨礼在家里找着徐瑾年的人影。 因为徐瑾年是妈妈一直带着的缘故,不怎么和徐谨礼相处,这时还不怎么怕徐谨礼,所以见到徐谨礼时的态度也相对轻漫,慢慢悠悠从厨房吃完东西出来:“干嘛啊?” 徐谨礼看着他散漫的态度,眯了眯眼:“徐瑾年,你是不是掀了你姐姐的裙子还拿水壶对她恶作剧?” “我就是和她玩玩,谁知道她那么容易哭……”徐瑾年看他表情不太好,声音逐渐小下去。 “玩玩?”徐谨礼朝他笑笑,“行,那我也和你玩玩。” 说完,就走了过来揪住他的衣领,带着他走,力度大到徐瑾年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吓得直叫:“哥!哥!我错了哥!” “你姐姐没和你说停吗?你是怎么做的?”徐谨礼直接把他拖到家里泳池边,朝下拎着他泡进去,等他在水里咕嘟个几秒又把他提起来,笑着问:“爱玩水是不是?哥哥也陪你玩玩。” 徐瑾年被水糊得眼睛都睁不开,赶忙说道:“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哥!” 徐谨礼把他提上来,松开他:“和我道什么歉,好好和你姐姐说对不起。” 在旁边看着的徐娴云还是第一次见她哥这样发火,有点惊讶,还没反应过来,徐瑾年就跑到她面前和她说了句对不起。 听他道完歉,徐谨礼走了过来:“还有掀姐姐裙子的事,姐姐是女孩,你怎么能随便掀她的裙子,你礼仪课都白上了吗?” 上了岸,徐瑾年的逆反心又上来,开始顶嘴:“可是我们班的其他男同学也这么做过,那些女生也没哭啊……” 徐谨礼语气轻蔑:“谁告诉你别人也这么做就是对的了?你们班级的男生什么素质,一群垃圾。” 看他口气不好,徐瑾年没敢再说话。 徐谨礼语气重了点:“给我记住了,你姐姐是女孩,和你和我都不一样,以后不准拉扯你姐姐的衣服,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给姐姐道歉。” 徐瑾年于是又过来和徐娴云说对不起。 等他说完,徐谨礼低头问徐娴云:“愿意原谅弟弟吗?” “嗯。”徐娴云应了一声。 自那之后,徐瑾年一般都不敢惹徐娴云,见到徐谨礼更是连走路的脚步都会不自觉放轻三分。 等徐娴云明白哥哥和她到底有什么不同的时候,是她第一次来例假。 徐娴云正坐在沙发上串珠子玩,突然感觉身下一阵暖流,等她站起来,发现沙发上和自己的裤子上都是血。她吓了一跳,赶紧跑到书房去找徐谨礼。 她有点害怕,因为书里和动漫里的角色只有在受伤和生病的时候才会流血,她面色苍白地和徐谨礼说:“哥哥,我流血了,好多血。” 徐谨礼听她这么说吓了一跳,赶忙走过来问她哪里流血了。 徐娴云告诉他是下面,裤子和沙发都脏了。 徐谨礼这才反应过来,是她第一次来例假了,安抚道:“别担心,你没有受伤,也不是生病,这是女生会有的正常生理反应。哥哥先带你去找林阿姨换衣服,其他的待会儿和你解释。” 听到哥哥这么说,徐娴云松了一口气,没有那么害怕了。 徐谨礼带她到保姆林阿姨那,林阿姨带徐娴云洗了身上有血的地方,给她换衣服,教她卫生巾的用法并且大概和徐娴云解释了一下月经是什么东西。徐娴云模模糊糊明白,这应该也是她和哥哥不同的地方。 等她换好衣服出来之后,发现哥哥已经泡好了蜜枣红糖水,让她喝一点,并且给她讲解例假是什么,来例假要注意什么等等之类的问题。 “既然小云已经又长大了一点,那下面哥哥就要教你一些其他的事,那就是男女之间的边界问题。你已经知道异性面前不可以随意脱衣服,也不能让他们随便碰你的衣服。身体也是一样的,不能在异性面前随意暴露自己的隐私部位。如果对方用手碰你隐私的地方,要记住,他这样的做法是错误的,你要拒绝他,并且及时告诉老师或者回家告诉我,明白吗?” 徐娴云看他哥的表情很认真,点了点头。 “除此以外,还有亲吻、抚摸等等这些比较亲密的行为,如果你不愿意,他对你这么做也是错误的行为,明白吗?” “那哥哥这么做也是错的吗?”徐娴云回想了一下,好像六岁之后徐谨礼就没亲过她了。 徐谨礼朝她点点头:“也是错的。不仅哥哥,爸爸弟弟他们要是这么做,也是错的。” “好,我记住了。” 那之后,徐谨礼每当想起一些需要注意的事就会提醒她。他对她很有分寸,是个尽责的哥哥。所以徐娴云在徐谨礼身边长大很有安全感,并且为此庆幸。 事情是在哥哥变得忙碌,爸妈回家变得频繁的时候,开始改变了走向。 徐娴云一开始为一家人能够有更多的时间相处而开心,但是她发现她错了,她和他们不是一家人,她也不是徐谨礼的亲生妹妹。 是母亲告诉她的,在她十岁生日的前几天,母亲拉着她的手说:“小云啊,最近瑾年生病,你和妈妈一起去寺庙为他祈福好不好?” “生病不是该去医院吗?” 徐娴云只是正常得问了一句,却不知道怎么一下子让母亲生气了起来。 薛清慧皱眉看着她,训斥道:“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一样,养这么大还养不熟!你弟弟生病,你不该难过吗?让你去祈福怎么了?我们家养你这么久,你有什么好不愿意的?” 徐娴云一下子愣住了:“……妈妈你说什么?” “你不是我生的,是我们抱回来养的,不是我们你哪来这么好的生活?所以讲点良心,妈妈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好好听话。” 突然之间,徐娴云觉得有什么东西碎了,在她的心里,一下子碎了个干净。 她忍住情绪,又问了一句:“那哥哥知道吗?我不是他亲生妹妹。” 薛清慧差点忘了这件事:“他当然不知道,他把你当亲妹妹才对你这么好。你别和你哥哥多嘴,他现在很忙,没有空理会这种小事。” 徐娴云默默低下头:“好,我不会说的。” 自那之后,她的性格之中就带上了些沉闷,话也少了不少。 十岁生日那天,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谁也不想搭理。任谁想逗她,她都只简单点头一下,不说什么话。 徐谨礼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徐娴云才抬起头看着他,略微撑起一个微笑。 “我们公主这是怎么了?怎么生日都不开心?” 徐娴云这几天心里很乱,哥哥最近也在忙各种考试和升学出国的事,她有很多话,来不及说也不像以前那样敢说。 思来想去,最后她问:“哥哥,要是我不是你妹妹,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徐谨礼笑:“你怎么会不是我妹妹,不要瞎想。” 然后徐娴云就没有再问一次的勇气了,她说不出口,她也不敢说。 哥哥是这个家里对她最好的人,她承担不了失去哥哥的风险。 所以她也选择继续隐瞒,就当忘了妈妈的话。 —————————————————— 徐娴云:人好多,好烦,不想讲话,心情好差(外加社恐) 徐谨礼:我妹比较高傲,像只天鹅(纯属滤镜太厚) 人只能看见自己以为的那一面,总是有失偏颇。 樊笼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四十章: 哥哥刚出国那几天,徐娴云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她每次路过隔壁卧室都听不到一点声响时,才陡然觉得这个家变得冷清许多。(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 她话更少,不怎么吃得下饭,也越来越倾向于一个人待着。 哥哥不在家的时候,时间格外漫长,仅仅一年,却好像已经错过了很多个春秋。 第二年徐瑾年的身体不好,母亲薛清慧的精力都在弟弟身上,不会分出额外的眼神给她。 她经常被母亲带着去寺庙,看着母亲和那些身穿长袍的人谈话,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像在打量什么。母亲叫他们大师,面对他们时的态度谦卑地近似虔诚。而大师们看着她念念有词,母亲听着他们说话目露喜色,连连点头。 徐娴云看着他们的眼睛,那眼神像是在打量碟子上被切割好的肉段,还要用筷子挑挑拣拣翻个面,勉强找出能下口的那一截来。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剖开了,在一场她不明白也听不懂的交谈中。 她被带到一个金黄色丝布罩着的方块垫子那,大师叫她跪在上面不要乱动。母亲让她听话,于是她沉默地听话。 大师让她脱掉上衣,徐娴云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有动作。母亲把大师的话重复了一遍,让她按照大师说的做。 徐娴云没有继续听话,她抱紧自己的衣服摇头拒绝,她说不要。 哥哥说她不应该在别人面前随便脱掉自己的衣服,别人也不能这样强迫她,这样是不对的。 没有人出声,她抬起头打量他们,看见了大人们严厉的目光,像是寺庙里瞪着眼睛的神像,沉重地像是巨石压着她低下头。人影憧憧,高大的身影一块块矗立在她面前,阴影足以把她淹没,而母亲就站在那中间,她说:“听话。” 徐娴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松开的手,她觉得喘不过气,或许她不是自己松开的,她只是不敢动。 他们用毛笔在她身前和后背写些什么,湿滑的触感像是鼻涕虫在她身上爬。身边围绕着穿着长袍的大人,他们朝他身上贴着符箓,往她脖子上吊上红绳绑住的铜钱。 额头也被一条黄符贴上,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要摆上桌的祭品,她的手心早已被汗洇湿,不敢动作。只好闭上眼,当作自己看不见。 没过多久,灼热和烟火唤醒了她。 她睁开眼睛,四面八方都是滔天的火光,铁做的凹槽一样的东西摆在地上,将她围成一个圈,里面有东西不断灼烧着,呛到她喉咙发痛,熏到她睁不开眼睛。(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好烫!火舌好像随时可以卷过来烧到她身上,她想爬起来逃跑,可是没有出口,遑论手脚也被绑住。 她就这么团在那个垫子上,不停地咳嗽,咳到额头的筋脉都在抽痛。 她挣扎着想叫妈妈,但是母亲正站在火光外抱着徐瑾年,她不看她。 “……救命……哥哥…救命……”她涕泗横流地哀叫。 她知道哥哥不会出现,这是无意义的叫喊和唔鸣,只是向哥哥寻求保护已经成为本能,她在毫无希望地求救。 那天之后她常常睡不好,半夜惊醒。大火没有烧到她的肉体,但是灼痛了她的灵魂,因为母亲的冷漠。 母亲之后摆一个神像在她的房间里,正对着她的床,她每次睡觉前都要找一件衣服把它盖上,不然看着它的眼睛,会害怕。 父亲徐明泽在哥哥出国后也常常回来,念在父亲对她尚且可以,徐娴云向父亲求助,问他以后可以不可以让妈妈不要带她去寺庙。 父亲坐在沙发上朝她看了一眼:“行,我知道了,我会和她说的。” 就这么一句话,徐娴云以为自己得救了,她第一次觉得父亲是和蔼可亲的。她感激地抱了抱徐明泽,说谢谢爸爸。 而他的父亲把手顺着她的腰摸向了她的屁股捏了一下,这个动作让徐娴云身体一僵。 父亲和她说:“和爸爸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徐娴云心中感觉不对,她松开父亲,想离开他的怀抱。 父亲拉住她的手腕说:“明天她也会带你去,你还想去吗?” 徐娴云低头抿着嘴摇了摇头:“……我不想。” “你陪爸爸玩一会儿,爸爸就不让她带你去,怎么样?” 她实在害怕再去寺庙,小心问父亲:“玩什么啊?” 徐明泽带她去了那个平常不让她进去的房间门口,她曾经看过父亲带着不同的女学生进去过,那些姐姐都差不多大,十三四岁。她问过父亲带着她们进去干什么,父亲和她笑着说:“上课。” 上课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所以徐娴云从来不在他们进去的时间段推开那扇门。 她停在门口问父亲:“爸爸,我也要上课吗?” 徐明泽听见她用上课这个说法愣了一下,然后笑出来:“马上你就知道了。” 门里很黑暗,即使开了灯,也依旧不那么明亮。很多她不认识的东西,稀奇古怪地挂在墙上,她仅凭直觉判断那些东西很危险,想逃出门去,而父亲上了锁。 徐娴云心里发慌,她不自觉地后退,说话开始打结:“爸爸,我能不能不玩了,我害怕……” 徐明泽嗤笑:“骚货,刚刚往我怀里扑,现在又说不要。” 这个笑声让徐娴云心里发慌,而他的话更是让她心里发沉。父亲为什么要骂她骚货?为什么他会变得和平时不一样?这个房间好黑,她不想留在里面。 父亲高大的身影立在她面前,好像她往哪躲,都能一手把她抓回来。 徐娴云觉得自己好像站在绞刑架上,亦或是断头台。 他随手拿了一个看上去像鞭子一样的东西,对徐娴云语气冷酷:“把衣服脱了。” “我不要,”徐娴云揪着心口的衣服,不想再次脱掉它。“哥哥说这样是不对的。我不能在爸爸面前脱衣服,爸爸也不该让我脱衣服。” 哥哥说了,不管是爸爸还是弟弟,都不能这样做。现在面前只有爸爸一个人,他们还算有点熟悉,她斗胆顶嘴,说这样不对。 “啪”的一下,父亲手里的东西打在她的手臂上,痛得她蹙起眉头手一抖。 “快点!还是说你明天想和妈妈再去一趟寺庙?” 徐娴云攥着心口的布料流着眼泪向后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要!” “我明天也会和她一起去寺庙,到时候你脱衣服我也会看到,你是想明天在所有人面前脱,还是今天就在我面前脱?” 徐娴云好绝望,为什么他们总是盯着自己身上的那些布料,他们让她脱的不是衣服,而是要扒了她一层皮。 半晌,她问:“……那我明天肯定能不去吗?” 父亲站在她面前,那种兴奋的眼神她不曾见过:“按我说的做,爸爸就答应你。” 屈辱,赤裸的屈辱淹没了她。 她好想问哥哥,为什么大家犯错的时候丝毫不会愧疚,为什么他们看上去那么理所当然,为什么他走了之后世界就好像变了样。 这是个幽暗密闭的空间,她甚至无法求救。她也不能求救,父亲就站在她的面前。 她脱掉了T恤,但这还不算结束,父亲让她继续,让她脱光。 她又开始哭,她求父亲:“我不想,爸爸求你了,我真的不想……” 而父亲对她的哭喊置若惘闻,手中的皮鞭打在她身上,痛得她往后逃。她被父亲不费什么力气就拉了回来,像陷在蜘蛛网里的猎物,随便怎么扑腾,都飞不走、逃不掉。 等身上不剩一件的时候,她的眼睛早已哭肿,用手捂着胸和下体,而父亲却没有丝毫动摇,他依旧语气冰冷。 “过来跪着!” “我不!我又没犯错,为什么要打我!为什么要下跪!我不要!” 徐娴云嗓子全哑,嘶声力竭地叫喊。 即使意志在支撑,可疼痛会没多久就让人屈服,徐娴云以为自己有骨气能坚持,但事实是当她被打得皮肤泛出血痕的时候,她就顺从地跪下了。 她也不过才十二岁,她还没有坚强到能反抗手执皮鞭的父亲。 而后的话,她都听。 父亲让她爬,她就爬;让她捆起手,她就双手合十;让她张开嘴,她就让那个球塞进来。 她的内心在不断地呕吐,灵魂比在大火中炙烤更加痛苦,好像死了很多次,又不得不睁开眼。 而父亲的话语亦是充满羞辱,他叫她小婊子、小母狗、骚货。 徐娴云无声地哭泣,她不承认,她不是。 他用言语烙印她的灵魂,烫穿她的意志。 等这一切结束,她已经精神涣散。 而她的父亲把她抱起来,抚摸她被鞭打的痕迹,叫她好女儿,这让她恶心地闭上了眼睛,晕了过去。 按照父亲答应她的,第二天她没有去寺庙,她在家里休息,因为她已经走不动路。 徐娴云听见父母在争吵,母亲在大喊:“徐明泽,她是你女儿!” 父亲的声音更大:“你鬼叫什么,天天出去撒钱我说你什么了?别给我找事!又不是亲生的。” 徐娴云的眼泪流进枕头里,抱着哥哥给的玩具熊,她现在终于知晓,她和他们不是家人,她只有哥哥。 休息了三天,徐娴云去上学,第一次问同桌能不能把手机借给她用一下,她想打电话给她哥哥。 父母不给她手机,佣人们被特地交待过,都不敢搭理她。林阿姨那几天偏偏没来上班,她没有别的办法,她在家里没有办法联系上哥哥,只能到了学校和别人借。 同桌有点意外,但是放学还是借给她了。 打过去第一次,没接。 徐娴云以为自己打错了,有点慌,又试了一次,接通了,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喂?” 她明明想和哥哥好好说话,但是听到他的声音的那一刻却一下子哭了出来,什么都说不完整,就一直在叫他。她说是我,她叫哥哥,她求他救命。 她的哭泣把哥哥吓坏了,一直在问她怎么了,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她说不出口,父母对她的所作所为,她在别人面前,在电话里,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她恨自己的自尊,缝起她嘴的自尊。 把手机还给同桌之后,她说了谢谢,同桌问她怎么了,她不敢说,父亲已经因为她太久没到家而直接找到了学校。 徐明泽没有怪她,在外人面前对她极其和善。他把她当作宝贝,反而训斥老师,说他们做不好教师该有的工作,他会将这件事投诉给校长。 等上了车,徐明泽就变了一个样,让她主动把屁股撅过来挨打,她拒绝,随后被拖过来掌掴。 “你打电话给你哥哥,以为我不知道?” 一句话,让徐娴云头皮发麻。 “小云,我们是一家人,你有什么事,他肯定会先问我们。他是我儿子,肯定会相信我。你不是他亲妹妹,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想不想爸爸把这件事告诉他,猜猜他会有什么反应?” 这句话的力量比皮鞭带来的伤痛更加可怕,徐娴云想都不想立刻跪在徐明泽身边,求他说不要。 她只有哥哥了,只剩哥哥,至少,至少把哥哥留给她…… 痛苦盖过大脑,恐惧和泪水将她自己淹没。 晚上,徐明泽坐在她床边,告诉她,她的房间哪里有摄像头,什么时候装的,看过她多少回,最喜欢她干什么。他不断地叙述,为了证明她逃不过他的眼睛,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他又说,让她不要幻想,就算哥哥回来了也会继续出去上学,到时候家里只有他们,她如果不听话,他下次会让她长记性…… 他什么也没做,徐明泽光是这么说着,徐娴云的内心就已经被逐渐瓦解。 第二天,徐谨礼是顶着黑眼圈到家的,突如其来地降临,走进了大门里。那时,徐娴云正被徐明泽抱在怀里,看上去就像抱小孩,但是他的手放在她的屁股上。 徐娴云看见哥哥回来,眼睛亮了起来。而徐明泽抱着她的力道加重,让她意识到,这是一种警告。 警告她不要乱说,警告她不要幻想,警告她学会缄默。 所以她只敢用眼神向徐谨礼求助,告诉他,她不是自愿的。 生还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四十一章: 哥哥皱眉看着父亲抱着她的姿势,不满地说道:“她已经十一岁了,不是一两岁,别这样抱着她。最新小说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无删减无弹窗 ” 徐娴云被哥哥接过去,得以站在地上,拉着哥哥的手。 父亲在一旁笑着,颇为感慨地说:“唉……孩子长大了,抱抱都不行了。” 徐谨礼皱着眉:“你要是想抱,可以去抱徐瑾年。小云是女孩,爸你是男人,这样不合适,以后别这样。” 徐明泽在一旁只是笑着,看着徐娴云,眼睛是眯着的,透露着徐娴云才懂的威胁意味。 徐娴云握着哥哥的手更紧了一些,躲在他身边,回避父亲的眼神。 徐谨礼带她去她的卧室,在看见桌子上的神像时面露不悦:“小云,这个是你的东西吗?还是妈妈放在这的?” 徐娴云回答他:“是妈妈放的……” “会不会害怕?”徐谨礼问她。 徐娴云点点头,然后那东西就被哥哥叫人拿出去扔进了垃圾桶。 徐谨礼急匆匆地赶回来,看上去像是没有睡觉那样,神情很疲惫,他带着乌青的黑眼圈弯下腰问她:“现在可不可以告诉哥哥,为什么哭得那么厉害?” 她好想说出口,告诉哥哥她的痛苦和挣扎。还没开口,就透过开着的门缝看见了门外的父亲。她想起了他昨晚说的话,哥哥迟早要去上学,家里到时候只有他们,她要是敢说,她以后只会面临更恐怖的东西。 她不敢说了,她只能抱着哥哥的脖颈,埋在他颈边说:“……哥哥我好想你,你什么时候能留学结束?能不能带我一起走?求你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徐谨礼安抚着她,想问出缘由:“就是因为想哥哥吗?没有别的理由吗?小云不是让哥哥救命吗,是谁欺负你了吗?” “我……”徐娴云刚抬起头,和父亲的眼神的眼神相对,她揪紧了哥哥的衣服,“我……我害怕……哥哥,我好害怕……你不在,我好害怕……” 徐谨礼注意到了她老是看着后面,于是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门没关,起身去关上门,上了锁。 徐谨礼带着她坐到椅子上:“别怕,我在这。现在说吧,没事的,只有哥哥能听见。” 而闪烁在徐娴云眼中的摄像头是父亲的另一双眼睛,她心中发苦,想告诉哥哥,这里不止她和哥哥。一旦她现在说了,等哥哥走了,她就会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哥哥,你能不能不走?”徐娴云拉着他的手,汲取安全感。 徐谨礼无奈地温声说道:“可是哥哥得去上学,等学习结束了,哥哥就会回来了,没有那么久。” 徐娴云拉着他不放:“……一定要分开吗?哥哥你能带我走吗?我可以跟着你上学吗?” “你才上小学,哥哥已经上大学了。(精彩小说就到 https://www.shubaoer.com 无广告纯净版)等你长大了就可以去上大学了,现在还不行。”徐谨礼察觉到她反常的粘人,问她,“是学校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或者是谁欺负你吗?” 徐娴云朝他摇了摇头,迟疑过后,又点了点头。 徐谨礼耐心问她:“愿意告诉哥哥是谁吗?哥哥会帮你的。” 爸爸妈妈和弟弟,都是哥哥的家人。而她这边,只有她一个人,哥哥甚至还不知道她不是他的亲妹妹。要是哥哥知道了真相,真的会帮她吗?哥哥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儿子,他们关系也不错,他会站在她身边反抗他们吗?会不会像他们一样,知道她不是亲生的就不要她了?徐娴云越想越觉得会失去哥哥,她不敢拿自己去和哥哥的父母对比,赌他们在哥哥心中的轻重和分量。 徐谨礼再怎么努力都问不出个缘由,徐娴云只是像是受伤的鸟儿,躲在他身边哀鸣。 他思虑过后说道:“如果遇到危险,可以拨打警察的电话,哥哥告诉过你的,打110。即使哥哥不在,也会有人帮你,明天哥哥带你去买个手机。” 于是他在家里多留了几天,徐娴云因此很高兴,以为哥哥不走了。 徐谨礼像以前一样哄她睡觉,等她睡着再走。夜里,她听见哥哥和父母在说话。 “小云为什么哭那么厉害,你们就什么都不知道吗?她平常在学校有碰到什么不好的事吗?” “儿子,你明天可以去问老师,我们问过了,真的没有啊……” “她只是太想你了,没怎么和你分开过,所以你走了之后她还不太适应。” ………… 第二天,徐谨礼送她去上学,和老师谈话。老师本来就因为父亲投诉的事有点讨厌她,现在更加对她不耐烦,一放学就催她回家,一刻也别想在学校多留。 徐谨礼留在家将近五天,这五天,世界突然正常了起来,徐娴云没有战战兢兢。就在她好不容易缓过了一下之后,哥哥又要走了。 她临别时哭着求他:“哥哥你带我走好不好?求你了,我不想留在家里,好不好?” 徐谨礼看她哭成这样不免心疼,可是航班就快到点了,薛清慧在一旁抱住徐娴云:“好了,让哥哥去上学,他都特地请假回来陪你五天了,不要再闹了……” 徐谨礼出声制止:“妈,别训她。” 随后蹲下和徐娴云说道:“小云再等等哥哥,想哥哥了就先打电话,你如果实在想在国外读书的话,等哥哥一年,哥哥赚钱让你出国上初中。你之前不是一直说想去布拉格吗?哥哥答应你,一年后就带你去,好不好?” 薛清慧站在一边不满地说:“我不同意,这么小怎么能出去上初中。” 徐谨礼知道他们不会同意:“我没打算用你们的钱,我能照顾好她。” 徐娴云有了点希望,她哽咽着问徐谨礼:“真的吗?” 徐谨礼朝她点点头:“哥哥说话一直算数。” “好,那我等哥哥回来接我。”徐娴云松开了手,让徐谨礼走了。 等哥哥上飞机之后,徐娴云跟着薛清慧上了车。 在车上,她想起那天夜里母亲和父亲的对话,妈妈提醒爸爸自己是他的女儿,是不是意味着,妈妈还是把她当女儿的?她犹豫之后想和妈妈商量:“妈妈,爸爸他对我做不好的事,我可以去报警吗?” 薛清慧极为不解地看着她:“你怎么好意思和我说这种话?你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之后就去勾引自己的父亲,我真是没看过你这么白眼狼的孩子,竟然还有脸报警,早知道当年就不该把你抱回来……” 世界在哥哥走了之后一瞬间又变成了噩梦,她以为母亲是为她不平,原来她只是怪她勾引,徐娴云像是脸上被打了一个巴掌,她不再和母亲说话了。 她当天回去,想给哥哥打电话,发现枕头底下的手机不见了。哥哥新给她买的手机,还充了不少话费,明明就放在枕头底下,她急得都要哭出来。 父亲的身影在门那站定:“你是不是在找这个?”手里拿着的就是哥哥给她的手机。 她看着父亲手里的手机,知道她拿不回来了,他要对付她太容易。 她不要了。 一年,哥哥答应她,只要她撑到一年,就可以带她走。 她不再和任何人说话,她找出了一个本子,开始写日记算日子,以后有话只和纸张说。等写完,哥哥就会回来接她。 她会把笔记本锁在哥哥给她的密码盒里,就当是说给哥哥听。 青春期和暗无天日的童年,在她十二岁那年一同降临,她发现自己离不开哥哥,也暂时逃不出这个家。 哥哥就像是她抬起头时在笼子上方看见的那唯一的一点光亮,每当她撑不下去了,瞧着那点光,好像又可以多活几天。 母亲依旧经常带她去寺庙,但是不会经常让她像以前一样参加那种吓人的仪式,只是坐着诵经。她觉得这比父亲手下挨打要好,所以她不再讨厌去寺庙。 久而久之她发现,好像喜欢上一件事会让她减轻很多痛苦,就比如她对于寺庙,之前很讨厌,现在也愿意来了。 她开始尝试逃避,躲不过父亲的折磨,那么喜欢上会不会少一点痛苦,她有这么想过。 她尝试过把父亲想象成哥哥,想着要是哥哥是她的爸爸就好了。 可是父亲叫她小婊子,让她叫他主人,哥哥不会这么做。她做不到,她无法喜欢父亲,她觉得他可恨,她同时也恨自己的清醒。 言语在脱口而出的瞬间就会化身成为束缚自己的记号,印在她身上。一开始她还很抗拒的称呼,说久了,好像也变得无所谓了,她逐渐熟练又麻木地跪下,清醒又痛苦的叫父亲主人。 只有那些她被折磨的神志不清的时候,父亲把她抱在怀里时,她会去假想,这是哥哥在安慰她,再等等、再忍忍…… 她再次崩溃时,是父亲迷恋上了给她拍照片和录视频。 他让她穿着很奇怪的衣服,坐在小马上,吞吐香蕉和黄瓜,用摄像头对准她,让她看镜头。 她恶心地干呕,说不想吃,被父亲打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把恰巧在门外的保姆林阿姨吸引了过来,把她抱在怀里护着她:“您打孩子干什么?她犯什么错了?” 而父亲只是简单地说了两个字:“挑食。” 不是的,根本就不是,这不是真相……她抱着保姆默默垂泪。 林阿姨看不下去,难得说了句:“孩子不喜欢就算了吧,小孩子有点挑食也很正常。” 而父亲因为这件事辞退了林阿姨,徐娴云第二天就发现林阿姨不在家里了,家里又少了一个会关心她的人。 有一天,她觉得自己真的被父亲折磨地不行了,想起了哥哥说过的话,央求一个佣人借她的手机报了警。 等警察来了,问是谁报的警,她站了出来说父亲打她骂她,她受不了了,希望他们能把他抓走。 徐明泽又恢复了平常那副慈父般的模样,站出来和警察解释,说是女儿淘气,给他们添麻烦了。 他们没有在她露出的皮肤上看见什么伤,那些伤口都藏在看不见的地方,于是就以为是孩子闹脾气,和父亲说了要好好教育孩子,不要打骂,就走了。 她在警察走了之后看见了父亲的眼神,她知道她要完了,她又连着好几天没能去上课。 她一直在强行撑着,数着日子,一年,眼看一年就要到头了。 就在约定的前一周,她倒数的第七天,徐明泽带她去了一个山庄。 那天的徐明泽很不正常,虽然他平时也不正常,但是那天他吃了药。徐娴云发现他有生理反应了,这是他平时不会有的,她害怕他要强奸她。 徐娴云趁他洗澡的时候,偷了他的车钥匙,按照她从喜欢车的同学那里听来的方法,非法驾驶疯狂逃跑。 这是她唯一一次的逃跑机会,开车开得一塌糊涂,只知道往前、往前、不停往前。 还好那天下雪,车少,她几乎一路畅通无阻。 本来就在郊区上,不知道开了多久,越开越偏。最后开到一条不太好的路上,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她猛打方向,撞在了旁边的树上,陷入昏迷。 再等她秘密糊糊醒过来,是疼醒的,疼痛点在她腰间的胎记那里。她朦朦胧胧看见了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小女孩,她在用石头的锐角磨她的胎记,而原本她身上的衣服穿在那个女孩身上。 女孩因为她醒过来吓了一跳,随后又重新站过来和她说:“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永别了。” 随后她就被推下了山坡,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大雪飘在她脸上的日子,她赤身裸体躺在雪地里,好像等到了夷由许久的死亡那样,闭上了双眼。 ………… “现在,跟着我的倒数,慢慢睁开你的双眼,三、二、一……” 徐谨礼发现她在催眠的时候一直在哭,早就忍不住,但是心理医生说在她情绪极端的时候唤醒她会刺激到水苓,所以他才一直在等。 水苓醒了之后乍然蜷缩成一团,害怕地尖叫,把徐谨礼和心理医生都吓了一跳。 徐谨礼想近她身,水苓抱着头闭着眼拒绝,她像只惊魂的小兽,几乎没有理智。 心理医生示意徐谨礼先别靠近,让她先冷静一下。 徐谨礼心疼,上前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感觉她浑身紧绷,像是随时要攻击人,他摸着她的头说:“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不要怕……” 而水苓猛地咬在他的手臂上,像是泄愤又像是寻求一个出口,徐谨礼眉心一皱任她咬,没有松开她,一直在安抚她。 她哭泣不止,开始呕吐,他替她抹掉泪水,拿垃圾桶给她吐,一直陪着她,直到她开始恢复些许神智。 “……救命……救救我……” 这是水苓在催眠结束之后说的第一句话,让徐谨礼心中布满尖锐的疼痛。 —————————————————— 作者PS:一个已经成型的故事,我无法成为它的主宰,我只能做一个叙述者,改变我的叙述方式。原本这里应该有大概四章,但是我浓缩成了两章,因为我知道大家会难受和痛苦,这已经是我能写出的比较温和的一种叙述方式。可能会有读者接受不了骂我,我想过,但是我没办法不写出来,她的痛苦都是真实存在的,我没办法就这样掩盖抹去,当那些不存在。 苦别离、再重逢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四十二章: 不知道她究竟想起了什么才会爆发这么严重的负面情绪,喉中压抑的求救声断断续续,煎着徐谨礼的心。(精彩小说就到 https://www.shubaoer.com 无广告纯净版)他一刻不敢松动地抱着她,一直在告诉她没事了、他在这、别害怕、没有人能伤害她…… 哭多了、哭久了、哭累了,水苓终于迷迷糊糊睡下了,徐谨礼抱着她踏出乱七八糟的催眠治疗室,带她去之前的那间病房休息。 她一直双眼紧闭地蜷缩着,偶尔会身体不受控制似的发抖,一怔一怔的。徐谨礼蹙眉看着她的泪痕,低头轻轻地贴在她的脸颊旁,语气夹杂着不忍和痛惜:“乖乖……” 让她安静睡着,徐谨礼一直守到天亮,未曾离开过。 水苓觉得自己好痛好累,一个漫长的噩梦在绞杀她,她穿梭在其中不断挣扎,不知道自己醒了该怎么面对徐谨礼。 她好想他,她想叫他哥哥,她等了他好久好久,以为再也等不来那么久。可是思前想后,她又怎么能叫他哥哥,徐谨礼说过他无法接受拥有伦理关系的感情,那他们之间又怎么办呢?明明他才说毕业要和她结婚,现在却因为她想起了过去,将这一切变得面目全非…… 她想起徐明泽的辱骂,他骂她是婊子,她之前一直不承认,现在却不知道自己离这个词有多近。她引诱了自己的哥哥,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一直把她当亲妹妹的哥哥…… 她现在又该当谁,是水苓还是徐娴云,是哥哥的女朋友还是哥哥的妹妹,她想不通也理不清。明明她才是被伤害的那一个,她却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到头来,她也违背了道德。 最终还是睁开了双眼,她看见了守在她床边的徐谨礼,握着她的手趴在床边正睡着。 她仔仔细细地看他,明明是已经看了那么久的人,现在感觉又不一样了。原来七年后的哥哥长这样,她像找回曾经遗失的珍宝那样,将眼神反复停留在他身上去描摹。 “哥哥,我可以自私一点吗?” 她在内心这样问着,她可以不可以就当自己是水苓,继续做哥哥的女朋友,和哥哥结婚。她不想再次失去哥哥,她离不开哥哥,她真的等了他好久…… 徐谨礼的生物钟很准时,到点基本上就会醒来,拧了拧眉睁开眼,发现水苓已经醒了。她看上去很平和,徐谨礼知道她又在内心默默把一切消化完了。 “……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这是她面对相隔七年才重新相见的哥哥发出的叹息,而徐谨礼以为这是爱人噩梦后的呢喃。(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 他过来把她抱在怀里:“我在这,我就在你身边,我不会离开,别怕……” 哥哥的怀抱一向是她安全感的来源。对于水苓来说,徐谨礼的怀抱也是。他一直能带给她安宁。 徐谨礼替她理顺有些凌乱的发丝,低头问她:“到底是想起什么了?可以和我说说吗?” 水苓埋在他怀里,带着哽咽感慨:“想起了很多……很多很多……” 她拉着徐谨礼的胳膊,抬头问他:“您说我们毕业会结婚,怎么都算数吗?” 徐谨礼吻她的脸颊:“我说话一向算数。” 水苓拉着他的手,闭上眼额头贴在他的手背上,她从来对徐谨礼都没有要求,而今第一次希望他信守承诺。她痛了那么久,劫后余生般地开始渴求,祈求上天,能不能就这样把哥哥给她作为补偿。 良久,她问:“您可以带我回家吗?我想回家。” 她想和他回家,刚开始是作为情人,后来是作为女朋友,现在是作为妹妹,她想回到一个充满他痕迹的巢穴里,如燕投林。 她说想回家,其实还是想他,即使人已经在他的面前,思念还是不断涌上来,她需要更多。 徐谨礼虽然不知道缘由,但是他懂她泛起的依恋,他答:“好,我们回家。” 在车上,水苓倚在他怀里和他十指紧扣,心跳得很快,她不知道那是不是因为紧张。已经回去过很多次的地方,如今却像时隔多年好不容易再次见到那样,是“近乡情更怯”,她不敢问归人。 当她再次踏进别墅,才发现,这里和外婆家过分相像,甚至大部分物件的摆放位置都没怎么变过。 小时候,她很喜欢去外婆家,每次离开都会在车上哭。哥哥替她擦眼泪,说这么喜欢的话,以后要不要哥哥送她一套房子,就和外婆家一样的房子。 那些不知道怎么找到的,和她以前做出来的劣质品一样的手工艺品,被他摆放在很合适的地方,是他拾缀她灵魂的证明。 哥哥一直在找她,找那些和她相似的痕迹,这么多年,他也没有忘记她,而她把哥哥忘了…… 水苓转过身去和他求吻,她含着泪说对不起,和他说想你。 徐谨礼替女孩擦掉泪水,搂着她的腰,含着她的舌尖和唇瓣,予舍予求。 等他感知到水苓的情绪中没有那么多哀切之后,问她:“不愿意和我说说吗?那些让你哭了那么久的过去。” 水苓沉默地在他怀中依偎着,她说不出口。她没办法对徐谨礼说出那些过去,她所受的伤害对他来说一样是一种残忍。 徐谨礼握着她的手:“我可以等,直到你愿意给我聆听的机会。在那之前如果觉得难受,不要一个人闷着,要记得来找我。” 水苓点着头答应他说知道了,仰起脸给他一个笑,让他放心,这笑容却不知怎得让徐谨礼的心发皱。 下午警察一直在联系徐谨礼,希望他能去一趟徐家,说有些东西需要他亲自去看看。 他和水苓确认过需不需要他陪在她身边,等她觉得可以了他再走。水苓说没事,她留在家里也不出门,更何况他很快就会回来,让他去做要紧的事。 徐谨礼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了徐家,想尽快回头。警队队长表情严肃带他进门,先去了徐娴云的卧室。他们在搜查的过程中很仔细,仔细到将床板都倒翻了过来,发现底下贴满了密密麻麻的黄色符箓,令人头皮发麻,像虫子一样蛰伏在小姑娘的床底下。 突然之间,徐谨礼想起了那个被他扔出去的神像,还有那些常壬骁对他说的话:他们到底把他的妹妹当作什么?这像养蛊一样的行为,有把她当女儿看吗? 徐谨礼心中升起怒火,眉头紧皱。 警队队员过来给了他一个密码盒,说上面贴着他的名字,问他用不用拿回去。 银色的嵌合紧密的长方形精钢盒子,密码是八位数,是他曾经送给妹妹的,上面贴着一个标签,写着:徐谨礼。 小云为什么用他为盒子命名?他伸手接过这个盒子,想着待会儿带回去仔细看看。 警队队长把他拉到一边,表情复杂,等了一会儿才开口和他说。之前潜伏在俱乐部的卧底已经有了进展,这家俱乐部是一个巨大的黄色犯罪组织,据点全都在国外,背后势力深不可测,他们查不到头,他的钱可能要打水漂了。 原以为徐明泽是和赌鬼关系不清,没想到还牵扯上了黄色犯罪,徐谨礼讥笑,这么多年真能装啊。 “还有就是,这间房,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警队队长带着他走到了一个暗室,门刚一打开,徐谨礼的瞳孔就瞬间紧缩了起来。 这个被强行破开的“刑房”,正中间,摆着一张他妹妹的色情照,还未成年就拍下的色情照。 他不会认错,那是才十多岁的小云。 他年幼的妹妹被绳索捆绑,就那样跪在地上,而后被嵌进相框里。 一股血直接冲到他的天灵盖,让他几乎站不稳,踉跄了两步扶住门框,他嘴唇有些颤抖:“这……” 警察看他确实不像知道这里的样子,叹气说道:“可能与您的父亲有关。我们就是因为发现了这间房才开始对其他的房间进行搜索。” 徐谨礼看着那照片几乎要作呕,他捂住嘴,额头渗出细密的汗,胃都在痉挛。 他不禁绝望:这个家对小云来说,到底是家还是樊笼。 徐谨礼的脑中一团乱,现在才想起来,当年妹妹不停求他带她走,那大概不是不舍,而是嘶声力竭、一遍遍的求救。 他呼吸不畅地跪倒在地,原本已经隐去的SurvivorGuilt(幸存者内疚)再次爆发。警队队长过来扶他叫他的名字,他什么都听不清,像是和这个世界隔绝,盖上了一层透明的塑料膜,他裹在其中被妹妹所遭受的痛苦切割。 他是怎么昏昏沉沉拿着那个银色盒子回家的,已经不记得。等他能够清醒地回去之时,已经有点晚,水苓大概是倦了,外加这两天很累,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徐谨礼找了块毯子披在她身上,沉默地在她身边坐下,开始破解那个用他命名的密码盒。 他试了试妹妹的生日,不对。随后试了试自己的生日,齿轮嵌合到位又弹开的声音传进他的耳中,盒子打开了。 里面只有一个本子,一个已经因为受潮而纸张扭曲的本子,放了很多年。 他把盒子轻放在地毯上,开始翻阅。打开它的第一页,一句话就刺进了他的心里。 2月15日:“哥哥,救命!” 那是他当年回家之后离开的第二天。 2月17日:“爸爸什么时候能不打我,好疼,哥哥,我好疼” 2月20日:“和妈妈去寺庙,没有脱衣服,是好事” 2月25日:“哥哥,爸爸为什么老是骂我小母狗和小biao子,他还骂我sao货,我不是,哥哥,我不是。我好疼,又不能去学校了,他请了叁天假,我又会被老师说。” 3月2日:“哥哥,爸爸让我叫他主人,好奇怪。我不愿意,他就打我,我不想但还是叫了,我是不是很没用” 3月7日:“讨厌爸爸、讨厌爸爸、讨厌爸爸!” 3月10日:“和妈妈又来寺庙了,依旧没有脱衣服,但是我背错了经书被说了,不过还好。” 3月11日:“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 3月17日:“瑾年又欺负我,妈妈不听我说话,妈妈只听他的。爸爸说他可以帮我,我才不要他帮我,他肯定又想打我!” 4月1日:“我不想要爸爸了,我好讨厌他,他为什么老回家,为什么不是哥哥回家,想要哥哥回家。” ………… 6月3日:“哥哥,我想死” 6月8日:“想死,想死,想死” ………… 8月13日:“一年好久,哥哥,一年为什么这么久” ………… 9月4日:“我讨厌爸爸给我拍照,我讨厌香蕉,讨厌黄瓜,他打了我一巴掌,我好恶心,哥哥,我好恶心” ………… 11月5日:“哥哥,我好像只有和你说话的时候是活着的,还有叁个月,好久” 11月27日:“妈妈又带我去寺庙了,又要脱衣服,好多大人,我好害怕,哥哥我好害怕,好冷好烫,我好害怕” ………… 1月15日:“爸爸给我拍了很多视频,他还把我房间里摄像头拍出来的视频放出来让我一起看,好恶心。” 1月22日:“哥哥,我报警了,没有人相信我。哥哥,报警没有用。” ………… 2月7日:“哥哥,我好像活不到你回来的那一天了,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落笔停在这一天,字迹时而用力时而模糊,越来越扭曲,经常发抖,把纸张捅破。 徐谨礼一把将本子和起放在沙发上,直奔卫生间,剧烈的胃痉挛让他止不住跪着呕吐。 文字竟然是这样可以杀人的东西吗? 一个字,千把刀。轻易划开他的胸腹,将器官扎了个透穿。 血混着烂肉稀稀拉拉从他身体里滑出来。 痛苦轻易将他淹没,他跪着吐到只能吐出酸水,口含血丝大脑涨痛,青筋凸起双眼模糊。 他吐光那些污浊的液体,刚漱完口,心脏又开始闷痛,是躯体化的表现,徐谨礼熟悉这种感觉,那种摆脱不掉的痛苦再次降临。 徐谨礼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前所未有的狼狈。他捂住生疼的额头神志不清地喘息、悲鸣:“小云,你要杀了哥哥吗……” 妹妹生死未卜、不知所踪,知道真相的他,如何能就这样活下去。 投石问路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四十三章: 因为梦到过去而惊醒的水苓从沙发上弹坐了起来,她抹去额头上细密的汗,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个毯子,徐谨礼已经回来了,但是不在她身边。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她看见了地上有一个她很熟悉的银色密码盒,沙发上是她曾经的日记本。心中一阵慌乱:哥哥看见了,他知道了,他肯定会很痛苦,他在哪? 水苓着急地立刻掀开毯子从沙发上起来,去找徐谨礼,在洗手间听见了一点声响,还有水龙头放水的声音。 徐谨礼发尖滴着水,关了水龙头背过身手撑在洗手台上,看上去格外憔悴,让水苓的心发疼。她慢慢走到他的面前,抱着他的腰,埋在他的胸膛里,做出了那个决定。 要做哥哥的女朋友还是哥哥的妹妹,为了让哥哥活下去,她该让哥哥知道真相。 “哥哥。”她叫他,太过久违的称呼。 徐谨礼一愣,他本就神智不太清明,现在更因为水苓这一句话觉得世界颠倒:“你叫我什么?” 水苓抬头看他,徐谨礼眼眶发红,脸色苍白,发尖的水还在向下滴。 他们彼此都痛苦。 她看见了他不敢置信的诧异眼神,她又重复了一遍,在剖心:“哥哥。” “……不,怎么会……” 徐谨礼语气颤抖,用手捂着头,稍微把她拉开一点距离,缓慢地一手撑着跪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他受到的刺激太大了,水苓心疼得要哭出来,想去抱他,被徐谨礼一手挡着不让她靠近,他偏过头皱眉看着她发问:“你…宝贝,你怎么会……怎么会?你不是没有……” 水苓知道他说的是胎记:“我在上台跳舞之前做过除疤手术,那里受了伤有疤,胎记不大,被一起消去了。”她用手抬起上衣,摸着曾经有胎记的地方,把位置指徐谨礼看。 她怕他仍不能确定,又说了一句:“……哥哥,你说一年后会带我出国上学,去布拉格。” 这句话一下子击中了徐谨礼的神经,他几乎不知道如何反应。不敢相信地微微摇头张着口,又皱着眉像没看清那样一步步膝行至她面前,一开始不敢触碰随后又朝前伸着拉住她的手,颤抖着慢慢把头抵在她的手背上,语气凄然:“……宝贝……你这是在要我的命啊……” 水苓闭上眼皱着眉摇头,泪水簌簌滚落,她一并跪下把他抱在怀里。(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他们都已经被剥皮沥骨,同样被过去撕扯得鲜血淋漓,在荒唐的偶遇中自以为获得了幸福,却又在认清真相后被现实击得粉碎。 “哥哥,我们该怎么办?我们怎么办啊?我舍不得,我真的舍不得……”她终于叫他哥哥,在他的怀中恸哭。 同样炙热的泪水,将二人都淹没,天地放过了那么多恶人,却独独不放过一对恋人,如今知道了真相,他们又该如何面对彼此…… 徐谨礼缓和了好一阵之后,抱着水苓起身,把她带到沙发那。俩人紧紧抱着,什么话都不说,就这样相拥。 沉默中夹杂了太多彷徨,阵痛和不可言说,他们不是无话可说,而是有太多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又或者不能说,所以选择了沉默。 良久,徐谨礼开口:“我无法再和你分开了,宝贝……我离不开你…我该是你的谁?好哥哥还是未婚夫,还是两者我都不合格……” 水苓起身去吻他,心中刻满疼痛:“不是的,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晚上,俩人躺在床上,隔着一点若有若无的距离,徐谨礼穿着上下套装那种睡衣,把她揽在怀里,珍惜胜过亲昵。 水苓知道,从她说出真相的那一刻起,就会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而她只能等待,因为徐谨礼在痛苦。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徐谨礼凝望着枕边水苓熟睡的脸庞很久很久。他往常会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而后再起床,现在连想替她拨开头发都觉得罪过,他把脸埋进手掌中,长长叹息。 该暂时打起精神了,他还有事要做,还有很多人没有得到应有的下场,他要忙起来,好填充那些被现实割开掏空的伤口。 水苓醒过来时,徐谨礼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看着她,他在等她醒。 水苓从被子里钻出来到床边抱着他,枕在他肩上问他:“您要去哪?” 徐谨礼抱着她,拉着被子过来给她裹上:“要去一趟警局,想等你醒了告诉你再走。” “好,您去吧,我在家里等您回来。” “嗯,你再休息一会儿吧。”说完,徐谨礼准备起身,被水苓拉住了手。 她勾着他的手指,抬头看着他,眼神中有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她在求他的吻。 徐谨礼定了大概三秒,就这样看着她,没有动作。 水苓知道了,她拉过他的手,吻在他的手背上,说道:“您要早点回来,我会想您。” 徐谨礼点头答应她,随后出了门。等他关上门离开后,水苓把头埋进了被子里,身体蜷缩成一团,面露苦楚。 徐谨礼虽然主动前进了一步,说了不分开,但是他的心在抗拒,他暂时无法接受。水苓通过那些细微的差别就可以看出来,徐谨礼只是为了她不更加痛苦,所以替她说出了心里话,他在迁就她而非认同。 她只能等待,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徐谨礼赶到了警局,先问了警局那个俱乐部调查的进展。徐明泽给小云拍了那种照片,很有可能就和他加入那个黄色犯罪俱乐部有关,他有一个最为悲观的揣测,很可能他妹妹的照片或者视频已经在那个俱乐部中流动着,他需要一些切实的信息才能采取做法。警察做不了的,他得去做,他不能接受那种可能,一点都不行。 念在他是受害者又花了一百万推动案情的份上,警队把查到的资料给他看了一遍,徐谨礼记下了俱乐部的名字和其中一些人的信息,另作打算。 “邪教那里有进展吗?有一锅端的把握吗?” 徐谨礼回想小云的日记中,母亲的所作所为,他握了握拳。 “有,您助理配合我们调查了这么久,已经掌握了较为关键的证据,不用多久,就能将他们逮捕。” 徐谨礼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之前抓到的那个女人审得怎么样?她说出她的目的了吗?到底是谁要绑架我女朋友?” “审了,她的话真假参半,我们目前难以确认其中的真实性。” “可以让我问问她吗?我有一些问题需要答案。” 警队队长想了三秒,看着徐谨礼的脸色,答应了。 徐谨礼来到审讯的房间,在她的对面坐下。对面女孩的表情带着深深的戒备,转了转眼珠:“你来干什么?” “来问你一些问题,我该叫你什么?我既不想叫你徐娴云,也不想叫你水苓,这两个身份,你都用了挺久的吧?” 他的态度格外平和,让女孩疑惑。但是想了想,都到这步了,警察也不在,也没必要和他再装下去:“我本就该是徐娴云,要不是她当年快死了被老奶奶送给别人,该去徐家的就是我,这一切都该是我的,而不是她的!” 徐谨礼知道妹妹刚被抱回来的时候身体没有问题,很健康,他已经结合水苓奶奶的话和自己的猜测大概得到了一个答案:“你有没有想过,她只是为了安慰你才这么说。我父母不是什么慈善家,当年他们就是选择了那个身体更好的,而留下了那个身体差的。老人家是因为可怜你身体弱把你抱走带着养大,而不是像你说的,她把你姐姐交了出去。她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只是为了让你心里好过点,不想让你知道你是被丢下的那个。你也认识徐明泽,你觉得他会是那种看见孩子活不下去还非要带回来养的大善人吗?” 女孩瞪大眼睛抿着嘴,嘴唇轻微地颤抖着,她开始抱头尖叫:“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我不相信!这些就该是我的!我不信!” 徐谨礼说这些就是为了先瓦解她地内心,他平静地看着她发狂,继续说:“你当年见过徐明泽吧?十三岁的时候,他分得清你和你姐姐是不是?你应该知道你们不像。你用把柄牵制他这么多年,背地里当了这么多年徐娴云,好日子都被你过上了,而我妹妹流落在外恰巧替了你。几乎是同一个时刻的交换人生,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刚好都是十三岁,都和徐明泽有瓜葛,你们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女孩盯着他,像一条要吐出毒汁的蛇,因为刚刚承受了打击,也不想他好过,她讥笑:“你知道徐明泽喜欢玩小孩吗?就是你妹妹那种年纪的小孩。她逃了,我刚好替了她,然后我才知道原来他要上你妹妹,妈的!不过我也不亏,都被我录下来了,能拴住他这么多年,还得多亏他那天不清醒。你妹妹快死了碰见我,算她欠我的,这是上天给我的补偿。她的胎记是我用石头磨掉的,衣服是我脱的,被我推下去的,你想不想杀了我,嗯?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很想杀了我?” 这些话确实成功激怒了徐谨礼,他陡然站起来咬牙盯着她。 女孩笑得更加疯狂,近乎狰狞地看着她:“恨我吧?但你杀不了我。她没死,我也判不了多重的罪,哈哈哈!你那么生气又有什么用?我还是会出来的,我关不了几年。等我出来我就会杀了她,你等着,我绝不会放过她!我要你看着她死!所有不让我好过的人都别想好过!” “你!”徐谨礼攥紧拳头,怒火攻心,正因为他知道她说的是事实,才如此愤恨不甘。 女孩近乎癫狂地嘲笑他,而后又突然停了下来,又用那种做作怜悯的语气说道:“噢,不对~我还不知道她能不能活到那天呢!那狗东西参加的俱乐部里有人想要她,你知道不知道你爸把你妹妹的视频给他们一个个看了过去?你猜猜是什么视频?那个畜生也喜欢小孩,尤其喜欢你妹妹,长大了他还喜欢,一看就硬了,对着你妹妹的视频自慰,你也不知道吧?哈哈哈哈,你那么生气干什么,你又抓不到他!狗东西把我当成你妹妹交出去,结果他们玩了一圈发现我不是,又让我走了。你猜猜你妹妹到了他们手里,他们会对你妹妹做什么?你就守着她吧,好好守着,等她哪天从你身边消失,被其他男人玩死,哈哈哈哈!” 徐谨礼的目的达到了,虽然他此刻恨不得杀了她,但是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知道的东西。他沉下气尽可能放松,让自己冷静下来,笑笑看着她:“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女孩看他又冷静下来,那笑容让人头皮发麻,愣住了:“你他妈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你什么意思!操!你回来说清楚!” 而徐谨礼已经在她的叫喊声中离开了审讯室。他有了方向,下面就要开始真正着手处理。他不允许任何人再将妹妹从他身边夺走。 ———————————————————— 作者话外:说你是对哥哥,说您是对徐谨礼。他们现在还不能够那么清晰地界定彼此该是谁,所以在表达上会看上去混乱。包括小云的日记时而有标点,时而没有,这种混乱也是因为内心秩序的不平静。 这个故事开始很平淡,后面真相浮出水面之后就略微复杂了起来,大家有疑惑可以在评论区留言,我会解释。至于故事前后画风基调不同,有读者可能会觉得我把大家骗进来杀,其实不是的,伏笔从第一章开始埋下,这个故事从诞生起就不是那么轻松的东西。我无法违背我的创作本意,请大家体谅,我已经尽可能让它看上去不那么尖锐。 围猎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四十四章: 下去,徐谨礼回去找了法务组,聘请了最好的律师,不是为了打官司让他们得到应有的审判,而是为了把他们从警方那里保释出来。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徐明泽的案子牵扯太深,警方下不了重手,他坐不了几年牢,那个赝品也是。更别说她母亲表面上也是被邪教诓骗的一员,处于受害者的位置,处罚只会更轻。坐牢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保护,太便宜他们了。 显然,这样的惩罚对于他们,并不足以平息徐谨礼心中的恨意和怒火,他要让他们出来,猫鼠游戏才能真正开始。 下面就是金钱和权力的对抗,刚好这两者他都不缺,他要他们付出代价,伤害他妹妹的所有人,觊觎他妹妹的所有人——都该死! 徐谨礼和法务组商讨完,准备开始撤诉,撤回立案,把他们保下来。他们重见天日的时候,就是游戏的开始。 在那之前,他先回了一趟家。他的妹妹,他的爱人,还在家里等他。 徐谨礼刚踏进门,水苓就在门口那里走了过来,她像以往那样踮起脚尖圈住他的脖颈,仰起头看着他,是在索吻。 徐谨礼低头看她,他的爱人在用那种小心翼翼的眼神打量他,她知晓他内心的变化。 “对不起,宝贝……”他握住她的手臂先开口。 水苓知道他为了什么而道歉,于是她松开手,抚摸他的脸庞,看着那忧郁的双眼,她柔声道:“没事,我可以等。七年都被我等到了,现在我们在一起,我不差那点时间。” 这句话刺痛了徐谨礼,他一下把她揽入怀中,低头紧紧抱着她:“对不起,是哥哥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 水苓抱着他,摸着他的发,缓了一会儿然后开口:“……徐娴云已经有别人去做了,那我就当水苓可以吗?我不能爱您吗?” 徐谨礼埋在她颈间说道:“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宝贝,给我一些时间……” 面对这样的徐谨礼,水苓也只能答应他:“好,我们慢慢来。” 晚上,徐谨礼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耳畔说道:“接下来我可能要出国一趟,大概半个月,你先不要出门,要做什么可以让别人代劳。等我回来,等尘埃落定之后,一切就正常了。” 水苓知道他要解决很多事,并不那么容易,要花不少时间,而带上她又太危险:“好,您注意安全。最新小说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无删减无弹窗 ” 获得了她的应允,徐谨礼放心下来,第二天就和杜助理去了一趟俄罗斯,他要去那里找一位老同学。 棋盘已经翻开,棋子得逐一入场。 他已经提前联系过伊戈尔,他们在莫斯科会合。 当徐谨礼看见他时,当年印象中的高挑少年已经变成了一个蓄着大胡子的糙汉,伊戈尔带着笑和气地上前来和他拥抱,口中念念有词感慨道:“特罗诺斯!你们亚洲人是不会变老吗?几年前你就长这样,现在你还长这样。” 徐谨礼笑说:“只是你分不出来而已,我们边走边说吧。” 伊戈尔在大学时期就痴迷于攻破各种看上去不可能的网关,招摇地和对方问好。曾在校庆时只身攻破剑桥的安全系统在各个页面要求学校调整食堂午餐,浑水摸鱼参与麻省理工的黑客大赛拿了第一然后匿名注销,又曾和手下人一起黑进CIA为俄罗斯窃取军事情报。现在是一名超级黑客,手底下养着一群天才,游走于数据时代的灰色边缘,受雇于各种顶级阶层。 徐谨礼将整理好的资料递给他:“就是这个组织,你先看看。” 伊戈尔看着资料:“你告诉我你要挖出他们,为什么?他们得罪你了吗?” “这个组织都是恋童癖,我的……我的妹妹也曾受害于它,所以能不能顺利走完第一步,就得靠你了。”徐谨礼的语气沉重,让伊戈尔的笑容一瞬间凝固。 伊戈尔翻着资料,睁大了眼睛:“我很抱歉……你可以对我有信心。按照你们中国人的说法,有钱能使鬼推磨。” 徐谨礼跟着他来到他们的工作室,一些很年轻的青年聚在一起正在打游戏,有的看上去甚至还不到十八岁。伊戈尔咳嗽了一声,大声喊道:“小伙子们,工作时间到了,我们要干票大的。” 一个金发棕眸的虎牙少年笑说:“但愿不是入侵银行,我已经腻了。” 旁边的蓝眼青年补充道:“情报局也很麻烦,老追着我们不放,但愿也不是。” 伊戈尔上前拿着资料卷成筒,各一下甩在他们背上,逗得他们哈哈直笑:“这回我们要执行的是正义。我的同学拿到了一个恋童癖组织的部分资料,他的妹妹也被这个组织伤害过,小伙子们,我们是在为了孩子们战斗。” 这一目的成功让大家眼中的战斗欲被点燃,有人甚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握紧了拳头:“该死!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我来这就是为了干这些!” 徐谨礼看着他们激动地传阅资料,问伊戈尔:“需要几天?” 伊戈尔和他比了一个手指:“这个数,一天就行,足够我们把它挖干净。” 徐谨礼比了个三:“这个数,时间能不能压缩一半?” 伊戈尔瞪大了眼睛走过来拍着他的背:“噢,慷慨的中国人,我的朋友。一定一定,你放心,这事好说。” 徐谨礼再继续开口:“我说一下我的要求。第一,我需要所有高层的资料以及销毁这个组织所有的视频;第二,我需要你们把这些高层的相关视频和资料将受害者打码发到公共平台推上热搜三天,让他们在社会上身败名裂;第三,我需要你们协助我进入暗网。等你们做完前两条,我会说明第三条。” 伊戈尔点点头:“可以,当然可以,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 徐谨礼朝他点点头:“十亿,我后续还会追加五个亿。” 伊戈尔激动地和他拥抱:“上帝,感谢你的正义和慷慨!” 徐谨礼晚上住在他们的公寓,他在睡前给水苓打了个视频,水苓刚洗完澡,衣服都还没穿,就接了起来,春光难掩。徐谨礼头脑发热,避开眼神:“宝贝,先穿衣服。” “好!马上。”水苓穿上睡裙,重新对着摄像头,“您已经到了莫斯科了是吗?” 徐谨礼点头:“是,来这里找我同学办点事。你最近感觉怎么样?安神的东西有用吗?会不会做噩梦?” 水苓趴在床上对着镜头,头枕在胳膊上看着他:“有用的,我最近睡得很快,不会那么容易醒。” 徐谨礼看她趴在枕头上时挤出的乳沟,自觉垂眸:“好,有用就好,我估计明后天就会从俄罗斯回来。” 水苓歪头看着他:“好,我等您回来。” 徐谨礼朝她看一眼,女孩眼睛亮亮地笑着,胸已经快贴到屏幕上,她说:“想您,哪里都想。” 这句话成功让徐谨礼的欲望抬头,他唾弃了一下自己随后说:“我会很快回来的,先晚安,你好好休息。” 视频挂断后,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捂着脸皱起了眉。他是在对自己的女朋友还是在对自己的妹妹发情?不能接受她是妹妹,却对她的身体有反应,这和精虫上脑的人渣有什么区别?徐谨礼走向浴室,一边疏解欲望,一边忍受着胃痉挛。 第二天下午,伊戈尔就把他要的资料都给了他,并给他看了他们整理的十七位高层的电子版曝光贴,已经在热搜上居高不下了。你不得不承认,俄罗斯黑客确实不拖泥带水,效率惊人。 徐谨礼看着那些披着所谓艺术家、政治家、经济学家、演说人皮的禽兽被无数网民声讨谩骂,表情漠然地点了点头。 他看了看资料:“帮我确定他们之中谁和这个人拍过视频。”他拿出赝品的照片给他们,按照他们对于“展示”的癖好,如果对她下过手,肯定会有视频的存留。 伊戈尔拿过照片递给了一个小伙子,小伙子扫描之后,立刻开始不断刷新核对。 “下面是暗网的事。明天中午以我父亲的名义公开悬赏所有高层的人头,资金我会加注。同时匿名悬赏他们和我父亲的各部位人体器官,二倍加注。这之后所有的悬赏结果动向都实时汇报给我。” 伊戈尔震惊地看着他:“你是要……” 徐谨礼平静地说:“让他们互相残杀,活在被追猎的恐惧之中,这已经是我对他们的仁慈。” 伊戈尔看着他,表情凝重:“特罗诺斯,你……你还好吗?” 徐谨礼摇摇头:“不那么好,但是复仇能使我平静。等他们的器官被挂在网上,有人找我支取报酬时,我或许才会好一点。” 伊戈尔沉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待会儿要喝一杯吗?” 徐谨礼婉拒:“算了,谢谢你的好意,我的爱人还在等我,我赶时间。” “好吧好吧,唉……老朋友,这次见你,你变了很多。” 徐谨礼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是吗?”他笑笑,嘴角弯着,眼里却没什么笑意。 “找到了!”那个有着虎牙的少年把资料和视频调出来,高喊着。 他们走过去,徐谨礼看着屏幕上那个金发男子,正是常壬骁之前和他提过的那个外国艺术家。徐谨礼的眼中涌动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恨意,他眯起眼笑着:“啊,让我找到你了……” “好了,你们忙,我要去打个电话。” 徐谨礼快步走到工作室外面去,翻了翻通讯录列表,找到一个单字命名的联系人,拨了过去,两分钟后,电话被接通:“乔,好久不联系。废话不多说,佣金十二亿,帮我抓个人……要活的,我要见他………就在索马里,我会来找你。” 乔是徐谨礼在亚马逊雨林探险时偶然遇见的男人,曾以为他也是去探险,后发现对方是潜伏在那追杀一个毒枭,真实身份是雇佣兵组织里的二把手。徐谨礼曾出于探险同伴的目的加了他,帮过他一点小忙,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联系。 他当天晚上搭乘快十个小时的航班回了沪上,到家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进卧室时水苓还在熟睡。 徐谨礼坐在她身边,安静地看着她柔软的脸颊和细软的发,女孩眉头皱了一下,抖了两下,随后被惊醒,看见了坐在床边的他。 徐谨礼叹了一口气,握住她的手:“别怕,我在这,别怕……” 水苓起身过来拥抱他,在他怀里蹭着:“……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在你要醒之前。”徐谨礼顺着她的背,“乖乖,等事情结束,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水苓点点头:“嗯,好,我听您的。”她下意识循着他的嘴唇去吻他,徐谨礼偏过了头,被她吻在脸颊上。 他意识到这可能会伤害到水苓,回头看她。女孩的眼中没有委屈,只有怜惜,她在怜悯他,怜悯他的懦弱。 徐谨礼闭上眼,想起曾和她一起谈及《红字》,自己又何尝不是丁梅斯代尔那样的懦夫,终于,子弹回头打在了他自己身上。 罪被她的宝贝受了,红字A烙在她身上,自己却躲在暗地里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挣扎,然后还将这些标榜为道德。 他辜负她太多,以前是七年,后来是遥遥无期的那个结果。 徐谨礼沉默地纳她入怀,感受她的体温和爱人的心跳,又陷入愧疚和自我谴责。 —————————————————— 全球黑客实力最强的是:以色列、美国、俄罗斯(俄罗斯的黑客更偏向实用主义,专业性很强,不像是欧洲那种图好玩钻空子的类型。比起美国黑客,他们好像有点太低调了,其实实力不容小觑,曾盗走全球十二亿用户账号密码的实力还是很猛的。我国红客和白客其实也有超级大牛,不过比起这些国家的来说,整体实力确实差了那么点,没办法,教育问题。) Thronos(特罗诺斯):希腊语词根,意为“权威,宝座”,象征着责任和权力的平衡,私以为这个名字和徐谨礼很搭。 C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四十五章: 他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带走徐明泽他们。(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要让徐明泽眼看着那个渣滓被行刑,告诉他他在被悬赏,把他带去亚马逊热带雨林,将他流放等着被追杀,临死前一直活在恐惧之中。 至于那个赝品,就将她送去非洲乍得,让人看着她,剥夺她任何奢侈的可能。过一辈子她最厌恶的那种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大病死小病挨的生活。 还有薛清慧,她该去美国和她的宝贝儿子团聚了。等他停了他们俩的信用卡,看看她一直以来的孝子好儿子会怎么对待她,这样的反噬远比直接让她受刑来得更痛苦。 徐谨礼洞悉人性,所以他要他们都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没有人善终,他不允许。 他笑着去警局接父母,看着他们被保释出来感激的笑容,心里升起快意。至于那个赝品,会直接被保镖打完镇静剂押送过去,他不想多搭理她,不过一条败犬而已,甚至没有机会再对他叫喊,让他听见她吵闹的声音。 “儿子,你终于想通了是吗?”薛清慧哭着拉着他的衣袖,“我就知道,我们还是一家人,你不会就这样不管我们……” 他面带笑意拍了拍母亲的手背,语气柔和:“妈,之前是我错了,下午我就送你去看看徐瑾年,他说他想你了。” 薛清慧一向最疼小儿子,之前因为没和徐谨礼要到钱,不能出国去看看他,闹了很久,现在激动地频频点头。 徐谨礼看着徐明泽:“爸,之前是我的错。我想通了,过两天是你生日,我带你去旅游,就当给您赔礼。” 徐明泽有点意外,儿子自从出国之后再也没提过他的生日,他那一点微薄的父子之情被这个行为唤起:“唉,好儿子……爸小时候没白疼你……”po1 8cg.m “这两天家里因为案子的事被封了,你就先住在我另一套房子里吧,委屈两天,时间就快了。最新小说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无删减无弹窗 ”徐谨礼让人带徐明泽去他在二环的一套房子那。 下午他和薛清慧一起去美国,飞行快十三个小时,来到他在国外的那套房子里。房间里一群青年聚在一起,徐瑾年正在和他们一起吸食飞叶子。 看见徐谨礼和身后的保镖之后,纷纷和徐瑾年告别逃窜出门,徒留徐瑾年一个人面对他哥鄙夷的目光。不过徐谨礼心中还有一丝庆幸,因为这样意味着他没有办法回国了,即使回国也摆脱不了毒瘾,被抓是迟早的事。 徐瑾年啊徐瑾年,倒是让他省心。徐谨礼希望这个白痴之后的表现也不会让他失望,用他最讨厌的笑容朝他笑了笑。 “这套房子会挂售出去,你出去自己租房子住。你们的所有卡,我都会停掉,同时家里的债,我不会再还,该破产的破产,该抵押的抵押,该承担的……”他目光定在薛清慧和徐瑾年身上,“就你们慢慢承担。” 徐瑾年吓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哥,我又做错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啊?!凭什么停掉我的卡?” 徐谨礼看着薛清慧:“我是为了惩罚你妈,对你,算是连坐吧,凭我…不太高兴。” “凭什么啊!凭什么你不高兴就要停掉我的卡?美国学费还有生活开销那么高,没钱我怎么活啊?”徐瑾年冲过来站在他面前。 薛清慧还没反应过来,她明明半小时前还和儿子好好地聊天叙旧,却突然听他说要被罚。 徐谨礼一把拉过他的脖颈,按在他的喉管上,紧盯着他,力气大到徐瑾年无法抵抗、脸色涨红。薛清慧见状,这才过来劝他放开手。 徐谨礼猛地一推,徐瑾年剧烈咳嗽着,被重重地推到在地,甚至在地上滑了几步。 “凭什么?凭你小时候曾猥亵你姐姐!徐瑾年,你该感激我对你的仁慈,要不是看在你还小,我会让你连怎么死的都摸不清,知道吗?” “我什么时候!”徐瑾年刚想反问,突然想起来,他在十岁的时候,曾在父亲房间看到过徐娴云的色情照,那之后他在徐娴云睡觉的时候摸过她。可是他哥怎么会知道?难不成徐娴云当时没有睡着?难不成他已经找到徐娴云了? 徐谨礼看他的表情变化:“想起来了是吧?我没冤枉你。慢慢给我受着,这是你该受的,你就该一辈子烂在泥里。” 徐谨礼转头出了门,交代了留在这的保镖盯着他们,不准他们乱跑。 他上车吃了一点药,干咽下去,继续赶航班回去,重头戏在后面。 在飞机上睡了四五个小时,到了沪上直奔二环那套房,有被闯入过的痕迹。徐谨礼看见他爸在房间里被保镖护着,是他安排的,因为不能让他那么快死,也不能死在国内,太便宜他了。 徐明泽看见儿子来了之后,感慨道:“儿子,多亏你的保镖,不然爸的这条命算是到头了……” 徐谨礼笑笑:“我就知道你可能会有危险,特地让人守着你。爸你别担心,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徐明泽眼角溢出一些泪来,年纪大了,心里脆弱,竟然也哭上了。 徐谨礼看着他的眼泪,没由来地厌恶,直接说:“爸,国内这两天事太多,按之前说的,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徐明泽看着儿子,没想到他前天说的是真的,连连点头:“好,好啊。” 第一站是迪拜,去索马里没有直达的航班,到了迪拜再坐朱巴航空到索马里兰地区。徐明泽以为儿子要带他去迪拜散心,心里很畅快,他也很久没去迪拜了。 徐谨礼一路上都很温和,对他说什么都是好声好气的,旁人看着确实是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他真的想要折磨人时,很喜欢给人制造落差,让他高高飘起再狠狠摔下来,摔得猝不及防、疮痍满目。 他们到迪拜时,徐明泽还是精神振奋,可当再次搭乘朱巴航空时,他就觉得古怪了。他问徐谨礼:“儿子,我没这是要去哪?” 徐谨礼笑说:“我要去见个朋友,很久没见面了,顺便让爸你也见见。” 看他说得真切,徐明泽不疑有他,点点头:“诶,好。” 一到索马里,普通人脑袋就得别在裤腰带上,但是徐谨礼不用,因为乔已经带人来接他。 大客户,总要有点特殊待遇。 徐谨礼笑着把他介绍给徐明泽,告诉他乔是他在亚马逊认识的探险同伴。徐明泽看着乔肌肉虬扎,不是个好惹的,朝他客气地笑了笑。 乔拍了拍徐谨礼的背:“缘分啊缘分,先去我那坐坐吧。”徐谨礼自然不会拒绝。 等到了都是荷枪实弹的男人窝里,看见他们眼露凶光,徐明泽才觉得不对。回头看了看徐谨礼,他的好儿子脸上早已没了笑容。 “爸,我来是为了让你也见见你的老朋友,他应该也挺想见你。”徐谨礼打了个手势,那个外国艺术家就被乔的人拖了出来,四肢脱臼,鼻青脸肿。 徐明泽一瞬间面色发白:“儿子,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嘴。 徐谨礼觉得烦,听了一路,耐心已经耗尽,不想再听他的声音,抬手让人赶紧先让他闭嘴。 徐谨礼走到那个金发男人的面前蹲下来,说了句:“弄醒他。” 乔让人一盆水泼上去,人乍然惊醒过来,看见了面前一个黑发黑瞳的男人,像黑豹一样正在盯着他。 徐谨礼拿出手机给他看了看锁屏,是水苓的照片:“Youknowher,right?” 那个外国艺术家一下子反应过来,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被抓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放我走,我以后对她绝不会有半点想法!” 看来知道他是中国人,所以想用说中文来讨好他,也是,徐明泽认识的人,多少该会点中文。 徐谨礼站起来问乔要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没有以后了,今天就会是你人生的终点。” 说完背过了头和乔说:“按照你们一贯的方法把他处理了吧。” 男人在他身后挣扎大喊:“不就是个女人吗?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都有!只要你放过我,什么女人都行!” 徐谨礼烟还没抽完,听见这话,回头看着他,用夹着烟的手对乔抬了一下:“我改主意了,等我一下。” 他慢慢走到他面前,男人以为他改变了主意,激动地继续说:“你喜欢哪个国家的女人,无论什么年龄什么样子,我保证送到你床上,只要你放过我!” 徐谨礼轻漫地笑笑,用力捏住他的下巴:“你还真是,给你机会你不要……原本我不想脏了我的手……” 他抖了抖烟灰,对身边的人说:“给我撑开他的眼皮。” 乔看见徐谨礼用烟头烫进了他的眼球里,男人挣扎大喊,但是头未曾能够挪动半分,直到他的烟反复被点燃之后燃尽。 烟用完之后,徐谨礼扔了烟头,捻了捻手指说道:“不要打麻醉,把他的眼球掏下来捣碎给他喂下去。然后挑断他的手筋脚筋,慢慢放血,扒光送到猎场里去,让那些东西慢慢把他吃光。” 令人胆寒的残忍,连乔都不禁后背发凉,他愣了一秒答道:“知道了。” 徐明泽已经吓得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徐谨礼回头站在他面前对他说:“爸,你知道你的器官现在在暗网上什么价格吗?” 徐明泽瞳孔震动,剧烈挣扎。 徐谨礼拍拍他的脸:“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那么快死的。你比他重要一点,你可以活得长一点,记得感谢我。” 徐谨礼出索马里的时候心情并未好转,相反,异常沉重。他为了屠戮深渊,自己也成了深渊,甚至更加残忍。 这样的他,不太敢回到水苓身边。 他不知道该怎么用行刑完的双手去拥抱他的女孩,他不配。 —————————————————— 作者PS:徐谨礼的复仇方式较为阴暗和直接,可能有人会觉得这和他的高道德感相违背,其实不是的。他这个人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中成长,不可能一点不受沾染,虽然他已经尽力自我教化成一个很好的大人,但是他在某些时刻仍摆脱不了那种上位者近乎残忍的冷漠刻薄。前面一些小地方上也可以看出来,他有这个苗头,只不过之前是小打小闹,现在是他真将阴暗面翻出来的样子。 痴缠?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四十六章: 在航班上徐谨礼收到伊戈尔那边发来最新的悬赏消息,看着那些陆陆续续来领报酬的“猎人”,他终于卸了力,得以放松了一会儿。(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一路未停地往回赶,不知道在飞机上坐了多久。出机场大厅的时候,大太阳刺在他的眼皮上,徐谨礼短促地皱了一下眉。白亮的日光带来一层层压抑的寂寞,他要回家了,那里有他的太阳。 水苓这几天一直在反刍回味,去打量她和徐谨礼生活的细节,这些是她幼时幻想的未来,如今已经成真,她却还觉得好像虚幻。 太好的梦往往不是真的,她很害怕这一点。 她仍旧会做噩梦,安神药吃了会好一点,但仍旧避免不了被惊醒。徐谨礼不在她的身边,水苓醒来时会很想他,所以经常去他的衣柜里看他的衣服,仿佛能看见他本人以及他穿着时的样子。她偶尔会拿一件穿在身上,缩着坐在椅子上发呆,仍由自己被海量的思念淹没,然后将念想挤成泪珠从眼眶里默默滚落。 她有时也唾弃自己,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眼泪,特别是恢复记忆后,好像堵不住那样,总是往外流。 她把脸埋进膝盖里,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家里蜷缩着。 于是被回来找她的徐谨礼全都看了去,他想都不想就走过来把她抱进怀里:“……我回来了。” 因为拥抱来得太突然,水苓轻微一抖,随后想擦干眼泪发现已经来不及,于是抬头看他,软声说:“我好想您。”她觉得自己好像患上了分离焦虑。 徐谨礼拿纸巾拭去她的泪,摸着她的头发:“抱歉,让你久等了。” 水苓依偎在他怀里,拉着他的手问他:“可以吻我吗?” 徐谨礼犹豫了一下,吻在她的脸颊上。 这个吻很轻,一触即分,只有安慰的成分。 水苓突然觉得委屈,明明分开之前,她还觉得自己可以等他。可是才分开一周多,她就觉得好难过,她发现自己没有那么有耐心。就像她小时候路过哥哥的房间那样,她又开始焦虑,她抑制不住地想他回来,她觉得家里好冷清。 她转过身,跪在沙发上直起腰扶着徐谨礼的肩膀,微微低头去寻他的唇。 徐谨礼在向后退,只是抿着嘴错开了适合接吻的角度,水苓却开始崩溃。她低头锲而不舍地想要吻他,直到徐谨礼退无可退靠在沙发上,他没说拒绝。水苓知道他说不出口,就当她趁人之危吧,她吻上去带着力度舔他的唇。 徐谨礼一开始只是任她舔,直到她舌头非要撬开他的牙关,他叹了一口气认命似的把她压在沙发上汹涌地吻回去。他摸着她的脸颊,吻得越来越急促,恨不得咽下对方,直到他们都没有那么饥渴,才逐渐放缓了动作。 水苓被这个吻安抚到,心里没有刚开始那么焦虑,她安静地躺在他身下喘着气,摸着他的发,贴在他耳边轻声说:“不要怪自己,就当我引诱您吧……是我舍不得,是我贪心……别推开我,求求您……” 一听她这么说,徐谨礼的胸腔里像充了气,心脏被挤得疼:“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别这样……” “……这是错吗?我们现在…算是错吗?”水苓哽咽问道。(精彩小说就到 https://www.shubaoer.com 无广告纯净版) 她懂徐谨礼的挣扎,他是一个很好的哥哥,是不会对妹妹起歪心思的哥哥,所以他才一直在后退。因为她现在不仅是他的女朋友,还是他的妹妹,他做不到和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接吻、做爱。 徐谨礼罕见的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无法对水苓说是,也无法抛开良心说不是。 水苓抱着他不放,带着哭腔说:“哥哥,我不是你的亲妹妹,我们没有血缘,我十岁就知道了,妈妈告诉我的。我当时听到很害怕,因为我最怕失去你,我承受不了,我真的承受不了……爸爸在我打电话给你的那天和我说,如果我不听话,他就会立刻告诉你我不是你的亲妹妹,我当时恨不得让他死,却还是立刻给他下跪,我求他,求他不要说,求他不要告诉你,我会听话,哪怕他打我我也无所谓,什么都行……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哥哥,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我等你等了太久,太久太久,不要推开我,求求你……” 徐谨礼听得撕心裂肺,那种被刀子扎穿的感觉再次降临在他的身上,他把她抱在怀里,潸然泪下:“小云、宝贝………哥哥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水苓的手从他的领口探进去:“我们做好不好?不戴套,你射进来,让我把你吃光。留给我一点什么,让我抓住你,我想要你,好不好?” 徐谨礼拉开她的手,按在怀里摇头:“宝贝,明天我们去看心理医生吧,我陪你去……你现在情绪不对,我们不能这么冲动……” 水苓不再说话,一下子圈住他的脖颈去咬他的唇,再次和他接吻,用手去解他的衣扣,动作急切又没有章法。 她的情绪不对劲,徐谨礼察觉到了,比他们刚重逢那会儿还要不安和焦虑,只不过以前是没有底线地献身,现在是没有分寸地索求。 这也是一种自毁式的行为,她需要安抚,直到能够让她静下来,不然她会一直战战兢兢,如刀悬颈。 而安慰她就该是他要做的事。 他不再阻止她,任她去解他的衣服、扯他的领带,带她去房间里,把她压在床上。 捏着她的后颈,和她拉开一点距离,徐谨礼在她耳边说:“乖乖,先停一下,等我吃个药。” 一听到要吃药,水苓的动作确实停了:“您哪里不舒服?出去受伤了吗?”她着急地去看他的身体和他的脸。 徐谨礼朝她摇摇头,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盒药,将两个白色小药丸从锡板上摁下来,放入口中吞了下去。 水苓去看那个药,都是英文,她看不懂,抬头问他:“这个是什么药?您还好吗?” 徐谨礼重新抱着水苓亲吻她的脸颊安抚她:“避孕药,没事。” 之前那次意外之后,徐谨礼就备下了,只不过没用过。 水苓还想问点什么,比如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伤不伤身体,还没说一句话就被徐谨礼含住了双唇和他接吻。 直到水苓被吻得气喘吁吁,身上宽大的属于徐谨礼的毛衣被他脱下,他贴在她耳边,声音低哑:“这款药三小时内的避孕率是百分之百,按你说的,射给你。” 扯开凌乱的衣衫,他们肌肤紧贴,徐谨礼感受着腹腔中的痉挛,微微皱着眉吻她似蜻蜓点水。 摸着徐谨礼的脖颈和发,感受到他的吻从嘴角向下,逐一贴过下巴、锁骨、乳尖,动作很轻柔,很快又变成舔舐,舔咬得她心颤,发出娇哼。 该叫他什么?Daddy还是主人?亦或者是…… “哥哥——” 这次,她想这么叫他。 她心跳得很快,不知道徐谨礼会有什么反应,可又想再叫他,像在暗无天日的青春期等待曙光:“哥哥……” “我在的,乖乖,我在……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知道你是我妹妹,是哥哥在和你做爱。”徐谨礼忍受着内脏的痉挛,带着疼痛回应她。 他想,这是理应痛的,他的第二颗心脏传来的,远比他更痛。 他解决了一切,现在回到了她的身边。是他该赎罪的时候了,他不该再彷徨,也没有资格再等待,因为他的妹妹已经等他太久了…… 他唯一的宝贝、他的妹妹,他的爱人已经忍受了太多痛苦。从他咽下药片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决定,即使伦理和道德在灼烧他,他也不该再让她委屈和不安。 他是她的哥哥,她的男人,她的爱人,既然他现在还活着那就该爱她。 他该是她的巴比妥,去安抚这颗遗失的心脏,他们睽违已久的心跳终于重新相连。 不管徐谨礼的回应是不是他的迁就,水苓的泪早已决堤。她终于重新得到了他,哪怕通过这种畸形的方式,她也要把他们的灵魂缝合到一起,这样她才能平静。 哥哥的手在摸她,和以前一样温柔,他在揉她胸口的软肉,在抚摸她的腰际,在捏她的臀肉。腰早就软了,心也早就化了,她在哥哥面前就是一汪泉或者一滩水。 他舔她的心口,含住她胸前的那一点,不断刺激它戏弄它,她不得不娇喘连连叫他哥哥,去摸他的脸和他的发。水苓微微抵着被子抬起一点头,这样能看见他的脸,她的哥哥埋在她的胸口,在吃她的乳尖。 她摸着他的鬓发,私想他吞咽的是她的灵魂,好像躲进他的身体里才安全。 “哥哥……我好喜欢你……我爱你………”她如是说。 徐谨礼每动一下心脏都会牵扯到发疼,但听见这句话,他仍旧要起身过去和她接吻,他要回答:“宝贝…我也是……哥哥爱你……” 水苓和他吻着,呼吸太过接近,他们将彼此嗅入心尖。 哥哥从不着急,以前是,现在也是,即使她已经被他摸得水流不止,小穴翕张。他对她像掬在手心里的蒲公英,每次都格外怕她飞走那样,小心地用手碰她,力道轻得犹如山泉淌过她的身体。 六岁以后,哥哥就没有再亲过他,但是现在哥哥几乎吻遍她的全身,只舔在最容易让她叫床的地方。 温热、柔软、绵痒,他的轻咬和舌尖落在大腿内侧,那里很敏感,她每次都会忍不住轻颤去拢腿夹哥哥的头。 而她的哥哥,她的爱人在打开她的双腿,他琥珀色的眼睛在看那里,修长有力的手指会钻进去引得她皮肤过电般酥麻。水苓的心在狂跳,好像他摸的不是她的皮肉,也不是她的阴道,而是她的心房。 “……嗯……哥哥…啊…嗯……”她叫他,格外妩媚的,她要他心动。 无论是婊子或者荡妇,她以后或许都不会反驳,她确实将哥哥勾引上了她的床,她求他肏她,她要他爱她。 徐谨礼被她叫的硬得发疼,可是手指才容下两根,不行,妹妹会疼。 仅仅是手指,水苓就已经被插得失神,她摸着徐谨礼的头发叫他:“哥哥……进来好不好…进来吧……给我……” 没有答应她,徐谨礼亲吻她的膝盖,作为补偿:“乖乖,再等等,哥哥不想你疼。” 耐心他不缺,仍旧是等到第三根手指送进去顺利进出,他才能填进去。 水苓被这一深深地埋入搞得脚背绷起,第一次就顶到敏感点,差点一下子就高潮。 她用手去摸他们相连的地方,又抚过自己的小腹:“哥哥,好满、你填得好满,我能感觉到你的筋脉在跳,它和我的心跳好像……” 小姑娘一本正经地说胡话,他的妹妹总是这样,徐谨礼也拿她没办法:“那哥哥就按照这个节奏疼你好不好?乖乖,哥哥把心跳给你……” “……啊……哥哥……太快了…慢一点……啊……”她被哥哥操得大腿内侧的筋脉都在发抖,哥哥不让她乱动,卡住了她的腿,她开始爽得呜咽。 她仰头揪着被子,全身过电似的发麻:“啊啊……嗯……哥哥…哥哥……哥哥慢一点……” 徐谨礼过来舔她雪白的颈:“乖乖…不行,你不是要哥哥给你吗……哥哥今天全都射给你……” 既然那是她要的,那就都给她。 水苓只知道咿咿呀呀地叫床,根本回应不了他,在他怀里被操得呜呜不止。 不知道被刺激了几百下,水苓已经受不了伸手去推他,被他强行圈在怀里咬在她的耳垂,他低声说:“现在躲什么?哥哥以前没操过你吗?宝贝?” “哥哥以前操你比这还重,怎么不躲?嗯?”徐谨礼欲望的阀门被打开,称呼再次成为他情趣的一环,他已然不在乎。 他作为哥哥天然的掌控欲开始隐隐浮现,他要操服她操乖她,不让她再去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忘掉那些痛楚,就溺在情欲里。 水苓咬着手指发抖:“……哥哥……呜呜呜…太过了、太过了……啊啊啊……” 突然,她感觉到哥哥射进去了,还往里顶了顶,涨得她浑身酸软。但她如愿把他吃掉了,马上她还要吃下更多,她的哥哥要用精液把她灌满。 “乖乖,你说的,要把哥哥吃光,我们慢慢来……”徐谨礼吻她的脸颊,“哥哥不会让你跑的,你要是受不住,可以咬哥哥。” 锁住她的腰,一开始抽插的速度还很慢,像是为了给她缓过神。水苓额头、鼻尖和心口早就渗出细密的汗,眼中晃神。 徐谨礼撑在她身上,替她捋开粘在脸上的长发,低头看着她:“清醒了吗?” 水苓没有说话,她还有点发懵,她伸手去摸他的脸,被哥哥吻在手腕内侧和掌心。以前哥哥就喜欢这样吻她,在操她的时候。 “……想咬你。”她没过脑,想什么说什么,看着哥哥的肩一下子就说出来了。 徐谨礼握着她的后颈,圈住她的腰,带她起来,把喉咙和肩颈给她:“咬吧。” 水苓的嘴唇就贴在他的肩上,她不想咬疼他。一开始只是试探性地咬,后来用了一点力才发现太紧实了,对她的牙齿一点都不友好,她有点气恼地轻轻推他:“咬不动……好烦…讨厌……” 这是今天第一句让徐谨礼笑出来的话,笑得他器官抽疼。 看见哥哥笑,水苓睁圆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她好想亲他,想亲哥哥。 凑过去寻他的嘴唇,轻轻咬了一下,然后分开垂眸看着他的唇瓣:“这个咬得动……” 徐谨礼被她勾得大脑发热,把她摁在床上深吻,一边吻一边顶她,直到她浑身都用不上一点力气。 水苓被翻来覆去地深深操弄,反复灌精,直到撑得小腹酸胀,交合处粘稠的液体不断往下漏,她的哥哥都还没结束。 “哥哥…我不行了哥哥……不要了…吃不下了……呜呜呜…我不要了……”水苓撑得难受,被操得神志不清,大脑空空,又要去推他。 徐谨礼将她双手的手腕单手锁在一起摁在她的头顶上:“乖一点,不要乱动,哥哥还没结束。”作为安抚,他俯身去吻她。 水苓朦朦胧胧之间去看他,想起以前哥哥把她高高举起遮过太阳,而现在哥哥在她身上,他们是彼此的太阳。 那缠绵悱恻间的喘息,黏黏糊糊的呻吟,特地为了融入对方而产生的体液,都是爱的证明。 他们是残缺互补的拼图,是同一个灵魂的两个缺角,是本该连在一起共同震颤的两颗心脏。 世界抵不过爱人的眼睛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四十七章: 等水苓睡着之后,徐谨礼悄然起身离开房间。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刚刚在做的时候就已经疼痛不止,他的器官痉挛太严重,已经憋不住要咳嗽或者呕吐。 急匆匆走进卫生间,一口血从他喉中溢出来,被徐谨礼用手捂住。 他垂首看着满手的猩红,剧烈的胃痉挛让他又开始低头欲吐,像是要把心呕出来。 器官都被这痉挛牵动着,五脏六腑好像都被移了个位,搅得他不得安宁。 折腾了许久,喘气的间隙,他扶着洗手台,看了看镜中嘴角挂着血丝的自己,不禁凄然地笑出来:“惩罚完所有人,终于该轮到了我了吗?” 他没能听懂妹妹的求救,让她在那些禽兽的爪牙之下被虐待了一整年,那本日记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刻进了他的心里。妹妹不会怪他,但是他没办法就这样放过自己。躯体化的自惩再次发作,远比之前的每一次更甚,像是要一寸寸凌迟他的灵魂…… 不过这是他该疼的,他该受的。曾经他扯开她的头发,说她不知廉耻,这些他都没忘。现在可以一并视作对他的折磨,他待她不好,这些都是活该…… 做了这么久,按理说水苓一般是不会醒的。但是恢复记忆之后她格外敏感、心里总是吊着、眠浅,容易惊醒,她怔了一下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下意识摸了摸枕边,没有人。 哥哥呢?她起身随意套上徐谨礼的那件薄毛衣去找他,刚下地时腿在止不住地发抖,因为岔开太久了,酸得不行。 她慢慢找着,被她看见徐谨礼在洗手间咳嗽,手上满手猩红。 是血!血丝还挂在他的嘴角,徐谨礼闭着眼闷声咳嗽,没有发觉水苓在门口面色惨白。 他为什么会呕血?水苓急地冲过去抱着他摸着他的身子:“您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这么多血?不要吓我,我们现在去医院好不好?哥哥你怎么了?” 徐谨礼没想到她能醒过来,用干净的那只手把她拉开一点距离,防止她沾上血,随后低头扶着洗手台重咳了一声,吐掉口中的血丝,开始漱口洗手。 水苓吓得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徐谨礼的身体一直很健康,怎么会吐血,她攥着他的衣摆,心慌地阵痛。(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徐谨礼看她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放下漱口的杯子去把她抱起来吻她:“别怕……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伤,只是躯体化的反应。应该是胃痉挛太剧烈,所以胃黏膜撕裂了。” “……是因为我吗?是因为我任性吗?”水苓看着他,开始发抖,微微摇着头,“哥哥,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吗?” 徐谨礼压抑着剧痛,把她抱到床上,顺着她的背:“不是……不是的,宝贝,老毛病,只是恰巧这个时候复发了而已。” 水苓不相信,她去摸他面色发白的脸,蹙眉带泪看着他:“怎么会这么巧呢?偏偏这个时候?……哥哥,你这么抗拒我们的关系吗?所以心里才这么疼……你吐了那么多血怎么能和我说是巧合,我不是傻子,哥哥……” 吻去她的眼泪,亲吻她因为哭泣颤抖的嘴唇,徐谨礼和她解释:“不是,形成因素很多,你不能这么想。最近我处理了太多事,甚至杀过人……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你不要怪自己好吗?哥哥求你了,别怪自己。” 水苓完全听不进去,她满脑子都是那醒目的红,还有他弯腰吐血时的样子,她害怕了…… 半晌,她才木然开口,双目失焦地说:“……哥哥,我们要分手吗?” 因为这句话,徐谨礼的心脏停跳了一拍,差点没喘过气。他按住她要和她接吻,被水苓偏过头躲开。 被拒之后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徐谨礼低头埋在她颈间:“不行,乖乖……再和你分开………它可能就不跳了……就当救救哥哥,不分手好不好?” “可是你刚刚……”水苓红着眼眶抱住他。 “没事的,以前也会有这个毛病,明天哥哥去看医生,她会和你解释清楚……不要内疚,哥哥爱你,你不要乱想。”说完之后,徐谨礼动作轻柔地和她接吻,一直把她的手按在心脏的位置上,好像她是他的心脏起搏器。 感受那沉闷的心跳,水苓把他抱得更紧,没有再松开。 良久,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流进枕头里:“哥哥,我们为什么活得这么痛苦?到底为什么?我们犯了什么错?凭什么是我们呢?” 这是她第一次,抱怨命运的不公和造化弄人。 水苓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落在徐谨礼心里,他不免痛惜,紧紧抱着她:“不是我们的错……以后会好的,会没事的……” 恶人犯下的错,惩罚了最不该惩罚的人。 可即使变得血肉模糊,他们也要相爱,无法再对彼此说一句分开。 水苓第二天从起床时心情就很糟糕,她能看出来徐谨礼在忍着,所以她一直急着去医院,清晨就到了私人医院检查。 并不像他说得不要紧,因为医生建议徐谨礼住院,水苓握着他的手收得更紧了一些。她在害怕,她害怕他有事,害怕自己会不断给他带来疼痛,害怕是她把哥哥变成这样。 之前给她做过催眠的心理医生和水苓说:“我和徐总谈一会儿,待会儿告诉你是什么原因,你先不要着急,坐在外面等一会儿好吗?” “好。”水苓松开他的手,徐谨礼揉了揉她的头发,让她不要多想。水苓没说话,坐在外面的皮沙发上等他,心乱如麻。 大概四十分钟,徐谨礼才从里面出来,第一件事是过来亲吻她的脸颊:“进去吧,医生会告诉你原因。” 水苓走进去,相当直接地问医生:“您不会骗我对吗?”她担心他们一起联合起来用白色谎言宽慰她。 “你放心,我不会,我有职业操守。我先给你看一些东西。”医生讲资料往桌前推了推,水苓拿过那一沓用夹子夹好的纸张,开始翻阅。 那是他哥哥的咨询以及治疗反馈记录,她着重看病症表现和治疗反馈。 他确实不是第一次躯体化这么严重,之前从楼梯上摔下来,还有差点溺死窒息,水苓看得心绞痛:“可是我那时候和他在一起,他没有这种情况,怎么又复发了呢?” 医生给她泡了一杯茶:“他和我说了你们的情况,他并不是因为放不下伦理和道德强行和你在一起才吐血,他是因为过去而愧疚自惩。这个反应一直积攒到昨天才一起爆发,不是一天形成的。” 水苓着急地说:“可是我现在没事啊,我就在他的身边,为什么……” 医生朝她摇了摇头:“孩子,爱是有盲点的。他看不见已经给你的,只想着没能给你的。他也看不见自己对你有多好,只想着自己对你为什么还不够好。七年前你失踪的真相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没办法不深深愧疚,他觉得这是在赎罪。你很坚强,孩子,我几乎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坚强的小女孩,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坚强。他和我说他不如他的妹妹勇敢,我很赞同。他的病我看了快四年,和你在一起之后,他就不怎么来了。我以为就能这样结束,没想到天意弄人,竟然又复发了。” 她恨透了这天意,水苓深呼吸将脸埋进掌心里。 医生拍了拍她的背,语气和缓:“孩子,你也需要治疗,你经常睡不好,做噩梦、多惊醒、疑虑重、过于依赖亲密关系、分离焦虑,这些也是需要慢慢治疗的。这些虽然看上去并不像他那么严重,但是慢性病也是病,该治还是得治。你所承受的伤害太重,即使你足够坚强,也没办法一个人就这样全扛起。” “那我们……”水苓抬起脸看着她。 医生朝她点点头:“先暂时减少相处的时间,边治疗边重塑亲密关系。” “一定要分开吗?”她舍不得,明明好不容易才让他过了那条线。 能够理解她的心情,医生柔声说:“不是要你们分手,只不过现在天天在一起,你们的注意力全都在彼此身上,对于你们两个的病情都不是好事。你们都该把目光往别的地方看看,才有益于身心。像现在这样,天地对于你们都过于狭窄,比不过爱人的眼睛,就会一直被问题困住。” “那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在一起呢?”水苓蹙着眉,觉得这个世界好讨厌。 医生摇摇头,知道她的分离焦虑确实是有点严重:“你们随时可以在一起,我不是让你们分手。只是需要你们在日常生活中,多挪出一点注意力给外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封闭。你们可以出去看看,多交换彼此眼中的世界,等内心差不多平静了,身体恢复了,再天天粘在一起我也不会拦着你们。” ………… 水苓出咨询室的时候,内心有点郁闷,虽然她最后懂了心理医生的意思,但是她不想和徐谨礼分开。停在原地静了一会儿,她去找徐谨礼,发现徐谨礼已经换上了病服,像是刚做完什么检查。 “您怎么样?”她走过去抱着他,抬起头问他,“胃是不是很痛?” 徐谨礼摇摇头:“没事,倒还好。她和你说了什么?” 水苓撇撇嘴:“我们可能要分开一段时间……” 徐谨礼皱了眉,拉起她的手:“这是什么意思?” 水苓摇摇头:“不是分手。医生说,我们都需要转移转移注意力,不然过于聚焦在彼此的痛苦上,病情都会加重。” 徐谨礼叹气:“她没和我说这些,只是一味劝我住院。宝贝,你的……过去,真的太沉重了,确实需要好好治疗缓解,你晚上都睡不好,老是惊醒。” “可是我更不想与你分开,我就想黏在您身边,不可以吗?”水苓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闷声闷气的。 徐谨礼抬起她的下巴,吻在她的额头上:“可以,但是这样对你的病没有好处。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在一起,牺牲一小段相处的时间让你能够睡好、变得健康些,这个更重要。” “一辈子吗?”水苓喜欢这个词,贴在他胸膛里歪头看着他。 徐谨礼朝她点点头:“嗯,我向你许诺,甚至明天就可以去领证,如果这能缓解你的不安的话。” 水苓一下子松开了手,抓住他两边的衣摆,看着他,眼睛亮亮的:“真的?” 看着她的眼睛,徐谨礼笑笑:“真的,我不骗你。” 水苓放开了他,心跳得特别快。她很想明天就和他领证,但是又怕这样对于徐谨礼来说太快了,毕竟他才刚跨过那个坎。 看出来小姑娘的纠结,徐谨礼摸着她的脸蛋:“乖乖,不管怎样,我们都会结婚,早一点迟一点无所谓。你只用考虑你想怎么样就可以了,我真的都可以配合。” “那就明天。”这是水苓难得一见的主动,却格外直接干脆。 就算要和徐谨礼分开,她也要和他粘连一点什么,无论关系或者灵魂。 徐谨礼笑笑:“好,夫人,听你的。” ———————————————————— 作者PS:边痛边做,忍到呕血,别太爱了我说……(这个反应现实中确实是有案例的,只不过不会像他这么严重) 本来他们还应有一段坎坷,但我实在是不忍心,就不叙述那段了,我这段时间也写得心理难受,还是仁慈些。 有精神疾病是要住院的哈,而且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看花看草、看山看水什么的确实对改善精神状态有好处。没有相对健康的心理确实不建议发展恋爱关系,很有可能心理问题会更严重。 人生角色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四十八章: 第二天站在民政局门口的时候,水苓又不想进去了,因为她紧张地发晕,总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最新小说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无删减无弹窗 徐谨礼拉着她的手,看她停下脚步在发楞,问她:“怎么了?” 她一把抱住徐谨礼,头埋在他的胸膛里闷声说:“……我好紧张,等我一下下,我太紧张了……” 徐谨礼摸着她的耳廓,揉着她的耳垂:“嗯,我等你,等你缓过来。” 而后水苓突然从徐谨礼怀里昂起头,猛吸一口气,皱着眉严肃地对他说:“我好了,我们走。”表情坚毅得不像是去结婚,更像是拉着他去入伍,徐谨礼看着想笑又忍住。 流程并不麻烦,甚至比水苓想的快很多,等红本子到她手里的时候她还是懵的,有一种人生二十年浓缩于这一刻的不真实感。 红本子被她捏在手里,她久久地看着这个东西,拉着徐谨礼的手用着不可置信的语气念叨着:“哥哥,我们结婚了……我和你是夫妻。” 看她一整个上午心里就没踏实过,徐谨礼握紧她的手:“嗯,这是我们婚姻关系的证明。” 坐在车里,她一手一个小本子比在自己的眼面前:一个是哥哥的,一个是她的,他们拥有一段法律承认的绑定的牢固关系。 她突然又不那么恨苍天,如果她现在不是水苓,她肯定无法和哥哥拥有这样的关系。正因为他们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他们才能在一起。 他们未来的人生通过这样的关系将彼此深度绑定,只要这个红本子在那,他们就是社会认定的彼此密不可分的一部分。水苓很满意这样的结果,所以她逐渐开始笑起来。 徐谨礼看她终于笑出来,心里轻松不少,把她揽在怀里,低头去吻她的额头。 水苓越笑越开,横竖都满意。她一手捏着两个本子挡住脸,只露出眼睛抬头笑着看着徐谨礼。 徐谨礼看她好像有话要讲,摸着她的脖颈耐心等着她,安静地看着她。(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 “老公。” 水苓轻声叫他,很短促的一声,带着小姑娘的羞意。眼带笑意的,她眼里闪烁着细碎的光,很清澈明亮。 徐谨礼听见了,他看着水苓,慢慢用手捂到心脏的位置,他觉得那里的跳动频率太过夸张,比他曾经高空跳伞还要澎拜,却又是完全不同的激荡。而后他捂住嘴,把头抵在水苓颈间,半天才回应她:“我在,乖乖……” 爱人贴在她的颈间,绯色从他的脖颈蔓延到脸上,被水苓尽收眼底,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徐谨礼脸红。 要命,用这张脸脸红实在太有杀伤力,她一点都顶不住。水苓心跳也很快,已经缓了一上午,现在好了很多,终于轮到她能比他淡然一点的时候了。 她一会儿一个啵啵亲在他脸上,不停地在他耳边小声叫他:“老公…老公……” 难得能看到徐谨礼称得上无措的状态,水苓心情大好,不停撩拨他,像小狗撒欢。 脸忽然被他一下子捏住,徐谨礼长舒一口气,他身子坐正了些,上下扫视着她的脸,最后定在她的眼睛上,说话时脸上还带着隐隐的红:“你真的是……” 真是什么?水苓睁圆眼睛歪着头朝他眨眨眼。 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徐谨礼用充满训诫意味的吻来回应她,把她抱在腿上,深吻到她腿软,只能气喘吁吁地闷哼。 呼吸不畅地蹭在他怀里,水苓不叫他老公了,她拉着他的手像以前那样叫他:“……Daddy…主人……喜欢您……” 这两个称呼在她的记忆中充满了创伤意味,徐谨礼现在再听到时,其实不太能接受,他不能接受情趣建立在爱人曾经的伤痛之上。 “乖乖,这两个称呼与你过去的疼痛太密切,你这么叫我,哥哥现在暂时接受不了,我会很心疼。” 拉起他的两只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两侧,水苓将脸埋在他的掌心里,闭着眼娓娓道来,语气很柔和:“不一样的,哥哥。正是因为我这样称呼你,才能覆盖曾经的伤痛。之前这两个词代表着强迫和痛苦,它们没有别的意义,像是狗链一样拴在我的脖子上。但正因为我们相爱,我用它们称呼你,我脖子上曾经的链条才能这样被卸下。它们指代的终于不止是阴暗的过去,已经溃烂的伤口被爱覆盖,我才能逐渐从这两个词中解脱。哥哥,你是我的消炎药和创可贴。” 因为一个小本子带来的安全感,水苓能放松下来,和他道出那些他不敢提及的曾经,告诉他现在不一样。她能感受到爱,而这份爱能治愈她累旧的伤痕。 他的心里好受些,带着触动说:“那你叫吧,什么都行,只要你需要,我不介意成为任何一种角色。” “真的?”水苓听见他这么说,在他掌心里昂起头看他,眼睛里有一些欢快的、暧昧的,隐隐流动的别的东西。 不知道小姑娘又在想什么,但徐谨礼看得出来她要调皮,他松开一只手,单手捏着她的下巴:“现在不要闹,哥哥不想罚你,也不想在不合时宜的地点发情。” 水苓笑着答应他:“噢~知道啦。” 中午的时候,徐谨礼来着水苓来公司,他要处理交给各部门的后续工作,他住院之后,只能线上处理这些问题,很多要求要提前确定清楚。一直没停地忙碌,直到下午五点半。 徐谨礼正准备稍作歇息,邮箱提示音响了一下,他收到了一份压缩文件,署名是之前给水苓拍下“草木苓茏”那张照片的摄影师的英文昵称。当时谈及这份照片,因为摄影师将它归档到了旧U盘里,作品太多,一时之间找不出来,所以一直没有发给他。 他原本想去找休息室里的水苓,后又坐了下来,打开了那份文件。 他的妹妹因为受伤变成小光头的照片,摄影师很有水平,拍得很好看。他一张张看着,眼中充满怜惜,心中酸胀不止。 翻着翻着,一张照片停在他的屏幕上,那是她水苓脱衣服的照片,上半身的衣服因为胳膊抬起被带到胸部以上,他能看见妹妹十叁岁上身近乎赤裸的躯体。他停在这,不是因为什么遐想和欲望,他对孩子起不了那种念头,而是因为心疼。 她的妹妹身上怎么会有那么那么多细密的小伤口和疤痕,简直是星星点点,怪不得她要去做了除疤手术才能上舞台。 他的宝贝,究竟是为什么这么苦啊…… 徐谨礼久久地看着那张照片,他将电脑睡眠,内疚又一股脑冲了上来,手捂着脸,他再一次抬不起头。 爱是常怀歉疚,是心疼,是不断泛起的怜惜。妹妹的过去是他刻进骨子里的一种阵痛,他一辈子也不可能释怀。他最多也只能带着伤口爱她,他不如妹妹勇敢,他愈合不了。 这一刻,他意识到,爱在他们之间该是这样的东西,它要伴随着一生之中生长的痛楚。他作为更年长的那一个,他就应该放不下,是就该放不下才对。她年轻的爱人可以将一切用乐观替代抛之脑后,但他不行,他得由着这些刀刃悬在他的头顶之上,这样才能提醒他,他该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他该避免什么样的情况,他该为她去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爱是一种使命,而妹妹站在终点,中间的荆棘和泥泞是他该为她清除的一切,这是他今后存在的价值,他为妹妹而活。 徐谨礼起身走去休息室,水苓在里面看着杂志,看他过来放下手中的书去抱他。 打量着他的神色,水苓说道:“您怎么啦?看起来心情不好噢。” 一声轻笑,徐谨礼屈身一手绕过她的膝弯,一手扶着她的背,将她抱着举起超过他的头顶。 这个位置有点太高了,水苓一下子有点慌,她没和哥哥说过她怕高怕得很严重,他不知道。 徐谨礼注意到她身体绷着,有点紧张,略微将她放下来一点,靠得很近,呼吸只有一寸的距离。他仰头看着妹妹的脸,眼神停留在她的眼睛上:“乖乖,哥哥多久没有这样抱过你了?害怕?” 太近了太近了,一低头就是哥哥的唇。水苓很少看过这种角度的他,暂时忘了怕高这回事,心怦怦跳:“有点点吧,我怕高。不过现在这样不怕。” 低头用手去抚摸他的脸,水苓将掌心给他,徐谨礼顺其自然地闭眼将脸颊贴上去,水苓心跳更快。 “哥哥……为什么这么抱我啊?”她问。 “因为哥哥想起了你小时候,后悔没有多抱抱你。”想穿梭时光的洪流去拥抱孤立无援的妹妹,但他做不到。 水苓心中是有感动的,不过不算太长,因为这个距离下,她分不出神去思考太多别的东西,她的注意力全在徐谨礼的脸上。 堕落了堕落了,怎么长大了看见这张脸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明明小时候还可以心如止水。水苓浅浅挣扎了一下,随后放弃抵抗吻上去。 想亲就亲是应该的,哥哥现在是她老公,矜持什么的,也可以先放放。 徐谨礼很配合地任她亲,眼带笑意看着她,看得水苓抵不住,亲完把烧红的脸伏在他肩头。 “哥哥,我现在终于能说了,你长大之后为什么这么好看啊?我不行了……当然,小时候也好看的,就是感觉上不太一样。” 徐谨礼想看看她现在的脸,坐下来把她抱在怀里,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他笑着说:“因为之前是你哥哥,后来是你男朋友,现在是你合法丈夫。” 人生旅途上,关键男性角色的位置,几乎都被他占据,水苓很高兴这样的过程,她说:“真好,真好……” —————————————————— 作者PS:不知道有没有读者朋友能想起之前出现过的狗链和囚笼这个暗示,它曾出现在徐谨礼的梦中,水苓被一堆人用欲望凝视,在拍卖台上(象征着她之后被一群声名显赫的俱乐部禽兽凝视),那是我的伏笔之一。徐谨礼走过暗涌的人群,旁若无人地朝她走来,梦中身边所有人都在他走向水苓时消失,他到她面前叫她抬头。水苓当时说的是她的脖颈太沉重,她抬不起来。徐谨礼为她粉碎脖子上的链条,告诉她没事的,他会在,主人会在。从这个节点开始,主人这个词象征的不再是所有权和掌控,而代表了徐谨礼内心对她的责任心和关系重构,正因如此,水苓后来才感受到了他的转变,这个词才变得不一样。 因为这个故事不算长,没有白写的情节,哪怕只是他们所读的某一本书,也全都是某个暗示和伏笔(我很喜欢伏笔,不过可能我笔力不咋地,大家不一定能联想到,这是word锅,可能有些地方我得回头重新修修) 与他无缘的青春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四十九章: 开学时间将近,水苓也逐渐忙碌起来,大二下学期她的课多了起来,即将迈入大叁,需要有很多准备,毕业之后的方向得从这个时候开始规划。(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她不得不把一部分目光挪到她的校园生活上,她时常思考,她以后要做什么样的事,成为什么样的人。带着这样的思考,她去找正在医院病房的徐谨礼。 徐谨礼自从住院之后,连晚上也不回去,心理医生说他现在的状态还不足以过上这种状态的生活,还是先好好留着养病。水苓让他遵医嘱,他于是照做。 心理医生说水苓的状态倒是可以稍微自由些,可以回家休息。但是徐谨礼晚上不在,水苓也不想回家,后来他干脆让隔壁病房成了她的专属,他们倒成了病友。 对此,心理医生眉头皱了半天,他们还是离得太近了,这样一来恢复期又要延长。最后她想着小姑娘还要上学,也不至于一直黏在徐谨礼身边,看着她水亮亮的眼睛点头同意了。 徐谨礼的住院生活很简单,心理医生将药物治疗部分降到了最低,大部分时间都是心理治疗,剩下的时间他刚好用来处理工作和放松散心。好像一朝步入了养老生活,闲适到有点无聊。 “您好先生,我可以进来吗?”水苓从病房的门框外探出一个小脑袋,和他打招呼。 噢,她在的时候倒是不无聊了。徐谨礼笑笑:“请进。” 在慢慢的治疗过程中,水苓逐渐能感受到心理医生的用意。她将部分时间投入到学校生活中,在不同的人和事接触中,新的记忆不断覆盖她过去不好的回忆。她眼下有正在发生和经历的和家庭无关的事,这些事能够让她远离那些家庭带来的创伤,或者至少让她忙到顾不得去想那些。确实是好事,至少她忙起来的时候觉很好睡,不会一夜醒个五六次。 而在这样的忙碌和远离过程中,她身边有奶奶、舍友学妹、同学、社团的朋友,身边有人不会让她那么焦虑。她每晚都能见到徐谨礼,分开的时间不会让她难受,只会让她在再见面时更喜欢他,每晚都能见到爱人是一件幸福的事。(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 水苓每晚回来都会和他说说学校有什么事,而徐谨礼听完会和她谈谈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像是病友交流治疗过程。 “您今天感觉怎么样?”水苓在他的病床边坐下问他。 徐谨礼朝她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捏着:“日日旧日日新,昨天今天并无不同,但是好像又都不一样,我感觉很平静。” 水苓好奇:“哪里不一样?” 徐谨礼笑:“有小姑娘每天都会穿着不一样的衣服来见我,和我说些新鲜的话,这个不一样。” 水苓隔着被子趴在他的腿上:“那您见到她高兴吗?会不会觉得她话太多,说个没完?” 摸着她的脸,徐谨礼答:“毕竟是小姑娘,话多一点很正常,很可爱。” 水苓听完把脸埋在被子里耳尖发红,然后又转过脸来:“那个小姑娘下面两周可能不会来了。” 徐谨礼的手一顿:“为什么?” “因为学校在省外有课外实践,小姑娘还是学生得好好完成实践活动。” 听到这个理由,徐谨礼想了想,确实时间上也差不多,这个时候正是事多的时候:“好,你们要去哪?” “目前不清楚我会被列到哪一组,有叁组,分别去云南、贵州、新疆。” “倒是都不近。” “嗯,要去做调研,不知道会不会顺利。不过我还挺期待的,因为项目都是公益类的,对这些挺感兴趣。” “喜欢这些的话,要不要我先创立一个基金会,运行差不多了之后交给你来做?” 水苓的脑袋蹭得一下从被子上弹起来直起身来,怎么把这种大事说得和吃饭喝水一样,她还差得远呢:“不不不,别,我还没到那份上,不至于。” 徐谨礼手里突然落了空,捻了捻指尖:“会很忙吗?” “目前不确定,听上一届的学姐说,应该挺忙的。” “好吧,我不打扰你的日常实践活动,你有空可以给我视频,我等你回来。” “好噢,我会想您的,每天都视频。”水苓起身凑过来亲他,徐谨礼笑着揽着她的背和她接吻。 水苓没两天就走了,去了云南,比徐谨礼想得要仓促。 徐谨礼很少有这样的时候,成为他们当中需要等待的那一方。虽然知道她离得远不会突然回来,但是每次门外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都会止不住向外看。 等待是一件需要耐心的事,他一直觉得他不缺耐心,可最近突然觉得他好像也不是那么耐得住性子,因为小姑娘并未履行诺言。水苓太忙了,甚至徐谨礼给她发的文字消息,她有时候都得隔五六个小时才回,更别说晚上视频,忙得倒头睡压根想不起来远方还有一个他。徐谨礼念在她那么忙碌的份上不去打扰她,宁愿让她多睡一会儿。但是在看到水苓偶尔给她发的活动照之后,他心里还是起了波澜。 一开始,水苓给他拍实践环境和住宿环境,后来有一些日常的调研活动照,到很多小组合照。 刚开始,他看着还不觉得有什么,看到有意思的东西还能笑笑。久而久之,等照片多了,他就笑不出来了,他发现水苓身边怎么总有一个男生离她那么近。 他不是在揣测他的爱人,他只是在打量这些勉强称得上的竞争对手。毕竟他的爱人还是个学生,她离青春更近,但是他已经离那种东西太远。 少男少女的故事总是青葱朦胧充满美好,而不是像他们一样拥有那么荒唐的开头,充满坎坷的过程和不堪入目的过去。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去考虑一些他平常根本不会想的事,爱者近乎怯,他没想到这辈子真能和这种词挂上钩。 看着照片,他觉得那个男生似乎不过如此,而且说不定,这个巧合只是因为他们在小组合照的时候有一些固定站位罢了。这种计较未免太心胸狭小,徐谨礼笑笑摇了摇头,他都是她丈夫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今晚,水苓又噔噔噔给他发了一堆照片,这回倒不是小组合照了,只是日常照。发完小姑娘就说她要先休息了,和徐谨礼抱歉,回去一定好好陪他。徐谨礼很好说话,回了她一个晚安。 上滑页面,他开始一个个看那些照片,水苓长相姣好、身材标致这一点在上镜时显得很突出,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见她。徐谨礼看她和同学们一起做问卷、赶路、走访,参加会议,小姑娘确实不曾闲着。 下面是一些轻松一些的日常照,她和同学一起讨论议题、吃傣味、玩桌游、跳竹竿舞。明明是很放松的东西,徐谨礼却越看越笑不出来,似乎她身边的那个位置,不是什么固定站位。 那个男生是她的小组搭档?他总是在水苓的身旁,给她递资料、和她碰杯、给她发牌、看着她为她鼓掌。这种过于密集的偶然让徐谨礼不怎么畅快,但也算不上有危机感,直到他看见他们俩的单独合照。 似乎是离得近的同学拍的,那个男生在给水苓戴帽子。或许水苓只是没看见,因为照片上水苓侧着身低着头,而男生在她的斜后方,很自然地把鸭舌帽卡在她的头上。 就是这么一个瞬间,让他陡然想起,他和水苓还没有一个能证明他们关系的,能显眼到让他人望而却步的物件,比如戒指。徐谨礼还没有求婚,他不想那么仓促给她戴上那个环,他想等一个好时机。结果现在他觉得这一切似乎本末倒置了,他们先有了关系,却没有丝毫痕迹。 徐谨礼立即退出界面拨通了心理医生的电话,一开口就是:“我要请假。” “……您不是在上班,生病没有请假可言。” “但是我要去一趟云南。” “嗯?她的分离焦虑复发了吗?” 徐谨礼轻叹一口气:“不是……是我,是我焦虑。” 水苓来到云南后的前几天简直忙得脚不沾地,天天手机步数都是叁万步以上,还得爬上爬下。云贵高原都是山坡,所有台阶都是为了实用,而不是像平原那样起到装饰性作用,她每天回去都觉得自己的小腿酸得像石柱子。 在调研的时候也不算轻松,很多年龄大的老人家都只讲方言,一说得太地道或者快了,她就听不懂,回去听录音也是含含糊糊、迷迷瞪瞪。进展是缓慢的,活是干不完的,带队老师要求他们做的每日整理和阶段性汇报总结都是叁千字起步,她经常想到头秃。 在这种情况下,她真的没有时间和徐谨礼视频。虽然她很想看看他,但是她实在太累了,每天除了出门干活就是回来写报告,一旦她和徐谨礼说上话,她怕自己就没心思干别的事了。 徐谨礼很体谅她,即使她回复消息很迟或者忘了,他也很温和。告诉她说没事,好好休息最重要,可她心里总不免歉疚,明明说好的每天联系,五天过去了,还没通过一次视频。 她想哥哥了,想她的Daddy和主人,想她老公。水苓正想着要不趁去饭店吃饭的空档先给他打个电话,小组同学就上前来问她昨天的报告发了没有,老师在群里@她。 她瞪大眼睛、脊背发麻,昨晚写完了忘了提交了!小组之中,她还是第一次被老师点名,其他同学也跟不上这样的强度,隔一天就会被老师@一下。她觉得这太社死,所以无论如何都会在截止前把作业交了,偏偏这回忘了,因为她写完给徐谨礼发了个照片之后就睡着了。 还好Word在她的手机上有备份,要是在电脑里,她就得回酒店顾不上吃饭了。她点进学习通,赶紧上去把作业交了,而后长舒一口气仰头看看云南碧蓝碧蓝的天,她又开始想徐谨礼了。 垂头丧气地到了饭店,祸不单行,没有包厢了,大厅也没有位置。服务员说最大的那个包厢人倒是不多,只是有贵客已经坐进去了,所以不方便调换,请他们去别家吃。 但他们定餐的时候定金已经付了,只能第二天延用,还不能退。因为有所谓的贵客就把他们的包厢让出去,有点太不讲道理了,他们的老师据理力争,坚决不让步。水苓也气鼓鼓的,本来就是店家的问题,不该由消费者来承担。 服务员看他们老师说得有条有理,也是难办,去找了老板,老板又去包厢找客人协商。 老师就站在包厢门口,他们跟在老师身后,颇有老鹰带小鸡的意思,到哪都能收获一堆目光,水苓觉得尴尬又憋屈。她早饭也没吃,早就饿了。上午去调研了一上午,喝口水也没顾得上,现在饭还没吃上。 突然,她看见他们老师走进去了,水苓还以为要换包厢,结果听前面的同学说是要拼桌,因为老师认识这位贵客。 当她踏进包厢,人一下子愣住了,好巧,她也认识这位贵客。 贵客是她老公。 F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五十章: 水苓就那么站在那,直愣愣地看着她,一时忘了外人还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也忘了他们现在正要坐下吃饭。最新小说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无删减无弹窗 她盯着自己看的时间实在太久,徐谨礼清了清嗓子提醒她,水苓才发现同学在拽她入座。 啊啊啊,又社死了!水苓两眼一黑,坐下的时候简直七窍生烟,呆成木鱼。 她没和他坐一起,因为她在后面进来,坐不到那个位置。她身边的同学凑过来说:“苓苓,你也太明显了。我知道那是个大帅哥,但咱还是多少矜持点,你刚刚盯着他的时候拽都拽不动。” 水苓捂着脸内心欲哭无泪:别念了别念了,师傅别念了,她真的好尴尬。 不是,凭什么啊?盯着自己哥哥看又没什么错,更何况那还是她老公! 水苓打开擦手的一次性湿毛巾,泄愤式擦手,他好讨厌,过来也不说一声。等她冷静下来又想,可能他只是来处理公务,很快就走了,怕自己分神,所以没有提这件事。毕竟他还生着病,没有重要的事不会出院。 也是,他还生病还要忙工作,好难啊。水苓突然一下子就从尴尬气恼变成了心疼,心境转变之快不用叁秒就已经完成。 徐谨礼确实没想到能遇见她,这不是他的预谋,他没有这么料事如神。他只是和在这的朋友随便挑了一家店,想等她不忙了再去找她,没想到这么巧就遇上了。 但是他的小姑娘除了进门时盯着他看了几秒之后就没有再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坐得也离他很远,这种微妙的距离让他挑了挑眉。 已经社死一次,像是为了特意澄清避嫌,水苓没有再看他一眼,就默默吃饭。合她口味的菜总会转到她面前,她吃得挺香,毕竟是真饿了。 干饭还是得认真对待的一件事,哥哥和老公是不会跑的,但是菜如果不勤夹,很快就没有了。 徐谨礼借机把她爱吃的转到她面前,看她吃得认真完全不理睬他,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是不是早上没吃饭?看上去人好像已经瘦了一圈的样子。 她的两边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同学,其中一个就是照片上那个小男生。他给水苓夹菜,水苓婉拒,这让徐谨礼很满意,至少小姑娘知道他不是空气。 其实是因为他夹的都是水苓不爱吃的,放碗里也浪费,所以她直接拒绝了,再加上又不是公筷,也不合适。皮皮虾上来,她下手不够快,没吃到。男同学戴手套拿了两个,剥了一个给了她,她一下子眼里放光,菩萨啊菩萨,这是菩萨。女同学看她没抢到,也给她剥了一个,她快乐加倍,乐得不行。虽然她手速不快,但好在人缘还行,平时帮着大家整理问卷的交情还是有用的,至少在饭桌上很有用。 怎么笑得那么开心?别的男人给她剥个虾是这么值得开心的事?徐谨礼让服务员过来,再上一盘皮皮虾,额外付服务费把虾皮去了端上来。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徐谨礼突然没什么胃口,想想也不是很饿,不吃也罢,提前让杜助理去把单买了。 水苓看徐谨礼他们先出了包厢,没有来得及也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什么。可能他确实忙,没有那么多时间,所以她只是在他走出的时候追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直到看不见他。心想在他有事的时候还是不多打扰他。 而她吃饱饭精神大振,活了活了,终于不是蔫了吧唧的,和同学们走出包厢时都有说有笑的。他们最后出来,也不用顾忌在前面的老师,其他同学知道下午自由活动也早散了,聊得很开心。 徐谨礼提前问了问他们下午的安排,带队老师说周日休息半天。听到这个消息,等出去的时候,徐谨礼干脆不装了,都是合法夫妻了,有什么好装的。 他直接站在饭店门口等他们出来,看着自家小姑娘和同学笑着,离得很近,继续把他当空气。 不知道她是真心大,还是为了避嫌,徐谨礼简直无奈,他出声叫她:“水苓。” 他朝她伸出手,等她过来。 水苓被这一声全名叫得虎躯一震,下意识就觉得不太对。等她朝哥哥的目光看过去,惊觉大事不好,哥哥可能是在等她,而她没反应过来。 身边的同学也愣住,还以为要上演什么抓马桥段,例如商业大佬潜规则清纯女大,刚想伸张正义欲拉着她。结果发现水苓很自然地走过去,牵上了手。 他们听见水苓小声叫男人老公,语气带着哄人的成分。 刚刚给她剥虾的两位同学聚在一起,眉头紧皱。 男生瞪大眼睛凑到女同学身边小声说:“不是,怎么个事?啊?这什么情况?” 女生拍了他一下压低声音:“别吵,我在烧烤,啊不是,思考……” 水苓跟着徐谨礼上了车,下午自由活动,她只要和老师报备一下就行,所以牵着徐谨礼时没有犹豫。 徐谨礼的语气带着调侃,倒不像生气的样子:“又记得我是谁了?” 水苓立刻抱着他在他怀里蹭,仰头去一下下亲他:“错了错了,刚刚人好多,你身边也有人,不是不合适嘛。” 徐谨礼被她哄得那点郁闷早就消散,揽住她,用手去量她的腰:“你这阵太忙了,今天早饭没吃是不是,最近瘦了不少。” 水苓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微微有弧度的肚子上:“你摸,其实还好啦。我刚刚吃得很饱,现在还有点撑。” 徐谨礼手探进去摸了摸她柔软的腰,没几秒又松手拿出来。原因无他,他们挺久没做了,他再摸下去会有反应。 “下午想去哪,第二天早上给你送回去,已经和你老师说过了。” “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和你待在一起就好,你忙吗?会不会没有时间啊?” “没有别的事,已经处理完了。” 水苓想着刚吃完饭,要不和他去逛逛古镇什么的,消消食,反正他们离洱海不远。 徐谨礼听了他的想法,给杜助理放了假,开车带着她去了双廊古镇。 现在的古镇都差不多,商业化比较重,售卖的东西也比较同质化,水苓没有什么购物欲,她只是想安安静静地拉着徐谨礼和他走一走。 云南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天一碧如洗,太阳照在身上略微有点热,水苓觉得刚刚好,很舒服。 她边走边看着摊摊点点上那些小玩意儿,眼神停留在一个卖首饰的小店,想起她和哥哥证都领了,但是还没有一对戒指,也没有求婚。 他们只是在一起,除了证以外什么都没有。 这么一想,好像是她太着急了,原本徐谨礼是打算等她毕业再结婚,最后还是迁就了她在她大二的时候就领了证。 回头看看他们的那段过去,好像一直是她要把他绑在身边的,以前是因为他给她纵容,后来是因为他对她愧疚。她也从来没有想过他喜欢的是不是她这种类型的女生,他以前有女朋友吗?他以前是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呢?心中有一个理想的对象吗? 这些以前她不敢问也怕知道,没恢复记忆前觉得自己是某个人的替身,生怕问出个真相。 恢复记忆后没问是因为他们之间粘连的东西太多,实在无法分开,也没有人能挤进来。 所以就这样,他们在一起,从来没有说起别的可能,他们之间没有别的可能,他们只能是彼此的唯一,否则她会活不下去。 因此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需要一个能帮助他和他一起携手并进的事业型女性吗?还是更合适那种家世煊赫、爱好广泛的大家闺秀?亦或者是和他拥有同样品味的,浪漫恣意的成熟艺术家? 好像怎么也不会是她这样似乎什么都不突出,也不能带给他什么的,拥有阴暗童年的残缺品。非要把他也拉上陷进痛苦的沼泽里,强行嵌到她的身体里,缝合他们的灵魂,不让他再撒手。 她的偏执成功得到了他,占有了他,却一次也没有问过他的意愿,每一次都像是她强行争取的结果。 第一次上床,是她引诱他;二十岁第一天,她就拉着他不放;解决完一切后他回家,她固执地要和他上床。 徐谨礼就是惯着她,一开始心疼她年纪小,后来心疼她被徐瑾年欺负,最后是因为心疼她等他太久,他一直在跟着她地步子走,将底线一退再退。 一想多了,她就开始有点难过了,难过爱人对她的迁就和纵容大于主动选择的意愿,难过她不是那个最好的选项,也不是那个最合适的结果,却还偏偏这样理所当然地拉着他不放。 明媚的阳光突然好刺眼,让她眼眶发热,心里酸胀。明明他们难得这么悠闲地在一起,她却开始想这些扫兴的事。 “怎么了?”徐谨礼看着她一路上走走停停,东看看西看看,刚刚还笑着兴高采烈的,不多久好像又忧郁起来。 水苓当然不会告诉他这些,她眨眨酸涩的眼框贴上他的胳膊说:“在想我的调研报告,好难写噢,天天叁千,头都要秃啦。” 徐谨礼笑笑:“我帮你写?” 水苓含泪笑笑:“这怎么能行?我就是抱怨一下,问题不大。” 徐谨礼觉得她可能之前没有这么高强度地忙碌过,所以没什么精神:“要不要带你去稍微歇一歇?” 水苓转到他面前问他:“去哪里啊?” 徐谨礼拉着她的手带她往古镇出口走,准备去开车:“去能同时看见苍山和洱海的地方,让你休息休息。” 徐谨礼带她去了文笔村,他投资过一家高档民宿,选了一个二百七十度海景房让她进去坐坐看看洱海和苍山、喝喝咖啡吹吹风。 阳光和风一起交织着,蔚蓝的洱海上波光粼粼的,水苓的心情好了一些,坐在躺椅上悠哉吹着风。 徐谨礼让她先歇着,他要去确认一下一些事,细节上粗心不得,毕竟他今天是来求婚的。 他包下风花雪月号,准备晚上带她上邮轮,该有的一切杜助理已经都确认完了。其实他不太满意这样的安排,原本是想带她去布拉格再求婚,只是占有欲作祟让他不免着急了些。 他迫切地想要得到她,给她一个属于自己的印记,好阻断任何其他失去她的可能。 徐谨礼确认完一切回头想去和她一起坐一会儿,却发现女孩躺着睡着了。 他一下子就放轻了脚步,拿着毯子慢慢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眼下不太明显的乌青,知道她这阵真的累了,太阳格外刺眼都能睡得这么熟。 看着水苓熟睡的脸,他有些心疼,动作轻缓地给她披上毯子,拨开头发,在她身边坐着等她。 水苓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困,难得能和徐谨礼相处半天,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等她睁眼的时候好像天都黑了。 徐谨礼在她身边笑笑说:“哦?天上的月亮出来了,所以我的月亮也醒了?” 他语气缱绻温柔,水苓一下有点害羞,闷在毯子里舒了一口气后出来睁开眼发现,洱海上都是零星点点的灯盏。 一点一点莹莹亮光浮在水面上,跟随着洱海低缓的浪起伏着,在黑夜里,像星星落进水里,美得不真实。 “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你说这些,因为我舍不得叫醒你,但是再不醒连灯都要灭了。” 听见徐谨礼这么说水苓有点懵:“啊?您想说什么啊?我错过了什么?” 徐谨礼撑在她身上吻她的额头:“没有,你没有错过,因为那些随时都可以再来一次。只不过我有一件事等不及,需要问问你的意见,今晚来说似乎太过草率,我还在犹豫。” 水苓更奇怪了:“什么啊?您说嘛,没事的。” 只见徐谨礼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单手打开置于她眼前:“乖乖,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让我陪伴你、爱护你、跟随你一辈子。永远在我的眼里留下属于你的身影,心口系上属于你的绳结,灵魂打上属于你的记号。一生忠于你,贯彻爱你的意志到永远吗?” 水苓已经完全愣住了,她看着那个戒指,整个人好像被气充紧了,呼吸不上来,听他诉说爱意、誓词和请求,完全发不出声音。 喉咙像是被成堆的干草堵住,心跳也像是息声了,好像下一秒山就会崩塌,海就会卷来,一切就凝结于或者毁灭于这一个瞬间。 等他说完大概半分钟,她才听见自己重新拥有了心跳,手捂着脸,滚烫的泪水不断地落下。她一直哭,徐谨礼就安静地拿着那个小盒子看着她,温柔地替她擦眼泪。 良久,她哽咽地说:“可我不是那个最好的,也不是那个最合适的……” 徐谨礼半跪在她身边吻她的手背:“没有,只有你才能是最好的,才能是最合适的。乖乖,记得哥哥说过吗?没有你,哥哥的心脏可能就不跳了。哥哥不是在哄你,是没有你,我真的会活不下去。” 她还在时不时落泪,边哭边说:“即使我什么都不能给你,什么都不能帮你,只能这样以一个残缺的灵魂留在你身边吗?” 徐谨礼把头抵在她的手背上:“不,你给了我太多,尤其最为重要的那个。” 水苓蹙着眉,嘴唇颤抖地问他:“什么?” 徐谨礼看着她,眼神格外温柔和坚定:“你赐给我心跳,你是我的第二颗心脏。” 水苓忍不住泪水,但是将手伸给他,徐谨礼庄重地为她戴上戒指,亲吻她戴着戒指的那根手指:“我爱你,我承诺我将终身铭记对你的誓言,直至呼吸停止的永远。” 她再也忍不住,抱着他,在他怀里揪着他的衣领让眼泪和群星一起坠落。 而徐谨礼紧紧拥抱着他,亲吻爱人被眼泪浸湿的脸颊。 他们会这样爱着,像他说的,直至永远。 END. 夫妇六十问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亲妈采访来哩: 1请问您的名字? X:徐谨礼 S:水苓 2年龄是? 徐谨礼:27 水苓:20 3星座是? 徐谨礼:魔羯座 水苓:金牛座 4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徐谨礼:去年在朋友的夜店。最新小说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无删减无弹窗 水苓:夜店化妆室出来的那条路上。 5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徐谨礼:很像我妹妹。 水苓:长得很好看,是个好人。 6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么? 徐谨礼:很合适 水苓:他说合适的话,那我也一样。 7您怎么称呼对方? 徐谨礼:乖乖、宝贝、苓儿 水苓:Daddy、主人、哥哥 8您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 徐谨礼:我都行,看她喜欢 水苓:他叫的我都喜欢 9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您觉得对方是? 徐谨礼:嗯……那些脆弱又可爱的生命似乎于她而言都很合适,并不是说她本人脆弱,我并不是想矮化她,只是一个联想而已,因为我总是想保护她 水苓:大型肉食性猛兽吧,猛禽什么的感觉也像,但太具体的不好说 10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送? 徐谨礼:这是个难题,我什么都想给,但是她会觉得有压力 水苓:心意为上的礼物 11那么您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徐谨礼:我其实不太在乎物质方面的东西,她目前给我的都很有意思,不过这些都不如她本人 水苓:想他陪在我身边,这个就可以了 12对对方有哪里不满么?一般是什么事情? 徐谨礼:没有,我们没有这种情况 水苓:(点点头) 13您的毛病是? 徐谨礼:傲慢、刻薄、控制欲有点强 水苓:自卑、胆怯、有时候没什么主见、有点讨好型人格 14对方的毛病是? 徐谨礼(看着水苓,握住她的手):刚刚你说的那些我们以后慢慢改 水苓(点头):他说的那些,其实我不太感受得到,可能工作中会有吧,他对我很温柔 15对方做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您不快? 徐谨礼:说不快有点过了,但是我不喜欢她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消化和承担 水苓:感觉好像没有,他很会照顾我的感受 16您做的什么事情会让对方不快? 徐谨礼:我目前还不清楚,因为她没说过 水苓:他刚刚说的那些 17你们的关系到达何种程度了? 徐谨礼牵起水苓的手亮出婚戒 我:行吧,很闪,我谢谢你们啊(亲妈落泪) 18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徐谨礼:吴冠中、林风眠的作品展 水苓:不是学校附近那个商业街吗? 徐谨礼:感觉那个不能算约会 19那时进展到何种程度? 徐谨礼:不好量化,非要说的话15%? 水苓:我好像没多久就喜欢上他了,算是暗恋期吧 20经常去的约会地点? 徐谨礼:没有很固定的地点,我喜欢带她去不同的地方,同一个地方很少去第二遍 水苓:是的 21您有多喜欢对方? 徐谨礼:她是我的第二个心脏 水苓:没有他我活不下去 22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没辙? 徐谨礼:她甚至不用说,她只用看着我 水苓:靠太近的时候,不管说什么我都没法思考 23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你会怎么做? 徐谨礼:首先我们不可能有这种情况,其次,如果发生,我会尊重她的选择 水苓:不会发生,不可能,没有这种事 我:(磕到是一件太正常的事了,锁死) 24可以原谅对方变心么? 徐谨礼:同上 水苓:他不会 25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一小时以上怎办? 徐谨礼:去找她 水苓:他不会迟到 26对方性感的表情? 徐谨礼:勾着我的脖子抬眼看我 水苓:(脸红)很多,这个不好说也不太方便说 27最喜欢对方的哪一个身体的哪里? 徐谨礼:眼睛 水苓:眼睛 28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徐谨礼: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幸福的 水苓:嗯,是的 29曾经吵架么? 徐谨礼:我们不吵架,她很包容我 水苓:我们吵不起来,他会迁就我 30什么时候会觉得自己被爱着? 徐谨礼:她看着我的时候 水苓:他抱着我的时候 31您的爱情表现方式是? 徐谨礼:给予和保护 水苓:喜欢黏着他 32什么时候会让您觉得“已经不爱我了? 徐谨礼:我没有这种时候 水苓:我们才结婚,还没到那个时候吧 徐谨礼握紧水苓的手:不会有那个时候 33您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徐谨礼:雪柳 水苓:黑玫瑰 34您的自卑感来自? 徐谨礼:她太年轻 水苓:他太富有 35俩人的关系是公开还是秘密的? 徐谨礼:公开的 水苓:我还没和舍友说过,毕竟之前说他是我小叔…… 36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维持永久? 徐谨礼:我们只能接受彼此,所以我觉得答案是肯定的 水苓:我觉得能 37请问您是H时更主动的那个吗? 徐谨礼:?是不是太隐私了一点 水苓:(脸红)默默举手 我:没办法,台本上的(摊手) 38为什么呢? 徐谨礼:我喜欢她的主动 水苓:我知道他喜欢我主动 39每星期H的次数? 徐谨礼:不固定,看她的身体情况 水苓:我喜欢隔一天一次,不然我吃不消 40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周几次? 徐谨礼:每天 水苓:叁到四天吧 41那么,是怎样的H呢? 徐谨礼: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我:(朝乖女儿投去恳求的眼神) 水苓:(捂脸)体验感很好 42用一句话形容H时的对方? 徐谨礼:(笑)很美 水苓:………(很小声)好凶 43坦白的说,您喜欢H么? 徐谨礼:因为是和她,所以喜欢 水苓:我也一样 44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 徐谨礼:家 水苓:家里 45您想尝试的H地点? 徐谨礼:不喜欢开放性场所,别的都行,看她 水苓:我们都不是那种追求刺激的人,更在乎隐私,所以隐私性到位的话,其实都可以 46您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性关系么? 徐谨礼:没有 水苓:没有 47对于“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您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 徐谨礼:(皱眉)反对 水苓:感觉有点阴暗,不是很能赞同 48您会在H前觉得不好意思吗?或是之后? 徐谨礼:不会 水苓:会,之前之后都会有一点 49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您会? 徐谨礼:?我没有这种朋友 水苓:神经病吧? 50您觉得自己很擅长H吗? 徐谨礼:还好? 水苓:我技术不好,就……尽力吧 51那么对方呢 徐谨礼:有时会想死在她身上 水苓:(捂脸点头) 52在H时您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徐谨礼:叫我或者叫床?反正都很好听 水苓:夸我 53您比较喜欢H时对方的哪种表情? 徐谨礼:都喜欢 水苓:俯视我或者带着笑靠我很近 54您觉得与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徐谨礼:不行 水苓:我也不行 55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体了,您会? 徐谨礼:嗯……提升自己,哄她开心,直到她满意 水苓:美容、塑形、健身、保养 56在迄今为止的H中,最令您觉得兴奋、焦虑的场所是? 徐谨礼:我生日那次在家里、过年那次在酒店 水苓:十二月叁十那天、焦虑的也是过年那次在酒店,主要是因为担心他,倒不是别的问题 57曾有过女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徐谨礼:(点头) 水苓:(默默举手) 58那时男方的表情? 徐谨礼:没太注意过,只记得看着她 水苓:有时候就安静地看着我,有时候会笑 59男方有过强暴的行为吗? 徐谨礼:过年那次,我觉得其实就算是 水苓:不是!都说了我自愿的 60当时女方的反应是? 徐谨礼:(叹气)她都接受 水苓:问他要不要再来 61请对恋人说一句话 徐谨礼:我爱你 水苓:我也是 说说番外,我会写的番外有: 一、短篇(轻松):徐谨礼变成缅因猫被十七岁的高中生水苓捡回家的故事,清水肉渣一发完,毕竟徐谨礼不是那种会对未成年下手的人。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魂穿平行世界,水苓正常家庭,徐谨礼长发猫耳、猫尾设定) 二、中篇(搞笑、轻松):一部分婚后育儿,一部分徐谨礼偶然魂穿平行时空发现作为正常大学生的水苓有了男朋友却不是他,他开始力争上位的故事。(孩子会身穿过来和徐谨礼同一阵线挤走水苓当时的男朋友哈哈哈,我很喜欢他们的小孩,很有趣的小女孩,所以会让孩子出来多跑跑) 叁、短篇(温馨、轻松):28的已婚水苓穿越回去遇见18岁的徐谨礼,生了孩子之后的成熟女人遇见太过年轻仍为少年的爱人(平行世界,无痛的过去,正常家庭设定) 四、中篇(正剧):斩妖除魔的大宗师X被他养大的刚化形的小狐妖,玄幻设定。主要写故事,并不严谨,没法写成传统古言,还是比较白话的哈。(一人一次人外play我觉得很合理,香香) 五、哨向(正剧):先婚后爱(联邦执政长哨兵军官x身份莫测的超强精神力向导),这也是一个真香的过程。 六、西幻(正剧):混血吸血鬼X伪装成血祭品的吸血鬼猎人(太香了太香了,我先提前斯哈斯哈,狂炫饭饭) 七、短篇(高H):俄狄浦斯情结,无弑父倾向,父女都爱水苓(雷的读者,可以当这几章不存在,可能会考虑ABO设定,将女儿设定为女性Alpha,暂时没想好) 【短】番:做你的猫 .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短?Cat(大概是这样的猫猫) 徐谨礼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雨天被她带回家的。(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这个说法很矛盾,但徐谨礼觉得很合适。 事实上他那天被大雨淋湿,只是在抬头的一瞬间,看见了他的太阳。 她将伞递过来,给身为猫的他挡雨,自己却淋湿了大半截身子,还在小心翼翼地试探他要不要和她一起回家。 他当然很愿意,出声回应她,朝她的伞下走去。 摸不清自己是怎么变成猫的,徐谨礼甚至觉得这只是一场梦而已。水苓换了衣服之后,把他放在温热的水里,替他清洗被雨点和泥水弄脏的皮毛,女孩指尖触摸在表皮上的感觉很真实,水流淌在身上的感觉也不像作假。 他不禁开始疑惑,这到底是不是梦?难不成他就这样作为一只猫陪伴她此生? 这种感觉很不好,于是他想出声叫她,告诉她他是谁。可张口也只有猫叫声,他发不出第二种声音,因为他现在的的确确是只猫,这让他沮丧。 “马上就好啦,你再等一下,我待会儿就给你抱出来噢。”水苓哄猫猫。 她看着在水中乖乖让她清洗的缅因猫,偶尔叫两下,一点没脾气,也不怕水超级配合。原本她以为猫猫的毛发是棕色的,等毛发上的脏污和泥水都在冲洗中被带走才发现,这是一只银白色的缅因猫。头顶、四足、尾巴上夹杂着一些灰,像虎纹。金黄的竖瞳很有气势,耳朵有着薄薄的粉。 等她给猫猫吹干打理完毛发才惊觉,真是好漂亮的猫猫,她这是撞了什么大运,捡到这样一只优雅可爱的小猫咪! 噢,不对,小倒是不小,在缅因中也算体型大的了。她抱着还挺费力,抱不了多久胳膊就酸得不行,只能把它放下来让它在木地板上自己走。 家里没有现成的猫粮,水苓想找点东西给它吃,缅因猫食量大,在外面流浪这么久肯定饿坏了。 翻了翻冰箱,好不容易翻到两根火腿肠,她剥完外包装之后切成小段放在盘子里递到它面前。 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猫猫就只是瞥了两眼盘子里的东西,头都没低,闻都不闻,随后抬头安静看着她。 不吃吗?不爱吃火腿肠?那要不点个外卖,让人送袋猫粮过来?水苓想着,在软件上下单,把切好的火腿肠用来下泡面。 “你等等噢,我买了猫粮,三十分钟就能到。”水苓撕开泡面的袋子和它说着。更多类似文章:ririwen.com 徐谨礼想和她说不是猫粮的问题,而是他现在吃不下。出口又只是“喵喵”的叫声,他听着莫名烦躁,干脆不再出声,从椅子跳到桌面上安静趴着看着正在煮泡面的女孩。 泡面一会儿就煮好了,徐谨礼看她端来桌上吃着。泡椒味的面加了一个鸡蛋和刚刚给他的火腿肠,因为辣,女孩鼻尖渗出细细的汗,脸颊略微有点红。 他作为猫的听觉很敏感,能听到这时从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下一秒,有人开门走了进来。 是一个看上去很温和的女人,留着短发,身材微胖,边走边说:“苓苓你又吃泡面是不是?爸爸不在家做饭你也可以出去吃啊,吃什么泡面,难吃死了……” 水苓吃完最后一口,立刻起身把碗拿到厨房的洗水池那快速把碗洗了,够着头说:“还好啦妈妈,我觉得泡面还挺香的。” “也就你这样的小孩爱吃……呀!哪来的猫?这么漂亮!” 女人看见趴在桌上的徐谨礼,眼神一亮,朝厨房看去问水苓。 水苓洗好碗走出来:“是吧是吧?我今天回家的路上看见的,被雨都淋透了,看着好可怜,就把它带回来了。给它洗完发现它长得好漂亮噢,妈妈我能养它吗?” 女人笑笑说:“你能对小猫负责吗?养猫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哦。” “可以的可以的,它超级乖,求你了妈妈……”水苓抱着女人的胳膊晃悠。 徐谨礼看着她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心里总算欣慰了些,至少不是全无好事,好歹她这辈子的家庭不是那么糟糕。如果是以这样的代价换取眼前的结果,他心中勉强能接受。 他希望她幸福,健康快乐地长大,拥有一个和睦的家庭,爱上一个更合适的人,走入正常的婚姻,和爱她的人携手度过平淡却美满的一生。 如果她能够这么幸福,即使他一辈子只能以这种无法被透知的身份陪伴她,他也能逐渐释然。 比起得到,他更想她圆满,这是他原本作为哥哥该有的心理。 又或者说,正因为他是她的哥哥,他和她的人生本就该这样才对,他们注定是相伴一段而非整程的人。 这么想着,他以猫的身躯从桌子上站起来,定定地看着她,用他讨厌的猫叫声和她说:“要幸福,宝贝。” 而他的爱人听不懂他说了什么,但是会过来抱抱他。 水苓为了养猫猫网购了很多东西,想给它一个舒适的环境,哪怕那些用来娱乐的猫爬架、猫抓板、猫抓盆什么的也一个不落的买了。 本以为她装了半天猫爬架大功告成之后,猫猫会很激动地跳上去玩一会儿,结果并没有。 它的性格实在太安静,逗猫棒都不感兴趣。 这只缅因除了偶尔自己待着,大部分时间都在黏着她,安静陪着她,吃喝拉撒睡什么都不用她操心。 有了猫之后,水苓心态也变化了不少。不像是猫黏着她,倒更像是她黏着猫。(精彩小说就到 https://www.shubaoer.com 无广告纯净版) 上课时走神的瞬间,心里也会想着猫猫。每次她放学回来,缅因就已经在门口等着她,朝她叫两句,像是在说:“欢迎回家。” 只养了两周,水苓就不禁感慨,这只缅因简直是来报恩的啊,怎么这么乖! 晚上,水苓看着趴在她腿上的猫猫,一把抓住它的两只前肢,头埋在猫猫腹下柔软的毛发里蹭着,快乐吸猫。 一开始,缅因还有点抗拒,不是很愿意让她这样闹,后来次数多了,态度也软化了,大有随便她的意思。 水苓边蹭边亲,直到满足了贴在猫猫肚皮上呵呵笑。 缅因不爱睡在猫窝里,更喜欢盘着身子在她身边睡,水苓很乐意把自己的床分给它,谁能拒绝这么漂亮又好脾气的猫猫呢? 她每天都心满意足的和猫猫一起睡,这种日常生活的细节里抚慰人心的点点滴滴治愈着她,她在精神上被猫猫养着。 第二天早上吃早点的时候母亲叮嘱她:“苓苓,爸爸妈妈出差的这一个月你在家要好好吃饭知道吗?不要天天吃零食。” “知道了妈妈。”水苓喝完碗里的豆浆,去背上书包。 父亲在厨房刷碗,补了一句:“还有猫的事,你太黏着小猫了,天天抱着它不撒手。偶尔也要让小猫出去走走,别天天抓着它不放。” “知道了爸爸。”水苓答应了一声,摸了摸沙发上的缅因,在它脸上亲了亲,“我去上学了噢,放学就回来。” 缅因朝她叫了一声,算是回答她。 徐谨礼观察了很久她的生活,他的宝贝妹妹这辈子确实很幸福,有负责任爱护她的父母,轻松的校园生活,以及偶尔会见面的,充满朝气的朋友们。 这些都很好。 而他也逐渐习惯了自己是只猫的事实,每天陪着她,在她要到家前在门口转圈或者坐下等待她。 小女孩今天回来有一点不一样,这是他凭直觉判断出来的,他说不上来为什么,直到妹妹晚上拆了那个快递盒子。 里面是情趣用品,一个吮吸和入体式两用的跳蛋。 因为徐谨礼是只猫,所以水苓在拆快递和研究跳蛋的时候不会避着他,他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尾巴看着她。 女孩洗完澡后穿着睡裙对照说明书,试探性地按下了开关键。跳蛋立刻开始震动,惊得她一下松了手,反应过来之后又重新拿起来,脸红了一点。 徐谨礼心想,到底还是小孩子。 跳蛋是闺蜜推荐给水苓的,说是这个牌子的很好用,长得也很可爱,强烈推荐她试试。 水苓有时候也会看看黄文和黄漫,但自己还没有尝试过,她更多的是好奇而不是冲动。 看着手里的小玩具,她有点羞耻,但是又想试试。 她换了一盏小灯,脱了睡裙和内裤,没用入体式的那个,先用了吮吸式的一头去碰自己的阴户,在上面磨蹭着。 徐谨礼在不明亮的光线中注视着她的动作和反应,如果他现在是个成年男性,他肯定会回避。但是他现在是只猫,连人都不是,也没什么回避的必要了。 女孩被跳蛋刺激得捂着嘴发出轻哼,雪白的身子在床上微微扭动着,蹙着眉。 徐谨礼犹豫了一下,轻悄地走过去,舔着她的脖颈。 水苓正被刺激着,缅因突然过来舔她,她既羞耻又觉得舒服。猫猫的舌头上有细密的倒刺,舔她时略微有点粗糙,她闷哼着想推开它一点,但是想着它平时那么乖,就没有动作。 怕第一次推开猫猫,猫猫会觉得意外和难过,所以她就由着它舔。 结果猫猫越舔越向下,竟然还舔她的胸,她不禁发出娇喘:“……嗯……不行……” 缅因离她很近,猫毛刮过她身体有点痒。小猫平时就黏着她,所以现在伏在她身上踩奶,她没觉得有多奇怪,只是她正在自慰,时机上有点不太合适。 真的太羞耻了,尤其那双金黄色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跳蛋刺激,还是被猫猫舔高潮了。 关了跳蛋,她卧在床上,一时没有动作,能感觉自己的阴道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收缩,一下下的,是高潮的余韵。 缅因过来舔她的脸,在她耳边叫了一声,舔她的耳垂。 水苓缓过来之后把跳蛋放到一边,伸手把它抱在怀里又开始吸猫,亲亲蹭蹭,开开心心地睡觉。 第二天醒来,水苓下意识先去摸猫猫,结果摸到了温热的胸膛、有弹性的肌肉。 她立刻觉得不妙,睁开了眼,看见一个银灰色长发裸男躺在她身边,闭着眼睛尖叫了出来。 徐谨礼一下子就醒了,他作为猫的听觉本就敏感,更何况女孩几乎是在她耳边尖叫。 他下意识想去看看她怎么了,结果女孩抱着被子缩在床头,看上去很害怕,声音也在颤抖:“你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你别过来!” 徐谨礼觉得奇怪,她这是怎么了?然后发现,自己变成人了…… 看了看自己,变化倒也不完全,他的耳朵和尾巴还在,啧。 不过这样好歹能算是证据,他出声安抚女孩:“别怕,我是你的猫。” 这么一说,水苓才发现她的猫不见了,急得没有管他,绕过他看了看他身后找猫:“我猫呢?” 徐谨礼无奈:“在这,就是我,我的耳朵和尾巴你熟悉吗?”他用硕大的银白色尾巴卷到女孩的手臂上,朝她低头给她看耳朵。 水苓看着面前这个银灰色长发赤身裸体的大帅哥,脑袋上确实有两个耳朵,和她的猫一样。尾巴也是,银灰色的,银白色的猫毛很长。 徐谨礼拿过一条给猫盖的毯子,遮住隐私的位置,徐徐开口:“你在大雨里捡到我把我带回家,那天你煮了一碗泡面,里面加了我不吃的火腿肠,泡面还是泡椒味的……” 他说的细节也全都对得上,她要晕了!猛地团进被子里当鸵鸟。 那她每天吸猫,又亲又蹭,是在糟蹋男人吗?还有昨天她在自慰的时候,猫猫过来舔她,给她踩奶……天呐!想想这些,她真的要裂开了! 会不会是幻觉?她冷静了一下,磨磨蹭蹭从被子里探出头,发现男人还在。 眼睛是金黄色的竖瞳,和她的缅因一样。 猫猫平时很乖,变成人之后也是安安静静的。看着那双眼睛,她深呼吸一下,不那么慌张了,嗫嚅着他商量:“……你能变回去吗?” 徐谨礼看她从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小脸来,委屈巴巴的:“……抱歉,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变成这样,这不受我控制。” “哗——”水苓又缩回去了。 徐谨礼看着那鼓成一团的被子,一时之间也有点没主意,毕竟他现在既不是猫,也不是人。 良久,他先开口:“可以麻烦你给我一些衣服吗?我这样……在你面前不太合适。” 水苓听见了,从被子里又把头钻出来看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猫猫本身很漂亮,变成人之后也格外好看,水苓盯着他的脸看一时间忘了他刚刚说的话,男人出声咳了一下她才反应过来,立刻弹起来。 她身为饲主的责任心复活,从床上起来对他说:“好,你等我一下,我去我爸那看看他的衣服你能不能穿。” 拿来之后,男人试了试。她爸爸的衣服对猫猫来说小了,猫猫穿不上。 水苓这才觉得,缅因变成人之后体型真的好高大啊,肯定不止一米八,可能都快一米九了。 也不能就这样让他光着啊,她也算是个负责的饲主,哪怕缅因变成人也还是她的猫:“我马上换衣服出去给你买一套吧,等我先给你量一下身高体重。” 徐谨礼答:“身高187,体重76KG,不用量了,应该就是这个数据。” 水苓惊讶于他能立刻报出这么准确的数据,想想刚刚他说的话,也不像是第一次当人。想起一些小说桥段,她问:“你……你是妖吗?” 徐谨礼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应该不算。” 看着他的眼睛,水苓心想算了,还是不多问了,他现在也挺无措的。自己是他的饲主,既然他是缅因变的,不管变成什么,自己还得好好照顾他。 水苓家离商场很近,她扫个共享单车,五分钟就能到店里把衣服买了。把尺码报给店员,买了两套,还好爸妈平时给她的零花钱还挺多的,她也不怎么用,买些夏天穿的衣服完全不成问题。 买完之后刚走出去没多远路过CK的男士内衣广告,水苓走着走着又回头,脸红着走进店里,这个也得买。 按照她醒来那匆匆一瞥看见的尺寸,往大码选总不会错,出店门后水苓想想店员的眼神脸就像在沸腾。 简单的生活用品类在楼下超市买就行了,她大包小包的回家,像打了场胜仗。 把衣服给人形缅因时,水苓多问了一句:“会穿吗?” 她仍当他是猫猫,徐谨礼点头:“会。” 然后水苓就发现,她的猫猫,不仅会穿衣服,还会刷牙、洗脸、扎头发。 水苓整个过程中都在观察他,想发挥她作为饲主的余热,但是完全没派上用场。 她看见他有一对尖利的牙齿,水溅到耳朵上时偶尔会抖动一下,扑朔着。 果然还是猫猫啊,水苓看着他这些特征,心里这样想着,更踏实一些。 徐谨礼嫌弃自己的指甲有点碍事,又尖又长,他不习惯。如果用这双手去拿什么,很容易勾破东西。 洗漱完之后,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问水苓:“有指甲剪吗?” 知道他应该是想剪指甲,水苓说:“有,你去沙发那等我一下,我马上拿过来。” 水苓坐到沙发上之后自然地朝他伸手,手掌朝上。 徐谨礼懂她的意思:“不用,这个我也会。” “哎呀,我来,猫猫的指甲当然是主人来剪。”水苓固执地朝他把手递近了一点。 这个说法让徐谨礼觉得很有意思,这种角色倒置的感觉在他和水苓原来的生活当中是没有的,他也习惯了去做照顾人的那一方。和原来的情趣意味不同,女孩这么说完全是因为责任,她仍把他当作需要照顾的猫。 于是他笑了笑,把手给她:“好,小主人。” 水苓看他笑着,还叫她小主人,一下子脸就红了,把他手拉过来不吭声。她总感觉他这么叫并不是因为他把她当饲主,因为他一点都不严肃。明明叫主人,却像在纵容晚辈无理取闹一样,把她当小女孩。 说起来,她并不知道她的猫猫年纪多大了,她剪着指甲问他:“你多大了啊?猫的年龄换算成人的年纪好算吗?” 徐谨礼看小姑娘认认真真给他剪指甲,白皙的脸颊上还带着一点婴儿肥,很可爱,随口答道:“27。” 水苓猛然回头看着他:“什么?27?比我大了十岁!可你看上去不像27啊?” 年龄差距给她带来了一点压力,她没想到猫猫比她大这么多,有点不是滋味。 事实证明,猫猫大概没有骗她,因为他的行事习惯什么的都很成熟,她的猫猫逐渐开始照顾她。每次回家饭都是做好了的,他坐在沙发上看见她回来,把手里的书放到一边很自然地和她说:“回来了啊,去洗洗手吃饭。” 水苓一下子失去了饲主的身份,有一种多了个家长的感觉,而且这个家长还很年轻,酷爱cosplay。他的眼睛、长发、耳朵、尾巴都太过惹眼,她老是被这些吸引注意力。 想起爸爸说可以带猫猫出去走走,水苓吃饭的时候看着他,想着在大城市就算他直接这样出去也没事,别人只会觉得是假的,她想和猫猫去漫展。 “你愿意出门吗?我想和你去漫展。”她问。 徐谨礼觉得自己这样不适合出门,但想来这么夸张的样子也不会有人当真,陪着小孩出门走走也没什么,他也不知道他还有几天人能当:“行,什么时候?” 水苓看他答应得很快,眼里带上喜色:“这周六可以吗?” 徐谨礼朝她点点头:“可以。” 在接下来的日子,小女孩迷恋上了换装游戏。每次晚上回家都带着一堆快递盒子,里面是衣服和一些配饰,让徐谨礼一套套换给她看。 每次换完,都要先给他拍两张,然后左看右看地点点头。 水苓看着照片,心里大满足,猫男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 “笑什么?”徐谨礼收紧圆领袍的带子,走过来问她。 水苓陡然被这张脸逼近,呼吸都停了半秒,猫猫的长发垂下来一些挂在她的脸上。她此刻有一个很冲动的想法,她想亲他。 以前想亲就亲、想蹭就蹭,变成人之后反而不太敢了。他看上去有点高冷,不是很好亲近。 亲他的话,他会拒绝吗?还是生气?以前是猫的时候,他也由着自己亲,态度应该不会变化很大吧? 这么想着,她直起身子亲在他脸颊上,而后说:“你要是能随意切换就好了,我想吸猫了。” 徐谨礼突然被她一亲,愣了一下,随后听她说这句话,想起之前女孩怎么黏着他,抬了下眉。 水苓看着他银白色的尾巴在圆领袍里甩了一下,问他:“我能摸摸你的尾巴吗?” 徐谨礼并未立刻答应她,尾巴对他来说有点敏感,和耳朵一样,他不想被摸出生理反应。 “求求了,想摸摸。”水苓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徐谨礼坐到她身边,将尾巴扫到她膝上:“一小会儿。” 水苓眉开眼笑地顺着猫尾,捧起来像吸猫那样把脸贴上去蹭着,感受猫猫毛茸茸的触感,轻轻捏着埋在皮毛下的肉。 徐谨礼皱着眉,他因为水苓这些行为起反应了,对十七岁的小孩有生理反应这点让他心里很排斥,他别过脸去。 水苓玩够了才发现他一直背对着自己,绕到他面前去看他皱着眉,问他:“怎么了?” 徐谨礼的手撑在床上收紧又松开,松开眉头,语气和缓:“没事。”他收回尾巴。 水苓以为是自己玩太久了,他不乐意了,没有继续拉着尾巴不放。毕竟27岁成年猫男被17岁小女孩玩尾巴,确实有点别扭。 她不再考虑尾巴的事,却想起那天他在洗漱时还有一对尖牙,那之后她就没自己看过了,玩心混着好奇心一起作祟:“尾巴被你收回去了,我可以看看你的尖牙吗?” 徐谨礼看着蹲在他面前仰头看着他的小女孩,他没说话张开了口,尖利的牙齿一下子出现在水苓的视线里。 “我能碰一下吗?”水苓又问。 徐谨礼没有闭口,算是默认她可以,于是水苓将食指的指腹抵上牙尖,体会到了那锐利的手感。 她很快收回手笑起来,念叨着:“确实是猫猫,嘿嘿。” 只是惯着小孩,刚好她的这些要求也并不算过分,便由着她。看见女孩的笑脸,徐谨礼的欲望消下去,摸了摸她的脸,对十七岁的妹妹笑笑:“嗯。” 她习惯叫他猫猫,他到现在还没将徐谨礼这个名字告诉她,水苓问过,被徐谨礼用别的话题带了过去。他觉得这个名字属于人而非宠物,如果妹妹叫了他的名字,他再变成猫会舍不得,那种带着占有欲的不舍对宠物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晚上,他躺在客卧的床上想他这样的变化会维持多久,如果以后就这样变不回去要怎么办,该怎么面对他的父母,该和女孩保持一个什么样的关系才合适…… 他没有结果。因为他不确定这样的状态能维持多久,就算想好了也没有什么意义,随时可能有意外,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算了。 周六水苓把他捯饬得格外潮,是徐谨礼从来不会尝试的那种风格。纯黑色修身无袖T恤、臂环、工装裤和黑色马丁靴,手上的金属戒指就戴了快六个,还好她的搭配品味还可以,倒也不冗余。徐谨礼朝镜子里看了一眼,很意外她喜欢这样的风格。 女孩让他把头发披散,对他现在的样子很满意,拍了不知道多少照片。徐谨礼都随她摆弄,没什么意见,就当这种纵容是一种对17岁妹妹的某种补偿。 水苓给他戴上黑色的口罩,精神奕奕地拉着他:“我们走吧!” 在地铁上,徐谨礼就发现有很多人朝他看,他站在水苓身边垂眸揽着她的肩,当作没看见。到了漫展里面,这种目光就更加明显,才走进门没多远,就有小孩过来问他:“老师,可以集邮吗?” 集邮?什么意思?徐谨礼打量了一下她手里的本子,是要盖章还是什么? 水苓看他略显迷茫,身为饲主的感觉终于能发挥出来,在他耳边小声说:“就是合照的意思。” 徐谨礼懂了,婉拒了小孩,他不太喜欢加入陌生人的画框。 水苓替他解释了一下:“抱歉啊,他cos的是我oc,私单不好合照。” 对面小女孩表示理解:“没事没事,老师的oc真的顶,超好看。” 水苓笑笑:“你出的cos也很好看,我们集个邮吧?” 一路上,有不少人来问集邮的事,水苓都用一样的理由婉拒了。徐谨礼看着她和不同的人笑着合照,觉得Z世代这样的社交方式挺独特。 不用互问姓名,彬彬有礼地互相点头合照只因为同一种爱好,情绪价值远大于社交属性,简单高效。 “开心吗?”回去的路上,徐谨礼问她。 “开心呀。”水苓笑着回答。 他牵着小女孩的手,笑了笑,没再说话,心想她每天这样开开心心的就是最好的事。 晚上入睡前,徐谨礼感觉身体一阵紧缩性的怔动,他又变回了猫。 他已经预演过无数次这种可能,所以这回没有那么沮丧,相对平静地去了女孩的卧室,重新以猫的身躯蜷缩在她枕边趴下,轻微一声猫叫。 他说:“晚安,宝贝。” 随后合上双眼。 ………… 第二天从昏沉中醒来,天还没亮,怀抱里是熟悉的女孩二十岁的模样,身体也变成了他最熟悉的那副躯体。 徐谨礼缓了一会儿,看着天花板。 女孩似乎感觉到他醒来,眼睛还没睁开就挪过来问他怎么了,怎么睡不着。 徐谨礼轻舒一口气:“没事,一个梦而已,有点想你。” 水苓凑过来亲了他一下:“继续睡吧,时间还早。” 徐谨礼应了一声,和爱人共枕眠。 —————————————————— 水苓:谁能想到我天天吸猫竟是强人锁男。 作者PS:其实我更喜欢狗来着,但徐谨礼这种性格更像猫,所以拟态还原了一下。这章就是很轻松的过度,后面写婚后番外啦,我抡起饭勺,库库做饭。 婚后?为爱低头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婚后一 毕业那天是徐谨礼作为特邀嘉宾给她拨穗、送花、递证书,而后站在她的身侧和她合影。(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他用这样的方式在爱人青春的旅程上印下了一个标记,那是他陪伴她的证明,徐谨礼对此很满意。 因为拥有的太多,他之前并不喜欢这些复杂的仪式,认为大道至简就是真理,包装了太多只会让人觉得厌烦和居心叵则。可真当自己站在那个位置上,他只会想还有什么能够给她的,他还能怎么对她更好一点,想把什么都给她又怕她不要,所以才借口去寻找一些可以称得上“仪式”的瞬间。 有了爱人之后他才发觉,仪式这种东西也不全是利益心包装出的框架谎言,也可以是想诉诸真心却无门的钥匙。 “毕业旅行,可以我陪你去吗?还是想和同学一起去?” 晚上,徐谨礼将水苓抱在怀里,这么问她。 水苓犹豫之后开口:“……其实也不一定要旅行。同学们都差不多要转正了,我在中天的实习期也要结束了,如果年中考核我能过的话,我想直接留在中天继续工作。” 徐谨礼听她这么说,把脸埋到了她的颈间,叹了一口气:“认真是一件好事,但你这么认真会让哥哥觉得钱都白赚了……” 水苓心理健康恢复之后,对待学业和工作都相当认真,徐谨礼甚至没有替她安排的机会。小姑娘要自己做主,徐谨礼喜欢她能为自己拿主意的样子,所以不多插手。 同时他也很矛盾,他既希望妹妹拥有正常的生活,不至于完全被困在家里,与社会脱节;又不想她占用太多时间在工作上,能多一点时间和他相处,活得轻松些。 听到他这么说,水苓转侧身来摸着他的脸,一下两下地亲着:“等我转正了,假期就多啦,到时候可以多多在一起。” 水苓因为在基金会的工作比较忙,从实习期开始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手头的事上,也挺久没有好好陪徐谨礼了。 她目光流转在昏暗灯光下哥哥的脸上,明暗在他深邃的眉眼之间划分得很清晰,看向她时,眼里的那点亮里倾注了溢满的温柔。 水苓不得不承认,这张脸即使看再多遍,也还是很有诱惑力。她缓缓地抬腿岔开跪在他腿的两侧,手扶在他的肩上,在静悄又旖旎的氛围中贴了过去,软绵绵地细致吻他。 贴得太近,徐谨礼几乎是在他们下身相贴的那一刻就有了反应,他在她在面前实在没有多少自制力。最新小说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无删减无弹窗 欲望就像细粉过筛那样,一层层被抖落下来,在心里随呼吸一起被漾起,缭绕、翻卷,又升腾。 戴着婚戒的修长手指挑进轻薄的睡裙布料里,从她的大腿旁缓慢地向上推,一边任由水苓像小猫一样舔她,用舌头和轻哼声勾他。 徐谨礼很享受她的主动,低垂着眼睛看她长眉连娟,微睇绵藐,氤氲着情欲的媚态,能轻轻松松令他心愉于侧。 很漂亮,值得珍藏的漂亮,不想让第二个人看见、只想据为己有的漂亮。 已经摸得她内裤洇湿,没有着急将它脱下,手指从包裹住饱满臀肉的布料里扫进去裹住,力度略重的揉捏,让水苓哼叫不止。 指尖向下揉到穴口的时候,水苓抖了一下,失控咬到了徐谨礼的嘴唇,力气不重,却让他失魂得不轻。 她难耐地错开了头,揪着他的睡袍,抵在他的怀里颤声:“……嗯…Daddy……为什么不脱了它……” 不是问出声的,是哼出声的,柔柔的像一阵风拂过他耳边。这是请求,而非疑问。 “……主人…帮帮我……”她又换了个叫法,想让徐谨礼把她的内裤脱下来。他的手撑起的弧度会让布料勒过她的阴户,时常磨到穴口,很难受。 徐谨礼没有回应她,水苓抬头看去,男人垂下平日里看上去冷冽的双眸,一直将视线定在她的脸上,睫毛像羽翼扫在她心上。 眼底透出被情事浸染的掌控欲,是在等她服乖听话。 这种不低头俯视的眼神让水苓下面更湿,她不多要求,只小声叫他:“……Daddy……难受……” 她已经被手揉着插到无法直起身,只能直接坐在他腿上,臀肉和大腿在扭动间把丝滑垂顺的布料压出褶皱,流下的水弄脏他的睡袍。 水苓揪着他的睡袍呜咽:“……嗯……要您…呜呜呜……求您……” 就是这一声,手指瞬间从她体内抽离,水苓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眨眼间被他压在身下,顷刻间那块让她难受的布料就被扯掉。 她看着直起身子跪在她身上健硕有力的男人,不疾不徐的,习惯性伸手去拉他睡袍的带子。 衣衫半裸,霎时间春色撩人,包裹在昏暗的灯光里像团雾笼着她,让她轻易双颊潮红。 她略微抬起一点腿,用膝盖带上力度去蹭徐谨礼已经模样骇人的那里,惹得他在拿安全套时皱眉发出一声低吟。 咬着唇瓣,她用手捂着一点脸蹭在枕头里向他看去,看到了他稍显不虞的目光。 撕开安全套戴好,握住她不安分的膝盖,他的手稍微一用力就能将膝弯连带着大腿抬起来,一个巴掌拍在白花花的臀肉上。 他冷声训她:“乱动什么。” 水苓一声娇哼,被拍打的地方传来阵阵酥麻和灼热感,她的心跳沸反盈天。 “……主人…”水苓小声叫他、带着认错的意思。 她很喜欢徐谨礼这样,用没什么表情的俊脸做最放浪的事,声色俱厉地训她,又会不容置喙地疼她。是长达两年的时间里才慢慢恢复的,他们一开始的亲昵模式。 徐谨礼很怜爱她,两年前那会儿,即使在出院之后,对她也极为温柔谨慎,动作轻缓,格外有分寸。他心疼她,甚至摆不出一点冷脸来。 被他爱着很温暖,水苓被这样的爱浸润久了,心里逐渐愈合发芽,长出了些不同的东西来。 徐谨礼这张脸实在很适合带上一些冷色,用稍显端肃、高不可攀的样子赤裸伏在她身上,随后暧昧地舔她、吻她、含她、吃她,这些都会让她在心里忍不住尖叫。 禁欲者被欲望染指后贴近她渴望她的模样令人心防失守,看似是他处于强势的位置,其实是另一种情态的被征服,看他为爱欲低头。 常道是反差最为诱人。 她很喜欢,喜欢到心痒,所以大三暑假中的某一天,水苓红着脸小声问他说:“哥哥,你可以不可以像以前一样训我?” 徐谨礼没有立刻答应,问她:“是因为喜欢?” 水苓肯定地点点头:“嗯,是喜欢。” 确实是因为喜欢徐谨礼才希望他这么做,水苓有想过如果换成别人她能接受吗?答案是肯定不行。她没有这方面那么重的癖好,换成别人她会恶心。她就是喜欢被哥哥的爱掌控的感觉,那种将分寸拿捏得刚刚好的强势爱意和徐谨礼很相称,她为此着迷。 徐谨礼看她,确定她是因为喜欢而不是心理创伤没有愈合,答应她:“好。” 看哥哥答应她,水苓心里喜滋滋的准备买一些东西。 第二天是周六,徐谨礼要出去看项目,她没有跟着去,她有事要做。徐谨礼下午回来的时候,水苓没有立刻迎出来,他就察觉到小姑娘可能要调皮。 随后看见小姑娘在换鞋区留了张纸条:“直接来找我,不用换啦~” 徐谨礼将小纸条放在会客厅的茶几上,一间间房门打开找,在空旷的油画陈列室里看见了她。 女孩穿着渔网白丝,大腿上还有小蝴蝶结,再往上是透视蕾丝和过于轻薄的布料,细腰和乳尖在布料下忽隐忽现。她头枕着趴在沙发上,身子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双腿随意地交迭着,就那样双眼微阖看着徐谨礼。 她在等他坐到那个位置上,她的眼神告诉他,她本该趴在他腿上。 徐谨礼站定在门口看了水苓几秒,他没有走过去,也没有坐到那个沙发上。 水苓看他离开了一小会儿,而后回来迈开步子来到她身边,弯腰半跪着吻她的脸颊,说道:“真漂亮,乖乖……” 水苓仰头和他接吻,同样带着引诱的成分。 徐谨礼边吻边调好频率将跳蛋骤然推到了女孩的小穴里往里送,水苓没想到他手里有东西,只是在他手伸过来时自然地放松让他摸,结果突如其来的跳蛋震动让她一下子呻吟出声,想伸手去拉徐谨礼被他握住了手腕,吻了一下随后松开。 他站起来抱臂轻笑了一下,走到水苓对面的椅子那坐下,跷起腿一手撑着下巴,另一手屈指敲了敲扶手。 又闷又脆的响声,他没有说话,但在叫她过去。 相距不远,也就七八米,可水苓身体敏感,夹着跳蛋本就刺激得她只能蜷缩,更别说要以这样的方式过去。 “…主人……”她叫他,近乎求。 徐谨礼不为所动,仍旧那样看着她,饶有兴致的眼神在告诉水苓,他在等。 仿佛在说:“好孩子,到我身边来。” 水苓无法拒绝这样的眼神,她娇喘着一步步膝行。动作过大时会让跳蛋磨到敏感点,她咬着唇皱眉,徐谨礼放得很深,似乎就是为了能碰到那个位置。手撑在地上,她慢慢地挪过去,只为了离他更近一点,跳蛋的震动会让她蜷缩在地毯上间或失神。 等真到了他面前时,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水苓想趴在他的膝盖上,手才快要放上去,就被徐谨礼微微撇开腿的动作所拒绝。 “跪好。”他说。 水苓抱胸忍着令她浑身发软的快意,直起身子跪好,身下已经湿得一塌糊涂。 “抬头。” 她顺从地照做,去看他。 徐谨礼眼睛只停留在她的脸上,抬起她的下巴,大拇指抚过红润的双唇,按在那一点嫣红上:“张嘴。” 长驱直入地探进去,是他戴着婚戒的那只手,在玩弄她的舌头。 下面用皮鞋的鞋尖顺着柔软的大腿内侧蹭着朝上,隔着内裤去磨她已经泛滥成灾的那里。 水苓在他鞋尖刚碰到大腿的时候就颤了一下,那一点都不着急的轻蹭差点让她直接瘫坐在地上,要不是徐谨礼还捏着她的下巴,她就真的跪不住了。 隔着一层轻薄如纸的布料,冷硬的触感在她小穴的中心间不容息地传来,激烈的快感要将她的理智淹没,灼热的冲动烧在她心里,她想坐到他身上去。 蹙着眉呜咽着,格外可怜地看他,唔哝着叫他:“…呜呜…主人……” 她逐渐力不自胜,身子向下沉,被徐谨礼抬起鞋尖朝上抵着重重一碾,一瞬间浑身酥麻好如电流涌过全身,水苓差点哆嗦着咬到他的手指。 淅淅淋淋的水弄脏他的鞋,顺着大腿根向下流,渗进地毯里,淫靡不堪。 女孩眼中水汽氤氲,眼尾发红,忍不住抬手去摸他的手腕。 徐谨礼抽出手、放下腿,居高临下地训她:“让你动了吗?” 水苓立刻松开手,抬起水汪汪的眼看他,小声说:“……错了。” 他厉声道:“自己趴过来。” 听见这句指令,水苓一下子脸羞红。和平常被打屁股不同,以这种姿势被打实在太过羞耻,不像调情,像训小孩。 印象里小时候哥哥从来没打过她屁股,水苓一下子不是很愿意,磨蹭了半天才趴到他腿上捂住脸,等着巴掌落下来。 结果不是巴掌,而是手指探入小穴深处的捻揉。跳蛋被拿了出来,手指远比它进得更深,水苓被插得揪紧了他的西装衣摆,在他腿上发颤:“……啊……呜呜…知道错了……” 她的双腿不受控制地难耐蹬着,揪着他衣摆的手用力收紧,不断地呻吟叫他,像叫春的猫。 徐谨礼猛然拢住她的双腿,内裤被扒掉,一个巴掌落在她绵软的臀肉上:“没规矩。” 她被手指的蹂躏和带有训诫意味的掌掴同时刺激到再度高潮。 婚后?劝说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婚后二 水苓有气无力地瘫在他身上,被徐谨礼越过胸前抬起身子、抱在他怀里,叉开腿坐在他身上。(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 拉链拉开的声音落进她耳朵里,她动弹不了,任由性器深深埋入,随之听到徐谨礼惑人的呻吟。 难以一下子承受的饱胀感让水苓脚趾蜷缩,弯着脊背躲在他怀里呜咽。 徐谨礼没戴套,水苓在他进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一点,她知道哥哥肯定吃药了,然而还是想抬起头问一句:“哥哥,你要我给你生宝宝吗?” 问完感觉埋在体内的东西又撑大了一圈,徐谨礼托着她的臀抱着她和她接吻,带着她朝卧室走。 一路上或浅或深的下坠,让水苓被插得在他怀里扭动。本来就不是很能适应这个尺寸,做了那么多次还是被顶得难受,她连接吻都无法继续,头忍不住后仰,被徐谨礼捏着后颈拉到他唇边被他舔咬。 “……哥哥…难受……呜呜呜……太深了…”她去摸他的脸央求他。 叫他哥哥就代表游戏结束了,徐谨礼没必要再冷着脸对她,哄她说:“乖乖,马上就到床上了,忍忍。” 水苓不多久就被放在床上,徐谨礼只脱了鞋和西装外套就把她按在床上大开大合地操,手覆在她的嘴上,卡着下巴那不让她乱动。 被按住无法动弹,水苓被猛烈袭来的快意刺激得受不了,去咬他的虎口。 没什么力气的咬,比起疼更多的是痒,让徐谨礼想起了她小时候掉牙跑过来张开嘴给他看,让他去查看她的牙。徐谨礼抱她起来,突然说道:“你还是个宝宝呢,生什么宝宝。” 之后边吻她边操她,在分开时气喘吁吁的空隙吻在她的脸颊上,在妹妹耳边低声说:“哥哥只想有你一个宝宝……” 水苓那次听到他这么说,便愈发不可收拾地勾引他,直到丝袜和她身上那些微薄的布料被撕扯得不像样,做完后头一回两天没下地。 水苓知道哥哥爱护她,但是她好喜欢小女孩,牵着她的手,听她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叫她妈妈。想想这个场景就觉得心里像面团在发酵,暖烘烘地膨胀起来。 她躺在床上,在等待的时间里想起了这些,看着哥哥戴着的安全套情去拉他的手:“哥哥,不戴了好不好?我们可以要个小女孩吗?我好喜欢小女孩……” 徐谨礼正在分开她的腿,不知道她怎么又说起这个,摇了摇头:“不行,你才刚毕业,生什么孩子,哥哥也不想你生孩子。” 水苓拉着他的手撒娇:“可是我好喜欢小女孩,好喜欢好喜欢,求求了……” 徐谨礼插进去,撑在她身上低头吻她的脸颊和眼皮:“你也还是小女孩,哥哥不同意。(精彩小说就到 https://www.shubaoer.com 无广告纯净版)” 说完顺着向下吻去,舔她雪白的颈,在圆润的肩头上留下花瓣似的红痕。 徐谨礼很早就想过这个问题,早于他们结婚,是在他们刚在一起的那一会儿。 他不需要什么继承人,中年之后他就打算逐渐放权好好陪着爱人,自己的孩子未必能比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一群人靠谱,权力的架构和平衡可以被他控制得很好。 他也实在不喜欢小孩,从小就是,他和那些吵闹又脆弱的生命一向合不来。妹妹算是唯一的例外,她太乖了。这么乖的做不得数,打着灯笼都难找,他不会去赌未知的概率。 更何况生育的风险实在太大,哪怕是无痛分娩也会给母体带来太多痛苦,更别说怀孕期间的漫长的妊娠反应有多折磨人,孕育一个生命实在是一件太辛苦的事,他不想妹妹再吃苦。 他这辈子都会好好爱护她、保护她。即使他晚年先早于她而去,他的遗产和他培养出的人也会成为她的盾牌,让她此生无忧。 所以他们之间压根就不需要什么孩子,完全没有必要。等后面这个季度不那么忙碌之后,他就打算去预约结扎,断绝这个可能。 “…呜呜……Daddy……”身下的快感传递到她的大脑皮层。 被操得小腹发麻,要是不戴套以这样的方式冲撞她,她可能早就怀孕了,水苓这么想着,再次燃起想要一个小女宝的念头。 “……您…您不喜欢女孩吗?会长得和我很像的……那种小女孩……”她分出一点理智去问他。 徐谨礼正在舔弄她的乳尖,揉捏她的乳肉,听她这么说凑到上面来吻她:“这听上去不错,但是不行。你是你、孩子是孩子。” 说完后,徐谨礼朝后捋了一下头发,动作变得更加凶猛,在一次次又深又重的捣弄中感受女孩小穴中的嫩肉吸附着他,爽得他不禁喟叹:“乖孩子……怎么这么会吃……” 他暗想,或许他这辈子就是为了遇见他的妹妹、他的女人、他的爱人才来到这个世上,不然如何解释他们这样契合的身体和灵魂。 这样猛烈的冲撞水苓一向受不住,她每次到这种关头,都会忍不住朝后缩,想逃。 徐谨礼知道她耐不住的时候会躲,用手握住膝弯,直接拉过来把她的腿箍住:“跑什么……哥哥操你多少次了…还躲……不听话……” 一个巴掌打在她的臀肉上,力度刚刚好,把水苓撩拨得水直淌:“…太大了…好深……受不了…哥哥……” 水苓被他锁住,动也动不了,逃也逃不掉。在不断涌上头的快感中娇喘不止,手抱在胸前,头在枕头里仰着磨。 一股水没过他们交合的地方,徐谨礼知道她到了,但是他还没射。 他低头去吻她,轻声说:“好孩子……明天不上班…再让我做一会儿……” 周一到周五,体谅水苓要上班,徐谨礼不会要得太狠。周末是念在她难得休息,不想她太累,想让她好好睡睡,也不会特别过分。 自从她没了寒暑假之后,为了配合小姑娘的生活步伐,他会压下许多过度的冲动,以她的意愿为先。 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诱惑,是一生难以越过的温柔乡。 曾经他觉得温柔乡是英雄冢这句话是男人管不住下半身的借口。 现在他也是那样的男人,但不会那么无耻地把责任怪在这抹温柔上,是他自愿的,是他定力不够,是他忍不住。 水苓知道他还没射,主动收紧小穴夹他,她知道徐谨礼喜欢这种感觉,能听到他好听的呻吟。 “嗯……好乖…宝贝……这么主动…哥哥爱你……” 看他仰头时脖颈和下巴绷成一条好看的弧线,性感的喉结招摇得落进水苓的眼里。 实在是一种过于色情的诱惑。 她抬手想去勾他的脖颈,被徐谨礼看见,主动凑过来。 如愿贴得他近一些,去舔他的喉结,用牙齿轻轻地磨,感受它在口中滚动。 徐谨礼被磨得受不了会把她按在床上,用热烈的吻去教训她不安分的唇齿,下半身力度不减半分,直到她连涎水都不知道如何咽下去为止。 带她去洗澡的时候,水苓已经撑不住睡着了。 小姑娘上班太努力,让徐谨礼既欣慰又无奈。他已经运作了一个小型的基金会,想以后留给她接手,既能符合她的事业规划又不至于让她太累,但每次暗示她的时候,水苓总是惶恐说着拒绝,他也只能一拖再拖。 泡在水里的时候,水苓迷迷糊糊又醒了过来。徐谨礼吻在她的肩头:“还以为你会直接睡到天亮。” 水苓用脸颊蹭蹭他,拉着他的手环在腰间:“哥哥,真的不要孩子吗?要是小女孩长得像你,那该多好看啊……” 她摩挲着徐谨礼的手,继续说:“她会和我们都不一样,有爱她的爸爸妈妈,快快乐乐地长大,过着幸福美满的一生。” “爱我还不够吗?我不想我们的关系中有多出来的人,更何况那还是孩子,我不想嫉妒自己的小孩。” 他的占有欲比水苓要重很多,只不过从来没有和她谈及。 水苓柔声说:“不一样的呀,你是我老公,她是我的孩子。先有你才有她,当然会先爱你,那是不一样的爱。” 徐谨礼是个在关键的事情上难以被说服的人,只要他想好的事,几乎不会有意外的改变。 他不愿意,也不会动摇:“宝贝,不说这个了……” 听他不想谈,水苓也没办法,毕竟这个事,他不愿意,她也无法强迫:“好,那不说了……” 往后的日子,就像水苓想的那样,顺利得朝前走着。 穿上OL式的套装,略显稚气的脸配合着成熟的打扮,既有青春的朝气又有几分温婉,徐谨礼很喜欢在她换衣服时看她,然后过来吻她。 他会吻在那些不会被人看见的地方,直到小姑娘轻哼着推开他:“…别再…嗯……我要去上班啦。” 适可而止,他轻吻在她的脖颈答应她:“好。” 徐谨礼喜欢上送她上班这件事也是从她刚毕业开始,刚好小姑娘上班时间比他要早,完全不影响他的时间安排。一开始水苓还很抗拒,尽管他已经开了最低调的奔驰,但水苓还是推辞了很多遍,说这样被看见了不好。 徐谨礼不认同,良好的家庭条件是小姑娘在职场环境中的底气,也是一种暗示,告诉那些可能会别有用心的人,这个女孩他们不该靠近。 尽管水苓手上的戒指天天戴着,也足够显眼,但他仍需要用另一种存在来证明。 求婚的那个戒指,光镶嵌的粉色钻石就价值千万,水苓觉得实在是太夸张,求他准备一对素戒,不然她没办法戴上出门。 徐谨礼同意了,去找设计师定制了戒指,只有形状和工艺上的巧思,没有别的镶嵌。把那个夸张的戒指和那些古董一样留在了陈列室里,用日期为它命名。水苓当时拉着他的手看来看去和他十指紧扣,依偎在他怀里小声说:“好开心,哥哥和我戴一对戒指。” 当时摸着她的脸,徐谨礼笑说:“哥哥也是。” 比戒指更显眼的是手镯,识货的人能一眼看出这种剔透的玻璃种翡翠百万起底,不懂的只觉得好看,看不出什么一二来。 确实会有想接近水苓的男性,她外形出挑、工作能力优秀、逢人三分笑,没有人会不对这样的小女孩心生好感。 但他们也会去问那个戒指,以防是情侣对戒,小姑娘坦然地说:“婚戒呀,我老公选的。” “这么年轻就结婚了?”大部分人会这么问,女同事也是。 每次她都会看着戒指笑着回答:“是呢,反正也只会和他在一起,那不如早一点,刚好他也是这么想的。” 有关系好的女同事会多问两句,总是担心她这么单纯的小女孩被男人骗了:“他年纪多大?对你好吗?” “大七岁,对我很好很好。”水苓知道她们在想什么,这是一种带着善意的关切,所以不介意多说一点。 女上司曾感慨:“七岁啊……年龄差不小,经济实力怎么样?不然总感觉你吃亏啊,长这么漂亮还这么年轻。” 水苓呵呵笑:“放心吧姐姐,我不吃亏,我赚死了。” 彼时上司总觉得那是小女孩恋爱脑发出的感慨,直到她看见那个天天送她上班的男人。只在车门打开时匆匆瞥过一眼,惊为天人的一张脸和格外冷冽气质,只在和女孩分别时带上了几分柔情,笑着和她再见。 那之后她再没问过水苓这种问题,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争气”两个字,至少小姑娘挑长相的眼光很不错,没有戴着滤镜看人,很客观。 上班一直是奔驰,大家只知道她家境好、不娇气,不知道小姑娘家境好到什么程度。后来在高层会见资金捐赠前十的捐助人感谢会议上,那个男人再次出现,被高层集体感谢的时候,知情的人才显出几分愕然。 他们的下属,背景似乎有点恐怖了,那个男人手上的戒指和小女孩手上的一摸一样,铁证如山。 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那时才会开始不断回忆,平时有没有什么对不住小姑娘的地方,有没有说错话的时候。 水苓能感觉到高层的年中大会后,部分领导的变化,但是她没太当回事。 久而久之,她的女上司给她的工作安排也相较其他人少了很多,这就让水苓觉得很奇怪。因为上司明明之前是要培养她的,现在倒像是什么事都避着她,不想让她累着一样,这种回避是一种隐形的排斥和不信任。 她为此感到郁闷,她想要的不是这样的对待。 —————————————————— 作者PS:一般剧情车我最多只能写到4k左右,因为情绪大于欲望,不适合过于铺开,点到为止最好。现在开始尝试打破这个瓶颈,在剧情进展缓慢,细碎的日常生活点滴中,把车写得更长更好。厨艺能不能更好,练练就知道了,我要让大家吃上更香的饭!(苦尽甘来,婚后必须给我大DO特DO) 婚后?赐予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婚后三 水苓接连一个星期都处在这样的氛围里,再也忍不住去私聊上司,问问对方为什么不像之前那样把她该干的工作交给她。(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明明她处理得了,也不需要别人帮忙。 上司委婉地说她才刚转正,不用接手那么多工作,可以稍微轻松些,跟着老员工先学。 话语间“轻松”这个词让她猜测到了一些可能,会不会是他们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这样刻意避开她,像是要捧着她又不想太明显。 她浑浑噩噩的在中天多待了一个月,觉得自己毫无长进,更滑稽的是,公司优秀新人却是选的她。干活干得最多的是同组的小女孩,她才应该得到这样的嘉奖,这样不公平。水苓受之有愧,所以她没去领奖。 晚上她回去,和徐谨礼说这件事,她说她不想要这样的结果,她只是想得到她应该得到的。 背景有时在前进上也是一种阻力,对于水苓这样想要客观的人来说。 她心中有一杆秤,好像秩序女神玛阿特手上那一盏天平,能分毫不差的量出该有的公允,她不想成为心重于羽的罪人。 徐谨礼把她抱在怀里,听她讲完,说道:“乖乖,我知道你希望公平,可你们无法持有等量的砝码,钱权加注在你这边的重量就是大于你同事付出的努力,这是残忍又真实的社会规则。这样对你和她从付出上来说确实是不公平,但在社会衡量价值的方式上却是平等的,公平竞争这种事在出了学校就不存在了,甚至在学校中也不一定能公平。” 她想让哥哥告诉她真理,然而哥哥选择告诉她真相,水苓听他这么说更加郁闷:“我知道,我就是难过,我看见她的眼睛都会抬不起头……哥哥,我该怎么办呢?” 徐谨礼觉得现在就是个好时机,让她接手基金会慢慢打基础:“既然这样的话,要不直接放手,从头开始?不再做那个等着被评判的人,而去做那个掌握权衡的人,去制定公平,保护公平。” 水苓听他这么说,愣了一下,想到了之前徐谨礼经常和她说的那件事:“您是不是……” “嗯,我手底下有个基金会已经运行了快一年多。规模很小,怕你忙不过来,一直想和你说这件事,结果拖到了现在。”徐谨礼的手伸进她的睡裙里,头埋在她的颈间,朝上游走。 水苓被他摸得发痒发软,低低哼了一声说:“我怕我做不好……” 徐谨礼摸着她腰腹间的软肉,吻她的脸颊:“凡事总要有个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我会陪你。(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唉……一定要这样才行吗?”水苓抓着他的睡袍,蹭在他怀里。 手继续向上游走,动作轻柔地去揉捏她软乎的乳肉,惹得小姑娘娇吟不止。徐谨礼气定神闲,不急不缓地说着:“乖乖,拥有的太多注定更适合创造而非竞争。想要的和希望得到的,也不一定非要通过争取获得,你和他们一起在鱼缸中角逐反而是一种固步自封,会限制你的脚步。” 轻轻向上一挑,睡裙就这样被完全脱下来,水苓下意识抱胸,被徐谨礼的手挤进去将她的胳膊阻隔开换成他的手。他扶住水苓的肩,将她慢慢放平躺下,撑在她身侧,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明天我要出差,去比利时一个星期……可以吗?” 明天还要工作,所以徐谨礼会征求她的意见。 水苓抬起身子去吻他的唇,在这个间隙自己把内裤脱下,待躺下后用腿去缠他的腰。 什么都没说,也不用多说,暧昧的动作比言语赤裸。 徐谨礼贴在她颈边笑笑:“好孩子……” 工作日做的时候,他总是很温柔,只有到最后会有点失控。水苓很喜欢前戏,徐谨礼吻她的时候像是春天开在她身上,身处在一个漫无边际的花圃里,清风将花朵吹动摇曳,花瓣就那样漾在她身上,柔软轻盈。 情欲和美的体验可以同时获得,是双重的享受。 唇齿间的温度和皮肤表层不一样,更热一些,黏黏糊糊的。他的吻将爱意粘连,在水苓心里拼拼凑凑,能得到一个宇宙。 水苓的手去摸他的眉眼,轻轻摩挲,任由他吮吸身上最敏感的地方。她会在这时叫他哥哥,像默念一种可以供氧的魔咒。 “好爱你……”她摸着他的脸,诉说爱意。 徐谨礼听见会过来和她接吻,告诉她:“哥哥也是。” 乳肉被他的手握住的时候,是束手就擒的白鸽,逃也不逃就就躲在他的手心里,而水苓的心跳却要飞出胸腔,没那么乖巧。 舔咬她的乳尖能让女孩不自觉身体缩动,随之溢出的是女孩甜腻的呻吟,好比毛绒绒的小尾巴撩过他的心,逐渐发痒,下身更硬。 水苓将他的手带到幽闭的暖巢,轻声叫他:“没关系…可以快一点……” 她知道徐谨礼要早起,想他早点开始早点结束,这样他可以多睡一会儿。 “…好乖……宝贝……”他叹道吻她的鬓角。 水苓无意间抬腿时能碰到到徐谨礼那里,已经很硬很烫,蓄势待发的模样,而她体内流出的水已经做好要迎接它进来的准备。 狭窄的穴道里有隐秘的溪流,需要他像寻觅一样摸进去才能体会到。 徐谨礼用手指去感受她小穴的空间,一探进去就被热情地吸住,濡湿的软肉争先恐后地贴过来吻他的手指。 水苓拉着他的胳膊说:“…嗯…哥哥…你可以试试直接进来,我们都做过这么多次了,应该没事的。” “今天怎么这么急?”徐谨礼笑笑,并未应允。 被说急切,水苓的脸一红,软声说:“因为想嘛,这阵我们都好忙,想要你……” 她放下盘住他腰的腿,用脚去轻蹭他的腹肌和大腿,她知道徐谨礼会有反应。 被妹妹勾引,徐谨礼在她胸前的红樱处略重地咬了一下,轻笑道:“不乖。” 将手指抽离出去,换成自己的性器,按住她的脖颈一插到底,训道:“哥哥舍不得你就开始调皮是不是?” 骤然抵进深处,太撑了,撑得她有些痛。手没进被子里揪着,脊背在床上弓出一个色情的弧度:“…啊……太大了…哥哥……呜呜…” 水苓气喘吁吁地呜咽,徐谨礼的手指抵着她的下巴那摩挲着,她头陷在枕头里朝里磨,难耐地扭动腰肢。 “别乱动。” 徐谨礼收回手,改成和她十指相扣,开始进出。 水苓想把腿搭到他的腰上,无奈实在没有力气,总是软绵绵地垂落,到后来干脆被徐谨礼圈住一边的大腿迫使他们紧密地嵌合在一起。 挺腰进出的力度太重,不像是他在进来,倒像是水苓在坠落:“……嗯……哥哥…哥哥…慢一点…我吃不下……” 紧紧相贴,每次磨过阴道口的那个敏感点,水苓大腿内侧的软肉都会禁不住微微抽搐,她娇喘着求哥哥慢一点,但是哥哥不听。 “刚刚谁说可以快一点?”徐谨礼埋得很深,深到小腹上会被顶出一些进出的痕迹。 “不是这么快……呜呜……” 水苓争辩着去抓他的胳膊,无奈徐谨礼手臂上的肌肉在绷着时实在太硬,即使用力,也只像小猫爪子叨下去,挠得徐谨礼心痒。 徐谨礼俯下身去靠近她,拉起她的胳膊环到自己的脖颈上:“真想抓的话,可以抓哥哥的背。” 水苓做的裸色短甲,即使指甲嵌进去,也不会那样尖锐,何况她还没力气。 她尝试用力,在被顶到敏感点时屈指在硬实的背肌上划动,听到了徐谨礼的低笑声,被他顶弄得更深。 然后她就放弃了,不做无用功。 她已经习惯了在床上动真格时处于被动的一方,虽然心里偶尔也会想处于主导的一方,但压根没有这个机会。 她所更熟悉的主导是放大他的欲望,让他失控,这种情绪上的控制才是她的长项。 水苓看着哥哥伏在她身上时性感的样子,挣扎了一下,出声叫他:“……爸爸…” 徐谨礼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了,皱眉靠近她,近到唇快要碰着唇。 他带着一丝不确定去问:“你叫我什么?” 用母语称呼和她平常叫Daddy完全是两个概念和感觉。徐谨礼被她叫Daddy时纵然会有反应,也不过和主人这个词差不多,都是一种女孩在性关系上让出主导权的象征。他不会看得那么重,他知道自己的位置,更多的是对爱人癖好的纵容。 爸爸这个词不一样,它不像父亲那么严肃会让人一下子心生反感,却能勾起一些隐秘又私自泛出端倪的阴暗欲望。 这个词不仅有情趣意味,更多的象征着一种权力和责任,代表无条件的信任、包容、迁就和爱。妹妹的父亲是失格的,他当不起这个称呼,那样的父亲早就在她的人生中出局。 而现在妹妹这么叫他。 水苓知道这两种叫法不一样,所以才纠结,该不该说出口,实在太过羞耻。可她又暗自觉得徐谨礼才真正意义上配得上这个词,是哥哥带着她长大的,是哥哥照顾她、疼爱她、教导他,而不是那个渣滓。 哥哥是她的哥哥没错,也像是她的爸爸,他离那个位置最近,所以水苓愿意把那个位置给他。 她打量着徐谨礼的神色,小心地抬眼看他,又轻声叫了下,黏糊软糯:“爸爸……” 徐谨礼吻上去,格外强势、不容拒绝的深吻,近乎掠夺。 “…唔……等……”她几乎再也吐出任何一个字,徐谨礼含着她的唇瓣舔弄吮吸,不给她说话的空隙。 水苓被他压着吻,快喘不上气,手握成拳去轻轻抵推他的肩。 被徐谨礼握住手腕,放到他的胸膛上,他的心跳得不像话,水苓实在受不了用了力气扭过了头:“……哈啊……您…太过了……” 徐谨礼舔她的耳垂,含在口中轻咬,随后说:“怕你累本来不想太过分的……小家伙……明天请假吧。” 水苓的心跳得太快,还有些紧张,她咽了咽口水说:“……爸爸,能不能轻一点,我——” 还没说完就被徐谨礼用手捏着她两边脸颊捂住了嘴,他斥道:“闭嘴。” 水苓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在兴奋,这种反应同样会带给她的大脑高潮,是催情的迷药。 她说不了话,所以用小腿去蹭他那里,一边含糊地发出一些能让他听懂的声音,也是在叫爸爸。 做着如此不得体的动作,眼睛却还水汪汪的、无辜的看着他。 她知道他喜欢这样,她要他看见。 徐谨礼全看透了,小姑娘就是故意的,她沉迷于看他失控。 而他确实把持不住,轻易失了分寸。 徐谨礼厉声:“没那个本事还非要惹祸,爸爸今晚就给你上上规矩!” 紧接着而来的操弄,像是要把她贯穿,水苓只能蹙着眉承受,连一声叫喊都发不出来,因为徐谨礼还在捂着她的嘴。 像是知道她肯定会逃,要把她钉在原位那样强势地固定她。宫腔口被顶弄得生疼,她手和腿都抬不起来,身体完全被他控制,被操了个透顶。 胀得感觉要挤坏掉,轻微的呕吐感和接连不断的高潮,她被干得快翻白眼,毫无神智可言。 每次都在那个位置磨她,又疼又爽,水苓的生理泪水直泛,含着泪去看他。 对于徐谨礼而言,这又是一重兴奋剂,毫不留情地顶进狭窄湿润的穴道。 水苓早就被他干潮吹了,但是今晚他要更过分一点,他要把她干失禁。 水苓感觉到他不满足,即使她已经潮吹了不止一次,徐谨礼像是要把她身体里的水分榨干。她有点怕,扭着身子摇着头,她受不了了,有什么要不受控制地流出来。 徐谨礼贴在她耳边说的话更加严厉:“安分点,为什么不听爸爸话……是好孩子就乖乖挨操……不准躲。” 水苓什么都顾不得了,频繁的高潮迭起,来得太汹涌,都堆在一起压过来,她被操到失禁了…… 徐谨礼放开了他的手,但水苓发不出声音,她已经完全懵了,只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眼神失焦地愣怔着。 而这依然还不是结束,因为徐谨礼用一次性干巾替她擦过之后,又插了回去。 婚后?改变和降生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婚后四: 水苓自那以后不敢再用爸爸这个词叫他,除非她想连着请上两天假。最新小说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无删减无弹窗 一天根本不够,她酸软地根本无法活动,那两天都是阿姨在细致地照顾她,她很不好意思,经常缩在被子里装睡。 徐谨礼要去比利时出差一周,这一周的时间,她按部就班地上班,一边思考徐谨礼和她说过的话。 水苓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格外客气的同事,她心里仍旧不是滋味,尤其是当她看见那个本该得奖的女孩,心里像有蚂蚁在爬。 那封辞职信她看来看去都没发出去,她在中天干了快大半年,好像就这么白费了,她过来不是为了当一个被供着的摆件。 她确实差不多该走了,等徐谨礼回来后,就把辞职信交上去吧。 像他说的,她准备去做那个决定公平的人,她要做秩序的制定者。 可能现在她确实不够格,但是哥哥会帮她,而她会努力不让哥哥失望。 她抱着这样的期望等待着徐谨礼,结果等到了一个意外。 杜助理说徐谨礼在从比利时回来的路上出了点状况,从国外紧急转机回国内,把他送到国内医院住院。 水苓吓得当时连手机都没拿稳,二话不说就请假去了医院,人到的时候,徐谨礼正躺在病床上。 杜助理看见她,示意她安静,在门外和她说明了情况。徐谨礼离开比利时之后去了一趟美国,想隔远看看那母子俩,结果徐瑾年想买凶杀人未成,自己出了意外没了。徐谨礼被车祸震荡昏迷,回国后检查完身体暂时无恙,醒过来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水苓花了很久稳定下情绪之后才走进病房,坐在他身边。她趴在他手边,轻轻握着他的胳膊,不敢多动作。 等了一个下午,徐谨礼没有醒,这种情况和医生的估计有出路。水苓已经开始害怕,她碰上和哥哥有关的事,没办法那么坚强。 于是等徐谨礼朦朦胧胧睁开眼,就听见身边女孩趴在他手边小声啜泣,他用手去摸水苓的头发,出声宽慰她:“哥哥没事,别怕。” 水苓一下子抬起头,站起来坐到病床上,趴在他怀里,头埋在他颈边带着哭腔说:“哥哥…你吓死我了……我好担心你出事……” 徐谨礼抱着她,顺着她的背:“乖乖,吓到你了,哥哥的错……” 水苓在他颈边摇摇头:“你没事就好。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 徐谨礼在事故发生后的几分钟还是有意识的,那一刻他最先想到的就是水苓,他没有想过自己可能会有意外,可能会早于她那么久离开人世。 他开始后悔和害怕,他后悔除了遗产以外还没有留给她一些会无条件站在她身边的人,因为他才开始培养,时机并不成熟。他在害怕,害怕他留下的天价遗产会成为别人攻击她的把柄,在没有人能够成为她的盾牌时,她该如何自处。还有他的妹妹,他知道的。妹妹虽然很坚强,可碰上和他有关的事就会崩溃,他也怕她会有不好的念头,怕她活不下去。 他那个时候才会想,或许,他们该有一个孩子。 留个孩子给她,用血缘去绑定这个生命,让她成为挡在水苓面前的利剑或是盾牌,如果不行,也至少在法律上能替她分担风险。 他承认他这些想法很自私、非常功利,但他没办法先于那个生命诞生前就给她感情。 他的妹妹比他的命还重要,在她面前,他连自己都不在乎,更别说在乎别人,他做不到。 半晌,徐谨礼开口问道:“乖乖,之前你说想要个女孩,还做数吗?” 水苓抬起身子撑在他身上看她,眼睛是刚哭完的,还肿着,桃花眼都快睁圆成了杏眼:“您想和我有孩子吗?” 问完,她拉着徐谨礼的手,握得有点紧,又说了一遍:“哥哥,真的吗?你想和我要个小女孩吗?” 徐谨礼抬眼看她,去摸她的脸:“嗯,但是只要一个,哥哥还是不想你生孩子,既辛苦又危险。” “那就要一个,一个就好……你说话算数的噢,你答应我了。”水苓贴在他的掌心里看他。 “好……”徐谨礼轻抚她的眼尾,答应她。 徐谨礼的身体确实没什么大事,第二天就出院了,但他没急着走,先去做了一个精子质量检测。 精子质量太差会让母体在怀孕期间承受太多痛苦,出现这种情况的话,那他还是宁愿不要孩子。 报告结果上显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都够优质,尤其是浓度、活力、存活率这几个数值。 放下心后,他开始为此严格控制饮食、营养的摄入,合理安排运动时间,减少刺激类运动项目。 生孩子虽然是水苓生,可他不想去要求妹妹,怀孕和生育已经够辛苦了,他只要求自己。 水苓在他回来之后,辞了公司的工作,没有着急接受徐谨礼说的基金会,而是先去适应了一下,慢慢从最无关紧要的位置开始逐层向上了解。 她的工作量少了很多,挪出更多时间和徐谨礼相处,并且开始规划备孕的事。 徐谨礼时不时会带她去打羽毛球,但是她的体力不太跟得上,玩一会儿就坐在一边看他打。 水苓也发现了,自从决定生孩子之后,徐谨礼原本清淡的饮食变得更为夸张,营养师替他搭配食品都是按克算,包括口服的维生素那些。 而她……什么都吃、无辣不欢,看着老公青菜沙拉三文鱼,她炸鸡、火锅、小龙虾,略显羞愧。 有那么一天,她想按照营养师给徐谨礼定制的食谱来吃饭的,结果刚吃了没五口,就难吃得皱眉闭上了嘴。 她想,如果她活着连吃香吃好都不行,那还有什么意思。 徐谨礼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看见她面前的沙拉,也瞧见了小姑娘面如菜色,他笑笑:“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用太在乎这些。” 她当即抱住徐谨礼说道:“老公你真好,辛苦你了,我实在吃不下这些,呜呜呜。” 徐谨礼抱着小姑娘笑:“这算什么辛苦,好孩子,怀孕和生育过程比这些要辛苦得多。” 然后水苓就发现,徐谨礼的话确实应验了,怀孕的确会变得更辛苦,倒不是她辛苦,是徐谨礼。 水苓测出验孕棒两条杠的时候,徐谨礼正在上班,而她那天不怎么舒服,请假在家。 看到那两条红线,立刻就拍了个照发给徐谨礼,不用多久,他人就直接回来了。到医院一检查才发现,其实已经一个月了,而她这时候才略微有点感觉。 还好还好,这一个月没有别的精子在母体中造成意外。徐谨礼听后当时就皱了眉去预约了结扎,这部分任务已经结束了,他不想再有任何风险。 知道怀孕这件事之后,徐谨礼对她的态度和之前过年出事之后有过之而无不及,太小心、太仔细、太体贴。 水苓被他的这种缜密包裹着,反而会时常心虚,因为她怀孕两个月还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所以不够谨慎。 事实证明精子质量高能够少吃苦是真的,水苓确实少吃苦。徐谨礼不行,他自从知道水苓怀孕后,妊娠反应比水苓要严重得多。 知道水苓怀孕后的第二天,仅仅是一道排骨汤就会让他去洗手间开始吐,吓得水苓饭都没吃强扯着带他去医院。 医生知道后告诉他们,这是妊娠伴随综合征,可能当水苓产生妊娠反应结束之后他才有可能会好,也可能要等水苓生产后不久才能好,具体看徐谨礼的心理状态。 水苓内心复杂,她怀孕之后的三个月真的基本上没什么事,就没吐过,而且很馋,什么都想吃。徐谨礼半夜给她剥过皮皮虾,剥完自己又去吐。水苓因为这事让他安排了一个育婴师和一个住家阿姨,不让他干活。 六个月后,她觉得身体逐渐变得沉重费力,那也是因为孩子大了。 她六个月的时候去做检查,在徐谨礼那家私人医院,徐谨礼问了医生是不是女孩,因为水苓想要女孩。出于医德,医生是不该说的,但是考虑到他们就是想要女孩,面前还是医院董事,那说了也无所谓,确实是个女宝宝。 一直到六个月,水苓晚上眼看着徐谨礼因为妊娠反应人都瘦了一圈,心疼得不行,再也生不出要第二个孩子的念头。 真的要生了的那个档口,差点给徐谨礼半条命吓没了。水苓当时还乐滋滋地在泳池边玩水,结果手一摸发现下体出血,徐谨礼面色惨白立刻叫车,把人送去医院。 无痛分娩要进行穿刺,这是徐谨礼早就知道的事。但他看着那个粗长的针头要扎进妹妹的身体,身体就开始剧烈反应,大脑胀痛、器官痉挛。 他甚至没有勇气去多看一眼那一幕,明明之前在亚马逊雨林探险那会,无麻醉面不改色看着大头针缝伤口也是轻飘飘的。现下却一点都看不得那一针,像要扎进他脑子里。 他能进来还是妹妹和医生争取的结果,不然在门外守着,徐谨礼大概会因为心焦而喘不上气。 还好还好,生育的过程很顺利。孩子出来之后他第一时间往妹妹身边去,被医生拦着,他们要给她换病床。 医生把孩子抱过来给他看,徐谨礼瞥了一眼伸手拒绝,他轻声说:“等会儿,我这会儿分不出心思去看她,没事就行。” 他一直陪在水苓身边,直到她醒过来,朝他笑笑,意思是她没事。徐谨礼因为这一笑,心理突然脆弱,拉着妹妹的手流下泪来。 水苓知道他情绪起伏较大有妊娠伴随反应的作用,终于,在她产后能结束对于徐谨礼漫长的折磨,她细声哄他:“哎呀,哥哥不要难过啦。我真的没事,也就这一次,后面不生了。” 徐谨礼吻她的手背:“……嗯,不生了。” 这时候,医生适时地将孩子抱了过来。水苓看着那小小的一团生命,像揉皱的纸团子,一点看不出五官像谁。她知道的,得等孩子长开才能看出来。 她和孩子打招呼:“宝宝,我是妈妈。” 说完拉着徐谨礼的手,继续说:“这是爸爸噢,很好的爸爸。” 徐谨礼因为她给的头衔,分出眼神看了孩子一眼,好像在那一眼里,才有了生为人父的感觉。 产后康复很顺利,水苓被养得胖了一圈,她恢复后看着肚子上那一圈肉会心情低落。 她生产时较为年轻,怀孕时各方面都属于比较幸运的那一类产妇,妊娠纹都没有,可身体发胖发肿什么的确实避免不了。 而在徐谨礼眼里完全是另一个样子,他看着已为人母的妹妹,养得更加面色红润、体态丰腴,被那种人妻感勾得不行。 顾念着妹妹刚做完月子,他不多做什么,只会摸她舔她,直到硬到不得不疏解才离开她。回来时吻她继续抱着她睡觉,心满意足。 —————————————————— 作者PS:不想写太多事业线的内容,怕沾上班味,我真的会萎。之前的工作性质原因,接触过很多行业,看一行恨一行,实在是写不了一点(苦涩) 特地为了老婆主动去做精子质量检测的,徐谨礼是不是第一个啊,哈哈哈哈。真男人,就该替老婆吐(女儿交给你,妈妈很放心,肯定脸) 以及,徐谨礼是一款克制型疯批,在后面的正剧向番外中,我大概会在某个平行时空设定中描绘这一点。 婚后?启明星(完)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婚后五 关于姓什么的问题,徐谨礼先问了水苓,他无所谓。(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 水苓那时正躺在病床上握着他的手:“姓徐呀,我不仅是水苓,也是徐娴云。姓徐的话,宝宝刚好可以同时跟着我们两个姓,多好。” 徐谨礼觉得这样倒是也可以,点点头:“那你想为她取个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就您想吧,太费脑子。”水苓思考不了一点。 名字代表父母对于孩子的期待和祝福,而徐谨礼对于这个孩子的期待是希望她能成为爱人的屏障。怀孕的时候是妹妹保护她,等她长大了就该是她保护妹妹,她为此降生。 这个动机很自私,但他又想让她们联系得更近一些,徐谨礼看着那一小团生命,说道:“叫听云吧,希望孩子长大了能好好听妈妈的话。” 人如其名这个事,似乎从名字定下的那一刻开始作用,徐听云没有辜负徐谨礼的期待,她只听妈妈的话。 徐谨礼和水苓都是相对内向的人,而徐听云外向得像是上辈子没喝孟婆汤,看见狗都能停下聊上两句,性格也是尤为张扬。 具体表现为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孩子王,穿最蓬松的小裙子,打最狠的架。 徐谨礼两个月去了幼儿园三次,第一次是有小男生抢徐听云的小毯子,被她揍哭了;第二次是同座不喝牛奶,还把盒装牛奶当玩具,溅到了她身上;第三次是因为小男生在滑滑梯的时候掀了小女孩的裙子,徐听云看见了之后一打五,把他们通通打趴下给小女孩道歉。 动机就合理,就是解决方式实在是粗暴了点。偏偏身体这方面的基因大部分随了徐谨礼,体格上确实比同龄的小朋友都要高些,反应也快,一般人还真奈何不了她。 一打五那次,徐谨礼去了老师办公室,看见一排小男孩站着哭,徐听云站在他们旁边撇撇嘴小声念叨:”没出息。“ 徐谨礼只有无奈,倒也算不上头疼。他也觉得徐听云没错,所以在老师谈及这件事的时候态度很坚定,让他们把重心放在教育好小男孩身上,他的女儿不会为此道歉,而是老师该为教育不力向家长道歉。 上了车之后,徐谨礼在后座和她说:“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穿着裙子打架吗?” “妈妈给我穿的,我不想换,那明天我告诉妈妈给我穿裤子。” “不是,重点是你换成裤子也不能随便打架,我让你从小练武不是让你随便动手。(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 “没有随便爹地,都是他们活该,那些白痴我真的忍了好久了,忍不了再多一点儿。” 小女孩头发翘着,一双像极了水苓的眼睛,却拥有完全不一样的眼神,徐谨礼看着说不出什么重话。 徐谨礼摇摇头:“听云,你很聪明,所以我下面说的话,你应该听得懂。因为爸爸妈妈的缘故,你可以在犯错的时候不向任何人低头道歉,也没有谁能为难你。但是,听好了,你的动机必须正确,哪怕犯错、也得正确,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徐听云点点头:“我不会乱用武力的,我记得武术老师说的话,练武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弱者,我不会欺负别人的。” 徐谨礼点点头:“那就行,记住这个原则。外加一点,不要受伤,不然你妈妈会很担心。” 徐听云一听这个突然着急了起来:“爹地,这件事我妈咪知道吗?” 徐谨礼知道她怕这个,虽然水苓作为母亲对孩子格外温柔包容,徐听云待她母亲仍带有一种保护意愿,十分在意她在水苓眼中的形象,这倒是和他的期待一致。 他点头:“消息发给我,应该也会发给你妈妈。” 徐听云立刻不高兴了:“好烦,妈妈上次和我说过不能动手来着……” 在车开到地下车库时,徐听云拽住徐谨礼的袖子:“等等爹地,等我酝酿一下。” 徐谨礼疑惑:“酝酿什么?” 徐听云没回答他。 于是等水苓看见他们父女俩站在她面前,一个满脸无奈、一个涕泗横流。 徐谨礼知道徐听云喜欢在水苓面前装乖,演戏的本事精湛得信手拈来,完全是无师自通的老艺术家。这孩子在水苓面前和在他面前完全是两个样子,到现在还没被戳破那层伪装的皮。水苓一直觉得自家闺女是柔弱小女孩,哪怕她练武也从未怀疑过这一点。 徐听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看着水苓:“妈咪,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都是他们欺负我,我就轻轻推了一下,他们就自己跌跟头了……” 徐谨礼看了一眼天花板,回想了那几个小男孩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只“轻轻推了一下”该有的狼狈。念在徐听云演得过于沉浸,他选择沉默。 看见女儿哭,水苓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错不错的事,一下子把她抱起来,用纸巾给她擦脸:“噢好宝宝,不哭了,欺负你是他们的错……” 又抬起头问徐谨礼:“老公,孩子哭成这样,你当时怎么解决的啊?” 这就是麻烦事了,徐谨礼纯属被她的演技误伤。 徐听云看她爸的脸色,立刻补话:“爹地给我撑腰了,他们还给我道歉了,我就是想妈咪,所以才委屈。” 水苓知道小孩总爱黏着她,顺着她的背,在她脸上亲了两口:“那就好,乖宝宝,妈妈不怪你,不哭了。” 徐听云听到了关键词,哽咽着说:“真的?妈妈你真的不怪我吗?老师给你发短信你也不生气吗?你上次和我说过不能打架来着……对不起妈咪,我没听话。” 水苓看着徐听云圆溜溜的眼睛,心软得一塌糊涂,抱紧她亲:“不怪你小宝,保护自己是应该的,这不一样,本来妈妈也只是担心你受伤。” 抱起徐听云,水苓想带她去厨房,有新做好的曲奇,她特地学了做给女儿当小零食。 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徐听云笑嘻嘻和徐谨礼比了个大拇指,这让徐谨礼略显无语,走了过去从水苓怀里把她抱过来:“孩子也不小了,你抱着费劲。” 徐听云立刻不嘻嘻了,看着他的好大爹表情同样略显无语。 拥有一个精力过于旺盛的小孩对于性子沉静的夫妻二人来说,是个不小的压力,在孩子成长的过程中,他们一家出远门的次数变得频繁了许多。 带徐听云去阿联酋看赛马,她激动的巴不得是上场奔跑的那一匹;刚去完摩纳哥看完F1,回来就和徐谨礼说要去玩车;在新疆玩一大圈回来,脑子里想的只有:“爹地,我想要只鹰。” 行吧行吧,徐谨礼基本上不会拒绝,去拍卖会还会特地替这个活宝挑挑她会喜欢的马。玩什么都由着她,只要别把自己玩废了就行。 徐谨礼给的自由经常让水苓忧心:“会不会太夸张了?怕她受伤,还是个小女孩呢……” 徐谨礼每次听到这话都觉得水苓的母爱滤镜实在是太厚了,徐听云十五岁的年纪都长到一米八了,基本上和“小”这个词无缘。孩子从小武术练得太好,一直没停过,甚至同龄男孩都不一定有她结实矫健。 他们的孩子比徐谨礼还热爱刺激运动,尤其喜欢体能消耗大的,胆子还特别大,什么都不怕。 雪场速降、高空跳伞、水上摩托车这些玩得乐此不疲,有几个男生有她这样的胆子在大晚上一个人去玩速降、跳伞高度直接千米起、把摩托车开到没电再划着帆船回来。 他们的女儿,作为“小女生”,简直强得可怕,水苓还一直当她是小时候团在她怀里的宝宝。 徐谨礼抱着怀里的妹妹:“放心吧,孩子有数,她也不小了,你也知道她聪明,不用我们太操心。” 小学的时候,因为一次粗心被同桌的男生说数学不好,徐听云气不过直接埋在奥数里,拿了竞赛第一回来一雪前耻。双语环境长大,后来对俄语和西班牙语燃起了兴趣,徐谨礼立刻给安排了老师,有时候说多了都会不自觉串话到另一种语言上。喜欢音乐和机器人,两个老师一个教钢琴一个教大提琴每天轮流上门教她,十五岁自学编曲用FLstudio给水苓写了一首歌,让电子狗机器人唱给她听。 确实把徐谨礼的智商尽数遗传到了,长相也是,除了眼睛其他都和徐谨礼都很像。徐听云的性格在十二岁小学毕业之后也逐渐开始收敛,虽然在夫妻二人面前还是跳脱乖宝宝,但在外变得稳了不少,逢人不用问就会知道这是他们的孩子。 孩子是灵魂比他们更加炙热浓烈的生命,性格上和夫妻二人都不太像,尤其烈。看见这样的小孩,你只能立刻想到一团火,在旺盛地熊熊燃烧着,仿佛能灼伤天空。 徐听云十六岁生日那一年,徐谨礼和水苓带她去内蒙古玩,她非要带着水苓一起骑马,说要带妈妈去追太阳。 那是一种极具青春气息的浪漫,出发点是好的,但徐谨礼怕女儿掌握不好让水苓难受,本想阻止。在看见水苓水亮亮的眼睛后,他也不多管了,自顾自单骑跟在他们后面。 水苓坐在女儿身前,听见她笑着带她一起往前疾驰,提醒她:“妈咪,你可以夹着马腹身体略微抬起来一点,不然颠簸久了会不舒服。” 水苓之前去体验马术的时候,徐谨礼也教过她这一点,但是她怕高,不坐得实在些,心里会慌,实在抬不了一点。 “宝宝,那你慢一点好不好?”她和孩子商量。 徐听云对于水苓的话很敏感,基本上都是条件反射,一令一动。她立刻勒紧缰绳让马停了下来,干脆慢慢走着向前。 徐听云环着水苓的腰,低头蹭着她的耳朵,轻声问她:“妈妈,你是害怕吗?” 水苓笑说:“还好,宝宝你在我身后,没那么怕。” 听见她这么说,徐听云把水苓抱得更紧,攥紧缰绳稳稳走着。 徐谨礼一直在离她们不远又不近的位置跟着,防止意外,看见孩子放慢了速度,干脆扯着缰绳和她并驾齐驱。 一家三口在草原上,此时太阳正在缓缓下沉,红得像流油的咸鸭蛋黄。 孩子和妻子就在身边,落日熔金之下,风阵阵吹来,徐谨礼终于能对很久之前的一个疑问做出解答,关于生命的意义和孩子的存在。 所有的意义都是后天写就的,生命的状态也是一直流动的。当得到了爱和幸福,人生的那个瓶子大概就装满了,它迟早会碎,但是它曾盛放过世上最美好的东西,那就是它存在的意义。 我来过、我感受、我得到、我满足,足矣。 女儿的诞生本是因为他的自私和水苓的爱,在孩子成长的过程中,他对这个生命也逐渐产生了一些不同的看法。有人说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续、是爱的结晶,抑或是未来的保障。他也曾想把孩子培养成水苓未来的守护者,但是等着孩子慢慢长大,他这个想法就逐渐淡下去了。 水苓这一生,使命该归结于他,而不是孩子,他要好好活着,和爱人一起离开。 而孩子虽然对母亲有着天然的依赖和保护欲,但是她应该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该自由。爱母亲是她的本能,这不用徐谨礼操心,他只管看着她长大。 所以她该是茫茫宇宙里,被他和水苓捧起的星辰,他们以一种必然相遇。孩子只要在那,不用离他们太近,他们就会觉得天空是明亮的,好歹有光,他们仰头看着时眼里总有笑意。 而培养孩子的过程也并非是父母生命的延展,更像是看待一个玉石逐渐被自我打磨的过程。她有她喜欢的模样和形状,他们的孩子够聪明也够善良,值得他们信任,父母只需要递给她工具,剩下的孩子会自己完成。这样她才能在摸索的过程中审视自我、找到自我、雕琢自我,直到让她自己也满意,这就是最好的方式。 他们作为一个家庭的不同构成,相互独立,又密不可分,这才是家,这让徐谨礼觉得圆满。 习习晚风下,一望无垠的草原上,一家三口眼看着夕阳徐徐落下。 “回家了回家了,走走走。”徐听云突然出声说。 水苓问:“晚上赶回去?会不会太着急了些?” 徐听云对她和父亲笑说:“有你们在哪不是家啊,咱回家吃饭,哈哈哈,走喽。” 徐谨礼和水苓看着笑笑,水苓答:“好好好,回家吃饭。” 盈盈夜幕下,一阵笑声、三个人、两匹马。 他们在回家。 平行?演员就位 8.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穿越一 “爸,我妈不是说你是她初恋吗?”徐听云搁老远扒在教学楼门后往上面一栋楼看。(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 “嗯。”徐谨礼答应着。 “不是,那我妈咪现在身边的男朋友是怎么个事啊?难不成爸你是……横刀夺爱?”徐听云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只大她十岁的,相当年轻的父亲,打量他的神色。 身边二十六岁的徐谨礼嗤笑了一下:“挺佩服你的想象力。” 徐听云听他这语气就后脖颈发凉,立刻找补:“不是!爸,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被爱的才是小三,没事,当小三也没什么。我能理解,真的!” 徐谨礼的脸色愈加难看:“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和你母亲的感情中没有出现过其他人插足的情况。” 徐听云愣了:“啊?那我妈咪身边那个是谁啥?我看妈咪都挽上他的胳膊了,总不能是男gay蜜吧?” 徐听云说着又探出头看了两眼,皱眉嘀咕着:“看着也不像啊……” 徐谨礼想了想自己之前已经调查过的现实情况,解释道:“出了点意外,这不是我们的从前。你母亲这个年纪已经在上班了,我是在她工作的地方遇见她的。而且你祖父母逝世于我27岁,并非22岁。诸多对不上的痕迹显示,这应该是个平行时空。” 他刚来到这个空间也很意外,那天下午徐谨礼正在家里翻阅相册,不知不觉有些困倦。没多久他就在沙发上闭上了眼,想着小憩一会儿。 结果一觉醒来,眼前的装修都变了。他下意识去找水苓,结果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打开手机,发现联系人里也没有她,家里他们共同留下的那些生活痕迹,一个都不存在。 他当时心中已经有些慌乱,冷静了一会儿又稳定下来,想办法去寻找她的身影。 弄清楚自己的身份状态之后,第一时间去了常壬骁家夜店“Intheclouds”。在他这个年纪,她的宝贝还在那吃苦。 结果到了之后,什么都没有,店里的工作人员说根本没有见过这个女孩。 常壬骁看他失魂落魄的那副样子当即让人去查了一下这个女孩,好奇大于着急,查完发现就是个长得挺漂亮的普通女大学生。 倒是徐谨礼当时看着那些纸张,还笑了出来,看得常壬骁更纳闷,问他笑什么。 徐谨礼当时摇摇头并未回答。 他笑水苓这辈子有一个正常的家庭,也不是自己的妹妹,没有经历那些阴暗的过去,只是像其他小女孩那样长大而已。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这些都是好事。 但当他想去找水苓的时候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好像已经有了男朋友。 就像徐谨礼之前对水苓所说,他在乎的不是什么样的开始,是水苓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而她的处境是影响她做出选择的最重要条件之一。j iza i4 om 现在处境变了,选择也变了,他们的开始也变了。 不,他们甚至没有开始。 他为此感到郁闷。 他当天回家时,回想着一整天发生的这一切,越想越不真切。正当他以为这是个梦的时候,第二天醒来一切如常。 他确实错失了他的宝贝。 徐谨礼坐在他们学校外的咖啡厅,看着他的爱人。水苓和她现在的男朋友经常会来这里,学习或者谈恋爱。 直面这个场景让他心堵得慌,正和杜助理说着,去把那个男生的履历信息查一下,另一个声音的突然出现让他更加混乱起来。 “爸,你怎么在这啊?”高挑的女孩穿着T恤运动裤,扎着高马尾睁大眼睛看着他。 是他们的孩子,徐听云。 十五六岁的模样,突然出现在咖啡厅,叫二十六岁的他爸。 徐谨礼被咖啡呛到,闷声咳起来。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现在这个时候过来,简直像是一场滑稽剧,而他被迫站在舞台的中央。 杜助理看着那张和他家老板极为相似的脸,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啊?老板哪来的这么大的女儿? 徐谨礼立刻抬手敛眉,示意她收声。 徐听云照做,眼睛朝别的地方瞥了瞥,发现她妈咪也在,刚想出声叫她,被徐谨礼起身捂住了嘴。 “闭嘴。你母亲现在还是小女孩,我们还没结婚,你别吓着她。”他在徐听云耳边小声说。 徐听云不可置信地皱着眉给他比了个OK:怪不得妈咪的打扮看上去年轻了不少,难不成她穿越了? 徐谨礼松开她,带着她和杜助理暂时离开了那家咖啡厅。 在车上徐听云就有不少事想问,被徐谨礼打住了,告诉她先不急,到了家里说。 徐谨礼到了家,问徐听云她是怎么过来的,为什么她能连着躯体一起穿越。 徐听云也莫名其妙:“不知道啊,我就是来这附近打球,打完想去买杯冷萃。看那家店是新开的,就走进去了,然后就发现了你和妈咪。” 毫无逻辑的偶然,猝不及防。 徐谨礼沉了一口气随后说:“我现在二十六,你母亲现在才十九岁,还没相识。你不要一冲动跑过去和她说你是她女儿的事,会吓到她。” 徐听云表示理解地点点头,坐在他身边拍拍徐谨礼的肩膀:“爸,没事。我妈说她就是这个年纪遇见你的,快了快了,不着急。” 这几句宽慰让徐谨礼沉默了两秒,随后说:“你母亲现在,可能有男朋友了。” 徐听云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大受震撼:“啊???” 于是之后的画面就变成了父女俩郁闷地坐在咖啡厅里,目光时不时朝水苓所在地那个位置投去。 徐听云一想到她妈咪有可能给别人当母亲,脑子里仿佛天雷滚滚,接受无能。 她朝父亲招招手,俩人凑得近了一些,开始小声交谈:“爸,咱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你老婆,我妈咪,万一和别人跑了,我俩哪还有戏唱啊?” 徐谨礼当然也不想:“你有什么好主意?” 徐听云两眼一黑:“不是,爸,你没想过吗?” “你母亲……在恋爱关系中非常忠诚,我过于冒进会惹她反感。”徐谨礼不是没想过,而是好好想过才束手无策。 徐听云恨铁不成钢:“你长这样怎么可能会让她反感啊?都是成年人了,你慢慢试探、谨慎勾引不就行了吗?” 被自己的女儿催促去当第三者勾引自己的老婆,徐谨礼闭眼按了按太阳穴,突然想咒骂点什么。 “那这样吧,我想办法给你俩创造机会。”徐听云知道她爸的道德感高,在她妈面前行事又格外小心,只能她来当助攻了。 徐谨礼问:“你有什么想法?” 徐听云想了想,当机立断:“我得有个假身份,毕竟爸你现在太年轻,那我就暂时假装是你堂妹,好办事。我以学生的身份去偶遇我妈,和她先成为朋友,装作学习不好让她给我当家教。后面你们认识了,相处的机会就能逐渐多起来了,爸你后面把握好就行。”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母亲不分手的话,想让她动摇很难。”正因为了解水苓在亲密关系中有多忠诚,徐谨礼才觉得这件事难上加难。 “没有矛盾就创造矛盾,我妈咪都快和别人跑了,我还能顾得上良心两个字吗?我二十四小时在她耳边说小话,给她洗脑,想办法让她踹了男朋友。” 听女儿这么说,徐谨礼摇头笑了:“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母亲在感情上,是个很坚定的人。” “容不容易,试试不就知道了?”徐听云喝着冷萃朝水苓看过去,不以为然。 …………… 水苓和她现在的男朋友是大一新生典礼的时候认识的,然后男生就对她展开近乎猛烈的追求,最后在宿舍楼下公开表白。水苓当时不太愿意,但是又拉不下脸在这种场合下拒绝他,于是答应了他。 和男朋友在一起快半年,她能感觉到男生对她好,够体贴也有耐心。她慢慢也觉得这样还不错,就没想过分手的事。 直到他们谈及开房的事,她不太愿意,没答应。 男生一开始没说什么,只是笑笑说她们小女生胆子小,他可以理解。 水苓想说这不是胆量的问题,而是她不想那么随意地展开肉体关系,也可能是因为他们在一起不是因为她喜欢,所以她一直迈不过那个坎。 拒绝之后,男朋友对她一如往常,花钱什么的也很舍得。她为此心里有点过意不去,生出一种愧疚感,想着等他生日的时候攒攒钱给他买个4070显卡。 这是她在礼物推荐里刷到的,看着五六千的显卡,她在想自己恐怕得去做些兼职。她每个月生活费两千五不算少,但是要买下它,还是有点吃力。 她正在学校外的一家小吃店等自己的拉面,因为男朋友今天没来,对面的位置被一个看上去很高挑的女生占了。 水苓有点社恐,在犹豫要不要打包带走,这时候那个高挑的女生走了过来,和她笑着说:“小姐姐,那个位置是你的对吗?不好意思,周围都坐满了,介意和我拼个桌吗?” 等她走近了捋下卫衣的兜帽才发现,这个女生长得真好看啊,非常英气的一张脸,身材也格外好,水苓在她说话的时候甚至有点不好意思。 她细声答应:“可以的。” 徐听云看十九岁的妈咪这么可爱,心里已经化了。想了想身上有什么,灵机一动,用她以前好奇学过的魔术手法,一个响指手一张变出个水果硬糖来,笑说:“谢谢,这个给你。” 水苓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原本手里空空,响指一打糖就冒了出来,惊讶了好几秒才小心地去拿那个糖,抬头和她说:“谢谢你。” 徐听云瞥了一眼她手里的小票,在服务员把面端出来的时候凭着胳膊长,手朝前一伸,顺手把她的面端了过来:“有点烫,我给你端过去。” 水苓更不好意思,脸都红了:“没事没事,我自己来也行的。” 总共没几步路,等她说完,徐听云已经迈开长腿把面端上桌了,还替她拿好了筷子。徐听云朝她笑着歪了下头,示意她先过来吃。 水苓过来的时候,心跳得有点快,等女孩去取餐,她内心才逐渐平静:这个女生好帅啊…… 徐听云不怎么饿,点了一些小吃,坐在水苓对面,慢慢看她像小猫一样进食。 将两个竹签摆到她面前,支在盘子上,说道:“想吃什么自己叉,我不饿吃不完,你用筷子也行。” 水苓连连点头:“谢谢谢谢,你吃就好,我够了。” 徐听云没再说这事,手撑着下巴笑问:“姐姐你是这里的学生吗?大几啊?你看上去好小噢,好可爱。” 水苓被这一夸,原本面就辣,一下子红晕烧到了耳尖,她缓了一下说:“……谢谢噢,我刚刚就想说,你长得超好看,我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又高又帅的女生。我在心理学院读大二,你呢?” 徐听云从小就被水苓夸着长大,但是现在被夸,又有一点不同,因为水苓现在还不是她的母亲。 徐听云笑着点点头:“我才高一,没上大学呢,来这附近打球玩,顺便吃点东西。” 水苓惊讶地啊了一声:“现在的孩子长这么快吗?天呐,你好高啊?得有一米八了吧?” “嗯,我一八一,我爸长得高,遗传到了。” 水苓一旦和人熟悉了之后,对方的友善能很快让她打开话匣子,她朝徐听云比了个大拇指后说:“你来这打篮球还是羽毛球啊?我看了看今天场馆好像没开。” 徐听云垂眸点了点头,随后放下竹签看着她:“嗯,是没开,我本来觉得挺没意思的。但碰巧能认识你,突然觉得没白来……姐姐,方便交个朋友吗?” 水苓心跳得又有点快了,心想这小孩怎么这么开朗直接啊,从包里拿出手机说:“用微信吗?我扫你吧。” 徐听云立刻翻出了二维码给她扫,备注成宝贝妈咪,进度条喜提百分之十。 水苓看着徐听云这三个字,听云两个字放在一起莫名有一种诗意,觉得这个名字不错。 —————————————————— 作者PS:听云啊,是让你去帮你爸攻略你妈,不是让你攻略她,不要随便散发魅力啊喂! 平行?相交线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穿越二 水苓和徐听云吃完后一起出门,聊得正开心,听到了一阵华丽的引擎声浪,一抹红白相间的超跑如同从宣传片里冲破框而出那样停在了她们所处的这家小店面前,顿时衬得这条街有点褪色。(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 门前路过的行人有人停下脚步朝那辆车看过去,男生显得尤为激动。 水苓不懂车,但她知道这辆车应该不是能随便见到的类型,心想不知道是哪家大少爷出来体验生活了。 蝶翼一样的车门抬起,车上下来了一个高大的男人,长得和徐听云很像,气质更加冷冽沉稳,水苓的眼睛一下子就定住了。 今天什么日子?长这么好看的人,她一天能遇见俩? 她多看了两眼觉得有点过了,转过目光,只见身边的徐听云抬起胳膊挥挥手朝男人喊道:“礼哥,我在这!” 水苓看那个男人的视线一下子转了过来,和她对上了目光,反应过来之后她瞬间低下头躲到了徐听云身后。 水苓手捂在心口,隔了几秒才徐徐吐出一口气。 徐听云感觉到她妈咪躲在她身后,有点纳闷:不是,为啥躲起来了?我爸看上去也不吓人啊? 徐谨礼朝这边走过来,徐听云一个适时的移位,让身后的水苓一下子失去了遮挡,她伸手搂着水苓的肩笑说:“哥,这我今天认识的新朋友,叫水苓。” 水苓心里打鼓,她想她现在脸肯定红透了,难为情地没抬头,只低声说了句:“您好。” 这样子落进父女俩眼里,心里像是太阳底下冒出一堆肥皂泡泡那样,软得一塌糊涂。 水苓听见男人低低的笑声,对她说:“你好,小同学。” 声音真好听,水苓听着捏了捏短裙的裙摆,看见了男人的西裤皮鞋和一双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 然后这金削玉琢的手就伸到了她面前,手里握着一杯奶茶:“听云和我说她交了新朋友,所以多带了一杯,这杯给你。” 他们怎么都这么客气啊,水苓哪好意思收,抬起头和男人笑盈盈的目光相对,又垂下双眸别过脸去:“您喝吧,我……” 徐谨礼笑着摇摇头:“我不喝这些,就是带给你的。” 徐听云替她接过来放在水苓手里:“不用客气,一杯喝的而已。” 徐听云正想着让她爸送她妈咪回学校,一个她不愿意看见的身影就走了过来,是她妈的男朋友。 嗯,虽然听起来很像骂人,好吧,她确实挺想骂人。 男生看见她身边站着两个外形气质格外出挑的陌生人,出声叫道:“苓苓。(精彩小说就到 https://www.shubaoer.com 无广告纯净版)” 水苓听见男朋友邓绍的声音,自然而然地走了过去,被男生牵起手。 徐听云能听见自己的指骨被捏得咔咔作响的声音,勉强笑了笑:“姐姐,那我们先走了,拜拜噢。” 水苓朝他们点点头:“拜拜。” 看着他们上了那辆迈凯伦Sabre,男生握着女朋友的手,瞪大了眼睛:“我靠,苓苓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这种朋友,那车全球才十五辆,迈凯伦的军刀,竟然能在咱学校附近看见,我焯……” 水苓不懂车,所以没有邓绍那么惊讶,听他这么一说才惊觉,自己好像认识了什么了不得人物。 她看着手里的奶茶,少冰三分糖加布蕾,和她和奶茶的点单习惯一模一样。细密的水珠流过她的手,水苓看着洇湿的标签,觉得自己不该再想了,她拉着男朋友的手说:“其实我也是刚刚才认识,我们回学校吧。” 回去路上她心里念了念徐听云的名字,只把这当成一次难忘的邂逅,她为人知进退,也有分寸,感觉自己和家境这么优渥的人应该也不会有太多交集。 原本觉得不会那么快遇见,结果第二天在她常去的咖啡厅又碰见了徐听云。 徐听云戴着耳机,点了一杯咖啡,正在低头写着试卷。 水苓看她格外认真,都没看见自己,等路过徐听云身边才发现,她是在试卷上画画,画了一堆小羊。 一个个憨笑的小羊都快把空白的答题区填满了,水苓无奈地摇摇头,亏自己以为她在认真做题。 徐听云突然摘下头戴式耳机挂在脖子上,转头对水苓笑笑:“姐姐,你看我多久了?” 水苓一下子顿住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在盯着她画画,都快看她画完一只小羊。正尴尬着,不知道怎么好解释,徐听云又开口。 她伸长胳膊瘫在桌子上,脸贴着刚刚画完的答题区,小声抱怨:“数学好难哦,学不会,一题都不想写,回家我哥又要说我了……”说完,眼睛看着水苓,朝她无助地笑笑。 看漂亮小孩朝她撒娇,水苓一下子燃起了那颗助人为乐的心:“要不,你给我看看?我看看我还记不记得。” “好啊,给你。”徐听云抬起身子把试卷递给她。 水苓坐下来看了看题目,拿笔列了几个步骤,倒是不难,刚想给她讲解,一抬头发现徐听云的脸上沾了一些水笔印。 啊,是她刚刚趴着的时候蹭上去的。水苓小声提醒她:“听云,你脸上有一些印子。” 徐听云蹙眉用手摸了摸脸:“嗯?在哪?” 水苓犹豫了一下,伸手指给她:“这里。” 徐听云看她妈咪认真又小心的样子,笑了出来:“我有湿巾,可以麻烦你帮我擦一下吗?” 她把小包的湿巾递给水苓,知道她妈咪对女生没有防备心,在她面前低下头,故意离水苓很近,朝她眨眨眼:“谢谢噢。” 这张漂亮又英气的脸离她不足十厘米,水苓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又来了,甚至有点结巴:“没,没事。” 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拭着,能看见徐听云闭上眼时浓密的睫毛时不时颤着,在她那张像工艺品一样的脸上犹如驻足的蝴蝶。 “你好漂亮哦……”水苓再次由衷地感慨道。 徐听云睁开眼看着她笑说:“我妈咪也经常这么夸我,拜父母基因所赐。” “你爸妈肯定也是很好看的人。”水苓答道。 徐听云定定地看着她,眼神很温柔:“嗯,确实。” 擦完脸,水苓开始给她讲题,徐听云听得很认真,每次她讲完,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姐姐,你有时间做家教吗?我哥想找人给我补课,四百一小时,你感兴趣吗?” “这么多?”水苓知道大学生一对一家教的市场价,只是补普通学科,没有超过二百一小时的。 徐听云倒是真不清楚家教多少钱,只是模糊看过一次机构海报,上面写着二百二,她已经特意往低了说。她成绩太好没上过这种家教,以前钢琴课那些一节上门费得六千,四百这个数字已经算是很谨慎的报价:“多吗?我不清楚,他提过一次。” 水苓想了想开口:“如果是这个价格的话,你找我可能有点不划算,这个价格补基础学科想找名校的也能找到。” 本着不坑朋友的原则,她实话实说。 徐听云将试卷折起来放好:“划不划算当然得是我说了算,我说值就值,别人讲的我也听不下去。” 她拉着水苓的手笑:“你今天有时间吗?我带你去见见我哥吧?他肯定会同意的。” 水苓的期末考已经考完了,之所以一直还留着是迁就男朋友还有两门没考,在等他一起。反正后面就是暑假,有的是时间,也可以做做兼职,这么高的时薪太难找了,何况她还得攒钱买那个显卡。 “不会给你添麻烦吧?”水苓问她。 “不会不会。”徐听云心想你不和我走才是麻烦。 水苓笑说:“好,那谢谢你噢,算我走运了。” 徐听云一听她答应了,手直接不放了:“那我们稍微在这等一下,我哥就快到了,他刚下班。” 水苓看着被她牵着不放的手,没说什么。 今天的车没有昨天那么高调,男人从后座下来,给她们开车门。 徐听云动作飞快打开车门:“我要坐副驾,姐姐你坐后面吧。” 水苓看她一眨眼就跑了,只有她和面前这个男人坐后面,无措感又爬上心头。 徐谨礼知道她有点紧张:“要不让听云和你坐一起?” “不用不用,没事。”听他这么说,水苓反而快速上车了,比起尴尬,她更怕麻烦人。 一路上,她和男人之间都隔着一段距离,规规矩矩的,像楚河汉界。 这种边界感被照顾到的感觉让水苓很安心,逐渐放松下来。 车开往市中心,水苓第一次见到了影视剧中总裁才会住的大平层,肉眼看上去比剧里夸张很多,她在换鞋的时候那种局促感又挤上心头。 徐谨礼将徐听云的学科规划时间表拿出来给水苓看了看,每天上午下午各一节课,一节课两小时。水苓算了算那她一天就能赚一千六,这个价钱实在太奢侈了,她又问了一遍:“确定要找我吗?这个价钱好高。” 徐谨礼想给的其实不止这么点,同时他也知道水苓难以接受:“听云说她能听得下去你讲题,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值这个价。” 水苓捏着劳动合同,看了看徐谨礼和徐听云:“那我签了噢?” 徐听云早就等不及了:“快签快签,就当救救我的数学。” 徐谨礼已经习惯了女儿演戏时滴水不漏的样子,只是瞥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徐听云看着妈咪在合同上写下名字,内心激动握拳说了句Yes,进度条喜提百分之二十。 刚签完合同,看水苓和徐谨礼加上联系方式,徐听云就过来拉着水苓的手:“你今晚有时间吗?我想和你一起出去玩。” 邓绍今晚要复习,水苓不好多打扰他:“九点之前有时间。” 徐谨礼听见这个时间点,心里像打了个死结,暗示徐听云多问一句。 徐听云收到暗示,问道:“九点以后是急着回家吗?我哥可以送你回去。” 对于徐听云的亲切感让水苓没有多想,直接说:“不是,我男朋友那个时间刚好复习完,我去找他。” “你们要约会呀?”虽然徐听云是笑着问的,心里拳头已经硬邦邦。 “不是,就是习惯了,送他到宿舍楼下。” 徐听云笑着用开朗的语气阴阳:“这么大的男生怎么还要女生送啊,有点搞笑。” 水苓摇摇头:“也没有啦,他也会送我,就是习惯了而已。” 妈咪你还帮他说话!徐听云在水苓面前一向玻璃心,此刻已经轻轻出现了裂痕。 徐谨礼倒是不意外她会这么说,仔细分析她的话,好像,和那个男生的感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好?不然按照水苓的性格应该会大大方方地说是因为喜欢啊,而不是什么习惯了。 看来那个男生并不是她的最优选,认识到这个事实,徐谨礼的心里愉悦了一点。 他岔开话题:“想去哪里?我送你们过去。” 徐听云拉着水苓问:“姐姐你饿不饿?我们出去吃饭吧?吃火锅怎么样?” 又是被请客,水苓想婉拒,毕竟他们应该不会让她付钱。 徐谨礼看到她为难,开口说:“就当庆祝你终于能给我省点心,找到一个能给你好好上课的家教。” 话都这么说了,再提拒绝不太好,水苓答应下来。 结果真到了吃的时候,三个人三个样子。 水苓无辣不欢,吃到鼻尖冒汗,筷子也没停。徐听云边说着好辣边喝水,还要和水苓一起吃牛油锅。徐谨礼只吃清汤锅,吃的时候很矜持,半天才动一筷子。 徐听云看他们一点互动都没有,心里那个急,真不清楚当年他爸是怎么追上他妈的,俩人都内向,怎么谈的啊? 水苓会用公筷给徐听云夹菜,徐听云没有水苓那么能吃辣,已经不太行,把菜转手夹给她爸:“哥,你试试,别天天吃那没滋没味的了。” 徐谨礼看着碗里沾满红油的虾滑,又看了看水苓的目光,用筷子夹起了它,放进了嘴里。 在徐听云的印象里,她爸是一点辣都不沾的,家里菜从来都是分开做,她也好奇她爸会是什么反应。 水苓也在看着徐谨礼,她注意到这个男人貌似是一点辣都不吃的,怕他辣到呛着。 结果徐谨礼吃下之后像没事人一样,徐听云皱眉多看了她爸两眼,不是?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么多年都是装的? 水苓注意到他虽然面上没有什么反应,但是从脖颈开始已经慢慢发红,还是辣到了。她暂时离席去拿了瓶冰镇的绿茶,快速回去走到徐谨礼身边递给了他:“喝一点可以解辣。” 这算是重逢后第一次,水苓主动和徐谨礼发生交集。 徐谨礼接过那瓶已经开始形成水雾的绿茶,口中那种近似痛的味觉也变成了享受,他笑说:“谢谢。” —————————————————— 作者PS:拉扯的过程总要有的,不会那么快啦,他们的性格也不是那种会一下子走到一起的人。 平行?针锋相对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穿越三 水苓那天回去之后,难得见到了邓绍冷脸的样子,问她怎么从别的男人车上下来,还偏偏是大晚上。(精彩小说就到 https://www.shubaoer.com 无广告纯净版) 她解释并不是单独相处,是和那天他看见的那个女孩一起。邓绍听完脸色也没有好很多,和她一起走的时候,步伐也明显比平时快很多。她为了跟上邓绍差点绊了个跟头,眉头一紧,回过神来发现是脚可能崴了,依旧忍着痛追上去和他道歉。 邓绍到了宿舍门口,脾气终于和缓下来:“抱歉,我这两天的考试比较难,复习状态不好,所以心情不怎么样,你别在意。” 水苓摇摇头:“没事,你好好考试。” “嗯,那我先进去了。”说完就刷卡进了宿舍大门。 水苓看他应该是不生气了,心里轻松了一点,慢慢一瘸一拐回宿舍之后翻出云南白药气雾剂对着微微肿了的脚踝喷,想着明天去医院看看。 徐听云第二天没能在咖啡厅“偶遇”水苓,心里不是很踏实,她总怕她妈咪这颗翡翠白菜被不知道哪来的野猪拱了。 坐了一上午就忍不住给水苓发消息,问她在哪,想去找她。 听到她妈咪说在医院,心一下子拧起来,打字的时候手速飞快:“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水苓当时正在拿着冰袋敷着扭伤的那只脚:“没事,不是什么大问题。” 徐听云已经三下五除二把东西都收好了,继续说:“我能来找你吗?” 水苓怕麻烦她,回道:“我很快就打车回学校了,问题不大。” “啧。”徐听云在车上咂嘴。 被自己母亲当成外人的感觉,真的很不爽,徐听云回家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徐谨礼说:“爸,你要不强制爱算了,我等不及了。” 徐谨礼不知道她又怎么想到这出:“又发什么疯?” “妈咪在医院呢,不知道为什么去的,没和我说。” 徐谨礼听完拿着车钥匙立刻起身:“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 “不是,我说了咱不知道她在哪家医院也没用啊。” 徐谨礼已经去换鞋:“去学校不就行了,你走不走?” 徐听云连忙跟着:“走啊,我们一块儿。” 父女俩就在离水苓宿舍所在的学校大门等着,徐听云看见水苓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连忙拍拍徐谨礼的肩:“爸,快!妈咪下车了。” 话还没说完,徐谨礼已经开了车门走出去了,徐听云也推开车门赶紧跟上。 水苓去了医院一趟,冰敷完脚上缠着弹力绷带,明显感觉已经感觉好了不少。(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正准备回宿舍,一个高大的阴影就落到她身上,男人语气略显急促:“脚受伤了?” 徐听云跑过来说:“是脚受伤了吗?刚刚看你走路姿势不太对。” 水苓离他太近了,她和徐谨礼不是很熟,有点不安,下意识后退。 徐谨礼意识到他唐突了,自觉离她远一点:“抱歉,听云说她的老师可能上不了课了,所以我过来看看。” 原来是这个理由,也是,她的时薪确实值得重视。水苓放下心来,不然无法解释两个人都特地找过来,徐听云还好,水苓和她哥没有什么交集,他这么着急,水苓心里莫名古怪。 她答:“没事的,轻微扭伤,休息一个星期就好了。刚好那会儿开始上课,不受影响,您放心。” 听到她这种疏离又客气的语气,徐谨礼有点不是滋味,没表现出来:“嗯,我和听云送你回宿舍。” 徐听云看着水苓的脚踝,眉头就没松开过:“扭伤不能多走动,我背你回去吧?” “不不不,不至于,没事的,慢慢走回去就行了。” “那我扶着你。”徐听云没再给她拒绝的机会。 徐谨礼看着女儿扶着水苓,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紧了紧拳又松开,跟在她们身侧。 当天回去的时候,父女俩都较为沉默。 习惯了水苓之前对他们亲昵的态度,如今就连她受伤了,父女俩最多也只能这样以外人的身份关心她,心里不免有落差。 半晌,徐听云打破沉默:“爸,我想妈咪了。” 徐谨礼知道女儿什么意思:“我们明天再去看她,给你母亲一点时间,她只是还不知道你是她的孩子。” “嗯。”徐听云叹了口气答应着。 第二天,徐听云给水苓发消息:“你好点了吗?今天疼不疼?我能去找你吗?” 邓绍终于考完试去球场打球,之前闹矛盾的事还吊在水苓心里,所以她跟着邓绍去了室内篮球场,想黏着他让他消气,没说脚受伤这回事。 一路上走多了,脚又开始隐隐作痛,到了球场也只能坐下休息,还好她本来也不擅长这些,一贯都是坐着看他。 篮球场上也不乏会打篮球的女孩,也有和她个子差不多的女孩在投篮,她看着男朋友接过其中一个女孩子的传球,偶尔也会羡慕这种运动神经。 手机振动了一下,她解开锁屏,看见了徐听云给她发的消息,笑了出来:“今天不疼啦,没事的。我不在学校,在附近的那个球场,今天倒是开门了。” 徐听云收到消息,立刻跑去找徐谨礼:“爸,换衣服,休闲一点的,咱去球场找妈咪。” 等他们到的时候,恰好有一个球场的人要走,被徐听云和徐谨礼占下。 “爸,你看见妈咪了吗?”徐听云抱着篮球,刚刚进门的时候找了一圈没看见。 徐谨礼把她手里的篮球接了过来:“在你正后方右转大概三十度的角落,离我们稍微有点远。” 徐听云听见,立刻转了过去找水苓,看见了她一个人在角落待着,眼神一直落在一个方向上。 徐听云顺着看过去:噢,是那男的,怪不得妈咪会来球场。 看着他们一场结束,那男的走到了她妈咪面前,她妈咪在给那男的递水。 不是?他凭什么?徐听云继续盯着看,我靠,那男的怎么离她妈咪那么近!搂着她妈咪干什么!低头要干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正当她要抓狂的时候,一个篮球飞过去,越过整整大半个室内场馆,准确地砸到了那个男生的后背上,让他停止了动作。 是徐谨礼干的。 徐听云回头给她爸这个超远三分比了个大拇指,上前去作掩护。 水苓不喜欢在公共场合亲密接触,但是想着邓绍还生气,所以要亲她的时候她没推开,正要吻上的时候,就发现邓绍眉头一皱蹲了下去。 身后跳着一个无人认领的篮球。 水苓这才反应过来他被砸到了,心里有点生气,谁这么不小心,砸她男朋友。 徐听云跑过来,不好意思地摸着后颈:“不好意思啊,我没防住,让它跑太远了。对不起对不起,砸到你了,严重吗?要去医院吗?” 怎么是徐听云?水苓心里的那点火气一下子消下去了,没有说什么,先去看看邓绍:“你怎么样?严重吗?” 邓绍站起来吐了一口气:“没事。” 一起来的球友男生也发现了这事,都围了过来。 男人一旦成群结队,就很喜欢打抱不平。 “不是,你们会不会打篮球啊?怎么还能砸到人啊?” “就是啊,隔这么远都能飞过来,不会打不知道手劲轻一点?” “道歉了没有啊?” 徐听云看着那家伙的脸色,心里很畅快,脸上一直笑眯眯的,转过头去也给他们道歉:“抱歉抱歉,是我的失误,没防住。” 那群男生看见这个女生转过来,长这么好看,一下子都不怎么说话了,不好意思再追究什么。 里面还有两个女孩,其中一个说:“不是,这么远都能砸过来,都给人砸蹲下了,不会玩能不能别玩啊,太离谱了吧?” “抱歉抱歉,是我们的错。”徐听云依旧压着那点快要冒头的暴躁道歉。 另一个女孩站在水苓身边,也在问邓绍怎么样,转头和水苓说:“你男朋友,你不护着两句?” 水苓被她这么一说,为难起来,她很少面对这种进退维谷的境地,看了眼徐听云一时没了主意。 徐听云一看妈咪为难,脸上的笑一下子就没了,身子站直,脸沉下来捋了一把头发:“……啊,烦死了,有完没完。要不玩一局吧?我们二,你们随便上几个,输了就别再多嘴,谁菜谁滚。” 这话说得也太狂了,一圈人顿时变了脸色。 邓绍指着徐听云:“行,这是你说的,要是输了给我弯腰大声道歉。” 徐听云眯着眼嗤笑了一下,转头对她爸说:“行啊,哥你没意见吧?” 徐谨礼一直在离徐听云不远的地方看着水苓,他看见这男的要对他宝贝动手动脚本来心里就烦,正想找个发泄情绪的缺口:“嗯,就按你说的。” 水苓一下子就焦心起来,她既不希望邓绍输,也不希望他赢,更怕徐听云那边就两个人,没有胜算。 场上二打四,一个女生充当裁判。 一站到球场上,氛围一下子凝重起来,紧张地几乎能拧出水来。 篮球从空中落下被徐谨礼凭借身高优势截到,三个人防着他,几乎把徐谨礼围成一个圈。 三人看他笑了一下,准备跳起,猜测他可能要直接投篮,想把他手上的球截下来,结果徐谨礼凌空之时一个甩手把球传给了徐听云。 徐听云这边只有一个人防着她,远不如徐谨礼那边压力大,没有给他碰对方的机会,球到她手后直接一个三分投过去,正中篮筐,落地声又实又沉。 因为科比的那句“你见过凌晨四点的洛杉矶吗?”徐听云以前天天打鸡血四点起床去练投篮,全校能比过她的男生都捞不出一个,还怕这几根葱? 这个干净利落的三分让四人都不禁愕然,徐听云所在的投篮位置实在刁钻,不仅偏还远在三分线外,她投篮时没有任何犹豫和试跳,一次命中。 邓绍觉得他被耍了,原来技术差的不是那个女的,而是这个男的。 徐谨礼那被分出了一个人,两边都二对一,而这对于徐谨礼来说就轻松很多了。 现在场上的眼神都留在徐听云那,正当他们看徐听云准备运球过人的时候,徐听云一个转身,斜着将球一个抛物线传给了已经要起跳的徐谨礼。 徐谨礼在球到手之前就已经过人准备起跳,用只有徐听云和他才能做到的,无缝投篮。近似排球的打法,但是却能够命中篮筐,不仅够快,而且奇准。 徐谨礼和徐听云的挡拆配合太默契,这种默契不是通过训练能得到的,即使对方有四个人,他们的反击节奏也能快得让这种防守形同虚设。 父女俩都不是喜欢死缠烂打的类型,只要抢到篮球之后都会选择在三分线外持续施压,就算错过抢球的机会,徐谨礼也能在他们投篮前跃起把对方手上的球拍飞。 然后对方就会发现,即使再防,他们也能起跳投篮;即使再进攻,到了篮筐前,球也投不进去。 邓绍原本以为徐听云那一个三分之后他们好歹能凭借人多险胜,结果别说险胜,就连得分的机会都没有,彻彻底底的零分。 七局七输,邓绍站在原地握紧了拳,没打过这么憋屈的球,他妈的。 徐听云把篮球旋在指尖转着,问道:“还玩吗?该走了吧?” 水苓看着他们近乎惨烈的比赛状况,还是不激化矛盾为好,想过去让邓绍算了。她忍着脚疼走到邓绍身边想去拉他的手,被邓绍一下甩开:“别烦我。” 一个没站稳被徐谨礼扶住,她第一次被邓绍推开,还没反应过来,人都是懵的。 徐听云看水苓被推开,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直接反手扔掉手里的篮球,走到邓绍面前盯着他低声骂道:“操你大爷的,没种的东西,输不起玩什么篮球?” “你!”邓绍瞪着徐听云,徐听云同样怒视着他,“怎么了?要动手吗?我怕你啊?” “听云!”徐谨礼拍了拍水苓的背以示宽慰,随后去徐听云那把人拉住。 其他人看情况不妙,也上来把人架住劝:“邓绍算了算了,输了就输了,好男不跟女斗。” 徐听云冷笑:“呵,斗不过怎么斗?” 邓绍觉得这女的真的是,没见过这么欠的。 总觉得这下子快要打起来,水苓突然出声说:“邓绍,你要留着你留吧,我走了。”说完就出了场馆。 徐听云见水苓走了,哪里还想理这群白痴,立刻和徐谨礼一起出去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邓绍这边才逐渐气消下来,一个女生走过来说:“你女朋友走了,你不去追吗?” 邓绍想了想刚刚扶住水苓的那个男人,出于男人的直觉,他觉得这人可能对水苓有意思。 邓绍皱眉低骂了一句,追了出去。 平行?动摇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穿越四: 徐谨礼和徐听云都着急水苓受伤的脚,一下子追上了她。(精彩小说就到 https://www.shubaoer.com 无广告纯净版) 徐听云想拉住她,让她别走那么快,会疼得更严重,刚伸出手就被水苓躲开了。 水苓现在很矛盾,不仅矛盾还很委屈。 徐听云他们对于邓绍的挑衅和压制她看在眼里,作为邓绍的女朋友,她不该对徐听云太和颜悦色。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徐听云的时候,她总是带着一种心软,她也同样没办法对徐听云说什么不好的话。 刚刚邓绍甩开的事也让她难过,水苓现在情绪都冲上来,不太想见到他们任何一个人,只想一个人待着。 徐听云看妈咪眼眶发红,立刻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你别哭。” 徐谨礼也道歉:“抱歉,今天确实冲动了,本来不想闹成这样。” 水苓听他们道歉心里更不是滋味:“没有,你们不用和我道歉。我只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可以让我一个人走吗?” 徐谨礼没有答应:“你脚上的扭伤又发作了是吗?” 水苓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一丝惊讶后别过头:“没有,没事。” 徐谨礼听她的口气就知道一定有事,叹气道:“再去一趟医院吧?我和听云送你过去,身体重要。” 徐听云几乎是求着看着水苓:“去医院吧?” 水苓看着面前两个人的眼神,那不该是对于朋友或者被雇佣者的眼神,她实在忍不住发问:“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好的有点过了。” 徐听云巴不得把实话说出来,被徐谨礼眼神暗示噤了声。 虽然他不打算那么快告诉她真相,但是有些东西徐谨礼也不想隐瞒,他也不想再看见那个男生和她太亲密,他想她动摇。 于是他看着水苓,语气和缓:“因为我喜欢你。” 徐听云在一旁瞪大了眼睛:不是?爸怎么突然就A上去了? 水苓面对突如其来的表白,一下无措:“……啊?可是我们认识都还没有一个周,而且我还有男朋友,你也并不了解我。” 徐谨礼摇摇头:“我比你想的要更早认识你,只是你不知道。” 水苓听了这话更摸不着头脑:“我们见过吗?”按理说长这样她一辈子就算只见过一次也不会忘才对。 徐谨礼笑笑并未回答。 徐听云想着她爸既然都A上去了,她对妈咪示个好也没什么吧,于是插嘴说了一句:“我也喜欢你。” 水苓更加歪着头疑惑道:“啊?”她现在感觉左右眼各有一条线在转圈圈,晕头巴脑,她这是在做梦吗? 徐听云怕妈咪误会,解释道:“不是他那种喜欢,但也是喜欢。最新小说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无删减无弹窗 ” 水苓的CPU已经过载,完全加载不出来这些话的信息量和含义,她捂着嘴低下目光:“抱歉,我……” 徐谨礼不想她为难:“没事,我们可以等。” 等什么?等她分手吗?水苓禁不住后退,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你们在说什么?”邓绍远远站着,朝水苓看去。 水苓此刻听见邓绍的声音脊背发麻,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有一种背德感,立刻回应他:“没什么。” 邓绍忽视这两人走过来,和水苓牵起了手:“我们走吧。” 水苓因为被他甩开的事,还有一点难受,挣扎着摆脱他的手:“嗯,走吧。” 徐听云看着妈咪又跟那个野猪走了,心里郁闷得不行,被徐谨礼揽住了肩:“别慌,你母亲已经在动摇。” 徐听云听她爸这么说,心里稍微好受点:“那接下来怎么办?就等吗?” “不要逼得太紧,不然以你母亲的性格,她可能会逃。” 徐听云想着妈咪刚刚后退的样子:“行,那再等等吧。” 本来他们都考完之后是打算去旅游的,水苓因为昨天的事已经不想去了,她把车费酒店费用全都A给邓绍:“抱歉,我不太想去了,费用转账你收了吧。” “不去了?”邓绍总觉得水苓和那天的两个人有点什么,心里说不出的怪异。 “嗯,我之后先回一趟家,后面要去兼职。” “哪里的兼职?” “家教。” 水苓打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就会想到那天兄妹俩对她表白的场景,合同都签了,不知道真的上门做家教的那一天该怎么面对他们俩。 她的家就在本市的郊区,下午到家之后,爸妈看她一瘸一拐的,硬生生把她按在床上吊了两天脚,除了洗漱吃饭上厕所统统不准她下地,因此伤好得很快,三天就全好了。 “爸,妈,我找了份兼职当家教,过两天要去教小孩。” 妈妈给水苓夹了一块排骨:“怎么想起兼职了?家里又不缺你那一点钱。” 水苓啃着排骨说道:“我知道,但是这个家教一天能赚一千六。” “一千六?!” 父母俩都惊讶得合不拢嘴,俩人一个公务员一个美术老师,都没见过这么高的日薪。 “不会是什么诈骗传销吧?宝宝你别被骗了。” 水苓摇摇头:“我合同还在呢,待会拿出来给你们看。而且孩子我认识,她家……很有钱。” “那也应该找名校生补啊?这个价钱找个好老师完全没问题,干嘛找你这样的学生?爸妈怕你被骗。” “我有说过这件事,他家家长说孩子只听我讲的,所以我就签了。待会儿我把合同给你们看看,要是你们不同意,就再说。” 吃完饭父母俩看着合同,确实一点毛病调不出来,不像是诈骗。 “宝宝,那这样吧,你那天去兼职,可以爸爸妈妈送你去吗?” 水苓爽快答应:“可以呀。” 两天后,到了豪华小区的大门外,水苓父母的车就进不去了,需要业主核实身份。 水苓看着等待的父母,给徐听云发了个消息,想让他们别担心:“就是这,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正在这时,门卫过来敲了敲他们的玻璃窗:“您好,经业主确认您可以进去了。” 里面的绿化覆盖率很高,车开着有点找不着北,水苓老远就看见了徐听云和徐谨礼走了过来,有点紧张。 “爸妈,前面两个长得很高的兄妹,就是我做家教的他家家长和小孩。” 徐谨礼走过来,水苓父亲降下车窗,徐谨礼客气地说:“我给您开到车库去吧?这边车库不太好找。” 小伙子长得帅不说,这么有钱态度还好,水苓父亲一下子和气起来:“哎哟,给你添麻烦了噢,不好意思。” 徐谨礼摇摇头:“没事,我堂妹也来了,先让她带各位上楼坐坐吧,茶已经泡好了。” 水苓母亲看着笑着的那个漂亮高挑小姑娘心生好感:“太客气了,搞得我们挺不好意思的。” 徐听云笑得很阳光:“没事呀,阿姨你和姐姐下车吧,我先带你们上楼。” 水苓她爸把驾驶位让给徐谨礼,自己坐在副驾跟着他去停车,徐听云带着水苓和她母亲上楼。 到了大平层,水苓母亲这才放下疑虑和担忧,女儿的那份劳动合同确实是真的,这家人确实有钱。 徐听云吧嗒吧嗒跑过去拿杯子出来:“阿姨,我给您倒茶,先坐下喝点茶吧。” 水苓母亲看着这小孩乖巧,笑笑说:“谢谢你,我们很快就走了,不用太客气。” “哎呀,多坐会儿也没事的。”徐听云把已经准备好的果盘也端出来,让她们吃。 水苓一直没开口,主要是因为不好意思,那天之后,徐听云也有和她发消息,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再见面还略微有点尴尬。 不多久,停完车的徐谨礼和水苓父亲也笑着进门。 水苓看她爸笑成那样,不知道俩人聊了啥,和徐谨礼对上目光的瞬间立刻错开眼神,又转过头坐好。 水苓眼看徐谨礼要坐过来,突然起身:“爸,妈,那我先去给听云上课了,你们聊差不多久就回去吧。” 水苓父母点点头:“诶,好,你去吧。” 徐听云看着妈咪的反应,知道她不好意思了,觉得好玩,屁颠屁颠跟在她后面走:“你知道哪间是书房吗?” 水苓一根筋地站起来走,其实哪对哪都不知道,只是徐谨礼一靠近她就会紧张,就想赶紧溜开:“……抱歉,你带我去吧。” 徐听云走在她前面,带她进了书房,该有的资料什么的,已经都准备好了放在桌面上。 水苓毕竟拿了那么高的时薪,不能马虎,她过了一眼资料:“以后我每天来之前给你备好课。” 徐听云不太在乎:“没事,不用那么麻烦,我能听得进去就不错了,不用太较真。” 水苓翻着试卷:“不行,我收了好多钱的,你得好好上课。” 徐听云趴在桌子上,觉得她妈咪十九岁时这个认真又带点倔强的样子很可爱,笑笑说:“好,你说什么我都听。” 这个语气让水苓又回忆起了那天的表白,红着脸和她说:“那你不要说这些话,我没法回答你。” 看她脸红,徐听云笑意更深:“你光听就行,可以不用回应我。” “你才高一,还是好好学习最重要。”水苓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徐听云下巴枕在胳膊上,朝她看:“昂,我知道,所以这不请你来当家教了么,最有效。” “……我还是和你讲题吧。”水苓先让她看看哪些是不太会的,再一题题慢慢给她讲。 徐听云直起身接过试卷浏览起来,看了看整张试卷,基本上她瞥两眼,就能有答案了,大题的思路也过得很快,没什么意思。 水苓看她叹了一口气,蹙起眉说:“完了姐姐,我都不会,从头慢慢讲吧,数学实在太难了。” 看来基础是真的没打好,水苓宽慰徐听云:“没事的,数学多练总能会的。” 徐听云挪了挪椅子,离她近一点:“好,你讲吧,我听着。” 因为她的身高比水苓要高很多,所以能完全从上至下看着水苓的脸。徐听云仔仔细细看着十九的她母亲,时而低头思索、时而茅塞顿开、时而言辞恳切、时而语气活泼,眼神没从她的脸上离开过。 突然,水苓仰头和徐听云对上视线:“你听懂了吗?” 徐听云眨眨眼:“……应该懂了。” 水苓怀疑她在开小差:“那我刚刚讲过这题,你把思路说给我听听。” 徐听云看了一眼题目,转了两下笔开始边讲边写。 她刚开始写的时候和水苓讲的步骤并不一样,水苓没打断徐听云,本想等她做错之后再重新讲,结果整个题目做完之后水苓发现比自己惯用的方法要简洁很多,能更快得到正确答案。 徐听云解完之后看着水苓的眼色,感觉好像她刚刚讲的不是这种方法,又找补起来:“这是你讲完之后我想到的,应该也对吧?我不是很确定,所以刚刚在思考。” 水苓点点头:“是对的,而且你的思路更快更简洁。” 徐听云心中汗颜,想着待会儿还是听听,别都穿帮了,嘴上笑说:“巧合,我也有灵光一闪的时候,就是不能一直闪。” 俩人讲题讲了快一个小时半,徐谨礼在外面敲了敲门。 “进。”徐听云答。 徐谨礼推门走进来,来到书桌边,站着看着那张试卷,上面都是水苓讲题的痕迹,不禁笑了:小姑娘挺认真。 他一手撑在书桌上弯下腰,另一手扶着水苓的椅背,在她耳边问她:“讲到哪里了?这张卷子结束了吗?” 声音出口的瞬间,水苓就觉得耳朵被电到了,痒得不行,下意识转过头看他,不足二十厘米的距离面对这张脸让她心跳一整个失控。 反应过来之后想躲,只挪了一点位置就贴到了徐听云的胸膛里,女孩笑着低头看她:“怎么了?” 要命了,这俩人为什么离她这么近,她要晕了…… 水苓捂住脸坐回原位:“……没事,麻烦你们稍微离我远一点点,我不是很适应和人保持这么近的距离。” 男人和女孩笑了一下,答应她:“好。” 水苓默默闭上眼,想了想这个家教还有五十多天,心态已经开始爆炸。 ———————————————————— 作者PS:没有确定关系前,他俩是不会发生关系的噢,不然就OOC啦。 平行?阴翳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穿越五: 自从旅游的事取消了之后邓绍就经常给水苓发消息和她聊天,向她道歉。(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 水苓是个很好哄的人,脾气消得很快,告诉他只是不想去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给徐听云做家教的日子里,因为之前那两句表白,她刚开始内心一直不上不下得吊着,怕发生什么尴尬的事。她有男朋友,也没分手,没办法回应他们之前说的话,她只想规规矩矩把兼职的事做好。 似乎是看出来她很喜欢退缩,所以兄妹俩并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都没有再提过那天的事,这种被照顾到的感觉让她逐渐安定下来,心里不会生出那种隐隐的排斥。 兄妹俩在上午的课程结束后,经常会带着她一起出去吃饭。水苓推辞过,徐谨礼笑说就算水苓不吃,他和听云也要吃,这是必要的事而不是请客,让她别那么有负担。更何况她的食量总共就那么点,他在合同里写明了包午饭,中午让阿姨来另做的话,菜太少了,不如干脆和他们一起。 他总是这样,先告诉水苓不是她在添麻烦,再用三两句话让水苓平白接受好意的事实变成是她在给他们帮忙。 慢慢在这种茶前饭后的间隙水苓了解到,和徐听云性格相反,徐谨礼性子很沉稳内敛、分寸感很强。他平时待人温和绅士,她略微有点小情绪都能很快被他察觉到。这种极为敏感的体贴就像水流,能轻易漫过、填补她情绪的缺口,哪怕他不多和她说话。 这实在是……令她意外。 徐谨礼长了一张冷冰冰的脸,没什么表情的时候看上去很不好亲近,水苓没想到他会是这种性格,逐渐能够在他面前放下不安。 她性格比较慢热,以为只有像徐听云这样开朗的人主动一点,才能较快得和对方熟络。遇见徐谨礼才发现,外向不是产生熟悉感的必要条件,而是同理心。 外向的人能很快通过言语与人共情,调动你的情绪;而内向的人则是通过默默无闻的行为,给予你理解。 这种尽在不言中的点点滴滴水苓能看见,她也是个敏感的人,所以她知道徐谨礼有多体贴耐心。 水苓不想承认,她逐渐开始对徐谨礼产生好感,可她还有男朋友,这是一种不忠。 她不能接受自己的不忠,对徐谨礼有好感无异于对邓绍的背叛,心中不免又开始产生排斥。 这种排斥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因为道德,她的道德感不允许她这样。(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 今天是她给徐听云做家教的第一个月末,徐听云闹着徐谨礼说听不下去了,想要休息一天出去玩,徐谨礼答应了。 得到允许的徐听云高呼哦耶过来拉着水苓,眼里像装了星星:“姐姐,陪我去好不好?” 水苓不太懂得如何拒绝这样的热情,何况徐听云还是个开朗爱玩的小女孩,天天留在家里学习对她来说是过于沉闷了:“行,我和你一起。” 等上了车,水苓才回过神,徐谨礼好像是要和她们一起。 啊,今天是周六,他不用上班,水苓当家教久了,忘了还有周末这回事。 徐听云搂着水苓,头枕在她的颈间:“怎么了?” 都是女孩,水苓已经在这一个月里习惯了徐听云对她的亲昵,伸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没事。” 徐谨礼太熟悉她这种欲言又止,笑说:“我只是去当徐听云的提款机,你们玩你们的。” 徐听云反应过来,原来是妈咪又开始紧张了,小声说:“哎呀,没事的,你可以只当他是个ATM,和我们玩不到一起去。” 水苓信了,然后她就发现,不是她和徐谨礼玩不到一起去,而是她和徐听云玩不到一起去。 徐听云胆子太大了,就喜欢刺激的东西,但是水苓害怕,她承认她怂,她真的不行。 特别是在进密室逃脱的鬼屋之前,水苓不得不向徐谨礼求助,能不能一起进去,她怕徐听云一个兴奋就跑了,她一个人遭不住。 徐谨礼答应了她,买了三张票。 徐听云一看计划通,在心里给自己狠狠鼓掌,果然,这个家没有她指定得散。 光是走进门口那一小截,水苓已经抓住徐听云的衣摆处于崩溃的前兆,她怕鬼,不是一般怕,哪怕知道是假的也怕。 徐听云特别兴奋,鬼还没跑过来吓她,她甚至能提前跑去吓鬼,然后乐得大笑。 和水苓所料差不多,徐听云没多久就跑了。 在一片乌漆墨黑的环境中,水苓的心理防线一下子就崩了,她摸着去拉徐谨礼衬衫的袖口,声音已经开始发抖:“能不能……能不能离我近一点,我害怕。” 徐谨礼能感觉到小姑娘已经在发抖了,不再保持正常的社交距离,离她近了些:“嗯,我在这,不会有事。” 俩人亦步亦趋地朝前走,水苓原本矜持地拉着徐谨礼的袖子变成了攥,贴得他越来越近。徐谨礼衬衫下的皮肤温热,这种活人气儿能让她稍微不那么心慌。 正好好走着,一声尖叫吓得水苓像兔子一样跳了起来抱着徐谨礼不放,脸就埋在他胸膛里,一点不敢转头看。 徐谨礼很久没有贴水苓这么近,小姑娘扎在他怀里像只受惊的小猫,他能听见自己不规矩的心跳。伸手顺着水苓的背,他出声安慰她:“只是一个扬声器播放的固定音频而已,这附近没有人,别怕。” 水苓这才敢转过一点脑袋,仔细确认周围没人之后才松了一口气,主动去拉徐谨礼的手:“那我们继续走吧。” 光线昏暗,里面的“鬼”一开始都是静止的,水苓到了他们面前,才会突然动起来。 她正小步朝前挪,忽然被徐谨礼捂住了眼睛,耳边是他低沉的声音:“抱歉,看不见你应该不会那么怕,前面有两个人。 男人的手带着一种清爽的香味,停在她眼睛前,使得水苓的睫毛颤了颤。徐谨礼动作轻柔,没有按在她的眼皮上,而是隔着那一点睫毛长度的距离悬在她眼前,不会让她不适。 他的胸膛就在她身后,紧贴着她的背,他的手和她紧握,没有松开的余地。 水苓觉得自己的心跳不该那么快,这不对,但是她忍不住。 她自欺欺人地认为这是吊桥效应的结果,对第一次真心萌动的提示置若惘闻。 接下来的路,徐谨礼都会提前提示她,有了预警,再加上看不见,她没有那么怕了,他们前进的过程很顺利。 直到出口,重见天日,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松开徐谨礼的手,小声对他说谢谢。 徐谨礼看她脸颊通红,知道小姑娘脸皮薄,不打趣她,笑说没关系。 徐听云老早就出来了,提前去买了冰淇淋,递给了水苓。她打量着妈咪的神色,朝她爸眨了眨眼,徐谨礼对她摇了摇头。 啊?没进展啊?不应该啊?徐听云心想不会他爸又只顾着装深沉吧?这种情况难道不是搂搂抱抱的最好时机吗? 青春期的小孩和道德感高的成熟男人想法自然是不同的,徐谨礼更在意的是水苓的感受,他该有一些长者的风度,而不是借机满足自己的欲望。 水苓接过冰淇淋,冰凉绵密的口感抚平她躁动的内心。她安静吃着,垂眸时能看见身边徐谨礼的手,看了一会儿又会收回眼神,像掩耳盗铃。 这是精神出轨吗?她质问自己。 等她送完显卡就和邓绍分手吧,她想,自己这样对不起他。 显卡她当天晚上回去已经下单号了,直接寄到邓绍家,算算价格,他们之间的来往也能扯平了。 水苓当初和他在一起,是因为邓绍一头热,在一起久了,她的心也不是铁做的,她也有被感动到的时候,所以不想欠邓绍什么。 邓绍收到了显卡之后,没有像水苓想象得那么激动,他约水苓见一面,水苓为此特地和徐谨礼请了一天假。 他们约在一家酒吧,邓绍爱玩爱热闹,水苓不爱去吵闹的地方,之前经常迁就他,这回她突然就不想了。 “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见面吗?”她问。 “可以和别的男人去不喜欢的密室逃脱,但是我让你来次酒吧都不愿意吗?” 收到这则回复,水苓一瞬间有被雷殛的感觉。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即使天气不好,她一样出门赴了约。 她到的时候,邓绍已经喝了一点酒,水苓在乌烟瘴气的环境里找到了他,坐在他对面。 邓绍看她来了,一开始没说话,自顾自喝酒。 水苓也不想说什么,要了一杯无酒精的AppleCrisp坐着慢慢喝。 突然,邓绍问:“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水苓对他尖锐的质问皱了眉:“没有。” 邓绍冷笑一声:“水苓,你把我当傻子是不是?你牵着他的手脸红成那样和我说没有吗?” “没有就是没有,牵他手出来是因为我害怕。” “所以是为什么偏偏牵着他的手出来呢?之前在篮球场那次,你们就已经好上了吧?怪不得他那么针对我。” 水苓被这种猜忌冒犯到:“你在瞎想什么?那个时候我和他都没说过几句话。” 邓绍嗤笑道:“好上也不用非得谈恋爱,睡过也行。” 水苓气得脸涨红:“邓绍,你疯了吗?” 邓绍面露讥讽:“你们女的不就喜欢有钱的吗?我之前以为你不愿意是因为胆子小,后来发现看见你和他才发现,原来你也一样,也是为了等大鱼。” 简直就是在骂她拜金不要脸,谈了快大半年的男朋友这样指责她,水苓既委屈又愤怒:“邓绍,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是吗?” 一口饮尽杯中的酒,邓绍盯着她:“那你敢让我检查吗,水苓?” 水苓忍住眼泪问他:“检查什么?” 嘈杂的人声和音乐中,水苓听不清那三个字,但是她能看懂邓绍的口型。 他说的是:“处女膜。” 水苓再也忍不住,把杯子里的饮料直接泼到了他的脸上。 这是水苓和他在一起之后第一次如此后悔:“邓绍,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答应和你在一起,我们分手吧。” 说完,就哭着离开了酒吧。 没跑多远,邓绍就追了上来拉着她的手腕又给她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水苓想回头挣脱但是挣不开:“你放开我,我不想和你说话!” “刚刚是我冲动了,我向你道歉,分手的事就当没提过吧。” 水苓想去掰开他的手,却被握得越来越紧,几乎发疼:“我不接受,我们已经结束了。” 邓绍没有再和她争辩,他扶着水苓的后脑勺吻了上去,水苓侧过脸躲开,又被他的吻追上来。 她哭着去锤他的肩膀:“放开——” 嘴唇张开的瞬间,被邓绍趁虚而入,吻着她不松口。 水苓就算不断后退也躲不开,男生的力气对她来说太大了,她根本挣脱不了,于是水苓用力咬了他,能感觉到口腔里有血腥味弥漫开。 邓绍皱了一下眉,咬了回去,吻得更强势。 霎时间,被水苓一个巴掌甩在脸上。 这一巴掌打得邓绍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松开了手,水苓得以逃离,连方向都顾不上就开始跑。 在乌云沉积,阴雷滚滚的天气,水苓像是被轰鸣声追赶的猫,游蹿在小巷里,委屈得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 雨点子落下来,打在她的头发上、鼻尖上、手臂上、白球鞋上,一道闪电之后,大雨瞬间将她淹没。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打车去徐谨礼所在的小区,或许是直接这样回家会让爸爸妈妈担心,或许只是因为想见他,她分不清自己的目的。 她觉得自己此刻有些虚伪,她为此无力哽咽。 只是到了大楼下不远处的绿化带,水苓就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她从来没有回应过徐谨礼的感情,不该这样无耻地向他寻求安慰,她该回家。 还没转头,一个她熟悉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怎么淋成这样?” 密集雨幕下,她看见了撑着一把黑伞的徐谨礼站在她面前。 他在走向她。 平行?放晴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穿越六: 因为天气原因,高尔夫没打成,回去的路上开始落雨点子,徐谨礼在车上不禁思索小姑娘下雨天会在哪里。(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按照她的性格,或许只会留在家里,也可能是在哪个安静的地方待着,总之不该是他家楼下。 还浑身湿透、嘴唇破皮、哭肿了眼睛,那么可怜地看着他。 徐谨礼想都没想就朝着水苓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女孩揪着他的衬衫哭个不停,委屈的哭泣声落在他耳中比雨伞上的雨点声还要沉,直直地砸进他心里。 徐听云看见水苓淋了个透顶吓了一跳,差点没忍住:“妈……妈呀,姐姐你怎么淋成这样?” “听云,去拿一套你的衣服给苓儿将就一下”徐谨礼对徐听云说完,低头看着水苓,“先去洗洗吧,不然会感冒。” 水苓抽噎着点头答应他,去了浴室。 徐听云等水苓走进浴室之后,立刻围到了她爸身边:“爸,妈咪怎么啦?怎么哭了啊?” 徐谨礼摇摇头:“我遇见她的时候她就那样站在楼下,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哭,可能……可能是和家里或者和男朋友闹了矛盾。” 徐听云双手合十,格外虔诚:“希望是后一种,我求苍天让他们分手,那狗东西配不上我妈咪。” “等她出来再说吧,如果她实在不想说,也别问了。”徐谨礼说完起身打算去煮点红糖姜茶。 徐听云点头:“知道了,我点到为止。” 水苓在洗澡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冲动了,她什么话都没说,就那样哭着过来,现在这样留在人家家里又算什么呢? 洗完之后,她不知道打开门如何面对徐谨礼和徐听云,站在浴室里转圈转了半天,转得裤子一直滑着向下掉。 徐听云的T恤能到她大腿中部,短裤因为没有松紧带,穿着像七分裤,一松手就能掉下去。 于是当门打开时,徐听云看水苓提着裤子,水苓看徐听云拿着吹风机,四目相对,沉默了两秒。 徐听云朝她咧嘴一笑:“我给你吹头发。” “没事,我可以自己来。”水苓伸手想去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机,刚一松手裤子就岌岌可危。 徐听云朝她撒娇:“哎呀,我来嘛我来嘛。” 为了保住裤衩,水苓答应她。 等徐听云给水苓吹完头发,徐谨礼把温热的红糖姜茶递端水苓,让她喝一点。 水苓双手接过和他说谢谢,小口慢慢喝着。 徐听云收完吹风机回来,坐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问:“姐姐,今天为什么那么难过啊?” 水苓沉默了一会儿实话实说:“和男朋友因为分手的事发生了一点矛盾。” 徐听云内心激动不已,捂住了嘴,好一会儿又小声说:“那分了吗?” 水苓点点头:“嗯,分了。(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 徐听云已经忍不住要翘嘴了,但是妈咪还在难过,她不能表现得太开心。 思来想去一把抱住了水苓,蹭着她的脸颊:“拜拜就拜拜,那种人一看就不行。” 水苓听她这么说想起了邓绍对他说的那三个字,心里又开始反胃:“嗯,是我眼光不好。” 徐听云宽慰她:“嗐,谁这辈子还没有看走眼的时候啊……不过姐姐,你考不考虑我哥?父母双亡身体好,有车有房开超跑,关键还性格好疼老婆,真的真的,你考虑考虑嘛。”不然她就没有出生的机会了。 不知道徐听云怎么又一下子提到这件事,水苓闷着个红脸没说话。 徐谨礼刚刚把水苓的衣服拿去洗衣机清洗烘干,没听到她们的对话,等他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徐听云把水苓抱在怀里,小姑娘脸通红低着头。 以为是徐听云和水苓开了什么玩笑,徐谨礼怕水苓不好意思:“听云,别老缠着苓儿。” “好——”徐听云拉长声音答了一句,随后跑到徐谨礼凑在他耳边说,“爸,妈咪分手了。” 徐谨礼看了看喜不自胜的徐听云,朝她微微点了一下头,没说什么。 看样子今天那么难过确实是因为和男朋友闹矛盾,徐谨礼看着沙发上乖乖坐着的女孩,心中除了怜惜还有嫉妒:不是没那么喜欢吗?那样的感情也会让你这么难过吗?他算什么东西!他凭什么呢? 但他什么都没说,徐谨礼来到水苓身边坐下,温声道:“衣服不用多久就会洗好,你可以先和听云玩玩,等你想回家了我送你回去。” 水苓想起在楼下对着他哭的事,还在难为情,抬头看着徐谨礼说了句:“谢谢您。”随后低下头捏着T恤的衣摆。 看着她嘴唇上那一点破皮,徐谨礼皱了眉:“用不用上点药?” 水苓抬头问他:“什么?” 徐谨礼点了点他自己的嘴唇:“破了的地方。” 想起这事,水苓还有点难堪:“不,不用。” 徐谨礼看着那格外红的一点,想舔上去,他收回目光:“好。” 徐听云刚刚去调了一下投影仪,今天不用上课,她想和水苓一起看电影。 徐谨礼去了书房,没和她们一起,脑海中水苓在暴雨中望着他的样子挥之不去,拨通了杜助理的电话:“再查一下那天说的那个男孩,查细点。” 水苓和徐听云正在看《银翼杀手2049》,看了还没多久,徐谨礼就敲了敲门。 “进。”徐听云答。 “苓儿,你接到你爸的电话了吗?刚刚打到了我这里,手机是不是进水了?”徐谨礼突然接到水苓父亲的电话还有点意外,她爸担心女儿,联系不上,想问问水苓在不在他那。 刚巧水苓真的在他身边,所以他安慰了一下水苓父亲,让他别担心,待会儿送她回家。 水苓这才想起来,她以为自己的手机是没电了,原来是进水死机了,他们肯定着急了。 “我爸妈肯定着急了,不好意思,下次陪你看完好不好,今天我要先回家了。” 徐听云朝她扬下下巴:“好啊,明天见。” 徐谨礼去洗衣机那把洗好烘干过的衣服拿出来,准备拿给水苓。 水苓在镜子前想重新扎一下头发,没两只手不好弄,干脆放了裤子,想扎完头再说。 结果徐谨礼过来的时候,刚巧看见小姑娘裤子掉在地上。 水苓一转头看见徐谨礼,心态爆炸,恨不得当场换个星球生活。 “抱歉。”尽管徐听云的衣服对于水苓来说很长,他什么都没看见,依旧道了歉。 水苓接过他手里的衣服,“哗”得一下关上了门,躲在了门后皱成苦瓜脸:太尴尬了,救命,刚刚为什么没关门,大社死…… 等水苓再把门打开,小姑娘抬头看他,眼中有羞恼之意,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徐谨礼低头看着她:“这是什么意思?” 水苓欲哭无泪,羞耻张口小声说:“给您施个法,能不能当作刚刚什么都没看见。” 徐谨礼笑笑:“嗯,挺有效的,刚刚发生什么来着?” “什么都没有!”水苓抢答。 徐谨礼眼带笑意:“好,你说没有就没有,小神仙。” 原本送水苓回家,徐听云经常会跟着,但是今天她特地在门口给徐谨礼眼神暗示:争气啊爸!妈咪好不容易分手了,我就不打扰你俩二人世界了。 徐谨礼当作没看见,带着水苓下楼。 等他们上了电梯,徐听云回到家独自叹气:“我爸这种strong男(梗.)到底是怎么追上我妈咪的?” 车速很平稳,徐谨礼没多久就开到了水苓家小区的车库里,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打伞给女孩开门的时候,水苓突然出声:“我今天分手了。” 外面大雨滂沱,车内针落有声,女孩的话很轻,却比雷鸣清晰。 徐谨礼的手又收了回来,他回头看着水苓:“你知道你现在和我说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 水苓原本心态平和,一说完这句话,面热心跳,不敢抬头。听到徐谨礼问她,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 徐谨礼语气和缓:“苓儿,之前不想多说是怕你有男朋友会感到不适,但我没有变过,现在我再说一遍,我喜欢你。” 一手摸着女孩的脸颊,徐谨礼另一手撑在女孩的座椅上靠近她:“我要吻你,如果你不愿意,可以躲开。” 水苓心头小鹿直撞,默许地闭上了眼,随后感受到了男人微凉的嘴唇。 徐谨礼一开始吻得很轻柔,后来舌尖擦过她嘴唇上破皮上的那一点,不自觉力道重了些,吻得更深。 水苓承受不住这种汹涌的吻,逐渐喘不过气,实在忍不住偏过头气喘吁吁。 徐谨礼捏着她的下巴,亲在她的脸颊上,终于能叫她那个许久未提的称呼:“乖乖……” 语气缱绻亲昵,水苓的脸一下子爆红:“您……您一下这样叫我,我不习惯……” 徐谨礼笑笑:“次数多了就习惯了,另外,我能有个名分吗?嗯?” 水苓差点忘了这茬,她还没答应他,没答应就让人家亲,她以前是这么没有原则的人吗? 她实在不好意思:“……会不会太快了?毕竟……我刚刚分手。” 反正已经分手了,徐谨礼并不慌:“那就慢慢来,不差那一点时间,但这回能不能把我放在第一顺位?” 水苓听他这么说,有种自己是小渣女的感觉,辩解道:“没有别人……” 徐谨礼笑说:“噢,这样的话,考察期长一点也没关系。” 等到了家里,水苓和爸妈解释完回房间趴在自己的床上,头立刻扎进了被子里,开始冒热气。 明明徐谨礼都走了好久了,她怎么现在还心跳这么快?这就是喜欢的感觉吗? 似乎对心脏不太友好,过劳。 徐听云在家已经开好红酒准备等着她爸的捷报了,结果回来之后,徐谨礼说还没有成,她再次两眼一黑:“不是,爸,你说说这大雨磅礴的氛围,我妈咪又是刚分手,心里正脆弱,您怎么就,啊?连个名分都没捞上呢?我亲爱的爹地,我对您很失望。” 徐谨礼走到她倒好的红酒边,漾起酒杯喝了一口,笑笑没说话。 徐听云心里抓狂:“爹,咱别玩装深沉那套了好吗?算我求你的,你倒是狠狠追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万一我妈想吃回头草呢?” 徐谨礼饮尽,放下杯子:“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徐听云看他这话才放下心来:“那您打算怎么办呢我请问?小的听您指挥,指哪打哪。” 徐谨礼难得看见徐听云狗腿的一面,觉得好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做好你做好你惯常做的就行。” 第二天,水苓到徐谨礼家门前,在门口站了好半天,紧张得不行。 徐听云老早就在门口监控屏上看见她了,看她半天不进来,主动打开了门,以一种嬉笑的语气给她鞠了一个夸张的躬:“欢迎光临,公主请进!” 水苓既好笑又害羞:“别闹。” 徐听云朝她眨眨眼:“好的,公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徐谨礼笑着看着她俩,徐听云性格跳脱,经常能逗笑水苓。孩子忍不住想亲近自己母亲,他也不会拦着。 水苓一抬眼看见了徐谨礼,心跳过快的感觉又出现了,她拉着徐听云的手快步走向书房:“走,我们讲题去。” 徐听云看她头都不抬,吭哧吭哧走在前面,等进了书房,徐听云才忍不住问她:“你不见见我哥吗?” 水苓看着试卷,目不斜视:“还是学习最大。” 徐听云看她那么认真,酸楚得闭上眼,一瞬间受够了这些弱智题目:“姐姐,我要是骗你你会不会生气啊?” 水苓听她这么一说,愣住了:“什么啊?你说呗。” 徐听云有点怂:“我怕你生气……” “是什么事?大事小事?” “不算大事,但是好像也不算小事。” 水苓看她心虚地低下头转着眼珠:“是不是……家教的事?” 徐听云一瞬间犹如五雷轰顶,雷了个外焦里嫩:“啊?你知道了啊?” 一个月的课,水苓能从一些徐听云发呆时的细节中发现,这个小孩其实很聪明,但是她收了钱就该做好自己要做的事,所以一直没有多问。 因为水苓慢慢看出来了小孩主要目的是想和她相处,她也喜欢徐听云,所以没有把这种欺骗当成冒犯:“你……学习好到什么程度?” 徐听云一边抬不起头一边低声回答:“高中奥赛第一、欧几里和竞赛和Gauss竞赛第一……” 水苓拿着手里的试卷问她:“啊……那这些是不是在你眼里……” 徐听云羞愧地点点头:“嗯……” 水苓叹了一口气:“……听云,我突然有点生气了。”想到小孩聪明,没想到聪明得这么离谱。 徐听云一听她说生气就慌了,连忙拉着她的手:“对不起,给你道歉,求求了,不生气好不好。” 她撒娇时像只萨摩亚,水苓一向好哄:“那试卷这些怎么办呢?我还是你家教呢。” 徐听云听她不生气了,顺着说:“改一改,陪我玩好不好。” “可以,但是我不能再收钱,不然我过意不去。 “这个你得和我哥商量,这些都是他定的。” 水苓无奈笑笑:“所以你们俩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需要费这么大工夫……” 徐听云叹气:“这个不方便说啦,不过确实认识你很久了,只是你不知道。” 第一次被这么隐瞒,对方动机不纯、处心积虑,但是水苓不生气。 因为眼神和日常相处的细节做不了假,那些夹杂在生活点滴里的情谊是真的。 平行?波澜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穿越七: 徐谨礼不意外水苓会要求中止家教这件事,答应了她,随后拿出了一个白色盒子。(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 是手机,昨天水苓的手机进水了,大概率是不能再用了,徐谨礼提前买好递给她。 水苓连忙摆手:“不行,我不能要,当个没帮上什么忙的家教赚了这么多,我不能再收下别的东西了。” 徐谨礼摇摇头:“你付出的劳动都是客观的,天天备课给她讲题,钱是你应得的。比起家教费用,这笔钱更像是心理诊疗费,听云天天缠着你,你也能看出来,她比你想的更需要你陪着她,哪怕只是给她讲题。” 水苓知道他能言善辩,说不过徐谨礼:“就算这样手机我也不能收,钱已经足够了,我拿的太多了。” “我不是以雇主的身份送你的,而是追求者,昨天不是说给我一段考察期吗?送点东西给喜欢的女孩是常事。” 一想到昨天,水苓不好意思了:“……可是,太贵重啦。” 徐谨礼娓娓道来:“在感情里,贵不贵重不该看价格,而是该看付出的多少,我有100给你1块,这不叫贵重,我有10块给你10块,这才叫贵重。我现在在做的只是前一种,你也知道我并不缺钱,如果这点付出都做不到却想得到你的感情,就是你在吃亏,所以你得给我讨好你的机会。” 纠结了半天,在他温和的眼神下,水苓收下了手机:“……谢谢您。” 徐谨礼笑笑:“不用,应该的。” 徐听云看她从徐谨礼的书房里出来,着急地像只大型犬围着水苓转:“那不做家教了,你还会来吗?能来陪我玩吗?” 水苓被她抱在怀里,手朝上摸了摸徐听云的脸:“会的。” 得到这个回答,徐听云很开心,下意识像以前一样亲亲她的脸颊:“你真好。” 第一次被女生亲,水苓愣住了,虽然徐听云很亲近她,但也就是小女孩之间的亲近,亲昵的朋友关系,亲吻这种行为对于这样的关系来说太过了。 “听云,你为什么这么亲近我呢?可以和我说说吗?” 徐听云抱起水苓,和她面对面,笑嘻嘻地看着她:“喜欢你呀,不对,是爱你。” 这对兄妹对于她没由来的亲近和喜欢一直是水苓心中最大的困惑,明显这样的感情还不止一点点,也不是最近才发生。就像他们所说,好像他们早就认识了水苓,远在他们相遇之前。 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缘分? 水苓没有答案,因为他们都选择保密。(精彩小说就到 https://www.shubaoer.com 无广告纯净版) 迟早会告诉她的吧?等他们足够了解之后,总会有个答案的。她这样想着。 在家憋了快一个月,徐听云自打出生以来,就没宅过这么久,早就忍不住了:“姐姐、姐姐,下午出去好不好?我不想留在家里,好无聊。” 水苓问:“你想去哪里呀?” “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好不好?话剧场、水族馆、植物园、艺术展这些我都行。” 这些地方确实是水苓会喜欢去的,可徐听云的性格明显只喜欢那些惊险刺激的东西,水苓也从未她面前提及自己的爱好,到底是为什么这么会了解她? “可以,我们去吧。”水苓答应她。 “叫我哥一起去吧,他付钱。” 水苓手里也有很多零花钱,门票钱什么的完全是小意思:“也可以我付。” 徐听云摇头:“不要不要,他有那么多钱,寄了都用不完,不薅他薅谁?” 徐谨礼刚好出门听见徐听云这句话,朝她脸上捏了一把:“我谢谢你啊,徐听云。” 徐听云被他捏得呲着牙,明明一点不痛却装作很疼的样子:“嘶——” 水苓看她表情扭曲,回头说徐谨礼:“玩笑话而已,您捏她干嘛。” 徐谨礼对于徐听云这种喜欢在她目前装绿茶和柔弱的样子已经习惯了,他清清嗓子暗示徐听云。 徐听云主动出声和水苓说:“不痛的,不然怎么会连个印子都没有。” 水苓看看她的脸,放下心来。 和徐听云出门就像遛大型犬,水苓知道这个联想不太礼貌,但是她冲着像前,格外阳光的样子真的很像微笑天使萨摩耶。 出门前说着要带相机出去拍照扫街,结果出去之后一直是徐谨礼拿在手里,时不时会给她和徐听云拍张照,徐听云连碰都没碰过。 她就负责看见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然后第一时间把水苓拉过去,小声和她交流:“姐姐你看这些水母,好漂亮。” 海洋馆里的灯光并不明亮,能看见发光的水母一挤一推向前游曳,让水苓联想到菌类植物。吃错了菌种会中毒产生幻觉,而天生带毒的水母本身就已经很梦幻,尤其这样大片大片地出现在一片蔚蓝的水域中,怪不得柏拉图称之为“船永远无法到达的彼岸”,看上去确实美得不现实。 徐听云把下巴抵在水苓的头上说道:“它们比恐龙的历史还久,没有脑和心脏却能一直活到现在。可惜漂亮归漂亮,寿命实在太短,一般就几周,顶多一年。” 水苓看着那长长的触须:“似乎太美丽的东西,尤其自然孕育出的,总是无法长久。” 徐谨礼抓拍完刚好走过来刚好听见水苓说这句话,点点头:“如果与人类比较而言的话,确实是的,毕竟人类算是长寿的生物。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在自然中并不算稀奇,把人类放进宇宙的尺度里,和这些浮游生物也没什么不同。但这样短暂的生命正如流星,弹指间于其而言即是永恒,即使只美那一瞬间,对它们也算足够了。” 徐听云瞥了瞥她爸和她妈咪,觉得现在氛围很适合她再插句嘴:“所以啊,生命短暂,谈恋爱要抓紧啊。” 徐谨礼听完笑笑,水苓腼腆地低下头,都没说什么。 徐听云巴不得摁头让两人Kiss,整个人化身吉吉国王,急急急急急急急!看内向人谈恋爱实在太让人着急了,他俩当年到底怎么好上的,上帝!徐听云脸上挂着宽面条似的泪,在内心插上翅膀缓缓升天。 之后找了一家店把今天拍的照片导出打印了下来,一共两份,水苓带着其中一份回家。晚上她一张张看着那些照片,都是她和徐听云的互动照,拍得很好看,徐谨礼的构图和审美很强,好像做什么事都不会差。 镜头是没有温度的,捕捉那足够美丽的瞬间,靠的是镜头后的眼睛。 她在照片的背后,用笔写下日期和人名,把它们放进册子里,独留最喜欢的一张放进相框里,摆在她的床头,开开心心入睡。 说完分手之后,邓绍一直对她死缠烂打,消息轰炸个没完,被水苓送进了黑名单。她不喜欢纠缠不清,过去就是过去,结束就是结束,这中间没有余地可言。 原以为这样的行为已经足够让邓绍明白她的态度,但男生却更加变本加厉,甚至在她去徐听云家的路上尾随她。 水苓被他突然拉住的时候吓了一跳,她才刚下车没多久,就离小区一点点距离贸然被握紧了胳膊,回头一看是邓绍。 “难道我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水苓回头看着他,“我们已经分手了,能不能别这样缠着我?” 在失去水苓后,邓绍一天比一天后悔,他没想到她竟然能说放手就放手,把他就这样踢开,干脆得像是那大半年得日子都不存在:“我还没答应,你一个人说了不算。” 这种自以为是的态度让水苓更加不舒服:“你一直不答应,我就一直陪你耗着吗?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水苓怕他冲动起来又干出什么强迫她的事,单手发消息给徐听云,麻烦她过来接一下自己。 邓绍看见她换手机了,又想到之前那个送她回来的有钱男人,气不打一处来:“你已经和他在一起了?所以看都不看我一眼?” “你别总用你的心思揣测我,和你分手就是因为我们谈不下去了,你自己多过分还要我重提吗?”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手腕,对水苓来说还是难了。 男女在力气上的差距太大了,一旦用上暴力行径,女生几乎毫无疑问会处于劣势,何况邓绍抓得实在太紧。 水苓皱着眉去掰他的手:“松手!” 邓绍的语气有些急切地说:“我可以松手,但能不能不分手?” 水苓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性格,听他这么说,口气重了很多:“别威胁我,分了就是分了,哪怕你拉着我不放,这段关系也结束了。” “没听见人家说结束了吗?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还追着不放?”徐听云气冲冲地杀出来,用上了点寸劲打在男生华盖穴上,疼得男生眉头紧皱立刻松了手。 徐谨礼看着水苓手腕上发红的手印,咬了咬后槽牙,再次看向男生的目光凌厉藏锋。他走向男孩,一把攥着他的衣领拖到墙边摁在墙上,贴在他耳边低声说:“交往期间和别人睡还好意思来找她,你这点破事,她还不知道吧?” 邓绍握住他的手腕想拉开,却完全挪动不了半分,一听到他说出这句话,停了挣扎:“你怎么知道?” 徐谨礼眯眼看着他:“我不仅知道,我还可以让你和那个女生在全校出名,想试试看吗?年轻人,证据这东西不是你以为干净了就找不到的。”说完,单手解锁手机,给他看了开房记录和俩人的亲密照。 邓绍没想到他连这个都查到:“你要怎么样?” 徐谨礼松开他:“滚,离她远点,不要再出现她面前。再有下一次,我会先让你全校闻名,说到做到。” 邓绍不甘心地咬牙答应:“……知道了。” 徐听云在那白痴放手后就一直围着水苓问她疼不疼,要不要紧。水苓朝她摇摇头说没事,担心地看着徐谨礼那边,怕他们打起来,结果不知道徐谨礼说了什么,邓绍自己走了。 徐谨礼处理完回到水苓身边温声说:“他以后应该不会再来纠缠你,如果再有记得联系我。” 水苓点头答应他:“谢谢您。” 回去之后,徐听云给水苓用冰袋敷手腕,越想那个男的越来气:“妈咪你怎么这么倒霉遇上那种傻X?” “……你叫我什么?” 徐听云抬眼看水苓,靠,她嘴太快了,说漏嘴了:“额,不是,就是语气词,妈妈咪呀,这种……”自己补完这句都觉得心虚。 不过还好水苓并未将这句突然冒出来的古怪词语放在心上:“之前他在宿舍楼下和我表白,人很多,我没好意思拒绝他。在一起之后,大部分情况下对我也算可以,就是结尾有点难看。” 徐听云看了看她敷了一会儿的手腕,好了不少,把冰袋拿了下来:“我说呢?这不就赤裸裸的道德绑架吗?大庭广众的整这出,不答应就让你成罪人,答应他就赚到了,最烦这种人。” 水苓也不想再提他:“过去了,算了。” “嗯,那不说他了,今天可以去我想去的地方吗?夏天好热,我想出去玩水。” 自从家教结束,水苓这“陪玩”的工作倒是一天不落,还每天都有新花样,出发前“金主”还会征求她的意见,太奢侈了。水苓每天都在想她是不是在做梦,毕竟真的很离谱:“可以。” 司机驱车将她们送到了水上乐园,徐谨礼没来,周一固定会议很多,他还有工作要忙,就她们俩一起去了。 水苓原本只觉得徐听云在开朗上这点像大狗狗,后来发现小女孩在玩闹时欠欠的这点上也像狗,难得把水苓这种脾气相当温和的人都激起了胜负欲。 你追我赶,又笑又闹,跑到最后甚至有点岔气,水苓还是第一次这么疯玩,全身湿透,筋疲力尽。 换了衣服出来,徐谨礼刚好来接她们,水苓上了车安定了一会儿就有些困,靠在徐听云怀里打算就眯到下车。 徐听云看水苓睡着了,问徐谨礼:“爸,你什么时候不那么忙啊?我想出远门。” 徐谨礼正开着车:“什么时候?我工作上可以压缩下时间。” “真的啊爸?那就这周呗,我好久没和你还有妈咪一起出远门了。” 徐听云声音不大,说得正激动,并没看见怀里的水苓早就睁开了眼睛,在听到第一个“爸”这个字的时候。 她问:“听云,你叫他什么?” 徐听云一瞬间头皮发麻,徐谨礼下意识刹了车。 车内一时间鸦雀无声。 ——————————————————— 作者PS:其实徐谨礼并不会做这种把学生的个人信息曝光在公共平台的事,和ltp那些不一样,他拿这种手段对付学生他觉得太幼稚,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吓吓他,也知道他没胆子继续下去。徐谨礼私心其实是想打他一顿来着,但是非极端情况下他不提倡暴力,所以也就这样喽,算是便宜这小孩了。 平行?忠告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穿越八: “你叫他爸是吗?”水苓又问了一遍,是相当肯定的语气,“我听见了,不止一次。(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 水苓离开了徐听云的怀里,看她那么大的一个体格只敢缩在角落里偷摸打量自己:“怪不得你们长得这么像,只是堂兄妹怎么可能长得这么像……” “您结过婚?”水苓又去问靠边停车的徐谨礼。 “没有,也不是未婚先孕。”徐谨礼想了想,再次发车,“回去我会解释给你听,关于你、我,还有听云。” 水苓看着狗耳朵耷拉下来的徐听云,压抑着情绪,没有多说什么,答应他:“好。” 徐谨礼回去拿了份DNA检测报告出来给水苓,显示徐谨礼、水苓和徐听云是板上钉钉的父女、母女关系。 水苓的理智告诉她这不可能是真的,可情感偏向上,她觉得这也不是假的:“什么?可……” 徐谨礼特意在自家医院做了那份鉴定,为了以防万一:“嗯,你还没有孩子,但以后会有。结婚后你说你很喜欢小女孩,听云就是为此诞生的。” 徐听云委屈巴巴地看着水苓,在等她原谅。 水苓一下子就心软了,又想多问一句:“就算是这样,孩子怎么会?” 徐谨礼解释:“一个意外,包括我的到来。我现在也并不是26岁,和你有了孩子之后灵魂回到了现在这个躯体中。在我原来的世界,我们已经结婚很多年,所以听云这么大了。” 水苓并不生气,她只是觉得太荒唐,太意外,所以才感慨:“怪不得你们说认识了我很久,又知道那么多……” 她想了一会儿,什么话都没说,在想该怎么面前的俩人,深思熟虑之后,朝徐听云张开了怀抱:“过来吧,让我抱抱。 徐听云一下子就情绪大爆发,扑到她怀里蹭着叫妈咪,说着:“妈咪,我好想你……” 水苓顺着她的背,语气柔和,带着些许慈爱:“我的女儿原来是这样的女孩,帅气、聪明还善良,我很幸运能提前看到你。感谢那个决定生下你的我,她是明智的。” 徐听云被她说得眼眶发红,在她颈间像狗狗一样拱着:“呜呜呜,妈咪,我好爱你。” 徐谨礼看着徐听云对孩子对水苓撒娇,心里原本那些飘着的东西落了下来,像脚在探险时终于踩到实处,不用再提心吊胆前面会去到哪里。 知道自己和徐谨礼会是夫妻之后,喜欢这种感情好像一下子就绑定了一种牢不可分的东西,让水苓感到踏实,她可以问一些之前绝对不会问的问题。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比如她问徐谨礼:“您和我……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有的孩子?” 徐谨礼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一瞬间的犹豫,他仍觉得如果不是情况所需,这一切对于还是小女孩的水苓来说,实在太赶了:“比较早,在你二十岁的时候结的婚,二十三岁的时候孩子出生。” 但是水苓并没有对时机的问题发出疑问,她说的是:“原来二十岁的我那么喜欢您……我好像可以理解她。” 徐谨礼的回答也很温柔:“嗯,我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自从在一起之后。” “终于能恢复一家三口该有的样子了,憋死我了。”徐听云抱着水苓不撒手。 “妈咪,和我一起出去吃饭呗,就当庆祝我们终于相认,吃你爱吃的傣味。” “可是你爸不是不能吃辣,也不爱吃酸……”说完,水苓看着徐谨礼。 徐谨礼很久没被水苓这样称呼,笑说:“这不是问题,傣味又不是只有辣的和酸的,我也不是一点沾不了。” 饭桌上,徐听云大快朵颐,水苓吃得也很香,徐谨礼笑着看她们,时不时动一下筷子。 水苓注意到他几乎不怎么吃:“您一直都这样吗?以后也是,就看着我们俩吃?” 徐谨礼摇头:“不是,也有你们陪我的时候,我晚上吃东西并不多。” 徐听云咽下嘴里的虾,说道:“放心吧妈咪,爸一直这样,我小时候就吐槽过他这种饮食模式最适合出家。” “怎么和爸爸说话的?”水苓嗔怪道。 徐听云正夹着一个香茅草烤鸡翅,突然EMO起来,抿着下嘴唇:“我之前说的时候,妈咪你没训我……” 徐谨礼知道徐听云又在卖可怜:“吃你的,菜凉了。” “噢……”徐听云心想还是吃的比较重要,没再多嘴。 吃完饭,徐谨礼开车将水苓送了回去,徐听云这回光明正大地亲了亲她的脸颊:“妈咪明天见。” 水苓揉了揉她的脸笑说:“好噢宝宝,拜拜。” 徐谨礼笑着看她们道别,水苓转头对他说:“您也是,明天见。” 徐谨礼点头:“嗯,明天见。” 水苓回到家之后,还觉得格外不真实,她竟然和徐谨礼二十岁就结婚了,二十三岁就有了一个徐听云那样的小女孩。 都说人生是个未知数,可她偏偏提前看见了确定性,像是中彩票一样的确定性。 知道真相的这个晚上,她花了格外长的时间才睡着,睡前嘴角都是带着笑的,被幸福满足。 第二天起来,她习惯性去瞥一眼床头柜上的照片。 迷迷糊糊之中,她看见照片上少了一个人,是她和徐听云的那张合照。 徐听云不见了。 水苓以为是自己不够清醒,所以没看清,她揉了揉眼睛拿起相框再看,的确就那样,硬生生地消失了。 她开始慌张,去翻柜子里她们的合照。每一张,那个该拉着她、抱着她、贴着她的徐听云都异常突兀的被抹去了。 照片上的她自己就像是一个进行默剧表演的演员,缺少了最为重要的对手戏演员。 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她去拿手机给徐听云打电话,没打通…… 她听着耳中的那个空号提示,有些绝望地想:我的孩子呢?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徐谨礼,水苓按了绿色的接听键,压住哽咽的吸气声:“喂?” “有个消息会让你慌张和意外,我待会儿去接你和你细说。” 看样子徐谨礼也注意到了,徐听云不见了,很可能他已经找过了一圈,才过来告诉水苓。 那就是真的不见了……他们的,可爱又开朗的女儿。 水苓跟着徐谨礼去了他家里,徐谨礼给徐听云买的衣服还在,但是孩子不在了。 徐谨礼看出来她很难过,斟酌过后开口:“听云她……和我不一样,她是连带着躯体一起来到这个世界,所以现在应该是回到了原来的世界。不用太担心,在那个世界,你也很爱她。” 水苓能猜测到这个事实,然而还是会忍不住想念听云。 和她亲密无间了一个月的孩子,一下子就消失了,连身影都没留下,她连再看看她的机会都没有,明明说了明天见的…… 徐谨礼看她要哭,上前把她搂在怀里:“她是我们的孩子,肯定会在未来和我们相见,这是一种必然,不用那么担心,只是迟早的事。” 水苓知道这个事实,抱着徐谨礼好一会儿,把情绪平复下来,抬头问他:“那您呢?现在的这个您,什么时候会从二十六岁的您身上消失?” 这个问题徐谨礼想过,想过很多遍,但是他不能对未知允诺:“抱歉,我并不确定,我当时来到这里的契机也很突然。” 徐谨礼拉着她坐到沙发上:“如果……如果某一天,现在这个我走了,可以不可以给那个仍然26岁的我一些时间?因为他缺少很多东西,比如我和你之间的很多回忆,所以他可能不会像现在的我一样对待你。我清楚他的脾气,礼貌却冷淡。到了那时候,能不能麻烦你,给他多一点耐心,等等他?就当看在孩子的份上,暂且等一下。” 徐谨礼没想到自己哪天会说出这样的话,“看在孩子的份上”这种绑架式的腔调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像是急于用孩子绑住老婆的,那些无耻的男人一般。 水苓听他这个语气有点难过,抱着他说:“我会的,这并不是您的错。如果我们注定拥有那样的未来还有那么可爱的孩子,其中的一些坎坷都是值得的。我作为那个什么都知道的人,理应宽容些。” 徐谨礼吻着她的脸颊,语气恳切:“谢谢你,宝贝……” 当天晚上,徐谨礼打开了他的电脑,点开他的工作安排,那是他每天早晚必定会看的东西,里面有一个用括号括起的,命名为“需知!!!”的文件夹。 是他早就写好的,给现在这个二十六岁的他要看的东西。 “给二十六岁的你: 请不要怀疑,这不是什么诈骗信件,也不是什么高级病毒,是来自四十六的徐谨礼给你一些必要的提示。?正因为我知道你会忍不住怀疑,所以我会先说一些你和我才知道的事。你小时候第一次学会游泳是因为溺水,第一次懂得沉默是因为意识到了世界上并不存在公平,第一次想出国是为了得到一个哲学问题的答案,但是你在出国之后依旧没能得到结果。 以上这些并不是谁盗窃了你的个人信息,你也知道这些事你从未和别人说过,所以请别再怀疑。 我下面将要说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我不想你用一种轻漫的态度对待未来,所以我会提前告知你,以防你做错了事会后悔。哪怕你现在不觉得,等你真后悔的那一天就已经来不及。 你有很爱你的妻子,她的名字叫水苓,你就是在二十六的时候遇见的她。刚开始你认识她,或许会觉得她是个很爱害羞的、怯生生的小姑娘,但那是因为她喜欢你,所以请不要不知好歹用轻浮的态度她。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乖巧、体贴又温柔,不用多久,你就会为这些特质着迷。不用急着去否定我,你迟早会认识到这是真相和现实。 你们的恋爱过程很顺利,你和她之间不会吵架,没有矛盾,也不会发生任何情感上的其他纠葛。她很包容你,所以你们万事好商量,不要因此而试探她的底线,这是一种恶劣的做法,我想相信你不会做这样的事。 其他的,我不想多说,因为我想让你自己去好好认识她,这是一个很美妙又珍贵的过程,我不想提前透露,这对于你的幸福是一种剥夺。 我可以说说你对她的感觉,不知道现在的这个你和曾经的我感觉是否相同。 在遇见她之前,你并不知道爱情是个什么东西,你也不相信那样的东西。直到二十六岁,你也还是这么觉得。你对待一切爱情小说,态度都很刻薄,觉得这是将荷尔蒙冲动包装成童话的一种欺诈。你看不起很多角色、男人,你觉得他们懦弱、虚伪、无耻、龌龊,却将一切说辞和过去都铺陈为爱情,这让你心生厌恶,你觉得你和他们不是同类。 省省吧。当你遇见爱情,你会发现你和这些男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你喜欢她,没多久就会很喜欢她,喜欢到她对着你笑笑你就会忍不住冒出很多肮脏的念头,这是你最讨厌的龌龊;喜欢到忍不住,哪怕你们差了七岁,也还是在她二十岁的第一天就和她上了床,这是无耻;喜欢她到想快点和她结婚,好让她断绝任何离开你的可能,却将那种关系伪装成婚姻,这是虚伪;最后,你终其一生,都不如她爱得勇敢和坦荡,这是懦弱。 这些都是你最讨厌的东西,但是遇见了爱情,你就知道,你也只是个普通男人。 徐谨礼,你没那么了不起,你就是一个凡夫俗子,和芸芸众生没有什么不同。 做个凡夫俗子未必不是好事,你有爱你的妻子,你也很爱她,你们能相守一生,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噢,对了,你们还会有一个闹腾、开朗、聪明又善良的孩子,我知道你不喜欢小孩,总有特例是不是?就像我上面说的那些,你之前以为的不可能也都发生了,人活着总有意外,没碰到或许是活得不够长。 我如果态度太温和,你会不当一回事,所以有些话我说得有些难听,但我知道你能听进去。 我说这么多,只为了让你记住两件事:好好对她、好好爱她。 不然你会后悔,你一定会后悔。 其他的我不多说了,留给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想不通就去找她,别拒绝见她,她会是你最值得遇见的人。 ————Thronos(46)” 第二天徐谨礼照常醒来,刚去到公司坐在办公室没多久,惯例打开工作安排,就看到了那个带着三个感叹号的文件夹,以及一封信,还有一些整理好的照片。 他第一次把非工作的事花费在早晨,看完了全部,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 平行?如此轻易 16.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穿越九: 该不该去见一面?徐谨礼处理完上午的工作,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思忖。(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杜助理推门进来看到他还在有点意外:“您今天不回去吗?” 徐谨礼皱眉问他:“回哪?” 他以往基本不会在午休那两小时去别的地方,更多都是待在休息室里小憩一会儿。 杜助理看他纳闷的样子,心想不应该啊?难不成和人家小女孩掰了?他答:“您这一个月经常回家吃饭。” 徐谨礼想了想,继续问:“我这一个月,有没有频繁见过哪个公司以外的人?” 杜助理点头:“有,一个是您的堂妹,徐听云。还有一个在您家当家教的小姑娘,叫水苓。” 徐谨礼从自己的贴身助理口中听见这个名字心一顿:“我……和这两个人,关系怎么样?” “很好。”杜助理实话实说。 徐谨礼起身:“行,我知道了。你来要盖章是不是?自己拿,我要出去一趟。” 司机已经习惯了他中午要回家,导航刚打开被徐谨礼制止:“去水苓家。” 他翻开聊天记录,打开了被折迭的置顶,排在第一位的名字是“水苓”。p o1 8 p.c 徐谨礼的目光落在那两个字上,停留了几秒:看样子,那个我真的很喜欢她。 小七岁的女孩,能有共同话题吗?怎么走到一起的?这个年纪应该还在上学才对,他能和学生有多少交集? 见一面吧,看看有没有他想要的答案,他不喜欢有事放在心里悬而未决,快刀斩乱麻才是他一向的抉择方式。 “有时间见一面吗?我大约还有十多分钟能到你家楼下。” 对方回消息很快,她说:“有的,您等我一下。” 等他到的时候,女孩已经在楼下等他,眼巴巴地够着看他的车开过来,青涩又羞怯。 徐谨礼下车给她开车门,女孩朝他点了下头随后上了车,带着客气的亲昵。 他刚上车,女孩的手就贴了过来,温热、很软,不过也仅仅是手,似乎拉个手就已经让她很紧张,所以目光并不能够抬头看他。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倏地,女孩在说话时,看向了他的眼睛,眼中有着柔和的光,看上去红润柔软的双唇开开合合:“我们去哪里?您吃过午饭了吗?” 人是这么莫名其妙的生物吗?徐谨礼想,她只是看向我,问着一句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话,而我的内心却迎来了短暂的失衡。 人会反反复复心惊于同一个确定和唯一,骤然间心跳慢了的一拍,或许可以称之为一见钟情。 女孩看他没有回答,朝他眨了眨眼,眼神像日光洒在余晖下的海,粼粼闪闪,睫毛是飞鸟的翼,挥动时恰好擦过徐谨礼的心。 很有意思。 他第一次见到你,也是这么看你的吗?徐谨礼在内心不禁发问。 “你想去哪?我还吃过。”他问。 正像那个他说的,现在这个自己,应该花时间去了解她,这是值得的。 “您那天不是说喉咙不太舒服吗?我们去吃粤菜吧,清淡些。” “行。” 直到坐在点单时,徐谨礼都以为他和那个四十六岁的他没有太大不同,因为他还没有表现出来,但女孩已经将他们分清。 她问:“您现在……是二十六岁是吗?” 徐谨礼有些意外,体贴和礼貌这两点他有注意,按理说没有不周的地方,他笑说:“你怎么分出我们的?” “我不太会点单,所以这些事他会直接决定好。” 原来是因为刚刚徐谨礼先把菜单给了她,那个他自以为绅士的行为,暴露了他们的不熟悉。 “原来是这样……”他笑笑,“那我下次记得。” 水苓自从知道他不是那个她熟悉的徐谨礼之后,有点茫然,犹豫之后问:“那您还要和我谈恋爱吗?您现在什么都不记得是不是?这样和我在一起对您来说似乎不太好。” 确实很乖巧、体贴,很容易让人心软。 徐谨礼想了想那些文字,温声回答:“……我相信他的眼光。” 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水苓的心海像是掉了一颗泡腾片,咕嘟咕嘟泛起泡泡来。 吃完饭,水苓之前会牵着他的手和他一起走,现在却觉得好像不该牵上去。徐谨礼的态度没有变,可看向她时的眼神和之前不同,略微有点陌生。 她正想向以前一样,把手背到身后牵着,离徐谨礼较近的那只手就被他主动牵住了。 男人握着她的手,力度不松不紧刚刚好,大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动作轻柔得有点痒。 徐谨礼走在她身边,配合她的步调,放慢了速度。手指逐渐捏向她的指节,像是在把玩,并不过分。 明明就是捏捏手指而已,水苓却觉得脖颈开始发麻,忍不住小声地说:“您……能不能别……” 刚好走到车门前,徐谨礼放手给她开车门,低声问她:“嗯?别什么?” 蓦地松开了手,水苓又不好意思再提,只是红着脸上车:“没,没什么。” 之后徐谨礼就没有了别的动作,连坐下的位置也离她稍有距离。 水苓对他这样若即若离的态度有些不解,在想徐谨礼现在会不会还是有些不习惯,为了照顾她的感受才选择继续和她在一起。 送她到家的时候,徐谨礼让她稍等,拉着她一只手,另一只手握着她的后颈,指侧偶尔擦过头皮会让她脊背酥麻。 徐谨礼缓慢地靠近她,水苓眼看着他弯腰,脸离得越来越近,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下来。 是要吻她吗?水苓这样猜测着,提前乖乖闭上眼睛。 吻并没有如她期许的那样发生,徐谨礼在她耳边低笑一声,和她说明天见,吻在她的手背上,转头离开。 徒留水苓停在原地羞红了脸,她那副样子是什么意思徐谨礼肯定明白,不管她就算了,还笑她,徐谨礼二十六岁为什么会有点坏心眼? 徐谨礼原本是打算吻在她脸颊上的,看她闭起眼睛时就挑了挑眉,怎么这么乖?他也喜欢这么吻你吗?他瞬间又不想了,改成吻在她手背。 这是一种微妙又无聊的嫉妒心理,他嫉妒那个未来的自己。这并不是他该做的事才对,他能够明白两者都是他,可他就是略有不爽,不过也不多,在他看到女孩无措的神色之后,心情又很快好转了。 像迷失在林间,找不到方向的小鹿,只能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打量,不知道自己即将撞向的是心口还是枪口。 徐谨礼笑,这么自然得朝他靠近怎么能行呢?万一他是猎人或者捕兽夹,就该是她哭的时候了。 水苓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到了房间里心里还挂着楼下那尴尬的一幕,决定下次他发消息不秒回了。 想什么来什么,才刚决定好,徐谨礼就给她发了一则消息:“假期还有多少天?” 不是多重要的消息,刚发过来的那一刻,水苓就把她几秒前的决定忘了个干净,立刻说:“还有九天。” 看见他回了一个好的,便再无下文。 水苓躺在床上细想两人的区别,他们确实有点不一样,虽然同样礼貌体贴,但总感觉现在这个徐谨礼更冷淡些。而那位会对她很温柔,很会照顾她的情绪,哪怕话少也只会觉得他沉稳而不是冷。 是因为认识的时间还不够久吗?互相了解的程度还不够?毕竟那位已经和她做了十几年的夫妻,更懂她是理所当然,她该对现在的徐谨礼更宽容一些。 水苓第二天等了他很久的消息,她时不时就解锁手机看看,震动一直没响,直到晚上六点半,徐谨礼问她有没有时间。 她秒回了一个有,于是徐谨礼让她一套休闲一点的衣服,最好是运动套装、带个外套,三十分钟后在小区门口等他。 水苓照做,同时也有点好奇,徐谨礼晚上找她做什么,还特意让她穿运动套装,是为了和她打羽毛球之类的吗?她没有那种运动神经。 三十分钟后,她和爸妈报备过之后按时到了小区门口,徐谨礼和她说车灯开着闪烁的就是他的车,水苓看了一圈都没看见哪一辆轿车的灯闪着。 只有面前一辆摩托车的车灯闪着…… 一身黑的男人离她不远,摘下黑色的头盔笑着对她说:“很难认出我?” 确实是没见过,压根没想过徐谨礼还会开摩托车,水苓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您、您怎么开着摩托车过来了?” 徐谨礼下车把头盔给她戴好,低头和她说:“有想带你去的地方。” 知道她不好上车,徐谨礼干脆给她抱上去,等坐好之后,他回头对水苓说:“抱紧我。” 水苓有点害羞,搂着他的动作很矜持,坐得还离他有点距离。等徐谨礼启动后,一瞬间的加速度让她一下子就紧紧贴了上去,高速飞驰带来的不安感让她抱紧了徐谨礼的腰,一点缝隙都没留。 等车速保持稳定的状态之后,水苓才开始仔细感受自己的心跳。明明引擎声很响,但心跳似乎比它还吵,不只是因为依靠在他的后背感到安全,还是因为环抱他的腰带来的心动,亦或者是飞驰在夜色中的刺激。 总之她能肯定,是因为她离徐谨礼很近。 她放眼望去,夜幕降临之后,灯火星星点点。她的头盔前面是透明的,所以能看清那些各异的灯光,从她眼前掠过时,让她小时候妈妈给她买过的那个万花筒。他们每前进一段,就像她旋转了一点万花筒的角度,同样瑰丽璀璨,却又有着各不相同的形状和排列组合,构成流光溢彩的幻梦。 水苓贴着徐谨礼笑了出来,蹭着他的背,觉得自己很幸运。 徐谨礼停在江边,将她抱下来给她摘头盔问她冷不冷。 水苓大概是开心过了头,胆子也比平时大了些:“冷的话,您可以抱着我吗?” 徐谨礼摘了头盔笑笑,单手绕过她的大腿,扶着她的后背,让水苓几乎坐在他的臂弯里,足以和他平视。 一下子呼吸就不太正常,水苓看着那俊脸靠得太近,微微别过了头,徐谨礼轻笑问她:“这样行不行?” 水苓和他带着笑意的眼神对视,一个冲动的想法溢上心头。 她在心跳的鼓励下,圈着徐谨礼的脖颈,手摸向他的下巴,凑过去吻在他唇上。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她已经害羞得头都不敢抬,完全没去看被她吻之后徐谨礼是什么神色。 徐谨礼偏过头,手慢慢从后背抬上去,摸到她白嫩的后颈,顺着脖颈向前摩挲着直到捏着她的下巴,重新唇对着唇贴了上去。 和小姑娘青涩的一触即分不同,他的吻来势汹汹,强势又不容拒绝,水苓被他问得不禁发出闷哼。 吻着吻着,他们贴得越来越近,连空气都似乎带上黏着力,把他们粘在一起。 呼吸变成给予彼此的馈赠,随着气管游走到对方的心房。 等到这一吻结束,水苓早就趴在徐谨礼肩上气喘吁吁、难为情地蹭着,像夜阑人静时躲进他怀里的猫。 ———————————————————— 作者PS:徐谨礼连高空跳伞这种项目眼都不眨,当然会开摩托车啦。 说起来,徐听云开水上摩托车还是他教的,确实是较为全能的父女,只不过我没有机会写出来而已。 平行?回信(完)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穿越十: 那天晚上和徐谨礼穿梭在城市中随后在夜幕下深吻,是水苓十九年来最难忘的事。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将她送到家之后,徐谨礼又变回了往日里的优雅模样,亲吻她的手背和她说明天见,像是一个隐秘的故事,消失在灯光点缀的街道里。 水苓像是到点就打开魔法盒的女孩,等待着他的到来,手杖一挥,编织着一场独属于她一人的童话故事。 徐谨礼、徐谨礼、徐谨礼…… 她在那个晚上翻来覆去想着他的名字,跟着她的心跳,一拍又一拍。 怎么会这么幸运呢?怎么会是她呢?天意到底是看中了她什么,让他们相遇? 好的爱情是都觉得自己赚到了。 徐谨礼也是这么想的,尤其是当他越来越了解水苓,他就越能够体会到那封信中的内容并非虚言。 他不再嫉妒那个四十六岁的自己,反而想感谢他将水苓送到现在的他身边,否则他这样眼拙的人如何能保证不会在茫茫人海中错过她。 认识她、了解她也确实是一件有趣且幸福的事。 可以回答之前他自己问出的那些问题,和小七岁的女孩能有共同话题吗? 能,因为他需要的不是商业伙伴,他也不会和有利益往来的对象牵扯不清,这是他的忌讳。 他拥有的早已足够,只差得到最后一个,是在女孩身上找到的,那种近似爱的感觉。 怎么走到一起的?这个年纪应该还在上学才对,他能和学生有多少交集? 事实证明,是要他想,他们可以有数不清的交集。 正因为他的女孩是学生,所以才能带他重新体会青春的感觉,那种已经离现在的他很远的、奢侈的东西。(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人不能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觉。 当人还小,就总想长大。真的长大了,又开始怀念从前能不顾一切向前追着夕阳奔跑的日子。 他的青春大多付诸于忙碌,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感受。 等他真的能体会到青春是一种什么东西的时候,又早已成为冷漠的大人。 这种诅咒像是莫比乌斯环那样的拓扑学结构,明明只有一个面,却至始至终都存在着盲点。蛇吞咬自己的蛇尾般循环往复,没有穷尽。 而水苓的出现是剪断那个纽带的契机,抹平那些无聊的圈圈绕绕,让他能回望、够到曾经的校园时光,或者说托她的福至少沾上些许边。 水苓住校,下午没课的时候,他也刚好下班,接女孩去各样形形色色的街道、餐馆、小店里闲逛或者吃饭。 琳琅满目的工艺品和小玩意儿,水苓通常只拿起来看看又放回去,她对这些东西的购物欲很一般,只停留在看看的阶段。 她对各色各样的小皮筋和发夹很感兴趣,经常会拿着两三种类型的组合装让徐谨礼帮她选,徐谨礼做选择很简单,他都买就行了,不用挑来挑去。 有一次水苓停在一个摊点前看着那些亮闪闪的首饰,看到了一个玉髓手镯,可惜里面有瑕疵,非售卖。这让徐谨礼想到了他陈列室里的一样东西,恰好可以送给她。 在吃方面的兴趣,水苓显得比那些零碎商品类的东西要浓厚得多。但是她胃口小,吃不下多少,又什么都想吃,纠结来纠结去,徐谨礼让她都点了,剩下的他解决。 水苓知道徐谨礼控制饮食比较严格,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他为难,所以她只点小份,尽量吃掉一半才给他。 每次逛小吃街都会撑得肚皮略鼓,但水苓一闻到香味还是会被食物勾过去,直到最后走出街道把衣服贴在肚子上,抹平褶皱低头看着那个明显的弧线感慨:“天呐,我吃了好多,怎么这么能吃,感觉像是怀了……” 徐谨礼无奈笑笑说她吃那点东西哪里算多,是她平时吃得太少了,所以放开了吃才觉得多。 学生情侣会做的事,徐谨礼都带着水苓体验过。 和水苓一起去稻城亚丁看满山红遍、层林尽染,女孩随意捡起一些枫叶说要回去当书签。在苏州听评弹、看话剧,出了剧场之后,水苓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念念有词,徐谨礼觉得她哼得很好听。带她去长白山滑雪,搀着她由一步步走到一点点滑着前进,在她跌进雪地里时把人捞起来,女孩满脸沾雪对着他傻笑,徐谨礼笑着替她把雪抹去。 也有校园情侣不会做的事,比如徐谨礼带她去大溪地,坐直升机环岛观景,悬停在心型岛上时向她表白。去土耳其的卡帕多奇亚,和她在朝霞里看热气球升起,俯瞰山峦迭起,随后漫步在火山峡谷和洞穴石窟。在南法一片蔚蓝的天使湾海岸,拉着她的手在岸边慢慢走,随机走进一家酒吧,听歌手弹着吉他慢慢唱到灯光都隐下去。 徐谨礼很喜欢在这些过程中注视女孩的反应,她的眼睛里总是那么明亮,神采奕奕。暗想她大概是星星的孩子,所以总是璀璨,闪烁着光。 在这些过程中,徐谨礼能感觉到他的心在一点点被填满,那种他从未有过的,无关任何功利、也不是达成了某个指标,就是爱带来的满足和幸福。 看着电脑里曾经那个四十六岁的他留下的信,他开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给四十六岁的你: 你可能看不到,但是我觉得我该回答,算是给曾经想法不成熟的自己划上一个句号。 我见到了你说的女孩,水苓和你说的一样,她容易害羞、乖巧、体贴又温柔。我在看信的时候想,这些并不是她才能有的特质,怎么就能把你迷得团团转,按理说,你也见过不少这样的女人不是吗?到底是有什么不同? 现在的我才会觉得当时这些质疑愚蠢,我甚至在没能够好好了解她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着迷,在她看向我的第一眼。 那一瞬间,天地似乎都太过狭窄,比不过她的眼睛。 感情的事遵循不了客观,它是顶没不讲道理的东西,心跳也不会听从大脑的指挥。当这些特质出现在她身上,当我喜欢上她,这一切都会变成那个不客观的唯一。遑论如何再将目光转向别人,根本不可能,我连看她都看不够。 这么一想,我喜欢上她的契机是不是应该比你早一点,虽然这种比较有点幼稚。 我们的恋爱过程确实也如你所说,很顺利,从来没有矛盾,也不会吵架。曾经我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身边已婚的朋友总是诉说生活的一地鸡毛,茶前饭后抱怨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怎么会像你在信里说的那样没有摩擦呢?当我自己快走到那一步时想了想,是因为不够爱吧,或者不爱了,所以做不到在对方面前退一步。她只是皱皱眉,我心里像打结一样不顺畅,哪还能有什么矛盾和摩擦,从前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心理原来这么脆弱。 你说的没错,我该感谢你提醒我,也该感谢你将她带到我身边,不然我一定会后悔。 想想还觉得不可思议,你也是吧,尤其当我们提及后悔这个词。 二十六岁之前,我没有后悔过,无论栽多大的跟头,我只会觉得这是我应该经历的,有些事不发生就是不长记性。对于人生经历我从来都很坦荡,所以你多次提及后悔这个词眼的时候让我觉得很意外。按理说,我们应该差不多,结果你和我说我会后悔,这时我才开始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你能发出这样的感慨。 事实证明,还好你已经安排好了这一切,不然就不是后悔那么简单的事了,我大概会抱憾终身。 我体会到了你说的爱情,我不否认它仍带有荷尔蒙的冲动,但我想,更多还是遵循内心的声音的。 你说爱让人变得平凡,这点我倒是和你想法不太一样,算是我们唯一的分歧? 你说的欲望我也有,但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不能算是错。我想和她步入婚姻,也是我觉得我有这个能力给她幸福,也担得起这个责任。我和她在面对爱情时是一样真诚和坦然的,倒是没有你说的懦弱。可能你比我经历过更多挫折?我不能确定。 在这样的爱里,我似乎才找到了那个曾经没能得到答案的哲学问题,关于什么才有超越意义。 金钱、权力、名誉、地位,不不不,统统都不是,这些都是我到手后不会再回头看的东西。 是爱赐给我大于这一切的意义,它是最不凡的东西,很多人一辈子都碰不上,我实在幸运。它能够超越时间的纵横和尺度,我甚至觉得它值得永恒。很滑稽是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怎么能相信永恒呢?正如我不爱走进寺庙祭拜那些人偶一样。但她不一样,我们的爱不一样,我相信她,也相信我们的感情。我以前就是一个普通男人,是爱带给我超越唯物主义观点的价值,爱让人变得不凡,或者说,爱带给我超越平凡的意义。 对了,你还提及我们会有一个孩子是不是?我是不喜欢小孩,但是如果是和她的孩子,我想这会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最后,她也的确是我此生最值得遇见的人,我们相处得很好。你放心,我们以后也会这样走下去,我们会一直幸福。 ————徐谨礼(27)” —————————————————— 作者PS:这个平时世界基本上从头甜到尾,算是我对于他们原本曲折经历的补偿。谁能想到我从来不爱看甜文,竟然能写出这么甜的东西,大概是CP摁着我的手写的。 少年?朦胧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年少一 注:二人都为普通家庭,无痛的过去设定。(精彩小说就到 https://www.shubaoer.com 无广告纯净版) 他早就看见了,那个在公交车站下等车的女人,似乎一直没有她要等的那一辆公交,所以她才一直坐在那。 女人体态娇小,手握成拳抵在膝盖上,腿微微向站台的椅子那边别着,雨幕在往里飘,她在朝里躲。 她乌黑的头发已经被雨打湿一些,一些碎发沾在她的脸颊上,脚上的米色高跟鞋也已经沾上了泥水。她时不时朝手机看两眼,像是在等什么消息,或者等某个人。 徐谨礼每天回家会路过这条路,他习惯性背着书包在公交站对面的书店停留一会儿,看会儿书再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他拿着的那本书太无聊,他没看几页,就透过玻璃看到了对面等候在公交站台的女人,然后眼神就没移开过。 十八岁这个年纪会对女人感兴趣是正常的事,但徐谨礼没有哥们儿那样对此热衷。 家教原因,父母对他的教育很严格,他总觉得男孩话语间的那些论调太过狎昵、轻漫、不尊重。所以他不喜欢谈论这些,也不会将目光停留在这些事上。 函数、书籍、机器人、篮球,这些对他来说,比女人更有吸引力。 按理说是这样没错,这么长久的注视也不礼貌,他应该移开自己的目光才对。 然而他没有,他决定放下书、撑起伞走出去。 他不喜欢白色的球鞋沾上水,却穿着它踩过斑马线的浅洼。 徐谨礼像是其他等车的人那样,停在那个他没有车要等的公交站台。 踏上站台的时候,他眼神的余光瞥见了女人的戒指,银色的、很亮。 他看着水珠从雨伞上滴落,心想:啊,她有家庭了…… 一瞬间的失落,不算很多,就像泥点水花溅上他的鞋的瞬间,等天晴了,过去了便算了。 他是该走的,可他总觉得女人的目光在朝他看。 他试探性地看回去,发现女人真的在看他,而且站起来朝他走了过来。 徐谨礼很惊讶,转头稍微瞥了一眼身后,他们周围也没有别人,她就是朝着自己走来的。 女人下一秒的行为让他更震惊,她站在他面前,戴着那个刺眼的婚戒,轻声叫他:“老公……” 语气是带着一点疑问的,包括女人看向他的眼神,也同样带着不解。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什么?你?”徐谨礼听清了她的话,正是因为听清了才觉得费解,“你是不是认错了人?” 女人朝他靠近,高跟鞋尖逼得白球鞋连连后退,明明身高比她高那么多,徐谨礼却禁不住向后躲,实在是她贴得太近。 她拿着手机,双手相握置于心口,问他:“你是徐谨礼吗?” 他带着困惑点了一下头,还没等他问女人为什么认识他,她再次开口。 “老公,你为什么看上去像个学生?” 因为他TM的就是个学生。 徐谨礼脑子里太乱了,他强行镇定下来,用手拉着女人的胳膊和她微微间隔开一点距离:“抱歉女士,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认识我,但你肯定认错了人。” “不会啊,我怎么都会认得你,”看着和自己丈夫相比过于青涩的男孩,一瞬间,水苓想到了一种荒唐的可能,“老公,我好像……穿越了,你现在肯定不是三十五岁。” 徐谨礼闭了闭眼,几乎要怀疑面前的她是不是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自己是不是该给她拨打求助电话。 水苓知道他暂时接受不了,她也接受不了。 她只是在公司聚餐后等着徐谨礼来接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出了店门就觉得周围变得陌生起来,雨点子毫无预兆地落下来,只好先躲在公交车站下避雨。看了看手机也没有信号,又没有雨伞,只能盼望着徐谨礼会来。 徐谨礼确实来了,但是来的不是她等的那个徐谨礼。 水苓看他略显慌乱的样子,隔开一点距离,柔声说:“你胯骨旁边有一颗很小的痣,还有左边的腰下也是。你对海蜇过敏,不喜欢任何刺激性的食物,油太多的也不行。小时候因为岸边青苔太滑掉进河里差点溺水却意外学会了游泳,不喜欢和家里人去寺庙,进去了也绝对不会祭拜。还有,最讨厌的天气——是下雨天。” 徐谨礼看着面前眼神中带着期盼的女人,听着她说那些大部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事,脑中的信号接收频率一下子变成了一条直线。 冷静了半晌,草草处理完这些信息,他问:“你叫什么名字?我该送你去哪?” “水苓,清水的水,草字头下面一个令那个苓。”水苓说完名字,有点为难,“老公,我原本该和你回家来着,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去哪了……” 徐谨礼的思绪还不够清晰,但想了想,这么大的雨,总不能让她无处可去:“……那还是先和我回家吧,其他的后面再说。” 他又瞥了一眼她的高跟鞋:“你穿这种鞋子,好走路吗?” 水苓看了看脚上那双漆皮米色高跟鞋:“没事,这双鞋是你给我买的,才五厘米,不算很高。” “行,我家离这也不算远,走不动路可以和我说……我背你。” 水苓因为他这句话,找回了那种被照顾的感觉,似乎有的人天生就会爱人,她笑说:“好,谢谢老公。” 徐谨礼撑开伞的动作一顿:“能不能……暂时别这么叫我,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水苓和徐谨礼在一起之后,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名字,一时间像堵住了嘴,很不适应。 徐谨礼看出来她有点为难,将雨伞撑在她的头上,低头看着她问:“那你习惯叫我什么?” 水苓抬头看着他,总觉得对还是学生的徐谨礼说那几个词太过了,比起调情更像是在轻薄他,她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哥哥、Daddy,还有主人……” 说完抬眼看去,还是男孩的徐谨礼捂着嘴别过头去,红晕从脖颈烧到脸颊。 等到了家,水苓才发现为了给她打伞,徐谨礼半边身子差不多全湿:“哎呀,你可以让我和你离得近一点的嘛,快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吧,都湿了。” 徐谨礼将伞放在门口的置物框里,满不在乎地看了看自己一塌糊涂的衣服和鞋,摇摇头:“没事。” 最近爸妈去德国出差,家里没人,不然徐谨礼也没法直接带她回家,他拿出一双一次性拖鞋:“你先换鞋坐下歇会儿,其他话等我洗完澡再说吧。” 水苓点点头:“好。” 徐谨礼到二楼进浴室的时候,人还没缓过来。虽然他表现的足够冷静,但事实心里早就乱七八糟,只是性格原因让他没办法像别人一样在意外面前大喊大叫。 他脱下脏掉的校服,扔进洗衣机,低头时看到了自己腰上和胯骨旁的小痣,蓦地又红了脸。 水直利利地洒下来,从他的发顶流到脚底,徐谨礼站在那,眼睛微阖,不断有水珠从他的睫毛上滴下去。 她说那个我是三十五岁?那她多少岁?看她只像刚刚二十出头的样子,所以他看见她手上的婚戒才会那么惊讶。 更惊讶的是,那个婚戒是为他而戴的,在未来。 他在水流之中朝后捋了一把头发,莫名其妙地轻笑了一下,不再想。 水苓对于十八岁的徐谨礼感到很新奇,包括这栋较为陌生的房子也是,不像是徐谨礼的风格,温馨自然的法式田园风。 她看见有一个柜子上有很多照片,也有徐谨礼小时候的样子,想站起来走过去看看。 刚站起来,脚后跟传来一阵很轻微的刺痛感,她低头看了看,是被高跟鞋磨破了一点。 和徐谨礼在一起之后,水苓没怎么穿过高跟鞋走太多路,车接车送,步行从来不过百。今天这么点距离也不算远,才五六百米就把脚磨破了,也太娇气了,都是被徐谨礼惯的。 徐谨礼下楼的时候刚好看见她在低头往后脚跟看,猜测可能是穿鞋磨破了。他下楼在柜子里找医药箱,拿出碘伏、棉签和创可贴。 走到水苓面前,温声说:“坐下吧,我给你处理一下。” 徐谨礼脱下校服之后,尽管看上去还带着点青涩,但骨子里的内敛沉稳不会让人觉得他像高中生。水苓喜欢这种内敛和沉稳,包括他细心地帮她处理这种小伤口时的神态也是,专注又体贴的样子让她很熟悉。 果然,不管什么年纪,适合当她老公这点倒是一摸一样。 徐谨礼擦完碘伏,给她贴上创可贴之后,才反应起来自己一直握着她的脚。女人的脚又白又软地贴在他掌心里,脚跟和前脚掌是粉的,小小的一只,在他愣神时轻微地踩了他一下。 徐谨礼触电似的立即松了手,耳尖发红,抬头看向女人:“抱歉。” 水苓不知道他为了什么而道歉,觉得徐谨礼这样看上去好有趣,凑过来圈着他的脖颈。 徐谨礼没想到她一下子就贴过来了,下意识后退。哪怕他理智上知道这是自己未来的妻子,但到底对她还不熟。第一眼有好感的女人对他这么主动,确实会让他有点慌张。 水苓越看越想逗他,在那个很成熟的徐谨礼面前这样做,对方会温柔地把她抱进怀里吻她,或者用训诫的语气问她调皮什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略显无措。 他脸红的样子好可爱噢,水苓亲了亲他的脸颊,原本因为穿越的事还有点郁闷,现在心情大好,贴着他轻声说:“谢谢老公。” 徐谨礼被她这一吻亲得一怔,耳边女人娇软的嗓音一下子让他有了生理反应。女人还在顺着他的脖颈往下亲,一下又一下,手还在解他的衣扣,这实在是太过了。 他一把握住她作乱的手,低头看她,女人眼神里带着无辜:“怎么了?你不是有反应吗?我帮你解决。” 不是,她怎么能把这件事说得这么自然?生为高中生的徐谨礼当然不能让她这么做,他皱着眉和她说不用。 可水苓这时候已经和他结婚八年,孩子都生过了,当然不会像他那样不好意思,只会觉得理所应当。 她直起腰凑过来捧着他的脸:“你是我老公呀,帮你很正常。” 徐谨礼和她对上眼神,看着女人的脸。 今天她淋到了一点雨,现在干了之后,又细又软的头发有点卷翘。他不自觉去摸那里卷曲的头发,问她要不要去洗个澡。 水苓会错了意,还以为他要做:“可以呀,不过老公,你现在还没结扎,得带套,不然射进来万一怀孕就麻烦了。” 徐谨礼只是觉得被雨淋过身上会有一点不舒服才这么问,完全不是为了要和她上床,被她过于直白的话语一下子搞得噎住了,瘫在背后的沙发靠背上叹了一口气:“不是,我没想这件事。” 原本的生理反应现在更夸张了,已经顶到了水苓的大腿上。 水苓手摸向他的裤子,轻声问他:“要我帮你口吗?” 徐谨礼猛然直起身扶着她的背吻上去,带着点气急败坏的意思。吻到水苓气喘吁吁之后,他抵在她的肩头:“别说了,别问这些问题……” 水苓看他发红的脖颈,心怦怦直跳。作为成熟男性的徐谨礼实在太游刃有余,几乎看不到他这些反应。 他越不好意思,水苓就忍不住越想勾搭他,她咬了咬他的耳廓,声音又轻又娇地哄他:“老公……那你难受怎么办?真的不要吗?嗯?” ———————————————————— 作者PS:徐谨礼这个时候已经满十八岁并且过完生日了哈,成年了。 就像我怕把有钱这件事写得很土一样,我也担心在描述年下和青春时的笔调太幼稚,这两样东西描述不好就会显得很装、别扭,我很受不了那样,自己都会看不下去。 第一次写这样的,总感觉自己写得不好,偏偏又想让大家什么饭都吃上一口,希望我的呈现效果没有太糟糕,不知道大家爱不爱看(苦涩) 年少?染欲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年少二 徐谨礼抬头问她:“你多大了?” 水苓眨眨眼看着他:“二十八了呀,我连孩子都生过啦。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 “什么?”徐谨礼仔细看着她的脸,一点都不像二十八岁的女人,甚至穿上校服装装学生估计都会有人信,“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凑在他怀里,水苓笑着说:“那是因为和你结婚后,你对我很好。我平常会去做美容,保养得也比较好,你三十五的时候看上去也很年轻。” 听她这么说,徐谨礼放心了点,回想了一下又皱眉问:“他让你给他生孩子吗?” 水苓无奈,他怎么不管什么年纪都这么在乎这个问题:“不是啦,是我很想要个小女孩,所以一直缠着你要的。我们的孩子很可爱,是个很活泼的小女孩。” 徐谨礼难以形容这种感觉,能称得上是一见钟情的女人在你怀里告诉你,她在未来给你生了个孩子,还是个活泼的小女孩。 他想起了在学习生物时,额外去查过的关于母体孕育的碎片知识,定定看着水苓开口道:“……怀孕和生育都是很辛苦的事,难为你了。” 水苓心一下子就软了:他怎么年纪这么小就这么会心疼人啊? 又想凑过来亲他,徐谨礼猝不及防被她吻在唇上,随后用手捏着水苓的脸,不让她乱动:“你对我已经很熟悉,但是我还没有,给我一点反应的时间,别老这么撩拨我。” 老公说他和你不熟是什么感觉?别人可能会伤心?但是水苓不会,她懂这是因为徐谨礼人品可靠,不以欲望为先,更何况对她还是一样好。她只觉得突然变成这样还有点刺激,自己竟然成大姐姐了诶? 水苓放过他,不再挑逗他,规规矩矩坐在他身边抬头笑着说:“老公,我现在比你大十岁,你是不是该叫我姐姐啊?” 徐谨礼看了看她,想到之前她提及的那三个称呼,在他们未来的关系中,他的年纪好像比她更大一些:“原来我应该比你大多少岁?” 水苓答:“比我大七岁。” 听到这个年龄差,徐谨礼好像一下子就找到了自己应该处于的那个位置,对水苓萌生出一股保护欲。 然而心里想想归想想,再怎么也改变不了他是个高中生,喜欢的女人大他十岁的事实。最新小说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无删减无弹窗 在很多方面,他现在还是稚嫩了些。 要叫她姐姐,可以是可以,但这个称呼对他来说有些不自然。真喜欢她,徐谨礼只想把她当年纪小的、需要宠爱的一方照顾她,而不是反过来依赖她。 “水苓。”他叫她。 突然被徐谨礼叫全名,水苓不禁后背发麻,声音都乖了很多:“怎么了啊?” “那时候我怎么叫你?” 水苓不想自己都大他十岁了,还一点主动权都没有,一听他这么说,不愿意告诉他了:“哎呀,那时候有那时候的叫法,可你现在比我小嘛。” 徐谨礼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觉得她撒娇的时候很可爱。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随她愿哄哄她好像也没什么,于是徐谨礼拉着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好,姐姐……” 这下轮到水苓脸红了,这一声给她叫得耳朵都发麻了,下意识拉紧了徐谨礼的手。她倏地转头,看着尚为男孩的丈夫眼带笑意,给她一个带着阳光气息的树叶拂过脸颊般的吻。 水苓在浴室洗澡的时候有点愤愤不平,怎么比他都大十岁了,还被拿捏呢? 她穿着浴袍出浴室,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这个时候,她通常在家陪女儿。 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这,家里的女儿和丈夫会不会着急,水苓迫切地想联系上他们,去找自己的手机。到手一看,右上角还是显示无信号,这让她不免心慌。 水苓怕孩子找不到妈妈会着急,去找徐谨礼:“老公,你手机能给我用一下吗?我想试看看打电话给孩子。” 徐谨礼正在看一张卷子,把桌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没有密码,不一定能打通。” 水苓上滑页面:“打不通就再说,先试试看,我怕孩子找不到我会难过。” 当她提及孩子,徐谨礼才有一种面前的女人已经身为人妻的感觉。她的心牵连着一个弱小的生命,神态上都散发出作为母亲的温柔光辉。 水苓等待了很长时间,正当她以为打不通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徐谨礼也意外,横跨两个时空的电话竟然能接通,他眼看着水苓一下子表情就活泛了起来,面带笑意地叫着宝宝。 他指尖转着笔,没去看题目,一直注视着水苓。徐谨礼看她笑着和孩子解释,将这场穿越描绘成一场短暂的出差,和孩子说很快就会回来。 这样的表情没有维持多久,水苓眼神中就带上了一些眷恋,徐谨礼听到了,她在叫屏幕对面的那个人老公。 明明刚刚还在这样叫自己,现在又这样叫别人,这种感觉让他的心里有点微妙。 说了没多久,水苓就走到了他面前俯身问他:“他想和你说一些话,你要听吗?” 徐谨礼点点头:“嗯,给我吧。” 他接过手机,现在作为高中生的徐谨礼也好奇,那个三十五岁的他要和自己说什么。 结果贴到耳边第一句话就是:“不要无套内射。” 徐谨礼皱眉反驳:“我有那么差劲吗?” “我知道你大概不会,只是提醒一下。还有,她这几天可能例假要来了,生完孩子后,她来例假会有点不舒服,你多照顾照顾她,也就三四天时间。” “好,还有别的事吗?” “这两天在你那,给她准备两套舒适一点的衣服和一双运动鞋,我不太会让她穿高跟鞋走路,会磨脚。她不喜欢太清淡的饮食,爱吃辣的,不过来例假那几天别让她吃辛辣的东西,冰的也不行。她睡着的时候喜欢贴着人,你要是觉得实在太热,可以把温度调低一点,记得多给她盖一点被子。” 徐谨礼认真听着:“嗯,知道了。” 等了一会儿,对面三十五岁的徐谨礼说:“把手机给我太太,我再和她说两句。” 十八岁的徐谨礼不是很想,但是照做,把手机递给了水苓。 大概是也在水苓一些事,或者在安慰她什么,水苓的神色很乖巧腼腆。 这是在面对身为高中生的他不会有的样子,这一面水苓只留给那个更加成熟的丈夫,这让徐谨礼终于明白自己内心那种古怪的感觉是什么了,是不爽。 水苓听着屏幕对面的徐谨礼告诉她不要过于挑逗自制力还不够高的高中生,怕他太年轻会没有分寸。 她的小心思和想法一下子被那个熟悉的徐谨礼戳穿,这让她不好意思起来,羞愤道:“哎呀,我没有很过分啦,知道了!” 屏幕对面的徐谨礼只是笑笑,和她说希望她早点回家,今天就到这吧,让她去好好休息。 水苓挂断电话之后把手机还给徐谨礼,和他说谢谢老公。 身为男高中生的徐谨礼一下子对于称呼这件事有了执念:“叫我的名字,水苓。全名不行就后两个字,别叫老公。” 那让他听起来像是三十五岁的他的替代品。 水苓以为他暂时适应不了,于是磨蹭了半天,细声叫他一句:“好,谨礼。” 作为回应,徐谨礼拉起她的手,吻在她手心,随后把脸贴在她的掌心由上而下看着她:“嗯,姐姐,就这么叫我。” 称呼的转换看似在这时变成了臣服,其实是另一种形式的狩猎,身为男高中生的徐谨礼放低姿态是给女人听从他话语的奖励。 水苓因为他这个行为,心跳个不停,连身下都湿了一点。她干脆走过去坐在他腿上,习惯性地圈着他脖颈仰头看他:“我……我湿了,你帮帮我。” 水苓把他当丈夫,只是年纪不一样而已,但都是徐谨礼,她向自己的丈夫索取没什么不对,所以没有犹豫就过来求他。 徐谨礼因为她刚刚对他们态度的不同心里仍带着些许微妙,不然他不会把手伸进水苓的浴袍里去摸她。低头亲吻她的脸颊时,感受到头发还带着水汽,不够干,就是这个小小的细节,让他恢复理智把手拿了出来。 “头发没吹干是不是?我去拿吹风机,不好好吹干可能会头疼。” 水苓刚刚还在被他摸大腿,转头就被他抱坐在椅子上,反应过来的时候,徐谨礼已经把吹风机拿过来了。 照顾她这件事,好像无论对于什么时期的徐谨礼,都是一种本能。这种时候,水苓就会很听话,任他慢慢给自己吹头发。 等头发吹干,徐谨礼抬着她的下巴,弯腰吻在她的脸颊上:“怎么这么乖啊,姐姐。” 水苓原本因为他动作太过温柔,有点瞌睡,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就清醒了。 一点都不像是弟弟该有的样子,叫她姐姐,夸她的语气和词汇还是像以前一样,像夸小辈。 等徐谨礼收完吹风机回来,水苓重新坐回他怀里问他:“你通常几点睡啊?” 徐谨礼适应了一个晚上她这种亲昵的态度,已经能较为自然地任她坐,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手捏着卷子看着:“一般十点半吧,然后早上六点起床。” 听到他那么早起,水苓不免开始心疼:“啊?你不是上国际高中吗?也要这么早去学校吗?” 徐谨礼摇头:“不是,我要运动一会儿。” 原来还是学生的时候就已经自律到恐怖如斯的程度了吗?水苓想了想他未来几十年如一日的生活:“你不会觉得累吗?感觉你的同学应该都拿这个时间用来睡觉了吧?多睡会儿不是挺好的吗?” “不累,自己选的就不累。”徐谨礼看完一面,拿起答案眼睛对过掠了一下,没有问题,继续看试卷的反面。 水苓注意到他都没动笔,另一只手一直环在她腰上:“是不是我坐在你怀里,你不好写字?那我下来吧。” 感觉到怀里女人的臀肉已经磨到他敏感的位置,徐谨礼收紧了一下手臂:“不是,别乱动。没有必要的题目不用动笔,你在我怀里也不影响我写字。” 这种下意识的掌控行为,即使还是学生的时候就有了吗?水苓喜欢他冷脸训人和强势的样子,所以继续乖乖坐在他怀里,头靠在他的胸膛里。 她仰头看徐谨礼,分析题目的眼神很专注,起了些调皮的心思。 水苓拉着他的手放进自己上半身的浴袍里,贴在她的乳肉上,朝他撒娇说:“应该是快来例假了,感觉它胀得有些不舒服,帮我揉揉。” 徐谨礼在手碰到她皮肤的那一刻呼吸就已经不太平稳,这下贴在她的胸上,哪还分得出心神去看题目。 他唾弃完自己那些瞬间涌上来的各种念头,把卷子放在桌子上,抱着她去床上,依旧让水苓坐在他怀里:“要怎么帮你揉,用多大的力气,你感受感受,我慢慢试,你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和我说。” “好。”水苓抬手去摸他的脸,看他朝他索吻。 徐谨礼看着她的眼神,湿漉漉的,妩媚的桃花眼里能品出一些纯味儿来,他发现自己很吃这套。 因为和他在一起太久了,所以把他所有的喜好都掌握了,现在用来取悦我是吗?这倒不令现在的徐谨礼嫉妒,心头反而升起一点快意,吻向她时,动作温柔。 少年的手和他未来的大小上没有什么的区别,可能也就是指腹没有那么粗糙,他这时候还没有开始玩实弹射击这类的能让手生茧的消遣。 一手就能包住她的乳肉,少年的力道或轻或重,手指抚摸揉捏她时很轻缓,生怕弄疼她似的。 水苓被他吻得太久了,脖颈仰着都酸,轻声哼着呜咽,用手推开他。 徐谨礼搂着她的背不让她乱动,握着乳肉的手力道略重得揉了一下,食指指腹剐蹭胸前那一点红樱,刺激得水苓呜咽得像叫床,让徐谨礼硬得发疼。 年少?少年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年少三: 徐谨礼嘴唇紧抿,面上对她的勾引熟视无睹,手已经放在她的浴袍带子那里摸了又摸,不知道隔着浴袍揉了多少次她的腰,最终还是没解开它。(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 他想起了电话里三十五岁的徐谨礼对他的劝告,原本他觉得那是一种对他人品质疑的冒犯,现在看来,不过是一种嘲笑。 那个更加成熟的他在嘲笑现在的自己,嘲笑他现在并不足够的自制力和青春期荷尔蒙冲上头的鲁莽,却还自以为能抗住诱惑,守住底线。 不忿涌上心头,像是为了和那个不能见面的情敌证明什么,徐谨礼移开了那只放在浴袍系带边的手。 水苓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不再逗他,温柔地去吻他的脸颊,问他怎么了。 这种包容和温和让徐谨礼心里顽固的坚冰化成一汪软塌塌的水,举棋不定后开口:“和他比,我是不是有点幼稚?” 水苓一下又一下用手指在他脖颈上摩挲着:“……你比他要青涩很多,但不是幼稚。这个年纪,很多东西你还没来得及了解和掌握,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更合适。在这种突然的情况下,你也能好好照顾我,并且已经做得足够好,不用苛责自己。” 说完这些话,水苓那种比男孩大十岁的温柔姐姐责任心大爆发。她转过身,跪在床上直起腰,一手搭在他肩上,另一手的掌心贴在男孩的脸颊上,柔声和他说:“你才十八岁,别人在你这个年纪,根本不可能有你这样的定力。你迟早会长大的,会变成一个成熟的大人,这不是一蹴即至的事。少年就该有少年的样子,我能见到这样的你是很幸运的一件事,能跨越时空见证爱人的青春岁月千金难求,你不用急着向他看齐。” 说完之后,水苓低头去吻他,是安抚式的接吻。 男高徐谨礼没有拒绝这个吻,他被眼前未来妻子的一席话所打动,暂时搁置了那些他们还不了解、不熟悉、不能够的道德束缚,他想要年长的爱人给他爱怜,去填补心中的踟蹰慌乱的缝隙。 就像她说的,他现在就是比她年轻十岁,不够成熟,所以他没办法完全站在给予者的那个位置上。那他就做他该做的,让未能目睹他青春的妻子看见真实的他,而不是去扮演谁。 一吻结束,水苓把他抱进怀里,顺着年轻爱人的背,闭眼贴在他耳边,语气轻缓:“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不用担心太多,只要你是你,我就会爱你。” 被她抱在怀里,徐谨礼能闻到她身上的清香,女人柔缓的安慰让他静下心来,良久,他轻叹说:“我好幸运……” 幸运能提前见到命定的爱人,幸运爱人是个很有魅力的温柔女人,幸运爱人不嫌弃他的不成熟。(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 水苓轻声笑笑:“我也是噢。” 跨过那层透明薄膜般的隔阂之后,徐谨礼想更多地了解她,他把替水苓缓解涨奶这件事做得近乎向圣母祷告般圣洁。他搂着她问她生完孩子身体落下了哪些后遗症,例假来的时候哪里还会不舒服,有什么他能为她做的。 水苓一个个答着,告诉过于年轻的爱人,她有在未来好好被他爱着,不用担心他对她不好,也不用太担心她的身体,她不是脆弱的瓷娃娃,没那么容易受伤。 当晚入睡前,徐谨礼还迟疑了很久,要不要和水苓一起睡,还是他去睡客卧。 那个三十五岁的他交代过自己要照顾好她,但男高徐谨礼怕自己温香软玉在怀会忍不住,而且水苓在睡觉时似乎并不打算穿他买的睡衣,只穿着个内裤就躺在床上等他。 他是有定力,但他不是阳痿,这他是真的把持不住。 “能不能商量一下?”他问。 水苓已经有点困,迷迷糊糊问他:“什么?” “你能把睡衣穿上吗?不然我还是去客卧睡比较合适。” 水苓涨奶的时候身体敏感,布料的摩擦会让她觉得不舒服,所以只有来例假那几天前后不爱穿衣服睡。现下这么做对于小男生来说有点过了,她好说话地答应他,伸出手:“那你去拿衣服给我穿吧。” 她说完之后,看见少年徐谨礼如蒙大赦,立刻开门去拿睡衣。 拿回来之后,水苓起身坐起来,双臂舒展开,让他给她穿衣服。她被徐谨礼照顾这么多年,早就把这些当作理所当然。 在男孩给她系衣扣的时候,水苓垂眸看见他暗自忍耐、微微躲闪的眼神,笑问:“想舔我吗?” 心里话被她问出来,徐谨礼不自然地别过头,眼神慌乱:“不行。” 水苓真的觉得徐谨礼这样好有趣,几乎有让她母性涌流叫他宝贝的冲动,笑着去吻他的额头:“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这是她不会对熟男徐谨礼发出的感慨,她习惯尊敬和仰视年长的爱人,但眼前青涩稚嫩的少年心灵偶尔还需要她的安抚,这让水苓在面对他时,内心更加柔软。 人生第一次被人形容为可爱,在同龄人的范围里,他最常听到的评价从来是都是早熟、稳重、沉着之类,可爱这个词瞬间让男孩皱了眉:“……我可爱?” 都快一米九的个子和体格,哪里能和这个词沾上边? 水苓环着他的脖颈笑眯眯地看着他:“对啊,好可爱噢。” 哲学家罗兰·巴特把“可爱”一次视为一种呆板空泛的形容,觉得这是找不出对方身上其他优点的敷衍说辞;作家西蒙·加菲尔德觉得当用“可爱”去形容某人某物,代表了一种掌控感;神经科学家尼托诺认为“可爱”代表着事物一种毫无威胁性的状态。 而水苓觉得这个词在她心里并没有那么庸俗、危险,这代表着她对于爱人的亲近和保护欲,从而在心里减少了两人在现实上的差距,散发出一股迟钝、稚拙的爱意。 徐谨礼反反复复揣摩这个词,怎么想自己好像都没办法和它挂上钩:“是因为我年纪小吗?” 最后,他找到一个最客观的原因。 水苓摇摇头:“不是这么简单的原因啦,当女生说一个男生可爱,是对他有好感的意思,不用往坏处想。” 徐谨礼从善如流:“好吧。” 当晚,徐谨礼躺在她身边的动作十分小心,不敢多碰她,只是在水苓贴过来时不再排斥她,任由她抱着他的胳膊,躲在他怀里。 他一晚上没合眼,明明身边女人的呼吸那么轻,睡姿得也很安分,什么都没碍着他,但他还是失眠了整整一晚上。 手机闹铃还没来得及响起来就被他提前关掉,看了看怀里娇小的女人,他终于在熬了一晚上之后,轻轻用手臂揽着她,偷吻她的脸颊。 起床的动作轻得不能再轻,就怕吵醒她,但当他一离开水苓,她还是迷迷糊糊醒了。 “你该起床去上学了吗?”她小声问。 “嗯,你睡吧,时间还早。” 水苓闭着眼又问:“什么时候回来啊?” 因为她这句话,徐谨礼准备翘了晚自习,刚好他已经被保送,可以不上:“五点。” 水苓含糊地应了一声,张开了手,声音软乎乎的:“过来。” 徐谨礼来到床边俯身靠近她,被女人抱进怀里,她眼睛都睁不开,吻在他的下巴上:“去吧,好好上学,我等你回来。” 徐谨礼低头看他,开始厌烦自己怎么不是在毕业后遇见她,不然根本不用和她分开。他替女人捋开她脸上的碎发,轻声答应她:“好。” 到了学校后,坐在班级里,他先例行公事朝课桌抽屉里面看看,拿出来两三封包装得很仔细的信件,没有打开。 情书常有,他最常用的做法是还回去,告诉对方他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不知道署名的时候,就会麻烦班级里那个总是消息灵通的同学,让他不要拆封,态度亲和些帮他还回去。 前座是他铁哥们常壬骁,每次看见都觉得他这样怪累的:“都和你说了,实在不想收扔了就行了,反正她们也不会再来找你要,还来还去的麻不麻烦。” 徐谨礼朝他摇摇头,不多说什么。 同桌凑过来问他:“诶礼哥,昨天他们有人说看见你带一个女人回家了,真的假的啊?” 徐谨礼不喜欢别人过问他的私事,并未直接回答:“怎么了?” 同桌难掩惊讶的表情,语气夸张地说:“我靠,真的啊?” 徐谨礼凭直觉觉得下面的话题走向不会是什么好方向,他选择沉默。 常壬骁看他这样也纳闷了:“不是,真的?你真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回家了?我还以为他们胡扯,徐谨礼你别是疯了吧?玩这么大?” “啧,”徐谨礼停了手上转着的笔,“别瞎说,也别乱猜,不要没事找事。” 这话态度锐利,颇有警告的意味,让常壬骁短促地“嘶”了一声,感慨道:“你真的是……行,你好样的。”说完头转了回去。 同桌看他这样也不敢再问,只在小群里偷偷发消息:“经确认为完毕为事实,各位可以死心了。” 一个个直接明了的“?”冒出来,在群里接龙。 徐谨礼看着黑板上的公式、窗外正在上体育课的班级、课间吵嚷的同学,心头漫上前所未有的无聊,他想回家了。 他的手机留给了水苓,钱都绑在卡上和微信上,他走之前贴了一张便利贴,让她需要的话随便用。 度日如年般熬到中午,他带着卡准备随便去买点吃的对付一下。 刚走出班级没多久,就被人拍了一下后背,一个女孩绕到他面前来笑着问他:“今天去哪吃啊?” 女孩是父母交际圈里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些朋友之一,他们还算相熟,所以徐谨礼回答她:“三明治。” 女孩朝他皱皱眉:“咦~你就吃那个啊?” 徐谨礼没回答,问她:“有事吗?” 女孩一愣:“怎么了?当朋友的,没事不能问问?” 徐谨礼不喜欢这样的说辞,这种模糊的、进退都可的距离会让他觉得不自在:“不是,但我不喜欢在路上闲聊。” 女孩有点辛酸又饱含讥讽地“哇”了一声,说道:“好吧,那不打扰你了。” 徐谨礼没有在意,自顾自地走向校内餐吧买了个三明治和一瓶矿泉水,坐在靠窗的位置慢条斯理地吃着。 常壬骁就知道他又跑来这吃这种没滋没味的东西,呼哧坐在他面前:“晚上书瑶生日,你去不去?” 徐谨礼把最后一口咽下去,喝了口水:“不去。” 常壬骁不意外他这个态度,还是多补了一句:“你不去,她指定得闹,你信不信?” 徐谨礼眉间微蹙:“那是她的事。” 常壬骁对他这冷冰冰的样子简直叹服:“不是,哥们你真是绝了。我就不明白了,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她都要出国了,也就这回能在国内过个生日,老早就想你能去一次她生日聚会,说了多少回了,你真不知道她喜欢你啊?” 徐谨礼的回答很短:“没可能的事,没必要,我没有那个心思。” 常壬骁两眼一抹黑:“冯弈城听见你这话绝对要和你掰了,他就这么个宝贝妹妹,你这话可别在他面前说。” 徐谨礼笑说:“没那个机会,我五点就回去了。” “不是,球也不打了,自习都不上了啊?” “嗯,不上了,没必要。” 常壬骁歪了歪头,越想越不对劲:“好家伙,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不是,难不成你真的……” 徐谨礼看着他,认真地点点头:“嗯。” 他俩虽然性格迥异,但是从小一起长大,没人比常壬骁更了解徐谨礼:“卧槽,你,我服了你了!不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不是这种人啊?你这没个消息给我个雷,换谁都接受不了啊。” 徐谨礼低头笑说:“就昨天,其他的我不好说。” 铃声响起,徐谨礼起身朝常壬骁转下头:“走吧。” 下午的课,他没怎么听,在纸上写着那天女人告诉他的名字,每次写完又划掉,像是一种掩饰。 五点的下课铃一响,他第一个背着书包离开了教室。 坐在门口的同学震惊:“刚刚谁走了?” 杂七杂八的议论声响起: “……好像是礼哥。” “沃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是,礼哥走了,作业抄谁的啊?” “谁?谁走了?你们说谁?徐谨礼!?” ………… 有人挤过去问常壬骁:“骁哥,怎么回事啊?” 常壬骁摆摆手皱着眉:“不知道,别问我,烦!” 五点放学,徐谨礼五点十五就到家了,一路跑回去的,还带了束花。 到了门口,没有着急开门,他调整好呼吸清了清嗓子,解锁指纹锁的时候心还在跳个不停。 门一开,水苓坐在客厅正对着门的沙发上眉开眼笑地朝他说:“回来啦,好快啊。” 徐谨礼换完鞋走进来,把花放在她怀里,单手撑在沙发上俯身靠近她,低声问:“可以亲吗?” 水苓看着用蝴蝶兰、鸢尾还有百合包好的花束,简约优雅,笑着点了点自己脸颊。 得到应允的徐谨礼轻轻一吻落在她手指的地方,对她笑说:“我们出去吃饭吧?” 年少?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年少四: 徐谨礼在水苓给那边打完电话后,拉着她的手和她一起出门,路上问她爱吃什么。(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水苓穿着舒适的休闲装牵着他,抬头看着年轻的爱人眼里有细碎的笑意,背部宽阔矫健的线条在T恤下若隐若现,盖不住的青春活力。 “我爱吃辣诶,你吃不了吧?我知道你饮食很清淡。” “……也可以试试。” 这就是少年和熟男不同的地方,十八岁的徐谨礼会对她说可以试试,三十五的徐谨礼知道自己受不了,会直接按各自的口味点菜都照顾到。 水苓笑着摇摇头:“那选我们都能接受的,去吃火锅吧?” 火锅底料口味很重,吃完衣服容易吸味儿,所以水苓一般不会拉着徐谨礼去吃。但是和男孩一起,总觉得这种热腾腾的、烟火气十足的东西会很相称。 “行。”徐谨礼回答地很快。 他们去的那家店很火,刚好二楼最后一桌被他俩占了,徐谨礼进去的时候看到了有点眼熟的一些人,当即觉得今天挑的店不太好。 水苓看他坐下时有点犹豫:“怎么了?” 徐谨礼摇摇头,把单子递给她:“没事,你选吧。” 这边不是包厢,而是一道道镂空落地木框把每桌之间隔开,人坐在里面不太看得清,若隐若现的,但徐谨礼还是发现了有人在朝他们这边打量。他不想被打搅,低头喝了一口茶,但愿那些人能有点眼色。 水苓考虑到高中生应该挺能吃的,把她想吃的菜都点了一遍,摆上桌满满一桌:“我吃不完噢,你得多吃点,我就是想每个都尝尝。” 徐谨礼笑:“好,你吃你爱吃的就行。” 常壬骁没想到这么小众的概率都这么操蛋的能被他们撞见,徐谨礼一年都不踏进一次火锅店,偏偏今天来了,偏偏和冯书瑶选的同一家,他们位置还就在斜对面,真是造孽了。 “我靠,礼哥刚刚那表情,笑那么开心,他对面那个女的就是她们说的下雨天那个吧?看着像大学生……” 常壬骁瞥了瞥这个没眼力见的:“关你什么事,吃你的。” 冯书瑶眼眶都气红了:“骁哥,这就是他没空的原因吗?” 常壬骁怕她哭,头疼不已:“我都不认识那女的,也不一定就是你想的那样,先吃吧。” 冯书瑶一听常壬骁都说他不认识,心里稍微好受了些,想着可能那不是他女朋友,徐谨礼这种性格不会那么突然,也不会瞒着常壬骁。 水苓给徐谨礼调的蘸料,只放了一丢丢辣提味,就让徐谨礼辣红了眼尾。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她看男孩不停喝着冰镇绿茶的样子实在可怜,和他说:“等我去给你调个不辣的,两分钟。” 徐谨礼还没来得及和她说不用,水苓就去了调料区。 她刚走,就有人走到了徐谨礼身边,站着问他:“都是吃火锅,还怕多个人?我妹就等着你,你也不来。” 啊……好烦,徐谨礼把玻璃杯放在桌子上,转头看过去:“我就只想和她吃饭,不行?” 冯弈城被他的态度搞得一愣,脸色阴沉了一些:“你们什么关系?” 徐谨礼看着在那调调料的女人背影:“我懒得解释,总之我喜欢她。” 冯弈城听见他这个回答,嗤笑了一下:“徐谨礼你可真有本事,那女人手上还戴着戒指呢?” 徐谨礼想到这笑了,带着一丝快意:“嗯,我的,有事?” “操!”冯弈城被他这句话气走了。 水苓回来的时候就见徐谨礼看着她笑,把调料端到他面前的时候眨眨眼问他:“怎么了?” 徐谨礼摇了摇头又突然说:“可以亲一下吗?可以的话,你低个头。” 水苓奇怪他怎么会在公共场合和她这么亲昵,心想果然还是男孩、年纪小,不在乎面子。 她倒是无所谓,低头凑过去把侧脸给他,被徐谨礼轻轻吻了一下,他在水苓耳边笑着说:“姐姐,你什么话都听啊。” 水苓被他这句调侃搞得脸红,觉得刚刚就不该答应他,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肩膀:“没大没小。” 常壬骁看见这一幕,差点嘴里的酒就喷出来了,呛得直咳嗽:好啊徐谨礼,亲人还往这看,你小子就是故意的,居心何在啊。 果不其然,冯书瑶已经开始哭了还瞪着常壬骁,常壬骁完全没辙:“我真不知道啊,太突然了,你看我也没用……” 冯弈城咬牙后又去哄妹妹:“别哭了,男人多的是,哥改天给你介绍十个八个,你随便挑。” 冯书瑶哭着不理他:“你懂个屁,别管我。” 徐谨礼余光瞥见了那一幕,没当回事,他们已经吃得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离得不远,徐谨礼牵着水苓的手散着步回去,就当消食。 水苓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早知道不点那么多了,好撑。” 徐谨礼笑说:“你吃的哪里多啊,你胃口太小了。” 俩人有说有笑地走着,突然有人叫了徐谨礼的名字。徐谨礼听见之后微微敛眉,又神色如初,不想搭理。 水苓也听见了,她回头看了看,有好几个高中生,和现在的徐谨礼差不多大:“他们是不是在叫你?” 徐谨礼没回头,拉着她朝前走:“听错了吧,应该不是,我们走吧。”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水苓也不再问:“行,回家吧。” 冯弈城被徐谨礼这个态度气得不行,要不是冯书瑶过两天就要出国了,他也不至于听见徐谨礼那么说还来找他。 冯弈城气冲冲地走向前,拍了一下徐谨礼的肩,叫他的名字:“徐谨礼,没听见啊?” 手刚碰到他肩,就被他握住了手腕用力往前一扯,徐谨礼转身在他耳边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低声说:“他妈的烦不烦,不是都说清楚了吗?别来给我找麻烦。” 冯弈城第一次听见徐谨礼骂人,直接愣住了,随后被徐谨礼松开了手,看见徐谨礼反常地朝他笑笑:“你们自己去玩就行了,不用带我,你们玩得开心点,我和她先回家了。” 水苓觉得有点奇怪,又不知道他们刚才说了什么,拉着徐谨礼的手微微晃了一下问他:“怎么了啊?” 徐谨礼朝她摇头:“是我同学,他们想找我玩来着。” 水苓心想十七八岁的年纪,确实是朋友多的时候,小孩子经常凑在一起很正常:“没事,你要真想去也可以啊。” 冯书瑶走过来刚好听见这句话,看了一眼徐谨礼,又低头看着他身旁那个娇小的女人:“真的吗?姐姐你一起来吧,今天我生日。” 水苓心想小女孩生日,直接这么拒绝有点不好意思,先开口和她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啊,小妹妹。” 冯书瑶朝她点点头:“谢谢姐姐,来玩嘛,反正明天周六,又不用上学。” 徐谨礼一直在忍着,他在观察水苓的态度,只要他们不冒犯到水苓,什么都好说。 “去吗?”水苓抬头问问徐谨礼,不知道他想不想去。 徐谨礼说:“你定吧,我都可以。” 水苓看了看小女孩的眼神,她不是很能拒绝这种年纪的小女生,心想可以给个面子,早点回来就行,便点头答应下来。 冯书瑶开心地跳了起来,来牵水苓的手,水苓被她牵着,下意识松开了徐谨礼,徐谨礼一瞬间皱了眉。 徐谨礼面露烦躁,心想今天碍事的怎么这么多,傻X都凑到一起了。 等水苓转头看他的时候,他又一瞬间放松了表情,朝她点头笑笑,示意她没事。 小孩子过生日就喜欢热闹地方,选在轰趴馆过的,才高中,一进门就在桌子上看到了一堆洋酒。 水苓笑了笑,心想小孩年纪小总爱学大人,酒这东西等长大喝多了就知道没意思了。 “姐姐你多大了啊?会喝酒吗?”冯书瑶问。 水苓还没开口,徐谨礼已经替她答了:“她不喝。” 水苓确实不喝酒,她不胜酒力,喝多了会不舒服,于是对女孩点点头。 徐谨礼趁这个时间分开她们的手,重新牵着水苓,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 “你们玩桌游吗?还是剧本杀?” 水苓对这些不感兴趣,在她印象里,徐谨礼貌似对这些也没多大兴趣,果不其然徐谨礼摇了摇头。 冯弈城在那开酒:“甭搞那个了,真心话大冒险这种简单点的不香吗?也不用为难人,谁运气差不想说真心话就喝一杯,怎么样?” 规则简单利落,在场的都知道他是冲着谁去的,七嘴八舌地答应着:“行啊,那来呗。” “那就抓阄了啊,够公平吧?刚好这有现成的道具。” 轰趴馆就是为了方便年轻人凑一起玩打造的,自然什么都有,已经有人在那调音乐了,氛围灯一开,整个一楼像在KTV。 有人说:“这个轰趴馆地下一楼就有KTV,去那不就行了吗?干嘛在这待着?” 常壬骁摆手:“酒都开好了,拿来拿去麻烦,待会儿玩过了想下去的再下去。” 一桌子有男有女,徐谨礼本就不喜欢这种又吵又乱的场合,没什么兴致。 水苓察觉到了他没兴趣,拍拍他的腿,等他低头时在他耳边说:“差不多我们就走,意思一下。” 徐谨礼朝她点点头。 规定是:一样的签子二十根,谁抽到了三的倍数,谁就选真心话或者喝一杯。 纯靠运气的事,水苓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第一个就抽到了她。 徐谨礼看着她说:“没事,不想说我替你喝就行。” 水苓知道徐谨礼也不是爱沾酒的人,选了真心话。 因为今天是冯书瑶生日,自然提问的人也是她,她一眼就看见了水苓手上的戒指,问她:“姐姐,你手上的戒指是怎么回事啊?” 那个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就是婚戒才对。 水苓看了看自己的戒指,心想也有人把装饰性的戒指戴在这,没什么不能说的。但是已婚这件事还是不好对这些小孩说,玩了个文字游戏,朝徐谨礼看看笑说:“他给的。”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一阵唏嘘声。 徐谨礼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心里很开心,笑逐颜开地看着她。 正常来了几轮,又被徐谨礼抽到,徐谨礼想都不想就知道对方会问的肯定不是什么好问题,他直接一口闷,不想多说。 杯子放下的瞬间,水苓有点担心地看着他,她知道徐谨礼的酒量其实也不算好,徐谨礼凑过来朝她笑笑:“没事。” 快二十轮下来,徐谨礼喝了四杯混酒,已经开始晕乎,头抵在水苓颈间黏着她。 过了一会儿,又觉得她所在的位置太低靠着不舒服,直接把水苓抱到了他怀里,环着她的腰,在她背后头埋在她颈间不说话。 水苓知道徐谨礼喝醉了的时候会比较黏人,便由着他。 在座的哪见过徐谨礼这样,常壬骁都觉得真他妈开眼了,低骂了一句:“操。” 水苓看他不舒服觉得差不多可以走了,和对面的小女生笑说:“我们先回去了,就到这吧,你们慢慢玩。” 冯书瑶也觉得自己已经够难受了,不想再自讨苦吃:“嗯,姐姐你们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水苓朝她笑笑:“嗯,那我们先走了噢,拜拜,再次祝你生日快乐~” 说完之后,在徐谨礼耳边提醒他可以回家了。 徐谨礼松开水苓,站起来的时候看上去有点懵,被水苓牵着手跟着她走。出去打了车上车之后,水苓问他感觉怎么样。 徐谨礼摇了摇头冲她一笑:“其实还好,我就是不想待下去而已。” 水苓怕他强撑着:“真的吗?不难受吗?要不顺便去买点解酒药?” 徐谨礼笑着说:“真的不难受,没事,要不我现在给你背个圆周率?” 水苓被他逗笑:“算了,没事就行。” 到了家之后,徐谨礼刚进门就抱着水苓不放,低头问她:“能亲吗?” 水苓发现身为男高中生的徐谨礼很喜欢征询她的意见,好像她说不他就不动她一样,于是心里又想逗他:“要是我说不呢?” 徐谨礼笑着看着她:“你说不那就不,我就不亲。” 真是有礼貌的好孩子。 水苓心软软,拉着他去沙发那推他坐下去,岔开坐在他腿上圈着他脖颈和他接吻。 —————————————————— 作者PS:所以说徐听云这么会演是遗传了谁,答案是徐谨礼。更成熟一点的徐谨礼虽然占有欲也很严重,但不会像男高徐谨礼表现得这么明显,更多的时候都是暗戳戳的,男高就是莽一点啦。 年少?清郁(完)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年少五: 这个吻的主导权在于水苓,比起咄咄逼人的强势她更喜欢若有若无的勾引。(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 徐谨礼能感觉到她在进退得当地吊着他,手钻进他的T恤里摸来摸去,直到摸得他起反应,又装作点到为止。 他仰头靠在沙发上朝水苓看了一眼:“你……” 水苓知道他难受,笑着把手按在他有反应的地方:“要不要我帮你啊?” 徐谨礼手捂着眼睛沉默了几秒:“不用。” “噢——”水苓一边答应他,一边解开他裤子上的扣子,拉下拉链。 徐谨礼听见拉链声被激得立刻坐直,拉住她的手腕:“不是说不用吗?” 水苓看他难受得不行还忍着,笑着哄他:“好好好,你不用,可是我想怎么办?陪我玩玩嘛。” 徐谨礼皱眉:“玩?” 这种青涩又懵懂的样子,实在让水苓心痒:“嗯,愿意吗?听我的话。” 徐谨礼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都能配合:“……没什么不愿意的。” “好,那抱我上楼。”水苓说完朝他张开双手。 徐谨礼一手托着她的大腿,由着她双腿箍在他腰上,带她回卧室。 把她放在床上,徐谨礼就准备去洗澡,被水苓拉住,她笑说:“走什么呀?过来坐着。” 看她的笑容里带着狡黠,徐谨礼意识到那个“玩玩”大概是要玩他。 行吧,无所谓,随便她吧。 他按照水苓的要求坐在床头看着她:“然后呢?” 水苓坐在他的双腿之间,把他的裤子朝下褪了一点,拉下他的内裤:“不准动哦。” 徐谨礼本来就有反应这下头脑更热,他及时止损制止她:“不行,家里没有安全套,我没买。” 水苓摇摇头:“没关系,不用也行,我用别的办法帮你,你把腿伸直。” 徐谨礼看着她,左右为难起来,最后还是听话把腿伸直。 水苓开始脱衣服,三两下全脱光。 徐谨礼别过头,面上发红:“怎么都脱了?不是说了不能做吗?” 水苓坐在他双腿之间,把长发都顺到身后:“对啊,不做啊,就给你看看。” 徐谨礼气结转过头看着她:“你真是——” 只匆匆一瞥又把头转过去,他怕自己真忍不住会吓到她,赶忙用手捂着眼睛:“你到底要玩什么啊?” 水苓用双足夹着磨蹭他的性器:“玩你啊。” 徐谨礼勃发的欲望突然被柔嫩的脚掌心包裹,呻吟低喘,下意识想曲腿,被水苓按住了脚腕:“不准动噢,说好了听我话的……” 她的声音笑盈盈的,徐谨礼完全不敢看她,他知道这个关口他一旦睁开眼,就会忍不住扑上去。迫不得已,他仍旧闭着眼,握紧拳头干熬。 水苓觉得他闭上眼睛,微微仰头红着脸低喘的样子实在性感,有意给了他一点甜头,轻轻踩他。 脚趾一点点磨过盘亘在性器上的青筋,她甜丝丝地笑,轻佻地夹着套弄,时不时带点力度轻踩一下,惹得徐谨礼仰头呻吟:“……哈啊…嗯……水苓……你要玩到什么时候……” 徐谨礼因为闭着眼,触觉感受被不断放大,女人柔嫩的脚掌和小巧的脚趾都被他那天握在手中,他不用睁眼就能想到这个画面有多勾人。(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 仗着他舍不得,就肆无忌惮地勾引,徐谨礼已经开始挣扎着待会儿睁开眼要不要报复回去。 水苓看着徐谨礼难耐的样子,按住他的小腿,不让他多动:“还没结束噢。” 用脚替他弄了好一会儿还不射不禁有些酸,水苓凑过去,改成用手。 手比脚灵活得多,水苓被熟男徐谨礼教过怎么给他用手解决,所以上手能使上更多技巧,足够让男高徐谨礼失魂。 与此同时,不安分的双足仍然没放过他,她一点点顺着徐谨礼的小腹向上踩,边踩边画圈磨他。她看他忍着不说话,笑嘻嘻地勾他:“舒不舒服?嗯?喜不喜欢我这样帮你?要我用力一点吗?还是轻一点?” 徐谨礼一把握住她踩在他胸膛上作乱的小脚,闭眼咬在她脚腕上,顺着舔向上继续咬她的小腿。 水苓被犬齿厮磨,微微有些痛,掌心裹住他的龟头,大拇指堵住已经在流出前精的眼,不给他射:“小坏家伙!还咬我。” 徐谨礼就要射了,被她这样堵着,难受得不行,憋不住睁开眼看她,刚好和水苓对上视线。 看他睁开眼睛,水苓心里愉悦了一点,松开继续给他套弄:“愿意看我了啊?” 徐谨礼觉得冤枉,近乎泄气地说:“不是不愿意。” 水苓故意这么问他,其实她心里知道徐谨礼是在忍着。她跪在他双腿间朝他胸膛贴过去,手上动作不停,赤裸着依偎在他怀里,仰头朝他笑:“亲我呀。” 徐谨礼再也忍不住,抱着她疯狂地吻上去,射在她手心里。 手摸遍她的全身,又揉又捏,压在她身上一刻不停地吮着舔着卷着她的唇舌,徐谨礼仍觉得饥渴难消,巴不得吃了她。 水苓被他吻得喘不上气,用手去推他,被徐谨礼握住手腕不给她动。 直到水苓觉得舌头已经开始发麻,徐谨礼才松开她,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朝下又吻又舔,力道不轻,在水苓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团团红痕。 揉上她的双乳时,手劲大了点,水苓嗔怪他:“轻一点呀!痛……” 徐谨礼理智回笼,手臂绕过她的下腰把她抱起来按在他怀里,低头在她颈间低喘着说:“抱歉,弄疼你了……” 水苓霎时间又心软了:“没事,也就那一下有点痛,其他的还是很舒服的。” 她吻在男孩的脖颈间,轻声说:“还想舔我吗?还是先去洗澡?” 徐谨礼觉得自己真的不能再做下去了,他定力不够:“让我再抱一会儿,然后带你去洗澡。” 他的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她的背上和腰间,动也不动地搂着她。 半晌,徐谨礼出声叫她,声音又轻又哑:“老婆……” 水苓第一次听他这么叫,喜上眉梢笑了出来:“在呢呀,宝贝老公……” 这个称呼让男高徐谨礼一下子抬起了头看着她,心里既高兴又怪异的感觉,他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好怪。” 看他蹙着眉小声抱怨的样子,水苓瞬间被戳中心脏,圈着他的脖子,在他头上亲昵地蹭,边蹭边感慨:“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可爱死了!哪里怪了,你就是我的宝贝……” 说完亲着他的脸颊,“啵啵”地吻出声,主动得让徐谨礼招架不住,脸红地别过头:“好了、好了……” 他起来抱着水苓去浴室,一手托着她抱在怀里,另一手去调节水温,问她:“这个温度行吗?” 水苓点点头,让他放她下来自己洗,刚站到地上,又去挑逗他:“要不要一起洗啊?” 徐谨礼摇头:“我去换床单。” 说完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就走了出去。 水苓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撇撇嘴先安安分分洗头。 等徐谨礼换完该换的床单被套那些,把衣服什么的也放到洗衣机里去,才过去找水苓,他进去在门口敲着磨砂玻璃:“衣服给你放在这,我先出去了。” 水苓拉开移动玻璃,把他拉进来,浑身湿漉地贴在他身上,娇声求他:“帮帮我……” 徐谨礼浑身的血液翻滚直涌向天灵盖,僵在原地咽了一下口水,低声问她:“怎么帮?” 水苓在他怀里拉着他的手放到下面娇嫩柔软的阴户上:“可以插进去摸我……我想要,好不好?” 男高徐谨礼看着她渴求的样子和白中带粉的阴阜,认命地跪下去:“我帮你舔吧。”刚说完就分开她的腿含了上去。 猛得一阵刺激袭来,水苓浑身发软,站不住打着哆嗦,被徐谨礼抱着带进家里的双人浴缸里,抬起她的腿架在他后背上继续舔她。 水苓后背抵在浴缸的边上,被舔得脊背发麻,腿忍不住往他背上踩,呜咽着叫出声。 下意识去夹他的头,被徐谨礼抱着她的大腿强行分开,水苓难耐地朝后仰,抓着他的头发:“……不行了……啊……呜呜呜……你放开我……” 徐谨礼没理她,看她面色潮红,禁不住发抖的样子就知道水苓在说反话。 水苓被他又吸又吮,都不用去找什么敏感点,徐谨礼已经把她全都吃遍了。她的阴蒂被舌头反复刺激,高潮迭起,水苓带着哭腔去揪他的头发,清润的液体从体内泄出全都喷到了他的脸上。 徐谨礼去咬她大腿根部的软肉,慢慢地舔,并不着急把脸上的东西擦掉,他脸贴在水苓的大腿上蹭了一下微微阖眼朝她看去:“水苓,你真的好多水啊。” 水苓被他说得脸红,看着他用那张沾着体液的英俊脸庞去吻她的大腿,一整个呼吸急促。 少顷,她支支吾吾地说:“……脸上的东西先擦了吧。” 徐谨礼笑笑:“你给我擦好不好?不是你弄上去的吗?” 水苓羞愤,用手舀起浴缸里的水泼他:“讨厌!” 徐谨礼很喜欢她害羞的样子,躲也不躲,把她慢慢放进浴缸里,寻过去笑说:“刚刚还叫我宝贝,现在又说我讨厌,用完我就不认账,坏姐姐……” 不是,他怎么这么快就会调情了?水苓听他笑着抱怨,心跳个不停,面色酡红,轻轻踢他的膝盖:“你出去。” 徐谨礼摇摇头,随后答应她:“好好好,我出去。” 他几乎浑身湿透,出了浴缸就扯着T恤脱了下来,脱完所有的衣服站在淋浴那背对水苓冲洗。 水苓趴在浴缸边看他,看着仍为少年的爱人,想起那句话:“青春如初春,如朝日,如百卉之萌动,如利刃之新发于硎。” 韧劲、蓬勃、朝气和锋芒糅在一起,翱翔的鹰或是奔腾的骏马,带着风奔向世界的尽头。 她笑笑,觉得真好啊,青春岁月、年少葱茏,用不完的活力,一切皆有可能……年轻真好。 徐谨礼洗差不多之后过来试了试她浴缸里的水:“我给你重新放吧,换下水。” 水苓乖乖趴着浴缸边上:“好啊,那你换吧。” 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乖,徐谨礼去亲她的脸颊问:“水都放光了,冷不冷?” “夏天怎么会冷嘛,没事的。”水苓摇摇头又问,“一起进来泡会儿吗?” 徐谨礼拒绝:“不行,我会忍不住。” 水苓去摸他的脸,带着笑意:“忍不住就不忍呗,我是你老婆呀,和老婆做有什么不对?” 徐谨礼无奈地吻她手心:“别闹我了,家里没东西,而且你快来例假了,身体还不太舒服。” 那句“不要无套内射”之后,徐谨礼就决定,断绝这个可能。只要没有保险套,他是怎么都不会动水苓的,只有这点,他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被年长的自己看不起激起了他的胜负欲,男高徐谨礼偏要证明给他看,他就算再怎样,也不会是熟男的他说的那么不堪。 晚上,水苓快入睡前感觉小腹发胀微痛,还好她提前垫了夜用的卫生巾,不至于半夜弄脏男孩刚换好的床单。 昨天徐谨礼似乎没睡好,今天入睡得很快,水苓又凑过去一点,被年少的爱人察觉到,迷迷糊糊把她揽进怀里,低声问她:“怎么睡不着?” 水苓小声说:“没事,很快就能睡着啦。” 半夜,水苓疼得冒冷汗,实在受不了,不得已叫醒徐谨礼:“谨礼,家里有没有布洛芬啊?有的话拿一颗给我好不好?” 听清这句话,徐谨礼睡意全无,一下子醒了过来。他先开了一盏小灯看了看水苓,她疼得额头在冒细汗,不知道挨了多久。 愧疚感一下子将男孩淹没,起床时他甚至有些慌张:“等我去拿药给你。” 水苓也鲜少有这么疼的时候,不然她不至于把徐谨礼吵醒。 在被年长的他叮嘱过后,徐谨礼提前备了药,他倒了杯温水带着药过来找水苓。 水苓勉强撑起身子把药吃了,蹙着眉躺回去,身体因为疼痛而蜷缩着。 男高徐谨礼心疼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上床把她抱在怀里,手放在她小腹那替她暖着:“要去医院吗?我送你去。” 水苓虚弱地笑笑:“等三十分钟就没事了,别怕,陪我躺一会儿。” 徐谨礼照做,躺在她身边,没多久在她颈间闷声说:“如果今天他在,说不定你就不用吃这种苦了……” 水苓能感觉到药已经见效,抱着他解释:“他是比你年长,但也不是料事如神,我很少会有这么疼的时候,这是意外,不要怪自己。” 徐谨礼抱着她不说话,吻了吻她的额头。 水苓不疼了之后,笑着依偎在他怀里:“唉……从小到大都这么会疼人,真是便宜我了。” 徐谨礼反驳:“乱说,明明是我和他吃尽了好处。” 水苓闭着眼睛和他聊天,微微笑着说:“你和他说过一样的话,我有时候真的不懂你们怎么会这么想,总觉得是在哄我。” 男高徐谨礼心里发酸:“没有哄你,我不知道他在未来会遇见多少人,但是我在遇见你之前,没有喜欢过别人。我那天在书店看书,手里拿的是玛丽雪莱的《弗兰肯斯坦》,这种书平常我看两页就能一直看到结束,结果那天看见你之后,我连前五张都没看完就出去找你了。” 水苓兴致勃勃地听他讲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他的后背。 男孩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讲故事,可语气却很坚定,好似在起誓:“以前我觉得什么命中注定和一见钟情都是胡扯,觉得人生中的所有事都是概率问题,生命是不断演化的数字。那天看见你,我才知道百分之百是个多荒唐的概率,因为它等于唯一。” “人一辈子有多少接近百分之百的机会,我以前觉得只有一次,那就是死亡。后来遇见你,我觉得是两次,另一次是我一定会喜欢你。我自己在上课的时候思考这些也会觉得不可思议,这么感性的东西竟然会发生在我身上。我和他能和天赐的爱人走到一起,分明是我们幸运。” 徐谨礼拉着她的手放在胸膛,按在心口,水苓能感受到男孩那里沉闷有力的心跳:“如果我有一句话是哄你,诅咒它现在就停跳。” 水苓睁眼锤他:“瞎说,不要做这种事。” 徐谨礼笑着抱她亲她,低声叫她:“水苓,遇见你,我赚死了,知道吗?” 水苓听他说完,仍旧无法理解他们这种完全不客观的判断,然而心里却可以相信,相信他们这样近乎偏执的盲目爱意。 她吻他的唇:“嗯,知道啦。”随后抱着他一起入睡。 第二天,徐谨礼醒来的时候,感觉身边有点空,身边没人,但床头的水杯和布洛芬还在。 他坐起来,听不到家里有其他任何声响,一瞬间懊悔漫上心头。 如果知道她会在这一夜回去,他就不会睡了,会一直看着她,直到她从眼前消失。 这应该不能算是失恋,他失去的是未来的爱人,爱人只是还没来。 他懂这个道理,可身为高中生的徐谨礼还是在清晨红了眼眶。 在冷清又炎热的夏天早晨,他一言不发地躺在水苓消失之前睡着的那个位置,嗅着那里残留的一丝丝,爱人身上的清香。 这时候他才懂,原来青春里还有一种东西,叫遗憾。 短番?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夹心饼干 水苓在夏天的末尾被徐谨礼抱在怀里和他聊天,那是个周六的下雨天,隐隐雷鸣在云层中轰然作响,像是预兆着必然会有什么不一般的事发生。(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 所以十八岁的徐谨礼才会在一片惊愕中和二十八岁的水苓再次相遇,在她所在的世界。 三十五岁的徐谨礼也看见了十八岁的自己,比他想得还要青涩些,在他眼里稚嫩过了头。他能感觉到怀中的水苓有些紧张,起了些浪荡心思。 熟男徐谨礼将她的针织裙缓缓向上撩起,吻在她的脸颊上,朝着尚为男孩的他看去,用着宣示主权的目光。 水苓第一次慌张地拉住了徐谨礼的手制止他:“您等等,别……” 这种碍于别人被拒绝的感觉并不好,熟男徐谨礼之前从未体会过,水苓从不会抗拒他,除了像今天这样,在另一个他面前。 他把她抱得更紧一些,笑着说:“怎么了?不都是我吗?又不是没见过。” 话音刚落,身上柔软宽松的针织裙就被他一把扒下,春光乍泄,羞得水苓直往他怀里躲,小声求他:“不要……求您了……” “是因为他在吗?”熟男徐谨礼一边解下她内衣的排扣一边朝着少年徐谨礼说,“如果你要出去,记得关门。” 少年徐谨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突然降临到这个空间里的,还亲眼目睹未来的妻子和三十五岁的他即将翻云覆雨的事实。 这真是前所未有的糟糕事。 他握紧拳头,看着心爱的女人在被脱得只剩下内裤,躲在那个更成熟的他怀里,听见了她猫哼一般软声说不要。 该出去,这不是他该掺和的事,戴着婚戒的男人也在告诉他,他该关上门离开这里。 少年徐谨礼走到门前,握上把手打开门,咬了咬牙顿在原地又关上重新上锁。 他回头阔步走到水苓身边,一把把她从熟男徐谨礼的怀里捞出来抱在自己怀里,对更加成熟的自己怒目而视:“没听见她说不要吗?” 熟男徐谨礼没想到他会这么莽撞,微微一愣,随即笑了出来:“你比我想的还要有意思。” 水苓也被这个行为震惊到,想起少年徐谨礼有多爱护他,她抬头摸着他的脸和他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要生气。我只是不好意思,他不是在强迫我,我愿意的。” 熟男徐谨礼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乖乖,过来。” 水苓被少年徐谨礼抱在怀里,有些为难,她看向自己的丈夫,熟男徐谨礼并不着急,只是在平静地等她。 但男人眼神中的暗示她能读懂,他在告诉她:“听话,过来。” 对于年长爱人的顺从几乎是水苓刻在潜意识中的事,她犹豫着从少年徐谨礼的怀抱中离开,膝行至丈夫面前,被他摸着头发笑着夸奖:“好孩子。” 熟男徐谨礼看着少年的他:“为什么不走?你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不是吗?” 他搂着水苓的腰,捏着她的下巴吻在她红润饱满的唇上,对少年投以挑衅的目光:“……还是说,你也要加入?” 傲慢又讽刺的口气让少年徐谨礼怒从心起:“去你的。” 他刚起身欲走,被女人一把拉住了手,他回头看着衣衫尽褪、楚楚可怜的女人望着他,央求中带着哄:“别生气。最新小说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无删减无弹窗 ” “啪”得一声,熟男徐谨礼一巴掌打在水苓的屁股上,口气严厉:“我让你动了吗?” 水苓被这声训斥唤起兴奋,却同时因为丈夫的语气后颈发凉,羞耻夹杂着情欲,那一巴掌几乎打得她脑内高潮。 她转头回到他怀里,主动去吻他,小声说:“错了……” 少年徐谨礼知道这是带有调情意味的掌掴,因为他看见了水苓泛起潮红的脸,与此同时,他非常不情愿的,也被水苓的反应唤起了性欲。 他们是同一个人,所以会对同样的反应感兴趣和勃起,这是合理的状况,但少年却因此感到一股羞辱。 那个三十五岁的他在扒下他道德的皮,让他不要试图遮掩欲望、装作清高,他们没有什么不同,他们都一样。 挣扎是没用的,在他听见水苓因为扩张发出娇喘时,就毅然回到了恋恋不舍的女人身边吻她的肩头,抬头看见了年长的他对尚且青涩的自己露出了满意的目光。 那是一种带有征服欲的肯定,少年徐谨礼这才意识到自己也被他调教了。 “要一起吗?”熟男徐谨礼温和地询问他。 打一巴掌给一个枣,少年徐谨礼知道他的手段,可即使自己知道也已经被他动摇。 男人低下头问水苓,眼神温柔,语气宽和:“乖乖,愿意和我们一起做吗?” 水苓霎时间睁大眼睛看着丈夫,脸刷得一下红了,话都说不利索:“您、您,您是说……” 熟男徐谨礼对她点点头,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同时还在摸着她的腰安抚她:“嗯,你也喜欢他,都是徐谨礼,不是吗?” 少年徐谨礼注意到他没说“都是我”,而说“都是徐谨礼”,他在给予自己身份认同,而不是将年少的自己当成某种替代品。文字游戏而已,可他又一次被说服了,并且希望得到水苓肯定的答案。 他想要肯定,尤其是女人给他的肯定。 而一旦得到肯定,就意味着他同时要接受这一场淫乱的游戏,充斥着三十五岁徐谨礼掌控欲的游戏。 熟男徐谨礼笑着,挑逗着妻子的同时征询她的答案。 丈夫眼底透出的纵容让水苓得以回头看了看少年徐谨礼,男孩看向她,眼神几乎有些可怜,水苓心软地想给他一个吻。 插在她体内的手指突然在这时捻向她的敏感点,让她浑身一软没能吻上去,熟男徐谨礼在看着她,英俊的脸上有着危险又迷人的笑容:“乖乖,先回答我的问题。” 少年徐谨礼一直搂着水苓,埋在她颈间除了吻她,没有别的动作。 他们都在等她,等她的同意。 水苓抿了抿嫣红的唇,低头细声说:“那……轻一点好不好?” 熟男徐谨礼笑着靠近她,摸着她的脸颊:“真乖……” 说完之后,将在少年徐谨礼怀中的女人一下拉到了自己怀里,用着不咸不淡的语调和男孩说:“二楼最东边的房间抽屉里可能有一盒安全套,自己去拿。” 熟男徐谨礼在水苓怀孕后就已经结扎,不需要那种东西。家里唯一一盒安全套还是水苓在做公益性教育宣传的时候买的宣传用品,还好妻子当时买的是他的尺寸,不然少年徐谨礼今天只有看的份。 等少年徐谨礼走后,熟男徐谨礼将水苓平放在床上,将自己的性器插进去,手掌按在她的锁骨那,离脖子很近:“宝贝,先让我操一轮好不好?嗯?” 水苓不知道他后面打算怎么做,听他的语气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握着他按在脖子那的手腕:“您会心疼我的对不对?不要太过分可以吗?” 男人俯身靠近她,用吻安抚她,缓慢地进出,随后说道:“害怕?” 水苓喘息着,怯生生地点头:“有一点……怕你们都插进来,我怕疼。” 徐谨礼摸着她的脸蛋,笑说:“不会让你疼。” 说完就开始大开大合地操她,水苓被他按住,上身挪动不了半分,只能揪着被子仰头呜咽,乖乖挨操。 “Daddy,慢一点……慢…呜呜呜……太深了……” 水苓的脚踩在他的腰上,脚趾被操得蜷缩起来,很快就没有力气地滑下去。 等少年徐谨礼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水苓被熟男徐谨礼操得全身发粉,娇媚地叫床,叫他Daddy和主人。 熟男徐谨礼在夸她好孩子、乖乖、宝贝,笑着说操她真爽,下面怎么这么会吃。 少年徐谨礼安全套的盒子还拿在手里,一下子就看硬了。 注意到男孩已经回来,熟男徐谨礼提示他别干站着,把门关上。 关上门上锁之后,少年徐谨礼来到床边拆开包装,给自己戴上套。虽然硬得已经有点疼,但是他不想那么快做,他更想去吻水苓。 看见少年得眼神对水苓流露出渴望和依恋,熟男徐谨礼放开了按在水苓身上的那只手,握住她的大腿,宽容大量地说:“你可以吻她。” 他上了床,来到水苓身边,将她的上半身捞起抱在自己怀里,低头含住她红润的双唇,阻断她叫床。少年的吻中带着一种近似失而复得的喜悦和眷恋,他在她消失后想了她整整一个漫长的夏天。 从此夏天再也不是酸甜的橘子汽水,而是潮湿的阴雨天。 水苓被熟男徐谨礼操得发晕,却还能感受到少年徐谨礼吻中饱含的苦涩和思念,尽力分出神思摸着他的脸去回应他。 小穴因为她的分心下意识收缩,夹得更紧,咬得熟男徐谨礼有些疼,他一巴掌打在水苓的屁股上:“接吻归接吻,操你的时候不准分神。” 正吻着被刺激到,水苓一下子咬在少年徐谨礼的唇瓣上,连忙错开去看他:“破了没有,疼不疼?” 看她被插得小腹都在发抖还有心思去关心小孩,熟男徐谨礼笑着由着她。 疼痛感是逐渐漫上来的,但少年徐谨礼不觉得这是坏事,这回就算他回去,也能留下点念想:“没事,可以再亲吗?” 水苓心软得不行,尽可能稳住气息和他说:“过来吧……嗯……这次我会小心点。” 原本年轻的妻子在少年面前变成了温柔的姐姐,熟男徐谨礼觉得她这个样子很新鲜,所以决定趁着他们接吻的工夫把水苓送上高潮,让她无法全心全意做这个大姐姐。 连腿都被操得发麻,水苓禁不住呜咽,还被少年徐谨礼含着唇接吻,理智全无。 她哭着被吻,哭着被操,全身汗津津的,上面下面,哪里都是湿漉漉的一片。 少年徐谨礼揉着她的胸,又发出了同样的感慨:“水苓,你怎么这么多水。” 水苓揪着他的衣领,埋在他颈间被熟男徐谨礼插得潮吹,灌满了精液,更加湿得一塌糊涂。 干完一轮尝了甜头的熟男徐谨礼退出来去桌边倒了一杯水,端着玻璃杯坐上床,用眼神示意少年徐谨礼去帮水苓清理,下面是他的事。 达成共识后,少年徐谨礼去拿干巾和一次性湿纸巾给水苓处理下体。 喝了一口水,熟男徐谨礼将水喂进水苓嘴里,抱着她笑问:“宝贝,愿意给我口吗?” 水苓感觉到少年徐谨礼在给她擦穴,男孩的手指伸进去将精液都慢慢弄了出来,做得很细致:“您是想……” 熟男徐谨礼点点头:“可以吗?你要是受不了就不用,我也可以和他轮流。” 小穴艳粉发红,水淋淋的,被灌满了精液,已经在向外吐着发白的液体。少年徐谨礼刚刚还没这么冲动,现在却忍不住想快点插进去,想干得这里更红,像吃下他的性器的玫瑰花。 “可我怕我会不小心咬到您。”水苓刚刚就咬到了少年徐谨礼,把他嘴唇都咬出血了,这要是咬在那里,岂还得了。 熟男徐谨礼喝完水,把玻璃杯放到床头柜上,回来给她拨开两边有些凌乱的头发:“不会的乖乖,我有数,我只是在担心你吃不消。” “好,那我趴着给您口可以吗?” “可以,不过不用勉强,受不了可以和我说。” 少年徐谨礼已经将水苓的下体擦干净,用手摸了摸她白嫩的阴户,吻在她的大腿上。 水苓先吻了一下男孩,交代他:“待会儿不要太过分噢。” 答应是答应了,但是少年徐谨礼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尤其是当水苓跪着将屁股撅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忍不住欲望,想一巴掌拍上去。 眼神停留在那里的时间太长,熟男徐谨礼看出来他要做什么:“你可以那么做,但是要轻一点,她的身体很敏感,不能用力。” 听他这么说,少年徐谨礼压下了那个念头,暂时不打算这么做,先握着性器慢慢插了进去。 狭窄的肉穴,刚一进去,就被内壁紧紧吸附,爽得他头皮发麻,少年徐谨礼仰头闭眼叹道:“水苓,你怎么这么会勾人……” 他一开始较为缓慢地顶弄,慢慢感受着身体嵌进爱人体内的感觉,食髓知味后,加快了速度,肉体的碰撞声和水声逐渐不绝于耳。 少年徐谨礼摸着她的臀肉,边插她边说:“姐姐,你里面好窄……嗯……好爽……干你真的……真他妈爽……” 正低头舔着熟男徐谨礼的性器,水苓无法出声回应少年徐谨礼,用小穴夹了一下他,算是回应。 看她握着性器耐心舔着,熟男徐谨礼摸着她的脸低声说:“好乖……好孩子……” 后面被顶撞得实在受不了了,水苓给他舔着,弯下的那截腰肢遭不住塌下去,蹙眉呜咽着含他。 不留一丝缝隙,两张嘴都被喂得发胀,水苓抬眼看向熟男徐谨礼,求他:“嗯……主人,我不行了……呜呜……嘴好酸……” 熟男徐谨礼不想她太累,退出来,用戴着婚戒的手摸了摸她的嘴唇:“用手帮我,像我以前教过你的那样。” 把她抱起来,水苓被俩人夹在中间,前后都是滚热的胸膛,一时心跳得喘不上气:“你们别都离我这么近……我呼吸不过来了……” 很显然俩人都不打算听话,一个埋在她颈间吻她操她,另一个含着她的乳尖,用她的手给自己套弄。 水苓舒服得头脑发胀,下身和手都酸得不行。 少年徐谨礼在她耳畔叫她姐姐和水苓,夸她怎么这么漂亮,又漂亮又会吃,把她的下巴捏着转过来和她接吻。 揉捏着她柔软的乳肉,熟男徐谨礼顺着吻上去,也凑到她的唇边,笑着吻她的嘴角。 水苓根本没办法同时顾上两个人,他们一点反应的时间都不留给她,和少年徐谨礼接吻到一半就被他顶弄得瘫在他怀里,淅淅沥沥洒了一滩水。 才被放开,熟男徐谨礼就像是等够了,捏着她的后颈吻上去,和她十指相扣。 少年徐谨礼去喝水换安全套,喝完递了一杯给熟男徐谨礼,男人朝他看看,很受用,接了过来。 从背后抱着她,能同时揉着水苓柔软的腰腹,少年徐谨礼很喜欢这个姿势,牵着她另一只手一样和她十指相扣舔她的耳垂。 也给水苓喝了一点水,熟男徐谨礼笑着说下面试试看能不能一起。 水苓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不行,绝对不行,放不进来的,不要。” “不是一起插进去,只是同时干你而已,把握好节奏就行。” 水苓觉得这事根本做不到,俩人怕是做着做着就要擦枪走火忍不住一个把她摁住,另一个凑上来咬她。 事实证明这回她终于没猜错,只是按节奏各自进出了一会儿,就还是分开做了。因为她没有了反应的空间,无法搭理任何一个,沉浸在情欲里过了头,实在遭不住,两个都被她往外推,所以各退一步分开操。 她被熟男徐谨礼抵在墙上刚操完,浑身化成一滩水,就被少年徐谨礼继续骑到神智不清。 俩人叫她的方式完全不一样,癖好却很相似,都非要把她操哭才肯罢休。 水苓到最后被干到失禁,连手指都蜷不起来,哭着被他俩同时哄,一个叫她乖姐姐,一个叫她好孩子。 她羞愤地谁都不看,骂他们混蛋。 —————————————————— 楔子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启: 传言道世间第一大宗门钧天宗宗主徐谨礼在百年前血禅山混战之后,于昆仑山脚下被那妖邪挖了心,幸得天神垂怜,赐其上古灵玉护住生魂,吊着一条命。 从此钧天宗与妖、魔两界势不两立。 掌门徐谨礼更是杀妖如剪草、斩魔似扬灰。 一宗带百门,硬生生将妖邪秽物从人间逼退,赶至重天结界外三千里。 那一役后,结束了以往人妖不分、魔邪扰民、生灵涂炭的日子,人界迎来了千年来难得的清明。钧天宗得以一家独尊百门之上,宗主徐谨礼也因此被仙门百家尊为最上宾,无人不知、无人不敬。 可世人不晓,偏偏是这最厌恶妖魔的大宗师,他的袖笼里常年躲着一只未化形的小赤狐。 在那庄肃的百家宴会上,咬他的手指、舔他的手背,抓着他的手腕在他袖中打滚。 注:私设众多、不禁细查、请勿深究。 玄?惜春令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一章 夕阳晚照下、云似缭烟锦画笼罩着整个香盏仙岛,此岛乃西王母莳花弄草之地,非凡人可进。(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 岛周耀金水光粼粼烁目,三抹白色身影迅利似游龙掠于水面之上,衣袍落下之时好如羊毫点金,在水面上漾开一层浅淡的金色波纹。 “师父,那雉精往仙岛去了!” 徐听云手执利剑,飞驰间剑身银光阵阵。行进时速度过快,什么都瞧不清,难以看出她剑上还沾着点点血迹。 前面狼狈逃窜的两只雉精反手一挥,团团黑雾弥漫开,什么东西朝着徐听云他们砸过来。 徐谨礼冷声:“雕虫小技。” 抬手间一道咒令,水面激起道道白浪直奔两只雉精斩去,将那黑雾顷刻间劈开。 两只雉精一看不好,连忙分头逃窜,用手中的隐生罗盘越过结界上了仙岛。 徐谨礼手起结印,旋即打开结界:“分头追!” “是!”徐听云和杜惟道朝往另一方向追去。 这两只雉精偷了仙家法器不说,只一个月快杀生百人有余,挖去心肝双目补食以精进修为。 徐谨礼和师弟杜惟道、弟子徐听云来到这结界边上本是来求王母赐仙草,没成想半路碰上修士求救。 两只近千年的雉精躲在结界边上杀了不少修士,想继续假扮成人诱徐谨礼他三人入圈套,结果反被识破。几番较量之下受了重伤,眼看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能竭力逃窜,一路被追至此。 隐生罗盘可藏匿踪迹身影,为仙家法器,那雉精有了此等法器,料是徐谨礼他们也无法顷刻间将她们找到。 踏上仙岛需行事谨慎,徐谨礼放缓步调。此地凡人禁行,哪怕是他们,若是糟蹋了王母的花草,也必遭责罚。 他一路走马观花、手中掐诀,感知着周围异常波动的生息。 骤然间,前方草丛中传来扭打缠斗的声音,还有低低的嘶叫呜鸣。 放轻脚步,徐谨礼走过去,看见一只小赤狐和那雉精打成一团,鸡毛和狐狸毛掉了一地。 那雉精大概是被他们重创之后追了太久灵力不够,化成了原型被小赤狐咬着大腿甩着按在地上。雉精不甘示弱去啄它,小狐狸不愿松口,头上的毛都快被尖喙啄秃。 徐谨礼知道自己该将那雉精立斩于剑下,但不知道怎的,看见那只秃毛小狐狸,他蓦地有些想笑。 怎么这么傻,好歹是只狐狸,连只鸡都斗不过。 他利剑出鞘,双指并拢指引剑身一划,那雉精的头就被斩落在地,未伤到那小赤狐分毫。 仙岛上的狐狸想必是哪位仙家的灵宠,既不是妖邪,断不可罔造杀孽。 倏地,嘴里的野鸡头“咚”的一声掉了,小赤狐吓了一跳松了口。 它抬起一只爪子歪头瞧去,一个高大的白袍男人背光站在它面前,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眼中有些许笑意。 这人是谁?他笑什么?小赤狐奇怪地用爪子挠了挠耳朵和脑袋,一爪子挠上去,才发现自己的头好像被那野鸡啄秃了。 顿时,它懂了,男人是在笑它傻…… 小赤狐急得在原地追着尾巴转了一个圈,怎么自己也是一只修行了快两百年的狐狸,太丢脸了。 它气急败坏地回头朝男人呲了呲牙:坏人!我抓妖还笑我!哼! 随后就想撒开爪子离开这里,却被男人捏着后颈提了起来。 它四肢慌乱地挥舞着,头朝后够想去咬他的手,无奈够不到,被提在空中无力嘶叫了半天,被转过来和男人四目相对。 刚刚背光,看不清人,现下倒是能完全瞧清楚他的脸。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原本因为束手无策害怕耷拉的耳朵一下子又立了起来,它盯着他的脸,一瞬不瞬,眼睛睁得圆溜溜的:这个人好好看噢…… 本想将它提起来看看有没有伤处需治,徐谨礼眼睛扫了一圈,倒是没看见哪伤到,只有头秃了。小狐狸刚刚还朝他龇牙咧嘴,不知怎的,又一下子乖巧起来,垂着爪子盯着他看。 徐谨礼看它不乱动了,这才把它抱进怀里,摸了摸那掉了毛的小脑袋:不知哪位仙家座下的赤狐,倒是一点都不怕人,抓起妖精来还有几分本事。 徐谨礼挥袖一扫,那雉精的尸体湮灭,血迹也被匿去,徒留一个罗盘在原地,被他捡起来。 头还未来得及抬起,天上金子一般的细粉飘散下来。一阵足以响彻整座岛的啼叫声回荡在徐谨礼的头顶上方,是王母座下神鸟三足金乌,正挥动着浑黑的羽翼要落下来。 他怀里的小赤狐突然不安起来,拼命往更深的地方拱,头愈加往他怀里扎,急得没有章法,爪子快把他外袍勾破。 害怕?徐谨礼看了看它,把它藏进了自己宽大的衣袖里,小狐狸瞬间不拱了,安生待着。 三足金乌化成人形站在徐谨礼面前,徐谨礼微微颔首朝她行礼:“问仙姑安。” 三足金乌凝眸望着他,首先瞥了一眼他的袖子,而后看他问道:“可是来求药?” 徐谨礼点头答:“正是。” 一个圆镜似的东西显现在徐谨礼面前,三足金乌指着镜中的徐听云和杜惟道:“此二人亦是?” 徐谨礼摇头:“非也。妖邪逃窜至岛上,故令我师弟和弟子去将它拿下,恐伤了岛上生灵,作践了娘娘的花草。” 收回圆镜,三足金乌点了点头:“念在事出有因,便不记过,下次不可擅闯仙岛。子且随余来取药。” 徐谨礼跟上去,走着走着,感觉袖中的小狐狸抱着他的胳膊不放,正在咬着他里面的衣袍,牙齿隐约要扎进他肉里似的磨着。 他手伸进去捏住它的嘴,手指抵开吻尖那层薄肉摸了一下它的牙,体会到了能够刺进指腹的锐利触感:牙还挺尖。 动手施了术让它闭了嘴,无法再作乱。 原以为这小赤狐会憋不住跳出来,结果反倒抱着他的胳膊不闹了,乖乖躲在里面。 徐谨礼眯了眯眼:原来是要训了才听话。 “敢问仙子,在下方才瞧见这岛上有只赤狐,可是哪位仙家座下灵宠?”徐谨礼问。 三足金乌到了映月洞天施术打开结界,回头看看他而后道:“只是一只……不驯的小狐狸罢了。” 那就是无仙家认养?徐谨礼感受着胳膊上温热,沉默了一会儿。 三足金乌将提前准备好的定魂草和枕心安神花拿出来给他,“子欲带其走,须承诺无论如何护它周全。” 徐谨礼已向王母求药快整整一百年,每年都是三足金乌来发药。他们还算熟悉,这大概是三足金乌能相信他的原因,但也只是相信,还未到能把小狐狸带走的份上。 “此狐机敏而修为不精,又漫然放疏。得无好心照拂,余无法心安。”三足金乌捻了个诀,小狐狸就骤现在她怀里,三足金乌替它解了口上的禁锢之术。 小赤狐在三足金乌怀里,撇下耳朵抬头瞧她,眼神可怜地低低叫着。三足金乌提着它薄薄的耳朵,摇头叹道:“不罚你。” 听闻此言,小赤狐一下子活泼起来,在她怀里摆着尾巴,舒舒服服卧着。 原来刚刚要躲起来,是怕犯了错被三足金乌责怪。徐谨礼看着那小赤狐,刚好那小狐狸也在看他,耳朵时不时扑朔一下。 三足金乌顺着它的毛,小狐狸看久了徐谨礼又回头看看三足金乌,叫了两声,像是在央求什么。 只见三足金乌愣了一下,蹙眉叹气,过了一会儿缓缓对徐谨礼说:“……即是如此,子可带其走,须在子气数将尽之前亲自将它送回。” 徐谨礼不解她为什么又变了主意:“为何……” “算余心软,它欲随君而去,自讨苦吃,余亦无法阻拦。”三足金乌说完,便将怀中赤狐放开,任由它走至徐谨礼身边。 低头对上那双秋水剪金瞳,徐谨礼对三足金乌行了一礼:“仙姑所言,在下谨记。” 三足金乌算了算时日嘱咐道:“仙药既以用百年之久,子无心续命,魂魄又有缺失,药与灵玉愈发见效甚微。子之阳寿至多还余十年,十年之内将其送回。” 他的心早被挖去,还能靠仙药和灵玉多活百年已是颠倒阴阳之事,故哪怕寿数只剩十年,徐谨礼已经能达然受之:“是。” 出了映月洞天,三足金乌便抬手施术将三人都送出了岛,重新用云烟布下了香盏岛周围的结界。 徐听云站在徐谨礼面前的时候手里还提着雉精的头,看见自己突然站在仙岛的岸对面,一时有些发懵:“师父?” 杜惟道倒是对此不那般讶异:“许是被三足金乌将我们赶出来了,本来听云你和我就不该擅闯仙岛,不遭责罚已是幸事。” 徐听云无奈摊摊手,扔掉了手里血淋淋的雉精头,凑过来巴望着徐谨礼怀里的小赤狐:“诶,师父,你怀里这只狐狸哪来的啊?” 徐谨礼揉了揉怀里小狐狸的脑袋:“……有些缘故。” 嗅到徐听云手上的血腥味,小狐狸够着够着想去舔她的手,被徐谨礼捂住了嘴,让徐听云去将手先濯洗干净。 当天御剑赶回宗门,一路上凡所见修士弟子皆讶异,震惊着朝徐谨礼问掌门安,徐谨礼只点点头并未多言。 确实是难得一见的怪事,掌门宗师最厌恶妖邪,见之必斩,如何会带一只明显就不是普通赤狐的妖精回来?杜副掌门让他们管住嘴,莫要将此事流传出宗门之外,节外生枝。 旁人不知,但杜惟道能看出一些端倪,妖邪周身化炁污浊,而此赤狐化炁较为清明,不像是邪物。再加之此灵狐在仙岛长大,那儿并非妖物所能留驻之地,里面飞禽走兽更近于灵,千年后亦可成仙。如此一来,徐谨礼没有杀了它,而是把它留在身边,他也可以理解。 就是和那些见识短浅、修为不够的榆木脑袋们解释起来太麻烦,他还得想想怎么处理日后那些来自其他宗门的闲言碎语。这种杂事一般都是他的活,徐谨礼从来不在乎名声,也不管。毕竟没人有那个胆子站他面前嚼舌根,只有杜惟道却已经开始头疼。 “师兄,你准备如何待它?钧天宗禁养妖宠这条规定当初还是你定下的,你要是天天将它带在身边怕是不妥。” 自从徐谨礼带着仙门百家将妖魔两界压下一头之后,修仙界前所未有的繁荣,甚至已经有修士仗着如今仙门势力庞大开始圈养妖、魔两物当作玩物。 徐谨礼对此事一向鄙夷,不仅是妖魔,更是鄙夷那有了一丁点权力就忍不住向其他生灵施压的蠢货。他曾当面怒斥,但凡钧天宗上下谁做出此等龌龊事,即刻赶出宗门。 手中散出一道青光,徐谨礼将赤狐周身的灵力显出给杜惟道看:“你应当看得出来,它并非妖物。” 杜惟道好脾气地点点头:“是,但旁人看不出来,弟子们也是,而且你还说过全宗门上下谁都不得圈养像它这样的宠物,不然就要滚出宗门。” “……” 半晌,徐谨礼出声说道:“从明日起,我进亘月山闭关,待它修成人形为止。” 看着那卧在徐谨礼怀里的小狐狸,杜惟道叹息:“可化形之后,仍免不了存有兽性,凡是有点修为的修士都能看出来它不是人。” 小狐狸在徐谨礼怀里又开始用爪子捯他的衣袍,被徐谨礼捏住爪子,小狐狸又咬在他的手上,他没再管,随它咬:“这点我有办法,该教的我也会教。” 实在是劝不动他,杜惟道放弃:“行吧,那我明天宣布你闭关,不让弟子们去打扰你。需何物可传信给我,我命人送上去。” “嗯,好。”徐谨礼低头看了看咬着他手指不放开始舔的赤狐,捏住了它的嘴,抬头和杜惟道继续说,“还有一件事,其他人我未曾说过,连听云也是,但你应该知道,我时日无多了,这个位置……” 杜惟道连忙打住:“不是至少还有五十年吗?这般急迫干什么?” 徐谨礼摇摇头:“我没有那么久的时间了,那天三足金乌已经估算过,约莫还有十年。” 杜惟道听到这个十年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几乎是瞪着徐谨礼:“十年?!怎么会是十年?!不是五十年吗?” 自杜惟道五岁打进宗门起,就是被徐谨礼带着修行,每次大关都是徐谨礼帮忙渡过,俩人远不止师兄弟那点道门前后辈关系。杜惟道没有亲人,徐谨礼待他如亲弟弟般从小护着他,一直到如今他成为副掌门。 那些点点滴滴的恩情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把徐谨礼视作亲兄长、半个师父,而不是什么掌门、师兄弟。他们不是家人,甚似家人。如今他杜惟道还能活几百年,徐谨礼却突然只有十年阳寿,他是断然接受不了的。 徐谨礼看他眼眶发红,叹了口气,该说的还是得告诉他:“仙草的作用在逐渐减弱,灵玉的灵息也在流逝,心被挖去,我早该死了,能多活百年本就逆天而行。我撑不了那么久,也差不多了……惟道。” 心中闷痛,杜惟道声音发哑:“什么叫差不多了?我还能活几百年,你说你只有十年,你让我怎么接受?再说了,没了你,下次祭天大典怎么办?仙门百家包括妖、魔两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不能倒下去,师兄,你不能……” 徐谨礼眼神温和:“人总是要死的,惟道,我这个位子迟早是你的。” 这话他百年前开始,每隔十年都要和杜惟道说一次,每说一次他们就会吵一次:“我不要,我不稀罕什么掌门之位!行了,别说了,明天开始我去找找有没有法子能延长你的阳寿,别的都不谈了。我走了,你休息吧。” 说完杜惟道就气冲冲地走了,每次他们谈及这个问题,杜惟道的脸色总是不太好看。徐谨礼知道师弟待他如兄长,也说不出太重的话来,只能等他慢慢接受。 夜间,小赤狐蜷缩在徐谨礼枕边休息,骤然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惊醒。它连忙睁开眼睛朝男人看去,男人额头冒着细汗,手捂着嘴在咳嗽,直到咳得受不了撑起身子到床边猝然吐出一口血,捂着喉咙大口喘着气。 它不懂他怎么了,只觉得他看上去好难受,来回在他腰间走来走去,想用爪子挠他问他怎么了。 男人嘴角还有一丝血迹,平复好呼吸之后,把它抱在膝上看了看,虚弱地笑说:“担心我?” 它想说是的,但是说了他也听不懂,凡人不够聪明,听不懂狐狸怎么说话。于是它够着舔去了他嘴角的血丝,仰头抬起一只爪子看着他,呜咽着去抓他如瀑般的乌发。 徐谨礼念诀处理完血迹,握住了小狐狸的前爪:“好了,别闹。怪我把你吵醒了,继续睡吧。” 它能看见男人的冷汗不止,听见他连呼吸中都带着痛楚,想问他那你怎么办?你这样睡得着吗? 男人蹙眉躺下,无法回应它。因为它是只不会说人话的小狐狸,所以它只能陪在他身边干着急,或者耷拉下耳朵选择看着他保持沉默。 第二天早上,徐谨礼是被小狐狸的爪子踩醒的,一下下踩在他的胸膛上,还时不时贴在他心口听听,像是在奇怪他为什么没有心跳。 他朝那小赤狐看了看,明知道它不懂还和它说,像是在自言自语:“很奇怪是不是?那里没有声音,因为我早就死了,硬生生当鬼多喘了一百年的气而已……” 他以为它听不懂,但是它能听懂,它在奇怪,为什么没有心跳他还能活着,而且活得并不开心还活了那么久…… 徐谨礼起身,习惯先去沐浴,随后要准备闭关一事。 不知这小狐狸要多久才能修成人形,在他死前,能不能看得见。 他一直走到蕖仙池,发现脚边那只小赤狐跟着他,皱眉挥手布开结界将它拦在外面。 这是他沐浴的时候必做的一件事,曾有弟子误入这蕖仙池之后,徐谨礼就再也没将此处开放过。 徐谨礼自顾自褪去衣袍,进入灵池后发现那小狐狸就扒在结界外,锲而不舍地用爪子一直挠。他倒是不担心它能进来,只是有些太吵,尤其爪子尖利的划动声,令他太阳穴旁的青筋突跳。 直到徐谨礼实在受不了,给结界开了个豁口,把它放了进来。 狐狸怕水,也不会主动进到池水里,也顶多就在岸上转一转,进来就进来吧,倒也无所谓。 徐谨礼是这么想的没错,然后他就看见那小赤狐骤然跳起,一头朝他面前的那块空处扎了进去。 ………… 可以说是手忙脚乱地想把它捞出来,但是这只小狐狸下了水和鱼似的,简直灵活得让徐谨礼惊叹。 最后,他施了术将它圈在一个结界里带了出来,慢慢浮到了他面前。 结界里有水,但是不多,不会漫过狐狸的口鼻,但是这小狐狸怎么不动?徐谨礼怕它溺水,放开结界,将它抱到手里探了探它的鼻息。 手指刚靠到吻部就被这小家伙咬住了,生龙活虎地咬他,合着刚刚是在装死。 徐谨礼看它活泼得不行,捏着它的脸让手指远离它的牙齿,蹙眉道:“等你化成人形,要还是这么调皮,我一定会让你长记性。” 小狐狸歪头朝他看了看,肆无忌惮地抖了他一身水。 —— 玄?洞仙歌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二章 免了送行的晨礼,徐谨礼带着小赤狐到了亘月山顶的时候,山顶的花树还未能显出桃李争春的姿态来,毕竟高处总是来得更寒冷些。(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 这样的温度对于那只小赤狐来说倒是正好,一到了山上,这小东西就从徐谨礼怀里挣脱开始满地跑,围着最高最大的桃树蹦着打转,兴致昂扬地朝徐谨礼摆动着尾巴。 看它好生欢快,待徐谨礼也到了树下,低头对着那双金瞳问:“……想看吗?” 看什么?小狐狸朝他歪头眨了眨眼。 徐谨礼捻了个决,拂手扬去,一道流光如白烟消散于高高低低的枝桠之间。俄顷,好如仙人挥就兼毫铺霜点绯,眨眼间满山绽开一团团、一簇簇的浓白雾粉,全都挤在枝头,芳菲无尽。 小赤狐抬头瞧着花瓣漾下,徐谨礼就站在这纷扬簌簌的落英里,温和地看着它,正是桃李醉春风。 它一时看愣住了,反应过来才跑到他身边,围着他打转,在他面前用爪子扒着他的长袍够着要抱。 屈身将这淘气的小家伙抱了起来,徐谨礼看了看它沾上尘灰的爪子在自己的白袍上踩出一个个灰墨似的花印来,捏着它的爪子将上面的泥土都净去,拂去自己的外袍上的脏污。 “即日起,我教你如何精进修行,但愿在我阖眼之前,能看见你修成人形。如此也不算愧对三足金乌所托。” 修炼?可是狐狸修行和人不一样呀?他要怎么教我?小赤狐抖了抖耳朵,用爪子挠了挠脸。 徐谨礼低头看它,手摸了摸头被啄秃了的那处:“先给你取个名字吧。” 卡着小狐狸的前肢将它举起置于眼前,彼时太阳刚好从云海中浮起,照得小狐狸艳红的皮毛灼烈似火,全都映照在徐谨礼的眼中。 群山滴翠、芳草连波,徐谨礼看着那双朝他眨巴着的圆眼:“不望你为参天之木,更愿你蓬勃自由,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就叫你苓茏吧,愿意吗?” 孟夏之际,小赤狐朝他叫了一声,歪头回味着它的名字——苓茏。 自那之后,徐谨礼总是叫它苓儿或是苓茏,小狐狸每次听到都会回应他,即使离得很远,听见他的声音,也会飞奔跑着回到他的身边。 偶尔也会装作听不见,比如在杜惟道送来餐食时。它嘎吱嘎吱嚼着白斩鸡,徐谨礼和它说什么,它都顾不上,一心只想着吃。 杜惟道和徐听云会天天上山来见徐谨礼,苓茏经常看杜惟道和徐谨礼谈些什么,往往越谈越生气,直到不了了之。而徐听云会陪它玩,不用法术追着它跑,和它比上山下山谁跑得更快,两个都有点傻,但苓茏玩得很开心。 枯燥的时候更多一点,每当日出月现之时,就是它该入定修炼的时候,从徐谨礼打定主意要它精进修为开始,一天不落。 灵狐修炼之法与人相异,但有一点总归是相似的,即调息炼神,吐纳之术。(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在一天中天地间灵气最重的时候,它会团在徐谨礼身边陪着他打坐,徐谨礼有时会给它讲道法、经文,有时给它演示术法。它一般都会认真听,偶尔受不了这份枯燥,也会调皮让徐谨礼不再讲下去。 徐谨礼也发现,苓茏坐不住的时候,就会趴到他膝上开始打滚,蜷起四肢露出白花花的肚皮给他摸。他知道它在试图偷懒,可手还是放了上去,揉得它眯起眼睛在他膝上乱扭。 徐谨礼待苓茏不同,杜惟道是第一个看出来的,一开始他觉得师兄只是想养只灵宠,后来看见师兄在年末的百家宴会上还带着它,就知道这态度不该是养灵宠该有的样子。 一年一度的仙门宴会定然要去,徐谨礼即使在闭关也得赴宴,虽然是宴会,却不是什么能放松的时候。宴会之上大家推杯换盏之际,话语针锋间打探的都是实力,哪家盛哪家衰一眼瞧去,各家问问,很快明了。 几家常年屈于钧天宗之下的大宗门虎视眈眈的眼神尽藏于绵绵笑意之下,以前杜惟道不在意,后来听见徐谨礼只有十年阳寿,他愈发觉得这些眼神可恨。 像是在盼着他师兄早死。 这种情况下,处于最上座的钧天宗掌门徐谨礼一点错处都犯不得,更别说带着那只赤狐赴宴。 杜惟道知道徐谨礼不在意这些,但是他不能不在乎,他师兄的名声是当年用命换的,没有人可以在这样的代价下,毁他师兄清誉。 他劝不动徐谨礼,只能给那只赤狐施了个障眼法,让它不被外人看见。 他看着那小东西躲在他师兄的袖笼里闹个没完,又舔又咬,徐谨礼全然不在乎。杜惟道两眼发黑巴不得捏着它的爪子让它安分点,不然连障眼法都要藏不住了。 快到了最后一环,各路宗门起身敬酒,敬完徐谨礼一般就会离席。偏偏这时,那小狐狸从他袖子里蹿了出去,直奔大殿后面而去。 没有人看见,除了徐谨礼和杜惟道。 那小家伙撒开爪子跑得飞快,全然不怕前面有什么东西,冲撞了谁。 也是,毕竟它只是一只小狐狸,又不怕人。 杜惟道咬紧牙关挤出一个得体的笑容:不,简直是目中无人。要是出了事,后面不知该如何收场。 正当他们离了席,准备去寻那淘气鬼的时候,小东西循着路自己回来了,自然而然地走到徐谨礼身边等着他抱。 这般不守规矩,他师兄也什么都没说,就只是弯腰将它抱了起来。杜惟道又是叹气又是摇头,迫切希望她快点化成人形,他师兄看见人约莫不会再有那般宽容。 回了宗门,徐谨礼依旧带着那只赤狐闭关,连宗门的除夕晚宴没去,杜惟道上去送餐食的时候,徐谨礼正低头看着那只狐狸撒泼玩雪。 他不明白师兄这么多年来,为什么独独在这日薄桑榆之时对此等生灵来了兴趣,只觉得心里闹得慌。徐谨礼宁愿在这和这狐狸浪费时间,也不愿随他出结界去寻长生续命之法。 “师兄,这话我已说了多回了,邕都鬼界有续命之法,五年之内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羊皮卷被他圈在手心,杜惟道费尽心力才查到的办法要是因为一只狐狸被耽误了,他就算绑着这狐狸也得把他师兄带去。 “嗯,不急,”徐谨礼捏着苓茏的后颈把它身上的雪抖光抱进怀里,“尚且还有四年。” 杜惟道将手中的羊皮卷攥得越发紧,直直地看着徐谨礼,有些许哽咽:“师兄,你是不是……” 徐谨礼转过头来,眼神沉静,在等他说完。 杜惟道看见那眼神,将头扭到一边,瞬间卸了力:“……罢了,你只要答应我能去便好。” 下山的时候,杜惟道将手中皱得不像样的羊皮卷展开看了一眼,舒出一口气后平复好情绪,又用法术将它抹平。 看着上面被他用朱砂标红的点,他想起徐谨礼刚刚的眼神。他想问师兄,你是不是不想再活下去,是不是早就撑够了,想要一个解脱。 他怕徐谨礼说是,那双眼睛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便再问不出口。 对于他师兄,他除了等别无他法,他了解徐谨礼的脾气,凡事他不想做,谁也劝不动他。 徐听云也被杜惟道安排多去上山看看徐谨礼,不然等她日后知道真相,必然是受不住的。 全年与一只赤狐相伴,只有师弟和弟子会每日上山来看望他一个时辰。这般安静的光景,徐谨礼百年来许久不曾有过,似乎要是他阖眼之前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倒也不错。 又是一年过去,苓茏愈发黏他,也愈发不怕他。这个男人不爱笑,人却是很好,它一直如此想着。 苓茏陪着他一年又一年,一年比一年乖。因为徐谨礼的身体实在太差了,第一年还不常见他呕血痉挛,到了第二年愈发常见。不仅如此,他的心口总是发烫,似乎喘不上气。到了第三年,头发已渐渐染上银霜,时不时就能听见他的咳嗽声,咳血已成常事。 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小狐狸不知生死为何物,它觉得落叶归根也不算坏事。可看见他咳嗽和皱眉时,它连平时最爱吃的白斩鸡也下不了口,含着就像堵在喉咙里,咽不下去。 第三年春夏交际,徐谨礼不得已要结束闭关回宗门,他的身体已经难捱到需要杜惟道帮忙护法入定的程度。苓茏依旧跟在他身边,不似第一年那般活泼,听见他含着痛楚的呼吸,耳朵就时不时塌下来。 夜间,宗师殿内,苓茏枕在他的腿上,尾巴时不时划动一下,扫过他的膝。徐谨礼入定修行之前摸了摸它的脑袋,那里秃掉的地方早就长出新的绒毛。 “……苓茏,如果再这样下去,我怕是看不到你化成人形了。”徐谨礼说完又看着她那双水亮亮眨巴着的金瞳,“罢了……对你如此严苛,也说不过去。” 说完便抬手调整呼吸端坐,将双手置于膝上,开始入定修行。 宗师殿是徐谨礼修行和休息的两用场所,他修行之时往往和苓茏坐于大殿之内,正对着月亮,并不闭门。宗师殿门前挂着一排白帘帐,以前有掌门在此处遭遇过刺杀,那些白帘皆施了术法,事出紧急之时,可做杀器。 月光盈盈透过白帘照进来,被布裹住而显得愈发柔和,春夏时节的微风吹拂着,漾着白帘和光影,好似一层层的水波舒展在大殿里。 当那白帘飘远了,快晃到徐谨礼身上来,倒是没能碰到他,却拂过一个羊脂玉般圆润白皙的肩头。 少女未着存缕卧在他怀中,小心翼翼地攀附着他的肩膀,凑到他颈间去嗅。轻轻蹭过他的脸颊,皮肤与皮肤斯磨之间像她曾经枕在芍药花瓣里那样柔和,她仰起头张口,想像往常一样去咬他或者舔他,把他叫醒,让他看看自己。 还未待她能这么做,面前人已逐渐睁开了眼睛。 而这一切被站在宗师殿外的杜惟道依稀都瞧进了眼底,他看见一个赤身裸体的妖女缠在他大师兄身上,仗着他大师兄入定之时,妄图行那不轨之事,简直教人发指。 长剑出鞘,杜惟道执剑刺去:“何人擅闯宗师殿!” 一举划破纱帘,布料被利刃刺破的声音比剑影更让人心惊,少女被吓到发抖畏缩。 徐谨礼抬手把她的肩按在怀里,宽大的袖袍遮住了大半春光。另一手出掌,将师弟刺过来的利剑硬生生定于一丈之外,不得动弹。 强悍的灵力波动瞬间涤荡过整个宗师殿,白帘翻滚卷起,犹如斗鱼之尾摆个不停。 “惟道,住手!” 呵止声让杜惟道后退一步收回了剑,他看见徐谨礼眉头紧皱弯下腰:“师兄!” 徐谨礼被意外打破入定时的状态,有轻微的晕眩和头疼泛上来,是他的心被挖走后的后遗症。他低眉瞥了一眼怀里的人儿,先脱了外袍将她全身紧紧包住裹起来。 待杜惟道近身只看见徐谨礼怀里有个长发坠地的小丫头,他顿时不快:“师兄,她是……” 徐谨礼朝他点点头:“是苓茏。” 苓茏回头偷偷瞥了一眼刚刚很凶的杜惟道,看他还生着气,又把头转回徐谨礼的怀里。 杜惟道紧锁的眉头放松下来:“既是她,那便罢了,倒算是一件好事。” 徐谨礼轻轻拍了拍怀中少女的后背:“别怕,他不会伤你。” 苓茏不说话,就拉着他的衣襟,躲在他的怀里,时不时借着长发掩映回头看杜惟道两眼。 “师兄,苓茏既已修成人形,你我不如尽早前往邕都鬼界吧,你这身子,再拖就来不及了!” “莫慌,你明日将那两味仙草先熬制出来,待我饮下之后再说。” “唉……行吧,那你歇着吧,我先走了。”杜惟道说完便拂袖转身而去,越过白帘时还带起了一阵微风。 徐谨礼知道他这是又生气了,无奈摇了摇头。 苓茏待人走后才敢抬头好好瞧瞧徐谨礼,她手里依旧拉着他的衣襟,仰头轻轻拽了拽。 不知怎得,小狐狸变成人之后似乎变得安静了许多,徐谨礼低头看她的眼睛:“如何?” 苓茏想了想该叫他什么,想起刚刚杜惟道这么叫他:“……师兄。” 徐谨礼对她摇摇头:“我并非你师兄。” “师父?”爱和她追着跑,一起玩的徐听云会这么叫他。 徐谨礼继续摇头。 苓茏在他怀里自然地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卧着,歪头问他:“那……该如何?” 徐谨礼看自己过于宽大的衣袍半掩着少女的楚腰蛴领,如玉双足,眉头微蹙。将衣袍给她整理好,横打抱起:“就先叫掌门吧。” 苓茏被他抱起,下意识想往他怀里钻:“……嗯,掌门。” 徐谨礼将她放在里屋的榻上,少女刚躺下,白袍因为牵动,就已敞开一些,徐谨礼只看着她的脸:“往后你就在此处休憩,我于外殿旁室中过夜。” 看他转头要走,苓茏盖在白袍下的手伸了出来,拉住他的手不放。 徐谨礼回头看她,苓茏因为起身时动作过大,衣袍已经掉了一大半,玉体酥胸一览无余。 他无奈将白袍拉过来盖在她身上,低头问她:“何事?” 苓茏怯声问:“往日皆同寝,为何今日不可?掌门不是一直想看我修成人形,又为何不愿留我在身边?” 徐谨礼看着她,低头摸了摸她的头发,苓茏侧过头贴在他掌心里蹭了蹭:“不可以吗?” “苓茏,你是女儿身,我是男人,不可。” 苓茏像她时狐狸那样歪头问:“为何?” “未成亲不能同寝,其他往后再教你,听话。” “……好。”说完,苓茏便放开了手。 起初,她盖着薄衾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一举掀开被子,又将那外袍重新裹回身上,准备抱着白袍入睡。 她习惯了睡在徐谨礼身边,盖着外袍仍不足够,夜半之时,又忍不住悄悄溜回他身边。像往日那边凑在他颈间,轻声睡去。 ———————————————————— 作者PS:字数不够,等我明天修修,现在太困了,不清醒容易写错。 玄?点绛唇 .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三章 翌日,杜惟道端着汤药给徐谨礼送过来,感觉到徐谨礼的精神看上去不错,他立刻把手搭在徐谨礼的脉上,明显感觉到了徐谨礼身上的灵力变化。(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平时总感觉岌岌可危,今日却稳了很多。 这是意料之外的好事,杜惟道自然求之不得,高兴地笑着说:“师兄,你今日终于能轻松一点了。” 徐听云在一边给苓茏梳头发,扎来扎去都歪得不行,谁让她平时只会绑个高马尾,这些发髻实在不是她的手能掌握的东西。 苓茏看她折腾了半天,最后还是放下了那些一团团的云鬓,只简单找根发带,将头发束在一起便作罢。 “就这样吧,方便。”徐听云对这个最简单的、毫无技术含量的束发最为满意。 苓茏如蒙大赦、使劲点头,她的头皮已经被扯痛半天,吃不消再一点折磨。 梳完头就去找徐谨礼,杜惟道难得和他笑着谈些什么。自从徐谨礼开始咳血后,就没见杜惟道怎么笑过,苓茏猜测这和徐谨礼的身体变化有关。 徐谨礼转过头看了苓茏一眼,衣服穿得乱七八糟,还有一截拖在地上,头梳得像是要随时飞出去的蒲公英,只有腰间那个系带系得像点样。 “这就是你说的会穿衣绾头?”徐谨礼皱眉问。 杜惟道也看过来,没憋住一下子笑了出来。而后想想自己这么大岁数还笑个刚化成人形得小狐狸,好像也有点不厚道,清了清嗓子,垂下眼皮板着脸显出几分正经来。 看来三足金乌教得还是不行,也可能是当了太久狐狸,即使学过,也早忘了。徐谨礼摇了摇头:“和我过来。” 带着苓茏去里面的厢房,将她的系带解开,一层层从里到外给她讲了一遍该如何穿,一件件给她穿好理正,直到最后系上腰带:“会了吗?”jii1 4.c 苓茏认真听了,皱着眉听的,因为实在好麻烦。 人为什么要穿这么多衣服?一层又一层,不像她当狐狸的时候,什么都不用穿,脏了皮毛洗洗就好。 当人好麻烦。 她内心抱怨着看着徐谨礼给她穿衣服,说着先把哪边迭进去,再把哪边盖过来,活像是裹粽子。 “……还是当狐狸好。”她由衷感慨,“好多层啊,我只会打结。” “慢慢来,总能学会的。”徐谨礼说完又替她解开那个不像样的发带。 解着的时候,苓茏就忍不住伸手去摸头发叫着疼。 徐谨礼看那头发被缠进去的打得死紧的结,他就不该让徐听云去做这件事,弄巧成拙。 苓茏自己用手解,连带着扯下了几根头发,疼得她龇牙咧嘴。 徐听云刚好这时候绕进来想瞧瞧苓茏在干嘛,就看见师父近乎责备的眼神,她下意识顿住了步子:“怎的?什么事?” 徐谨礼语气不咸不淡:“你干的好事……去拿木梳来。” 带着苓茏出去坐在大堂,徐谨礼慢慢给她梳头发,梳到打结的地方苓茏就不住地缩脖子:“疼疼疼……” 徐谨礼一听她疼,就停了动作:“苓茏,那我就直接给你打结的地方削去了,愿不愿意?” 一听要剪头发,苓茏就想起了之前被雉精啄秃头的事,摸着已经梳顺的理到前面的头发回头看他,眼神有些可怜:“很多吗?会不会秃?” “不会,我只是把打结的地方剪去,发尾上的一点而已。” 听到这话,她心里放心了些,转回头让他剪:“好。” 待全部梳顺之后,徐谨礼把所有长发简单束起一截,垂在身后,不麻烦也不会太拘束。 徐听云看了看他师父束的那个结,自惭形秽:“师父你早这样不就完了吗?我白努力了半天……” 徐谨礼回忆了一下记忆中的徐听云:“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自己梳得挺好的?” 杜惟道抿了口茶:“她哪有自己动过手,有的是宗门的女弟子帮她做这些事,从小就是。” 徐听云从小就这个师姐那个师姐叫得殷勤,没有姐姐不喜欢她,平常琐事确实不怎么用她操心。 这倒是让徐谨礼没想到,印象里徐听云从小就是什么都不用操心,衣食住行都挑不出错来,原来都是有人帮忙安排:“即是如此,那以后这事,你还是免了吧。(精彩小说就到 https://www.shubaoer.com 无广告纯净版)” 徐听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很快点头。 闲事处理完,杜惟道开始说正事:“师兄,明日是宗门的一年一度的长老会,你得出席。已经两年没来了,长老们颇有微词。” “行,明日让弟子来叫我。” “好,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去邕都鬼界?”这个问题,杜惟道可谓是不厌其烦,说了又说。 徐谨礼看了看他固执的模样,叹道:“明年。” “真的?!”杜惟道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喜不自胜、拍手说道,“好!明年就明年,师兄你不能出尔反尔!” 徐谨礼点了一下头:“嗯。” “行,那就这么定了。宗门里还有一堆杂事,我先去处理处理,明日我再来。”说完,杜惟道就笑着走了。 徐谨礼本不想那么快去那鬼界,但又不忍师弟反复问起。 他总是会被这些不忍拖长这条命。 因他身体抱恙,杜惟道每天宗门很多事都顾不上,每天多花两个时辰过来给他护法,回去又得被大大小小的琐事缠到吃饭都顾不上。 徐谨礼到底是放不下,尽管他已经对长寿这件事厌倦太久。 知道苓茏口中的会是这个水平之后,徐谨礼连吃饭都是看着她吃。可能是因为这小狐狸本就贪吃,在吃上倒是比别的事认真不少,筷子用得一点挑不出错来。 “苓茏,下午随我一同修行,我带你精进术法。” 苓茏吃得正开心,一听到又要修行,顿时觉得嘴里的肉都不香了:“……能不能让我玩两天?” “玩什么?” “……不知道,就是不想修行,好无聊。”苓茏正说着,头垂下去,耳朵从脑袋上冒出来塌下去。 徐谨礼看着她那对耳,里面被雪白的绒毛覆盖,耳尖红到发黑,略微带点圆钝的弧度,看上去格外柔软。他手顿时有些痒,收回眼神:“你现在幻化人形都不稳定,更应精进修为,待到一年之后,才能随我去鬼界。” 听到这件事,苓茏来了点兴趣,耳朵一下子立起来:“真的吗?我也能去吗?那里好玩吗?” 徐谨礼放下筷子:“那不是玩的地方,只不过空留你在宗门,我并不放心,到底是跟着我会稳妥些。” 苓茏一听不好玩,兴致又淡了下去:“噢,好吧……” “明日起,上午识字修术,下午练剑入定,每日酉时我会检查。” 嘴里嚼着的动作都停了,这简直是惊天噩耗,她快乐的狐狸生活自从化成人形之后一下子无影无踪。每天都得这么过下去实在好枯燥,她欲哭无泪,顿时理解了三足金乌说的自讨苦吃是什么意思。 她木木地呢喃:“天天都这样吗?能不能每月给我休息两日?” “日拱一卒无有尽,功不唐捐终入海。看你能精进多少,如果效果甚微,此事不可懈怠。” 苓茏越想越苦涩,嚼着肘子的动作都有些许泄愤的意思,咽下去之后她说:“可是灵狐修炼和人不一样啊?我按照人的修为方式来精进,肯定是不快的。” 徐谨礼发现她拨弄着碗里的肘子,撅着嘴,不甚开心的样子:“那待会儿吃完再说。” 待吃完饭后,徐谨礼带着她去那八卦场中问:“狐族修炼之法,我曾听闻,但那是妖狐,你是灵狐,也是一样?” “哪样啊?”苓茏不知道其他狐狸如何修炼,只知道三足金乌曾经和她说过的那些。 “集日月之灵,进补仙草灵芝,内外兼修。也有一些不正的路数,那对于你而言,那大概用不得。” 苓茏想了想,凑到他身边小声问:“是采阴补阳之法吗?” 徐谨礼点头:“嗯,还有猎食修士内丹或者其他妖族内丹之事,也是极端的修炼之法,精进够快,却不能登天。” “那这些我确实是不用的,灵狐修炼不能伤害其他生灵。不过有一条是可以的……” “什么?” “取息之术。靠近灵力强的人身边,摄取他溢出的灵息。这并不会伤到对方,还可以精进修为,比别的要快一些。” “这个摄取……是如何做?” 苓茏往四周看了看,朝徐谨礼勾了勾手指。 徐谨礼俯身靠近她,看她脸上浮上一层红晕低声说:“我只告诉你噢,你不能告诉别人。” 徐谨礼难得有些好奇,对她点点头。 然后那双殷红的双唇就衔了上来,苓茏撬开他的牙关,徐谨礼能感觉到那种灵力随着她的含弄被吸走的感觉。 这行为确实让徐谨礼一时没反应过来,忘了推开她。 他的灵力一直过盛,挤压在体内的炁被抽出一些,才能舒缓些,五脏六腑和四肢都像是轻了些。 但此刻苓茏含着他的双唇又舔又咬,这就不该是什么取息之术了。 徐谨礼捏着她的后颈将她拉开,站直低头看着她害羞发红的脸:“这般术法,之前用过吗?谁教的?” 苓茏摇头:“记不得谁告诉我的了……印象里没有用过。” 徐谨礼食指欲点上那饱满泛着水光的红唇,意识到自己想干什么之后又把手指收了回来:“以后莫要再用。” 难为情归难为情,但是苓茏能感觉到这个方法能缓解徐谨礼体内灵力过盛的痛苦:“你没有感觉轻松些吗?” “嗯,是轻松些,”徐谨礼不避讳,随后摇头,“但有悖礼法。” 苓茏本能地对这种规矩感到排斥:“礼法很重要吗?你都这么难受了,轻松些不是更好吗?” “人不守礼,其行无道。既为人,便总是免不了规矩。规矩不是想听就听,想不听就不听的,修行之人不能随心所欲。” 好烦噢,苓茏嘴角抿了抿。徐谨礼的灵息真的很强,很好用,感觉刚刚试了一下取息之术比她打坐一晚上都管用不少。 苓茏抬头看了看他,心里有了些计较:“好吧,你说算了便算了。” 嘴上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心里就不是这么想的了。 当晚等徐谨礼入睡之后,苓茏就轻手轻脚来到了他的榻上。小心凑到他身边,她挥手施了灵狐一族特有的迷魂之术,能让人暂时进入美梦,确保他醒不过来。 法术生效之后,她先摸了摸徐谨礼的脸,看他没有反应才敢低头吻上去。 白天他醒着时,有意压制过灵力,不像苓茏现在能感觉到的那么重,活像是硝烟呛到她的喉咙。火烧过来似的疼,一下子钻进她的四肢百骸,直接把她的耳朵和尾巴都逼了出来。 她撑不过片刻就赶紧离开,坐到一旁大口喘着气。直想咳嗽又不敢现在咳,怕吵醒他,赶紧捂到被子里闷咳。 只是这短暂的摄取,她能感觉到她的脉搏都在狂跳兴奋,像是她第一次尝到肉的美味那样,那种兴奋。 她等平复好呼吸之后,又慢慢从被子里钻出来,手指指腹在徐谨礼的唇上摩挲了一下,又重新唇对着唇贴上去。 清晨徐谨礼睁开眼睛的时候,苓茏就躺在他怀里,耳朵和尾巴都显现了出来,比平时看上去似乎还要红艳几分。 关键并不在于这种细节,而是为什么这小狐狸又不着寸缕地钻到他怀里来,他竟然就这么一直睡着没能发觉。 不知这种问题他还要重申多少次,当狐狸的时候蜷在他身边睡习惯了,早知道那时就该让她一人好好睡。 她每次贴在徐谨礼身上都靠得极近,近到他稍微动作就能把这只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的小狐狸吵醒。 徐谨礼不动她,安静躺着。刚闭上眼就能感觉到体内的灵息又稳定了很多,躁动消下去不少,心口的灵玉也没有那般灼烧似的痛。 实在是古怪,究竟是为什么,这两日会如此通体舒畅? 他用那只没被压到的手试了试灵力,很稳。 稳到他可以让这缕头发般的游丝再分成无数截,稳到他可以让这缕游丝从宗师殿巡山一圈再回来。 这是他被挖心之后再也没有过的稳定状态。 缺失了心脏,灵力没有了汇聚过渡之处,在他的体内挤压得乱七八糟。灵玉刚嵌进胸膛那会儿为了耗泄灵力,他差点一掌劈开湖对岸的小山,待注意到之后想收手,山上已经有了一道偌大的裂痕。 他日日入定,为了消化过多的灵力。但是终归是抑制不住,只是勉强能将他们压在体内,压得他骨头挤着刺痛。现在那种刺痛感减轻了大半,几乎到了完全对他构不成影响的程度。 怎么会如此轻松?究竟是为什么呢?徐谨礼看着自己的手掌,慢慢紧握成拳。 他把目光转向身边,皱眉看着苓茏,在思索一种可能。 徐谨礼没有叫醒她,等她迷迷糊糊要醒来之时才出声:“苓茏,你为何又在我榻上?” 苓茏昨晚吃得太饱了,又因为心虚,徐谨礼刚出声叫她,她就一下子噎住了,捂着嘴开始呃呃抽着小声打嗝。 看着她一抽一抽、眼睛睁圆,委屈又害怕得不行的样子,徐谨礼先暂时止声。 他出手给她点了穴,又用手指撬开她的嘴,朝口中施了个术,把穴解开:“现在好了吗?” 苓茏等了等,发现自己不抽抽打嗝了,点了点头。 她放在他胸膛上的那只手,早就被徐谨礼拉住了手腕试探脉象,徐谨礼脸色不太好看,问:“苓茏,你昨晚干了什么?” 苓茏不敢说话,她觉得他好像在生气。偏偏在这时,她的第二条尾巴修出来了,哗得一下展在她身后。 这下藏也藏不住了,她只能坦白:“我……我,我昨晚,用了取息之术……” 八九不离十的答案,徐谨礼沉了一口气:“用了我的是吗?” 苓茏缩在他怀里,丝毫不敢看他,嗯了一声。 “还用了什么?不然我不会醒不过来。” “……可以让你好好睡觉的法术。” 苓茏不敢说是迷魂术,她不知道徐谨礼会不会做春梦,那种法术好像都会让男人梦见极度渴望的东西,权势、金钱或者女人。 她不知道徐谨礼渴望的是什么,但徐谨礼没醒就说明他也有某种极度追求的东西。 “……苓茏,我问你这些不是为了训你什么。虽然你这样做确实不对,但是因为我得到了好处,所以我不能怪你什么。我是想告诉你,我的灵力要是压制不住,你就会死在我身上,知道吗?” 徐谨礼的语气很严肃,甚至是严厉,意在给她教训。 苓茏想了想昨晚第一次靠近他,那种一股脑袭过来的猛烈灵息把她烧得发抖。但随之而来的快感也很明显,先痛后甜,会让她欲罢不能。 “那你能不能醒着的时候给我?真的很有效,我的第二条尾巴都修出来了,你还能缓解痛苦。这种事,不是对你我都好吗?” 她现在才敢抬头去看徐谨礼,他脸上有她看不懂的表情,最多的当属三个字:不同意。 她有点委屈,小脾气上来了紧紧抱着他不松手,用脚去轻踩他的膝盖,在他怀里闷声说:“为什么啊?你不是也需要吗?你也感觉很轻松不是吗?” 徐谨礼没有再由着她闹:“松手,苓茏。” 苓茏的声音很小:“我不要……这又没犯什么错,为什么不行?” 徐谨礼的回答很坚决:“谁告诉你这不算错?苓茏,你知道你个女儿家这样上男人床,做这些事,到底意味着什么吗?” 苓茏听他语气那么认真,一下子就怂了,嗫嚅道:“……什么啊?” “若是有心之人,苓茏,你早已……”徐谨礼说到这停顿下来,他不想用太脏的词汇去告诉她这一切,到底还是把她当需要保护的孩子和小狐狸,他没说出口,“……以后你就知道了,先记着,不要这么做。” 握住她的胳膊,从身上拿下去,徐谨礼几乎是庆幸地感慨:“还好,你遇见的不是旁人……” 否则他真的不敢想,单纯到这个地步,又如此主动,会变成什么样。 唉…… “苓茏,从今日起,我会开始带你去一些地方。让你看看,人是个什么样子,到时候很多事你就能清楚了。” 总归是要长大的,除非她以后一直在香盏仙岛上不出去,一旦出去碰上个居心叵测之人,就算是毁了。 在那之前,他得教给她,人心是不可直视和信任的。 当天,刚好徐听云也要出门,徐谨礼也准备带苓茏去裁些更轻便的衣裳,省得她老穿得别具特色。 刚到了店里没多久,就有人认出了徐谨礼和徐听云。 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过来求徐谨礼帮她看看孩子,徐谨礼瞥了一眼之后婉拒,徐听云皱着眉说:“你孩子怎么样你没点数吗?你少给她喂药扎针,她保证能活得比你长。” 以前,徐听云就碰见过这样的人。第一次她上当了,男的硬说是她把孩子看死了,要她赔钱偿命,一男一女围着她骂个不停。 苓茏不懂,她只觉得那小孩的气息很微弱,很可怜,她拉着徐谨礼的袖子央求他。 徐谨礼看了看她,叹了口气,对那妇人说:“孩子给我吧,我带回宗门养大。”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男人,站在妇人身边:“三十两,没有三十两不给。” 苓茏很生气,劈里啪啦说了一串:“你们刚刚不是要给她看病吗?为什么现在又要钱?小孩的脸色都那样了,你们看不出来吗?你们还是不是她父母?!” 结果话音刚落,那妇人和男人就跪下磕头,又哭又道歉:“我们错了仙姑,仙姑不要生气,我们孩子命不好我们知道,仙姑不要就不要,怎的怪这么小的孩子,我们孩子命苦啊……” 苓茏看着他们倒打一耙,看到了来来往往的路人眼中看她有嫌恶之色,那种她在欺压别人的鄙夷。 “你们!”苓茏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指着他们脚步止不住后退,退到徐谨礼怀里。 徐谨礼摇了摇头,一挥衣袖将他们硬生生闭上嘴迫使他们站起来,让他们主动把孩子交出来,被他抱在怀里。 他探了探鼻息,脸色阴沉,这孩子已经咽气了有一会儿。 真是畜生。 “谋杀亲生孩子,按杀人罪罪减一等论处,待会儿我会带你们去衙门。” 听见徐谨礼这么说,夫妇俩害怕了,挣扎着想跑,徐谨礼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苓茏知道小孩没气了之后,脸都白了三分,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过了一会儿又开始气得掉眼泪。 徐谨礼没说什么,只是一直给她擦眼泪。 到了衙门之后,徐谨礼陈述了事实,县令知道他得罪不起,面容严肃地将人关进了大牢。 苓茏看见这个结果,心里才好受些,在下葬那小孩时心中才喘过了一口气。 但是徐谨礼和徐听云都依旧那副表情,她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漠然,直到中午在酒楼吃饭时,她又看见了那对夫妇。 苓茏第一时间去拉着徐谨礼的衣袖,在他耳边告诉他,他们逃出来了。 徐谨礼朝她摇摇头,让她先坐下吃饭。 苓茏是只狐狸,她的听力很好,虽然在吃饭,但是因为一直挂心着那事,耳朵一直留着神。 “妈的狗县令,要五十两才把我们放出来,亏大发了。” “都怪你,非要讹个大的,白白赔了钱不说,还把人也弄没了。” …… 听清真相的苓茏瞪大眼睛看着徐谨礼,徐谨礼朝她点头:“我知道,先吃饭吧苓茏,其他的后面再说。” 玄?失调名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四章 动筷子的次数都不如往日频繁了,爱吃的菜都没吃完,徐谨礼看着苓茏无精打采的样子,也不多说什么。(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总归是要让她看一些的,连这些都承受不住的话,以后回了仙岛不出来也算好事。 吃完饭,徐谨礼要回宗门参加长老会,苓茏仍旧放不下那件事,忍不住出声问他:“那就这样不管他们吗?” 徐谨礼解释:“修仙之人,术法非常,不可用做寻常事。世间俗事皆有常法,我等不能多掺和。” 苓茏不解:“为什么呢?明明可以教训他们一顿的……我就是生气,不甘心。” “天下不平之事千千万万,今日管了他们,明日还有别人,你管不过来的。况且,好事都让你做了,那他们本该得到的惩罚,那些恨他们的人,那些积怨业障又该归向何处?可以路见不平,但不要过多介入他人的因果,不然终遭反噬。” “那报应什么时候来呢?” “总会来的,此生未到便有来世,天道好轮回。” 这个答案并不能让苓茏满意,她还是心有不忿,所以回去的路上都没有再说什么话。 少年意气,未经世事蹉跎,觉得自己有点本事就能除尽人间不平事。 徐谨礼并不觉得这份意气是坏事,就是……太过天真。总会走过那步的,时候未到而已。他摸了摸苓茏的头发,尚且不想她那么快跨过那步,毕竟是要扒层皮的过程。 回去之后,已经有弟子在宗师殿门口等候徐谨礼,徐谨礼不多久就离开去忙了,徐听云也有事得先走,只有苓茏一人留在院内闷闷不乐。 她还是放不下,难道不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她都看见了,为什么就这么放过他们。 左思右想,她化成了狐狸,收起了自己一条尾巴,从山上跑下去。 她飞奔着,循着今日的路往回跑。 跑到山下时还有些喘,因为一阵吵闹声,她暂时停下。 她看见了一个女子被人拉近了小巷里,那女人眼神惊慌,手里拿着一匹崭新的布,在男人怀里作势要逃的样子。 男人语言急切轻佻:“好丽娘,你要是今日陪陪我,这布匹我愿意双倍买下。” 女人脸涨得通红:“你放开我!” 苓茏歪头看着,吐出一口灵气,渺渺飘过去,将那男子迷倒昏在地上。 它看见女人惊慌,慢慢迈开步子走过去,用着狐狸的身躯和她说道:“莫慌,是我放倒了他,你走吧。” 说完,她就三两步循着柱子跳上了房梁向前走。 那女人刚刚看着那双金瞳,连呼吸都屏住了,待它走了,才敢低低出声:“竟然有妖?” 苓茏并未走远,她到了一个她能看见女人,女人看不见它的角度,在那摇着尾巴望着。 原本以为那女人会立刻逃走,结果先弯腰将那男子身上的银钱全都搜罗光,又啐了一口、踹了一脚才开始跑。 苓茏眯着眼,没再继续管。她一步步踏在屋脊上,跳过楼顶和楼顶之间,到了今日离酒楼不远处的地方,感觉到楼下传来一阵阵打骂声。 她停住步子,揭开了一点瓦片,金瞳对上那小缝,朝下看去。 一个粉比面白、牙比麦黄的吊眼梢妇人在拿着那鸡毛掸子打一个女人,那女人被打得跪着躲:“嬷嬷、嬷嬷莫气,我知错了——” “你个不知好歹的,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你不好好接客,竟想着和别人跑了!那狗东西自己还有老婆,你以为你能和他好过吗?人家睡了你转头就回家找老婆了,你算什么东西,还敢跑?” 女人一直哭着求她别打了,身上已被打出一道道红痕,在雪白的皮肉上犹如渗血。 “没脑子的东西,你以为他说了要和你好就真的会来赎你?做梦去吧!不是他告诉我,我上哪抓得你。” 女孩一听到这,瞬间愣住了,过来拉着妇人的衣衫,面带泪痕仰头问道:“……嬷嬷你说什么?他让你来抓我?” 老妇人眼睛一眯:“废话!人家娶的可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怎能让你去上门搅了好日子。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不是他告诉我让我尽快把你抓走,等他那母夜叉老婆发现,我都要跟着倒霉。你个没眼力见的还把男人的话当真,真是猪脑子。” 女人一听这话卸了力,瘫在地上,嘴角抽搐着又哭了出来。 嬷嬷扯了一把她的头发:“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有本事多接几个款爷,好早日把你自己赎出去,指望他有屁用!今日晚饭不准吃了,就在屋里好好反省!贱皮子!” 苓茏心里不好受,她想帮帮那个哭泣的女人,但又不知道怎么做。 还没等她想好,楼边阵阵吵嚷声越来越大,是一群小孩子嬉闹的声音。 石子落地的声音清晰可闻,小男孩们围着一个破衣烂衫的人吵着砸着手里的小石子,一边吵一边叫着:“脏死了!快滚!不准你待在这!……” 那人怀里抱着个瘸腿的狗,狗一直朝着小孩龇牙,被石子砸中眼睛之后汪汪直叫,脸皱起来、尖牙差互,快要冲出去咬人。 苓茏看着窝火,一下子跳下去,全身火红的皮毛都站起来,尾巴高竖,朝那群恶童龇牙。 她朝那些孩子施了个幻术,把他们都吓跑了,正欲回头看看那乞丐和狗,就被砸中了脑袋,晃了两下倒在地上。 那乞丐拎起它的尾巴,打结脏污的头发下是一张被灰尘抹满的脸,眼睛却十分亮,让苓茏想起了蛇。 他将苓茏提起,转了一圈看了看它:“这么好的狐狸皮得多少钱……” 苓茏眼有悔意,刚刚就不该帮他!一个翻身从他手中挣脱,用了个小法术让他和那条狗被击倒在地上,直不起腰:“活该!” 从这里离开,她重新回到了房梁上,看见那女人似乎要翻窗逃跑。 她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眼一闭从窗户里翻了出去,这么点身板还想从二楼下去平稳落地,脑子真是不太行。苓茏顺手用法力托了她一把,不然掉下去至少腿是走不动的。 她看着那女人逃出去,跟了上去,一个个屋顶奔跑着跳过去,追着她的身影。 她跑到一半后面就来人追了上去,苓茏施法绊倒了跟着的人,让她一路跑到了想去的地方,喘着气站在那朱门大户之前。 彼时刚好有人出来,是一个人男人,身后还跟着小厮。女孩一看见那男人,眼睛都亮了些许,她要找的好像就是那个男人,连忙上前去,男人看见她也是意外,回头让小厮赶紧把门关上,带着女孩去了旁边巷子里。 男人皱着眉问:“你怎么过来了?” 女人像是没看见他眼中的惊慌和反感似的,自顾自说着:“想见你,我特地翻窗出来的。曹郎,嬷嬷说前一阵是你把消息告诉了她,真的吗?” 男人听见她这么说,连忙把她抱在怀里:“假的,我怎么舍得你被她打。” 女人在他怀里低泣:“我就知道是假的,我就知道你不会骗我……” 男人假模假式地拍了拍她的背:“你就这样跑出来?他们人呢?” 女人一脸得意:“他们没追上我。” 苓茏摇了摇头,已经不想再看下去,确实太傻了,这般轻轻松松就被人又骗过去。 正准备走,后面追上来的人已经拿着家伙赶了过来,苓茏又顿住了脚步。 只见那男的上一秒还柔情蜜意,下一秒就把女孩推了出去,还塞了些银钱给那老鸨:“别让她再来找我,被我娘子看到了就完了。”说完就上了马车,没再瞧那女孩一眼。 女人傻眼了,挣扎着叫着曹郎曹郎,男人也没再抬起马车的帘子看她一眼。 老鸨上去给了她两个嘴巴子:“给我拖走!还有脸吵吵嚷嚷!” 苓茏觉得她待会儿肯定又要被打了,一个不忍心,定住了这些人,让她得以挣脱逃跑了。 之后她就不想再管了,等女人差不多跑远了,她就解开几人身上的法术离开去寻昨天那对夫妻。 重新到了昨天的那个酒楼,她想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能再撞见那二人。 果不其然,又被她看见了,那对夫妻怀里又抱着一个孩子。 竟然这么快又对新的孩子下手,苓茏气得快要忍不住咬上去。 她用术法隐身跳到桌子上看了看那孩子,竟然面色红润,养得白白胖胖,完全没有被虐待的样子。 苓茏皱了眉,看了看夫妻俩,确定自己没找错人。 这又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专用小孩骗人的坏人吗?妇人逗着孩子笑,和昨天完全判若两人。 “大丫头今年十三岁了,差不多可以准备准备了,有两家一直和我说亲。” “你看呗,反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找个钱多的把她送出去就行。” “可惜了家里就一个儿子,其他都是些赔钱货,昨个儿害老子赔了五十两。” “别提了,晦气!” 原来他们只对女孩做那种事,苓茏更加愤怒,愈加想要他们不好过。想了想自己会的法术,她吐出一口气拂过二人吃着的东西。 狐族长于幻术、迷人心智。水苓诅咒他们以后每个夜晚都会梦到小鬼索命,这辈子都不得安宁,施完法又呲着牙朝二人隐身发了狠:“真讨厌!” 回去的路上她跑得很快,一边跑一边生闷气:出来半天没碰见一件好事…… 早知道这样,不如回去和徐谨礼一起修炼。 等她到了宗师殿的时候,徐谨礼已经在等她,看她以狐狸的姿态走进来,低头问道:“今日去了哪?” 苓茏在他面前变回人的样子,不太敢和他说自己出去干的那些事:“……下山去玩了。” 眼神略有躲闪,随后低垂下去。 徐谨礼看着走到她面前,替她理了理略微凌乱的头发:“玩得开心吗?” 苓茏不知道是该说开心还是不开心,看他一眼,谨慎地点了点头。 徐谨礼拉过她的手,放在她的脉上感受了一下。没有什么巨大的波动,那就是没干出什么大事来,随后松开她的手:“这次就罢了,下次出门要记得和我说。” 苓茏乖乖点头:“好。” 徐谨礼想了想今日长老会上说的那些琐事:“明日,百家盟会在夷山之巅,你同我一起,不要轻易露出你的真身。” 可以出门,不用修炼!苓茏高兴了一点,答应他:“好。” “还有一事,不管你明日见到和人何事,不要随便动用法术。” 苓茏不知道徐谨礼是想起了什么,眼中有嫌恶之色,连忙答应:“知道了。” 夜里入睡前,苓茏还在想着下午那些事,怎么都不畅快。 徐谨礼闭着眼,没有那么快入睡,他在想那小家伙会不会又半夜爬上他的床。 身边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徐谨礼睁开眼,果然看见苓茏撑着手俯身在他身侧面露窘态,像是不知道他怎么又醒了。 徐谨礼无奈:“苓茏,你为什么总是往我的榻上爬?” 苓茏看他醒了,干脆自暴自弃躺到他怀里,赖着不走黏着他,态度强势声音细小:“睡习惯了不行吗?” “习惯了可以改。” 苓茏不开心的瘪了瘪嘴:“为什么要改啊?我明明和以前一样啊?就是化成人了形而已。” 这般理直气壮,必然是不知道礼节是个什么东西,徐谨礼又问:“礼法之类的书,你近日来有看吗?” 苓茏想起那些东西就头疼:“……没有,太枯燥了。我就算是人,也先是狐狸,狐狸学那些,好奇怪……” 到底是狐狸,性情散漫,野性难驯。 十年之内要带她回仙岛,回了仙岛之后,三足金乌必然不会再让她再和谁出来,更别说去人间。 要不然,实在不想学就算了吧。 毕竟也只剩七年,为难一只小狐狸做什么呢…… 徐谨礼沉默良久,还是退了一步:“罢了,既然你日后要回仙岛,不学就不学吧,你只用记得不能随便往别人榻上去即可。” 苓茏看他答应了,一下子喜笑颜开抱着他在他胸膛里像以前当狐狸那样乱蹭:“我不去我不去,我只和你一起睡。” “……” 徐谨礼闭上眼睛又睁开,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仰头:“这种话,不要随便说。” 苓茏没懂:“哪种?” 这要怎么解释,毕竟她连基本的一些礼节也不懂,徐谨礼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没什么,你以后不要随便和其他男子说话即可。我不在场的时候,能少说就少说。” 苓茏本来就不想理别人,要不是徐谨礼,她都不想出仙岛,哪有工夫去搭理什么别的男子:“好,那我不和他们说话。” 这个回答就过了,徐谨礼又觉得自己禁锢她太多。明明只是怕她说错话,引得不轨之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却变得要她守贞一样。 他又添上一句:“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不懂礼法,说错了话被人当真会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哎呀,没事没事,不重要啦,反正世间男子如猪狗,我也不想理他们。” 难得能听到她这样的话,徐谨礼眉心一蹙:“是下午出去见到了些什么?” 提到这个,苓茏其实也想和他坦白来着,她感觉按照徐谨礼的脾气,应该不会怪她:“嗯,下午见到了一些不好的事。变成狐狸的时候还被人砸了头,好疼,亏我还帮他。” 徐谨礼低头朝她脸上看去,凡是看得见的地方,没看出伤来:“哪儿被砸了?” 苓茏摸了摸后脑勺:“后面,给我疼晕了,还说要卖我的皮。不过我也还手了,打了他就跑开了。” 徐谨礼手插进她的发间,手指轻轻摸到后脑勺那处的头皮,摸到了一些已经结痂的伤,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怎么现在才说?” 问完,将灵气聚于指尖给她疗伤。 徐谨礼的治疗过程很舒服,苓茏拉着他里衣的衣襟,头往后蹭,去贴他的手:“当时疼完就不疼了,后面只有点晕,其他没什么。我感觉伤处好像好了,就没说。” 上半身的衣服原本好好阖着,现在快被她完全扯开,徐谨礼皱眉训道:“放手,别乱动。” 苓茏听他声音好凶,一下子松了手。松开之后又觉得委屈,明明她当狐狸的时候,怎么闹他都不生气,为什么变成人就不行,还要凶她。 委屈着委屈着就干脆变回了原型,她就是不痛快,非要闹一次。 徐谨礼看她变回了狐狸,顿时没那么为难,放松地平躺着,摸着她毛茸茸的脑袋:“这样倒也可以。” 苓茏变回狐狸,看他手伸过来,用爪子按下他的手张口去咬他。反正她现在是只小狐狸,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抓着他的衣服,跳到他胸膛上趴下去咬他的下巴和喉咙。 被她又舔又咬,尖利的牙齿还略有几分力道,摸了摸能摸到印记,徐谨礼伸手去捂住她的口:“好了,不闹了。” 就在这时,苓茏又不开心,当狐狸闹他也不给了,她真的要生气了。 哗得一下变回人形,双腿岔开坐在他胸膛上,口中还叼着他的手指,牙齿微微用力咬着他的食指,双手撑在他胸膛上低头看着他:“你讨厌!” 没想到她会这样变回去,一丝不挂地坐在自己胸膛上,成何体统! 徐谨礼反应过来之后,几乎是立刻翻身把她按在了床上,皱眉看着她:“你能不能消停点。” 徐谨礼皱着眉突然把她压下来的样子好凶,苓茏现在不是委屈,还有点伤心,她不懂为什么变成人之后他的态度变化这么大。 她小声努着嘴,眼里含着泪,垂下眼皮:“……不理你了。” 徐谨礼看她要哭,心又软下来,躺在她身侧,把她抱进怀里。苓茏起初有些挣扎,等徐谨礼手臂收得更紧后就不动了,安静待在他怀里,委屈掉眼泪。 徐谨礼顺着她的背,用手去给她擦眼泪,语气很温和:“苓茏,等百家盟会之后回来,有些事你还是需要学一学。我不是无缘无故训你,有些事是真做不得。” 听他语气柔和了不少,苓茏心里好了很多,小声说:“好吧,那你再哄哄我,我就不难过了。” “怎么哄?”徐谨礼好脾气地依着这只得寸进尺的小家伙。 苓茏抬头看他,视线逐渐从他的眼睛向下落到了他的唇上:“给我一点你的灵息,取息后身体感觉很不错,我心情会好很多。” 想到那取息之术是用什么法子取,徐谨礼就拒绝了:“……不行。” 苓茏原本水汪汪的眼里又漫上水雾,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他的眼睛,可怜巴巴地委屈:“小气,你有那么多灵力,分我一点又怎么样?” 说完,一把掀起被子把自己连头蜷在里面,裹成包子。 徐谨礼盯着那一团缩在他身边的淘气鬼,半晌,认命似的闭上眼开口:“行吧,你要多少自己取吧。” 苓茏这才从被子里露出一个小脑袋来:“真的?” 徐谨礼闭着眼答:“嗯。” 得了他的应允,苓茏慢慢手脚并用地挪到他身边,摸着他闭上眼的俊脸。这般正大光明在他醒着时这么做,不知道为什么,会让她有点脸红。 不过不要白不要,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不会因为难为情而浪费。 她低头含上那双唇,撬开他的牙关,摸着他的下巴,开始摄取他的灵息。 徐谨礼感受到自己过多的灵息正在往她那里流动,身体中那种异常轻松的感觉几乎让他头皮发麻。 有这种感觉的应该也不止她一个,他能察觉到苓茏越来急迫,又咬又舔,连舌头都伸进来作乱,更深地往里钻。 仅仅是嘴上的动作似乎还不够,还逐渐摸着他的胸膛,趴到了他的身上来,娇哼着。 徐谨礼因为没有心脏,会缺失很多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包括一些情绪和冲动。 但是现在,他的欲望被唤醒了,在这只小狐狸摄取他的灵息时。 苓茏吃得很认真,灵力进入她身体的感觉太好,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在发酥,她连腰都发软。 吻了不知道多久,苓茏才舍得放开他。 徐谨礼微微睁眼,粗喘着。看见那双金瞳中渗出的贪婪,微微阖眼时藏不住的媚气,红唇饱满润泽。苓茏蜷着手舔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看着他说:“好想把你吃了。” 玄?念奴娇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五章 徐谨礼听到她这么说笑了笑:“本事不大,胃口不小。(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苓茏哼了一声又趴回他身上,翘起小腿慢慢晃悠抱着他,摸着他的下巴凑上去,脸有些红:“再给我一点……” “……还不够吗?”徐谨礼已经在心中快把清静经默念烂了。 苓茏一听他不愿意,手撑在在他的颈边略微抬起上半身,在徐谨礼身上蹭着晃,娇声道:“别那么小气嘛,反正你又用不完。” 这个姿势下,那雪白浑圆的酥胸就抵在徐谨礼的下巴上,只要他一低头,嘴唇就能蹭到苓茏的滑软。他皱着眉别过头,呼吸略重了一些:“苓茏,下去。” “不给就不给,凶什么……”苓茏小声嘟囔,刚想从他身上下来,像以前当狐狸那样滚到旁边去。 腿一伸直就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她转头看去,那东西在徐谨礼的裤子里。她轻轻用脚踩了一下,听到了徐谨礼一声压抑着的低喘。 徐谨礼再也忍不住,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看着那双只会无辜盯着他眨巴的金瞳,捏着她的脸颊:“安生睡觉,别再乱动。” 苓茏作为灵兽的直觉告诉她徐谨礼在兴奋,可她不懂为什么,又向下看了看他的亵裤,直言不讳:“你在裤子里藏了什么?我刚刚碰到了,感觉好奇怪,好硬。” 被苓茏这样直接地问出来,徐谨礼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复好情绪:“之后一并教你,现在莫要多问。” 苓茏看他脸色识相地点点头,又不免好奇,试探地问了句:“……那我能看看吗?” “……”徐谨礼叹气,“不行。” “你们人类都这样吗?都这么小气,”苓茏看了看他略显凌乱却仍旧好好系着的衣带,“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看,也愿意让你摸。可你总是喜欢藏着,碰都不让碰。” 徐谨礼放开她,给她盖好被子,尽量心平气和地问:“苓茏,公狐狸这样碰你摸你也可以吗?” 苓茏顿时睁大了眼睛:“当然不可以!” 好在她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徐谨礼几乎是庆幸地说:“那就是了,你就把我当公狐狸就行。” 苓茏不解:“可你不是啊?” 终于找到了一个能解释得明白的方式,徐谨礼安心了些:“没有太多不同,你就当我是修成人形的公狐狸,别随便亲近我。” 这怎么能一样呢?徐谨礼又不是狐狸,要怎么把他当狐狸?苓茏真是不懂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可我不喜欢公狐狸……我也不和公狐狸一起睡觉,也不会对他用取息的术法……你不一样,我很喜欢你。” “你只是喜欢我陪你玩,由着你闹,宠着你,照顾你,但是——”徐谨礼撑在她身侧压下来,离她越来越近,直到俩人的唇堪堪只相距一寸,语气中隐约带上威胁,“我也可能会做你不喜欢的事,会舔你、会肏你,会让你疼……” 说完之后,他直起身,摇头道:“苓茏,天下生灵,但凡是公的,都没有什么不同,一样肮脏龌龊。” “我也是……别把我想得太好。” 苓茏听他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酸涩,就好像她之前黏着他都变成了错一样。 她不承认,她觉得她没错。 她咀嚼着徐谨礼说的话,犹豫之后开口:“可我喜欢你,你说的那些事如果是你做的话,我也不会很讨厌,只要你轻一点就好了。” 徐谨礼静默无言,垂眸看着她毫无遮掩的目光,捻了捻手指握成拳,叹了口气:“罢了,现在和你说这些,你也不明白。明日还要早起,先睡吧。” 被子都盖在苓茏身上,徐谨礼和衣卧在她身侧就这样睡去,看他真要休息,苓茏也不再闹,贴在他怀里闭眼睡去。 半夜里,苓茏睁开眼睛转过头看着徐谨礼,想着他晚上说的那些话,从被子里伸出手抓着他的衣襟,将被子也理在他身上,缩在他怀里轻声念叨:“……你要真是公狐狸,我也会喜欢你的……” 翌日,太阳还未出来,苓茏坐着还在打盹就被徐谨礼提起来穿衣服。狐狸脑袋不够用,半夜里她想了太多东西,一眨眼就快天亮了才又睡着,没多久又被吵醒,依稀记得今天要去参加那个什么劳什子大会。(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由着徐谨礼帮她整理衣服。刚好要是她自己穿,在那么多人面前穿错了也挺丢狐脸的,就都让徐谨礼一手包办了。 待一切准备妥当,徐谨礼找了个面纱来,给苓茏戴上,又在她身上施加了障眼法,墨色掩住了那双过于显眼的金瞳。 在施加了法术的马车上,腾行雾中之时,徐谨礼说道:“近七日,我们都会住在夷山。你想去哪要是我不方便,你可以去找听云陪你,尽量不要一个人。” “还有,无论是谁问起你,你只管说是钧天宗掌门弟子,其他莫要多言。在盟会上,你会见到一些妖灵,或许也有狐狸,但是那些和你不一样,不要因为都是狐狸就去亲近她们,明白吗?” 苓茏靠在他身边打瞌睡,听到他问,下意识迷迷糊糊点头,其实啥也没听进去。 待到了夷山之巅,暾出东方、云蒸霞蔚。茫茫雾海之中,贝阙珠宫、雕梁画栋,朝阳映照在飞檐瓦片上像镀了层金,像天上仙宫。 苓茏一下子就不困了,这种感觉让她想起了香盏仙岛,有些欣喜雀跃。 各家仙门有头有脸的人物皆陆续到达夷山,纷纷前来拜见徐谨礼,徐谨礼不喜这些恭维,全推给了杜惟道。 徐听云被作为后继者培养,自然要和杜惟道一同和这些门派打招呼,没有时间陪苓茏。 徐谨礼虽然不在你来我往的招呼试探中浪费时间,也有别的事情,一到这就被几个白胡子老头拉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苓茏就跟在徐听云身边,躲在她身后。原本挺高兴的,看他们一早上都忙着这些琐事,没人能陪她,又没了兴致。 她看了看偌大的宫殿中,人真的好多。原本她们到的时候,这个大殿还看上去很空,现在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吵得她有些烦闷。 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她一转头,看到了一个娇俏的少女。苓茏仔细看了看她的眼睛,好像是妖。 “你是何人?找我何事?” 苓茏装作不好说话的样子,来之前徐谨礼已经和她交代过很多次,不能太亲近这些人和妖。 少女嬉笑着说:“你不是人对不对?你是什么妖?兔子精?蛇精?” 苓茏没回答,反问她:“你又是什么妖灵?” 少女大大方方地露出三条尾巴:“我是狐妖啊,你呢?” 她也是狐狸? 苓茏一下子心里就放松起来:“我也是狐狸!你都三条尾巴了啊,我才两条。” 说归说,她没有把尾巴给她看,徐谨礼说过不可以露真身,这个她记得。 少女听见她是狐狸精,也挺惊喜,拉着她说:“这里好无聊,你要和我一起去玩吗?” 苓茏有点想,又怕徐谨礼回来找不到她:“去哪啊?我不能离开太远,他们找不到我会着急。” “就在仙宫里玩啊,这个仙宫可大啦,你之前没来过吗?怪不得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 苓茏心里生出一些好奇:“真的吗?我之前没来过这,那我和他们说一下。” 她拍了拍徐听云的后背,徐听云自然地弯下腰来听她说话,苓茏在她耳边小声说:“我去玩一会儿,很快就回来,可以吗?” 徐听云看着她小声问:“你想去哪?” 苓茏指了指旁边那个狐狸精:“和她一起,很快就回来。” 徐听云看过去,这个狐狸精她还认识,之前两家有过一些渊源,联手除过妖。 苓茏拉着她的手晃:“你们都没时间,我好无聊,就去玩一小会儿,很快就回来。” 想着她一早上都杵在那,谁也不认识,一个人发呆,徐听云于心不忍:“行吧,那你要在午膳前回来,不然师父发现,我肯定要被责备。” “好,我一定在午膳前回来!” 说完,就和那狐狸精少女一起从大殿后面出去了。 少女拉着她的手,出来之后有些唏嘘:“原来你是钧天宗的妖精……你们宗门不是不给养妖吗?你们掌门杀妖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剑下去直接割喉,好可怕……” 苓茏想了想徐谨礼平日的样子,哪怕有时候严肃了些,也和可怕这两个字没什么关系:“没有啊,我们掌门很好的,他对我很好。” 她们在长廊中走着,少女听见这话,眯起那双狐狸眼:“哦?你是他的妖宠?” 苓茏想了想:“应该算是吧……” 少女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些难以描述、意味深长的猜测,随后说道:“他有给你名字吗?妖灵一般都没有名字,我主人叫我清瑶。” “苓茏,他叫我苓茏。” 苓茏跟着清瑶一直走,很快到了一片迷雾遮挡之地,什么都看不清。 清瑶抬手,吹了一口气去:“障眼法而已。” 待雾气消去,泉水潺潺、百花妍丽、微风拂面、香气袭来,惹人阵阵迷醉。 这仙宫之中竟有一片这么大的花丛,让苓茏想起以前在仙岛上的花海里打滚的日子。 作为狐狸的癖好泛上来,她几乎想立刻变回去,钻到里面撒泼打滚,想着徐谨礼的话才忍了下来。 拉着她进去,清瑶又挥手将障眼法重新布上:“放心吧,这里是药修的修炼之地,近几年药修没落,人少,一般没人过来。” 苓茏有些心痒地问她:“真的?” 清瑶拉着她的手带着她跑,回头跳着说:“真的,你怕什么?反正你是钧天宗的妖宠,也没人敢把你怎么样,我带你去玩水,走!” 苓茏听她这么说,喜滋滋地跟着她,去那泉水边脱了鞋袜踩水玩。 冰凉的泉水清澈见底,水花一溅起来,在阳光下直闪。 清瑶调皮把水捧着一点水泼在苓茏身上,笑说:“都来玩了,还那么矜持啊。他对你很凶吗?你很怕他?” 苓茏不生气,笑着说:“没有,他对我不凶,就是衣服湿了很麻烦,他看见会皱眉。” 清瑶叉着腰走过来靠近她打量她:“你这么听话啊,你喜欢他?” 苓茏点头:“嗯,很喜欢。” 清瑶笑着摇摇头:“傻子。” 苓茏疑惑:“为什么说我傻?” 清瑶坐在她身边,和她一起摆水玩,看着自己的小腿和双脚说:“妖灵和人没有好结果的,他没把你当人,不是修成人形就能和他在一起的。” 苓茏觉得她这话说得古怪:“你也有喜欢的人?” 清瑶一愣,随后笑说:“这种时候你倒是又不傻了。” 苓茏看他表情不对,有些担心,问道:“他对你不好吗?” 清瑶低头说道:“挺好的……” “那不就行了吗?对你好就可以了呀。”苓茏不理解这些人的弯弯绕绕,俗世法则进不到她的狐狸脑袋里。 清瑶无奈笑笑:“你想的可真简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苓茏撇撇嘴,没继续说下去,她理解不了他们。 半晌,清瑶又开口:“我真羡慕你的天真,要是我也像你这么天真就好了……” “少想些有的没的就可以了啊,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清瑶笑得几乎有些苦涩:“分不开的,妖宠都有咒印,无论天涯海角,主人一句话就能把我叫回去。” 苓茏没听过这个,歪头问她:“咒印?” 伸出胳膊,清瑶卷起袖子,给她看手腕内侧有个小小的印记,需有灵力之人才能看出来,那里有一道咒痕:“就是这个,有了这个,只要没死,一辈子都得跟着他。你在哪他都能知道,一道命令就能把你叫回来,想和你睡你也不能拒绝,他死你也会死。唯一的好处就是不能怀孕,至少我不用打胎。” 解释完之后清瑶看了看苓茏:“你没有吗?这种咒印。” 苓茏听她说完,觉得这个印记好像也不是坏事。这样一来,无论她去哪玩,徐谨礼都能知道,想叫她也不用特地找过来。 她摇摇头,有点想要,低下头说:“我没有,他没有给过我这个。” “没有?没有咒印他竟然敢把你放在身边?”清瑶觉得不可思议,“他们这些修仙的,就怕我们这些做妖精的半夜把他们杀了,没有咒印是不会收妖宠的。” 苓茏觉得奇怪:“我不会杀他啊,他有什么好害怕的。” 清瑶笑:“那不一样,你想不想和他怕不怕是两回事,权力越大的人,胆子越小,越怕死。” 苓茏想了想徐谨礼,觉得她说的不对,但没有反驳。 正说着,清瑶手腕开始发烫,咒痕隐隐发亮,她连忙去穿鞋袜:“他在叫我,我得走了,你找得到回去的路吗?” 苓茏朝她点点头:“找得到。” 刚说完,清瑶才穿好鞋袜就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苓茏看她凭空消失,感慨这个咒痕真的好用,回去和徐谨礼要一个,这样她想去哪玩都无所谓了。 她如约在午膳前找了回去,徐谨礼已经在等她,表情说不出来高不高兴,没有说她。 宴席已开,苓茏之后就乖乖坐在他身边,小声和他说:“我今天知道了一个很好用的法术。” 徐谨礼正在给她处理那些有壳的菜,把肉挑出来放到她面前:“什么?” 苓茏卖了个关子,吃着蟹肉:“待会儿吃完饭,等你有空了告诉你。” 苓茏吃着,看见宴会上,有妖灵在喂修士吃饭喝酒,看上去十分……不雅观。那些妖灵穿得很少,贴在修士怀里笑吟吟的。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那些笑本能上有些反胃。 看来看去,都是妖灵在给修士弄吃的,好像只有徐谨礼在帮她挑菜。她嚼着嚼着思索着是不是自己做错了,是她太贪吃了吗?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徐谨礼看她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怎么了?” “她们好像和我不太一样,是不是我吃得太多了?”狐狸之中,苓茏也算胃口极好的,顿时有些难为情。 “我今日不是说过你和她们不一样吗?不用管她们什么样,你吃你的就是了。” 眼神瞥来瞥去,苓茏看见了清瑶。她坐在一个蓝袍修士的身边,倒是没有像别的妖灵那样,身旁那修士看上去倒是挺正经。只不过那修士身边,不止有清瑶一个妖灵,还有两个坐在他们身后,看上去都怪怪的。 这些修士也是,身边貌似都不止一个妖灵,苓茏瞬间看向徐谨礼,气鼓鼓地抬头小声嘟囔:“你不能有别的狐狸。” 徐谨礼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提起这茬:“哪来的别的狐狸?” 苓茏继续顺着说:“不是狐狸也不行。” 徐谨礼摇头说:“我没那个闲心,不要乱想,好好吃你的。” 苓茏说完之后大吃特吃,看着那些修士,咀嚼嘴里的肉像是嚼着他们的头,在泄愤。 午膳过后,徐谨礼准备带苓茏去他们要住的地方认认路,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就被一些人拦住了,过来给他行礼。 徐谨礼下意识将苓茏挡在身后,朝他们点点头,暗示杜惟道和徐听云上去应付,随后拉着苓茏便走开了。 徐谨礼带着她走,步伐不急不缓:“今日席间你想同我说什么?” 苓茏一听到这个来了几分兴趣,跳到他面前说:“你知道那种咒印吗?我今天遇见的狐狸精告诉我的,说是有了那个,无论我去哪玩,你都能一下子把我找回去。还能…还能什么来着?别的我记不得了,就记得这个很好用,我看见她手腕上有一个。她主人一叫她,她就很快消失了,我当时就觉得很方便,这样我去哪玩你都能找到我。” 徐谨礼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了,面露不悦:“我不会给你用那种咒术,令人不齿。” 苓茏又不理解他了:“哪里不齿了?我觉得很方便啊。” 那咒印说难听点就是奴印,完全把妖灵当作驱使的奴仆和泄欲工具,徐谨礼每每想起,都觉得恶心。 “你要是想要,等我回去找找别的召灵咒术,只有那个不行。” “噢,好吧。”苓茏也不强求,就是觉得有点失落,“你是不是没把我当过你的灵宠啊?” 连一个小小的咒印都不给,也不让外人认出她,分明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 “你是灵狐,但不是我的灵宠。既已修成人形,我自然是把你当人看。” “啊,这样啊……可是我不喜欢做人,做人好多规矩,好麻烦。” “人也不是只有一种样子,你按你喜欢就行。” 一直以来,徐谨礼也没有强迫过她什么,苓茏觉得如果是这样当人,似乎也不算太坏,她点头:“好吧,那我勉强做个人。” 带她去到他们这几日要住的地方,简单大气、清新雅致。 徐谨礼带着她到窗边,指着窗外的那些屋子:“这一排只有这里单独隔开,别的地方不能乱跑,也不要乱开窗子去看别人。” 苓茏点头答应:“好,知道了。” “你和听云住一起,我和惟道分开住,这几日先这样。” 苓茏皱眉:“为什么啊?不是有三间屋子吗?可以我和你住啊。” 徐谨礼以为她觉得挤:“也可以你和听云分开住,我和惟道住一起。” 苓茏不高兴地拉着他:“我不,我就要和你住,我不要分开,不然下次我不出门了。” “苓茏,你在这里和我一起住,别人在背后会说得很难听,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你想他们在背后议论你吗?”徐谨礼不在乎流言,前提是那些流言只是针对他,而不是苓茏。 她一只仙岛出来的灵狐,管这些凡夫俗子怎么想,日后回去了和她又没关系:“我管他们呢!说去呗。” 徐谨礼觉得这点他们倒是很相似,笑说:“他们说得很难听也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出来和我单挑。说再多我也不会掉块肉,听不见就不影响我吃饭,我过我的就好了呀。” 看来天性散漫并非都是坏事,这般豁达倒是好事。徐谨礼笑着说:“好,那便随你吧。” 苓茏看他改主意了,仰起头哼哼:“就这样才对嘛,反正我不要和你分开。” 徐谨礼摸了摸她的头发:“这么黏人可怎么好……” 想了想自己所剩无多的阳寿,第一次,他主动想去那鬼界看一看,想看看那传说中的续命之法。 ———————————————————— 作者PS:其实这个取息之术并非是我为了瑟瑟凭空捏造的原创设定,是我很早以前(高中?)那会儿迷狐狸精。看过《聊斋志异》、或者《阅微草堂笔记》中提过狐妖有这样的修炼方式。确实这种方式是不会伤人的,但身子弱的也会因为被摄取得过多而死。我记不清原来具体叫什么了,所以给这种方式取了一个名字。 玄?花心动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六章 晚膳过后,徐谨礼又被那群白胡子老头拉走,不知道大晚上又要谈些什么。(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苓茏起初跟在他身后,被那些老头看见之后,让她先回避。徐谨礼问她想不想留着,想留着不回避也没事。 一看就是要谈一些很无聊的事,苓茏对那些没什么兴趣:“我先回去等你吧。” 想起杜惟道和徐听云还在宴席上,她回头想去找徐听云玩,结果回去发现徐听云已经醉得半点神智都不在了,不然也不会脚踩着桌子和对方拼酒。 杜惟道堪称海量,不知道喝了多少,脸上一点不显,一直笑眯眯的。他看见苓茏过来,想让她把徐听云先拉回去睡,这桌子都快被徐听云踩裂了。 苓茏点头答应他,去拉徐听云的袖子,在她身后小声说:“听云、听云,我们先回去吧?” 徐听云喝上头了,正和别人划着拳,一转头看见苓茏小小一个在她身后央求,玩心大起。她猛地回头抱住苓茏,在她脸上亲个不停:“香一个,小狐狸。” 苓茏被一阵猛烈的酒气包裹,突然被呛到,没能反应过来,何况徐听云高她太多,她被亲还得仰着头。 杜惟道看见徐听云这样瞬间脸都皱成了苦瓜,二话不说给她施了个咒让她睡了过去:“你扶得动她吗?扶她回去扔床上就行。” 苓茏虽然化形之后是女孩,但又不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带徐听云回去这种小事她还是能做好的,她朝杜惟道点了点头。 “好,那劳烦你送她回去,我还要再等会儿。” 听他说完之后,苓茏横抱着徐听云离开。看她已经睡着,走得快了些,将她放到了她那间厢房的床上躺着。 等她躺下之后,又给她脱了鞋袜和外袍盖上被子,这才关上门离开。 苓茏坐在屋外的台阶上望着月亮,这仙宫上连一点蝉鸣声都听不见,只有山间悠悠的风吹过来,好生寂寞。看着看着她就想再变回狐狸去今天那片花丛玩一玩,反正现在大家都没时间陪她。 刚决定这么做,眨眼间她就变成狐狸藏进在夜色里,往今天那片宝地游走而去。 顺着今天的路走,到了那里依旧是迷雾一片。苓茏已经知道这些雾是障眼法,抬起爪子哼哼着大步朝前奔走,很快挤到了这片花丛里。 它仰在花丛里打滚,倏地,耳朵扑朔了一下,她听到了一些很古怪的声音。 女人的娇哼声、男人的喘息声,以及一些暧昧的、不可描述的碰撞声和水声。 苓茏感觉不对劲,伏在花丛里往声音的源头找去,她想看看到底那两人到底在干什么,才能发出这么怪异的声音。而且女人的声音她还有点耳熟,总觉得……像清瑶。 她在花丛中匍匐前进,悄无声息,远远地看见了躺在花丛中的那俩人。 真的是清瑶!她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男人的长袍挂在身上遮住了他们俩的下半身,苓茏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只觉得他们贴得好紧,清瑶看上去好像在哭。 苓茏有些着急,她为什么会哭? 忽地,她发现清瑶和她对上了视线。 苓茏看见她含着泪对自己摇了摇头,这是什么意思?是让她不要去管吗?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是该离开还是该去救清瑶,清瑶好像不要她帮忙,苓茏急得在原地打了个转。 骤然一阵风吹来,含着一股香气,熏得苓茏头晕。苓茏甩了甩头,看到清瑶眯着眼睛朝她摆手,好像是她施法吹过来的,在让她走。 苓茏觉得自己应该没理解错,她不继续趴在这了,在花丛中四处钻跑着离开。 跑了很久,一路跑回她和徐谨礼住的厢房里。苓茏甩了甩鼻尖,从狐狸变成人瘫在床上不住地喘息着,那阵香味还黏在她的身上挥之不去。 她透过窗子看着月亮,盈盈月光下,被墨色隐藏的金瞳霎时显现出来。她的指甲逐渐变得尖利,苓茏伏在床上,屈指嵌进被褥里,墙上窈窕的女孩身影多了一对耳朵和两条扭动不止的尾巴。 待徐谨礼回去的时候,他还未靠近厢房,便觉得那边的灵力波动不太正常,在门口顿住了脚步。 才刚推开厢房的门,一抹身影就朝徐谨礼骤然间扑了过来,他反手关上门,被苓茏死死按在门上。 徐谨礼皱眉看着她,苓茏的金瞳尖牙、狐耳长尾全都显现了出来,指甲尖利得快抓破长袍刺进他的皮肉里,凑上来舔他的下巴。 “苓茏……”他叫了她一声,搂住她的腰。 面前原本气势汹汹的小狐狸,在听见他的声音后,眼神慢慢化开,耳朵塌下去,声音含在喉咙里呜咽着:“……我难受……主人……” 徐谨礼听见这个称呼微不可见地皱了眉,抱着她反手在这间厢房外布下结界,带她去床上。 苓茏抓着他的衣襟大口喘着气,往他怀里钻个不停:“呜呜呜……难受……” “哪里难受?”徐谨礼握住她的手腕,去查看她的灵脉。(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躁动、猛烈、按捺不住的灵息涌动,在她的体内乱蹿。 苓茏扯着身上的衣服,拉着他的手往下放:“下面难受,肚子也是,好热,不舒服,呜呜……” 手被她拉到双腿之间,那里已有些湿,下身滚热,苓茏无意识地夹着他的手磨,蹭他的手背。 徐谨礼看着她被情欲淹没的双眼,有个不妙的猜测,可能是什么东西诱导苓茏发情了。 刚随他出来的时候,苓茏有过一次发情期,渡过得很平稳,除了喜欢蹭他的手之外没什么剧烈反应。后面大概是因为修为精进,作为狐狸的发情期逐渐消隐下去,只是在那几天脾气不太好,没什么精神,别的没有什么不同。 而现在,就是她发情期陡然爆发的样子。 他脸色有些难看,不知道她去哪碰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想了想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好受些,拉着她的手:“苓儿,我给你用灵力压下去,不要乱动。” 苓茏完全听不进去,她现在相当冲动,仅有的理智考虑到面前是徐谨礼才一直压抑着。实际上她现在很想咬徐谨礼,她作为狐狸的兽性被发情期唤醒,本能地渴望鲜血。 她攀上他的肩膀,去舔他的颈,被徐谨礼捂住口,想要唤醒她:“苓茏,先等一下。” 苓茏的回应是伸出舌头舔他的掌心,咬他的手指,尖牙擦过皮肤的感觉引起丝丝战栗,徐谨礼知道她现在约莫是没有理智了。 “苓儿,你听得到我在说什么吗……”徐谨礼想着要不点了她的穴,给她渡一晚的灵力应该能恢复原样。 苓茏将身上仅存的那些布料扯开,往他怀里钻,拉着他的手去摸下面湿润靡艳的那里,低声求他:“帮帮我……” 说完,又凑到他颈间,只舔了一下,就将尖牙刺了进去。锐利的痛感让徐谨礼咬牙、眉头紧皱,他没有挪动任她咬。要是见血能让她好受一点的话,可以不用强制点穴定住她,不然会伤身。 苓茏吮吸舔舐着伤口渗出的腥红,更加觉得身体里的欲望在沸腾,翻涌,卷起千层浪。 她扭着腰在徐谨礼身上乱蹭,唔哝着:“难受……” 徐谨礼看她将带着血的红润双唇慢慢挪过来,吻上他的唇,血液混着唾液,在口中搅动。 苓茏越吻越急,逐渐就将徐谨礼压在身下,吃着他的双唇,不自觉地摄取他的灵息。 扒着他的衣袍,苓茏急躁地没有任何章法,就是想贴着他,贴得更紧更近。 徐谨礼闭上眼脑海中挣扎了一会儿,最后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手用力揉了一把苓茏饱满白嫩的阴户,引得苓茏娇吟颤声。 狐狸尾巴卷在他的手臂上,苓茏眼中含着水光,抬起腰蹭着他的手求道:“还要……” 满手淫液,腥甜粘稠,徐谨礼的手指在那不断涌出水的缝隙中磨动,苓茏被摸得媚叫,用脚去踩他的肩膀。 身体上的躁动舒缓了很多,可苓茏还感觉不够,她夹住他的手:“再往里一点好不好,里面好痒,再摸一摸我,求求你了。” 徐谨礼握住她的膝盖,将紧紧夹住他的大腿分开,挪动一根手指朝里面插了进去。 “…嗯……”苓茏扭动着腰肢,把他往里吃。 湿热紧致,柔软的嫩肉吸附上来咬着他。徐谨礼又捻又挑,面色沉静,呼吸略微急促,一直看着苓茏的脸。 毫无预兆的快感袭来,麻得她腰软,双腿绷直。徐谨礼的手指在她的小穴里探着,好像把每个地方都摸遍了。 “呜呜呜……再多一点,太少了……”苓茏伸手把他别的手指也往里塞,“都放进去好不好?” 说完就爬过来吻徐谨礼,黏黏糊糊地吮吸,舔舐,勾着他的舌头,拉着他的另一只手去摸她的胸:“这个也摸摸……” 徐谨礼本就觉得自己在趁人之危,所以苓茏说什么他才做什么,不多动一步,现在也在迟疑。 似乎给她一个痛快,将这一切尽快结束才是个好办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直吊着她,情潮哪怕到天明可能还消不下去。 她胡乱贴着他的身体,已经蹭到了不该蹭的地方。 “苓儿,不要再扭了……” 徐谨礼把她按在怀里,手指全往那个敏感的点挑去。 苓茏揪着他的衣襟,身体痉挛,一口咬在他的胸膛,鲜血混着徐谨礼身上的清香,在高潮的余韵中勾着苓茏的心智。 徐谨礼将她放下,抽出沾满淫液的手指,看她躺在床上,大腿内侧的软肉都在抖,火红的尾巴盖在小腹上一荡一荡地扫着。苓茏缓了一会儿,又爬起来,循着血腥味过来舔着他的胸膛。舔干净血之后,轻吻着向上含住他的唇,钻进去。 徐谨礼在整个过程中都极其被动,做也是错,不做也是错。于是他只能跟着苓茏的步调来,她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苓茏第一轮最猛烈的情欲消去,有了些许神智。她睁开眼看见徐谨礼衣衫凌乱,有些被她的爪子划破,白色的衣袍上被血洇透,肩上和胸膛还在隐隐渗血。 他胸前原本就有一块巨大的疤,又添咬痕,沾上鲜血,更显得狰狞万分。 苓茏耳朵一下子就撇下去,睁大眼睛捂着嘴去摸徐谨礼身上渗血的地方,手都不敢碰他,抬头问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你疼不疼?” 徐谨礼看她有了些许意识,拉着她的手腕把她抱过来,摸着她曲着的狐狸耳朵:“没事,不疼。” 苓茏慢慢拉下他的衣衫,看到了很深的齿痕:“真的吗?你不是会治疗的法术吗?能不能先止血,你流了好多血……” 徐谨礼摇摇头:“医者不自医,我自己不能让它愈合。没事,很快就会止住,不用管。” 苓茏坐在他面前,止不住的内疚,去舔他身上的血和咬破的皮肉,没舔两下就被徐谨礼捏住了脸,徐谨礼侧头看她:“你现在感觉如何?还难不难受?” 苓茏刚刚看见他受伤才压下了情欲,其实她还远远没有疏解完,她抱着徐谨礼,脸闷在他怀里:“还难受……” 说完又抬眼去看他:“你能不能像你说的那样,暂时当只公狐狸,帮帮我。” 徐谨礼只打算用手帮她,看她仍旧不舒服,才将手指又插了回去,:“苓茏,你知道公狐狸会怎么做吗……不要胡说。” 苓茏被手指填上,娇吟了一声:“……嗯,我知道。” 她下面吞着徐谨礼的手指,脸红着辩解:“我真的知道,就是……那个……” 徐谨礼对于她说的这个知道,八成是信不过的。他抱着她,顺着她的背安抚她,手上抽插挑弄的动作不减、力道愈重,面上不紧不慢地问:“哪个?” 苓茏在他怀里气喘吁吁地低声回答,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就是……就是,骑……” 她说完这个字就说不下去了,毕竟她也只是听其他灵兽说过,并没见过。 徐谨礼摇摇头,把她的小穴插得红艳艳、湿淋淋,将她放躺在床上:“连自己在干什么都不知道,不懂还非要。” 苓茏头脑发热,情欲高涨,耳尖都在发颤,心里却不服气:“你既然都知道,那你教我不就行了吗?你告诉我,我就知道了啊。” “你不知道我还做,不是在教你,是在非礼你和占便宜。而且,”徐谨礼看着她那张脸,还带着些许稚气的金瞳,“你太小了,还是个才刚化成人形的小姑娘……苓茏,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我已经快三百多岁了。” 苓茏知道他多大,但是没有切实地去想过,只是偶尔见到他两鬓的白发会有些许恍惚。 明明还溺在欲望里,她心里却不高兴,算上当狐狸的日子,她也两百多岁了啊,不就差了一百岁…… 她撑着起身,凑上去吻住徐谨礼,吻得很急,喘息的间隙抱怨着:“我不要听你说话了,我就是想缠着你,不管你愿不愿意。” 说完又吻上去,不是单纯的吻,她边吻他边摄取他的灵息,苓茏知道这样他会感到舒服,所以搂着他的脖颈不放开。 徐谨礼想了想自己不足十年的阳寿,偏偏迟暮之年遇上这小家伙,他等她憋不住自己松口的时候,兀自感慨道:“傻孩子……” 现在对于苓茏而言,一切才刚开始,无论是修行还是做人,灵兽的生命总是长于人类许多。而对徐谨礼来说,一切已经太迟了…… 他被她反复吻上来,较劲似的不松开,苓茏就非要看他也一起陷进情事里。 徐谨礼摸着她的脸颊,垂眸看着她,嘴唇分开的瞬间,他温声问:“苓儿,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行,倒也没什么所谓,反正他也不剩多少时间,她看得上什么,他便给什么就是了。 苓茏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改变了主意,一下子开心了不少。她贴在他颈间小声说:“要你……要你做那些,春天到了会做的事。” 徐谨礼笑笑:“好吧……” 苓茏看见他笑,一下子心跳得飞快,尖锐的指甲连划带挑把他的发冠和发带都卸下。 徐谨礼长发披散,把她压在身下时,发丝垂下拂过苓茏的脸颊。 苓茏不知为何,就这样看着他就觉得自己喘不上气。她心跳得太快,实在好紧张,微微不自然地别过了头。 徐谨礼看她转过头去,低头吻在她的侧脸,在她耳边低声说:“没事,害怕就算了。” 苓茏好不容易才哄到他愿意,怎么能算了,连忙拉着他的手:“不是,不是害怕,我要的……” “我就是……没有过,所以,有点紧张。”苓茏拉着他不松手,改成圈着他的脖颈,“你多亲亲我好不好?喜欢你亲我。” 徐谨礼顺着她的话,低头吻她。和苓茏之前的主动急切不同,他吻得很温柔,极富技巧性。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一起,吻得她忍不住蹙眉轻哼。 结束后,徐谨礼吻她的鬓角:“苓儿,给我脱衣服。” 苓茏去扯那些繁复冗杂的系带,一层一层给徐谨礼褪下,越往里脱心跳得越夸张,直到剩下最后一层,她手停了下来。 她好像知道徐谨礼为什么平时不给她扯他的衣服了,他胸前的伤口怎么会那么大,整个左边的胸膛上,疤痕像是蜘蛛网那样盘踞张开,几乎笼罩着他前面的上半身。 苓茏看见那个伤口的一瞬间泪水就涌了出来,她伸手去摸那些狰狞的凸起,碰他的时候动作很轻,轻声问他:“疼不疼?” 徐谨礼一直在看她,看见她落泪时俯身吻去她的泪水:“好孩子……不疼,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早过去了……” “是谁做的?这是谁干的?”苓茏又难过又生气,“我要杀了它。” 徐谨礼看着她生气的样子笑了笑,细细地吻她,带着笑意说:“这么凶?” 看她真的在生气,怒气未消,徐谨礼语气带哄地解释:“……我不记得了,门中长老说是一只千年狐妖挖走了我的心,等我再醒过来,它就没了。” “狐妖?青丘的狐妖吗?”苓茏自小在仙岛上长大,听三足金乌说起过,最强大的狐族就在青丘,那里都是狐妖,千年大妖也不少见。 “可能吧,我也没见过。等我醒过来,就已经在宗门里,其他的都不记得。”徐谨礼低头吻她的颈和肩,“苓茏,别想了,该报的仇我早就报了。” 苓茏还生着气,徐谨礼已经含着她的乳尖开始吮吸舔弄,她的思绪被打断,不再去想,垂下眼睛看着他,去摸他的脸。 她的指甲实在太长了,稍不注意就会划伤徐谨礼,苓茏有意调动灵力,把指甲和利齿收回去。 “噢?知道自己抓人疼就把爪子收回去了?”徐谨礼拉过她的手,去吻她的手心。 苓茏张开嘴给他看:“咬人疼的也收回去了。” 徐谨礼笑着吻上去夸她:“好乖……” 下面早就扩张好,徐谨礼解开腰间的系带,苓茏看见了那天她脚碰到的东西冒了出来。看上去气势汹汹的,却并不难看,只有筋脉盘络在上面略微有点吓人。因为徐谨礼生得白,所以那东西也白,现在涨红着抬头对着她。 徐谨礼拉着她的手放上去,和她说:“这个,待会儿会进到你的这里。”话语间摸着她的小腹,扫过她的肚脐。 “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教你一样东西。” 苓茏还在想象他进来自己会是什么样,懵懂问他:“什么?” 徐谨礼拉起她的手,带着她的食指开始画咒,微光飘聚在苓茏的指尖,画好之后逐渐向徐谨礼的胸膛上印去。 “这个是什么咒印?” “避孕的,有了它,以后我也不会让你怀孕。” 一听完,苓茏就收回了手,有些心酸:“你很不想和我生孩子吗?” 徐谨礼摇摇头:“不是。你才多大,生什么孩子。” “可是别的妖灵像我这么大早就有小孩了。” “她们是她们,你是你,生育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带孩子也是。苓茏,别冲动。” 苓茏听不进去,她看着自己的尾巴,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狐狸,只想和人类女子生小孩,所以才这么做?” 徐谨礼笑笑,去吻着哄她:“不是的苓儿,有了这个印记,我和别人发生关系,会死。” 苓茏一瞬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疯了吗?给你自己这种东西,这个能不能消了啊?还能消吗?” 徐谨礼摇头:“我不会和别人有什么,所以消不消都没关系,只是为了避孕而已。” 苓茏听着心里更酸了:“那你是不是以后只能和我在一起了啊?” 徐谨礼点头,有些无奈地说:“那不然呢?你在想什么?” 苓茏用尾巴扫他的脸颊,毛茸茸的耳朵竖起,非常认真地举起三根手指发誓:“我会对你好的。” 徐谨礼哭笑不得,干脆吻上去让她别说了。 一开始只是温和地吻,吻着吻着就变味了,苓茏被他含着搅弄得喘不过气。徐谨礼摸着苓茏的大腿,用带着暗哑情欲的嗓音和她说:“乖,腿盘到我的腰上。” 听他的话照做,苓茏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到了她的穴口,徐谨礼看着她笑问:“愿不愿意?可能会有一点疼。” 苓茏自己塌下腰往上蹭,软声道:“我愿意的,你快一点嘛。” 刚说完,徐谨礼就真的一下子插到底送了进去,苓茏丝毫没有反应的机会,脊背因为这一下都不禁绷着抬起,饱胀感和酸到带痛的感觉从小腹逐渐爬向她的心口。 徐谨礼抱着她的腿,吻在小腿上问她:“是要快一点对吧?” 还没等苓茏反应过来去回应他,徐谨礼就两只手握着她的腰开始进出,捣得苓茏脚趾蜷缩,忍不住咬着手指呜咽:“慢……慢一点……不要这么快……呜呜……” 有求必应,徐谨礼放慢速度,刻意地缓慢磨过那些敏感点,摸着她柔软发抖的肚皮,笑说:“好,那听你的。” 这样也不好受,不想刚才好像有喘息的机会,现在却一直像被撑开,胀得难受。苓茏不知道要怎么办,蜷在被子里难耐地仰头挣扎。 眼看着越来越网上逃,就被徐谨礼绕住了狐狸尾巴,他一边抽插,一边摸着她的尾巴。手指透过密集火红的绒毛摸进去,一寸寸揉着,越来越靠近她的臀。 苓茏被这种双重蹂躏刺激地不停浪叫,想扭动腰肢又被卡着动不了,呜咽着说:“你放开我的尾巴……呜呜……你好讨厌……” 徐谨礼不但没有放开,还俯下身去吻她,不仅吻她的脸颊,还去吻她那对毛茸茸的耳朵。动作很轻,边吻边用嘴唇蹭着她柔软的耳尖,含在口中用舌尖舔弄它。 身下不停地顶撞就已经让苓茏够吃不消了,耳朵和尾巴本就敏感,还被他这样玩,没多久水就喷了出来,淅淅沥沥,不如她的呜咽声来得大。 “苓儿,乖孩子……” 徐谨礼低沉的声音落在她的耳朵里,让她的耳朵又烫又痒,苓茏忍不住扑朔抖动着耳朵,让徐谨礼愈发觉得可爱。 苓茏觉得自己在被他欺负,虽然感觉上很舒服,但是心理上很委屈,什么都被他玩遍了,一点身为狐狸的尊严都没有了…… “你欺负狐狸。”她忍不住软声抱怨。 徐谨礼听笑了,问她:“嗯?那要我怎么赔罪?” 嘴上说着赔罪,却一点都不停,顶弄她的时候力度也不会轻一点,顶得她小腹一直酸胀得难受。 苓茏圈着他的脖颈,够着说:“给我你的灵息,我要……” 徐谨礼摸着她头上的耳朵,低头把唇给她。 水苓在一次次的顶弄中,边哼着边吸他的灵力。徐谨礼原本因为苓茏狭窄湿热的甬道就已经爽得头皮发麻,加上这样的摄取,更是欲仙欲死。 飘飘然似发醉,差不多觉得自己能死在她身上,爽得恨不得吃了她。 身体更加轻松,便顶弄得越深越用力,直到苓茏受不住放开他的唇,哭着又泄了一次,徐谨礼舔干她的泪,这才都射了进去。 —————————————————— 作者PS:苓儿现在是那种听得懂话(知道一些,但大部分不知道),只知道跟着感觉走的小狐狸,天真浑沌。甚至徐谨礼之前说肏这个字,她其实也不懂,因为还没学过。 我又要说了,让老婆给自己化咒,主动避孕不生的,徐谨礼是不是第一人?该是年上男德班评委席了吧。(女儿交给你,我很放心.梅开二度) 玄?眼儿媚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七章 自从她醉了的那一晚,后面两日,徐听云就没见苓茏从厢房里出来过。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倒是她师父每日带着餐食进去,还设了结界,不让任何人踏进去。 苓茏的发情期比徐谨礼想得要长很多,徐谨礼原本以为她第二天就会好转,结果清晨他尚在梦中,就被苓茏蹭得醒了过来。刚睁开眼就看见小狐狸骑在他身上对他又咬又舔,他笑着伸手挠她的下巴,被苓茏衔着手指甩头叫他,徐谨礼如她所愿下身硬得发疼。 将苓茏抱在怀里,重新嵌进去,徐谨礼顺着她的脚踝一寸寸向上摸,常年因练剑而粗粝的手掌抚过那玉脂般的娇皮嫩肉时,苓茏会揪着被子细吟发颤。 在他怀里本就被顶弄得身子打着哆嗦,这般瞧着,贝齿咬唇,媚眼带红,愈发让人怜爱。 徐谨礼伏在她身上,握住她胸前的饱满滑软揉捏、吮吸着,苓茏的狐尾时不时轻扫他似山脉起伏的背,沾着窗外透过来的清光,晨曦染云不及她尾如赤焰来得烧红。 似火的不止她的尾,还有被徐谨礼不断吻着的皮肤表面,以及深埋在胸膛里的心。 挺进、抽插、顶撞,温柔又夯实地动作,不断地律动伴着苓茏甜腻的娇喘。徐谨礼笑着看她埋在被褥间的小脸,牡丹浸红般的艳,大抵懂了为什么小兽发情称作叫春。 这般美的娇人儿,比春日花开更有看头。 这么一想,万物萌发的季节好像也不过如此。 白云苍狗,总有新秀,但能敲动他心扉的,眼前就是唯一。 仅仅是婉转低吟,还未曾高声浪叫,就勾得他心中那些贪欲全都开了闸似的涌出来。 沾着泪光的睫毛包裹着含情脉脉的眼,看向他时,无辜又可怜,让人想多疼疼她。 徐谨礼低头轻缓地吻她的脸颊,和身下凶猛的攻势截然相反的态度,一个柔得她化了,一个弄得她泄了。 “苓儿……” 他总喜欢在她失去神智时这么叫她,暗哑浓沉的语调。明着像要把她拉回来,暗里是要她认清,身上人是谁。 苓茏抱着他,像落水时抱紧浮木那样,得以喘上一口气,呜咽叫他主人。 徐谨礼一开始不会应她,叫得多了,便也随她答应着。 荒唐了整整一个时辰,苓茏才抱着尾巴又睡去。徐谨礼将屋内屋外都布下隐秘又坚固的结界,不容许别人踏进来半分,连只虫子都飞不进来,由她静悄悄地睡。 第一个察觉到事情不对的是杜惟道,虽然徐谨礼仍如平时那般面无表情、端肃整洁,但他还是凭直觉发现了些许猫腻。 苓茏平时跟着徐谨礼就像是条尾巴一样,第二天人都没见着,这不正常。 徐谨礼这天竟然能容忍这些没事找事,废话不停的各家掌门在他耳边说了半天,还没有半点不耐烦,这很不正常。 最后,徐谨礼每隔一个时辰就要回一次厢房,出来时让杜惟道感觉好像如沐春风,这可太不正常了。 谁知道要徐谨礼多笑笑是件多难上加难的事,杜惟道在他受伤后的一百多年,就再也没见过他这样子。 他头皮发麻,想了想里面那只小狐狸,一时心如死灰,两眼一抹黑。 他的大师兄,终于还是着了这狐狸精的道。 晚膳徐谨礼吃得不多,正欲离开被杜惟道拉住,他磨蹭了半天,以他对徐谨礼的了解,最后憋了句:“师兄,你要娶她吗?” 不用多问,直接一步到位,他太清楚徐谨礼的为人。 徐谨礼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自嘲道:“风烛残年,拿什么娶她,惟道,我还没昏头到那份上……” 杜惟道松开手,低下头去:“好,那就好,毕竟……” 说到这时杜惟道落寞地低着头,握着拳还有话没说出口,默然了半天也只是叹了一口气。 徐谨礼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宽慰,随后离席。 回到房里时,苓茏还在睡,听到他靠近时发出的轻微声响,狐耳抖了两下,慢慢睁开了眼睛。(精彩小说就到 https://www.shubaoer.com 无广告纯净版) 徐谨礼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是那般烫,心中不免担忧:“苓儿,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苓茏拉着他的衣袖,朝徐谨礼伸手,被他抱进怀里。她贪恋徐谨礼身上的那一点凉意,拉着他的手放到脸颊旁哼着说:“摸摸我……” 徐谨礼抱起她,扯过挂在旁边的他的另一套长袍,将她裹起来,苓茏从头到脚只能露出一双眼睛被横抱着:“我带你去降降温。”说完抱着她出了厢房。 苓茏原以为徐谨礼要带她去这仙宫中的浴池,结果徐谨礼抱着她御剑而行,出了夷山,来到一处山洞。 徐谨礼在山洞前画咒解阵,地面震动,石门移开。待他走进去,瞬间寒意和湿冷让苓茏舒服得打了个颤,她朝里看去,一束月光直直的从山洞上的缺口映照进来,水皆缥碧,幽幽融融。 徐谨礼抱着她半蹲在水潭边,用手拨了拨水面,试了试会不会冻到她。 苓茏看着那清澈见底的寒潭,已经按捺不住心头的冲动,扯了扯徐谨礼的衣袍,想让他把自己放进去。 徐谨礼将长袍向上扯起一点,让她先把脚放进水里试试温度,问:“感觉怎么样?会不会太凉?” 苓茏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刚刚好,让我进去吧。” “好。”徐谨礼将她放到岸边,由她自己滑进去,转头去洞口重新关上石门结界。 苓茏一下水就欢快得不行,徐谨礼转头后从她耳朵抖动的样子就能看出来她在水里有多自在,他盘坐在岸边看着她,不知道这只小狐狸水性怎么这么好,摇头笑了笑。 在水中玩了一会儿,感觉心头那阵躁动消解了一些,苓茏游到岸边,甩干手掌搭在徐谨礼的膝盖上仰头问他:“你不下来吗?” 徐谨礼对着她摇了摇头:“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苓茏枕在他膝上笑说:“好多了,没有那么难受了。” “所以,怎么会变成这样,现在能说了吗?” “……是我溜去花丛里玩的时候,撞见了我的狐妖朋友,然后闻到了一阵香气,就变成这样了。” 说的简单,徐谨礼知道肯定不是这么回事:“什么狐妖朋友?香气又是从哪来的?” “就是我们来的第一天,我认识了一个狐妖,她手上就有那个咒印,你不给我的那个印记。白天她带我去仙宫里的一片花丛玩,晚上我无聊又去了那里,看见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躺在花丛里。她像是在哭,我想上去帮忙,结果她吹过来一阵香风,我闻了之后觉得自己不能留在那,就回来了。” 徐谨礼思索着她说的这些话,无奈地看着她,捏了捏她的脸蛋:“现在知道他们是在干什么了吗?” 苓茏顿时红了脸,脸埋到他的腿上:“嗯……” “那只狐妖可能对你用了催情的法术,这种法术是狐族的专长,我了解的并不多。要是你明日还难受,我会把她找来给你消解咒术。” 一听到他说要找清瑶,苓茏急了:“能不能不找她啊?我,我不好意思,本来就挺丢脸的。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明天一定没事了。” 徐谨礼笑说:“如果你明天没事了,我就不找她。” 苓茏拉着他的手,头在他腿上蹭,耳尖上的水抖落下来,溅在他的白袍上:“明天肯定没事了,不要找她。” 她的头发也还湿着,蹭得徐谨礼衣袍上洇湿了一大片。他倒也不恼,将她黏在脸上的头发拨开,手指抹去她眉上的湿漉,摩挲着向下,捻上她水润的红唇。 苓茏眨着眼睛看他,伸出小巧的舌头舔他的手指,抬眼发现徐谨礼略微眯起了眼睛,眼中欲色暗涌。 苓茏笑着将他的手指含进去,轻轻咬他,仔细地舔,用带着诱惑的嗓音叫他:“主人……” “苓茏,上来,坐到我怀里来。”他朝她摊开手。 苓茏手撑在岸上浮出水面,勾住他的脖颈,岔开腿面对面坐在他怀里抬头看他。 雪白的身子上水滴还在向下滚,徐谨礼顺着她的脊背向下摸,那些水都滑进了他的外袍中。 没有一处不是湿的,徐谨礼顺着她发上水滴流动的方向向下看,媚眼、红唇、锁骨、白乳、细腰……阴户。 又将眼神收回,盯着她笑盈盈的眼睛,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昨夜过后,苓茏变得有些许不一样。 或许是狐族天生媚骨,只一夜之后,便无师自通的惑人。 徐谨礼看着她的眼睛笑了笑:“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苓茏没有回答他,抬起身子用吻取而代之,边吻边去解他的外袍。 徐谨礼箍住她的腰,舔弄她的胸前的红樱,嘴上轻啄、鼻尖磨蹭着那团软肉,手顺着她的膝盖向上揉着,指尖挑进那柔嫩的穴里。 原本给他解着衣袍的手就有些发抖,在他的手指伸进去之后,苓茏的腰一下子就失了力要塌下去,被徐谨礼托着臀肉抬着。吮吸的力道加重,吃得她有些痛,发出细碎的嘤咛。 下身酥麻难耐的感觉涌上来,苓茏的指尖都开始发麻,给徐谨礼解了半天衣服都还没把上半身都脱光,他穿得实在太多,一层又一层。 徐谨礼吻在她双乳之下的那片空处,笑问:“穿衣服不太会,脱衣服也不会?” 话语间温热的气息拂过苓茏的腰肢,明明一点都不烫,却灼得她皮肤表面发红,脸也跟着飞霞泛粉:“你穿的太多了……” 她的抱怨很小声,与此同时,还在努力扒开他的衣袍,将他原本一丝不苟的衣衫扯得分外凌乱,露出锁骨和大片胸膛。 脱到这苓茏就不想再动了,小穴里被他搅弄得受不了,攥着他的外袍瘫在他怀里呻吟着,咿咿呀呀,曲不成调,叫着他主人。 软肉蠕动收缩着含着徐谨礼的手指不放,小穴中淌出的水早就把他的手指洗了一遍又一遍,极力挽留的媚态,配上苓茏双眼含春的脸,招摇的美和诱人的情。 徐谨礼让她坐到自己挺立的欲望面前,吻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叫她,透着饥渴的沙哑:“苓儿……” 他利索解开腰间的系带,扶着她的腰对准插了进去,骤然降临的快感和饱胀感撑得苓茏忍不住扭动着身子。 徐谨礼揉捏着她白花花的臀肉,哄她:“自己动试试看?” 苓茏本就胀得难受,试图把自己抽出去一些小腹才好受些,结果刚抽出去没多少,才半截而已,她又觉得空虚,迫切地想要被填满,不得不又坐回去。 看苓茏吃下它和徐谨礼自己来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那种被她索取、需要的感觉会极大地满足他的占有欲。 汩汩水声回荡在山洞里,喘息把夜色揉皱,月光在徐谨礼的那张俊脸上也变得模糊,苓茏逐渐腿酸腰软,被自己温吞的动作搞得难受,想要徐谨礼更加激烈地弄她。 她蹙眉求他,黏黏糊糊地哄:“你来好不好?” 徐谨礼不着急地吻她的颈,笑问她:“来什么?” 苓茏自己都还在做着这样下流的事,脸却红得不像样:“就是…就是…昨天那样……” 徐谨礼看她脸红,愈加觉得可爱,越要问出个结果来:“昨天那样叫什么?” 苓茏知道他想听什么了,带着一丝幽怨看向他,随后贴上去吻他,咬他的唇瓣,在分开的间隙气喘吁吁面色酡红地说道:“…肏我…求你肏我……主人……” “好乖……”他带着笑意吻她的眼尾。 徐谨礼将自己的外袍铺在地上,将苓茏放躺上去,撑在她身上将自己的挺立的性器对准粘腻的穴口插进去。没有给她太多反应的时间,动作很快就变得猛烈凶悍,刺激得苓茏忍不住乱扭,被徐谨礼按住尾巴,顿时像被捏住了命门,不敢乱动,只能曲着腿乖乖挨肏。 发甜的呜咽声夹杂着浪叫,在徐谨礼耳边不停回荡,他的理智早已摇摇欲坠。 最后还是一道进了水里,发烫的身躯被潭水包裹,冰火两重天,苓茏低泣求饶也不得解脱,直到意识昏沉。 翌日再度醒来时人已经躺在厢房的榻上,身体确实不再发烫,苓茏感觉轻盈了许多。她被徐谨礼抱在怀里,紧紧搂着,几乎动弹不得。 徐谨礼察觉到怀里人在动,睁开了眼:“醒了?” 说着放开她,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苓茏语气欢快:“我好了。” 徐谨礼看她尾巴不停摇着,伸手去顺那火红的皮毛:“嗯,无事便好。” 说完起身去穿衣,回头对苓茏说:“今日再歇息一日,不要再乱跑。” “好。”苓茏打了个哈切答应着。 徐谨礼起身后不久就去参会。 这次百家盟会是为了商讨绞杀重天结界周围的妖魔事宜,不少修士被妖魔所杀,取了内丹挖了心,结界周边百姓生活也不得安宁,此事已经再等不得。 可一旦开始绞杀妖魔,修仙界必将又掀起一次腥风血雨。上次血禅山混战已是百年前,现在各家安逸日子都过惯了,不似从前那般热血淋头,各家掌门提起此事都是支支吾吾,等着最大的五家宗门拍板。 徐谨礼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等,他执意推进此事,想在自己阖眼之前将结界周围的妖魔肃清。钧天宗势力庞大,碍于势力没人敢反驳他,但再庞大,一家之言也做不得数。 在一干掌门当中,论实力,徐谨礼堪当第一,但论资历,徐谨礼只算是新秀。他身旁那白发老叟才是一呼百应,连徐谨礼都要称一声息斋尊者。 “息斋长老,此次群猎的时机,您怎么看?”各家掌门朝那白发苍苍、面目慈祥的老者看去,心里打着鼓。 老者瞧了瞧徐谨礼,颇有些为难地说:“钧天宗掌门所说不错,妖魔在结界边横行,我等修士自当为百姓出这份力。” 一听到这,大宗掌门呼吸时的气都捏紧了,小宗门掌门悬着的心已经死了。 息斋长老看着那么多双眼睛,叹了一口气:“但,此事还是得准备些时日,今年就动身还是有些急了。百年未曾有过这样大的战事,好歹给各家宗门一些准备的时间。不如将时机定在明年吧?谨礼,你看这样如何?” 徐谨礼扫视着大殿之中各家掌门的脸色,像被吊着脖子的鸭,无奈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 此话一出,殿中隐约能听见阵阵舒气声,徐谨礼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晨会散了之后,杜惟道忍不住在厢房内唾弃他们懦夫,徐听云在会间已经翻了不少白眼,现下只剩无语。 徐谨礼也料到了差不多就是这个局面,能在三年之内决定下来已经是好事:“既然此事已定,我和苓茏就先回去了,惟道你们还要多留几日吗?” 徐谨礼过来只是为了这件事,后面宗门间联络情谊什么的,他不在乎。 徐听云开口道:“我一起走吧,事已经办完,没必要再留下谈什么。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怎么做都会被他们背后蛐蛐,烦。” 杜惟道难得也点头答应:“这回我和你们一道走吧,我也受够了。” “行,待苓茏身体好些,明日便走。” 徐听云一听这事就好奇:“苓茏怎么了啊?她这两日都没出门。” 杜惟道听她提及此事,面上有些不自然,打岔道:“你管这些作甚?” “问问怎么了?”徐听云撇撇嘴,“师父,我能去看看苓茏吗?” 那间厢房结界太强,没有徐谨礼的允许,她进不去。 杜惟道托起茶盏抿了一口摇了摇头,暗想你去添什么麻烦。 徐谨礼语气宽和:“行,那你去吧,去看看你师娘。” 一口茶全喷了出来,杜惟道咳嗽不止,急忙把茶盏放在桌上。 徐听云瞪大眼睛看着徐谨礼:“师父你说什么?” 徐谨礼仍旧是那般神色,又说了一遍:“去看看你师娘。” 一阵尖叫声惊得檐上飞鸟都扑闪着翅膀飞走,徐听云被徐谨礼皱眉一训:“莫要大呼小叫。” 徐听云在房内迈着步子来回转圈,走得急也说得快,语无伦次:“不是,师父你……啊?苓茏她?你们……什么时候?” 徐谨礼不瞒她:“前两日。” 木已成舟,师娘要是苓茏的话,徐听云倒是能接受,就是实在太仓促了些,她没有一个心理准备。缓了缓,她骑驴下坡地问:“那你们……什么时候成亲?” 徐听云看徐谨礼摇摇头说道:“不成亲,八年之内,我会将她送回香盏仙岛。” “你也莫要用师娘这个叫法称呼她,我只是这般和你说而已,你还是叫她苓茏。” 称呼会困住人的关系,他不知道小狐狸会不会在乎这件事,但徐谨礼不想苓茏被这个词锁住。 徐听云不解,她师父当这顾辰寡宿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姻缘,怎的这么做:“为什么啊?为什么八年后要把苓茏送回去?我好不容易有了师娘……” “当初带它走时,我答应了三足金乌,十年之内必将她送回仙岛。” 这件事,徐谨礼还未曾和徐听云说过,他和三足金乌的约定。 “要是苓茏不想走呢?”徐听云舍不得苓茏。 “这得问苓茏,并非你所想那样,而且……”徐谨礼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寿数不多这件事告诉徐听云,就被杜惟道打断了话头。 “三足金乌是上古神兽,王母座下祥瑞,你和她谈条件?”杜惟道想着那续命的法子,说不定还能有些用,不想这这么快让徐听云知道徐谨礼的身体状况。 哪怕是灵兽,得到升仙之后和凡人之间也隔着天堑,徐听云懂这个道理,就是心里憋屈:“知道她要走,那师父你还和苓茏……你这不是害她吗?” 杜惟道敛眉:“徐听云!” 徐谨礼拦住杜惟道,对他摇了摇头,看着徐听云低垂着头,良久,顺着她的话说了一句:“嗯,你说的不错……是我害了她……” 杜惟道听闻此言,不禁眼眶发红,推开徐谨礼的手离开了这里,徒留徐听云和徐谨礼待着。 徐听云抿着嘴,半晌,又开口:“这到底是你们的事,对不起师父,我说错话了。” 徐谨礼起身揉了揉徐听云的头:“倒也不算错……没事了,你去看看苓茏吧。” “嗯。”徐听云答应了一声,去了那厢房。 —————————————————— 作者PS:我的雷点真的特别多,所以写肉的时候,有很多很多东西我写不了。怪我,谁让我是雷电法王,什么都雷(泪目) 玄?少年游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八章 苓茏正躺在床上玩自己的尾巴,看见徐听云进来,唰得一下躲进了被子里:“听云,你怎么来了?” 徐听云看她裹在被子里,只有一截小腿还露在外面,上面也尽是暧昧的红痕,看得她面上发热,坐到床边背对着她:“师父说你这两天不太舒服,我来看看你。(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 察觉到她情绪不太对,有些失落,苓茏从被子里挪出一点身子,像以前那样钻过来头枕在她膝上:“我现在好多了,你为什么难过啊?” 徐听云看着她的脸,手痒捏了两下:“师父说八年之内你要回仙岛,真的吗?” 她不说,苓茏自己都差点把这事忘了,和徐谨礼待久了,忘了自己要回去这件事。 苓茏想了想,要是她好好求求三足金乌,应该是可以再多留会儿的,至少几十年不是问题。三足金乌很少去仙岛,基本都待在天界,天上一天人间一年,横竖她多待个几十天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 “是有这么回事,等我后面求求金乌姐姐,应该可以多留会儿。” 徐听云一下子眼睛就亮了,双手裹住她的脸颊,惊喜藏不住:“真的?” “真的呀,姐姐很好说话,我好好求她,这事不难。”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能反悔。”徐听云揉着她的脸,开心得不行。 徐谨礼刚踏进厢房,就发现苓茏被徐听云抱在怀里,俩人嘀嘀咕咕,有说有笑,他一时没有走近,就这么安静看着。 苓茏的狐耳一动,抬头看见了门口的徐谨礼,笑吟吟地对他说:“过来呀。” 徐谨礼神情温和,就这么走过去,从徐听云怀里把她捞过来,抱进自己怀中:“今日可还有不适?” 苓茏笑嘻嘻黏着他:“没有啦。” 徐听云一看这画面,登时觉得自己不适合再留,二话不说给她师父一个眼神,赶紧迈开步子离开,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今晚好好歇息,明日回宗门。” 苓茏一听要回去,顿时有点不舍。她在这过得很舒服,回去要循规蹈矩修炼不说,也不能像现在这样一直黏着徐谨礼。 她张开被子把徐谨礼也包进去,环着他的胸膛贴着他:“好想一直留在这……” 徐谨礼摸着她的脸蛋:“多日未修炼,你也该回去精进术法和修为了。” 瞬间被戳穿,苓茏拱在他怀里不说话,像小狐狸那样头往深处埋,蹭得徐谨礼笑了出来,捏着她的后颈说:“好了,别闹。” 向下钻着,看见了徐谨礼的腰带,苓茏伸手去拉扯它,被徐谨礼立刻握住了手,另一手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从被子里抬起。 徐谨礼低头,目光沉沉:“既然好了就安生休息。” 苓茏气鼓鼓:“好了就不能亲近你吗?” 掌住她的脸揉捏,徐谨礼语气温和:“不是,只不过好了就点到为止。更何况,现在这样还不算亲近吗?” 苓茏皱眉挤了一下鼻尖把自己的头蒙到被子里:“算了,你就是小气鬼。取息之术和采阴补阳哪个不比天天打坐来得快,你就是不想给我,哼。” 徐谨礼看着膝上那缩成一团的人儿,想说不是的,其实你想要什么都行,想要什么都可以,可一旦习惯之后很多事就回不了头。趁一切尚能收住,尚能被岁月消磨和冲刷掉,就点到为止。 想了许久也没把这些说出来,没必要用他这些思虑去为难一只小狐狸,只是把她抱到床上隔着被子顺了顺苓茏的背:“嗯,是我小气。” 苓茏听到他这么说就知道今晚别想了,于是直到徐谨礼夜里上床休息前都背对着他,等他也躺下,才摇着尾巴转过来钻到他怀里去。 松落落地隔着被子抱着她,徐谨礼声音低沉温吞:“好眠,苓儿……” 听见这声,尾巴耷下去,苓茏嘟囔:“这么快就睡吗?亲一下也不行吗?” 徐谨礼没应她,也没说不行。 苓茏抬头,攀着他的手臂循上去,在那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看徐谨礼没有反对,便想继续吻上去撬开他的牙关。 被徐谨礼捏着她的脸,和她拉开距离,眼神先落在她的唇上后看着她的眼睛:“你想要灵息可以,别的不行。(精彩小说就到 https://www.shubaoer.com 无广告纯净版)” “行,那就要灵息。” 含住他的唇不松口,苓茏趴在他胸膛上,尾巴翘起晃晃荡荡。起初规规矩矩唇贴着唇,苓茏抬眼发现徐谨礼不看她,带着点调皮劲去咬他,娇哼着弄出响声来,非要他听见。 没多久就被徐谨礼捏着后脖颈拉开距离,他缓缓睁眼,语气带着厉,神情不像是训她,却像是拿她没办法:“非要调皮是不是?” 苓茏不怕他,眼神滴溜溜地在他脸上打转:“对啊,那你要怎么教训我?” 猜想他会不会忍不住,苓茏伸手去解他衣上的系带,想要他像昨日那样凶地压过来,身体力行地给她点颜色瞧瞧。 徐谨礼包住她的手,握在手心,看出她在想什么,笑了笑:“回去把《北斗经》抄十遍,抄完拿给我看。” “你!”苓茏气得耳朵和尾巴都高高竖起,面色涨红,“你明知道我最讨厌抄经书!我回去不要和你睡了,哼!” 说完团进被子里,转过头还轻踹了徐谨礼一脚。 徐谨礼由着她,只是笑,随意躺着看着窗外的月色漾进来,匀在身上。 他的手移向心口那处,摸着外面感觉不到。 这几日,他心口的玉愈加发烫,似灼烧。浑身筋脉因此寸寸炸开般阵痛,身上灵力都被灵玉吸着。玉吊着他的命,他也用命养着玉。那玉被嵌在他的胸膛里,偶尔烫得受不了的时候,他恨不得把它挖出来,想就这么阖眼算了,手每每放到心口,想了想自己尚有俗事未尽,又放了下来。 或许是这几日做了不该做的事,这种痛楚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来得猛烈。他刚刚捏开苓茏的脖颈,是因为喉中已开始泛上腥甜,不想她察觉,拉开苓茏又咽了回去。 徐谨礼舒出一口气阖上眼,眉头紧蹙,睫毛微颤,盼望着尽快就此睡去。 第二日回了宗门,苓茏就被徐谨礼拎去书房坐在案边,《北斗经》递到她面前。 笔墨纸砚都准备妥当,把笔放到她手中,徐谨礼替她翻开第一页,说道:“申时我来查。” 苓茏不干了,没想到他会真让自己抄经书,尾巴冒出来气得乱扭:“我不要写。” 徐谨礼低头看她,神色淡然:“那你想干什么?” 苓茏不说话,抬头看着他,眼里水汪汪的,在委屈。 “苓儿,你是不是觉得,有了取息之术和那采阴补阳的法子就不用再像从前那样修行,大可就靠这两样炼下去?” “不行吗?” “你若是只狐妖便可以,但你是灵狐,日后要升仙,便不可。这两条捷径是可以让你现在灵力突飞猛进,觉得日日修行不过如此,何必如此费心,不如多消遣、及时行乐。” “本来就是啊。”苓茏不觉得这样有错。 “你的灵力在变得丰厚没错,但你能控制好吗?从前是多大的瓶子装多少水,现在呢?你的灵力在外溢,你收得住吗?” 被点中了事实,苓茏不吭声。 “哪日,等你的灵力超过你身体能承受的界限,就是你吃苦还债的时候。那时再想打坐、练剑,可就来不及了。” “可是我的第二条尾巴就是这么修来的啊……”她小声反驳。 “那是因为你本就该快化出它,我给的灵息只是推了你一把,这一小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你若想就此靠着这条路化出你的第三条、第四条尾巴,我可以直接告诉你,行不通。” 苓茏面上不服气地看着他,仍想反驳他,然而她心里也清楚,徐谨礼说的是对的。除了化出第二条尾巴那次,她的灵力是多了不错,可修为并没有上一个台阶。 “等你习惯了这两样轻松的法子,同时,定力和耐性也早被你丢弃,这些都是放下容易拿起难的东西。不日积跬步,这条路,你迟早会走错或者停滞不前。三足金乌让我带你走,不是为了看到你那一天。” 苓茏被他说得耳朵耷拉下去,尾巴也定住不摇了,闷闷不乐。 徐谨礼看她不高兴,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用手臂托着,足以让苓茏和他平视。 苓茏眼睛睁得圆圆的,看到徐谨礼嘴角带上一些笑意,他温声说:“苓儿你终有一日是要成仙的,凡间生灵能做好的事,你怎么会做不好呢?是不是,小仙姑?” 尾巴又重新摇起来,苓茏脸有点红:“……知道了,我会好好写的。” 徐谨礼摸了摸她的头发:“好孩子……” 苓茏凑上去飞快在他唇上吻了一下,随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问:“能不能把这个当奖励?” 徐谨礼被她突然的吻搞得轻微愣怔,随后面色如常:“你要是修为有进步……想要什么都不难。” 苓茏立刻看向他的眼睛,眼中带着期待:“真的?” “嗯,”徐谨礼摸着她的脸颊,“我可以答应你,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你多修出一条尾巴,我就满足你一个愿望。” 苓茏现在开心了,抱着徐谨礼的脖颈,在他颈间蹭着说:“你真好。” 徐谨礼笑:“这算不上什么,是你应得的。” 就这样被哄好了,等徐听云到书房去找苓茏的时候,她写得手都沾上了墨汁,格外认真。 “今日带你下山去玩?去不去?” 一般提到下山去玩,苓茏都会立刻跳起来跟她一起走。今日倒没有,苓茏皱着眉继续写:“不行呀,我还没抄完。” 徐听云过去一看,是《北斗经》,一看就知道是徐谨礼让她抄的。这本经书徐谨礼以前也经常让她抄诵,有清净身心、消灾解厄之用。 不过什么时候抄经书不是抄,能玩的日子可不多,徐听云坐在她身旁那张椅子上,大剌剌地说:“我帮你抄要不要?抄完一起下山。” “不行,你的字迹和我不一样。” “这还不容易?仿着你的写不就行了?” 苓茏有些动摇,犹豫了一下开口拒绝:“不行,我答应了他要好好写的。” 徐听云看她这认真劲儿觉得可爱,手臂迭在椅背上,下巴抵在胳膊上坐着等她。 不得不说,徐谨礼算得很准,申时苓茏终于把十遍《北斗经》抄完了。 徐谨礼来查的时候,徐听云在旁边忍不住说:“我眼看着她抄完的,叫她玩都不去。” 徐谨礼翻着纸张对苓茏笑说:“做得好。” 身上和手上沾到的墨被徐谨礼拂手施术消去,看着她问:“想出去玩吗?” 苓茏心痒,对他点点头。 “那就去吧。记住三点,不要离开听云,不要露出真身,也不要用法术。” 得到应允,苓茏开心地跳起来:“好!” 下山的时候,苓茏被徐听云牵着手问了句:“他回来之后会一直这么忙吗?” 一整天,除了刚开始带苓茏去书房,回来查了她抄经书,除此以外苓茏就没见过徐谨礼。 徐听云嗐了一声:“除了闭关的时候,他一般都挺忙的,习惯就好。” 苓茏心情又低落下去:“啊?我还想他多陪陪我呢……” “没办法,宗门的事虽然师叔管得多,但他也不能都不管。山下百姓有求于宗门,必要时他得出面安抚人心。还有一些偷偷跨过重天结界来到人界的妖魔鬼怪,只要在钧天宗的势力范围,弟子们搞不定的,他也得去解决。其他杂事就更别说了,鸡毛蒜皮一堆。幸好以后掌门是师叔,我想想那些破事就觉得一个顶一个的麻烦。今天就是,山下出了几桩怪事,最严重的据是说死了不少婴儿,死法离奇,不少被溺进了井里。他一早就去查那事了,到现在还没消停。” 苓茏拉紧了徐听云的手:“听着好吓人。” 徐听云宽慰她:“他会尽快解决的,不用我们操心。” 闭关这些年都是在亘月山上,出来之后就苓茏也没有什么机会下山,徐听云想带她好好看看热闹。 到了山下,从小径入大道,喧嚣声愈发清晰。 酒楼里时不时传出散客激烈的交谈声,情绪上头时一声响亮的“来,干了!”,苓茏离老远都能听见。跟着徐听云走,越走越热闹,各种摊点琳琅满目,卖什么的都有,吆喝声、讲价声此起彼伏。苓茏对这些不太感兴趣,倒是前面玩杂耍、吹火龙的人一下子把她的目光勾了去,看客的叫好声和碎珠子似的,劈里啪啦砸在地上。人越聚越多,她个子小,被挤在人堆里,顿时就什么也瞧不见。正当她够着够着想再看看的时候,被徐听云抱了起来,差不多都能坐到她肩上。 徐听云看她被挤得辛苦,把人捞了起来,轻轻松松抱着:“要不你岔开腿坐我肩上?” 苓茏顿时脸红,不好意思:“不行,我又不是小孩。” 徐听云仰头笑说:“又不是小孩才能这么做,怕什么?” “不行不行,我害臊。” “好好好,那随你。” 苓茏被徐听云抱着看了一会儿,被一阵肉香味逐渐勾去了魂,她闻着闻着脖子就朝那个方向扭了过去。 拍了拍徐听云的肩膀:“听云,附近是不是有吃的?” “差不多,夜市快要开始了,我带你去看看。”说着就左拐右拐挤出了人群,往香味的源头走去。 苓茏被她抬得高,一下子能看到许多平时瞧不见的景色,灯笼一个个点起,顺着看过去,哪里都有光。看着看着,就瞧见了一处奇怪的地方,在这到处发亮的夜里像是被横空挖了似的,一点灯影都没有。 苓茏拍着徐听云的肩:“听云,那边好奇怪,那么大的宅子怎么没灯啊?” 徐听云看过去,想了想:“那家好像是失火了,整个宅子被烧得不像样,现在撑着的都是梁柱子,里面没人住了。” 苓茏越看那个宅邸越觉得熟悉,皱眉歪头想了想,那不是她之前见过的那个负心汉的家吗?她记得那高高大大的朱门,好生气派的模样,怎么就被烧成这样了?心生疑窦,连目光都垂下去。 徐听云看她默不作声,问她怎么了?苓茏眼看着已经走到一条小吃街,被各色各样的美食吸引,将刚刚的疑惑抛之脑后。 徐听云看她眼睛发亮,把她放下来:“想吃什么我付钱,你尽管选就是了。”俨然一副土豪做派。 苓茏也不客气,从街头的胡饼、卤鸭、宽焦(薄脆的油炸饼),吃到街尾的鸡杂、素粉、糖葫芦。左手拿着的刚吃完,右手还拿着别的,又被新东西补上。苓茏大为满足地一直夸徐听云,说她真大方、真好。 徐听云眼看着她吃,嘴里一直塞得鼓鼓囊囊的,嚼来嚼去就没停过,吃得是真香。一时徐听云觉得这些她看腻了的小吃好像有那么点意思,从苓茏手里尝了一口,到了自己嘴里又觉得不过如此,还是看她吃来得更香一点。 东西还没吃完就走到了街尾,一片白色身影聚在路的尽头,在商量些什么。徐听云定睛一看,正是徐谨礼他们。 她拍了拍苓茏的背:“苓茏,你看,师父他们在那,你去不去?” 苓茏一看是徐谨礼,眼睛也亮了:“去嘛去嘛,去看看他们在干嘛。” 徐听云刚准备迈开步子,回头看了一眼苓茏,确保她身上的障眼法还在,放下心来带她一起去。 徐谨礼逐一询问了婴儿失踪或者死去的详细情况,这户正是最后一家,刚谈完,就见苓茏跟在徐听云身后走了过来。左手拿着一个肉饼,右手拿着还剩一个山楂的糖葫芦站到他面前。 徐谨礼未曾带过苓茏见过宗门弟子,弟子们看见徐听云身边跟着个小姑娘都觉得纳罕,这是哪家的姑娘?穿着钧天宗宗门的衣服,却未曾见过。 苓茏抬起手里的饼和糖葫芦,那最后一颗糖葫芦是她看见徐谨礼才特地留了一口,抬头轻声问他:“你吃吗?” 徐谨礼对她笑着摇了摇头:“不用。” 苓茏带着试探的语气:“那我吃了噢。” 徐谨礼点头:“嗯。” 弟子们拉过徐听云:“诶,听云,这位姑娘看上去和掌门好像很熟,怎么没见过啊?” 徐听云板着脸卖关子:“这都瞧不出来,你们也太没眼力见了。” 众弟子朝着那边又看过去,掌门他,吃了那小姑娘手里剩下的最后一颗糖葫芦!霎时间一群人齐刷刷地瞪大了眼睛。 他们的目光太明显,和苓茏隔得也不算多远,五六步的距离,她察觉到之后看过去。 徐谨礼也顺着她的目光转头,弟子们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都是一副“我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徐听云朝师父和苓茏大咧咧地笑笑,徐谨礼没多在意,回头问苓茏:“今日玩得开心?” 苓茏刚咬了一口肉饼,随便嚼两下咽下去笑着回答他:“开心呀,听云给我买了好多好吃的!” 徐谨礼看她眼里笑意盈盈,目光也柔和了些,摸着她的头发说:“开心就好。” 失踪婴儿的人家,徐谨礼挨家挨户走过了,但井还没被封。为了后面不再出现这种情况,他得先将那口井用法术封上:“待我再看一眼那井,便一起回宗门。” 苓茏也不着急:“好,我吃饱了,我们一起走吧。” 徐谨礼带着弟子们来到那井边,徐谨礼在周围画印做结界,准备封井。 苓茏因为好奇,朝那井里伸出脖子看了一眼,骤然间一道黑影飘了上来,她立刻后退,闭眼甩了甩头。 徐谨礼看苓茏像是被什么冲撞了似的后退了两步,先过来把她拉开,问道:“怎么了?” 苓茏眨眨眼,也没看见什么东西在她周围,更别提刚刚那抹黑影,皱眉道:“没什么,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徐谨礼两指点在她印堂,一道流光聚于苓茏眉间,没有发散的迹象,那就是没察觉到什么异常波动,他收回手:“不要靠近那井,里面被丢弃过太多婴儿尸体,邪气太重。” 苓茏呀了一声,顿时跳开了,离它远远的。 徐谨礼而后给这口井打下了强力的封印,确保没人能再靠近它,带着苓茏、听云和一干弟子回宗门。 回宗师殿不用经过山前,过了一半路程到了岔口,徐谨礼就带着苓茏和他们分开走。弟子们向掌门道别后,非常有眼力见地什么都没多问,转头就走。 待徐谨礼走远后,一群人围着徐听云: “我靠,听云你怎么这么能藏!掌门他竟然带她去宗师殿?!” “她到底什么来历啊?你和她熟吗?” “宗主和那女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你别卖关子了,让人干着急。” 徐听云讳莫如深地摇摇头:“自己悟吧,别瞎传啊。被师父知道,仔细你们的皮。” “你这也太为难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也不能当作没看见啊?” “就是啊,你也忒见外了,大家一个宗门的,掌门有什么事,我们不能知道么?” 徐听云得意洋洋地笑说:“那没办法,师父说了这事不能乱说。谁让我是他关门弟子呢,哈哈哈,就不告诉你们!” 说完拔腿就跑,一群人追着她巴不得锤上两拳解气。 —————————————————— 作者PS:我写这个番外手感飘忽不定,等全写完,我估计得回头从头至尾修一遍,委屈大家就先这么看吧。 玄?乌夜啼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九章 昨天说着不和徐谨礼睡一张床,苓茏到了今日便什么都忘了,光溜溜地往他被子里钻。(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 徐谨礼尽量心平气和:“不是说不一起睡?” 苓茏充耳不闻,赖在他身边不肯走:“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不记得了。” 徐谨礼看她这无赖样也没什么脾气:“不要乱动,好好睡。” 苓茏躺在他怀里闭上眼小声念叨:“知道了知道了。”一副马上就要睡着的样子。 让徐谨礼没想到的是,这回苓茏倒是真听话了,很快睡着了,躲在他怀里,乖得很。 他看着那张小脸,想伸手捏两下又作罢,也闭上了眼。 苓茏不知道今晚怎么会这么困,原本还想闹一闹徐谨礼,结果没多久就真睡着了,天旋地转的掉进一片黑里。 短暂的茫然之后,她脚踩在一个软塌塌的地方,脚底板时不时被鹅卵石一样的东西阻着,又软又咯的,偏偏瞧不清,就头顶有一点光照进来。 光只到她头顶,她踮起脚才能照到一点。 正当她想用法术从这里逃出去时,顶头掉了个东西下来,从她面前坠了下来,实在又闷住的声响。 借着那点光,她看清了,木住了。 那是一个婴儿。 刚死,死透了,砸下来也只有肉块碰撞的声音,一点哭啼声都听不见。 后知后觉,苓茏觉得陡然阴森发凉,喉咙堵住紧得憋不出一点声。 她抬头看去,两张模糊不清的面孔扒着那高高的石边朝下看着,咧嘴笑着,扭曲狰狞的面目。 竟是被她诅咒的那对夫妻。 她这才慌张地低下头,颤着腿,挪着步子。 月光全照进来,她能看清了。 发青发白挤在一起的面孔,面团捏得似的,一个个坨在一起。绵软的童子身,略咯的小骨头。 她站在一堆死婴的身上,脚下是娃娃的脸或者胳膊,被她踩得已经变形。 心欲作呕,脸色发白。 她没胆子再留在里面,想立刻出去找那对夫妻算账,只刚一抬脚的功夫,被软绵绵的东西拉住了脚腕。 苓茏吓得尖叫,那些婴儿突然就像活了似的,蠕动起来,往她身上爬。 她害怕地甩开他们,耳朵、尾巴、爪子全都冒了出来,边发抖边求,浑身冷汗:“别过来别过来……” 婴儿的脸她一张都看不清,但那流血发青的口鼻眼一下子就扎进她心里,苓茏扒着后面冰冷的石壁,退无可退,一直在说别过来,求他们别过来。 像长虫一节节的身子,一个接一个扭动着一团身子,朝她撞过来。 “苓茏!” 被一声呼唤声叫醒,陡然睁开眼是徐谨礼的脸,格外着急忧心的样子。 苓茏猛地抱住他,头埋进他怀里才敢继续喘气。 缓了一会儿才说:“……我好害怕。” 徐谨礼刚睡着没多久,就发现苓茏在发抖,牙齿都在打颤,身体紧绷着,一副防备的状态。 他暗觉不妙,轻声叫她的名字,苓茏没醒。又尝试推了推她,苓茏还是那副模样,没反应。直到他用灵力点在她眉心,迫使她睁开眼,苓茏才好不容易、如梦初醒一般把眼睁开。 徐谨礼抱着她顺着她的头发和后背:“是梦见什么了吗?” “我……”苓茏想起梦中的画面,越想越难过,是不是自己做错了,才害得那些孩子被害死。 “我梦到了那些死掉的小孩,还有那天我们见到的那对夫妻。”她打算和徐谨礼坦白,“我那天下山,又找到了他们,觉得他们可恨,给他们施加了狐族的诅咒。(精彩小说就到 https://www.shubaoer.com 无广告纯净版)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我在梦里看见,就是他们把小孩害死的,从井上面扔了下来……那些小孩都往我身上爬,脸上都在流血……我好害怕……” 徐谨礼托住她的大腿,把她抱坐在自己怀里,紧紧搂着:“别急着怪自己,我明天去查清楚这事。我在这,不会有什么小鬼敢过来,别怕……” 苓茏揪着他的衣服不撒手,还在发抖,惊魂未定。 无奈,徐谨礼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去,很强势的吻,吻到她放松下来才停。 摩挲着她的肩头把苓茏按在怀里,一下下顺着她的背:“没事了……” 苓茏好了一点,可还是不太敢阖眼,有些沮丧地和徐谨礼说:“……怎么办啊,我不太敢睡了。” 徐谨礼握住她的手腕,食指和中指并拢将灵气聚于指尖开始画咒,一个咒印画成浮着落到苓茏的手腕上。 苓茏看着咒印的光消下去,只留一圈极细的红痕绕在她手腕上,头发丝细的红绳一般。 苓茏晃了晃手腕,问:“这个是什么?” 徐谨礼的手腕上也多出了一道细巧的红痕,和苓茏的一模一样:“感魂咒印,也能安魂,你闭上眼试试看。” 苓茏照做,闭上眼的瞬间,周围都静下来。 蓦地,像是一根银针在她面前晃动那样,朝着她面前徐谨礼所在的方向,牵引着她的注意力。 她能感知到徐谨礼的魂魄,不远不近的,在她身边。 惊喜地睁开眼,苓茏拉着徐谨礼的手:“我闭上眼也能看见你在哪!” “嗯,有了它是不是没那么害怕了?” “嗯,没那么怕了,”苓茏点点头,又问,“它能像她们有的那个咒印一样,把我带到你面前吗?” 徐谨礼摇了摇头:“不行,这个咒印的绑定没有那么深。如果是那种程度的咒印,你会一生无法离开我。” 苓茏抱着他:“不离开也没关系呀,等我回去求求三足金乌姐姐,可以留得再久一点。” 徐谨礼听她这么说,只是笑笑,并未回答。 这回苓茏睡得相对安稳,直到第二天徐谨礼准备起身时,她仍睡着。 没有叫醒她,徐谨礼一早就去了山下继续追查死婴的事,对苓茏说的那对夫妻上了心,找到了住处以后更加蹊跷。 人没了。 相邻的人家看见钧天宗来查,说是这家夫妻一岁多的儿子死了,后来夫妻俩就不太正常。一个看上去疯了,另一个据说去投奔了亲戚家,不知去向。 又是死了孩子…… 徐谨礼又问:“知道他们的孩子是什么时候出事的吗?” “没多久好像,反正还没半个月。”隔壁大娘回答徐谨礼。 这之后两三天,刚好就是死婴逐渐出现的时间,这之间应该存在联系,但不一定他们就是凶手。照这话,在他们走了之后应该不会再出事才对,可死婴一事在这对夫妻远走之后,仍有出现。 徐谨礼思索着,徐听云从山下急吼吼地赶到他面前,气还没喘匀就扒在他耳边说苓茏出事了,让他先回去看看。 徐听云很着急,看上去不像是小事。 徐谨礼面色一沉,今早还好好地睡着,怎么他离开没多久就出事了呢?当即御剑回了宗师殿。 等到了发现,苓茏还躺在榻上,尾巴和耳朵显现出来,有气无力地耷拉着,周身萦绕着两道灰雾似的东西。 徐谨礼手起施术,还未碰到苓茏,那两道灰雾就浓滚滚地飞走了。 徐谨礼将苓茏抱进怀里探着她的脉息,霎时间觉得不太对。苓茏的魂魄很不稳定,非常虚弱,她手上原本该有咒印的地方现在光洁一片。 有人对苓茏的魂魄动了手脚,所以她一直昏迷。 是谁?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和能耐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 徐谨礼咬牙,目光冷冽,将苓茏扶坐起来,给她渡送灵力,更加仔细地探查了一遍她的状态。 这一查才发现三魂竟丢了两魂,觉魂和生魂都消失不见,惟余天魂还在。 看着苓茏昏沉不醒一直蹙着眉的小脸,徐谨礼握了握拳。他只是出去了一早上,怎么会出了这么大的事? 徐听云看徐谨礼脸色不好,在一旁也着急:“师父,苓茏到底怎么样啊?我早上叫了她半天她都不醒,到底出什么事了啊?” 杜惟道也放下手里的事赶过来,一到这就发现了古怪,他扫视了一圈屋内:“师兄,有鬼气!” 徐谨礼还未进宗师殿就发现这一点,那两团灰雾大概就是鬼魂化形后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那两团东西带走了苓茏的两魂。 “惟道,仙草还有剩的吗?” 徐谨礼从三足金乌那里拿的仙草一般分三次熬药服下,定魂草和枕心安魂花应该还有剩的,先得让苓茏服下,把天魂安定下来。 “还剩。”杜惟道虽不情愿,却也知轻重,还是救人要紧,让人赶紧去熬药端来。 “惟道,给我护法。听云,我布下结界之后,你不要出来,在里面好好看着苓茏。” “好。”俩人上前照做。 徐谨礼凭借他手上还未消去的那一点感魂咒印尽全力放大感应,闭眼感知苓茏的魂魄归处。 黑压压的一片幽静里,除了面前,还应有所牵动才对。徐谨礼随着那抹银亮的细光去追,终于在光线的摇曳下,找准了方向。 西北方!苓茏的其余两缕魂魄,被带去了西北方。 杜惟道看徐谨礼睁开眼:“师兄,你可是看出什么了?” “惟道,西北方,离这两千公里,可是邕都鬼界?” 杜惟道讶异,难不成苓茏昏迷和那鬼界里的鬼有关系,他答道:“正是。” “苓茏缺失的魂魄,很可能被带到了那里。” “哪里来的鬼?竟能跑到钧天宗的山上来?” 钧天宗的修行之地可不是那么好进的,结界就有三重,杜惟道百年来头一遭碰上这么古怪的事,自然不解。 苓茏昨晚才和他说过死婴的事,今天就出了事,想来不是梦那么简单,可能是某种征兆,徐谨礼抿了抿唇,随后说:“最近那死婴的事,可能有苓茏昏迷有联系,晚上我要去弃婴井处招魂,你带上一些修为上佳的弟子和我一起。” 杜惟道知道这件事,但是一直分不开身去查,想到这事会冲着钧天宗的人来,他脸色凝重了些,答应着:“好。” “听云,这几日我不在的时候,你负责保护苓茏,别离开她。” 徐听云一听苓茏魂魄缺失,看着她憔悴发白的脸色,又是着急又是心疼,连忙答应着:“是,师父。” 当晚,杜惟道和一干钧天宗弟子随徐谨礼来到那口井边。 一群人皆着白色素袍,手拿幡旗。杜惟道在井周围摆着引魂灯,朝那幽深的井中看了两眼,眉头紧拧。 这里的鬼气更重,被他师兄的封印全都压在里面,一团团要挤出来的样子,像是要不断爬出来的蠕虫。 徐听云抱着苓茏坐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位置看着,俩人都待在徐谨礼施加的结界里。 撤去了原本打在井边的封印,徐谨礼拿着招魂幡,施术点亮引魂灯,准备招魂。 黑红的幡旗被徐谨礼握在手里,利落的划动和举起,旗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被风振荡的响声。 弟子们围着井边,都在闭眼念咒,引魂灯愈燃愈亮。 骤然间,引魂灯剧烈灼烧,火光暴起,将弟子们吓得趔趄,后退了几步。天空中飘来一团团灰色浓烟,速度极快地游曳着,蹿动。尖笑声和鬼啸声搅合在一起,在人的周围裹着风四处甩动。 漆黑的夜里,鬼影让所有人心头打颤,弟子们目光跟着那些浓烟,纷纷着急着躲避。 徐谨礼的眼神跟着那些鬼影,它们是被引魂灯招来的,不会长留,等灯芯灯油对它们没了吸引力,自然会去往它们该去的地方。 徐谨礼手起结印,一道道流光似银绳将一些灰雾锁住,却并不影响它们动作。 这是引子,他在等,等它们留不住了飘走。 灯逐渐熄了下去,部分灯架被鬼影撞倒,徐谨礼微微阖眼盯着这些东西,时候差不多了。 果然,它们开始朝着一个地方飞去。 徐谨礼脚尖点地悬空飞起跟上它们,杜惟道眼见他走,嘱咐一句弟子们留着别乱跑,也跟了上去。 鬼影离开的速度很快,这些灰雾不是魂魄,是被人用邪术制成的冤瘴。这种东西聚集了冤魂的怨气,只会对和它们有渊源的人产生效果,比如苓茏。 但不该是苓茏的业障,而是那对夫妻的错。因果循环报应到了不该报应的人头上,这让徐谨礼更加对这施术的幕后人充满怒火。 他倒要看看,是个什么烂货,做出这等腌臜事来。 鬼影向着山里飘去,徐谨礼跟着它们一起飞下去,鬼影纷纷挤进洞穴中,整个山洞中回荡着阴森的鬼啸声,此起彼伏。 他拂袖走进去,很荒唐的,没有看见人,却瞧见了一条瘸了腿的狗,正红着眼朝他呲着牙。 徐谨礼知道它不敢咬上来,没有管,施术将这山洞照亮。 杜惟道更好就在此刻进了那山洞,因为洞中的景象,一下子顿住了脚步。 男人骨作灯架,女人皮作灯脂,那个诡异的人灯插在土里,没有火光但在燃着,只烧出黑烟,鬼影就围着那些黑烟打转。 旁边有两具尸体,从喉咙那由上直直劈到下,头以下切得很整齐,里面的器官糊腻腻地流在地上,不全,可能被那狗吃过。 死的人,正是徐谨礼他们那天,见到的那对夫妻。 他面色凝重,这等邪术仙门百家之中,没有谁有这样的本事能施展出来。 究竟是谁?这条狗又是怎么回事? 徐谨礼看向那条狗,眼中带上凌厉。 那狗原本呲着牙,看到徐谨礼目光,慢慢把牙收了起来,不敢看他,往洞中跑。 徐谨礼跟着狗往深处去,越走地上越粘腻、潮湿,这些湿哒哒的东西,不是水,是血。 腐烂的腥臭味已经不能再明显,让人几欲作呕,杜惟道跟在徐谨礼后面一直捂着口鼻皱着眉。 到了一个幽闭的洞中,狗停了下来,没有光什么都看不见,徐谨礼施术将里面照亮。 杜惟道看清洞穴里的样子,瞬间睁大了眼,胃酸泛上来,呕吐感顶在喉咙。 洞穴的壁上被男男女女的皮铺满,那些皮全都被烟熏得不像样。一张张人脸扭曲着被抻平,眼珠子都被掏下,口张得极大,往下滴血。皮的背后是人的血肉,碎得像烂糨糊将山洞顶子上装满,臭气熏天。 一个男人笑着坐在山洞里,衣衫褴褛摸着那条瘸腿的狗。 徐谨礼不清楚他是什么路数,但他肯定不是人,也不是修士。 世上但凡是人,很少有到他这步还看不透修为和实力的,面前算是一个,所以他绝不是人。 男人伸手摸着那狗的狗背,笑着说:“好狗。” 手摸到狗脖子那,一把掐住了狗,那狗在他手里不停地呜咽蹬腿,硬生生被拧断气。 徐谨礼没有必要和这种看上去精神就不正常的家伙耽误时间了,他一掌推出,朝着他劈去。男人起身,速度极快,躲闪过去。 “这么急?因为那只狐狸?”语气轻佻,带着嘲讽。 徐谨礼心中一顿,他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苓茏被他保护得很好,很少有人能知道她灵狐的真身,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不仅知道苓茏的真身,还知道苓茏现在的状况,还有这些恶心人的邪术…… 徐谨礼眉心一敛,不管那么多,先过过手再说。 那破衣烂衫的男人明显没有要和他动手的意思,一直在躲闪,杜惟道也加入进来都抓不到他一点影子。 他和徐谨礼两个人联手都撼动不了的人,当今世上也找不出一个来,这厮究竟是什么人?! 男人还有余力同他们说话:“别在这浪费时间了,等鬼娃娃带那只小狐狸到了鬼界,可就来不及了。在鬼界,一只这样的狐狸可不多见。知道鬼王喜欢搜集散魂吧?猜猜那些魂魄会被他吃了、烹了、还是睡了?哈哈哈哈……” 男人只是说完,就在一阵笑声中隐去了身形,就在山洞中消失不见。 徐谨礼竟一点都摸不清他的踪迹,消失得毫无迹象,并非他所见过的任何一种法术。邕都鬼界,那不是活人了解的地方,这厮难不成是个鬼? 杜惟道看着徐谨礼的脸色:“师兄,出去说吧。” 徐谨礼和杜惟道回到那口井边,徐谨礼当机立断:“回宗门!” 男人的一番话,让他大致思索出了一个方向,可能是那些死婴的魂魄带走了苓茏,要将她送去邕都鬼界。他不知道那个男人的目的是什么,特意大费周章做出这些动静,要他去往鬼界,以苓茏的魂魄作为诱饵。 徐谨礼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他的圈套,或者他想借此达到什么目的,但是他得去。 正如那男人所说,要是鬼王真的对苓茏的魂魄做了什么,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他要回去,带上一些必要的物件,即刻动身前往邕都鬼界。 去把苓茏的魂魄寻回来。 玄?归去难 25.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十章 身体浮着着,耳朵和尾巴都冒了出来,耳边是娃娃的嬉笑声和啼哭声,各色各样模糊青白脸色,等她睁开眼,那些头拱着头的眼就悬在她的眉间,他们要拉扯她的魂。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苓茏被鬼娃娃包围,下意识握住了自己的手腕,那有一条红线,她用手指去捻着手腕,重重地搓,她在找徐谨礼。 没有回应,连那道红痕都被她磨得越来越浅。 她的魂魄是不全的,所以她感觉不到他在哪,她知道她现在的虚弱是因为缺了其他魂魄,更加心里无底。苓茏被这些鬼娃娃推着走,他们凑热闹又像好玩似的去拔她的狐狸毛,她疼得把耳朵和尾巴都收了起来。 没有了玩头,娃娃们脾气大起来,愈发用力地推着她走。 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是无论她的步子迈向哪里,鬼童子就跟着她到哪里。 终于,她受不了了,她问:“你们为什么要跟着我!你们要带我去哪?” 鬼童子绕着她上下悬浮着嬉闹,时不时凑到她脸面前瞪她,血海深仇似的,说不出其他话,就是直直地瞪。 苓茏看着那些面目,有些眼皮厚重得打泡夹着眼球,有些眼珠凸得要掉出来,在她面前瞎晃。 一个个蹿到她面前念叨着她听不懂的咒语,声音尖细晃动:“萨乌萨那鲁…啊呷喇…” 天地之间扬起森森鬼气,苓茏向前的路越来越暗,她握着那条有着徐谨礼咒印的手腕,不得不被这咒语牵动着向前走,完全不受控制。 他们手拉着手把她围成一个圈,生怕她跑了似的,绕着她念咒: “吧噈萨那嗒萨…啊呷那…喀鲁…嗒呷萨……” 一些含含糊糊的音节一直伴着她游荡,魂魄游走了不知道多久,一直是昏天黑地,苓茏陡然到了一座巨门面前。 大门两侧有两个鬼,面颊瘦削发青向里凹着,眼眶里什么都没有,黑洞洞的就那样盯着苓茏,盯得她浑身发毛。 这两个守门鬼开门后踹着鬼童子,一个个踹进去。 他们倒是没踹苓茏,也没理她,就是这样呆呆的望着她。里面游出来两个有点人样的魂魄,貌若美妇,眼睛都眯成两条细缝,一人抓住她一条胳膊,笑说:“跟我们走吧……” 苓茏想挣脱,却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只能被这样架着走。 她害怕这种身体完全做不了主的感觉,连想蹬腿都蹬不动,就这样被两个艳妇人带着上了一个古怪的车里,车轱辘是人脑袋,拉车的是四个无头尸。 她看着自己手上那个几乎已经看不见的痕迹的咒印,颤抖着说:“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艳妇人朝她笑笑,没有回答她,苓茏在这样的沉默中几欲崩溃。 而连夜赶路的徐谨礼和徐听云已经在想尽办法去找她。 杜惟道暂时走不开,只能后面跟上来。其他弟子修为跟不上,带去了说不定只会白送命,所以徐谨礼只带了徐听云一道走,连夜赶往鬼界。 在夜色中御剑而行,徐听云突然说:“师父,苓茏抖得好厉害。” 苓茏在徐听云得怀里,徐听云看她牙齿都在打颤,心中焦急,打断了正在循着方向的徐谨礼。 徐谨礼睁开眼,脚下正是一座灯火通明的小城:“我们下去,我先看看苓茏的状态。”jizai9.com “是。”徐听云跟着他,俩人找到一家客栈,要了两个房间。 徐谨礼将苓茏接过,抱在怀里,往她虚弱的身体中注入灵力,这才抖得没那么厉害,略微放松了下来。 徐谨礼看了看一旁的徐听云,再有活力的孩子这样折腾了大半天眼中也带上了一些疲倦,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先去睡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我们再出发。” 徐听云一愣,解释道:“没事师父,我不困。” “听话。(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徐谨礼叹了一口气,“后面下鬼界,苓茏多半还是跟着你,我自己去找她的魂魄,所以你得保证你有那个精力护好她的肉身。” “是。”徐听云看着苓茏,半晌,点了下头,起身去隔壁。 夜半,约莫一个时辰后,是阴气最重的时候。苓茏骤然间在徐谨礼的怀中睁开了眼,双目失焦,眼睛幽亮。 徐谨礼察觉到了怀中人儿的异动,睁开了眼,发现苓茏直直的盯着他,眼中无神。 徐谨礼托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抱着坐起来和她对视,尽管知道她现在回答不了他的问题,他还是问了句:“怎么了?” 苓茏什么话也没说,凑上去咬住了他的唇,随后便是极尽贪婪地吮吸,灵力源源不断地从徐谨礼的身上被抽走,往苓茏身体中灌。 攀着他的肩,细长的利爪快嵌进他的皮肉,苓茏的利齿也冒了出来,咬得徐谨礼的嘴唇都快见血,徐谨礼蹙了眉,却没有任何躲闪。 这种夺取是一种带着渴望的本能,没有情欲,只有掠食欲。 苓茏孜孜不倦地舔咬他,巴不得真的吃下他那样深入,直到徐谨礼被她咬得真见了血,才捏着她的后颈拉开她,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好了。” 苓茏模模糊糊看到那殷红的唇,过去舔那咬破了的那处,湿濡轻柔,不像她索取灵力那样蛮横。徐谨礼被她舔得有了反应,但现在显然时机不合,所以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移开,圈着她的腰抱在怀里,低声说:“待着别动。” 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徐谨礼抱她的力度不轻,几乎是一种禁锢。苓茏反应了一会儿,好像听懂了,在他怀里没有再乱动,依偎在他的胸膛里。 两个时辰就快过去,他们要重新出发,这里离邕都鬼界还有一天的路程。那个男人的话一直吊在徐谨礼心口,他摸了摸怀中苓茏的脸颊,在出发前吻在她的额头,声音低哑:“再等等我,等我带你回家。” 徐听云准时在两个时辰后敲响了房门,徐谨礼已经准备妥当开了门:“走吧。” 俩人日夜兼程地赶路,终于在一天后到达了离邕都的城外,城外有一条较为宽阔的河道,他们在岸对面。 这河里面都是水鬼,盘踞在河底,人过去很容易被脱下去咬断喉咙后分食,并不是那么好跨越的,是鬼界专门用来阻隔其他生灵来往的障碍。 一般人也进不到这,这已是重天结界之外,各路生灵都能见到,看见什么都不奇怪。 比如现在他们所在的驿站,就是一个狍子精开的,徐谨礼自然不会进。徐听云口渴得不行,想进去买一碗茶喝,结果茶碗端上来,是一碗黑血,她差点没呕出来。 那狍子精看上去修为不深,大概没有见过徐谨礼,也不知道钧天宗,所以才敢拍板让徐听云给茶费。徐听云看了看徐谨礼的脸色,大意是不想管随便她的意思,徐听云想大事化小小时化了,不节外生枝,给了他钱。 那狍子精大吼:“谁要你这个!” 徐听云本来就被那血恶心到,现在正上着火气:“那你要什么?” “人心,没有人心别的心肝也行,这破铜子不是人用的吗?哪个妖用得着这个!” 人心?徐谨礼眯了眯眼,妖界易物如果用的是世间生灵的心脏,那得杀戮多少?他转头问那狍子精:“除了心肝,别的不要?” 狍子精知道这白袍男子不好惹,往后退了两步,咽了咽口水,眼神飘忽:“心肝肚肺肾、手脚口眼鼻,有哪个算哪个。” 饥不择食,同类相食,那妖王已经昏聩到这个地步了吗? 徐谨礼现下没有那个时间去想这种事,月亮已经走到了正当空,河上的渡灵船来了。 他拢了拢包裹住苓茏的外袍,向前走去。 “诶,你们没给茶费呢?” 徐听云想想那血不知是从什么生灵上榨取下来的就眉头紧皱。 剑影一瞬,寒光一闪,狍子精的头滚落在地,被她一脚踢开,嫌恶道:“真脏……” 徐谨礼知道她要干什么,看了一眼地上张着口的狍子精,对徐听云说道:“过来吧。” “是。”徐听云背着包袱走过来。 渡河两个船夫,蛇头鼠尾,戴着斗笠。一双爪子握着竹竿,皮上全是褶皱和裂纹,声音男不男、女不女: “可有船引?” 徐谨礼来之前已经找好了这些东西,徐听云打开包袱,从里面拿了两个小牌子出来给船夫。 那船夫吱吱叫着,将东西别在腰间:“上船吧。” 徐听云跟着徐谨礼上船,在此之前,他们俩已经吃过能隐去活人气息的丹药,和一般死鬼无异。而苓茏被徐谨礼施了咒,只要她不动,就不会起疑。 刚上了船,河底的水鬼就逐渐飘了上来,头冒在水面上,用那一双双红噔噔的眼睛围着船打转,被船夫用竹竿一个个捣过去呵斥:“去!别碍着船!” 徐谨礼和徐听云面色如常,但徐听云心中还是颇有一些紧张的。她能看清那些水鬼的样子,绿皮削骨,身子瘦得净是骨头,在水中盯着他们。 要是现在扔个人进去,徐听云毫不怀疑会被它们啃食殆尽。 船慢悠悠地划着,徐谨礼怀里的苓茏突然开始发抖,船夫的蛇眼盯了过来,徐谨礼依旧是那副样子,只是将苓茏抱得更紧了一些。 船停在宽阔的河中央,船夫嘴里发出吱吱声,瞳孔竖起朝徐谨礼呵斥:“你怀里的不是死人吗?” 徐谨礼看着那两双眼睛,逐渐在黑漆漆的水中重新游过来的水鬼,是在等船夫将他们打下去。 徐听云靠近徐谨礼身边,在徐谨礼的眼神暗示下,将苓茏抱了过去。 先礼后兵,除非不得已,徐谨礼不想大开杀戒。他将两张叶片从包袱中拿出来递给两个船夫,这叶片是鬼才用得到的东西,叫积障叶,可以促使业障深厚的鬼早日还清欠下的阴账得以入轮回。 那两个船夫显然是认得这罕见的好东西,急忙揣进怀里,吱吱叫个不停,重新拿起竹竿将水鬼的头砸开:“算你上道,下不为例。” 其中一个船夫因为得了叶子,心情大好,主动和徐谨礼他们攀谈起来:“她怎么了?不是正常鬼魂,少了魂魄吧?” 徐谨礼点头:“嗯,我来鬼界寻她的魂魄。” “我们俩在这河上也快渡了一百年的魂了,你要是愿意给我们看一眼,说不定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徐谨礼犹豫,他不是很信得过这两个船夫,准备用谎话敷衍过去:“她是妖。” 船夫撑着竹竿,摇头吱了两声说道:“你个修士,看着生前修为也不浅,竟然和妖厮混到一起去,真真堕落。” 这句话倒是让徐谨礼心里有了几分数,他只拨开覆在苓茏脸上的那一点布料问:“见过吗?” 船夫的蛇瞳看过来,随后开始激动地吱吱吱个不停,抓着竹竿的手都在激动地发抖:“她是你什么人?这妖和我们鬼王新纳的狐妖怎长得那般像?” 听见“新纳的”这三个字徐谨礼一下子眯起了眼睛:“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昨日的事,那狐妖还是只赤狐,长得就和你家孩子怀里抱着的那个姑娘一模一样。鬼王昨日大摆宴席,那狐狸就坐在他身边喂他喝酒嘞!” 徐谨礼听着,拳头紧握、银牙咬碎、杀气腾升,已经按捺不住满腹邪火。然而现在还不是时机,他不能在见到苓茏之前把时间浪费在里面那些小鬼身上。 那船夫见他隐隐泛出杀气,好心提醒:“你可别因为长得像就冲过去,鬼王最近和妖王都在邕都,别想不开得罪了他们被下到十八层地狱。” 徐谨礼皱眉,怎么妖王会和鬼王有往来? 鬼界一直独立,不从能和任何一界交好,否则必然引起往生秩序大乱,这鬼王也是昏头了么?现在在位的这些怎么都是这种蠢货! 徐谨礼闭眼抿了一下唇,受够了这些只会添乱的所谓宰执。 到了岸边,徐谨礼和徐听云上了岸,船夫回岸对面之前提了一嘴:“你要入轮回不能带着她,她这样的进不去,你还是自己去吧。” 徐谨礼朝他们点点头,问:“鬼王的宫殿在什么位置?” 船夫跺了一下脚:“哎呦,怎么这般想不开,死都死了,别再找死了。” “那算了,我们去问别人吧。”徐听云看他们不想说,也不勉强。 另一个船夫看了看徐谨礼的脸色,犹豫之后道:“……在鬼界的正中央,但他的妃子一般都关在宫殿之下,只有侍寝的时候会被送上去。” 徐谨礼尽力沉下气:“好,多谢。”随后带着徐听云离开。 那俩船夫撑着竹竿叹气,往回渡船,摇头念叨着:“痴人……” 在鬼界,徐谨礼只有一位可以借力之人,是他们宗门几百年前下到这地狱当上鬼主的一位修士,名唤倪全光。他准备先将徐听云和苓茏送到那,等他寻回魂魄,将苓茏魂魄归位之后再离开。 真进了鬼界,真是暗无天日,鬼怕光,所以天上总是昏沉,什么都看不大清。 徐谨礼将苓茏抱回怀中:“听云,拿出惟道给你的地图,我们跟着地图去找他。” 那张羊皮卷上唯一标出的地点,正是倪全光所在之处。 “好。”徐听云打开羊皮卷,走在徐谨礼前面。 道上有很多奇形怪状的鬼,有的飘着,有的双脚着地,还有吆喝着卖东西的,他们都不能搭理。 徐听云灵活地躲闪开,徐谨礼紧随其后,没多久到了一座阴沉沉的宅邸前,是倪全光的住处。 徐谨礼让徐听云上前敲门,没多久,就有鬼开了门,穿着的衣服和钧天宗现在的服装制式很像。 那鬼眼朝他们一望就懂了些什么,低声说道:“快些进来吧。” 徐谨礼并不意外,抱着苓茏踏进去。徐听云打量着里面的环境,这宅邸和钧天宗那些长老的住处真的好像,这倪全光倒是个念旧的人。 进去之后没多久,一个白袍白发、脸型周正、气质凛然的修士就从大堂侧边走了出来:“谨礼?” 算起来,倪全光还是徐谨礼的师叔,徐谨礼朝他点了点头:“倪师叔。” 倪全光看他身边带着个女孩,怀中抱着个也像是个女孩,先将他们带进大堂,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徐谨礼朝徐听云的方向侧了一下头,解释道:“这是我弟子徐听云,随我来鬼界找寻这灵狐的魂魄。” “灵狐?”倪全光一听见这两个字眼,皱了眉。 “不错,师叔你应当也知晓,她的魂魄在鬼王那里。”徐谨礼将苓茏露出一张脸来,给倪全光看了看她的样貌。 倪全光一看见苓茏的样子,陡然就站了起来,态度很是坚决:“不行!” 徐谨礼看他态度这般,问道:“为何?” 倪全光想起那高坐在鬼王身边的赤狐,眉毛一敛:“那鬼王新纳的妃子,就是你这怀中的灵狐。如何能去他那硬闯,只为了这样一只狐狸,你这掌门之位是不想坐了吗?” 徐谨礼并不生气,横竖他都会去,无论谁怎么说:“也差不多了,早就该传位给惟道了。” 徐听云听见这话低下了头,没说话。 倪全光被他气到:“你!你小子怎么这般不长记性,百年前被狐妖挖了心,现在又为一只狐狸进鬼王宫抢取魂魄!这些狐狸精是给你下了什么迷药,这辈子都跨不过去!” 徐谨礼不生气,毕竟是长辈,他笑着摇头:“跨不过去就跨不过去吧,倒也无所谓。” 倪全光被他气得脑子发疼:“什么无所谓!要不是那狐狸精,你早在百年前就已然能升仙!我堂堂大宗过了不知多少年才出了一个你这样的苗子,眼看着就要渡那最后一重天劫,最后沦落至此!” 徐听云倒是头一回听说这件事,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师父在百年前就已经能渡劫成仙。 徐谨礼看着怀里人:“师叔,我既到了那步遭劫,说明天意注定如此。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过去了就过去吧。” 倪全光看他那昏了头的模样,闭眼摇头:“徐谨礼,你真的是……执迷不悟!” 徐谨礼正色道:“还望师叔开恩,好让我们早日回宗门。” 倪全光几乎是瞪着他,眼看着长大的孩子,两次三番都栽在狐狸的头上,他虽气却也不能真拦他。耽误久了,活人待在鬼界会折阳寿:“我只帮你藏她三日,三日你未成事就赶紧给我回去。” 徐谨礼朝他颔首:“谢师叔。” 当夜,徐谨礼换上一身黑色劲装,正准备带上剑去那鬼王宫,还迈开步子,就被苓茏拉住了手。 他原本要将苓茏留在徐听云那,奈何给她收了抑制的咒术之后苓茏就一直黏着他不撒手。苓茏寸步不离,徐谨礼只好把她带回自己的房间,被倪师叔看见又冷了脸甩袖子。 徐谨礼回头摸着她的脸,苓茏眼中依旧无神,就是轻微抖着不放开他。 徐谨礼把她抱在怀里顺了顺她的背:“乖一点,留在这等我回来。” 苓茏不知为何揪着他的衣服不放,像小狐狸那样呜呜不止,不给他走。 徐谨礼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上去,把灵力渡给她,半晌,分开之后说道:“不要乱跑知道吗?我会很快回来。” 苓茏应该是听懂了,松开了手,手停在半空僵在原地低着头。 魂魄缺失会让她连基本的动作都做不连贯,徐谨礼看着心疼,吻在她额头:“苓儿,等我带你回来……” 说完,就推开门,转头给门上了结界,消失在鬼界的夜色之中。 苓茏追着走到门口,尖利的指甲在门上留下一道道划痕,耳朵和尾巴都耷拉下去,喉中逐渐溢出零星几个字:“……别…走……” ———————————————————— PS:鬼童子的咒采用藏语“??????????????????????????????????????????????????????????????????????????”的音译,大意是“冤有头、债有主,下鬼界、见我主。”依旧是我自译的,不严谨,毕竟我不熟藏语,所以只翻译了前面,没全都翻译完。感觉鬼童说文言文不如一些含糊的音调来得对味,所以这么用了,勿深究。 玄?南柯子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十二章 徐听云想跟着三足金乌,然而刚到了香盏仙岛上就被这些仙子笑吟吟地拉着走,带她去疗伤。(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香盏仙岛总是萦绕着一圈若有若无的香雾,那是三足金乌的结界。 徐听云在这种结界中总是晕乎乎、轻飘飘的,感觉像是扑进香粉堆里又或者躺在一片女人柔软的肚皮上。 梦幻、轻盈、一进来就身不由己,手指头都使不上劲,像不知道吃了几斤酒,眼皮重得像吊着砖头,耳边只有女人的嬉笑和倩影,没多久她就睡过去。 凡人无法在仙界保持太多清醒,将她带到仙岛上已经是宽赦,自然不能让她醒着,仙界不可由凡人窥视。 将锦囊之中的一人一狐放出来,三足金乌先给徐谨礼吊住命,随后验了验苓茏的魂,她摇了摇头:“真会作死……” 徐听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瞪瞪睁开眼,醒过来时感觉眼前和她刚闭上眼前的景象没有区别,仙子们看她醒了,绕过来围着她。 徐听云这样的人很少会局促,她什么情况都适应得来,但也有例外,比如现在,这些仙子笑着看她,像是看什么新奇的玩意儿,撩拨她也像是逗乐子。她不太懂自己的处境,所以用内敛的沉默作为自保。 其中一个花仙说道:“姐姐唤你过去,说你可以离开了。” 这才如梦初醒,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徐听云连忙站起来往外面光亮处走去,被花仙带着去见三足金乌。 等她到了三足金乌面前,发现师父和苓茏伤倒是都好了,就是人没醒。 三足金乌朝徐听云抬了抬下巴:“小儿,带他走吧,余送汝等离开。” 徐听云心里一沉,有点愣怔地张口:“那苓茏呢?” 三足金乌眯着眼看她:“汝唤其苓茏?” 徐听云瞥了一眼躺在那的小狐狸,握了握拳,点头。 三足金乌走到苓茏身边,手悬在苓茏的脸上放了会儿,像是在感受她的生息:“她不回,你们自便。” 言尽于此,徐听云也不能再说什么,苓茏没醒,那些话她说不得。 她带着徐谨礼被三足金乌送出了香盏仙岛,徐听云用法引联络了就近的宗门弟子,将徐谨礼带回了就近的宗门分点。 徐谨礼躺了三日才醒,徐听云知道他醒了的那一刻正在熬药,一听这消息,拍了拍满手灰,连忙朝着师父在的那个厢房跑过去。 到了门口,又不敢进去。 她没把苓茏带回来,没脸进去和徐谨礼交代,就那么杵在门外。 “既已在门外,为何不进来?” 听见徐谨礼的声音,徐听云差点激灵地跳起来,像被捏着后脖颈似的走了进去。 徐谨礼看她满手灰,脸上还沾着草灰,先是皱眉后一笑:“多大人了,怎么还这么粗心?” 徐听云听他语气平和,心里顺畅了些,低头绞着手指:“对不起,师父……我没把人带回来。” 徐谨礼正喝着茶,刚抿了一口,疑惑看她:“带谁?” 徐听云和他对上眼神,她师父眼中的困惑不像假的。 乍然间,她浑身像被雷劈了一般,眼神定住了。 喃喃张口却什么字都没吐出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 徐听云觉得连血液都在逆流,身体发僵,迈开步子走过来坐在徐谨礼身边。 呆了半晌才把脸埋进手掌之中,嘴角颤抖,哑声道:“师父,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徐谨礼不解,摸了摸她的头发:“今日这是怎么了……” 徐听云自从记事之后很少掉眼泪,她的泪水不断地从指缝间溢出去,洇湿她沾上木灰的长袍。 他师父忘了……关于苓茏,还有那些过去,全忘了。 因为她没能把苓茏带回来…… 她无法责怪三足金乌,三足金乌治好了她师父;她也无法怪师父,神力凡人无法抵挡;她只能痛恨自己,她懊悔她为什么没能争取一下。 徐谨礼印象中徐听云掉眼泪的次数不过三,现在哭成这样,他一时也没个招数,只能坐在她身边安静等她哭完。(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 徐听云哭完,哽咽着和徐谨礼说:“师父,我们回宗门吧,师叔很早就在催我了。” “好。”徐谨礼用法术替她拂去衣袍上的脏污,拭去泪水,“即日启程吧。” 徐听云的内心平静不下来,她迫切地想和杜惟道商议这件事,她在想到底要怎么办?万一苓茏也忘了,那他们是不是再也见不着了。 越想就越悲切,等回了宗门,第一时间去找了杜惟道。 杜惟道见他们回来苓茏没跟着,知道这后面有些蹊跷,待徐听云过来时问:“怎回事?” 徐听云面色如土,把在鬼界地经历都讲了一遍,絮絮叨叨了半天才问:“……师叔,现在怎么办?” 杜惟道听完,坐在椅子上沉默良久,开口:“听云,既然忘了,以后这事就莫要再提,过了就过去吧。” “可——”徐听云想起那些亘月山上的日子,她和还是小狐狸的苓茏嬉闹、玩耍,后来带着苓茏下山去卖小吃,再后来去替她寻魂,这怎么能说忘就忘呢? 杜惟道霍然起身,伸手一拂,所有窗户和门都紧紧关起,严丝合缝。 “听云,这些事本是钧天宗的禁闻,你也长大了,又是师兄的关门弟子,有些话自当告诉你……” 徐听云看着他施加隔断声音的结界,随后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低头叹息,犹豫之后,继续说: “其实你师父百年之前已有姻缘,与人成过一次亲。” 徐听云拍案而起:“什么?那我怎会从来没见过我师娘?!” “因为她是个妖邪伪装的叛徒,挖了你师父的心,早已被斩杀。” 徐听云知道徐谨礼的心是被一只千年妖邪挖走的,没想到竟是她曾经的师娘:“可……师父怎么会娶一个妖邪?” “大师兄当年修为已经卡在最后一重大关,执意要出去渡过最后一次天劫,升仙之劫不比寻常,他要是留在山上渡劫,天雷劈下来会误杀宗门子弟。大关将近之际,大师兄出去云游四方斩妖除魔,想在升仙之前再为百姓尽尽力。就是在那个时候,他遇见的那妖精,被那妖精蒙骗,没和宗门任何一人提及,和那妖精私下成了亲。连我都是在他后面回宗门参与血禅山混战才知道,原来大师兄竟和人成了亲。” 徐听云想了想苓茏,又开始难受:“那……那妖精是?” 杜惟道知道她在想什么,摇摇头:“自然不可能是苓茏,虽然都是狐狸,但她们长得完全不一样。不然若真是那妖精,无论师兄说什么,我也会一剑斩了那狐狸。” “可我师父也不是那么容易被蒙骗的人,怎么会就这样着了妖邪的道?” “……这也是我懊悔的地方,若是知道大师兄出去会遇上这妖邪,我说什么也要把他拦下。”杜惟道每每想到这,心头就有一股化不开的怨气,“当时血禅山混战,大师兄受伤后被那妖邪暗中带走,在他生命垂危之际,将他的心挖了去。我竟未曾想那平时柔弱的妇人,竟有这般狠毒的心肠,我师兄与她夫妻一场,全是真心错付。” “那妖精呢?她挖了我师父的心,难道就这么跑了吗?” “我当时身负重伤,未能同诸位长老一起去寻师兄,那妖邪被长老们围攻诛杀,长老们回来祭天用的正是那些畜生的头颅,恩怨早已了清。待师兄得灵玉续命之后,诸位长老下令不得再提起这桩宗门之耻,便无人再议。” 徐听云听完,眉头紧皱:“所以师叔你……” 杜惟道点头:“不错,我痛恨这些孽缘,不管是什么狐妖还是灵狐,与师兄再无干系就是好事。” 徐听云没说话,她紧了紧拳:“那苓茏的事……” 杜惟道已经把该说的话说完,撤去了结界:“苓茏她在仙岛上总比留在凡间好,事到如今就是最好的结果,师兄能忘了是好事,我之后会下令宗门所有人禁止再议此事。师兄已经在这件事上栽过一次跟头,此次去鬼界又差点送命……听云,你要是真为了他好,就别再提了。” 苦闷泛上心头,徐听云抿着嘴坐回去,半天没吭声。 良久,她答:“……我知道了,这件事,往后我不会再提。” 杜惟道叹息:“如此便好。” 翌日,徐谨礼带着徐听云一起去超度死婴魂魄,徐听云看着那口井,时有失神。 徐谨礼也注意到她经常发愣,想到她昨日嚎啕大哭,原本想训斥的心淡了下去,温声问:“为何发呆充楞?” 徐听云摇摇头,叹了口气:“没什么师父,是我的错,待会儿我会专心的。” “待会儿渡魂你来做,我在外护法。” 超度亡灵的法事一般轮不到弟子,弟子们道心不够坚定,修为也差了些道行,但是徐听云做他关门弟子这么些年,是该比别人走得快些。 徐听云低头答:“是。” 坛场已设,香、花、灯、水供好,场内金光阵阵。 徐听云手持玉牌,念咒掐诀:“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全部;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借主冤家,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 鬼童子们的怨念化成阴风一道道从井底飞出,飘在法阵之中,厉风飞旋,弟子们的白袍被风吹得振摆不止。天色愈暗,怨气越聚越重,徐听云手中的玉牌越来越亮。 待她睁眼那刻,弟子们鼓乐齐鸣,四方瞬间清明。 法事已成,冤魂已渡。 徐谨礼朝徐听云点了点头,意在夸她做得好,换做往常,徐听云多半会跳起来咧着个嘴嘿嘿笑,今日只是矜持地嘴角弯了弯。 “那日,为何哭?”意识到了她的状态不对劲,徐谨礼觉得有必要问个清楚。 徐听云答应了杜惟道不能多说,自然这时便不能再提及此事。要是师父想起来,三足金乌又不愿放苓茏走,或者苓茏把师父忘了,如此一来,告诉他也是一桩苦事,不如不说。 “师父你在鬼界险些丧命,我做弟子的没能帮上忙……”她的借口找的没问题,只是越说声音越轻,连自己也说不下去。 徐谨礼听着摇了摇头:“听云,此事你无需自责,我本就时日无多,早晚的事而已。” 徐听云才刚缓过来又陷入另一重惊愕:“师父你说什么?什么叫时日无多?什么意思?” 徐谨礼抬手示意她小声些:“回去说,回了宗门我和你解释。” 于是等徐听云真的回了宗门听完徐谨礼说的那番话,知道他阳寿不足十年,第一次顶撞了师父和师叔,发了火:“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能这么瞒着我!我这个关门弟子当的有甚意思?你们根本不相信我,没把我的意愿当回事。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就像这回在鬼界,我还有什么脸面当这个大弟子!” 徐谨礼和杜惟道闷声垂下眼皮,知道这火是她该撒的,劝不得。 徐听云说完抱臂坐在一边生闷气念叨着:“什么都瞒着我,这也是那也是,我像个傻子,一天天的……” 杜惟道清了清嗓子:“好了,是我们的错。往后不会了,也没有什么再瞒着的,消消气吧。” 徐听云挂脸不说话,没回答他。 徐谨礼摇了摇头,反倒笑了出来:“生死皆是定数,不必过于悲切,人终有轮回,迟早而已。” 杜惟道不认同:“这回去鬼界是为了寻魂,正事还没办呢。我本想随后赶去和你们一同寻找那续命之法,结果你们这么快就回来,倒让我措手不及。” 徐谨礼温声:“惟道,没有什么续命之法。” 杜惟道摆手,示意他打住:“不用想就知道你肯定没主动去寻过,你说的不算数。” “但凡有法子,倪师叔早就给我了,那日我在鬼界他同我说过我这身子快要灯枯油尽的事,也已经告诉过我,我用不了鬼界的续命术。” “你怎知你用不了?再说了,师叔他这么说就盖棺定论了吗?咱还没找呢。” 徐谨礼看他实在固执,摇了摇头:“我缺失了心脏,没有一副健全的身体,鬼界的业咒在我身上施展不了,不用再强求了。” “还有,我此番下鬼界,除了为查那婴灵之事,就没有别的事吗?” 徐谨礼总觉得不对劲,按理说追着婴灵去鬼界这种事,不像是他会做的,太鲁莽,也过于费事费时。 杜惟道圆话:“……你记得那个山洞中的怪异男人吗?也有部分原因是冲着他去的。” 徐谨礼皱眉思索,想起了一点那山洞中的场景:“是,那确实是件大事……” 他们去鬼界的那几天,杜惟道也没有闲着:“那个山洞我已带着弟子将里面全部烧光,做完了超度的法事,冤魂也早已离去,只不过那男子的事,还有待商榷。” 山洞里的画面在徐谨礼的脑海中重现,他眉头皱得更深:“是,此人残忍至极又阴晴不定、深不可测,连你我联手都不能撼动,必成大患,是该上心。” 杜惟道看此事揭了过去,心里松了一口气:“算了算了,这人也不是你我一时之间能抓到的,先去吃饭吧,该用午膳了。” 各怀心事地把饭吃完,午后又被一些杂事占据,临近傍晚,徐谨礼到了该修行入定的时候。 门扉尽开,他坐在宗师殿内,月亮高悬,满地银霜。 偶有一阵风吹来,白帘跟着飘动,月光迈着步子慢慢朝室内走,直到照在他身上,徐谨礼睁开了眼。 他看着那些飘动的白帘和发白的月色,抬头久久地瞧着月亮,不明白自己为何静不下来? 将袖子推上去,他看着自己的手腕:左手上这道若有若无的红痕到底是什么?看上去像是咒印,可是施加灵力之后又没有半点反应。 他不曾去研究过这种咒术,所有红色的咒印多半和情有关,他不在意什么感情,更别说去研究这方面的咒术,那自己手上的这道红痕到底是什么时候,从哪来的呢? 徐谨礼想了一会儿便放下了,没甚意思,既然感知不到它的作用,那就是无用之物,不必浪费时间去深究。疑惑的念头消下去,他重新沉下灵力入定,一如所有的昨日和往常那样,直到天明。 每天要做的事对于徐谨礼来说都差不多,这百年来,除了大战后那阵康复期,别的日子他都是这样过,循规蹈矩。 也有不同,他要下山去解决一些百姓论为妖邪作祟的事。但这种情况很少,自从妖魔被赶出重天结界之后,几乎没有妖能够深入人界作祟,多数都是官吏没能查清楚案情而将祸怪到了妖魔鬼怪的头上。 比如那座离奇被大火烧光的宅子,他调查完发现只是一青楼女子怨恨那曹姓男子背信弃义,所以去放了火,事到临头判案的时候,那女子还一直不认账,说是有神仙显灵相助她,她所做的不过是天意。 把自己犯错的念头怪在天意,这种老掉牙的陈词滥调徐谨礼早已看了不知多少,连眼都没眨便离开了判案的公堂。 人总是擅长在怨恨时给自己报复的理由添上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即使加诸的再多,也改变不了铸成大错的事实,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点而已。 徐谨礼回程时,去那李记点心铺那买了些点心,碰巧遇上隔壁卖布匹的老板娘在和人吵架,那老板娘说:“别胡说八道、含血喷人!分明就是狐妖做的,怎赖到我头上?” 一男子愤慨:“狐妖要我的银钱作甚,分明就是你偷拿了!” “鬼扯,我哪来的力气和你抢钱!你这个腌臜货平日不干好事,有甚么言语在外人处,净来欺负老娘!你自己捂捂良心,几杯马尿下肚就开始埋汰人,怎不看你自己是什么德行!” 徐谨礼听到狐妖两字短促地皱了一下眉,随后又舒展眉目,他并未在山下感受到任何异常的灵力波动,许是又将那错推在妖身上。 这种场面他嫌吵,不会多做停留,拿了系好绳的点心纸包便离开了。 才走到一半,他看着手里提着的那袋点心又开始疑惑,眼神停留在外面那层油纸上:这点心是谁爱的吃来着? 这种困惑并未在他心中停留太久,反正买了东西上山多半要进徐听云的肚子里,那孩子来者不拒。 回去将点心递给徐听云,徐听云接过时眼睛都睁大了一圈,师父很少会买点心回来带给她,她平日里更爱吃的都是肉脯和蜜饯。 等她打开油纸,手一下子停在那,里面整齐码好的透花糍、蛋黄糕、杏仁酥全都是苓茏爱吃的东西。徐听云一下子那股苦闷又涌上来,手撑在桌边,没去拿。 徐谨礼看她神色不对,问道:“怎么了?不爱吃?” 徐听云反应过来之后拿了一个透花糍一口塞进嘴里,眼里含着一点很快就能消下去的泪光,鼓鼓囊囊对徐谨礼笑说:“没有,好吃好吃。” 徐谨礼给她倒了杯茶:“慢点吃,别噎着了。” 徐听云随便嚼嚼咽下去,喝光了那盏茶,坐着睁大眼眨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徐谨礼看她愣在那,问了句:“真噎着了?” 徐听云放下茶盏:“嗯,吃太快了,缓一会儿。” 这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偶然,徐听云发现师父他忘了苓茏,但没忘干净。 桌子上的菜经常有苓茏爱吃的白斩鸡,但是徐谨礼从来不夹,杜惟道也不吃,只有她为了不露破绽会动两下。 苓茏的衣服做好后被店铺派人成套送上山,徐听云也是在看到那些和钧天宗制式略有不同的轻便裙装时才知道,原来师父他是按年给店铺付的钱。她不知如何遮掩过去那完全不和尺寸的裙装,毕竟她平日里也不穿裙装,只能昧着良心在店家走后说他们送错了,等后面她下山去把衣服还回去让他们重新做。 抄诵经书时,徐谨礼从书房翻出了一堆《北斗经》的临摹,被好好地折在一起,放在一个盒子里。徐听云那会儿刚好在书房找一个咒令,转头看见那些整齐收好的纸,急忙冲过去说是她抄的,忘了拿回去。徐谨礼笑说她的字怎么退步这么多,比小时候写得还不上路子,徐听云笑嘻嘻地拿过纸来没说话,回去把那些收好放在她厢房里。 这种琐碎积压的越多,越是让徐听云觉得心里苦涩、郁闷。有时候她巴不得冲去把什么都告诉师父,可一想师父只有十年不到的阳寿,若是剩下的日子想起这些事却再也见不到苓茏,势必要带着这些遗憾度尽晚年,她就一堆话卡在喉咙口,再也说不出了。 ———————————————————— PS:每次写到泼辣角色要骂人我都比较难受,真的不会写他们如何叫骂,最后去水浒里找了两句复刻了一下,效果很烂,等我写完这本多去看看书。 玄?长相思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十三章 苓茏醒来之后慌张地坐了起来,下意识朝身边看去。(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 三足金乌朝她看过去,无措两个字就差印在苓茏脸上,她皱眉道:“别找了,没死,走了。” 转头看见三足金乌站在她眼前,苓茏一时发懵:“姐姐?我…我在仙岛上?” “留下好好修行,不可再出岛。” 苓茏看她语气严肃,态度绝决,蓦地心凉了半截,连忙起身去拉她的手:“姐姐,我会好好修行的,能不能……” 三足金乌睨了她一眼:“他已将你忘却,即使你回去,也是今时不同往日,何必痴恋于一介凡魂?” “什么?他怎么会……”苓茏看着三足金乌淡漠的眼神,忽然就懂了,是姐姐施了法,为了让她死心。 泪水滚落,苓茏哑声和她解释:“姐姐……他有用心教我修行,我抄诵经书、学习法术、练习剑法和日日打坐全是他教的……我真的没有虚度时日,能不能网开一面……” 看着她哭,三足金乌更气:“我那日答应你,已是网开一面,结果呢?你连魂都不知哪去了!” 苓茏拉着她的手不放,一直摇头,哽咽着说:“可那不是他的错啊……” “无论如何,以后给我好生待着,别再添乱!”说完,就甩开她的手,气冲冲地离开了。 “姐姐,姐姐!”苓茏追着跑出去,三足金乌化成原型,头也不回飞回天界。 仙岛上的香雾总是一重又一重,任何生灵在这样的雾里都能轻易隐匿踪迹,很快苓茏就无法看见她的踪迹,泪水决堤瘫倒在原地。 当晚,苓茏就化成狐狸,想试看看能不能穿过迷雾,离开仙岛。 结果是她出不去,后面几天她反复尝试过,这个结界会让她持续在仙岛中打转,就是越不过那层雾。三足金乌的结界很强,以她的能力,根本破不了这重雾。 于是夜幕降临后,她经常化成狐狸,奔走在仙岛最高的小山上,望着月亮呜咽。 白天就躲在山洞中,痴痴地盯着手腕上那道快要消失的红痕发呆。 不知多少日后,她在山头上望着月亮,耳朵依旧耷拉着缩成一团,身后草丛中突然发出一声异响,她警觉地回头看去,一双莹亮的绿眼睛在黑夜中闪动着。 她的耳朵和尾巴高竖,浑身火红的皮毛直立,站起看着那双眼睛。 月光下,一只花豹走了出来,化成人形后弯下眉抬起手和她道歉:“抱歉,我没有恶意,我只是经常看见你在这里哭,所以想来问问。” 苓茏没有化成人形,尾巴放下去一点:“你想问什么?” 那花豹原地盘腿坐下,犹豫之后开口道:“你……为什么哭?” “我想离开这里,去人间。” “这个结界并不好跨越,三足金乌的法力很强。” “嗯,我知道,所以才会这么难过。” 花豹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样子,食指挠了挠脸:“要是我能帮你出去,你……” 还未说完,苓茏就一下子抬起头,眼睛睁大一圈看着他:“真的?你真的能帮我出去?” “嗯,我虽然不能打开结界,但是我能带你出去。” 苓茏连跑带跳走到他面前:“那你明天能不能带我出去?我真的很想出去,有人在等我。” “……我可以帮你,那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苓茏看着那花豹,月色下他的脸颊染上绯红,她抿了抿嘴:“什么要求啊?” “能不能给一缕你的狐狸毛给我?” “就这个?”苓茏歪头看着他,摆了摆尾巴。 花豹点了点头,看上去有点不好意思:“就这个。” 苓茏看他和要定情信物似的,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好,明天你将我送出去之前,我拔给你。” 那花豹嘿嘿笑:“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出去之后……还会回来吧?” 苓茏坐在原地低下头:“会的,我会在三足金乌姐姐发现之前回来。” “好,那我们明天就在这见,我带你出去。” 苓茏当天特地回到山洞睡觉,待在山上要一直和花豹待在一起,那让她感觉怪怪的。(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仔细想想,她好像只有和徐谨礼在一块的时候不会回避,除了他以外,别人都不行。一想起徐谨礼她又没了精神,躺在玉石床上抱着尾巴阖眼入睡。 第二天,花豹果然履约出现在了山顶上,苓茏跟着他一直走,七拐八拐不知道拐了多少道弯,穿过树林、溪流和花丛,终于站在了香盏仙岛的边上。 她看着对岸,没了结界,仅凭她的法力也可以飞过去。她终于开心了些,从尾巴上咬下一缕毛衔到豹子的手上,和他说道:“谢谢你。” 随后,她在花豹的挥手告别中,离开了香盏仙岛,以狐狸的身姿疾速奔跑在湖面上,往人间跑去。 每年的七月半,是一年之中鬼气最盛的日子,仙门百家都会设下祭坛来驱鬼。而一年中最重要的祭天大典日子也在那几日,所以七月半之前各宗门就会直接赶往血禅山聚首。 徐谨礼也是此次大典的大祭司,每到这种时候,他、杜惟道还有徐听云都忙得不可开交,偶尔空下的闲隙,他会孤身一人坐着望着窗外,久久不得回神。 血禅山百年前是妖邪横生之地,诸多大妖汇集于此修行,凡是黎明百姓只要靠近都会连骨头都剩不下,现在没了妖邪,整座山显得清澄苍翠。这几日有点小雨,烟雾缭绕,树木都隐在绿浪里,倒是又生出一些画意来。徐谨礼瞧着那山景,而后伸出左手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红痕,像是喃喃自语,低声说道: “不知道你怎么样了,现在修炼出了几条尾巴……” 他看见这个红痕,就知道她还好好地活着,即使见不到,三足金乌也会好好照顾她,身在仙岛也比留在凡间好。 “师父,静慈楼宗主要约你谈谈下次群猎的事。” 徐听云从外面走进来就瞧见徐谨礼端坐着,顺了顺袖口。她知道师父又在想苓茏了,自从他想起来之后,就时常如此。 徐听云一直以为他想不起来,三足金乌的神术对于凡人来说难以冲破,她只有一人咀嚼着那些苦闷,在回忆里打转。 直到有一日,徐谨礼从亘月山上回来,叫来了徐听云,问她:“我是不是……忘了一些东西?” 徐听云心头一惊,不确定地问他:“师父你忘了什么?” 徐谨礼皱了眉回想了一番那个朦胧的身影:“好像是忘了一个人。” 刚说完,又否认了:“约莫不是人,似乎是只灵兽……我有养过灵兽?” 说到这,他语气中透着讶异,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徐谨礼从鬼界回来后的第一日就觉得古怪,当晚休息的时候,他发现榻上有两根火红的狐狸毛,尾稍红得发黑,是一只赤狐留下的毛。 钧天宗有结界,宗师殿更是,哪来的狐狸,这么大胆跑进来在他的榻上留下这两根毛? 他当时就将那狐狸毛扔出窗去,用法术将榻上洗净了一遍。 翌日,等起身时他又发现,自己那间房里竟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些女弟子的裙装,摆在他平时放衣袍的柜子里。 这是极为私密的位置,当他在柜子里看见这些轻飘飘的女儿家裙装,其恼火程度不亚于在蕖仙池被女弟子窥视他洗澡。 这种不上规矩的,近乎挑衅的玩笑让他那天心情都相当阴沉,毫不犹豫将那些裙装让扔了出去,让弟子拿去找人认领,如果找不出来,全宗门罚抄二十遍《北斗经》。 中午用午膳时,他一般自己吃,有时和杜惟道、徐听云一起。那天一起吃饭时他朝桌上看去,满桌的菜,一大半都是荤菜。 他在入座前还特地想了想,难不成是有什么节庆才特地备了席?等杜惟道和徐听云回来也坐下时,他问了句:“今日什么日子?” 杜惟道敏锐地察觉到是这一桌菜让他起了疑心,打岔笑说:“庆祝你化险为夷,平安归来。” 徐谨礼无奈地摇了摇头:“过了些,你们有哪些不吃的,让人撤了吧。” 确实太过了,那些甜口过甚还有辛辣的菜他们都不吃,杜惟道让人一道道撤了下去,轮到那盘白斩鸡的时候,徐谨礼说了句:“这个留着吧,我记得谁爱吃来着……” 徐听云忙说:“我爱吃,留着吧。” 徐谨礼印象里徐听云似乎除了叫花鸡,其他的做法都不怎么喜欢,不过他也不能完全确定,孩子的口味变化多也是正常的,吃个兴头。 又过了几日,徐谨礼在找镇纸的时候无意中在抽屉里看见了一把玉梳,很小,更像是女子头上的头饰。他还在疑惑着为什么书房的抽屉里会有这种东西时,又看到了一只白玉簪,末端是玉兰花苞的模样。 这两样都不会是徐听云的东西,徐听云能把头发绑周正就已了不得,什么钗子、簪子,她都嫌麻烦。 徐谨礼拿着玉梳和玉簪皱了眉,那这两样东西,是谁的呢? 这种没有答案的困惑久久萦绕在他心头,伴随着后来那些莫名其妙的意外:店铺送错的衣服、他不经意间买下的点心、随手折下不知要带给谁的花枝…… 这样细碎的小事,一件件、一桩桩码在他心头。 春末,他要去亘月山待上几天,度过灵玉在季节转换时异常灼热的特殊时期。那几日他每每在入定时,脑海中都会浮现一个模糊的影子,火红的,毛茸茸的小东西。 他又想起了那两根狐狸毛,似乎和他记忆中的红色别无二致,会不会,他曾经有只赤狐…… 那小狐狸应该经常跟在他身边,大部分情况下都很乖,偶尔会比较淘气。小东西不喜欢修炼,但是摸摸她的头,顺顺狐狸尾巴就会耐着性子听话。她爱吃白斩鸡,爱在雪地里打滚,爱山上山下地乱跑,可一叫她,无论多远,都会飞快地跑回来…… 是的,那只狐狸呢?她叫什么?她的名字呢?她是谁? 徐谨礼想到这,手撑在膝上不住地喘息,头痛伴随着心口滚烫的灼烧感搅合着他的神智,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容不得他多想一分。 他在痛楚中不断质问,愈发急促:她是谁?他到底把谁忘了?他的小狐狸呢? 等脑海中那个朦胧的身影再次浮现,徐谨礼下意识伸手去抓那个影子,手还没完全抬起来就意识模糊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他没有继续留在山上,回了宗门叫来了徐听云。 因为记忆模糊,他不能分清那是梦魇还是真实,所以他需要确认。 他问徐听云:“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徐听云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这个瞬间被徐谨礼捕捉到。 确实,他们有事在瞒着他。 “师父你忘了什么?” 徐听云试探他想起来了什么,好像并不愿他想起来。 徐谨礼眯了眯眼,为什么?那些过去是什么值得如此隐瞒的事吗? 他如实说了这几日他想到的画面,叹了一口气:“听云,不用瞒我,到了这个年纪,已经没有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了。” 徐听云一听这话,心紧着难受,坐在离他不远的椅子上,挣扎一番后开口:“……师父你,忘了只狐狸……她叫苓茏,是你带回来的一只灵狐……” 她违背了对师叔的承诺,将她所知道的过去,全说了出来,足足说了快一个时辰。 徐谨礼在一旁听着,等她说完,给她倒了一杯茶。 “她留在仙岛上了是吗?” 一提起这事,徐听云就不免愧疚,嗯了一声:“抱歉师父,我没将她带回来……” 徐谨礼摇摇头:“这不是你的错,不必自责。” “……听云,一个月前我扔出去的那些衣服,还在吗?” “还在,被我迭好放在我那了。” “还有她抄的那些《北斗经》……也一并还给我吧。” 徐听云口中发苦,点了点头:“嗯。” 徐谨礼仍旧记不起来,他只是朦朦胧胧有些印象,只不过听完徐听云说那些事,他心头的那种捉摸不定之感总算有了着落。 很多事,也终于不是那样莫名其妙,变得有迹可循。 比如他手腕上的红痕,他当天查了相关的咒令,发现那是感魂咒,想来会有一个一样的红痕,在那小狐狸的右手上。 他感知不到她的魂魄在哪,三足金乌施加在他身上的法术阻断了很多东西,远不仅有失去记忆那么简单。 他也能理解,毕竟苓茏留在仙岛上时好好的,跟在他身边却连魂魄都险些丢失,当初他还答应了三足金乌会好好照顾她却没能做好,三足金乌有不满合情合理。 就是不知道,三足金乌会不会让小狐狸把他也忘了。他坐在宗师殿中,溶溶月色下,摸了摸手上的咒印:忘了吧,忘了好,为他这样没有多少年可活的人,不值得…… 徐谨礼将袖口捋平,第一次,坐在大殿中没有入定,只是端坐着望着月亮出神。 “……师父,师父?你听见了吗?静慈楼宗主想要和你谈谈下次群猎的事。” 徐听云的声音传来,由轻变重,将他拉出回忆:“嗯,听到了,走吧。” 群猎的事事关各宗门的地位和声誉,静慈楼宗主和徐谨礼聊了聊关于群猎时机、方式和静慈楼的分配布署问题,简单达成一致后,一道往祭坛走去。 那静慈楼宗主身后的狐妖看他们聊完了,凑到前面问徐谨礼:“苓茏呢?她这次没来吗?” 徐谨礼被她问得一愣,这是他第一次在失忆后,听外人提起苓茏。 “清瑶,不得无礼。”静慈楼宗主出声训斥。 徐谨礼抬手示意他没什么,不用怪她,对那只狐妖解释道:“她没来,以后…应该也不会来了。” 清瑶漂亮的狐狸眼眯了起来,眼珠转了转,没再说话,退至静慈楼宗主身后。 “明日祭天大典,据说,此次祭天猎的妖兽据说不少,近些年重天结界不稳定,闹出事的妖越来越多了。” 徐谨礼听静慈楼宗主提及此事,无意间瞥到那狐妖手握成了拳,他收回目光:“嗯,如若它们安生待在重天结界之外,井水不犯河水,倒也不至于明年这样大费周章。” “那妖王传下来的好法子,要不是它,何至于人界如此。” “是,”徐谨礼到了祭坛边,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色,缓缓开口,“明年,我必杀之。” 静慈楼宗主的脚步顷刻间顿住了:“明年?杀妖王?” 徐谨礼朝他看了看,又瞥了一眼他身后的狐妖,点了下头:“这样的修炼方式不能再被鼓吹流传下去,妖界该易主了没有人送他一程,便我来吧。” 静慈楼宗主表情变得肃穆起来,朝徐谨礼行了一礼:“届时若需要静慈楼相助,我等随时静候大宗师差遣。” 徐谨礼示意他不必多礼:“戮力同心,其道必成,要是其他也有你这个决心,天下或许早就安定。” 说完之后,他想起那日在大殿中支支吾吾的各家宗门,无奈地摇了摇头。 当晚,息斋长老、其他四位大宗门掌门和徐谨礼共同在大殿中再次商议群猎一事,杜惟道、徐听云也在。徐听云早就不耐烦这群老匹夫绕来绕去就是怂的事实,听得耳朵都要生茧,在心中暗骂他们没种。 “此事不可再拖,明年祭天大典之后就是群猎的最佳时机。”徐谨礼态度坚决。 “可……已百余年未曾有过这样大的战事,许多小宗门都无弟子能参与群猎,各宗门人数和百年前的混战相比少了太多,我等怕的是以肉喂虎,弟子们白白送命啊……” 徐谨礼听烦了,甩袖起身:“白白送命?什么叫白白送命?修仙界各宗门凭着那点不值一提的本事占了多少人界的好处,在人间多么风光无限、耀武扬威还要我说吗?怕死?那么怕妖怪还有本事养妖宠?好处都享完了,乐子都找够了,现在和我说怕?重天结界早已不堪重负需要重新整修,结界周围的村落每年有多少百姓被妖怪残杀他们真的看不见吗?又有多少妖怪闯进结界内造下诸多杀孽,他们难道真的不清楚?还是那句话,此事就在明年,我钧天宗一步不退。” 说完就离开了大殿,徐听云紧随其后,杜惟道看了看各位掌门的脸色,给他们行了个礼:“抱歉,望各位海涵,大师兄他脾气直了些。” “惟道你说说,这么急,现在安生日子过久了谁想去送命呢?就算呼吁,也总要有个动员的时间呐。” “就是啊,不是我们不想,仅凭我们这些大宗门,这件事也办不成啊……” “确实,此事徐掌宗还是急切了些。” “百年前我们死了多少人,山上的血直接淌到山下,唉……实在是不忍心这一切又重演。” 杜惟道挑了挑眉:“论伤亡,百年前,我钧天宗亦是流血浮丘、遍地尸骨,均在各宗门前列,但我宗门现如今也未有一个弟子胆怯。孩子们也清楚,如若还不行动,未来遭殃的就是他们的父母、妻儿。要是一直拖到重天结界半开,妖魔杀进来,各宗门被逐一击破,彼时说什么都已来不及。结界之下山野樵夫尚且能举起镰刀割下那妖怪的头颅,我等作为修士却在这瞻前顾后,连人都做不好,如何能成仙呢?我理解各位的担忧,但是为了子孙后代、苍生百姓,我等修仙之人该当此责。”说完温和笑笑才转身离去。 各宗门被这俩师兄弟冷嘲热讽了一番,脸色均不好。 有人问息斋尊者:“尊者,您就不劝劝吗?” 息斋尊者捋了捋纯白的胡须,和蔼地笑了笑:“你们也看见了,这不是劝不动吗?” 这句话又换来另一重叹息。 翌日,祭天大典,各大宗长老穿好祭祀的黑红礼袍站在祭坛对应的各个星宿点上,徐谨礼身着大祭司的黑金礼袍身处祭坛最高处,手中拿着待会斩妖要用的驱邪剑。 鼓声齐鸣、长角声阵阵,镇魂铃和风幡摇摆不止。 面神、奠玉帛、诵祝文、进献,弟子们都远在祭坛之下翘首注视,整座血禅山都笼罩在庄肃的氛围之中。 下一步是斩妖、望燎,将妖邪的头颅斩下,随后将尸首抛掷火中,静待焚烧完毕。 祭天用的一般都是犯下大错、已被猎杀的妖邪,被绑好之后由弟子们在进献之后拖到祭坛上来。 徐谨礼持剑闭眼静候,天色愈加阴沉,雷鸣滚滚,他执剑聆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不同声响。 耳边是阵阵风声、魂铃不断沙响。祭坛上宗主门吟唱祭词,天地一时异色,风沙大作。 徐谨礼提起长剑,在吟唱停下的那一刻睁开眼睛,挥剑而去。 剑离那雪白的脖颈只有不到一寸,他堪堪停住。 面前是手脚均被捆妖索禁锢、嘴上贴着符箓,他日思夜想的,那只灵狐。 他记不得她的样子,却还是一瞬间认出了那双金瞳,他皱眉看着她,不敢相信,试探着叫她的名字: “苓茏?” ———————————————————— 作者PS:我说没说过来着,徐听云在这个世界中不是水苓生的,她是被徐谨礼捡回来养大的。 玄?恨来迟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十四章 一道白色闪电劈下,随后大雨滂沱。(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 徐谨礼知道此时不宜停,他挥剑斩下其他妖邪的头颅,一边掐诀替苓茏解开束缚,用只有俩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躲到我的袖子里,我带你走。” 那双水汪汪的金瞳朝他看着,苓茏点了点头,随后身上的捆妖索就被咒术卸下,她伸手扯开符箓,变回赤狐,躲进他宽大的袖笼里。 大雨使得整个血禅山张开了大大小小的结界,祭坛上各位掌门也早已结界护身。 雨幕下一切都变得模糊。 徐谨礼趁机用斩妖的动作掩饰了苓茏躲避的过程,他提起那些头颅,将它们放进不会被大雨熄灭的业火之中,静待它们燃烧。 血混着雨水,在他的脚下揉杂、萧然,溅起又化开。 他没有心脏,感受不到胸腔中的振动,雨点落下时拍打的节奏替代了这一切,血红、荒唐、有力地一下下砸着。 他看着那被一并扔进业火中焚烧的捆妖索,暗中施加了法力,让它烧得更快,好早些结束这场祭奠典,带苓茏离开。 火烧结束足足用了半个时辰,待望燎结束,四周息声,暴雨也适时歇止。 徐谨礼放下斩妖剑,执起青铜樽,这是大典的最后一环,祭天祝酒。 众目睽睽下,他正欲转身,一团火红从他袖中滑了出来。 她蜷缩在地,恢复人形浑身发抖,身为狐狸的特征一览无余。 狐耳、狐尾、利爪、金瞳、尖齿在无数的目光中,就那样直白地铸成祭坛上最后一簇火。 徐谨礼感知到苓茏的灵力波动有异,正欲将她遮掩,被周围宗主们的大呵声打断。 “哪来的狐妖,竟敢扰乱祭天大典!” “祭坛之上,竟有未杀之妖邪!” “徐掌门,斩妖剑就在前方,为何不杀之!” 议论、呵斥、喧嚣,像成堆的蚂蚁爬上祭坛,啮咬得她体无完肤。 徐谨礼正欲放下酒樽带她走,四目相对时那双金瞳中布满抑制不住的惊恐和慌乱,让他意识到大事不好。周围的宗主们快步前来,苓茏抬头看了他一眼,无措地摇了一下头,徐谨礼刚伸出手,就见她蜷缩着化成赤狐逃窜下了祭坛。 所有的目光都朝那一道火红的影子聚焦,祭坛下比肩接踵、人如潮涌,一片哗然。 “有妖!” “抓妖!” “别让她跑了!” 莫名被狐狸冲撞到下意识让开往后仰的、弯腰喊着逮狐狸的、够着看妖在哪凑热闹的、单纯因为愤怒扯着嗓子叫个没完的,都乱作一团。 苓茏在高高低低的长袍和鞋履之间游蹿,哪哪都是人,哪哪都在喊,哪哪去都不对。 徐谨礼早已看不下去,转头对各掌门急道:“令各宗门弟子不许妄动,那灵狐和三足金乌关系匪浅,切不可伤她半分!” 说完已顾不得什么祭天大典,循着苓茏的身影而去。 “三足金乌?” “真的假的?和三足金乌有关系怎么能被我们逮住?” “假的吧,那狐狸怎么和被弟子拖上来的妖邪那么像呢?” “就是那妖邪吧?徐谨礼没斩她?!” 息斋尊者摸着胡须,朝身边那些掌门道:“先莫谈那狐狸是何来历,它和徐掌门之间肯定非同一般,好歹同为掌门,卖他个面子,别坏了事。” “是,尊者。”忙得住口,去管束自家弟子。 徐谨礼凌空于人群之上,寻找苓茏的身影,高空视野下全是乌黑的头顶,颜色各异的飘然衣袍,完全看不着苓茏去处。 他扫视着人群,在快要出整个山顶的山口那,看见了有宗门弟子在追着什么弯腰奔跑,立刻赶了过去。 一听到说抓妖,到最后面的弟子抬头看了半天,终于等到那玩意儿蹿了出来。众弟子手中掐诀随时准备将它制伏,谁料那东西跑得那般快,他们连影子都摸不着。(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 人群最末尾的小修士早有准备,在那东西要出来之前,手腕扭转、手指一撇,一道咒令朝其而去,将那东西打得呜呜直叫,连叫带跑。 这种呜鸣似乎成了嘉奖和麻痹人群的迷烟,他们竞相追逐着那个目前为止都还没有伤害他们分毫的所谓妖邪,誓欲其死。 那修士眼看那只狐狸被结界拦住已经跑不动,只能左右游蹿,被包围在一个小小的圈子里,只要他一伸手就能拿下它。 正欲拔出剑来,做那斩妖的英雄,被凌空踏来的黑袍大祭司一掌将周围一圈弟子都逼退后仰,翻倒下去。 徐谨礼看着气喘不止、浑身泥水,耳朵尾巴皆耷拉着,勾着身子喘息的小狐狸,上前去到她身边。 他弯腰朝她伸手,苓茏抖了一瞬,没有动作,被徐谨礼直接抄过下腹抱在怀中,连头都被他宽大的衣袖遮拢住,徐谨礼一下下摸着她脑袋上湿漉的毛发,安抚她:“没事了,我马上就带你走。” 诸弟子一看是大宗师,均迫于威压,无人敢上前。 其他掌门此时也约过人群赶来,待落下站稳之后,朝徐谨礼遮得严严实实的那团东西看去。 一头发灰白,长脸高瘦,手持拂尘的老者说道:“徐掌门这是何意,此妖……灵兽就算和三足金乌有关系,可破坏了祭天大典,哪能就这么算了?” 另一身材魁梧,方脸蓄须的灰袍掌门也笑:“徐掌门往日不是最看不得各宗门豢养妖宠,怎么如今倒是将这玩意护得这么紧?生怕我们瞧见似的。” 息斋尊者朝徐谨礼怀中看着,打断人言:“好了,何必为只灵兽伤了宗门情谊,莫要说了,且去让弟子们散了吧,都别空站着了。” 尊者说话,大家心里虽憋着那些讥诮,却也不好还发作,忍着脾气纷纷扬手让贴过来的弟子们边儿去。 徐谨礼朝息斋尊者点头示意:“多谢息斋长老。” 息斋尊者笑着摇摇头:“不客气。” 当日,钧天宗弟子也是乱作一团。能参与祭天大典的都是各宗门出挑的年轻修士,谁也没想到自家掌门会护着那人人喊打的妖,看见其他宗门讽刺的眼神,心里都憋着一股气。 徐谨礼虽然平日严肃庄重,却不是专权武断的掌门,于是有弟子待他一回来便去找掌门那讨说法。 徐谨礼用祛尘洁污的咒术将苓茏身上的皮毛连带着自己的礼袍都洗净,听着门外来回走动的脚步声阵阵,知道他们被徐听云拦着,早就按捺不住。 “惟道,你去让他们进来吧。” 徐谨礼对站在身边,表情郁闷的杜惟道嘱咐道。 杜惟道看着那可怜兮兮的狐狸,一腔闷火也憋着,遵从徐谨礼的话照做。 乌泱泱的钧天宗弟子们齐刷刷地走进来,瞬间将整个大堂围得水泄不通。 弟子们看见掌门将那赤狐抱在怀里,语气平静:“都到齐了吗?把没来的也叫过来。” 杜惟道看了看人:“都到齐了。” 徐谨礼点点头,不急不慢地开口:“曾经我给你们讲过不同生灵的化炁方式和特点,都记得吧?” 站着的都是宗门出挑的修士,自然不会忘了这种基本常识,异口同声地回答他记得。 “好,那你们看看她的化炁当属哪一类?”说完,徐谨礼顺了顺苓茏的背,“苓茏,愿意让大家看看你的灵力化炁吗?” 怀中赤狐仰头看着徐谨礼,闭上眼睛,周身散发出类似白烟缭绕般的灵力。 “妖浊魔浑,鬼修红,邪修灰,常人无色,宗师似金,后面一类,是什么?” 有弟子小声答道:“……灵物为清、近白。” 徐谨礼点点头:“是如此,她并非妖邪,被三足金乌养大,乃仙岛上的灵兽。” 听到这,众弟子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脸上的愁疑顿解,人群中的气氛一下子舒缓开来。 有个年轻的小弟子多问了一句:“掌门,仙岛上的灵兽如何会出现在大典之上?” 这也是其他人好奇的问题,在众目睽睽之下,纵然他们清楚,别人不清楚,哪怕和外面解释了,仍旧免不了其他宗门的猜测和诋毁。 徐谨礼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既然说完了,你们就先退下吧。” 弟子们知道掌门事出有因之后,那种看见师长心里不自觉害怕的心理重新上身,争先恐后地迈出大堂。 “师兄,今日是怎么回事?你也知道,偏偏在祭天大典上出了这种事意味着什么,要是被钧天宗掌门与妖邪暧昧不清,私藏妖孽这种流言,那我们之前争取的那些可就毁于一旦了。” 杜惟道说的没错,真相是一回事,各宗门愿不愿意相信这个真相是另一回事,事情远不是自以为解释清楚就能了清的。如今各宗门本就暗流涌动、虎视眈眈,不愿意配合群猎,巴不得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钧天宗虽是各家宗门之首,却也是不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世道哪能容得下一家独大,争着抢着要看他们垮台的人不计其数,他们不能有错,不能有污点,不能给人下脚的机会。 尤其是徐谨礼又身为钧天宗掌门,平时作风强硬,得罪的人不少,靠着清正自守才让人落不下什么舌根子,现在出了这事,杜惟道不敢想徐谨礼之后的声誉会变成什么样。 徐谨礼摸着苓茏的脑袋和耳朵:“有人将她用捆妖索捆着带上了祭坛,原本应该都是死物的祭品中唯有苓茏是活着的,我就知道此事肯定有诈。对方是为了让我在祭天大典上暴露出我庇护苓茏的举动,进而编排出我勾结妖邪的传闻,就是不知道这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钧天宗来的,或者是………”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狐狸:“冲着她来的。” 杜惟道恨铁不成钢:“你都知道那你还——” “正因为知道,所以我想了想还是遂了他的愿,为了看一看到底谁才是那个叛徒。” “那你看出什么了吗?各掌门的反应都差不多,他们老早看你不顺眼了,瞧不出个别的眼神来。” 徐谨礼回想了一下:“你说的不错,确实未曾看出什么,不过……” 杜惟道看他刚好话说到一半停在这,急地在大堂中来回走:“不过什么?” 徐谨礼摇了摇头:“尚未能定,往后再说,我先去问问苓茏怎么回事。” 说完之后徐谨礼带着苓茏去了厢房。 只有他们俩,苓茏明显放松了很多,徐谨礼将她放在床榻上:“愿意变成人形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苓茏在他说完之后在他身边蜷成一团化成人形,变成那般少女模样。 记忆中模糊的身影终于在眼前变得清晰,徐谨礼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解下身上的外袍给赤裸的苓茏披上。 化成人形后,苓茏挪到他怀里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脖颈:“我好想你……” 徐谨礼宽慰着拍了拍她的后背,应了一声。 “姐姐说她施法让你把我忘了,真的吗?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苓茏双手贴在徐谨礼的脸颊上,仔细地打量他,发现他虽然容颜未变,头发却全白了,不禁心疼。 徐谨礼看着她的脸,扶着她的背:“确实忘记了很多,我只能记得一些感觉,所以再见时才能认出你。” “感觉?什么感觉啊?”苓茏说到这不知联想到什么,有些脸红。 “熟稔,我们本该很熟悉的那种感觉。”徐谨礼说完此事后问,“你不是该在仙岛上?如何会出现在人间,而且被他们当成妖邪抓了去?” 苓茏坐在他怀里,头贴在他胸膛上,脸气鼓鼓的:“我原本想得好好的,出来之后就来找你,结果意外遇上了修士追着两个妖精。我原本不想管,结果那两个修士因为法力不够被妖精杀了,我就追了上去。和那两个黄鼠狼正交手,不知道哪里又来一些修士,把我们当成一伙的,连我一起抓了。” “死去的两个修士是他们宗门的师弟,我解释他们不是我杀的,没人相信我。带到牢里关了好久,不给吃也不给喝,还总喜欢问这问那,我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非要我回答。过了几天还说要处刑,我在那之前想办法溜了,结果不知怎的逃跑的时候晕了过去,醒了就发现自己和那些尸体一起待在大牢,真的好倒霉……” 徐谨礼听着她一波三折的经历摸了摸她气鼓着的脸颊:“苦了你了,不过……你是从仙岛偷跑出来的是吗?” 苓茏提起这事有点心虚,擅自出岛碰上一堆问题,要是被三足金乌知道,她指定要完。 抱着徐谨礼的腰,她哼了一声:“我想见你嘛,谁知道出来会碰见这么多麻烦事,还好最后还是见到你了。” 徐谨礼拉过她一只手的手腕,感受她的脉息:“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不舒服,他们有对你用什么咒印吗?” 提起这个苓茏才想起来,她拨开双乳,指了指中间的一个咒印:“有,这个。” 那微小的咒痕让徐谨礼皱了眉:“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 苓茏摇摇头:“没有,他们想抓我,结果被我身上的保护阵刺得直跳脚,我还挺痛快的。除了让我挨饿,别的没对我做什么。” “我先去吩咐他们午膳的事,随后带你去用饭。” 徐谨礼正欲抱开她,起身出去,苓茏扒着他不肯下来,央求:“先让我吃一点,我好饿。” 徐谨礼替她把衣裳拢了拢:“好,我带你去。” 苓茏红着脸拉着他的衣襟:“不是,不是吃那些,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徐谨礼面露困惑。 苓茏不好意思再说下去,闭眼吻上去,开始摄取他的灵息。 少女柔软的双唇猝不及防贴过来,徐谨礼愣得一惊,后退了些,又被苓茏向前拉着衣襟不松开,舔吮不停硬是要撬开他的牙关。 徐谨礼皱了眉头,一手撑在榻上,捏着她的后颈想把她拉开,被苓茏轻轻咬了一口。 无奈只好任她亲,直到她吻够了为止。 放开徐谨礼之后,苓茏靠在他胸膛上,气喘吁吁说道:“现在没有那么饿了。” 徐谨礼抿了抿唇,屈指抹唇:“这是什么法子?‘ 苓茏睁大眼睛瞧他:“你真不记得了啊?这是取息之术,我可以用这个方法吸取你身上多出的灵力。之前我们经常这么做来着,我的第二条尾巴还是用这个方法修出来的呢。” “经常?”轻声的疑问。 看着徐谨礼蹙眉偏过头去想,却仍是想不起来的样子,苓茏有点难过:“那你别的也不记得了吗?你还,还……” “还什么?”徐谨礼看着她,“我还对你做了什么?” 委屈从心里泛上来,苓茏把头埋进他的胸膛:“……不知道,不想说了。” 宽厚的手掌一下下轻抚在她的背上:“抱歉……那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徐听云就等着苓茏出来,一看见她俩人就挤到了一块去,徐听云抱起苓茏转了个圈,按在怀里蹭她的脸:“还好你没事,没把我忘了吧?” 苓茏摇头:“没有,姐姐没有对我用法术。” 心里的大石头落下去,徐听云长舒一口气:“那就好,我还怕你想不起来我了。” 刚刚杜惟道被弟子告知大宗掌门喋喋不休要求见徐谨礼,被他轰走:“师兄,用完午膳后,他们要来讨说法。” 徐谨礼答应着:“嗯,那让他们午膳后过来吧。” 当解释还是得解释,徐谨礼也不愿意让更多的脏水泼到苓茏身上。 午膳用到一半,徐谨礼放下筷子,朝窗外看去:“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杜惟道当即仔细听着,眉头一敛:“什么声音?像是……” 徐谨礼和他四目相对,点了点头:“打斗声。” “我出去看看,你们先吃。”说完,徐谨礼便走了出去。 苓茏想跟着他出去,被徐听云拉住:“可能是宗门之间起了龃龉,这种事乱得很,咱们不去掺和,安心吃饭吧。” 杜惟道吃完见徐谨礼还没回来:“你们留着,我也去看看怎么回事。” 结果等他出了大堂,往那声音源头去时,横空出现一只蛇妖甩了他一尾,杜惟道眼疾手快躲了过去:“大胆妖孽,竟敢在血禅山作祟!” 蛇妖嘶嘶吐着蛇信子,蛇瞳竖起:“哈哈,你还做着梦呢小修士,外面可都是我们这些妖孽。血债血偿,今日就是你们这些臭道士的死期!” 什么!妖界怎么会在今日攻上山来?杜惟道召出利剑,开始与那蛇妖缠斗起来。 蛇妖被他逼得连连后退,冷哼一声:“看来你有点道行,算我挑错了。”说完就快速游走逃窜。 “哪里逃!”杜惟道提剑杀出去。 出了各家所住的行宫,全是法器和咒术发动的声音,嘶吼、咆哮、求救声卷在一起,徐谨礼手上的剑一刻未停,剑剑封喉。 随后一抹猩红的身影混着一团灰色迷雾透过嘈杂的人群刺到他面前,妖王魇蛟狷狂傲然:“哈哈哈,又见面了,百年前没能杀了你,真是令我遗憾!” 说完就一掌朝徐谨礼挥去,气势逼人,掌风似火。徐谨礼身影闪过,提剑和他打得难舍难分。 天空原本就阴沉,此刻大片的妖邪飞在空中,更是遮天蔽日,好如夜幕降临,整个血禅山笼罩在血腥和压抑之中。 他猜得没错,果然仙门百家之中有内鬼,而且肯定不止一个! 徐谨礼出剑凌厉如狂风暴雨落下,剑锋所指,连空气都被剑气分割,破空声阵阵。 妖王面目狰狞,浑身妖气外泄,召来一把混黑的妖刀,和徐谨礼兵刃相见。刀剑碰撞之时爆发出巨大的波动,俩人强悍的炁震荡着整个山顶。 魇蛟在俩人利刃相接之时暗讽说道:“听说你要杀我,百年前没能杀得了我,百年后,我特来提前送你一程!” 徐谨礼冷笑:“你的消息,倒还真及时,究竟是你死还是我亡,还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玄?鹧鸪天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十五章 所有宗门都没料到仅一夜过去,妖界竟然越过了千里之外的重天结界,发起了突袭。(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来血禅山参与祭天大典的都是各宗门翘楚,从修为上看并不处于弱势。可是偷渡而来的妖,数量实在庞大,往往几只妖一起对付一个修士,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一打五、一打六。 那些临近千年的大妖杀起修士来就像撕扯肉段,当场就能把修士的心挖下来生食,没人想到百年后再次在血禅山掀起了这场措手不及的腥风血雨。 徐听云执剑在前将苓茏护在身后,拎着妖邪的头颅像攥着兔子耳朵,寒光闪烁,就已割下一颗头颅,杀妖如同宰杀牲畜。 不过须臾,她的白袍之上已经洇出点点血红,与徐谨礼相比,杀伐果断,有过之而无不及。 苓茏修为只堪堪两百余年,也能斗得过一些小妖,待两人杀光满屋的妖,徐听云抓紧时间去了自己那间厢房。她把脖子上的一个玉坠拽下来给苓茏:“这个给你,万不得已之时,默念《清静经》可以打开封印,能释放杀阵。你在里面保护好自己,我布下结界去外面守着,除非是我和师父、师叔叫你,否则千万别出来,现在太乱了。” 苓茏知道自己的实力不强,这时候不该出去添乱,又不免忧心:“那你呢?这个给我你怎么办?” 徐听云笑得有几分邪气:“能取我性命的妖,我到现在还没碰见过,不用担心,这回…让我保护你。” 说完便转身关门出去,她布下最强力的金光结界,执剑挺身站在门前不远处,目光锐利如狼。 外面被打散的修士在各掌门的召集下逐渐聚在一起,打开一个个协力法阵,借此抵御妖邪攻击,边攻边防。一个个法阵开启,妖群一团团往上面猛扑,嘶叫声和法阵震荡的声音不绝于耳。 杜惟道早已释放信号,让就近的宗门弟子赶来相助,各掌门也纷纷去了飞引传令,召集各宗弟子往血禅山赶。 第一批仙门弟子已经杀到了山脚,成批的蝙蝠精和鸟类妖怪往山下扑过去。 魇蛟嗤笑:“来得还挺快。” 剑光打断了他继续说话的机会,阴暗中一道飞鸥似的亮白。徐谨礼的剑死死咬住他,纯白的发丝随着灵力的震荡迎风飞舞:“怎么?要逃吗?” 已经和他过了不知道几百招的魇蛟哈哈大笑:“要走也要带着你的头走!” 话音刚落,瞪目如铃,刀刃卷着登黑的妖气再次砍伐而来。(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 徐谨礼敛眉,剑刃刮过魇蛟的喉咙,冷笑道:“好大的口气!” 妖王和徐谨礼的法力震荡都太过暴虐,交手间骤然划开的灵力会让修为不够的小修士被波及伤害到,徐谨礼看了一眼底下,已有修士捂着心口口溢血丝,他身形一转,往血禅山隔壁的一座山去。 魇蛟看他收手离开,大为愤怒:“想跑?!” 息斋尊者抬头看见徐谨礼被妖王追赶着往隔壁山去,嘱咐身边其他人:“好好守着,我去相助徐掌门。”说完身影似银燕飞离血禅山。 听着门外嘶叫声和惨叫声混成一团,只有刀剑划破血肉和法力涤荡的声音。她没有听到徐听云的声音,有点着急,跑到门口,在窗户上开了个小洞,将眼睛对准朝外面看去。 来到厢房这里的妖怪不多,如徐听云所说,这种级别的妖确实不是她的对手,苓茏手捂着心口,心里的压力减轻了一点。 “不知道他在哪?外面的妖肯定更多……”苓茏想着徐谨礼的处境,又陷入另一重焦急。 正低头想着,一阵猛烈的冲撞直朝厢房门上而来,门板轰得一声,苓茏吓了一跳直接跳了起来,连耳朵和尾巴都冒出来,高高竖起。 她身上穿着的是徐谨礼的外袍,被尾巴勾起的弧度带得飘起又重新曳地。 她透过那个空点看去,外面来了只看上去很不好对付的豺妖,两手抡起重锤朝徐听云砸去。落下时直接在地上硬生生砸出一个坑,那锤头上布满铁刺,要是被击中一下就有可能倒地不起。 徐听云没有丝毫慌乱,开口嘲讽:“就这速度,还想砸到我?回炉重造吧!” 她后撤几步,将剑抛到空中,双手结印,利剑顿时化成无数道银光阵阵的分身,朝豺精刺去。那豺精抖了抖,将身上棕红色的皮毛全都抖了出来,外加妖力法罩加持,徐听云的剑竟然只能在他身上留下细小的伤口。 看见他负隅顽抗,徐听云嘴角一勾,笑了一下:“皮可真厚。” 万剑归宗,她将剑拿回手中,注入千钧灵力,手紧握着剑柄,眼神中有隐隐的兴奋:“既然要比力气,那我就陪你玩玩,倒要看看我几时能捅穿你这厚皮!” 苓茏眼睛紧紧盯着看,一刻也不敢离,生怕徐听云落了下乘。徐听云和那豺精每次过招,厢房外的地上就会出现皲裂,碎石高高跳起,兵戈相击时的灵力波动即使苓茏离这么远也能感受到。 几番较量之后,徐听云一个扫腿将那豺精踹在地上,迅猛地冲过去用膝盖摁死在他的上半身,双手握剑从一边压倒过来像切菜那样,把那豺精的头生生斩落。 而后她抬起身坐在一边的地上,手握着剑久久地喘着气。 苓茏看她和那豺精打斗了快一炷香的工夫就把他拿下,还以为徐听云赢得很轻松,看来刚开始杀过来太多小妖也废了她不少精力。 一阵接一阵的脚步声往这里踏过来,徐听云撇过头呸了一声,立刻起身再次握起剑,谁料进来的竟都是钧天宗弟子。 “听云,你这有没有要帮忙的?援助已到,外面已经杀得差不多了。” 徐听云将剑放下,摊手给来的弟子们看看她满身的血红,还有粘满血的利剑:“兄弟,你们这速度,黄花菜都凉了!我早搞定了,刚刚最后一个。” “那我们一并出去等掌门回来吧,掌门和息斋尊者追着妖王往血禅山隔壁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行。”徐听云刚想迈开步子,后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苓茏耳朵灵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收起狐耳、狐尾跑了出来走到徐听云身边拉着她的手:“我也要去。” 徐听云身上都是血,下意识挣开她的手:“行,我带你去,等我一下。” 面前等待着的几位弟子皱着眉,总觉得这小姑娘有点眼熟:“听云,这位是?” 她掐诀净了身、洗了剑,看了看长袍曳地还光着脚的苓茏,将剑收了把她抱起来,用法术连带她身上一并将脏污去了一遍,没有说太多:“我朋友,师父的灵狐。” 众弟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点了点头,走在徐听云前面带路。 走到一半,忽然一个弟子回头对苓茏说:“那天在鬼婴井边,是不是你呀?” 苓茏没听懂这个鬼婴井,朝徐听云看了看,徐听云替她回答:“是,就是她。” 那弟子笑笑转回头,没再说什么。 钧天宗子弟早就在杜惟道的部署下有条不紊地疗伤、救人、捆妖。 徐听云走到杜惟道身边问了句:“师父他还没回来吗?” 杜惟道眉头紧皱,面色凝重:“还没,要不是这边离不开人,我已经出去找他了。” “那妖王对峙师父和息斋尊者俩人,师叔你估计怎么样,师父他们胜算多大?” 杜惟道谨慎地说了句:“运气好的话,他们俩有胜算,但是不确定因素太多,这事不好说。你留在这看着,我去看看。” 徐听云答应一声,就见杜惟道如一道流光消失于眼前。 她留着看了看钧天宗的弟子,有几个重伤的正在被其他弟子疗伤,还有不少轻伤的,不过好在没有人死,心里顺畅了些。 徐听云走到那几个重伤的身边问:“怎么样?要我来吗?” “闹呢,打架打不过你就算了,这个好歹我们还是行的好吧?” 钧天宗的疗愈术是由徐谨礼学习摸索加改进之后所教授的,见效很快,就是对灵力的泄耗太猛,需要几个弟子一起施展才行。 徐听云看那皱着眉被治疗的师弟面色好了不少,笑说:“那我一边凉快去了啊,你们努力。” 她抱着苓茏坐到走廊边上的,将苓茏放在那一片石板上,对她说:“我去看看有没有人要帮忙,你留在这不要走啊。” 苓茏乖乖点头:“嗯,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徐听云一个翻身越过走廊,往有哭泣声的地方去。小宗门实力不行多数是因为术法单一,疗愈之术是对修为要求比较高的法术,很少有小宗门弟子能掌握得炉火纯青,她看到有个女弟子抱着怀里口吐鲜血的男子哭,大家自顾不暇,也没人能理她。 徐听云走过去:“怎么样?还喘着气吗?” 同宗们的弟子听见这话本就悲伤,一下上了火气:“会不会说话?” 徐听云没理他,走到那女子身边:“行了行了,别抱着了,让开,我看看能不能治个七八成。” 那女弟子连忙让开,连说谢谢。徐听云双手扶着手上男子的后背:“别急着谢,我只能尽力,不包治好啊。” 女弟子点头:“尽力就够了,能把人留住就行,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徐听云没再说话,全神贯注投入治疗。 苓茏看着遍地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哭泣声和哀怨声糊在一起,悲鸣阵阵。她叹着气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坐在石板上。 不久之后,空中出现了三个人影,是杜惟道和息斋尊者架着徐谨礼回来了。 徐谨礼双目紧闭,头颅低垂,苓茏远远看见心就一沉,连忙起身朝着他们快要落地的地方奔走过去。 杜惟道将徐谨礼就地放下,立刻用疗愈之术为他治伤。苓茏跪在徐谨礼身边,拉着他的手,看着他发白的脸色,急得快要哭出来:“他怎么了?有多严重?” 息斋尊者嘴角挂着血丝,解释道:“他是为了救我,着了那妖王的道。” 其他掌门有人走过来问道:“那妖王如何了?” “被他割了喉,但是尸首瞬间湮灭了,未能带回来。”息斋尊者说完就地盘坐,开始内化疗伤。 此言一出,人群之中涌出了不少喜色,此战竟斩杀了妖王!与百年前相比,在伤亡不多的情况下,这个结果无疑令人振奋。 苓茏蹙眉握着他的手,学着徐谨礼去摸他的脉息,感受那里微弱的跳动,心慌得要忍不住变回原形。她将徐谨礼的手贴在脸颊旁小声说着,眼泪已经流了下来:“醒醒,求求你……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 徐谨礼的脉息越来越慢,苓茏想起之前徐谨礼给她讲医术,说弱、慢、轻,是将死之象,心凉了半截。 她顾不得那么多,扯着嗓子叫了一声听云,让她快来帮忙。 徐听云这边已经算是把人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听见苓茏的声音睁开了眼睛:“他能活下来了,你们自己注意,宗门有事,我先走了。” 来不及听他们的道谢声,徐听云匆忙来到杜惟道这边,苓茏把位置让出来给她:“快点救救他,他的脉象好弱。” 徐听云一听,心沉如铁,立刻盘坐在地也给徐谨礼疗伤。 刚用灵力接触到徐谨礼,徐听云的心就霎时间如坠冰窖,她懂为什么杜惟道不说话了。 师父他,灵力泄耗过度,由内而外压断了浑身筋脉,这种情况,除了徐谨礼本人的疗愈之术能有望救回来,谁都做不到。 即使现在不断用灵力将筋脉接回去,也只是延缓咽气的时间,外加徐谨礼没有心脏,这条命的负荷已经到头了。 徐听云咬牙,不管不顾将手掌覆在徐谨礼的后背,有多算多少,将灵力都送给徐谨礼,声音带上些颤抖:“师父……” 苓茏跪在他面前,看他一直垂着头,心里难受地不行,抓着他的衣襟低声央求:“醒醒,求求你醒醒……” 她的手放在徐谨礼的脖颈处,那里能感受到他的脉息,她靠这点跳动维持着理智,安抚着焦躁。 她直起身,与他头抵着头,静静等待着。 突然,那微弱的跳动停住了,杜惟道和徐听云双双扭头吐出一口鲜血。 苓茏抱着向她倒下来的徐谨礼,瞳孔震动不停,揪着他后背的衣袍,语气慌张无措:“不……不要……不要,不会的……我才找到你……怎么会……” 她与他交颈,确实是一点脉息都没了,他的身体,一片安静。 一声来自灵兽的尖利哀鸣响彻整个血禅山顶。 —————————————— 玄?迷魂引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十六章 徐谨礼当日被送回了钧天宗,整个宗门都笼罩在一种凝重的肃穆之中,无人高声说话,全山一片死寂。(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因为杜惟道不能接受他生命息止的事实,所以死讯一直没有对外公布。徐听云和他坐在一边,均是面色如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苓茏已经不知道哭了几轮,拉着他的逐渐发凉的手蜷缩在他身边睡着了。 “师叔,后面……我们怎么办?” 杜惟道嘴唇发白,迟疑了一会儿,眼中有某种遗恨,说道:“我在想…能不能借尸还魂……” “不可!”息斋尊者从门外走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出于礼数,杜惟道和徐听云勉强起身给他行了个礼。 息斋尊者点头示意他们不必多礼:“借尸还魂需原主身体健全,据我所知徐掌门缺失了心脏,即使你们使用禁术,也救不回他来。” 杜惟道看他手中持着一枚方镜,问道:“那依尊者之言,如何才能……” “我特意来此,就是为了此事,”息斋尊者拿着手里那方镜,“此镜乃四方轮回镜,能看透逝者过往生魂所历之轮回,与逝者最为亲近之人能进入这镜中将逝者魂魄寻回来,被寻回之魂魄不会去往投胎井,重新回到原主的身体之中。” 杜惟道听得方法,虽然惊喜,犹有疑虑:“当真?如何这镜子就能有这般作用?” 息斋尊者将那轮回镜抛掷空中悬浮着,镜面化出阵阵光芒,一束光打过去,直直地照着徐谨礼。 “此法器乃天神遗物,轮回镜所寻之魂魄并非此生生魂这般简单,十世轮回,尽在轮回境中。一世之魂回身救不了他,他这一世已止于此,除非将往生之魂尽数寻回合为一体,方能挽回一息。” 杜惟道皱眉问道:“尊者所说,莫非是……轮回劫?” “是,轮回每一劫渡后都必有残魂滞留,你们能做的只有带回那些残魂,带不回他已经往生的魂魄。” 听闻此言,杜惟道低下头去,沉着脸没说话。 徐听云一听这话,发现其中的不妥之处:“可每一世不尽相同,十缕不同的残魂怎能拼出我现在的师父?” 息斋尊者点头:“不错,但徐掌门情况特殊,只有此法尚能一试。别的……都不管用。” 半晌,沉默的杜惟道开口:“试试吧,只要他能醒,不管什么同不同,还望尊者相助。” 说完又给息斋尊者行了一礼,息斋尊者应允后叹气:“只不过,你们能不能入这轮回镜,尚未可知,得需是他命中最为牵动之人才能入轮回。你们俩一个个试试吧,如果不对,会被轮回镜送出来。” “好。”杜惟道答应着,准备入镜。 杜惟道站在那阵镜子照耀出的金光之中,没入镜中,徐听云站在不远处等着。 不消一炷香的工夫,杜惟道就被送了出来,出来时还面带惊愕。 徐听云连忙走过去:“师叔如何?” 杜惟道艰难地摇了摇头:“……听云你去试试吧。” 徐听云听言走入金光之中,身形亦被镜光吸去。 杜惟道站在外面等着,过了一炷香,徐听云还没回来。他心里好受了一些,说不定,听云能把徐谨礼带回来。 但半个时辰之后,徐听云就被推了出来。最新小说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无删减无弹窗 杜惟道忙上前问:“如何?” 徐听云皱着眉闭上眼摇了摇头。 息斋尊者看着站在一旁皆沉默的两人,没有出言宽慰什么,空气一度凝滞。 苓茏坐了起来正朝着他们看,小心翼翼地问:“可以让我试试吗?” “你?”杜惟道眼中有些许不甘,挣扎一番后捂着脸朝苓茏摆摆手,妥协了,“你去试试吧。” 苓茏像他们一样走到那阵金光之中闭上眼,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身陷一片漆黑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正当她疑惑该往哪里走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阵笑声,而后一个光点在面前像萤火虫那样飘动着,逐渐越来越大,变成了一个浑身散发着柔光的少年。 少年鹤发童颜,眉心一点红,笑起来像是随时要捉弄人。他围着苓茏看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番,语气轻快:“你和他们一样,是来找那个叫徐谨礼的凡人魂魄的?” 苓茏回答他是的,接着又说你这里什么都没有,我该去哪里找他。 那少年笑嘻嘻的说:“你能给我什么?拿东西来换,我这轮回镜可不是白用的,你把东西给我,我才能让你去找他。” 听他这么问,苓茏心里顿时没了底气,手背在背后绞在一起,小声问他:“你想要些什么?我不知道我有什么能给你。” 那少年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把拂尘,悬空坐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你是狐妖,你有几条尾巴?给我看看。” 苓茏不情不愿地把自己的耳朵和尾巴都露了出来,那少年看他仅有两条尾巴,手抵在下巴上,朝她挑了挑眉:“给我一条尾巴,我就让你去找他。” 苓茏下意识抱住了自己的尾巴:“尾巴?我的尾巴该怎么给你啊?我总共就两条尾巴,而且你要是说话不算数怎么办?” 那少年甩了一把拂尘,无所谓地摊摊手:“信不信由你,逝者魂魄留在人间,尚有七日,七日之内,你若寻不回他所有残魂,到时候你给我什么可都不管用了,你自己想清楚。” “我给!我愿意给,但你这里什么都没有,我该去哪里找他?”苓茏立刻答应他。 那少年嬉笑着打了个响指,倏的一下,苓茏发现有一条尾巴跑到了那少年的怀里。 少年抚着那条尾巴用手顺着:“行了,我收了你的尾巴,你可以去找他了。” 话刚说完,他身边就敞开了一条裂隙,光逐渐扩散开来,其中传出一些悠远、嘈杂,混乱的声响。 苓茏看他态度轻浮,不是很能相信他:“真的?你说话算数,就这里面就可以找到他?” “当然了,我有什么好骗你的?你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说完便消失在黑暗里,苓茏环顾四周,再也寻不到他的踪迹。 她只好迈开步子,朝那道裂隙里走去。等她侧身穿过裂缝,站到另一边时,世界在她眼前重新亮起,身后的那条裂隙悄然合上。 她站在一个大堂之中,看见了一身大红喜袍的徐谨礼正在朝着厢房里走去,他看上去很年轻,脸上挂着笑,甚是高兴的样子。 苓茏还从来没有见他这样笑过,笑得真好看,她紧紧跟着,都忘了自己要来干什么。 苓茏看他站在门前,想要推开那扇门,又收回手,待理了理衣襟,才伸手去推门。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苓茏一阵晕眩,身体不受控制地软下去。等她再睁开眼,入目皆是隐隐红光,她想起来徐听云和她讲过,这东西叫红盖头。 不知怎的,她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攥起两只小小的拳头抵在腿上。 随后,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有人正在朝着这里走来。 苓茏正想着自己怎么盖上了这块红布,就被一条细杆挑起了盖头,她抬头瞧去,徐谨礼正在笑吟吟地看着她,新郎官喜色难掩,分外温柔。 苓茏听见自己问他:“你有喝很多酒吗?他们说成亲新郎会被人灌醉。” 徐谨礼没有回答她,俯身下来含住她的双唇,与她纠缠在一起好一会儿后把她抱在腿上,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现在你知道了,我喝酒没有?” 这个徐谨礼好不一样,苓茏心跳得飞快,说话都快咬到舌头:“没,没有。” 徐谨礼细细地吻着她的脖颈,拉着她的手说:“让娘子久等了。” 苓茏不敢看他,红着脸又问:“那和我也不喝吗?我们不是该喝交杯酒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尤其是徐谨礼在她颈边笑着的时候,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脖子上,惹得那里的皮肤阵阵发痒。 怀里的人儿脸颊绯红,手攥着膝上的裙摆,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扭捏害羞的小女儿家姿态,让徐谨礼的心泛起怜爱。 徐谨礼笑问:“娘子要喝酒么?可你一喝醉就会胡闹,这可如何是好?” 苓茏心想你怎么知道,但是现在这个她却好像被戳中了脊梁骨似的,恼羞成怒轻轻捶了他一下:“不和你喝了,就知道取笑我,哼!” 说完便想往床上躲,被徐谨礼搂着肩紧紧抱在怀里,没能离开他的怀抱。 头顶是男人低低的笑,胸膛传来轻微的震动,让苓茏心尖发麻,她又乖乖地待在徐谨礼怀里不动了。 徐谨礼吻在她额头:“我是怕你不胜酒力,喝了会不舒服。这些礼节也不是非得什么都要,你要是想喝,我就去倒酒。” 苓茏扯着他的袖子:“我要,他们说成亲就得喝交杯酒来着。” “好,”徐谨礼将她放在床上,走到桌子那,将两个小酒杯翻过来,倒了两杯酒拿过来,递一只给苓茏,“你可以不用喝完。” 苓茏端过酒杯,拍了拍身边,示意他快坐过来。 徐谨礼笑着坐在她身边,捏着那小杯子置于苓茏眼前,苓茏和他碰了一下杯,随后和他挽手。 徐谨礼想提醒她交杯酒要分三步别一步全喝完了,结果苓茏一仰头全倒了进去,还懵懵地看他:“你为什么不喝啊?” 算了算了,不说也罢。徐谨礼哭笑不得,和她一样一杯饮尽。 苓茏喝完把杯子塞给他,等徐谨礼放完杯子回来的时候,她笑嘻嘻地往他怀里钻:“喝完交杯酒,你就是我相公啦。 徐谨礼摸着她通红的脸蛋:“感觉难受不难受?” 苓茏摇摇头:“现在不难受。” 说完之后,徐谨礼没再说话,苓茏看着他的脸靠得越来越近,不自觉向后躲了一下,引得徐谨礼一笑:“怕什么?” 他笑着,格外温和的样子,手揽在苓茏的腰间,放在系带附近摩挲着。那种心跳得飞快的感觉再次来临,苓茏偏过头嗫嚅道:“你,你要干嘛啊?” “做你相公该做的事,”说完,徐谨礼又补上一句,“不记得吗?我告诉过你,交杯酒喝完了后面是什么来着?” 苓茏歪歪嘴,声音很小:“……入洞房。” 徐谨礼目光定在她脸上,扶着她的颈,大拇指一下又一下地摸着她的下巴:“嗯。” “嫁给我,可有悔?” “当然没有!怎么会后悔啊,我好开心的!” 待说完,苓茏就主动上前抱着他的脖颈,和徐谨礼贴得紧紧的:“一点不后悔,以后也是。” 徐谨礼亲吻她的侧脸,细密的吻落下,一直吻到她的嘴角。苓茏这次主动张开了唇,和他勾着舌头,交换唾液,彼此的唇齿间都有淡淡的酒味。 吻着吻着,苓茏被他压在床上,徐谨礼在她耳畔哄她:“苓儿,我教过你如何穿衣脱衣,这一回,自己脱好不好?” 苓茏面色酡红,手顺着下去,慢慢解开那些繁琐的系带,徐谨礼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直到她浑身上下除了一件肚兜,几乎全身赤裸地躺在大红色的喜服上。 苓茏胳膊护在胸前,有些羞愤,嗔怪着:“为什么只有我脱啊?你怎么不脱?” 徐谨礼眼带笑意:“你给我脱。” 苓茏心想他怎么总是喜欢让她给他脱衣服,红着脸手摸索着放到徐谨礼的腰带上,开始解那些繁琐的系带。徐谨礼伏在她身上吻她的身子,手伸进肚兜揉她的胸。被他吻过的地方似乎在发烫,苓茏被他揉得心颤,所以连解着衣袍的手都在发抖。 看她解了半天衣襟才敞开一点,徐谨礼在她心口笑笑,语气中带着调侃:“这么难?” 苓茏有些气恼,偏偏还被吻着,浑身酥麻,声音听上去又娇又可怜:“都怪你穿得太多了。” 等她好不容易脱完他的衣服,徐谨礼的手指已经在小穴中搅弄了不知多少回,汩汩的水声伴着细声媚叫,苓茏抱着他的脖颈喘息不止。 他贴在苓茏耳边叫她:“水苓,娘子。” 苓茏愣了一下,水苓是谁的名字? 是她附身的这个女子的名字吗?那她现在是谁?是苓茏还是徐谨礼以前的妻子? 这个女子长什么样子?是她的样子吗? 她这是才发现,她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对方是徐谨礼,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和他纠缠到了一起去。 可身体是由不得她自己做主的,她在这个身体里没有叫停的机会,她仍旧在娇哼,带着溢满情欲的喘息,声音听起来和现在的她很像。 徐谨礼像之前那样对她,温柔有力地撞进来,解下她的肚兜,吃着她的乳尖。 情欲正浓时,苓茏却有些想哭:他以前爱上了谁?他和谁在一起过?为什么这个人不是我? 她伤心地想推开他,然而仅为灵魂的她做不到,她被迫沉溺在这场交融之中,被徐谨礼顶弄到脊背发麻,呜咽不止。 等第二天醒来,徐谨礼为她梳发,她看清了铜镜中那张脸。 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一张脸,连小痣的位置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苓茏不解,难不成,这是她的前世吗? 她以前不是狐狸,是他的妻子?是个人? 苓茏看着徐谨礼替她绾发,一点都不痛,盘得很好看,让她想起了那会儿在宗师殿,他经常为她束发。 “好看。” 她听见水苓如实说道。 徐谨礼笑了:“有时候我在想,你是嫌麻烦才学不会,还是真的学不会。不然我别的都会,怎么就这个不会呢?” 她转过身去抱着他的腰:“太难了,真的学不会,好麻烦。” “我不在的时候,那谁给你绾发?就这么不管了?” “你怎么会不在?你又要自己出去玩不带我吗?” 徐谨礼无奈解释道:“不是出去玩,武林大会太危险了,我不能带你去。” “哼,小气。”水苓嘴上抱怨着,却扔抱着他不放,还蹭了两下。 苓茏听他说话,思索着武林大会是个什么东西?和参加那种仙门百家的宴会一样吗? 正想着,门外有人敲了敲门说道:“公子,钱公子求见。” 徐谨礼答道:“好,你先给他沏壶茶等着。” 水苓皱眉:“他们为什么老来找你麻烦?好讨厌。” 徐谨礼捏了捏她的脸:“那不是找麻烦,就是切磋,我们只是在互相讨教剑法。” “那他们什么时候不来找你切磋?你每次和他们切磋都要花好久。” “等有人胜过我的剑,他们自然就会去找别人了。” 水苓想了想:“那还是算了吧。” 徐谨礼笑:“刚刚不还说不喜欢他们找我切磋,怎么现在又说算了?” 水苓在他怀里仰起头看着他,眼睛圆溜溜的:“因为你喜欢嬴啊不是吗?所以我也不想你输。” 徐谨礼听见这话一怔,随后笑开,抱着她吻在她脸颊上:“我尽快结束。” 水苓松开他:“嗯,你去吧。” 苓茏听着,觉得这个徐谨礼好像不是个修士,好像是个剑客,听上去很像徐听云给她讲的故事里那种大侠。 是啊,这可能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徐谨礼的过去,他们不是说有十世轮回吗? 那这是第几世,第一世? ———————————————————— 作者PS:主体是水苓的时候,人物称呼视角和称呼也会用水苓,苓茏是魂魄附身状态,这个区别看得出来的哈。 挽发是编头发,绾发是采用盘绕、卷起等方式束头发。徐谨礼因为学什么都快,手挺巧的,很乐意给水苓挽各种各样的发髻。至于为什么水苓是人的情况下还让徐谨礼给她挽发,当然也是有原因的,后面说。 玄?亭前柳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十七章 江湖血雨腥风难料,但徐谨礼逐渐远离这份喧嚣,他开始和年少时追求的一切割席,为了给妻子一片不被打扰的净土。最新小说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无删减无弹窗 水苓不会阻止他练剑,也不干扰他和别人过招,只有他偶尔带伤回来时,会一边生气抱怨一边给他处理伤口,自那之后他用剑越来越谨慎。练剑是一件格外枯燥的事,更上一层楼的感觉会让人兴奋,但是更多的是持续在一个阶段打转的乏味,而在徐谨礼的这些乏味之中,水苓格外明媚地为他的视野中带来鲜活。 妻子是春风、是绿荷、是金黄的银杏和霜雪中的红梅,是人间四季。 他在爱人的眼中看尽朝朝暮暮,看着自己从意气风发到耄耋迟暮。 风一朝就将黑发吹白,脸颊吹皱,直到将人吹倒。 他此生是幸运的,可以握住爱人的手,和她一起离开人世间,没有任何不满足。 百年大小枯荣事,过眼浑如一梦中。 苓茏似乎一眨眼就看到了这样的结局,在他阖眼的那一刻,她才记起她要来干什么。于是她看着走向下一个轮回的徐谨礼,紧追在他身后,他们现在都是魂魄,所以她可以牵到他的手。 徐谨礼回头看着她,诧异道:“原来你在这?” 苓茏拉着他不放:“你得和我走,我要带你回去。” 这话让徐谨礼皱了眉,他又仔细看了看苓茏,将她的手从自己的手上推下去:“抱歉,我认错了人,你长得和我夫人很像。” “没错,就是我。”苓茏想重新拉着他,被他躲开。 徐谨礼的脸色严肃了些,拒绝的态度也更明了:“你找错了人,不要再跟着我,我还要去找我的夫人。” 苓茏没有见过这样的徐谨礼,很不近人情。当他真的想要拒绝谁,便再难靠近,苓茏追不上他,眼看着他在视野中消失。 世界在他消失后重归于黑暗和寂静,苓茏又站在了最开始那片漆黑里,慌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失去了一条尾巴,却没能够把人带回来。 这时那个亮点又重新在她眼前飘着出现,萤火虫一样上下晃动,少年的声音传出来:“别那么胆小,他没跟你走,说明他那一世没有遗憾,所以不会有残魂飘荡在世间。” “那我还能再进去吗?我得找到他。” “能啊,不过……你连一个收集魂魄的法器都没有,即使找到他,你也带不走他。” 知道自己还能进去让苓茏松了一口气,可一听要法器却让她着急起来:“啊?他们没告诉我还要法器啊,这怎么办?我能出去再进来吗?” 亮点在她面前晃,口气高傲:“不行,一个人只能进一次轮回镜,你以为我这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苓茏泄气地往地上一坐,半晌,带着点气愤开口:“那我再给你一条尾巴,你能给我一个法器吗?” 那少年顿时现行,给了她一个脑瓜崩:“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就最后一条尾巴,给我你也别想出去了。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 苓茏被他弹得脑袋发晕,仰头生气地说:“你凶什么啊?那我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吗?” 少年看了看她:“规矩是不能破的,这样吧,你陪我玩一局,你赢了我就给你法器。” 苓茏站了起来,和那少年差不多高,看着他的眼睛:“玩什么啊?” “很简单,”少年的身影突然在她眼前转动,一瞬间,她被五个一模一样的少年围绕,五个人都同时张口说道,“你能抓到真正的我,我就把法器给你。” 说完,手一挥,黑夜从头顶被光芒刺破,嘈杂的人间景象像画布一样从上至下填满这片黑暗,直到铺满她的脚下。 少年身上的光芒消失,五个他都往不同的方向跑去。 苓茏下意识追着面前的那个跟着他,化成狐狸疾奔着,跑动间迎面而来的风让所有火红的皮毛都被吹到身后。 她的金瞳专注地盯着那个身影,路过小孩的脚边、钻过姑娘的裙底、绕过农夫的推车,眼睛一眨不眨,眼看着就要咬到他的衣摆。 当她张口咬上去想扯住他的时候,少年的身影消失了。 她有些懊恼,明白自己追错了。 当回过头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车轮就要辗在她身上,她下意识后退,惊得化成人形,落入一个怀抱。 那人扶着她的肩,举止很有分寸,看她站稳便松开了手。 苓茏看着自己身上的浅绿色罗裙,又抬头看了看那张熟悉的脸,她明白自己又进入下一世中了,那少年要和她在这个世界中玩躲猫猫。 这一世,她举止得体给徐谨礼行了个礼,说道:“多谢公子。” 徐谨礼身着藏青色长袍,腰悬白玉,看上去比第一世多了许多疏离和冷峻。他朝她颔首,示意她不必多礼。 在野竖冲炎耘稻去,掉郎唱晚采菱回的夏末时节,他们萍水相逢、擦肩而过。 苓茏的魂魄在进入这个身躯的那一瞬间,就代表了新的历程已经开始,她无法擅自离开这个躯体,除非这段经历结束。她只能在心中希望那个少年能给她再次相逢的机会,不然她不可能抓得到他。 这一世,她仍叫水苓,父母早逝,靠着上山挖草药售卖和织布为生。她很擅长找草药,而且运气总是不错,能挖到值钱货。相对的,织布对她来说就没有那么擅长,她摆弄织布的工具很久却还看上去如此生疏。 每天上午,她会将昨天挖到的草药拿去卖。医馆的人和她很熟,可买药的老板是个黑心的,她发现自己和那些男人拿一样的药草去,她总是少得钱,明明她的草药比他们拿来的那些长得更好。 没有办法,药铺子不多,她不能得罪人,只能包好那一小吊铜钱回去。 待她转身才看见徐谨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他身后,他走过来问:“血参几钱?” 药铺老板看他手握横刀,面色冷厉,不是个好惹的,拿出一个品相不错的血参来给他看看说道:“一斤十五两白金,爷您要多少?” 徐谨礼朝他扬扬下巴,示意她刚刚收的那块血参多少。 那蓄须骨瘦的老头回首看了看,真是那小姑娘刚刚送来的上品血参:“那块要二十两一斤,乃是上品。 徐谨礼笑了,透着讥讽:“你当我好糊弄呢?我眼见着这小姑娘拿来,你出的价格比我面前这个还低,还指望我高价买?” 那老板连忙道:“这位爷您误会了,这血参当真是上品。我收那小姑娘拿来的人参一直都是这个价,她很早就来我这卖药草,价格没怎么变过。” 徐谨礼嗤笑一声:“这理由你倒是说得心安理得,我不要了。” 这时药铺老板才明白这是来找茬的,刚要开口,就见房里走了个身着不菲的青年,是这城中有名的纨绔,走过来搭着刚刚那男子的肩,甚是熟悉的样子。他立刻明白这两人得罪不起,只得忍气吞声。 水苓一直在不远处站着没走,手里握着布包的铜钱捂在心口,待徐谨礼转过头来才乍然惊醒,准备离开。 出去之后还没走两步就被徐谨礼叫住:“姑娘留步。” 水苓停下脚步,不确定是不是在叫她,她在原地静候,直到徐谨礼站在他面前:“姑娘平日里可是卖草药为生?” 水苓不太敢抬头看他,低声答是。 “那可否往后的草药直接卖给我?我出价不会比药铺低。”说完他拿出二两银子给她,“这算做是定金,以后将草药直接送到东街一户朱门宅邸上,我见着草药估好价钱会把剩下的银钱给你。” 水苓吓得直摆手:“太多了,我一般卖不到这么贵。” 徐谨礼拉过她因劳作生出细小伤口的手:“他都有脸黑着心卖那么贵,你又何必不敢收,要是我去他那买,岂不是更贵?” 水苓听完,攥紧那二两银子:“敢问公子姓名?我找到好的草药一定尽快送过去。” 徐谨礼这回不像上次那般疏离,嘴角微微带起弧度,语气温和了些:“徐谨礼,你找到门上可以直接报我的名字,会有人让你进去。” 她屈身要给他行礼,被徐谨礼扶起:“姑娘不必多礼。” 当年回去,水苓捏着那二两银子看了很久,握在手里睡着了,准备第二天清晨上山找草药。 翌日下午,水苓背着竹筐找到了东街唯一一户高门宅邸,拍了拍大门上的门环。 不一会儿,一个小厮打开门:“姑娘可是来找我家 公子?” 水苓点头:“正是,徐公子让我来这送草药。” “姑娘请进,我家公子正在书房,待我去告诉他。”小厮说完便向东边走去。 水苓留在原地等着他,特意又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瞧了瞧自己身上有没有不得体的地方。 待徐谨礼出来之后就看见小姑娘两手拎着竹筐,略显局促地站着等他,他转身对小厮说:“下次让她进去坐着,记得沏壶茶,莫要失了礼数。” 小厮走在他身边,弯腰答是。 徐谨礼走到她面前:“姑娘随我来吧,坐下说。” 水苓将草药全是洗净了的,哪怕只有一点蔫叶、看上去略有不佳的,她都没有带过来。 徐谨礼看了看让小厮去理好带到后面去,拿着早就准备好的一小袋碎银给她。 水苓打开看了看,连忙推给他:“不行公子,真的太多了,我……” 徐谨礼知道她会推辞,还特意少拿了些许,他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小布袋子:“要是我去药铺买,可不止要这么多,我已经是在讨巧,收下吧。” 水苓拿着那袋银子,抿了抿嘴,十分过意不去,她不知去药铺卖多久的草药才能攒这么多:“公子,您除了草药还有什么需要的吗?我也会做些别的活计。” 她看着徐谨礼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你会养花吗?我有一些花需要人照料。” 水苓拿不准自己能不能照料好,问他:“什么花啊?” “几株牡丹,青龙卧墨池和白雪塔。” 这两个品种,水苓只听过名字,连见都没见过,想了想还是别揽这活了:“这么名贵的品种,公子还是找个懂行的花匠吧。” 徐谨礼语气轻松:“不过浇浇水,遮遮阳,不用担心,没那么容易养坏。” 水苓依旧推辞,徐谨礼只能作罢。 “那你还会些什么?” “织布制衣,刺绣也会,但太复杂的纹样和款式我做不了。” “噢?那这样吧,布不用你织了,改日我让人送些布匹去,可否帮我定制些轻便的便服?” 这个倒是不算难,水苓答应他:“这个可以。” “好,那就这样,姑娘早些回去歇息吧。” 水苓起身和他告别,被小厮送出门:“姑娘慢走。” 等回去了,水苓才想起来既然要制衣,竟忘了量尺寸了。不过徐谨礼似乎有专门的裁缝,尺寸也有现量好的,改天问他要一下吧。 她是这么想的没错,也和徐谨礼提了,等布匹过几日送上门才发觉,徐谨礼并打算把这事告诉她的意思。 于是为了这事,她又特地上门去找他,告诉他制衣需要尺寸,问他有没有现成量好的。 徐谨礼恍然大悟地说:“抱歉,近日有些忙,将这事忘了。本来小厮知道这事,但他今日回家探望母亲了,要不你现量吧?” 水苓登时脸红得不行:“这……” 犹豫一番,她解下了自己发梢的系带:“能用发带给您量吗?这样我回去好记得。” 徐谨礼点头:“可以。” “那您先坐着,我给您量量颈围和肩宽。” “好。” 发带套在他脖颈上的那一刻,水苓的心擂鼓不停,收紧布料时连指尖都在发麻。 徐谨礼端坐着,似乎是知道她会不好意思,所以低垂着眉目。 等后面量胸围和腰围的时候比一开始更加难熬,水苓量得很快,甚至有些草率,害怕自己心跳太快晕在这儿。 徐谨礼看她动作利落得不行,在她头顶笑问:“这么快?记得住吗?” “记,记得住,”水苓说完将那根发带捏在手里,面色烧红,“那我先回去了,公子也早些歇息。” 徐谨礼语气温和,送她至门口:“好,慢走。” 她确实都记得,要记得喜欢的人穿什么尺寸并不难,回去就把尺寸用碳块记了下来。而那根发带则被她好好收了起来,再也没有用过。 自那之后,为了改衣服,他们时常见面,越来越熟络,到后面水苓也发现了有些不正常,似乎有些逾矩了。至少她时常留下用饭,时不时和他一起去庙会集市不该是雇主和她之间会做的事。 “他会不会是对我有些好感呢?”水苓晚上躺在榻上这样问自己,刚一这么想,她轻轻地在脸上拍了自己一下,“想什么呢?白日做梦。” 以后,还是少去些吧,也少留下吃饭,少和他逛集市,这种事做多了会让她想歪。徐谨礼可能只是出于心善可怜她,她不要这种可怜,可怜得像喜欢。 ———————————————————— 作者PS:横刀指唐横刀,和剑一样窄,但是端末是朝一侧斜去的切面模样。一盆青龙卧墨池换算一下,大约十几万一盆,还要看品相,长得好自然更贵。 玄?破阵子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十八章 自从衣服做好送过去之后,水苓经常能看见徐谨礼穿着她制好的衣服,有时穿着它练剑,也会穿着它出门。(精彩小说就到 https://www.shubaoer.com 无广告纯净版)总共三套衣服,他来回反复穿,看多了水苓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 少女的暧昧心事就像棉絮,每当她想婉拒徐谨礼的挽留,一看见他的眼睛,又被这些轻飘飘软乎乎的棉絮堵住喉咙,刮得发痒,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们是怎么把手牵到一起的?想起来这件事头脑就总有点晕乎,那种和风一起飘在云上的感觉。她第一次碰到他的手就像溅到火星子那样躲开了,反应过来后又十分难为情,等她看见徐谨礼大大方方地朝她伸手,才把手递了上去,和他拉在一起。 那时,她余光时不时瞥到他们紧紧牵着的手,在思索这里面有几重在可怜她,可如果只是可怜她,需要和她牵手吗? 她就是这样,不得到一个答案,便总摇摆不定。 徐谨礼看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便问她在想什么。 水苓摇了摇头没说话,没走两步又憋不住开口:“公子,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妥?” 徐谨礼停下脚步,随后松开手,温和地笑笑:“那是在下唐突了。” 水苓有些慌张:“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想您这么做到底是……” 越说声音越小,还是没有勇气问出口。 “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够明显,原来你还是没有懂,”徐谨礼重新拉起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指节,“我喜欢你,在我们认识后不久就喜欢你。” “……真的?”水苓的声音有些抖。 “当然是真的。我闲暇的时间不多,都给你了,因为想见你,想多看看你,听见你的声音,”徐谨礼看着她时,笑着眨眨眼,毫不躲闪,“我不会骗你,我也不屑于欺骗。” 他解下腰间总是坠着的那块玉,放在水苓手里:“这是我从儿时起就戴着的玉,我将它放在你这里,往后等我从北方边境回来,用别的和你来换它。” 水苓的心顷刻间吊了起来,握紧他的玉:“北境?那边不是要打仗吗?” 徐谨礼抬起头看看天又低头看着她,表情萧然庄重:“嗯,再过几日我就该启程前往大军所在之地。因为局势不明朗,所以很多话我一直没有和你说,但唯有我喜欢你这一点,希望你知道。” 这几日,他总是送她回家,快走到家门口,水苓听他说完这些,一种涌上头的冲动和鬼迷心窍搅和在一起,她站在门后怯声问:“公子,你……你今夜要留下吗?” 徐谨礼愣了一下,随后踏进门反手关上,把她按在门上亲吻,吻得很深却很规矩,连手也只是有分寸地放在她的腰间,不多动一点。 等一吻结束,他弯腰抵在她肩头,声音有些哑:“苓儿……” 水苓小声答应他,紧张地不敢动,过了会儿又问:“您要留下吗?” 徐谨礼把她抱得更紧些,摇头:“不,我不想这样……我不想这么轻浮地对待你。(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 “……您什么时候走?又什么时候回来呢?”水苓想到要别离,鼓起勇气同样伸出手抱着他。 “四日后启程,约莫八十天才能回来,”徐谨礼不想和她在一起的氛围变得这么沉重,她站直,摸着她的脸颊笑问,“九九歌会背吗?九九多少? 水苓感受着他粗粝的指腹:“会……九九八十一。” 徐谨礼两只手捧着她的脸颊,让水苓抬起头看着他:“嗯,从我走开始,数到那一天,我就会回来。” 说完低头轻吻她柔软的双唇,一触即分。 水苓握住他的手腕,语气柔和坚定:“我会等你回来。” 两个人都没有问如果迟了或者回不来了怎么办,都想过,但无人提及。 往后三天,水苓很主动,她会在徐谨礼处理公务时在他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绣花,安静地陪着她。徐谨礼看她在绣兰花,针脚很细密,下了不少工夫。 他站在她身边低头看着问水苓:“绣好的话,愿意给我吗?卖给我也可以。” 提到钱的事,水苓有些恼,皱着眉:“就是给您的!” 徐谨礼笑笑:“好。” 三日后,徐谨礼带上水苓的绣好的手帕,踏上了征途。 秋风起白云飞,落叶萧萧,人向北。 水苓看着他离开,直到寻不到他的背影,她从怀里拿出那块白玉摸了摸,兀自回了家。 她自从卖草药给徐谨礼开始,身上的积蓄多了不少,在有着一排柳树的小河边给自己买了个小家。她闲暇的时候就会去河边发着呆,看着风吹皱河水,等着他、想着他,从第一天开始即是如此。 徐谨礼出城后便策马疾速赶去与叔父汇合,此次出征,是为了将北境的突厥逼回自己的边境线内,战事的规划做了快一年,徐谨礼提前赶到就是为了再和叔父好好商议此事。 说完正事,徐谨礼心里有了不少底气。此次战事的筹划很缜密,不管是人数、军备和后勤都无可挑剔,地形上他们亦是处于有利地位,加上叔父所道出的计策,几乎胜利就在眼前。 午膳期间,叔父在饭桌上问及成家的事,言语之间有催促的意思。徐谨礼直言,告诉叔父他已经有喜欢的的姑娘,回去就打算娶她。 叔父看他的表情,听这语气:“这么笃定?这是看上了谁家的女儿?” 徐谨礼只是笑笑:“等成亲之日您就知道了。” “和我还卖关子?罢了,你自小就如此,会自己拿主意,”说到这叔父叹了一口气,“可惜了你爹娘未能看着你娶亲,要是他们尚在人世,不知该有多高兴。” 徐谨礼的父母皆是战死沙场,一同离世,在他十四岁时。他早早独立,迫使自己尽快从伤痛中恢复,重新把家扛起来。尽管他已没有亲人,但仍需对家中的奴仆们负责,得有个家主样子。 他变得不苟言笑,甚至有得是架子,否则会被人轻视。待他逐渐长大,才将那些扮出来的冷肃去了几分,那时已不会有人不长眼睛冒犯他。 随着态度一起被磨去的还有对人性保持期待的良善,浮沉之际,他已瞧过太多不可捉摸的人心,对这玩意失望透顶。 直到……直到他遇见水苓。 她红扑扑的脸蛋,看向他时总是躲闪却难藏心事的眼,很会安慰人的唇和总是给人温暖的心,所有的所有,将他像顽石一样冷硬的心磨成温玉。 她实在很好很好,他无法不被她打动。 在去往北境前的最后一晚,他拿着那块手帕,手指摩挲着上面刺绣的纹路,又将它仔细折好收起来。 月色洒进来,抬头遥看一轮月,徐谨礼默念:苓儿,等等我,等我回来,将风光你娶回家。 月光同样照进女儿家的窗台,水苓亦在想念他,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日复一日地思念,晨昏皆如此。 在徐谨礼离开的日子,她依旧好好过着自己的日子,挖草药卖给另一家药铺,之前那家得罪过便不好再去。新药铺价格倒也过得去,特别好的草药她都想办法保存好,日后给徐谨礼用。比起织布,她将更多的心思花在了制衣和刺绣上,倒是也逐渐有所长进。水苓想在他归来之后,给他做身月白的锦袍。徐谨礼不常穿这种色调,水苓却觉得和他很相称。 日落黄昏定,她会去那小河边投石子。她不常这样做,只在数到九的倍数时会如此,一眨眼三九都过去了,眼瞧着一个月的时光飞逝,天气越来越寒冷。 她裹紧了身上的衣裳,想着北境怕是更冷,不知道他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她会把那块玉拿出来摸一摸,就这么在手里握着,便逐渐也能入梦。 她最近总是在梦里追着一个影子,白亮亮的,浑身发着金光,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劳什子,每次醒来都觉得自己像真跑了不少路似的,浑身酸痛。 她去街上卖药的时候能经常听见大家谈论战事,据说接连大捷,势如破竹。听见这些消息她很开心,仿佛看见他策马执剑,振臂高呼着胜利。 想他的日子过得很慢很长,她每天思来想去那么多回,绣了不知多少精美的绣样,都快绣遍了春华秋实,也只过了五九。 窗子里时不时透进寒风,她有些冷,想去关紧窗子,却发现有雪一点点飘下来。 水苓伸手去接雪花,落尽手里的凉意让她的手指不自觉蜷缩,她念叨着:“天寒了,要多添衣啊。” 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一如徐谨礼所想:今年天寒,不知道她有没有多穿些衣裳。 他抬手挥开大帐的帘子,准备去瞧瞧他的马还有他的战士们。 战士们在篝火旁围着高唱:“姑娘啊,想着谁家儿郎,对他把歌唱……” 徐谨礼听到这歌声,又将那手帕拿出来看了一眼。 距离他们离开北境的日子还有一个月,按照这个进程下去,他便能履行承诺、凯旋回城,带着荣光与她重逢。他杀敌虽勇,但也归心似箭。 在闲暇的时候,他总会去回味那个吻,还有那些没能说出口的话。 他其实早想娶她,因他最初对战局并没有太多把握,怕自己有个万一岂不是害她苦了一辈子,所以他一直未提。同样的,一个女儿家,要是失了身,往后要是嫁做他人妇,要是对方品性不好,免不了会让她委屈为难,他也不能这么自私。 他甚至想告诉她,如果他没能回来,不要等他。 但他高估了自己,离别时他没能将这句话说出口。他还是想好好地回来,他想和她有未来,所以他保留了那份期待。 第二天是个阳光大好的日子,北境虽冷,太阳不热,却也气势逼人。 皇上在这样的阳光中驱驾而来,徐谨礼以为他过来只是为了嘉奖一些劳苦功高的将士好鼓舞人心,转头便回去,没想到他打算御驾亲征。 这让大帐之内的将军们都陷入一阵沉默,一开始以北境苦寒相劝未果,又言刀剑无眼恐伤了龙体也未成。皇上铁了心要留下,大家也只能妥协。 徐谨礼看他那身板,余光瞥了两眼又默默收回眼神,闭上了眼。 隔墙有耳,他不能谈及圣上御驾亲征实为何意,是真的雄心斗志还是怕武将功高盖主尚未可知。他的父母在逝世之时还被怀疑是反贼,虽然奸人被他叔父驳斥,但对他亦有影响,徐谨礼行事需得慎之又慎。 常言道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徐谨礼在自己的帐内苦涩笑笑,但愿这只虎能找准发威的时机,别在打仗时搞出太多岔子。 皇上刚到北境的那几天,浑身来劲,这边训练士兵要指点一下,那边战术上要重新规划一下,搞得大家头痛万分。 起初还会有将军直言不可,被削了权之后也不得不老实了,毕竟指挥权更重要,为了胜利可以忍气吞声。 徐谨礼从头至尾都不说话,他已经提前感到失望,只想着稳住局势便好。 事实证明,他想的不错,这只虎的雄韬伟略也不过腹中说说,真到了突厥来犯的那一刻,还是得被人护着逃跑。 那次本该是他们最后一次剿灭不安分的突厥残党的日子,结果因为不知道是谁让东边的防守被人钻了空,突厥趁机杀了过来。与那只纸老虎不同,他们是真的如狼似虎,斩尽杀绝。 徐谨礼原本是先锋之一,结果被叔父安排去保护皇上,让他带着圣上往安全的地方逃。走到一半,皇帝又觉得有失颜面,不愿配合,徐谨礼好说歹说也没用,只能紧紧跟着他。 结果还没等他们走多久,就遇上了追着来的突厥,皇上看见那些彪形大汉,又立刻拉着缰绳回到了徐谨礼身边。 徐谨礼拔出横刀,准备迎敌,此刻又被皇上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保护他更重要。他只能一直带着他策马逃跑,自开战以来,徐谨礼就没打过这么憋屈的仗,还容不得他说上半句不是。 突厥善于骑射,光跑是没用的,没多久就被他们赶上,徐谨礼依旧得亮出刀和他们厮杀起来。 他只身迎敌,对皇上大喊让他快走,直到看不见皇上的影子,他才好放开手脚,全力与这群恶贼厮杀起来。 敌众他寡,突厥个个彪悍,他在只有一把横刀的情况下被包围,以一敌十已是极限。 腿上、后背、腰腹、手臂皆有伤口,不过好在,死的不是他,而是那些突厥。 他拉扯缰绳强打精神,还得去找皇上,不能让他有个闪失。 好在叔父来得及时,已经带人将皇上护住,他无需过于担忧。 可被突袭的时机实在是太差,突厥这回似乎是押上了最后一口气,拼了全力要来和他们分个你死我活。没多久,他们这群人又陷入包围圈。 战局一片混乱,鲜血和惨叫混成一团,徐谨礼心一横,杀出一条路来。回头再次迎上刀刃的那一刻,他两眼猩红,口含鲜血催促他们:“快走啊!” 叔父蹙眉不忍,也只得护着皇上先一步离开。 和徐谨礼交手的突厥大汉认识他,问道:“你小子就是那个斩首千级的黑马先锋?” 一把抵开他的刀刃,徐谨礼手执缰绳看着周围一圈虎视眈眈瞧着他的人,将刀一挥,把上面多余的血挥下去,口气桀骜:“是我又待如何?” 对面是突厥的首领之一,他大笑:“好小子,有骨气!” 话锋一转,眯着眼语气轻蔑:“只不过你这骨气能撑到什么时候,可就不好说了!” 霎时间,围着他的所有人都像狼一样咬了上来。 玄?孤雁儿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十九章 他没有认输,即使被捅穿腰腹、摔下马去。(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 他的马被斩断了腿,嘶鸣不止。 徐谨礼不忍,用尽力气挥出最后一刀给了这个战友,让它少点折磨,早点闭上眼睛。 突厥折磨人的这些方法徐谨礼很熟悉,所以当他的四肢被踩断的时候,咬牙没让他们听到一声痛苦的叫喊,那是对于残暴者的最后反抗,受难者的哀鸣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奖赏。 徐谨礼不会让他们如意。 他的意识已经很模糊,脸砸在泥里,口中血涌不止,淌进地里,又糊到他贴在地面的脸颊上。 “行了行了,别弄死了,留着还有用。” 那个突厥首领挥手招呼他们散开,别把人弄断气了,他走过来朝下瞥了一眼徐谨礼的眼神。 锐利、愤恨、嘲讽。 他笑了,竟然还有精力鄙夷他,真是块硬骨头。 又有人策马而来,徐谨礼远远听到了马蹄声。 过来的人是突厥的劼力可汗,一到这,面前的突厥首领就给他行了礼。 劼力可汗看见了地上的徐谨礼,冷漠阴恻:“把他给我绑回去,砍断手脚挂起来让他们看看,和我们作对就是这个下场!” “是!”几人上前把他拖起来,麻绳勒紧他只能无力垂坠的四肢。 徐谨礼在思索他该选哪条路,闭上眼的瞬间,没有别的可能性,似乎也只有等死这一条路。 他被带回突厥的大营,看样子他们今天战果颇丰,台子上堆满了人头,那些是他死不瞑目的同胞。 很快,他也会和他们一样。 不…… 他还将面对屈辱,这一切对他来说还不算结束。 迷迷糊糊睁开眼是有人在他身上摸索着什么,应该是为了搜刮他身上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什么都没摸到,那个小兵有点失望,直到从他怀里拿出水苓绣的那块手帕。 那白色的帕子,一角上有株针脚细密的兰草。 朦胧间他好像看到了心爱的姑娘。 徐谨礼简直像疯了一样挣扎,摁住他的另一个小兵被吓了一跳,谩骂着给他脑袋来了一锤。 徐谨礼不得已垂下头去,血从他头顶顺着鼻梁往下蜿蜒流淌。 “不就是块破布,有什么了不得,又不值钱。”那小兵抱怨着,把那块手帕扔在地上,鞋底碾着踩了踩。 徐谨礼盯着那个被踩脏的手帕,额头的血恰好顺着流到他的眼角,往下淌时,好如血泪。 四肢被砍断的时候,痛楚一下从脊柱冲向头顶,他瞪大眼睛,几乎把牙齿咬碎,咽下浓血和嘶吼。 哪里都在流血,四肢、嘴角、眼眶和心脏。 他失血过多,浑身发冷。 在被吊上去之前,为了仅存的最后一丝尊严。 徐谨礼咬舌自尽。 死前他垂着脑袋在想,还好没向她求婚。 他回不去了。 他在咽气前的最后一刻都在后悔,他该告诉她的,让她等不到就别等了。 可惜来不及了…… 春寒料峭的艳阳天,曾经斩首千级的黑马先锋,尸体被挂在突厥大营前向对面示众,讽刺嘲笑着皇权的无能。 三天三夜之后,尸体被放了下来,按照规矩,会被曝尸荒野。那个对他有些许敬佩的突厥首领在晚上私自把这个无人在意的尸体扔进了河水里,就当水葬。 “看在你是条汉子的份上,我就做到这吧,给你留点体面。”随后骑马离开了那条河。 这条从雪山上崎岖蜿蜒着流淌下来的河,河水澄澈苦寒。 传说雪山能听见每个祈求者的心声,所以徐谨礼在一片死寂中重新睁开了眼。 他在一片幽深的水底悬浮着,看了看自己健在的四肢,上面遍布着青紫的纹络。 他能在水中呼吸,自如地浮沉游曳。 啊……他懂了,他死后因执念化成了水鬼。 他向上游去,逐渐能看见光,可离光越近全身便会愈加刺痛,皮肤和骨头像针扎车辗。 他不甘心,朝水面上伸出一只手,结果被烫得不得不收了回来,他握着手腕,眼看着皮肤开始皲裂,默默将手掌攥成拳。(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 明明他只是想找回那条手帕,但他现在做不到,因为他是个水鬼。 鬼不能见太阳,他现在已经和人不一样。 是啊,他和以前不一样了。 夜深人静,徐谨礼尝试着游上岸,头浮在水面上时先看了看营帐的方向,想着自己在哪个营帐里丢了那块手帕。 他辨别清楚之后,手撑在岸上爬了出来。 刚上岸就有一种窒息感,他才站起来就开始晕眩,又朝后往水里砸了进去,进到水里才喘过气。 水鬼不能上岸,岸上是属于人的领地。 徐谨礼不信邪,那就把平时在水里和岸上反过来不就行了吗? 于是他一次次试,一开始只能走几步,后来是十几步,然后是几十步、几百步。 平时轻松踩着的土地像摆满钉子刺进双足,这是他逆天而行的代价。 等他真的能走到那个营帐前,已经过了七天七夜。 苍天不负苦心人,他找到了那块手帕,攥着它回头往水里跑去。 他为了找手帕耽误得有点久,四肢开始绵软,逐渐化掉。 等他真的看见重新长出的手脚变成路上的水渍时,徐谨礼将那块全是尘土泥灰的手帕咬在口中。 他叼着那块手帕,在快要失去四肢时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沉入水中,狼狈得不行,却像打了一场胜仗那样笑了出来。 他拿回来了,没有糟蹋了姑娘家的心意。 徐谨礼将那帕子在水中涤净,系在手腕上。 现在,他该想想他要去哪了…… 他已经不是人,连当个水鬼都不知道还能当多久,既然生死之事已定,那么剩下的事也不是他该掺和的。 他想回去,万水千山,千里之外,想再看她一眼。 那之后无论该去往何方,阴曹地府、阿鼻地狱,都已不再重要。 他开始往回赶,顺着雪山下的那条河,蛰伏路过每一条河底,只朝着一个方向游去。 犹如朝圣。 初春的河水,不断向前流淌着的寒江,会将他送到那个柳树开始发芽的地方。 “柳树都发芽了,还差一天就是九九啦,你是不是明天就能回来了啊……” 水苓在河岸边自言自语,手里拿着小柳条,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河水。 徐谨礼在水底听见了她的声音,水波荡漾着让他无法看清水苓的脸,但他不敢朝上游,他不敢见她。 哪怕他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只用低头看看浑身布满的青色纹络就能猜到,自己一定会吓到她。 他在昨日夜里终于抵达这条河,仅浮出水面一点朝水苓住的地方看了看,通过房子的外观判断她过得好不好,看上去和他离开时一样,随后徐谨礼就安心舒展四肢任由自己沉入水底。 在黑洞洞的水中,他慢慢下沉,第一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死亡的念头比任何一刻来得强烈,却无法再次咬舌自尽。 那是身为人才有的资格。 他只有等,等他什么时候在这片漆黑中消失。 约定之日来临的时候,水苓直到天黑也没能在那片柳树下等到徐谨礼,而徐谨礼在柳树下的河中亦等到深夜。 他上了岸,折了枝柳条,解下系在手上的手帕,和柳条一起不舍地放在女孩的窗台上,悄无声息地回到水中。 杨柳东风树,青青夹御河,近来攀折苦,应为别离多。 她会懂的,别柳别留,不要再等了。 水苓清晨推开窗子的那一刻,看见什么东西掉了下去,她出去一看是自己绣好的手帕和一条柳枝。 不敢相信地将它们捡起,又来回翻看那兰花,每一针都是她绣的,不会有错。 徐谨礼回来过,然而没来见她,还给了她这柳枝,她懂送柳枝是什么意思。 他变心了吗?出去遇见了更喜欢的人了吗?所以不愿意再和她在一起了? 水苓咬着下唇,委屈地哭出来,长久的等待苦熬未能流出的泪水,现在一并混着愤懑落下。 她扔开那柳枝,含着泪水从怀中拿出那块玉,想将它扔进河里,刚举起手又放下。 她舍不得。 她抱着那块玉低声痛哭,心中怒骂他的名字: 徐谨礼,你混蛋,说话不算数,负心汉! 在水底的鬼听见了她的呜咽声,那些断断续续的哽咽传来,似乎比刀剑刺穿他身体来得更痛。 徐谨礼超上面游去,离河面约莫一丈,没再上浮一分。 水苓哭完,把眼泪抹干净,拿着那块玉:“不要了就算,我拿去卖了,不还给你了!” 越说越难过,回屋去麻利地收拾完东西就出了门,像是要和他一刀两断的样子。 嘴上说着要卖玉,水苓又把它揣回了怀里。 她到了街上,在熟悉的药铺旁打转,听见茶客闲谈: “唉,不知道那群人占着皇粮干什么吃的,又输了!” “可不是么,之前还接连大捷,结果现在一败涂地。” “听说死了不少人,好像有好几万人死了,被活埋了。” “连能打的都死了,别说手底下的小兵了,那个…那个我之前说过的黑马先锋,叫什么来着?” “徐谨礼。” “哎对,他这样的都死了,别说普通人……” 水苓听到这手中的茶碗坠在地上,心跳都在那一刻停止: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死?肯定是搞错了……不然手帕是谁还给她的?不可能、不可能…… 她把茶钱和碗钱一起放在桌上,朝那桌茶客走过去,问道:“徐谨礼…他真的死了吗?会不会是搞错了?” “早就传出来的消息,都半个月啦,尸体还被砍断手脚吊在敌营上挂了三天三夜,事实确凿。” “唉……可惜了,是个汉子,听说挂上去之前就咬舌自尽了。” “是啊,可惜了……” 水苓听完跑出了茶馆,捂着嘴忍着哭声往家里跑。 她不信,那她的手帕和那枝柳条是怎么回事?要她怎么相信? 她回去又拿着那手帕看,摸着那株兰草:是的,就是她给的手帕,他没死!就是没死! 可是,别人都说他……水苓甩了甩头,一定是搞错了,她要听他亲口说。 浑浑噩噩过了大半天,什么都没吃,她就在家里坐着发呆,越想越怕,拿出那块玉: “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喜欢别人就喜欢别人吧……别吓我,我宁愿你好好活着。” 临近傍晚,有人敲响了她家的门,是徐谨礼的小厮。 将两个盒子和一个包袱给她:“这是我家公子临走前准备好的东西,嘱咐我,要是他回不来了,要交给姑娘。” 水苓摇着头不敢接,好像接过那些东西就像是承认他不在了,她抬头问小厮,带着哭腔:“他人呢?真的回不来了吗?” 小厮看上去也像是不知道已经哭过多少回的样子,咬牙点了下头:“嗯,圣上派人把诏书送过来,公子他…已经走了半个月了……” 两行清泪滑落,水苓跌倒在地,再起不能…… 当晚,她对着那两个盒子和一个包袱,静坐了很久。 在摇曳的烛光下,打开了盒子,一个里面是金钗、首饰,还有一个里面装满了金元宝。 她以为自己已经挤不出眼泪来,却还是在看见这些东西时蹙着眉哭个不停,手指颤抖着又去解开包袱,是一套大红的女子嫁衣。 他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他不曾失诺,他是真的想娶她。 嫁衣上有一个信封,水苓拆开,在烛火旁打开信纸,是徐谨礼的笔迹:“不管嫁给谁,要仔细选个对你好的。有了这些,多少能给你一些底气。苓儿,对不住。” 水苓将信纸捂在心口,涕泗横流,伏地失声痛哭:“你要我嫁给谁……除了你我还能嫁给谁……为什么?为什么啊……” 一辈子的眼泪似乎都在这一天流完了。 水苓等红烛快要燃尽之时,去拿了一把剪刀,剪下一绺头发打成结和那套喜服放在一起。 随后选了一套最素净的衣服,梳好发髻,拿了一支他给的金钗戴在头上,手里握着他给的玉,去往河边。 她在这条河边从他离开一直等到传来他的死讯,既然他没回来,那就自己去找他。 她握着玉,低声说道:“相公,等等我……” 随后纵身向河中倒去。 徐谨礼在河底隐约见到有个人坠了下来,等他借着月光看清那个背影,瞳孔紧缩,立刻游上去:傻姑娘,人都走了,还把命赔上,傻不傻…… 他用最快的速度靠近她,搂着她的腰把她带上去将她送上岸,看她咳出水,又立刻退回黑暗之中。 水苓这一天哭了太久,筋疲力尽,被就上来之后意识模糊,就这么在这条河边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来临。 她醒来发现自己衣服是湿的,不知被谁救了上来,隐约记得有人搂住她的腰将她送了上来。 抱着她的感觉,和徐谨礼抱着她时很像。 是他吗?会是他吗?是他救了她吗? 水苓站起来朝着那条河看,河里什么都没有,和往常一样。 到底是谁?水苓还吊着一点不该有的期待回了家。 晚上才能见到他吗? 手帕和柳条也是晚上送来的。 既然这样才能见到他,那今晚就再试一次,这回她一定要看清楚到底是谁。 水苓抱着这样的念头,回家换了衣服,好好吃了一顿饭,好有力气晚上抓住那个人。 她又打起精神重新梳妆,和昨日不同,这回她穿上喜服,戴好首饰和金钗,手拿薄片胭脂,抿出红唇。 看了看铜镜中自己,水苓试着挤出一个笑来,很快又消下去。 和昨天差不多的时辰,她再次走到河边,再次跳了下去。 徐谨礼被她吓怕了,这回倒是早有准备,在她进水里没多久就到了她的身边,抱着她游出水面。 正当他想放她上去,被水苓圈住了脖颈,女孩在他颈边咳嗽不止,边咳边说:“不许放开我,不然我还跳!” 徐谨礼别过脸去,将她放上岸,扯下她的手臂,快速没入水中。 水苓气得拿起一个最小的石子扔进河里:“你不信我是不是?好,你等着。” 说完就再次跳进水里,很快被徐谨礼接住,他还是不看她,但口气重了点:“能不能别闹了?” 水苓气得锤他的肩膀:“混蛋,我就知道是你!你知道我听见他们说你死了,有多难过吗?” 水苓哽咽着去摸他的脸,月光下,她看清了徐谨礼现在的模样,青色的经络几乎浑身都是,一直爬到他的下巴。 徐谨礼知道躲不开了,干脆转过头看着她:“害怕吗?” 水苓抱着他哭:“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疼不疼啊?” 一句话击溃徐谨礼假装出的冷硬,他抱着水苓,顺着她的背:“……不疼。” “骗人,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不和我说实话!” 水苓抱着他死活不松手,气恼着小声抱怨。 “苓儿,我现在不是人,我确实很早就死了,然后成了一个水鬼,人是没办法在水里待这么久的。” 徐谨礼往岸边游去,想把她放上岸,水苓不愿意:“我不要,我不要上去!” “别闹,回去休息,”徐谨礼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开,“和一个水鬼耽误什么时间?不要做傻事。” 水苓开始哭,一被拉开又重新抱上去:“徐谨礼你混蛋!你知道我多想你吗?是水鬼又怎么样?我又不怕,是你不就行了?你就不能陪我多说两句话吗?” 徐谨礼不忍心再拉开她,好好抱着她,任由她哭完为止。 水苓趴在他的肩膀上,低声嘟囔:“我穿喜服你都不看,衣服还是你给的,只会推开我……” 徐谨礼其实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一身红,也看见了她头上戴的钗子,手上的那些首饰,是他之前准备好一些东西。准备得有些仓促,原本想回来之后给她更好的,结果再也没有机会。 水苓一手环着他的脖颈,另一手摸着他的脸颊,和他四目相对,小声叫他:“相公……” 徐谨礼心中闷痛:“水苓,别这样,我已经不是人,我不能娶你。” “我不管,我说你是你就是!你就是你就是!” 水苓凑过去想吻他的唇,被徐谨礼别过头躲开,刚好吻在他的脸颊上。 水苓看他躲,略微难过地抱怨:“姑娘家亲你你还躲,你怎么这样啊……” 怨中带气,水苓抱着他一直亲,非要亲到唇。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除非放开她,不然别想如意。 徐谨礼被她闹得没办法,只好遂了她的意。 水苓很好哄,亲完就不气了,抱着他笑:“相公,你知道你现在脸上沾了我多少胭脂吗?” 徐谨礼想着刚才她亲个不停,抿了抿唇,过了会儿才开口:“水苓,我们这样没有结果。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去投胎,可能明天就会消失,不要把念想放在我身上,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觉得值不值?”水苓不爱听他这么说。 “唉……回去睡吧好不好?太晚了,回去好好休息,徐谨礼让她坐在岸边。 “很漂亮,苓儿,”徐谨礼拉着她的手,目光温和,“乖一点,回去休息。” 水苓怕他也要休息,便不闹了:“那你答应我明天也要和我见面,不然我明天还跳河。” 徐谨礼算是见识到了,无可奈何:“好好好,我答应你,你先回去好好睡觉。” 水苓朝他伸手:“拉钩,骗人的是小狗。” 徐谨礼顿时又有点哭笑不得,伸手和她小拇指勾到一起,看她认真做完这一套誓言才开口:“现在能回去睡了吧?” “嗯,相公明天见。”说完也不管他答应不答应,就转头往回走。 刚刚说着不觉得,后来自己想想才开始不好意思,水苓边走边脸红。 徐谨礼看着那个娇小的红色身影,一时也没了主意。 他看着她进门去,水苓还特地和他挥挥手才把门关上。 徐谨礼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心里踏实了一些,抬头看天:“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呢……” ———————————————————— PS:徐谨礼,当得起一句真男人。正文中可能有读者会觉得徐谨礼爱得不够,那么我想这个番外已经给出了答案,而这还不是终点,因为命运给他的考验还远没有结束。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命运,但这不妨碍我为此感到悲伤,尤其当我还需要书写,正如我书写女儿的过去。书写者在苦难面前要做的,是用悲悯的心去客观叙述,不嘲笑不美化,尊重人物的人生。 玄?诉衷情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二十章 第二天一早,水苓就去了河边蹲着。(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她现在想想都在庆幸当初没有买错宅子,这边平时会常常来河边的只有她一个人,其他人家离河边都不近,不用太担心会惹出麻烦。 她朝着河面看了看,没有看到徐谨礼的身影,想起他说轮回投胎的事,心里没了底。 折了条柳枝,她拨弄着河面,柳条在湖面上漾开一层层的水波。 水苓小声叫他:“夫君,你不是答应我愿意见我吗?夫君?” 徐谨礼听见她的声音,现在是白天,他出去会晒伤,不过答应了她,也不能食言。他慢慢浮出水面,阳光照到他身上的那一刻,皮肤就开始寸寸皲裂,他微微皱起眉头又松开:“我来了。” 水苓他出来很高兴,但也注意到他身上开始出现一块块像土地旱死那样的龟裂纹,立刻反应过来鬼不能见太阳:“你快下去,等我去拿伞,快快快!” 徐谨礼看她匆忙离开,再次沉进水中,水漫上来的那一刻,很快舒缓了痛楚。他等待着那一片阴影在水面上投下,随后再次游出水面。 愿意给水鬼撑伞的姑娘,仔细看着他身上,直到没有再出现伤口,才放下心来。 水苓看着他在伞下就没事,想了想:“夫君,我用你的钱去买个大宅子,修个大水池养着你吧?你不一定要待在河里吧?只要水里就可以是吗?” 徐谨礼听笑了:“别冲动,钱是留着给你用的,我能不能待在别的水里尚未可知。” “那今晚试试?你能出水吗?”苓茏问。 徐谨礼点点头:“能,但是不能太久。” 水苓有了点期待,说不定这样就可以让他留在家里:“好,我今晚放好水给你试试。” 徐谨礼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一次次答应她,是在拖累她,但是他也舍不得,无数个不可以的话到嘴边也只说了句:“好。” 水苓不问他怎么死的,不问他在北境的过去,完全避开那些可能会让他痛苦的事,只问他现在在水里要不要吃东西,冷水和热水对他有什么不同,他在水里会不会呛水,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 徐谨礼一一回答她,不确定的就摇摇头,他们说了很久的话,等到他觉得水苓嘴都快说干的时候,抬头瞧见小姑娘一直在望着她。 眼神中先是流露出安定,随后又不忍,其次是难过,嘴角有些许颤抖,她说:“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我天天在家里等你的时候,就在想你过得好不好…吃的什么,吃饱了没有…天气冷了,穿得暖和不暖和……我数着逢九的日子,每次过了一个九,都觉得离你回来的时间近了一点……我真的想你,所以……能不能不要拒绝我?” 她已经说得声泪俱下,徐谨礼也听得撕心裂肺,蹙眉拉着她的手,额头抵在她的手背上。 徐谨礼越听她这么说,越觉得自己是个混账,为什么要让她等自己,为什么明知道自己要去打仗还耽误了姑娘家的韶光。 他声音嘶哑:“苓儿……对不住,是我对不起你……” 他耽误她一阵子就已经够了,难道还要耽误她一辈子吗? 他是个鬼啊,连上岸都不能多走几步路的鬼。他凭什么拉着这么好的姑娘不放,难道还想她陪着一个鬼过一辈子吗?那是他徐谨礼该做的事吗? 徐谨礼放开她的手:“苓儿,我……” 水苓看到了他抬起头的眼神,他要说的话都写在眼睛里,她气恼他又要推开她:“你不准说,我不想听……” “我等了你这么久,你要是还这样,我明天就找人嫁了,或者我明天就跳河死河里,不要你救!” 徐谨礼听她这么咒自己有些生气,皱眉道:“不要这么说自己,也不要这么冲动。” 水苓咬了一下唇,随后说道:“你要是想我好好活着,就天天出来看看我,白天不行就晚上。我不求别的,我不在乎那些……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就是我夫君,嫁衣都给我准备好了,不准抵赖!” 哪有人会对一个水鬼恋恋不忘,徐谨礼在想,这是他给她的诅咒吗?让她喜欢上一个水鬼。 他有很多理由,他知道自己能说会道,他懂怎么让女人死心,但在水苓面前,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无法拒绝深爱的女人,他也遗恨,他也不想死,他想活着回来娶她…… 是啊,他是想活着的。 只是天不遂人愿,他没活得成。 当晚,水苓拿了一件长袍给徐谨礼,带着他到了自己平常洗澡用的水桶里,里面放好了很深的水。 徐谨礼踏进去之后不久就感觉四肢在化开,他笑得有些苦涩:“苓儿,让我回去吧,我不能离开那条河。” 水苓看到他衣袍中的胳膊好像也变成了水,连忙连扶带抱,在他四肢完全消失之前把他送回了河水中。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她不敢问他的四肢去哪了,她不敢提及那些事。眼看着他沉进水底好一会儿才重新浮出水面,徐谨礼特意把手伸给她看,拉着她的手,宽慰她:“没事,又长回来了。” 水苓低声呜咽着叫他:“夫君……” 徐谨礼没有答应她,但是拉着她的手没有放开。 半晌,他笑笑说:“其实,我算是幸运……在战场上不慎被人砍去了四肢,结果现在当鬼又长回来了,至少还能有点人样回来见你,不亏。” 水苓再也忍不了,她下到水中,被徐谨礼眼疾手快抱住,她抱着他不放:“别,别送我回岸上……让我抱抱你,就一小会儿……” 她想抱着他,她想问很多,她其实很想问问他有多疼,是谁害了他,嘴才张开就变成了哽咽。她带着哭腔笑,摸着他的脸颊,他的眉眼:“夫君,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能回来真好,真的……” 她借着月色打量他,慢慢地,在一片寂静中,将自己的唇送上去。 她温柔地吻,轻轻地舔,眼泪在她闭上眼时从眼眶滴落。徐谨礼这回没有拒绝她,她尝到了不止有她自己的咸湿泪水。 他们接吻、垂泪、相拥,在无人知晓的夜…… 徐谨礼抱着她的时候,都尽可能托着她让她离开水面,现在的水还有点凉,怕她着凉。 徐谨礼摸着她的发,温声说道:“回去睡吧,天已经很晚了,我们明天再见面。” 水苓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吻,答应着:“好,我明天再来找你。” 一人一鬼,就这样隔着那土地,时时相见。 日复一日,在无数个星空下相拥,又依依不舍地说着明日再见。 直到水苓不知怎的,炎炎夏日却受了凉,不见得好。 她强打精神起来给自己熬了药,把那浓苦的药喝下去,她想出门去看看徐谨礼。 徐谨礼看她脸色苍白,嘴唇也是:“生病了?苓儿你回去休息吧,养好病再说。” 水苓故作轻松地笑笑:“可能是我自己配的药方子不好使,等我去街上买药回来熬了喝了,应该很快就能好了。” 徐谨礼又心生歉疚,在她病时,他连替她买个药都做不到,这样的关系,有必要还维持下去吗?只是她一人在吃苦。 水苓看他蹙着眉不忍心的样子,连忙打断:“那我去买药了噢,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来见你。” 说完站起来回头离开,迷迷糊糊地到了街上,去常去的药铺拿药,她头晕脑胀,没注意到身后一直跟着个人。 那贼在她掏银子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个柔弱的小姑娘,一看就很好下手,要偷要抢都不难。 他本想抢了就跑,但一想跟着她说不定能偷到更多,便忍下念头一直走在她身后。 这女子走路也太慢,脚步总是轻飘飘的,眼见着太阳都快下山了才走到家。 贼人习惯夜里下手,现在天还亮着万一被人看见就糟了。他埋伏在她家周围打转,最后蹲在她窗台边等着,等夜里一到就潜进去。他美滋滋地想着,那女人就一个人住,平日里怕是寂寞得很,他这一晚要了她说不定日后钱和女人都是他的。 他鬼鬼祟祟的蹲在窗台下,无声嬉笑着,脸上不知笑出了多少道褶子,甚至有些怖人。 徐谨礼不放心,天一黑就浮上来看了一眼,结果刚好被他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蹲在水苓的窗台边。 这种人想干什么他最清楚不过,他怒火中烧,从水中上岸,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那要向上爬的贼人身边,一把扯住他的腿将他拉了下来。 徐谨礼把他按在地上,死死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叫出来,一拳就把他打昏过去。 水苓听见窗外有动静,打开窗子想看看怎么回事,结果一打开,徐谨礼就吻了上来,他吻得很短促,然后笑说:“今晚的,早些休息。” 接着便替她关上窗户,不让她看见被他拉到窗台下那晕死过去的贼。 水苓被这一吻搞得晕晕乎乎,心跳不止,躺在榻上抱着被子扭了扭,想着要赶快好起来,明天去见他。 徐谨礼几乎没有犹豫就将那人拖下了水,这种人,他不会给第二次机会。 那贼人在水里被呛得睁开眼睛,却看见一只长发飘逸的修罗恶鬼掐着他的喉咙,笑得瘆人。 他拼死挣扎,恐惧不已,不断吐着水泡,脚蹬个不停,最终在一片漆黑中闭咽了气。 徐谨礼在他死后用石子的锐处磨去了贼人脖颈上留下的手印,随后把他送到下游的岸上,漠然地看他直挺挺地翻着白眼躺在那。 “便宜你了。”他说完便离开。 这具尸体最后被下游一户人家发现,那妇人去洗衣时吓个半死,报官之后,半夜做梦都说有鬼。没过几天缠着丈夫请个大师来替她驱邪,念叨自己夜夜不得安睡。 世上的真大师少之又少,可瞎猫碰上死耗子,却竟真的让他们碰上了。 那白发道人去县衙看了看那尸体,确实带着鬼气,是鬼所为。 他是九华山上有名的老道,县太爷瞧见他老人家都笑眯眯的,一听他说有鬼吓得不行,忙求他除了这邪祟。 老道拂尘一挥:“莫急,且让我找找那鬼在哪。” 他拿出符箓,点上之后,双指夹着纸一晃,黄纸变成了一点火星子。那火星子悬在空中一直向前,老道、县太爷、衙役都跟着那点火。 那火飘着飘着,停在了水苓的门前熄灭。 那老道抬手,示意他们都退开,敲了敲门。 那县太爷连忙后退,拉着衙役挡在他面前,凑在缝里朝前看。 以为出来的会是个罗刹,结果一开门是个病美人,把他眼睛都看直了,没想到这小地方竟还有如此花容月貌的女子。 水苓看着面前的白发老人,不禁疑惑:“请问您是?” 老道看着她,眯了眯眼:“和鬼纠缠不清,不知死活,真是嫌命长。” 水苓听他口气和他说的话,先是生气,后一想他可能是个道士,不能害了徐谨礼,掩面咳了咳笑说:“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我近日感染风寒,不便见人,就不请您进来坐了,失礼了。” 水苓说完就把门关上,握了握拳,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戾气深重:他算什么!凭什么管她?爱管闲事的老不死! 回了屋里躺着,悄悄在窗上开了一个洞,看着他们会不会发现徐谨礼。 那老道在河边打着转,深知这条河绝对不正常,整个河面上都飘着一重鬼气,这水里怕是有个不一般的鬼。 徐谨礼听见了有人在岸边打转,从脚步声就可以判断出来是一群人,并且没有水苓。 他意识到情况不妙,所以一直藏在暗处,朝上望着,唯有一双眼睛在光里朝上看去。 看样子真有能人能发现他,不过发现归发现,未必就能奈何得了他,只要他在水里,就没有人能对付他。 他兀自坐在水底,捻着指尖:只要他们敢来,来一个他杀一个。 那老道估摸之后对着县令说道:“待我回去准备些东西,明日听我安排。” 县令谄媚道:“是是是,都听大师您的。” 这一切都被窗纸后的水苓看在眼里,她看着他们在说什么,随后便走了。 看来是没发现?毕竟只要她不出去,白天徐谨礼不会出来。 她得趁晚上告诉徐谨礼这件事,让他千万别出来。 等夜深人静之时,她将窗子打开一点缝隙朝外面打探着,确认没有人之后,又开门围着屋子转了两圈以防万一,还是没有人出来,这时她才放心朝河边走去。 她披着衣裳来到河边小声叫他:“夫君,夫君……” 徐谨礼浮出水面:“身体好些了吗?” 水苓跪在河边,语气急促:“先不说这个,我今天看见一个道士,可能会有点麻烦,你这阵子不要出来。” 她才刚说完,徐谨礼就在她身后看见了,一个个火把举起的火光:“苓儿快回去,不要说你认识我,不然他们会为难你,人来了。” 随后徐谨礼便沉入水中,贴在岸边的那片漆黑里,听着岸上的动静。 那老道上前怒斥:“你这妖妇!果然与那鬼有所勾结!” 一句话就将徐谨礼激怒,他的墨发在水中张开,像是毒蛇上下摆动着,双眼也变得幽绿,浑身青色的纹络愈发严重。 水苓咳了咳,完全不生气,掩面蹙眉:“我只是出来透透气,你如何含血喷人。” 那县令这么一瞧,魂都没了,不禁上前道:“大师,会不会搞错了?我看她也不像啊……”说完眼珠子在水苓身上打转。 老道瞥了他一眼:“满脑肥肠的蠢货!她这浑身鬼气也快赶上半个鬼了,你瞎了吗?” 水苓不搭理他,自顾自绕过人群往回走,猝不及防被那老道拉住胳膊,吓了她一跳。 她挣扎着怒道:“为老不尊,这么大岁数拉着姑娘家的手不放,道士是不是都如你这般不要脸!” “妖妇休得信口雌黄!”说着抬起手拿出符箓,水苓挣脱不开,缩着脖子闭上眼。 “你们不是要找我吗?”徐谨礼从水中浮出半个身子,眼中的怒火已经快要把这群人撕碎。 银辉下,他明暗不清的身躯浮在水中,配着那双发着微光的幽绿眸子,更像是阎罗恶鬼,吓得衙役们和县令都不自觉后退。 苓茏蹙眉看着徐谨礼摇头,着急他不该出来。 老道松开水苓,朝他们吼道:“躲什么!忘了我怎么教你们的了? 衙役们打着颤上前,每人手中拿着一个指针一样的东西。徐谨礼眼神暗示水苓回去,水苓看懂了,她不能留下当把柄,连忙拢着衣裳往回跑,还没跑两步就被那老道又抓住:“往哪跑!你也逃不掉!” 徐谨礼一手抬在水面上,水在他手下聚成一个个蛇头,从水面上扭动着抬起身子,他怒不可遏:“放开她!” 水苓心疼他,挣扎着对那老道拳打脚踢,却撼动不了他半分,只听那老道在那不停念咒。 待水化成的蛇向他们飞过来要咬到他们时,那一个个指针也同时飞出去,变成一个个带着锁链的箭头,朝着徐谨礼刺去。 衙役们被蛇咬住惊叫不止,老道用拂尘扫开了那水蛇,落在地上变成了水渍。 带着金光的锁链追着徐谨礼,哪怕他潜进水中依旧跟着他,他干脆捏住那锁链,却被烫得松开了手。 那锁链就像活的,围着他开始缠绕,死活摆脱不掉。 水苓不用想就知道水下是个什么样子,她害怕徐谨礼真被他们捉住,大喊:“你走啊!快走!” 徐谨礼在水中游离的速度很快,只要他想离开,这些东西够不到他,水苓要他走。 他听见了,可水苓还在那老道手上,万一他们为了捉拿他没有人性对她做出什么不人道的事怎么办?他来回游曳躲闪着那些锁链。 那老道听水苓的叫声,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妖妇,与水鬼勾结把自己的命搭上不说,竟还帮着他害人!” 水苓被他攥紧拖到水边,那老道对着水里喊道:“你若是不出来,我先杀这妖妇,随后再除了你。 “好大的口气!”徐谨礼猛地浮出水面,一把扯住那老道的衣襟将他往水中按。 水苓被带着下来,徐谨礼掰断那老道的手,将水苓送到对岸,随后带着那老道往水里拖。 那老道被他拖到水里,竟不慌张,掐指捻决,顿时那些锁链又迅速绕过来。 徐谨礼察觉到不妙,要把他扔出去,到了水面,那老道死抓着他不放:“那妇人已快被你害死,你以为一个鬼能和人真能长久吗?” 这话让徐谨礼的动作慢了一分,就这一瞬之间,锁链将他重重锁住。 那老道腾空而起回到岸上,甩着拂尘:“你若真的对她有心,放过她吧,她病得这般厉害,一看就是时日无多,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水苓不知道那老道安得什么心,拿她去胁迫徐谨礼:“别听他的!他就是想害你!他骗你,不要信!” 老道又继续对徐谨礼说:“凡鬼气深重、将死之人,印堂发黑,嘴唇日里发白、夜里乌紫,你自己看看。” 徐谨礼朝水苓看去,水苓摇着头落泪:“夫君,别信!我没事,我只是生病,很快就能——” 还未说完,便止不住得咳了咳。 徐谨礼犹豫了,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岂不是自己害死了苓儿。 那老道又说:“你若自愿归化,我便大发慈悲救救她,扫却她的记忆,让她好好为人,还她应有的寿数。” 徐谨礼没搭理他,挣着锁链朝水苓游过去,仔仔细细地看着她:“苓儿……” 水苓哭着伸手去摸他的脸:“夫君,我没事。你走吧,别让他们就这么抓住你,我们夫妻只要都在,终究能见的。” 徐谨礼看她眉间聚着的黑气,乌紫的嘴唇,头一次,在月光下,被他看见得这般清晰。 蓦地,他不挣扎了…… 那老道见势,瞬间收紧锁链,徐谨礼挣着蹙着眉叫她:“苓儿,是我对不住你……” 他的皮肉正在被这些锁链拉扯,寸寸绽开。 水苓垂泪摇头:“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 他脸上的皮也逐渐被那些金光吸去,肉一层层脱下,仍旧念叨着:“若有来生,万水千山,等我来寻你。” “苓儿,娘子……”他终于这么叫她,顷刻间,白骨化成灰,湮灭在水苓指尖。 “啊啊啊啊!”水苓恸哭尖叫,伏地试图去抓那些灰,却什么都抓不住。 那老道凌空而来点了她的穴道,看她晕倒在地,对她施了一个咒法。 黑气从她身上消去,老道将她带至对岸,随意扔在地上,朝着县令和衙役们说:“行了,都回去吧。” 那县令看了看地上的水苓,仍旧有些心思,那老道一哼:“勾结过鬼的女人你也想,也嫌自己命长?” 县令顿时收回眼神,忙道:“不敢不敢。” 一群人就这么离开,只留一介孤女躺在那河边。 水苓翌日醒来,疑惑得吓了一跳,自己怎么就这么在河边睡着了? 她回了家,烧水洗洗身子换了身衣裳。 不久是夏末,山上草药不好找,她运气不错,能挖到不少好东西,背着一箩筐,朝着药铺走去。 那药铺老板一看是她,一挥袖子:“我这不收,你到别家去!” 水苓气得跺脚:“你不要有得是人要!” 说完又朝着另一家药铺去,价格和那家倒也给的差不多,但她依稀记得没这么少才对。 壮着胆子问了郎中一句:“这价一直如此吗?” 那郎中以为她嫌少:“我给的都算多了,不满意你就去别家!” 水苓忍气吞声,拿着一吊铜钱离开。 待会去之后,她习惯将铜钱收起来,却没想到摸出了两个盒子,她打开一看,一盒金钗首饰,一盒金元宝。 她吓了一跳,环顾四周捂住了嘴:“天呐,哪来这么多金子!” 她把东西塞回去,一晚上都没睡好,干脆起来织布,织到了第二日清晨。 她打着迷糊上山去寻草药,差不多了又去街上卖。 回来织了一小会儿布就睡着了,第三日、第四日,日日如此。 那些金元宝和首饰她都没敢碰,仍旧藏在那。 晚秋,她卖完草药回家,听见孩童围在一起背九九歌:“一九得九、二九十八……” 她往回走,笑着听他们唱,直到唱到九九,一群小孩子记不起来了。 水苓没回头,笑着说:“九九八十一……” 顿时,头像被什么东西击中那般疼痛,她捂着头喃喃自语:“九九八十一、九九八十一……” 为什么是九九八十一! 海量的记忆倾泻而来,繁杂、凌乱,将她淹没。 一个男人的面孔反反复复地出现,他的笑、他的话、他的名字、他的消亡…… 她发疯地往回跑,连竹筐都被她扔下。 她气喘吁吁地跑回去,摸出那封压在她竹席下的信封,她颤抖着打开里面的信纸。 咚的一声,她瘫倒在地。 数日之后,几个妇人去河边洗衣裳,看见一具女尸飘在水上,吓得尖叫。 其中一个妇人摇了摇头:“莫怕,待我去请大师来做个法,我知道他能除鬼渡厄……” 一边说着,带着其他妇人离开河岸边,任由那具女尸在水中漂浮着。 ——— 玄?贺新郎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二十一章 “给你,这是护魂法器,去找他吧。(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那白发少年将一盏莲灯递给满脸泪痕的苓茏。 苓茏看了看他,接过灯盏,哽咽着问:“……他消失了,我还能找到他的魂魄吗?” “形消后,他的残魂会回到执念最深的地点飘荡七日,”透知了发生的一切,那少年没有再嬉皮笑脸,语气温和不少,“会回来的,算算日子,差不多该到了。” “等他魂魄归来,你要将他的游魂收进这莲灯里带出来。” 苓茏想起第一世的徐谨礼拒绝了她,:“要是他不和我走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少年没有回答,刚说完,身影就逐渐消失在她眼前,退出这里,回到了他该去的地方。 苓茏想去抓他,手却捞了个空:“怎么不把话说完啊……” 她拿着那盏青铜莲,有些丧气地转头,微风一阵吹来,她堪堪抬眼,柳树下多了个人。 长身玉立,穿着他们初次相遇时的藏青色锦袍,静候在她曾日日等着他的那株柳树下。 苓茏瞬间红了眼眶,她不敢置信地微张着嘴唇,护着莲灯,向他跑去。 徐谨礼站在树下,朝那条河久久地看着,双目失焦,没有看见站在他身侧的苓茏。 “夫君,”苓茏伸手去拉着他,一遍遍叫他,如泣如诉,“夫君,你还认识我吗?” 徐谨礼没有反应,苓茏摇着他的手,徐谨礼依旧那样,没有看她。 “我是水苓,是你娘子……你理理我好不好……” 说完,苓茏上前拥住他,抬头看他:“夫君,你看看我好不好……我带你回家……” 徐谨礼听到水苓的名字时有了点反应,他木木地张口,念叨着那个名字:“苓儿……” 就这么轻轻一句,苓茏心头的酸涩都涌了出来:“是我,我是苓儿,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 徐谨礼这才低下头看她,目光逐渐凝神,眸中映出苓茏的面孔,眼中含笑,手摸着她的脸颊:“娘子,我回来了……” 苓茏不舍地贴着他的掌心,随后瞧着他化成一阵银光被莲灯收入花瓣之中。 一阵光影变幻,苓茏紧紧护着法器回到了那片漆黑的混沌里。 大约是在上一世目睹了那些过去,有所触动,少年没有再讲条件,下一境的裂隙在她面前再次张开:“去吧。” 苓茏手持莲灯,还未踏进去便听见了一阵吵嚷喧闹,甚是喜庆的样子,那莲灯化成一道青光变成了莲花纹样印在了她的手腕上。 似乎苓茏和徐谨礼相见的契机总是从他们的交集开始,这回也不例外,和第一回很像,他们正在拜堂。(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礼生嘹亮的嗓音回荡在整个大堂:“一拜天地!” 徐谨礼拉着红绸和那带着红盖头的女儿家一齐跪地,虔诚地低下头去。 两旁围着不少人,皆仔细看着,面上喜气洋洋的。 礼生又呵:“夫妻对拜!” 苓茏看徐谨礼带着笑弯下腰去,经历上一世的坎坷,心中不免有所触动。 她朝着新娘那边走去,想着自己差不多该附魂了,结果等了半天,连堂都拜完了,她都还没能够上身。 奇怪?难不成这一世她只能旁观? 正纳罕着,苓茏跟着他们的脚步朝前走的时候,注意到房顶好像有个人躲着,一直鬼鬼祟祟的。 她怕有什么幺蛾子,准备上去看看,猛得被吸附进了一具躯体之中。 她闭上眼缓了缓,待睁开眼之后,发现自己竟成了那躲在屋顶上的贼。 一袭黑色劲装裹身,面上也用黑布扎了起来,就这么伏在屋顶上看着下面的一切。 苓茏有些慌,她为什么这辈子是这样的?难不成徐谨礼这辈子没有娶她?难道他此生和别人在一起了? 她轻轻揭开瓦片,朝着下面看去。 盖头拿下之后,女人的那张脸分明和她几乎一样,那就该是她啊!为什么自己会附身在这个贼身上? 她听见徐谨礼唤那女子苓儿,苓茏着急了,怎么会变成这样?难不成她哪里弄错了? 她想着实在不行能不能下去看看把魂移上去,结果这个贼就自己把瓦片盖上了。 她从房顶上站了起来,一个黑影闪现在她身边:“该回去了,要是迟了,楼主不罚你,但会罚我。” 这个贼和苓茏的声音也很像,她答:“嗯,回去吧。” 苓茏发现这个贼的武艺似乎很高强,和另一个黑衣人都轻功了得,一起在繁华的城中疾速向前,踏过不同的屋顶像飞鸟掠过水面那样轻松。 他们约莫赶了一柱香的路,不久停在一面红墙前,这道墙很深,地方又隐蔽,行人几乎不会出现在这。 苓茏看见她从怀中拿出一个铜符,朝着红墙上有凹陷处的地方一嵌,那墙便陷下去一处。女人轻推墙面的一侧,和黑衣人一起从这个缝隙中走了进去,随后机关便再次阖上。 “待会儿见到楼主,你可别忘了该怎么说。” “知道了,答应了是你的就是你的。” 女人声音有一丝妩媚,偏偏又很冷淡,让苓茏想起了蛇,那种看上去如此缠人的东西却能用毒牙一下送走一条命。 身边的黑衣人和她一起走着,疑惑道:“你说你图什么呢?你在易真楼是楼主的亲传弟子,他待你又那般好,你怎么会看上那等小小的六品小官?就因为他救过你?” 苓茏没有听见这个女子的回答,她沉默地往前走。 俩人又过了几道机关门,进入了一个光线昏暗的阁楼中,一个身穿玄色长袍的男人站在大堂中,待他转过身来,苓茏发现他整张脸都被面具遮住,完全不知其真容。 这个女子与身边的黑衣男人一同左膝跪地行礼:“楼主。” “禀报楼主,卢家已经肃清完毕,密信取回来了。”身边的黑衣男子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给那被成为楼主的男人,随后又毕恭毕敬退回来继续半跪着。 男人拆开看了一眼信,随后将信纸的一角放在烛火之上:“退下吧,自己去誉簿那领赏。” “是。” 女子一同和黑衣男人一同站起来,刚准备走,就听见楼主又说了一句: “苓茏留下。” 苓茏?她也叫苓茏?附魂在女子身上的苓茏能感觉到现在这个女人有些紧张,好像是害怕这个男人。 苓茏停下脚步,转过头之后站好。等那男子走了之后,神情不像刚刚那么冷淡,开口说话的语气也有了几分小女儿家的样子。 “楼主,能不能……”苓茏开口,像是要为什么求情。 男人没有回答她,径自走在前面:“随我来。” 咬了咬下唇,苓茏答道:“是。” 便跟在他身后。 苓茏能感觉到这条路越走越冷,等走到尽头,却是一间较为明亮的厢房。 等戴着面具的男子站定回过头来看着她时,苓茏站在原地抿了下唇,开始伸手解开身上的系带,一件件将衣裳脱下,直到脱光。 隔着面具看不见男人的表情,苓茏听他隔了几秒说了句:“转过去。” 她听话地转过身去,内心忐忑,过一会儿,一双微凉的手落在她后腰上的淤青处,惹得她一抖。 “这是怎么回事?” 她声音不大,有些怯,更多的是羞耻:“不小心被踢到了,不是很疼,没事。” “过来。”男人走到一个盒子面前,打开它,在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子。 苓茏挣扎着说道:“楼主,真的没事,我……” 男人语气淡漠:“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苓茏不敢再求情:“是。” 她走到床榻边,趴着躺上去,男人打开瓶子倒了一点药油出来,苓茏能闻到那辛辣刺鼻的药味。 而后,一只大手落在了她的淤青处,不轻不重地揉着,连带着内力催动给她上药。 每次她出去执行完任务,皆是如此。楼主先是检查她受伤没有,要是受伤了,就会像现在这样,亲自给她上药。 大概因为苓茏是他亲自带进易真楼的人,所以他待她不同,她几乎不会受罚,也不用像其他人那样战战兢兢担心哪天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理由被肃清。 他待她好她知道,自从她进了易真楼,就是楼主一直照顾她,他会注意她的吃穿用度,也会教她习武用暗器和杀人。他没和她发过火,也没像其他人那样被他用鞭子抽过,好到久而久之就成了大家口中的亲传弟子。 唯独一点别人不知,苓茏感激他,却不喜欢他。 尤其是每次出完任务回来之后,她最不想见到他。 因为……… 楼主拿出一条黑纱带,苓茏知道下面他就会用这条带子蒙住她的眼睛,在他快要将黑纱带覆在她的眼皮上时,苓茏想起了那个温和笑着的白衣男子。 她第一次拉住了楼主的手腕,为难地蹙着眉。 楼主的声音还是那么冷淡,但语气里有难得的轻微讶异:“不愿意?” 苓茏被这一句反问问住了,她有什么资格不愿意?要不是面前这个男人,她早就不知道会在家遭劫难之后饿死在哪里。 她松开了手,声音很轻:“没有……” 楼主于她是救命恩人,亦师亦父,所以他第一次脱她衣服的时候,她没有挣扎。 第一次很难,但是第二次第三次就不那么难了。她逐渐习惯被他搂在怀里,肏到神志不清,意识昏沉。 直到她遇见那个叫徐谨礼的男人,一次任务中出了意外,她被那个男人救了一命,暴雨血水中被他捡了回去,耐心地替她处理伤口,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处理伤口和喂药而已,苓茏病着,朦朦胧胧间看他,好似镀着一层光。 君子端方,风光霁月。 从此心中的悸动一发不可收拾。 她总是偷偷去看他,却从不让他知道,像夜里落在他窗台上的鸟雀,天亮了就会飞走。 她对他的感情是注定无疾而终的一场秘闻,杀手不能有弱点,更别谈真心。 他成亲那日,她特地在完成任务之后留出时间,只为了去看他一眼。 原来他当新郎官是那个样子,原来他面对喜欢的人是会笑的,原来他们终归不是一路人…… 再也没有可能。 本来也没有可能。 她快刀斩乱麻,理清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回来后躲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她被他肏哭,不知是因为情事哭,还是因为心中苦。 眼泪流个不停,被楼主抹去、吻去。 他应该是在皱眉和困惑:“为何一直哭个不停?” 苓茏没说话,朝他张开双臂,随后一具滚烫的男人躯体压上来,把她捞起来按在怀中。 一边顶弄她,一边摸着她的脸,声音暗哑:“苓儿……别哭了……” 苓茏抱着他,躲在她怀里,哽咽着答应一声:“嗯。” 她可以在楼主这里留到第二天,没有人会说什么,敢提出质疑的人早已被他杀光,剩下的所有人,都是只会服从他的棋子。 包括她。 不会因为他对她有一点温柔而不同,本质上他们都是一样的。 她从没敢将徐谨礼的事告诉楼主,她害怕楼主会杀了徐谨礼。 易真楼是隶属于国师的特务机构,过于年幼的皇子被国师挟天子以令诸侯,并无实权。杀死一个六品小官,先斩后奏,是一件太容易的小事,楼主甚至不用自己动手。 甚至很有可能,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会让苓茏去亲自杀了他。 为了保他一条命,苓茏不敢再去看他。 所以当她再次意外因为任务遇见徐谨礼时,发现他连孩子都已有了。 他的孩子尚未满一岁,苓茏私心将一块宝玉在无人发觉的时候,挂在了那孩子的脖子上,算是随了礼。 不料就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念头,徐谨礼的事被楼主发现了,那天他将苓茏叫去房中,拿出那块玉,问她是不是有些眼熟。 苓茏几乎是一瞬间就跪下了:“楼主恕罪,是我一时之失,将它弄丢了。” “起来吧,我没要你跪。” 这个男人的心思她还是不懂,她慢慢吞吞站起来,一点声也不敢出,静默地等待着。 楼主拿着那玉,催动内力,握紧拳头,一点点将它磨成齑粉。 苓茏看着那些飘下来的粉末,脸色惨白。 “你去通知绛叶,让他来见我。” 易真楼第一杀手绛叶,手段极其残忍,不用想就知道楼主要找他干什么。 苓茏心一横,长痛不如短痛,跪下求他:“楼主,让我去吧。” 楼主回头看着她,他现在的脸色应和戴着的面具一样冰冷,他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问她:“当真?” 苓茏垂下眼眸:“当真。” 玄?朝中措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二十二章 她埋伏在徐谨礼家的宅邸中,乔装成他家的丫鬟,准备在某个合适的时机刺杀他。(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 合适的时机,是一个好的借口。 要是时机不对,她似乎就总不能下手。 比如,徐谨礼今日整天都在陪着孩子玩耍,不宜动手,吓到小孩会因为哭喊声惊来一堆人。翌日,有人来拜访他,询问他赈灾事宜,外人在场,不宜动手。第三日,他要和夫人一同前往丞相府参加宴会,不宜动手。 总是这样,他总是有事,或者说,她总是有理由心软。 她需要一个让她不心软的理由,但她找不到。 直到楼主对她没了耐心,他头一次对苓茏发火:“怎么?现在要你杀个区区六品小官,也这么难?” “记不得我和你说过什么?你对他心软?要是有朝一日易真楼垮台,第一个反扑上来的就是他们这些文臣,到时候可没有人会对你心软。” 她无法辩驳,因为他说的全部属实。所有文臣都痛恨易真楼,将易真楼废黜一事已经在朝堂上提了多回,全部都被国师压了下来。 徐谨礼的老师是当今丞相,文官集团的代表,他们同属一脉,自然也一样容不下这样权势滔天的特务机构主掌官员的生杀大权。 “苓茏,你到底喜欢上他什么?”楼主的质疑中充满不解。 苓茏被这一问,吓得后背的冷汗都冒了出来:“没有,属下不敢。” 楼主看着她,半晌,像是自嘲又像是嗤笑:“你有什么好不敢的?我罚过你吗?” “没有,楼主待属下一向宽厚。” “去叫绛叶过来,这件事不用你再插手。” 苓茏后悔了,早知如此,她不该迟疑的:“楼主,我——” “听话!”男人转过身去不看她,他的口气像铁幕落下,压得她喘不过气。 楼主第一次用这么冷硬的语气和她说话,吓得她一颤。 半晌,苓茏转过身去,抿着唇开始解衣服,待全部脱光,她上前抱着他。 她能感觉到楼主的身体有一丝僵硬,随后他偏过头:“苓茏,为了他,你就愿意这么做?” 苓茏还没能张口,男人就陡然转身捏住了她的下巴:“为什么?我待你哪里不如他?你第一次主动,竟然是为了这么一个男人取悦我?” 苓茏不理会他的怒火,她一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另一手握着他的手腕,用格外娇媚的嗓音问他:“您不要吗?” 男人捏着她下巴的手松动了,她顺着他的胳膊摸到他的胸膛,上前抱着他:“不要生气,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半晌,楼主伸手抱住了她,就在苓茏以为自己这场谈判成功了的时候,听到他这么说: “苓茏……你算错了,我并不高兴。(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 “相反,这对我来说与侮辱无异,我现在告诉你——” “我改主意了,我会亲手杀了他,一定!” 一瞬间,她如坠冰窖。 男人俯下身在他的肩上咬了一口:“在我杀了他之前,不准出这道门,绛叶会来看着你。” 她抱着他不松手,语气慌张,眉头紧蹙:“我知道错了,求求您,不要……” “穿上衣服,给我好好待着。你越求我,他只会死得越惨。” 说完之后,男人拉开了她,这是他第一次推开她。 随后房门紧闭,她急得在房中打转。 完了,真的完了,楼主这么说,徐谨礼别想活得成了。 苓茏急忙穿好衣服,不行,她得去告诉他,让他逃。 易真楼楼主亲自出手去杀一个六品小官,不管是出于什么缘由,无疑是一场圈套。 他知道这是个圈套,是一个特地为他做的局,他也知道可能等他刚踏进去的那一刻,埋伏在周围的人就会涌上来杀了他。 可是那又如何呢? 月光中,戴着面具的男人执剑在屋檐上笑了一下:“真是煞费苦心,倒让我来看看,你们有多少本事。” 说完便身轻如燕,步入那个叫徐谨礼的文臣所在的宅邸中。 果不其然,在他站到地上的那一刻,徐谨礼就已经站在庭院中等着他:“恭候多时了。” 易真楼楼主语气轻蔑:“你也配?” 徐谨礼笑笑:“但你还是来了不是吗?不管什么手段,目的达成即可。” “如你所愿,有多少人都一并出来吧,在我杀你之前先陪他们玩玩。” 此话一出,所有埋伏在院落里的蒙面杀手全都手持利刃冒了出来。 “就这些?”易真楼楼主利剑出鞘,剑指徐谨礼,“一炷香,等我取你项上人头。” 显然,在场所有人,都只把他这话当作吹嘘。 直到他们真的在一炷香之后一个个倒下,站着的人,变成只有他们两个。 血流遍整个庭院,剑锋所指,就是徐谨礼的头:“时间到了,该上路了。” 一道黑影从庭院中闪现在徐谨礼面前,张开双臂拦着眼前人,她摇着头:“不要。” 是苓茏,她用迷香迷晕了绛叶之后才能跑出来,等到赶到,场面已经剑拔弩张。 她头一次站在他的对面,头一次为了别人反对他。 头一次拿起自己的剑,对着他。 楼主突然轻笑一声,随后大笑起来,可那传到苓茏耳中却显得格外凄苦,他连连点头:“好啊,好……” 和他比,苓茏自然是比不过的,正当她想着怎么才能引开他的时候,一把匕首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是徐谨礼。 苓茏听见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放下剑,否则刀剑无眼,我可不能保证谁先死。” 话音刚落,苓茏就见楼主身影一动,仅用两指就将那匕首挑至一边,反手一掌打在徐谨礼的胸膛,将他打倒在地,吐血不止:“就凭你也想威胁我?” “你!”苓茏回头看徐谨礼,一个文臣怎么能受得住楼主一掌,这一掌几乎能要了他的命。 “你想和我算账?好,我饶他一条狗命,和你好好算算。” 说完就抱着苓茏,鞋尖一点离开了这里,临别时,苓茏还朝着下面看去。 楼主将她带到一个没什么人的空旷郊野之地:“来吧,刚刚不是拿剑对着我吗?你的剑术都是我教的,让我看看长进了多少。” 现在只有他们俩,苓茏不想拿剑对着他,毕竟楼主对她有恩。 “不动手?好,那我告诉你,今晚要是你赢了,我就饶了他和他全家老小。要是我赢了,我会杀得他们一个都不剩,不留一个活口!” 他凭什么仅仅因为她不听话就要连其他人一起都杀光?苓茏被他这句话逼急了,拔出剑,将剑鞘扔到一边,一个剑花向他划来。 刀刃和刀刃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郊野显得既冷又刺,比起苓茏的进攻,楼主的防守显得太过轻松。 “你不想杀我,所以你的剑才这么轻。” “可你不想杀我,死的就会是他,那也没关系吗?” 苓茏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逼她,为什么非要问出一个结果来,他到底要她承认什么,他不是已经知道她喜欢徐谨礼了吗? 她愤恨,剑风更加凌厉,一招比一招更认真,更快。 “这还差不多。” 她真的开始用上了杀招,哪怕楼主对上她仍旧显得那么轻松,但是她的脾气被这一招招给磨出来了。 所以,当她下一剑刺进楼主胸膛的时候,她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她立刻想松开手,却被楼主握住手,又往里刺进几分。 他把她抱在怀里,拿出一个一个玉符给她,在她耳边轻声说:“苓儿,这是千机令,有了它,你就是下一代楼主。” 苓茏懵了,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让自己杀了她,为什么还要把楼主之令给她? 她还没有感觉到心脏传来的疼痛,直到他开始逐渐从她怀中滑落。 八年的点点滴滴,不是说没就没的,哪怕她喜欢上别的男人,但是楼主和别人不一样,她从没想过要杀他,从来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她抱着他,开始哭泣,“我带您回去,立刻找千医圣手给您治。” 男人被她抱在怀里,面具下的血丝已经在顺着脖颈流下去,他慢慢说着:“来不及了,国师要把我的命卖给那些文臣当作和解的条件,我其实早就被他们盯上了,这不是你的错。” “这只是一个局,他们嫌我不好控制,所以要换人了,无论契机是什么,其实都不重要,只是想我死而已。他们需要有人与我反目,才会选这个人上位,所以我想让你坐上去。” “苓儿,这个位子不好坐,不过你坐上去,他们不会对你下手,你得学会装得软弱一点……要是你实在不喜欢这些,我房中那个柜子里,有我为你准备的银票、首饰、地契……离开易真楼,过你想过的日子也可以,这件事我也已经办妥。” “那个徐谨礼……苓儿,不是我心胸狭隘……但我必须告诉你,他的身份和面容都是假的,不要尽信。” 苓茏突然被接二连三的真相砸得心脏生疼,大脑发懵,泪流不止。 楼主伸出手去摸她的脸:“苓儿,我就问你最后一次,你难道就没有过一点爱过我吗?难道……我一直以来对你所做的事,都是强迫吗?” 竟然什么都是假的,苓茏答不上来,她的心好乱,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反应。 男人又笑了笑,这回是真的苦笑了,笑得开始咳嗽,脱离她的怀抱,面具后的下巴上不断有血向下滴。 他笑得嘶声力竭,随后像是不甘心,轻声念叨着:“要是……要是我说,那一日,救你的人是我,你会不会……没有这么恨我?” 苓茏犹如雷亟:“什么?” 男人没能回答他,头直直朝地上栽下去。 她连忙过来抱着他,叫他楼主,男人已经咽了气,没有半点回应。 她像小时候被欺负了只会找他哭那样,埋在他的胸膛里,恸哭不止。 为什么?为什么什么事都瞒着她?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做这么多却从来不告诉她? 苓茏的泪水直到天亮,才在他的衣衫中流尽。 她略微抬起身,去揭那张他从来不拿下的面具。 他的另一半脸,全是烧伤,一直蔓延到脖颈之中。而另一半,和那个她喜欢的徐谨礼,长得一模一样。 她吓得手中的面具脱落在地,不是因为烧伤的那一半,反而是因为他完好无损的那一半脸。 他说那日是他救了她?难道她那天朦朦胧胧间看到的全都是楼主?她知道楼主的易容术出众,然而却从来不喜欢用,一直以面具示人。 他到底瞒了她多少事?她到底误会过他多少? 没有人再能回答,什么都来不及了。 而苓茏还不能够就这样结束,她还要带他回去。 她要带他回易真楼,他是易真楼的楼主,再怎么也要回易真楼安葬。 她给他重新戴上面具:“楼主,属下送您回去,也是我……最后一次护送您了……” 她背起他,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阳,好像火焰,把那些过去就这么烧死。 随之熊熊燃起的,还有一个同样灼热的念头,叫复仇。 玄?解连环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二十三章 她好好安葬了楼主,给他立了一块碑,却在刻墓者问她死去的是何人时陷入了沉默。(精彩小说就到 https://www.shubaoer.com 无广告纯净版) 她答不上来。 他从来没有告诉她他的真名是什么,她也只叫他楼主。 因为她的不在意,她错过了询问他的机会,甚至在他死后,她也没有一个能缅怀他的名字。 说不上来心中的那股郁结到底是什么,后悔还是遗恨,她弄不清楚。 “就写易真楼楼主之墓吧。” 如她所说,似乎他此生在她眼中,也就仅此而已。 说完她便兀自离开,不再多看一眼。 所有人看着这个成为新楼主的女人,感慨着果然女人心海底针。一手养大又怎样,到了关键时候,还不是刀剑相迎、反目成仇,绝不心慈手软。 苓茏看着那些在她面前俯首称臣的人,如此顺从,此刻她才懂为什么易真楼只容得下楼主的傀儡。 这些是他留给她的棋子,被楼主掌控的恐惧将伴随他们的一生,哪怕他死,也没有人敢随意越过那条界限。 她坐在那个位子上,很少有人抬起头打量她,这是一种试探和挑衅,这个人下一次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 她的手腕、她的心狠、她的果决,都有他的影子。 她好像一坐到那个位置上,就已经懂得如何将所有人结到她的蛛网之中。 易真楼没有人敢反对她,但是外面那群人就不同了。 没有人会把一个看上去如此柔弱的女人当回事,哪怕她是一个杀手。 男人们的傲慢让他们仅仅从外表上就可以轻易否定一个人的一切,尤其是否定一个女人。 他们不需要任何理由,只需要她是一个女人,他们就可以轻视她,挑衅她。 即使那些柔弱的文臣们,也可以鄙夷轻视她两眼。 这种否定对于苓茏来说并不是坏事,她甚至为他们的这种自大和愚蠢感到庆幸,拥有一个会轻视你的敌人简直太难得,所以她一点都不生气。 国师知道她和楼主之间的嫌隙,她亲手杀了楼主,成了人尽皆知的真相。有了千机令,下一任楼主非她莫属。 她和他很像,只有一点不同,就像楼主说的,她还可以示弱。 易真楼建立之初,大厦不稳,楼主手段狠辣,他也只能一直保持这样的形象。下属们和国师需要他的强硬,这使得权力更加向国师一派收拢。 政权确立的最初需要的都是集权,所以他没有任何示弱的机会。 树大招风,这棵大树倒下了。 而现在,国师需要和文臣和解,显然过去那个强硬的、已经招揽太多仇恨的掌权人已经不合适。 他们需要一个看上去顺眼、只会听话的、没有威胁的棋子。 无论文臣还是武将,亦或者是如此了解易真楼的国师,都不会把苓茏当一回事。 她坐上这个位置没有人反对,非常顺利。 等她真的在夜深人静时坐在那易真楼楼主的宝座之上,才发现它是如此的冰冷。 今天她派人屠戮了三家无辜的谏臣满门,仅仅因为他们不满国师对于赈灾资源的分配,她便一个没留,这是国师特地交代的事,不留活口 换做以前,她即使做了这么久的杀手,也会为此心痛,但当她自己坐到这个位置上,好像就不一样了。 这个位置有着磨去心软的诡谲力量,人在她的眼中,和蝼蚁逐渐无异。 这时,她才会想起楼主,她在想他以前是不是这样,一点点将良心抹去,只剩下不容置喙的命令和无人怀疑的权力。 在他死后,她才然想去了解他,她想知道他的过去,他以前是什么样。 她去了易真楼的秘阁,那里放着易真楼所有杀手的身份和过往,只有易真楼楼主有权打开。 她拿着千机令,只身推开了那扇有些许积灰的机关门。 按照编号排列,楼主当属于第一列,关上门,她一本本抽出来看,最终找到了他。 “易真楼初代楼主,十八即位,大燕四君子之一,徐相之子——徐谨礼。” 啪的一声,那卷书掉在地上,苓茏愣在原地,等她能再喘过气之时,连指尖都开始发麻。 他是徐谨礼?他怎么会是徐谨礼? 密卷不会造假,黄纸黑字,全是真实。 她拾起那卷书,卷上所说,楼主原来是徐相最得意的儿子,后因为组建易真楼,与父亲决裂,成为国师的左膀右臂,一步步走到现在。 太少了,就这么点字实在是太少了,她想从那寥寥几页描述中多看见他一点,却什么也看不到。 卷上提到了他的老师,已经隐居的胥山居士。 苓茏想去找找这个人,她有话要问他,她不能就这样蒙在鼓里。 她命手下人悄悄去做这件事,不准走漏一点消息。 三日之后,她在闹市的一个算命摊子那见到了这位鹤发老叟,人来人往的繁华大街上,他就那样招摇地坐在那。 苓茏以为他会跑到哪个深山老林里,结果就在大街上,果真大隐隐于市,让他们一顿好找。 她给他行礼,胥山居士在她面前摆摆手:“你想算什么?给钱就行。” 苓茏拿着千机令给他看:“算他。” 那块代表着易真楼楼主的玉符,她仍认为这就是象征着楼主的符号。 那老叟刚才还眯着眼笑得和蔼,突然变了脸色:“姑娘请回吧,这桩生意我不做。” 楼主教过她,凡事有求于人要足够耐心,所以她依旧礼数周全地告别:“我明日再来。” 胥山居士第二日便没有再去摆摊,原以为这样就能避开那女人,没想到第二天她直接找到了门上。他依旧摆摆手,让他们走。 不管大暴雨还是艳阳天,一日不落,她日日来。无论他跑到哪,苓茏总有办法找到他。 胥山居士真没见过这么难缠的人,每当他开门,这女子就像鬼一样不声不响地立在他门前,年纪大了不经吓,他到底还是让她进门了。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关于他的过去,您所知道的全部。” “你既如此关切他,为何不以真容示人?这般执着地想了解他,又害怕和他搭上关系?”胥山居士语气中透着讽刺。 身后的杀手因为这句话而拔刀,被苓茏伸手把刀推了回去,她拿下面具:“你们先出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 刚说完,她身后的两人便出去带上了门。 那胥山居士看着苓茏,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你姓甚名谁?” “苓茏。” “苓茏?”那老叟在屋中来回踱步,低声嘀咕着,而后瞪着眼睛,一脸诧异地看着她,“你是那勇武将军水敬则的女儿,水苓?” “什么?”苓茏对儿时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冬日寒冷的那场雪里,其他全无印象。 胥山居士看她的反应不像作假,摇了摇头:“你想知道徐谨礼的过去是吧?等我慢慢说给你听。” 跟随他的叙述,苓茏仿佛穿过无数变幻的奇境,回到了最初的那一年。 那一年,徐谨礼十三岁,以一己之力在席上破了东陵国刁难大燕皇帝的难题,从此成为万众瞩目的大燕新秀。因其容貌生得极好又天资聪颖,行事作风皆为君子典范,年仅十岁四就被列为大燕四君子之一,前来和徐相攀亲的人简直要踏破徐家的门槛。 对此,徐相皆是摆摆手,表明这桩姻缘早已定下,旁人无需再多费心思。最新小说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无删减无弹窗 徐谨礼对于父亲的安排没有异议,他只知道对方是勇武大将军之女,却未曾见过,也不知她是一个怎样的女孩。 既是不知,便不会多想,她每日要做的就是完成老师胥山居士交给他的难题。 这些难题不按常理出牌,亦文亦武,最麻烦的一次,徐谨礼在山里猫了快五天五夜,才把老师要的那虎皮扒回来。 老师常教导他,虽为文人,但大丈夫不能连剑都提不起来,他不能和那些迂儒一样教他丢脸。 徐谨礼为此没少被胥山居士“折磨”,少年的锐气在这些稀奇古怪的要求中逐渐收敛,多了很多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稳。 具体表现为,他和未婚妻第一次见面,就见到那丫头熏黑了整张脸从柴房钻出来,头上还沾着鸡毛,衣裙脏得不像样,他也没有笑她。 胥山居士看着那张黢黑的小脸,在徐谨礼身边笑得格外开怀。 小女孩听他笑羞得低下了头,捏着裙摆没有说话,也不好意思和面前这个哥哥打招呼。 水敬则的夫人李氏拿着小柳条急吼吼地迈着步子追过来,边走边骂:“小混账,东厨都快让你点着了,看我今日非要收拾你一顿!” 一听娘亲赶着过来追她,苓茏吓坏了,二话不说躲在这个好看哥哥的身后央求他:“帮帮我,救命。” 徐谨礼眼瞧着李夫人拿着小柳条杀到他面前,抬起手朝她行了一礼,随后护着身后的女孩:“夫人,有话好说,先把柳枝放下吧。” 水苓只敢歪着一点脑袋出来,打量母亲:“阿娘我错了,我真不是有心的。” 李夫人拿着柳枝叉着腰,站在徐谨礼面前冲水苓厉声道:“你给我过来!谁让你躲在人家徐小公子身后,还没出嫁就会找人护着你了是不是?气死我了,小丫头片子!” 徐谨礼被李夫人这番话说得一愣,差点忘了这孩子是他日后的未婚妻,顿时无奈地摇了摇头,想发笑。 水苓不管这些,她只知道母亲要收拾她,横竖都不离开徐谨礼身后,母亲挪一步她就挪一步,把徐谨礼雪白的衣袍抓得都是黑手印。 胥山居士看不下去:“哎,夫人莫气,小孩子说说便算了,何必上家法。” 李夫人深吸一口气,忍了忍:“行,既然居士这么说,我便饶了你,给我去洗洗再出来!看看你,看看你,啊?像什么样子!哪个姑娘家会像你这样?” 水苓看见母亲扔了柳条,这才走出来,被李夫人提溜着耳朵带她去洗澡。 徐谨礼看那小丫头委屈巴巴的用手护着耳朵,终于在她走了之后笑了出来。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而后徐谨礼就记住了这个调皮的小丫头,每次和胥山居士来拜访的时候,女孩儿总喜欢给他塞点什么,像是为了报答他第一次仗义相助。 胥山居士在车上问:“那丫头又给你塞了什么?” 徐谨礼用手隔着油皮纸感受了一下:“应当是一些蜜饯。” 胥山居士年过半百,但脾气仍像个老顽童,一点不客气:“给为师来一个。” 徐谨礼礼貌地挪过那一小包蜜饯,拢在袖子里:“不妥。等回去我命人去给师傅你多买些,这个就算了。” “哟,就吃你两个都不愿意,啧啧啧,你这小子。” 徐谨礼没说话,但是耳尖有些红。 再然后,水家飞来横祸,水敬则被人诬陷叛国,连查都没查清楚就被打入大牢。 胥山居士和徐父都决定替徐谨礼退了这门亲事,一向没有意见的徐谨礼第一次说他不同意。 “儿子不同意,您也知道水将军是蒙冤入狱,如何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陷害至此。更别说这门婚事是从我出生之时就定下的,如何能就这样退了,看人落魄就如此势力,岂不是——” 徐父打断他的话:“够了谨礼!只要你还是我儿子,这桩婚事就由不得你做主,徐家的长公子不可能娶一个罪臣之女!” 曾经刎颈之交,如今却视如仇敌,徐谨礼皱着眉:“父亲是因为怕圣上牵连吗?” 大将军功高震主,武将为人直率不加遮掩,落到皇帝眼中就成了耀武扬威,逐渐留他不得。徐家是文臣世家,一直都是皇上的肱骨之臣,无论是非曲直,只站在皇上身边。 而这,徐谨礼显然不能接受。 “谨礼,倘若你以后要坐这宰相之位,就要明白,凡事必有取舍。” “我懂,我怎么会不懂?可是父亲,这不是取舍,这是懦弱。明知圣上是错的,如何能看着一代忠臣蒙冤而死,岂不叫人寒心?” “你!”徐父被他说得面上发红,“说谁都会说,我都没本事能救他水敬则,还有谁能救得了他全家?除了他被斩首,其他人没有被诛九族只是被流放,已经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徐谨礼沉默着咬牙,攥紧拳头,他不甘心。 理想和大义救不了想救的人,只能眼看着不公于他眼中反复重现。 赤胆忠心也没有用,忠君一生到最后也只是因为莫须有的猜疑而被宰割。 权力,唯有权力,执掌生杀大权才能护住他该护的人。 徐谨礼第一次和心中向往的君子之道有了偏颇,他不再苦读书,转而开始研究朝堂之上的关系网。 水将军被判秋后处斩,徐谨礼偷偷去看过他,那个爽朗的教他打猎的糙汉子已经被折磨地不成人形。 他简直无颜同他说话,站在牢外半天才张口叫了一声将军。 胥山居士就在不远处替他望风,虽然他并不同意徐谨礼这么做,但到底是自己徒弟,如何能真的不管了。 水敬则听见他的声音,笑得有些勉强,轻声和徐谨礼说:“苓儿生性顽劣,与你到底是性子不搭,小公子若是要退婚我能理解……就是,能不能,如若她身陷险境,看在曾有过一段缘分的面上,救救她。” 徐谨礼思量过后开口:“……我不会退婚,我会保护好她。” 水敬则垂着脑袋摇摇头:“退了吧,对你对她都好,别让你父亲为难。” 这些胥山居士都听在耳里,那时没想到,这一劝反而更加坚定了徐谨礼不退婚的决心。 好像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所以后面他和徐父、师傅之间愈加冷淡都有迹可循。 “他从那时起,就不太愿意与我和徐相多言语,愈加沉溺于权势。到后来帮助国师谋害圣上才与徐相正式决裂,离开了徐家,做了那易真楼的楼主。” 胥山居士说了不少,连苓茏自己都不知道的那些过往,原来楼主是为了她家才和家中决裂,一步步走到现在。原来他们曾有一段奉于父母之名的姻缘,原来她曾是他的未婚妻。 而这些,他明知道她都忘了,却什么都不告诉她。 “还有吗?”她问。 那些关于徐谨礼的过去,明显他还知道不少,但是他不愿说。 胥山居士摇了摇头,苓茏也不再追问。 她拿了些银钱留下,便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委屈和怒火去了楼主的墓前。 等她赶到他墓前,已经是傍晚。 “我恨死你了……”苓茏嘴角颤抖,泪珠滚落,“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非要我等你离开了才让我知道,你个混蛋。” 她在他墓前跪下,头抵在石碑底下那块石板上低泣:“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记忆之间,似乎有一种连锁反应,她白天听到胥山居士说了那些过去,晚上就迷迷蒙蒙间回到了过去。 她看见了自己,浑身脏兮兮地躲在他身后,等洗完澡之后去见他才有几分人样。 徐谨礼偷偷将她拉到一边,问她李夫人罚她了没有,还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水苓摇摇头:“没有,放心吧,阿娘答应了你们不会打我,就不会动手的。” 说完,她又嘻笑起来。换牙的年纪,笑着都漏风,笑到一半又不好意思地捂住嘴。 徐谨礼看着她也笑了,笑得很好看,很温和。 笑完徐谨礼温声问她:“为什么去厨房?下次不能这样,被火烧到就危险了,又疼又不好治,不能这么不小心知道吗?” 水苓委屈地抿了抿唇:“阿娘说她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我想炖鸡汤给她喝来着,但是不太会,搞砸了……” 怪不得头上会有鸡毛,看着女孩低着头的样子,徐谨礼半蹲在她面前:“下次不要自己做这些,你想要什么快要告诉我,我去给你买,你拿去给李夫人也是一样的。” 水苓眼睛睁得圆圆地看着他:“真的?” 徐谨礼点点头:“真的,或者我给你一些银钱,你自己去买也可以。” 水苓激动地抱着他在他右脸上亲了一口:“哥哥你真好,长得好看还这么大方。” 这一亲把徐谨礼给亲愣住了,虽然她还是个小孩,可是长大了就是自己的妻子,想到这他瞬间有些不好意思。 清了清嗓子站起来,徐谨礼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说道:“你是个姑娘家,下次不能这样随便亲人。” 水苓像蒙受了多大的污蔑那样摇头:“我没有,我就亲过你一个漂亮哥哥!” “噢,”徐谨礼满意地答应了一声,又补上一句,“别的漂亮哥哥也不行。” 水苓气得跺脚:“不会的,阿娘说了只能亲自己的丈夫,她说你以后是我丈夫,所以我只和你好。” 徐谨礼被她说得发笑,捏了捏她的脸:“这么小就知道这些了?” 水苓笑嘻嘻地说:“我可聪明啦。” 那点小得意和天真让徐谨礼的嘴角一直带着笑。 他时常去看她,水苓七岁到九岁之间,徐谨礼每次来都会给她带不同的好吃的,偶尔也会带一些小玩意儿给她。而水苓会在他快走的时候偷偷摸摸地给他一些包好的东西,他刚开始都会打开看,被师傅偷吃过之后就只是猜测,从不在到家之前拆开。 水苓最开心的是她过生辰的时候,晚上阿爹阿娘会答应她和徐谨礼一起出去玩,她跟着他想吃什么,想要什么都可以,徐谨礼基本上不会拒绝。 偶尔也有例外,他不给她吃太多糖,怕她吃坏牙齿。 等她九岁生辰一过,一切都变了样,一大群带着刀的人冲进了家里,把所有的东西都用封条封了起来,阿娘抱着她让她不要说话。 父亲被他们带走,她想喊阿爹却被娘亲捂住了口。 那之后,她有很久很久没见过徐谨礼,久到她以为他们不会再重逢,以为他已经将她忘干净。 夏末之时,她见到过一次徐谨礼,他看上去很憔悴,来得很匆忙,蹲在她面前和她说:“我会想办法,等等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活着,我会去带你回来,一定。 阿娘和他去一旁说了些话,没让她听。 她有些难过,她不知道父亲还会不会再回来,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徐谨礼,不知道为何生活天翻地覆。 她和母亲被绑上手腕,秋末时节被骑着马的带刀人一起拖着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她觉得脚底板已经止不住地发疼,阿娘时不时回头看着她,提醒她不要哭闹。 换做平时,她会忍不住,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水苓察觉到他们家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不能哭,不然会给阿娘添麻烦。 直到晚上休息的时候,阿娘捏着她的脚腕想去看看她的脚底,才发现水苓脚底的血泡子早就破了不少,黏黏乎乎的血水粘在草鞋底子上,破皮的地方不知道被磨了多久,已经不能看。 她哪怕是武将的女儿,但也是娇生惯养的小姑娘,竟一声没吭跟着走到天黑。 阿娘抱着她哭,和她说对不起苓儿,害她吃苦。 水苓猜到了些什么,父亲不会回来了,不然阿娘不会哭。 她抱着阿娘的脖颈:“娘亲别哭,我不怕疼,等到了就不用走了,我会好好听话。” 等她说完这句,李夫人抱着她哭得更厉害,埋在她小小的肩窝里咬牙低泣。 水苓没再说话,眼眶发酸,仰头看着天,使劲眨眨眼才低头抱着李夫人顺着她的背。 她们走了很远很远,水苓累了可以休息,李夫人还得给那些兵头子做饭。 一旦做得不好,不合他们胃口就会惹来一阵谩骂和抽鞭子。 水苓的脚每走一步都生疼,却还冲上去抱着李夫人,对那挥着鞭子的兵头子直起腰喊道:“不准你打我阿娘!” 李夫人连忙捂住她的嘴把她抱在怀里给他们磕头:“小孩子不懂事,军爷别和她一般计较。” 水苓看着母亲对着欺负她的人磕头,这才委屈地掉下眼泪来,握紧拳头不再说话。 她们那天没能吃饭,水苓虽然饿,但也还算能忍。晚上她悄悄问阿娘:“娘亲,你疼不疼?” 李夫人把她抱在怀里:“阿娘不疼,等我们到了就好了。” 她们要去的地方很冷,水苓才走到那没多久,就开始发抖。 男人们去做苦力,女人们去做饭和干杂活,有的被充当了军妓。水苓太小,得以一直跟在李夫人的屁股后面干杂活。 她一直很乖,因为娘亲看上去很累,所以她什么都不抱怨,脚崴了也连瘸带拐地跑着走,生怕什么事干晚了会惹来鞭打和谩骂。 直到有一天,阿娘因为手腕受了伤,不小心在饭菜中多洒了一些盐,被一个老匹夫抽了十几鞭,水苓也被怒火波及,身上挨了几下。 晚上,她躲在阿娘的怀里哭,声音很小:“娘亲,阿爹真的不会再来接我们了吗?” 李夫人把她抱紧,忍不住低泣:“孩子对不起,苓儿……我的宝贝……苦了你了……” 她在阿娘怀中摇了摇头:“没事的,娘亲别哭,我不怕疼。” 后来天气越来越冷,水苓经常吃完没多久就开始饿,李夫人经常偷偷给她藏一些吃的,水苓每次拿到都揣在怀里和阿娘一起晚上吃。 直到她忍着不吃偷藏这件事被发现,那个兵痞子问她哪里来的一半饼,她说是自己偷的。 那兵痞没抽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拉着她要走,李夫人匆忙赶过来把她护在身后:“军爷莫怪,小孩子脑子不太好,我这就回去教训她。” “哎哎,不用,半个饼而已,我没想打她。” 水苓以为遇上了好人,没想到李夫人更着急了,她练练弯腰道歉:“军爷,看在她还是个孩子的份上,您饶了她吧,她才十一岁,求您了。” 那兵痞咂舌:“那你说怎么办?” 李夫人咬了咬唇:“我和您走吧,我女儿从小脑子就不大灵光,怕她不长眼冲撞了军爷。” 水苓眼看着母亲跟着那兵痞走,她想跟上去,被李夫人回头狠狠瞪了一眼,意在让她赶紧回头。 晚上的时候,她借着一点点微弱的月光,看见了母亲脖子上有些青紫,她抱着阿娘:“对不起阿娘,我以后再也不干傻事了,不会再让他打你,对不起……” 她抱着娘亲哭泣,娘亲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下又一下顺着她的背。 忍了不知道多久,隆冬降临,她冻得嘴唇发紫,哪里都开始长冻疮。 一天,水苓正在抱柴火,一队黑衣人骑着马张扬地进了军营,为首的穿着皮裘,目光倨傲。 不是别人,正是徐谨礼。 她惊得木柴掉了一地,旁边看着干活的人手里的鞭子眼看就要扬下,水苓用手挡着下意识闭上眼,那人就被一道黑影一脚踹了出去:“干什么?” 徐谨礼再次挡在她面前,只不过这次水苓不会再拉着他,只顾着低头捡干柴。 那被踹倒在地的兵痞爬起来,似乎要与徐谨礼斗一场,被他身边一个黑衣人瞪了一眼:“反了你了,连你家将军见了我们楼主都要敬上几分,你算什么东西?!” 这话吓到了那兵痞,他连忙跪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易真楼楼主,怪我怪我。”说完假模假样地给自己脸上打了几个巴掌。 徐谨礼皱了皱眉,没搭理他。 他转头看见已经拾好干柴的女孩,瘦得不像样,手上、耳朵上、嘴唇上都有冻疮,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直低着头。 “苓儿,没事了,我来带你回去。” 徐谨礼想把她怀中那些干柴拿开,让人拿到一边去,结果水苓就紧紧地抱着,不说话,也不给他。 徐谨礼想摸摸她的脸和她道歉,也被她避开,反而把干柴抱得更紧。 他看着她的手,有些抖。她在这地方待了太久,过了太久不像人过的日子,已经开始连他都害怕。 徐谨礼知道怎么做会让她放开,他语气重了些,像是命令:“苓儿,松手。” 果然,水苓松开了那些干柴。 徐谨礼心中不是滋味,他看着她的草鞋,冻得不像样的可以看见红肿发紫皮肤的脚,把她抱起来,抱在怀里:“苓儿,别怕。” 水苓没说话,甚至不敢动,身子小小的一团窝在他怀里。 当晚,徐谨礼将李夫人和水苓单独放在一个营帐里,他半跪着给李夫人行礼:“是我来迟了,让您和苓儿受苦了。” 李夫人连忙扶起他:“要不是还有你记得我们娘俩,苓儿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安生日子过,我怎么会怪你呢?想必到这一步,你也不容易,难为你了孩子……” 徐谨礼起身:“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带你们回去。你们劳碌了太久,吃完饭好好休息一晚,剩下的明日路上说也行。” 水苓时隔不知道多久,在冬天洗上了热水澡,烫得她浑身疼。可能不能怪那水,她本就浑身疼,只不过平时都冻僵了,所以察觉不到。 她也终于可以不用战战兢兢地躲着人吃东西,几乎是狼吞虎咽,一下子扫空了不少。 吃完后,李夫人问她:“苓儿,看见他你怎么不高兴?你以前不是最想见到谨礼哥哥吗?” 水苓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总是觉得心里闷闷的,巴不得在那天就那样累死在雪山上。 她木木地摇摇头:“不知道。” 李夫人抱着她流泪:“我的宝贝女儿,我的苓儿…吃了好多苦,可怜了我的宝贝……” 晚上睡觉的时候,李夫人一下下顺着她的背:“苓儿,跟着谨礼哥哥走了之后,也要乖乖的,要听话。他是个好孩子,他会对你好的,这么多人,阿娘也就对他还算放心。如今他来了,阿娘悬着的心也算落下了……” “苓儿,你永远是阿娘的宝贝,哪怕阿娘不在你身边,也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水苓昏昏欲睡,听到这抱着她不撒手,埋在她怀里:“娘亲你要去哪,别走好不好……” 她太久没有睡一个好觉,说完没多久又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是听到了一阵呼喊声,有人叫着营帐着火了。 她摸了摸身边,没摸到娘亲,水苓立即起身跑了出去,看见了一阵滔天的火光和来回跑着的人。 着火的那个营帐,她有点眼熟,是那个总打阿娘的兵痞睡的营帐。她有一个不好的念头,她觉得阿娘肯定在里面,这把火是阿娘放的。 别人都在往外面跑,水苓不管不顾往里面冲,火势滔天,又呛又烫。 “娘亲!娘亲!咳咳咳……” 她在满是火光的营帐中找着她娘亲,却发现娘亲倒在地上,手里握着刀,不远处是那个兵痞,被捅了不知道多少下已经死透。 水苓摇着娘亲的尸体,崩溃大哭:“娘亲娘亲!你醒醒!” 徐谨礼被吵醒,出了营帐问了句怎么回事,手下人说营长失火,正在救火。 他不想管,但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隔着火光传来,他连忙跑去水苓所在的那个营帐,一个人都没有! “楼主!”贴身近卫看见徐谨礼往火光中冲去,连忙叫人去救火。 “水苓!水苓你在哪?”里面的烟和火太浓,眼看着营帐就要倒下,徐谨礼挥开挡在面前的火光,看见了昏倒在地的水苓。 他把她抱起来往外跑,不知什么东西倒下砸在他身上,火在他身上烧起来,他顾不上那些,一手抱着水苓避开火,带着她冲出去。 等他真的出去时,连忙把水苓放下,自己一下扎在雪地中被下属浇了一身水才灭了火。 火从腰烧到脸上,半边衣服都被烧光,留下了一堆烧伤,徐谨礼仅仅皱了皱眉就去查看水苓的脉息,摸到正常的跳动后,才瘫坐在地,好似劫后余生。 翌日,等水苓醒过来时,有些愣怔地看着缠着纱布的徐谨礼:“你是谁?” 徐谨礼摸了摸她的头发:“不认识我了?” 水苓没回答又看了看周围:“这里是哪啊?” 这句话就不太对了,徐谨礼脸色不妙,他问:“你知道徐谨礼是谁吗?” 水苓谨慎地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勇武大将军和李夫人是谁吗?” 水苓又摇了摇头。 徐谨礼一手拉着她,把她抱进怀里,双眸低垂,语气哀切:“苓儿……” “你轻一点点好不好,我疼……”水苓在他怀里小声说。 徐谨礼闻声放开了她:“哪里疼?” 水苓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心中一阵酸胀:“不知道,好像哪里都疼,骨头疼,肉也疼,好疼好疼……” 说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上前抱着徐谨礼,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里低声呜咽:“我好疼,为什么这么疼……” 徐谨礼听着,心像是被扎烂了,流出汩汩的血水:“我们回去治,我会给你治好的……我们离开这,我带你回家。” ………… 苓茏陡然惊醒,直接在床上坐了起来,她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 她是徐谨礼的未婚妻,他们的过去,他小心翼翼照料她八年的过去,全都有了缘由。 他的伤是为了救她留下的,这楼主的位置也是为了救她坐上去的,现在,又是为了不给她带来危险而选择倒在她的剑下。 这一切,她终于理清了! 她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为什么?为什么我现在才想起来……” 为什么不能早一点想起来?为什么埋怨了他那么久?为什么会和他拔刀相向? 他临死前都没能等到她一句肯定,她到底都做了什么啊…… 徐谨礼,你怎么能对自己那么狠心,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水苓的脸埋在被子里咬牙哭泣,她迟来的、幡然醒悟的爱意,已经再也来不及说出口。 水苓哭了一个上午,眼睛完全哭肿。 哭完了,她开始整理思绪,着手如何复仇。 那个赝品,自从徐谨礼和她说过之后她就让人去查了,名字和脸都是假的,就是为了用他钓出徐谨礼,她已经派人去了结他。 她不想看见别人用着他的名字和他的脸,让人反胃。 国师、文臣如今已经串通一气,盘根错枝的势力网还不算太牢靠,得趁他们还不够顽固的时候派人去离间他们的关系。 年幼的皇子如今已经十四岁,不知是否有心推翻国师的胁迫,水苓只能扶持他,一是为了名正言顺,二是为了日后肃清他人时能手掌大权。 她的余生,都将付诸给复仇大业,她要看着那些人,一个个倒下去。 漫漫人生路,等她走到尽头,回头再看看。 自己坐了那楼主的位置,竟也坐了快二十年。 说不上弹指一挥间,但确实好像并不长。 她实现了清君侧,成为了皇上最重用的臣子。 年幼的皇上为了拉拢她,一直称她为姑姑,虽不知这是不是虚情假意,水苓也听了快十五年。 “陛下,往后的日子,就得你一人走了……”她最近病魔缠身,又拒绝医治,已经时日无多。 皇帝拉着她的手流出泪来:“姑姑别犟了,朕让太医来给你看看好不好?” 水苓摇了摇头:“不用了,随我吧,我早就活够了……” “姑姑心里到底记挂着谁?他难道不想姑姑你好好活着吗?” 水苓咳了两声,笑了一下:“不是,只是我太想他,想去他那,不想再留在这了。” 她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玉符:“陛下,这是千机令,以后易真楼就交给你了。生杀大权勿要滥用,他们虽都是杀手,但也是人。望陛下多念慈悲,当个好皇上,我在地下看见也满足了。” 皇帝把那玉符放在一边,搂着她泪流不止:“姑姑,算朕求您,看看太医吧。” 水苓笑了笑,意识模糊间好像看见了徐谨礼在对她笑,她明白自己该走了。 “陛下,我该走了,您多保重……” 等她咽气的那一刻,苓茏离开她的身体,拿着莲灯一直跑,跑去易真楼。 果然,徐谨礼坐在楼主的那个位置上。 苓茏去拉他的手,眼眶发酸,小声抱怨:“大骗子,跟我走,这次我带你回家。” 徐谨礼笑了笑:“一想起来就埋怨我,你啊你啊……” 说完便被收进莲灯之中,被苓茏护在怀里。 “讨厌鬼,大骗子……”她抹去眼泪,回到混沌之中。 玄?谒金门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二十四章 莲灯在收回魂魄后又化成印记留在她的手腕上,她又要往前,下一个轮回还在等着她。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迷迷蒙蒙睁开眼,几人的谈话声传入她的耳朵。 “谨礼,倘若我们回不来,苓儿往后就交给你了。” 徐谨礼看着对面被长公主抱在怀中的小女孩,郑重地点了下头:“好。” 晋国近几年来总是遭受其他国家的挑衅,为此没少开战,诸侯混乱割据是乱世的常态。 驸马出征,长公主与其一同前往,留下了尚且年幼的婉德小公主,托付给徐谨礼。 水苓和父母分别时还很年幼,六七岁的年纪,一开始还会哭,后来徐谨礼天天想办法哄她,她逐渐也把关于父母的不舍忘却。 水苓天天跟着他,很少和他分开,皇上偶尔来看她,她有些认生,会躲在徐谨礼的身后。 水苓远远地打量过那个身着黄袍的男子,她的舅舅,和徐谨礼很不一样,她说不上来为什么,毕竟她见过的人不多。舅舅看人的时候,眼神会让人不自觉畏缩害怕,尽管她不这样看着水苓,但水苓仍旧有点怕他。 等水苓十岁之后才发现,不是别人和徐谨礼不一样,而是徐谨礼和别人不一样。他几乎从不会生气,除了水苓也不喜欢靠近别人,别人见到他也都会自觉离得远远的,尤其是当了少傅之后,宫中的皇子和公主们见到徐谨礼都放轻脚步或者巴不得绕道走。 水苓不懂为什么在别人眼里,徐谨礼这么吓人,她一直觉得舅舅比徐谨礼吓人多了。 直到有一回,徐谨礼离开七日,回来之后一直待在山上的净池没有出来,水苓才发现了真相。 她悄悄溜过去找了一圈,没在净池看见人,等她到了净池边不慎落入水中,被一条巨大的白蛇送上岸时,才惊觉这里养了条骇人的庞然大物。 看着那吐着信子的白蛇,吓得她忍不住尖叫,浑身湿透往墙边躲,她尝试着叫着徐谨礼的名字把他叫出来救命。 然后就看见那条浑身鳞片闪亮的白蛇张口发出了徐谨礼的声音:“是我,别怕,不会吃人。” 听见他的声音,水苓原本格外紧张的内心放松了一点,她既困惑又无助:“你把他吃了?” 她不敢相信徐谨礼是白蛇,还是条这么吓人的白蛇,几乎可以一口就把她吞下。但她仔细看看又发现这条大白蛇前后各有一对爪子,头上有未张开的鳍,又不像蛇。 徐谨礼在她面前化出上半身,头发湿漉漉地披散着:“就是我。” 水苓瞪大了眼睛,第一次见到徐谨礼的真身,她突然懂了为什么别人都对他敬而远之,因为他不是人。 徐谨礼的肩膀上到腹部有一道长长的伤口,皮肉都向外翻,红殷殷的,显得分外狰狞。 水苓看见他的伤口,也顾不上害怕了,往徐谨礼身边走去:“你怎么受伤了?” 徐谨礼沉入水中,又幻化回原来的样子,伏在水里。 水苓看者他的脑袋靠在岸边,斗胆伸手去摸了摸变回白蛇的他的头,触感很湿滑,鳍骨很硬。徐谨礼闭上眼睛仰起头由着她摸,为了让她不那么害怕。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受伤了啊?” “这回出去,与姜国一战受了伤,所以暂时只能这样养着。” 水苓想起来徐谨礼说过她父母就是在和姜国的对战中去世的,再也没回来:“就是我们隔壁那个国家吗?” 徐谨礼答应一声:“嗯。” 她两手放在他的吻部,随着不断触摸,畏惧感也消下去,被新奇的手感所替代。 徐谨礼看她越摸越往下,又要掉进池子里,所以挪动一点,将头放在了她的腿上。 水苓看着他像龙又像蛇一样的头,闭上眼睛时倒是不吓人,略微有点重。头上有两个很小的角,她用手指戳了戳,徐谨礼敏感地摇了摇头。 他张口:“不要碰角。” 水苓并不淘气,他不给碰她就不碰了,只用手指摩挲着他的头:“你的伤什么时候能好啊?” “快了,还要叁天。” “叁天你都待在这吗?” “嗯,等养好了才能出去。” 她看着他像珍珠一样透着莹光的鳞片,指腹在那扇形的鳞片上左右磨着,也是硬的,不像鱼鳞那么透软。 徐谨礼歪了一下头:“痒。” “噢,那我不乱摸了。”嘴上是这么说没错,手上也只是克制了一点,不会摸个不停,但还是摸来摸去。 不害怕了之后,水苓对徐谨礼现在的样子充满探索欲,一时间不想撒手。 被女孩柔软的小手摸了半天,徐谨礼终于忍不住退回水中:“回去吧,回去换身衣服,衣服都湿了,别着凉。” “那我换过衣服再来看你,你要吃什么吗?我带过来。” “不用,你照顾好你自己就行。” 徐谨礼是妖兽,所以在面对人的时候,会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他不会太靠近任何人,同样地也不会轻视任何人,哪怕是像水苓这样的小孩。 他没有对她摆过架子,他们是不一样的生灵,无论是小孩还是老者,对他来说,都差不多。 他看人的区别不在于年龄,毕竟他活的时间很长。 他只在乎烦不烦、吵不吵,太麻烦的人和事,他都会离得远远的。不过,自从被长公主夫妇所救之后,他过去的那种安宁日子也没有了。 以前他生活在一片广阔的湖泊中,后来与一只虎妖缠斗的过程中受了伤,在岸边歇息时遇见了一群巫师,非要把他降伏,否则不肯罢休。徐谨礼本就有伤,又被多人围截,网张下来的时候,没来得及躲,落了下乘。 长公主夫妇路过,命令那群巫师停手,徐谨礼才被从网中放出来。 为了报答这对夫妇,徐谨礼化形后问他们想要什么,可以帮他们实现一个愿望。 那时长公主刚怀孕不久,希望他能祝福并保护她的孩子。 徐谨礼是只白蛟,但并不是蛟龙。他还没有渡劫,所以他给不了神祝,便应允他们留在他们身边,守护这个孩子长大。 他从水苓一出生就看着她,人类的孩童和他想的不太一样,或者说,水苓和别的孩子不太一样。 他以前潜在湖底的时候,岸边时常有小孩会来嬉戏。(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那些小孩很吵,拿几个石子可以在湖边玩大半天,导致他不能出去觅食,那时他还不会化形,会吓着他们。 皇宫里有别的小孩,尤其是皇帝,他的孩子尤其多,每个都不太一样。但小时候都差不多,都很烦,吵得他头疼。 他有时候被吵得受不了,会去施法让他们闭嘴,或者吓吓他们,所以那些小孩多半有点怕他。 水苓从降生开始他就眼看着,她不哭也不闹,乖得让徐谨礼甚至担心她会不会是个小哑巴,直到后来她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指笑了出来。 徐谨礼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他是第一次离这种脆弱的生命这么近,看着她握着自己食指的小手,心里像漾着一丛芦苇,很柔软,轻飘飘的。 他好像第一次确切地认识到新生,以及孩子是一个什么样的生命。 他以前只待在外面行宫中的池子里休息,不愿出来,水苓出生后,他几乎没怎么回去。 长公主和驸马为了国事而忙碌,只有下午和晚上有时间陪水苓,那之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徐谨礼带着她。 带小孩也可以很轻松,这是在他在认识水苓之后才发现的。 他不是人,但为了教她,特地去学了很多东西。 他教她如何称呼父母,如何称呼他,如何说出那些花花草草的名字。他教她从只会躺着到慢慢爬,再到站起来走,最后能好好走到他身边。 为了更好地带她,在她六岁之前,徐谨礼都化成少年的姿态陪着她。长公主和驸马都为此感到意外,他竟然愿意为了他们的小孩改变自己的化形,还以为他一直冷心冷情。 不过他们的估计得也不错,徐谨礼没有那么丰富的、身为人的感情,不然得知长公主和驸马的死讯,他应该会很难过。 徐谨礼并没有,他只是觉得少了两个人略微有点冷清,算不上难过。人类经常为了很多事拼得你死我活,所以他们的生命在什么时候走到尽头他都不意外。 只不过,他希望这个尽头对于水苓来说,能够来得迟一点。 水苓现在十二岁,生命对她来说才算刚刚开始。徐谨礼每日都在精进修为,他想早点渡劫,等到渡劫完毕,他就可以给她祝福,得到神的祝福,这个孩子可以渡过幸福的一生。 在长公主和驸马去世后,他为了养育水苓,一直留在她的身边,所以不能远离皇宫。皇帝害怕他,所以他可以带着水苓去皇宫外的行宫生活,这倒是一件好事。 他不喜欢这个人类的皇帝,从他看到的人类典籍中来看,皇帝这个位置并不适合他来坐。他有太多和能力不匹配的野心,这不是好事。 他的孩子们都不笨,皇帝请徐谨礼给他们上课,为了拉拢他保佑他的孩子。但他们都估错了,徐谨礼并不是神,他没有太过慈悲的心肠,也对这些小孩没什么兴趣。 没有孩子天然喜欢学习,水苓也是,可水苓至少会听话。这些皇子公主当主子久了,有的性格顽劣,不太会尊重人,徐谨礼平等地给水苓以外的小孩脸色看,避免他们在他面前不知死活地耀武扬威。 他也不喜欢水苓离他们太近,总觉得她会被这些小孩带坏,所以上完课就会直接带着水苓离开,至于别人怎么想,他从不关心。 无论是当少傅还是替皇帝打仗,都是为了他眼中的那个孩子,万事他愿意、什么都好说。 有时候,皇帝的要求要是太过分,他会直接拒绝,皇帝会因此暗暗恼火,碍于徐谨礼有超出凡人的能力所以一直忍着。 徐谨礼觉得他太逾矩,自以为是皇帝就能掌管天下一切。万物生灵不是区区一个人皇能掌控得了的,更何况他连治理自己的国家就已经够费劲,更别提来管他了。 摸不清自己权力的边界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这位皇帝显然还没明白这个道理。 皇帝没办法指使徐谨礼做他不愿意的事,所以只能以水苓为借口哄着他去做。他动不动嘴上挂着子孙万代,儿孙后福,徐谨礼听多了觉得烦,便会答应他。 为此受伤倒也没什么,他和人不一样,比人受伤愈合得要快很多。然而自从水苓发现他受伤,天天眼巴巴蹲在池边等他之后,他决定以后还是尽量不受伤为好。 那叁天,他天天枕在那孩子的膝上。小女孩新奇劲过去之后不会再乱摸,眼里只剩下了担心,天天问他为什么会受伤,什么时候受的伤,疼不疼什么的。 徐谨礼一个个答,把那些事尽可能说得轻松一些,没必要什么都告诉她,他不会让她有机会靠近那些危险。 等他完全恢复,小女孩天天跟在他身后黏着他,看着她的笑,徐谨礼的心中逐渐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像是他不小心吞下春天飞扬的柳絮,卡在咽喉中,一直发痒又弄不出来,难以忽视,不上不下。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这是人类才能明白的感情吗?他思索了很久,日日夜夜,对烈日对明月,兀自苦想。 后来在水苓生病的时候,他急得不眠不休守在她身边,才陡然明白那是什么感觉。 水苓不仅是长公主和驸马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 他看着她学会说话,学会吃饭,学会行走。他一字一句地教她,从咿咿呀呀开始,到那些之乎者也。他给她喂过饭,替她剔过鱼刺,撬过扇贝,剥过虾壳。他拉着她的两只小手,一步一步带着她从慢慢学会站起来,到弯腰着带她向前走。 他因一个承诺,守护一个生命的降临和成长。 在这其中不知不觉,徐谨礼即当兄长又做父母,这个孩子对他来说和这世间千千万万的人都不一样。 等他意识到这一点,他发现他没办法像从前那样对待她,与之前那种因为恩情而随口答应的承诺不同,他突然有了一种身为人才有的使命感。 这种使命感叫做责任。 他要对这个孩子负责,他要她平安,要她幸福,要她好好长大。 要她一直笑着,要她顺遂一生。 往后她的余生,他都无法再远离,他要看着她走完这条路。 他不再只用你称呼她,他学着长公主和驸马那样叫他苓儿。女孩刚开始为他称呼的变化感到诧异,不过很快就能习惯。 她把徐谨礼当作仅剩的,唯一的家人,所以他怎样称呼她,她都能接受。 水苓也逐渐感受到了徐谨礼的变化,这种变化是藏在点点滴滴之中的,他原本就对她很好,但那种好虽然和别人不一样,但也总有一段距离。 不知道是不是水苓心思太敏感,她总觉得身为白蛟的徐谨礼看他就像人看着小猫小狗那样,只不过她是他看到的所有人中比较熟悉、感兴趣,不会让他烦的那一个。 但逐渐的,她发现徐谨礼变了,他不会再把她当作一个宠物那样关心她,他真的像是一个人一样看待她。 甚至,他开始学着如何在心态上更加贴近一个人,为了更好地了解她。 他阅览大量的典籍,经常隐去身形去观察不同的人,他听了很多不同的关于人的故事,记住了很多人才会有的反应和表现,那种每发现一点新意的感觉会让徐谨礼兴奋。 为了靠近水苓,徐谨礼学会像人一样长大。 可一只白蛟如何将一个人当成他的使命呢?更何况那是一个女孩。 他不该离她太近的,蛟没有太多杂念,但人不行。 人有七情六欲,这是人的本根,蛟即使学人,也学不了这些。 他能懂,不代表他也能做到,知易行难。 因为他们是不同的生灵,所以有些隔阂注定无法跨越,尤其当水苓越长越大,而徐谨礼的心态依旧如初。 女孩逐渐长到了十五,这个年纪,已经有公主开始出嫁,而水苓才发现自己喜欢上了那只白蛟。 她喜欢徐谨礼,不仅仅因为依赖,还有很多很多数不清的,渗透到生活中方方面面的那些细节。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他始终陪伴着她,他对她来说,也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徐谨礼不会变老,以前是清冷孤傲的少年、后来是身姿挺拔、丰神俊朗的男人,他的容貌没有太大的变化。 她一直看着他,从小时候看见他就忍不住黏上去,到现在看见他就带上些羞意脸红。 徐谨礼发现了她这种含蓄的回避,问她为什么,水苓看着他的眼睛才发现,他不懂这些。 他会对她好,很好很好,但是他不懂爱。 水苓一开始有些难过,难过她的心意他不懂,然后没多久就想通了。拥有他唯一的温柔就已经是求不得的事,她不该那么贪心。 没关系,反正很多时候他给她的,都近似爱意。 她以为自己能一直这样待在他身边,做那个特例和唯一,但她忘了,她还是个公主。 她和徐谨礼不一样,徐谨礼不受凡尘约束,但她不是,她是人。 在晋国,姑娘到年纪就该出嫁了,尤其皇室的女孩,从诞生开始,就天然带着政治身份和价值。 她们的婚姻在乱世,通常由不得自己做主。 那道圣旨送到水苓面前的时候,她有些发懵,仿佛当头一棒砸过来,一下子把她的梦砸个粉碎。 她不能逃避,这是她的职责。 她优渥的生活是由肩负的责任供起的,做了公主,不止有公主的快乐,还应有公主的担当。 身上的一丝一缕,日常的一粥一饭,都是百姓供养的。 现在她要用婚姻换取百姓安宁的生活,她不能有意见,她不该有意见。 要学会和得不到的一切割舍,无论是爱情还是徐谨礼,从她接到圣旨的那一刻,她就该学会告别了。 徐谨礼当时正在塞外,外地攻势太猛,皇帝求他守一月边疆,他答应皇帝就守一月。 结果就在一月中听到了婉德公主要出嫁的消息,他还反应了一会儿婉德公主是谁,他看待水苓只当她是个小女孩,忘了她还是个公主。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即刻丢下一切,化成白蛟穿梭在云雾之中,快速游曳在空中回去找她。 他说不清心中的那股感觉,又恼火又堵得慌,甚至对皇帝有些恨意。 他所珍视的孩子,怎么就这样随便嫁给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男人。 不该是这样,她不该走上这样的道路,他不能接受。 等他到皇宫上空时,已经是圣旨下达后的第二十日,消息传到边塞的速度太迟了,他赶回来用了快两天。那皇帝装病拒不见人,他不敢见徐谨礼,他怕徐谨礼,徐谨礼知道。 所以他去见了水苓,彼时水苓正在学习如何做一个称职的王妃。 什么都要学,那些讨厌的教条,讨厌的礼仪,甚至讨厌的房中术,她从反感到不得不接受再到麻木。 徐谨礼回来的时候,她累了一天,正在沐浴。 他要见她从来不用考虑时机,哪怕她赤裸着泡在池水里,徐谨礼依旧不管不顾走进来。 他了解人类的一切,但只挑自己感兴趣的事做,比如打仗。嫌烦的他就不管,比如人类的避讳礼节。 本质上学再多,懂再多,也都是为了水苓,只要她能接受,徐谨礼就觉得没问题。 所以当他把赤裸的女孩抱在怀中时,只觉得安心。 而水苓不一样,她有很多心思,旖旎的、怦然的、缠绵的情潮,和粘腻潮湿的、想和他紧贴相拥的欲望。 徐谨礼把她抱在怀里问她为什么答应,真的要就这样出嫁吗? 水苓一开始没说话,后来抱着他的脖颈,小声答应了一句:“嗯。” 徐谨礼不理解,有些火气,甚至带上了些奚落:“嫁给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男人?” 水苓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她作为公主的身份,有很多事不是她能够决定的,她要对子民负责。 她不能说不,但是又想问他,他这么生气,会不会是因为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和以往不同的那种喜欢。 她埋在他的颈间,唇和唇的距离不过一寸,她看着他的唇,问他:“那我该嫁给谁呢?” 徐谨礼答不上来,他心目中从没有考虑过这个人选。 他知道水苓终有一天会出嫁,但是他没想过她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连多看看无关紧要的人都觉得无聊,更别说拿那些人和水苓相配。 什么天皇贵胄在他眼中都不过如此,谁能配得上他的孩子?谁都配不上。 简直太荒唐。 水苓看他答不上来,心里落了空,垂下眼眸说道:“我还有十天就要走了,你能不能留下来多陪陪我?” 徐谨礼抿了抿唇:“就一定非要嫁不可?” 水苓笑了笑,叹了一口气:“谁让我是公主呀,也有姐姐和我一样,她们都嫁了。” 徐谨礼皱了眉:“别人要做的事,你也必须得做吗?” 水苓摇头:“不是,得看是什么事。事关家国,公主也得让步,这是公主的命。” 徐谨礼横竖不痛快,他原以为水苓会拒绝,会和他说不愿意,会和他哭诉,结果都没有。 她说这是她该做的,并且全然接受。 他甚至无法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那句:我想带你走。 现在他终于才发现,他和她不一样,他理解不了她,他没办法替她做主。 徐谨礼答应她留了下来,看着水苓去学那些繁文缛节,听女德女戒听得他眉直皱、火直窜,最后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说是房中术,嬷嬷把他赶了出去才开始讲。 不给听拉倒,徐谨礼不稀罕,什么劳什子! 他现在就每天在皇帝躲着的那个殿外来回走着,恨不得把他拎起来,摁着他的手把圣旨改了。 什么玩意,不会写圣旨就不要写,那么多公主偏偏挑中水苓,故意的是不是? 他怨气冲天,以往的那种淡漠样子在这十天里,再也没出现过。 晚上水苓沐浴完后,徐谨礼就来找她,每天都会问一句,真的要嫁吗? 只要她说一句不愿意,不管什么狗屁皇帝,什么霍乱纷争,什么天下动荡。 只要这一句不想,他就带她走。 可水苓从始至终都没有,他看得出他的孩子不喜欢那些,可她又坦然接受这样的命运。 为什么?为什么就这样屈从?他几乎要恨她的不反抗,和他一直以来最喜欢的,她的乖巧。 在出嫁前的最后一晚,水苓问他可不可以像小时候那样一起睡,徐谨礼心里郁闷,没有答应。 看到她被拒绝后失望落寞的神情,徐谨礼又有一丝后悔,等她睡着躺在她身边抱着她不松手。 水苓出嫁那天,军队护送,红妆十里,尽显尊贵。地面上那些红落进云霄里徐谨礼的眼中像是扎破皮肤的血,怎么都刺眼。 他化成白蛟在云中送了她一路,直到她的轿子进了邻国宫殿的大门里。 一道万丈红尘,就此隔绝你我。 他们密不可分的前十六年,说断也就这样断了。 徐谨礼纵然再不服气,那是水苓选的,他也没办法阻止。 他在云层中来回穿梭游曳,烦躁,止不住的烦躁。 徐谨礼脾气一上来,使得她出嫁的那个艳阳天下起了瓢泼大雨。 黎民百姓看见空中有一道隐隐的龙影游动,纷纷激动地伏地跪拜真龙,皆道公主嫁得对,所以才天降祥瑞。 殊不知那是他的怒火。 水苓撩起面帘朝空中看去,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贴身丫鬟催她才转头往宫中走去。 徐谨礼是真的生气了,他气得不管不顾这人间,回到了自己的那片湖泊里。 他什么都不想管了,都随它去吧,什么边疆塞外狗皇帝,统统去见鬼。 水苓离开了他身边,他的承诺也告终了,他本就对人间没有留念,现在更是厌烦。 他阖上眼化作蛟待在水底,一气就是不知道多少年。水中永远冰冷暗沉,他不清楚岁月的变迁,直到某日他发腻了,想出去看看。 一出去,下意识就往水苓所在的那个邻国宫殿中去。 他在上空看了很久,都没看见水苓,不禁纳闷,人哪去了? 化成人形,他下去问一个丫鬟说嫁过来的婉德公主哪去了。 那丫鬟连忙看了看周围,把他拉到一边说:“你可别在这宫里提啊,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公主早被休了,又回了晋国。现在各个地方都在打仗,乱得很。” 回去了?她回去了? 徐谨礼听完就化成白蛟即刻离开,他不该在水中待那么久的,不然可以亲自接她回去。 他听见她回去的那一刻,久违地愉悦起来,刻不容缓地往回赶。 他想去见她。 水苓因为和那异国皇子合不来,总生龃龉,再加上他妻妾成群,也不缺她一个。晋国势力逐渐没落,他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还做做样子给外人看,水苓问他愿不愿意合离。 异国皇子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你以为我们是平民夫妻,相离就能离吗?” 她懂,可她真的待不下去,她好想徐谨礼,她想得他近乎痛,夜夜垂泪地想。 第一次这样问,没有结果,她忍了。他叁妻四妾,作风浪荡,她也忍了,刚好水苓也不愿意让他碰。 直到一天,他喝醉了走错房间,要用强,被水苓扇了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激怒了皇子,他这样的人何时被人打过巴掌,愤怒地打回去,告诉她等着休书过来,明天就离开这滚回去。 晋国正在打仗,风雨飘摇,没有了姜国的庇佑,她今后的路很难说。但水苓求仁得仁,一心只想回去,连脸上火辣的痛觉都变成了爽利,她终于能回头,能回去看他一眼。 可她回了头,没能看到徐谨礼,只等到了兄弟姐妹们的白眼。 被休的公主,她是第一个,为人不齿,皇族蒙羞。 这种歧视她忍受了叁年,在清冷的偏殿中,待遇和妃子的冷宫也差不多,毕竟已经嫁过人的公主不能再嫁一次,她没有那么大的价值了。 晋国确实动荡,打仗接连败退,到最近,连她在这清冷的偏殿中都能听见有丫鬟想提前逃跑。 前一天还听见丫鬟这么说,当天兵马就攻了进来,她被带着往皇宫不远的一座城中逃跑。 为首的敌将不愿意放过皇族,叫嚣着要进城将他们都杀光。 还说着如果他们不主动出来,就会连着百姓一起屠戮,一旦进城就会大开杀戒,血洗满城。 需要有人站出来,而且必须是皇亲国戚。 没有人,没有人在这个时候冒头。 受降书都派人送了出去,但没人敢站出来。 城门被巨木一直冲击着,眼看着快要攻破。 水苓提剑走了出去。 事到如今,也不可能等得到他,就算等到,也来不及了。 “你说话算数!我是晋国婉德公主,在此自愿受降,将我的头给你,莫要伤我城中百姓!” 她将剑抵在脖颈边上,贴近的那一刻,已经有血丝从雪白的脖颈上渗下去。 即使如此,也有人在嘲讽为什么皇室推一个弃妇出来受降,但那些声音离她太远,她站得太高,听不见。 脖颈被割断的时候,比她想得还要痛。 自小被徐谨礼护得太好,没受过伤,不知道原来剑刃会让人这么疼。 在她迷迷糊糊阖眼之际,看见空中有一个熟悉的影子,像是那条白蛟,也像是游龙。 闪电劈下,狂风大作,阴云密布,百姓都说这是天罚。 婉德公主出嫁时曾有神龙相送,如今她离开人世,神龙再次出现,这次是来惩罚罪人。 徐谨礼赶到的时候,已经和她阴阳相隔。 他不敢相信躺在地上的会是水苓,她纤细的脖颈上,怎么会有那么多血,那么深的伤口。 徐谨礼不敢碰她,他甚至不知道面对那具娇小的身躯该如何张口呼吸。 敌军未能守诺,攻进城来,徐谨礼抱着已故的婉德公主低泣。 他叫她苓儿,求她醒醒,说说话。 他满手是血,无一不是鲜红。 他好后悔,从她出嫁开始就在后悔,后悔为什么送她走上这样一条道路。 后悔自己就该不管不顾带她离开,不管她愿不愿意。 有人登上城门找过来看见他抱着公主的尸体哭泣,以为他是晋国人,想把他杀了,徐谨礼化成白蛟带着水苓飞到空中。 他让她待在他的背上,愤怒和痛苦淹没了他的理智,数不清的雷亟落下,劈焦地面,劈向那一群躲着的皇族子弟。 百姓吓得四处逃窜,说是神龙来了,天罚降临,赶紧跑。 徐谨礼游蹿在空中,劈下的闪电是他心脏撕裂的裂痕,落下的暴雨是他的泪。 他已经彻底失去理智,要把这些伤害他孩子的人都杀光。 他没有仁慈,这也不是天罚,这是报应。 他不是龙,他只是一只蛟。 一只既失去了孩子,又失去了爱人的妖。 ———————————————————— PS:有鳞曰蛟龙,有翼曰应龙,有角曰虯(虬)龙,无角曰螭龙。——《广雅·释鱼》。 还是觉得这样的故事仅仅只写了一章有点可惜,感觉可以写个大几万字的短篇,但这里不适合展开讲,没有余裕。 玄?如梦令 1 8 .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二十五章 他杀光了皇族和敌军。(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 尸山血海中,那只白蛟因为铸下生杀大错遭到反噬,他带着身上的女孩回到自己的那片湖泊,徐谨礼抱着她咳血不止。 妖兽的生命很长,足以漫长到他遗忘一切伤痛。 可他的生命在看见女孩的尸体的那一刻似乎就已经走到了尽头,他没有办法面对没有她的未来。 曾经的那些预想,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根本做不到放下。 他想和她一起走,她不能就这样将他舍下。 以前总是水苓跟在他的身后,现在徐谨礼要紧接着她身后赶来。 他带回了她用来自刎的剑。 “等等我,苓儿……等等我……” 浓厚的血在水中弥漫开,他将剑身一寸寸没入胸膛,随后拔出抛掷一边,化成白蛟卷着水苓。 水中的生灵会逐渐将他们啃食殆尽,在它们碰到水苓之前,会先把他吃光。 在他阖上眼睛之前,他靠近水苓的颈边,念叨着一直没能说出口的那句:“对不起,孩子,对不起……” 苓茏眼看着他自尽,魂魄游离于一片光影斑驳的水中,一直摇头说着不要。看好文请到:p o1 8a r t 她看不下去,她真的看不下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都这么痛苦? 他们究竟是为什么会遭遇这一切,他们为什么在无数的轮回中重逢又总是如此阴差阳错。 为什么总是差一步?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他们呢? 苓茏抱着头,周围的一切在她眼中晃动成无数的重影,她蜷缩在地,头像要碎开那样疼痛,不住地喘着气。 “苓茏……苓儿……”悠远的声音缓缓传来。 她在回忆中听见有人在叫她,那个声音很耳熟。 是她一直放不下的那个人。 倏地,白光闪过的瞬间,她呆愣在原地。 她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 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缘由,都是因为她犯下的错。 她不是什么刚修行两百多年的小狐狸,她是王母座下九尾赤狐。 而徐谨礼和她的故事要从她还无忧无虑的那段时光说起。 ………………… 一年一度的神宴上,那年多了两个新面孔,其中一个就是徐谨礼——照雪仙君。 彼时他刚成仙不久,算是一众神仙中最年轻的后来者。 苓茏那个时候还不叫苓茏,大家都叫她九尾。 她一天到晚以九尾赤狐的样子穿梭在天界云上仙宫中,所有神仙都认得她,她不喜欢化成人形,所以和姐姐三足金乌不一样,没什么人和她说话。 她当狐狸也自在,王母不会因为她闹腾而生气,反倒很喜欢她活泼的样子。 那次宴会上,她够着偷喝了王母盏中的仙酿,醉了个七荤八素,歪歪扭扭抬着爪子,头都不知道往哪晃。宴席上的神仙们都笑哈哈地看着她晃来晃去,赌她走到哪才会停下来趴地上睡过去。 她晃悠着朝前,路过一个个神仙身边,被一阵清香吸引,最后瘫倒在照雪仙君的膝上。 照雪仙君低头看着膝上那团火红的小家伙,也难得笑了出来。 王母坐在尊位看着那小家伙摇摇头笑说:“她倒是会选……” 这一干神仙中,偏偏倒在了那个最好看的仙君膝上。 自那之后,她经常去找照雪仙君玩,王母不管她,她就天天去。 照雪仙君每日要审理即将渡劫的凡人名册和编写升仙名录,不像她时间那么多,只能分出一只手时不时去摸摸她的脑袋。 一日,照雪仙君在撰写完名录后问咬着他手指的九尾:“我该叫你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九尾,他们都叫我九尾。”她答道。 照雪仙君眉心短暂地蹙了一下,觉得这样的称呼算不上姓名,他翻了翻身边的典籍,看了看身边火红的小狐狸。(精彩小说就到 https://www.shubaoer.com 无广告纯净版)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像蓬勃烧不尽的青草,扑面而来旺盛的生命力。 他在纸上写下两个字,搁下笔,把她抱到怀里,让她看见那两个字。 “苓茏。” 九尾转头问他:“这两个字怎么念啊?是送给我的吗?” 她开心地晃着后面的九条尾巴,有些扫在照雪仙君的脸上,惹得他发痒。 照雪仙君笑笑:“嗯,送给你的。这两个字,念作苓茏。” “我想这么叫你,愿意吗?” 苓茏?苓茏…… 她在心里念叨着这两个字,嘴上嘀咕出来,然后问:“这算是我的名字吗?” 照雪仙君点头:“如果你愿意的话。” 苓茏的金瞳中浮上一层亮亮的水光,她挣扎着要够到桌面上,用爪子蘸了一下旁边的墨水,按出一个爪印在那张纸上。 她笑得很开心:“哈哈,这是我的名字,我有名字了!” “这张纸送给我吧,它是我的了。” 照雪仙君看着那个小爪印,抬手施术抹去她狐爪上的墨汁,温声道:“嗯,拿去吧。” 她衔者那张纸飞奔着跑回去带给姐姐三足金乌看,兴奋地围着正在梳理羽毛的姐姐转圈,把那张纸放在她面前。 “姐姐,姐姐,我有名字了!就是这个两个字,苓茏!我以后就叫苓茏啦!” 三足金乌看见她乐哈哈的样子,觉得有些傻气,又有些可爱:“这是谁给你的?照雪仙君吗?” 九尾点头:“是他给我的,他说以后就这么叫我。” “看把你高兴的,傻样!”三足金乌笑笑又说,“别天天去找照雪仙君,他没时间一直陪着你玩,后面我们也要轮番去守妖塔和藏经阁了。” “知道啦。”她喜滋滋地哼着答应。 知道归知道,但并没有收敛,苓茏依旧天天去照雪仙君的阁楼里待着,连王母都看不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照雪座下的神兽,怎日日往他那跑?” 苓茏围着王母转圈撒娇:“娘娘别生气嘛,我只是爱和他玩,当然还是听您的。” 王母笑着和照雪仙君说道:“她虽调皮了些,但本性不坏,要是犯了什么错,照雪你多费点心。” 照雪仙君微微颔首行礼,答王母:“是,照雪谨记。” 苓茏跟着照雪仙君学了很多东西,从那些枯燥的典籍到一些稀奇的法术,照雪仙君都一一教她,更多是为了乐趣而非真的上课。 苓茏与他越亲近,越玩心大起。在照雪仙君踏进瑶池之后,趁他一个不注意钻了进去,结果因为不通水性,喝了一肚子水被照雪仙君捞了上来。 照雪仙君气恼无奈看着那只皮毛尽湿的小狐狸,在她吻部探了探气,被苓茏咬住手指抓来抓去。 以为她是装的不会水,照雪仙君刚想脱手,被苓茏四只爪子死死抱着他的胳膊:“不行,我真的不会游泳。” “那下次教你,先出去。” “这次就学不行吗?” 照雪仙君忍了忍:“苓茏,我在沐浴。” 苓茏眨着眼睛:“你洗你的,我游我的,不行吗?” “行什么行,别闹,出去等我一会儿。”照雪仙君气结。 “是不是当狐狸不方便?那我变变就好了。” 苓茏一说完想都没想就化成了人形,刚好不着寸缕地贴在照雪仙君怀中。 “你!”照雪仙君转过头去闭上眼睛,手握着她的肩把她拉开,“出去,现在,立刻!” 苓茏第一次听照雪仙君和她说话这么凶,有点委屈,凑上去咬在他肩上。听见他一声短促的嘶声,苓茏哼了一声,化成狐狸跑上岸离开,不忘回头抱怨:“凶死了,不理你了!” 那几日,连三足金乌都纳闷她怎么不去找照雪仙君玩,就自己待着。苓茏不想说他的不好,没和三足金乌说那件事,只是说玩腻了。 三足金乌的翅膀刮着她的狐狸脸:“噢,出息了?竟然玩腻了?” 苓茏甩了甩头,刚想大放厥词说以后再也不和他玩了,就看见照雪仙君来找她,二话不说又跑过去。 三足金乌在后面瞧着,挑眉摇头:还以为她这回多硬气,又屁颠屁颠跑过去了…… 苓茏心里还有点委屈,故作骄矜:“你来干什么?” 照雪仙君笑说:“来找你道歉。” 就这么一句话,苓茏就一点都不生气了,她鼓鼓嘴巴嘟囔着说:“……我也有错,但你下次不能那么凶。” 照雪仙君蹲下来摸了摸她毛绒绒的小脑袋:“好,知道了。” 他说话算数,连教苓茏游泳被故意甩了一身水都一点没脾气。苓茏被他教得水性好得不得了,有一阵天天浮在水里玩,天天皮毛都是湿漉漉的。 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实在是太久,王母也不管。 苓茏和照雪仙君关系好这件事,凡是仙宫中的神仙都知道。 经常和照雪仙君待在一起,苓茏把他身边经常认识的人都熟了个遍,尤其是和他一同升仙的师兄,苓茏经常见到这个男人。 他们都把她当王母的神兽,对她时而客气时而轻慢,只有照雪仙君对她不一样,到底是哪不一样,苓茏自己也说不上来。 后来快到了守藏经阁和妖塔的日子,苓茏将这些事告诉照雪仙君,说她不能随便离开藏经阁和妖塔,让照雪仙君主动一点去找她,不要把她忘了。 照雪仙君笑了,连连头答应着,说忘不掉,必定会去。 妖塔在人界与天界之间的一座巍峨的大山上,而藏经阁在昆仑山王母住处,两处离天界仙宫都不近。 苓茏和三足金乌会在每年阴气最盛的那段时间去守着妖塔和藏经阁,妖塔中镇压着多年来铸下滔天大错的妖邪秽物,藏经阁中有密钥可以打开妖塔,闲杂人等统统止步。 一般的神仙都不能靠近藏经阁,里面除了密钥,还有着一些极为重要的典籍,例如轮回册和点仙册。 轮回册可看仙家往事,数劫轮回。点仙册是晋仙的依据,所有即将升仙的生灵,名字都会逐渐在点仙册上写就。 一个记录着仙家秘闻,一个掌握着升仙大权,除了王母,没有谁能随意打开和阅览这些仙册。 而苓茏偏偏就错在这些不能犯错的事上。 她在守藏经阁时因瞌睡不慎打翻了灯盏,烈火一发不可收拾,烧到了点仙册,外来的贼趁乱盗去了开启镇妖塔的密钥。 那日照雪仙君编完新卷好不容易得空去看看苓茏,结果远远看见藏经阁起了火,连忙赶去施术救火,虽然及时遏制了火势,但点仙册被烧了大半。 没了一半点仙册,意味着升仙的秩序将被打乱,有一部分生灵将不管如何修炼最终都无法被点化成仙。 王母得知此事勃然大怒,发下难来。 照雪仙君看了看苓茏被火燎到的尾巴,将责任尽数揽在了自己身上。 苓茏从没见过王母这么生气,她不想照雪仙君替她担责,想化成人形张口和王母解释,却发现自己完全说不了话。 王母身边的三足金乌朝她使了使眼色,苓茏这才发现自己中了王母的禁锢法术,使她不能动弹,不能张口。她用眼神像王母娘娘求情,希望她不要罚错人。王母没有理她,一道玉诏令下,罚照雪仙君的神魂去凡间历劫,等历够了人世八苦,肃清完世间妖邪,将天道秩序推回正轨之后,才得以重新回到天界。 苓茏蹙着眉用眼神像照雪仙君道歉,她不想害他被罚,但她说不了话。 照雪仙君一如往常,只是沉默着领旨,对苓茏点了点头,仿佛这是什么轻飘飘的小事。 可苓茏知道,神魂下凡历劫动辄百年,人世八苦皆是剥皮沥骨的苦楚,更别说在这其中还要肩负斩妖除魔的难活,他本不该受这些罪。 待照雪仙君离开后,苓茏终于能出声,她去求王母:“娘娘,不是他的错,能不能收回成命,是我犯了错,要罚也该罚我。” 王母看着苓茏:“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谁的错?” 苓茏愣住了:“那您为何还罚他?” 王母瞥了她一眼:“既已成仙,还分不清什么责任该当,什么责任不该当,那这就是他该历的教训。更何况他本就尚有情劫未历,被破格升仙,现在重新下凡尘,刚好了却这些尘缘。” “可再怎么说,他也是为了帮我才被您罚,我如何能安心?” 王母看看她,并未回答她这个问题:“孩子,我并不想你那么快长大,成长需要的代价对于仙家来说,往往是格外沉重的,更何况你还是一只狐狸。” 说完之后王母便离开,三足金乌在她身边叹气,宽慰她:“娘娘安排自有她的道理,我等听令就好。” “可是,这不是他的错啊,是我害了他……”苓茏垂下耳朵,心中郁结。 “姐姐你能不能帮我求求娘娘,让我下凡去帮帮他?” 三足金乌一听她这么说,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胡闹!你以为下凡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吗?” “可——”苓茏想再争取一下,被三足金乌打断。 “不行,娘娘不会答应,你根本不懂人界有多险恶,别自讨苦吃。” 三足金乌所言不虚,无论苓茏之后如何求王母,王母都没有答应她。 话说多了,她反而被禁足在昆仑山禁域之中,连照雪仙君下凡历劫的那一刻都没能去送送他。 因为这件事,她整天蔫着,提不起精神。 苓茏不吃不喝,哪也不去,到后来时间久了,三足金乌担心她会出事,过来安慰她。 苓茏又求她,求姐姐给她帮帮忙,她真的做不到看着照雪仙君替她负罪,说着说着竟哭了出来。 三足金乌既懊恼又心疼:“你能帮得了他什么?娘娘都说了他下凡就是要去历劫,即使你也跟着下去,也免不了这些劫数,甚至会连累你,你又何必想不通,非要抓着不放呢?” 苓茏呜咽着蜷缩成一团不说话,三足金乌拿她没办法,毕竟相伴千年之久,她一直将苓茏当作妹妹,如何能对妹妹狠下心。 “我有一个办法,引魂香可以引出你的一部分魂魄下却凡尘,再加上仙术的干涉,我可以让你去到他的身边。但你要想好了,你下凡想要遇见他,万一他的命数将你织就其中,你也免不了要一同吃苦,人间的苦难太多太深,你吃不消的。” “我不怕,本来就是我该受的,他是替了我才背负这些,姐姐你就让我去吧,求你。”苓茏趴在她面前求她。 三足金乌的尖喙在它的小脑袋上磨了磨:“好,那我明日去取引魂香。” “谢谢姐姐,谢谢,我最喜欢你了。”苓茏高兴地抱着三足金乌的真身,本来想亲她一口,却差点一口含进她的脑袋,被三足金乌一脚踢开。 三足金乌暴躁地挥挥翅膀:“都是口水,离我远点。这个时候叫姐姐,明明看见照雪仙君就把我忘了,小没良心的。” 苓茏笑呵呵地赖着她:“没有嘛,那不一样。” 死皮赖脸求着三足金乌终于有了成果,第二天苓茏躺在榻上,旁边三足金乌点上香,叮嘱道:“你下凡尘不能带着身为神兽的记忆,所以我会剥离你的记忆,只能让你忘干净了再下去。” “啊?那我要是不记得他了怎么办?”苓茏急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姐姐,能不能第一世让我先留下记忆,我怕找不到他。” 三足金乌摇头:“我的咒术不会有失误,你肯定能找到他,所以我不能给你留下记忆。” “就一次,第一次就行,求求你……我真的怕我即使找到他也帮不了他,更怕找不到他,你就通融一次,一次之后我就放心了。” 苓茏双手合在面前向她求情,三足金乌叹气:“那就一次,切记,不可暴露你是神,否则将引来天罚。” 苓茏赶忙答应躺下:“好,我一定记得。” 三足金乌履行了承诺,没有抹去记忆,将她送去了照雪仙君徐谨礼的身边。 那就是他们在凡间相遇的第一世。 徐谨礼是个剑客,苓茏下凡尘,化身成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他们在秋叶落满山的时节相遇。 苓茏带着记忆,自然而然地对徐谨礼生出很多熟悉和亲昵,使得徐谨礼经常因为她太过直白而无措。 她在凡间用水苓这个名字和照雪仙君相伴,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替他除去那些可能会发生的危险。 不知不觉,苓茏发现她对照雪仙君的感情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以前一直当照雪仙君是她的玩伴,可下凡后她发现他对自己来说已经不仅仅是玩伴。 她爱上徐谨礼了,不用多久,如此轻易。 他仍旧像在天界那样懂很多东西,也愿意教她很多东西,穿衣、用筷、绾发这些身为人的琐事,苓茏以往都是用法术解决,直到他开始教她,她才学着从狐狸去做个人。 她沉浸在这种幸福之中,甚至如愿和徐谨礼成了婚。 第一世太美好,就连结束都没有丝毫遗憾,所以当三足金乌要褪去她的记忆让她下凡去找第二世的徐谨礼时,她乖乖听话了。 结果,因为失去神的记忆和能力,她无法再和徐谨礼身上所带着的命运和使命抗衡,反倒构成了让他痛苦的一环,成为了他的情劫。 她答应了三足金乌后面几世要失忆下凡不能抵赖,否则三足金乌不让她下去。 姐姐尽力帮她了,但身为凡人的苓茏抗争不过天定的命运,她越是勉强,便越让徐谨礼痛苦,越招致不幸。 这是天道对她自以为是的惩罚,她终于认清命运,一次次低下头去,在无数困顿波折之中,学会谦卑,学会悲悯。 直到最后一世,她真的受不了之前那样的痛苦,就最后一世,难道不可以留下一点好的回忆吗?她求三足金乌开恩,让她再次带着记忆下凡,给照雪仙君的最后一世留下一个好一点的结局。 不料此事这时被王母发现,三足金乌和苓茏皆吓得立刻跪地认错,因为是苓茏的想法,她不想姐姐被惩罚,如实和娘娘道明是她求的姐姐,希望娘娘别惩罚三足金乌。 王母看着地上那两个小家伙,气得不行,又狠不下心因为这种事惩罚她们。 到最后还在得知他们的前尘往事后,伴随着苓茏的反复哭诉,答应让她在最后一世下凡找徐谨礼。 王母给了苓茏一个玉镯,用来封印神力,让她不准再用引魂香,否则魂魄多次脱身会有回不到本体的危险,让她直接下凡去找徐谨礼。 苓茏感激不尽,给王母接连道谢磕了三个头,再度去往人间。 ———————————————————— PS:我终于写到这了,太不容易了。不是这么简单的事,还有内容没说哈,后面会讲清楚。还有五章结束,三十章完结这个番外。 玄?玉烛新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二十六章 烟雨江南,杨柳三月,苓茏用着和以往不同的崭新面貌回到人间。(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 王母在她身上施了法,除了照雪仙君的转世,谁都无法看到她的真容,即使见过她的脸,也会很快遗忘。她懂这是娘娘在保护她,不希望她沾染太多尘缘。 手镯几乎封锁了她所有的神力,王母只留给她自保的能力,暂时隐去她的神格,苓茏不可以再随意回到昆仑山和天界。 总要有取舍,能下界,苓茏已经很感激。 更何况王母娘娘还是疼她的。娘娘告诉她,如果真的遇到跨不过的危险,可以磕碎手镯重新变回九尾赤狐。 条件是,变回赤狐后,不得再留在人间,也不可再和照雪仙君纠缠不清。 娘娘对她已经很宽容,苓茏无话可说。换做其他神仙,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有这样的待遇,她已经被王母偏爱太多。 看着人来人往,小贩吆喝,感受着热闹的烟火气,苓茏施术作引,循着徐谨礼所在的方向而去。 知道自己离渡天劫不远,徐谨礼离开了宗门,四处游历,斩妖除魔,准备在杳无人烟的深山中渡劫。 那天,他正在追杀三只蜘蛛精,本以为那些蜘蛛精身负重伤,不过穷途末路,没想到这三只蜘蛛精仅仅是诱他上钩的饵,他被带进了一片诡谲的幽林之中。四面八方都是笑声,风中吹来一阵阵迷香,花妖散出的花粉有迷惑神智的作用。 不用一会儿,徐谨礼就觉得脚步虚浮,浑身发软,眼中重影无数,握着剑的手逐渐发麻。 他意识到大事不好,他需要清醒,不能就这样着了道。 提起剑,张开左手,他用剑刃割破自己的掌心,试图靠不断传来的阵痛换取清醒和理智。 疼痛确实能让他清醒,那群盘踞着的妖怪虎视眈眈地扑上来时,徐谨礼凭着这一丝尚存的清醒杀出重围。 等他出了那片幽暗的林子,在出口隐隐约约又看见一个影子。徐谨礼神志不清,下意识出剑,结果出手时才发现对面只是个柔弱的女子。 他的心瞬间拧紧,瞳孔骤缩,连忙收剑,却为时已晚。剑刃擦过女子的衣裙,硬生生将姑娘家的衣袖划破大半,他还是百年来第一次做出这种糊涂事来。本想好好给姑娘道歉,赔她一身衣裳,然而却因为刚刚所中的妖术太重,还未能说一句完整的话就栽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昏沉间,他感觉到面上有一点微凉的湿意,有人在给他擦脸。 迷迷糊糊睁开眼,徐谨礼看见了那女子,正是在他昏迷前差点被他伤到的那位姑娘。 苓茏原本正在仔细给他擦拭脸上的血迹,是他斩妖时溅上的,看见他睁开眼睛,不好意思地收回手后退了些。 徐谨礼看清了她的脸,也看见了她被割破的衣袖。 “多谢姑娘好意,怪我唐突,差点误伤了姑娘,实在抱歉。” 他郑重地和她道歉,坐起来抬手行礼时才发现,就连自己受伤的左手也已经被包扎好了。 “宗师不必多礼,要不是您斩了这山上的妖魔,周围都难得安宁,这点意外不要紧的。” 徐谨礼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钱袋,想先赔了人家衣服钱再说,结果刚拿出来,对面的姑娘就连连摆手:“缝缝还能再穿,不用您赔。” “你不收,我过意不去,收下吧。” “真的不用。” 推三阻四地推了一番,徐谨礼实在没办法将银子放在了柜子上。 “如果宗师真的过意不去,可否帮帮我?” “帮什么?” “不知宗门收女弟子吗?我父母皆被妖物所害,很多宗门都不收女徒弟,我未能学得本事给他们报仇,愧对父母的养育之恩,不知宗师能否教教我?” “修行之事除天分外,还需日积月累、煎熬磨砺。这并非易事,女子修行会更难,你若当真想好了吗?” “想好了,宗门真的愿意收我吗?” 苓茏看了看他,坐着低下头,手抵在腿上攥着裙摆。 徐谨礼作为即将继位的下一代掌门,看着对面的女子,觉得有些规矩等他做了掌门,也是该改改了。目前钧天宗还不收女弟子,但从他开始也未尝不可。 “你愿意跟我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真的吗?”苓茏眼中有掩不住的欣喜,没过多久又消下去,“学费……” 徐谨礼摇摇头:“不谈学费,算作是赔礼。不过修行一事,还得看灵脉,有些人天生不适合修行。姑娘可否先让我看看灵脉?如果不合适,我也无法教你。” 苓茏将一部分袖口拉上去,把手腕递到他手边,徐谨礼将手指放上去,感受着那里的脉息。 苓茏看着徐谨礼慢慢蹙起眉,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苓茏懵懂地朝他眨眨眼。 徐谨礼问她姓名,问她家中父母如何去世,问她每日住这危险的山间如何自保。 苓茏一一回答,又用了水苓这个名字,像是她和他在凡间相遇的某种暗号。她慢慢答着他问出的问题,看着徐谨礼低头沉默,若有所思。 “怎么了?”苓茏想着自己刚刚说的话有没有穿帮的地方,这一切都是下凡前三足金乌和她商量好的,应该没有露馅才对。 “姑娘如何得知我叫徐谨礼?我尚未告诉你我的姓名。”徐谨礼注意到水苓刚刚在谈及这些时,称呼他徐公子。 很少有人会用公子称呼修士,并且徐谨礼总觉得面前这位姑娘在面对他时,太过熟稔。 苓茏一时嘴快,下意识将以前称呼他的方法说了出来,还好她没有说成夫君,不免庆幸,还能圆一圆:“宗师经常在这一带游历,谈到您的人很多,我经常能听见,所以知道些。” 苓茏解释完,略有不安地看着他,还好徐谨礼没有再问什么。 “那……我什么时候拜您为师?”苓茏问道。 “不用,该教的我会教你,传道不用拘泥于师徒之礼。” 徐谨礼言出必行,在盳山待着的那阵时间,除了偶尔帮助村民解决一些麻烦,其他时间都用来教水苓修行。 水苓学得很用心,无论他说什么都会认真听。 水汪汪的眼睛,那种将全部注意力都倾注在他身上的眼神,哪怕徐谨礼再刻意避开,也会在偶尔眼神对上的瞬间觉得心被拧紧。 他不是没有见过别人认真看着他的眼神,但水苓的眼神和旁人都不一样,她的眼神中总有一种怜惜,近似哀怜。 将那种带着悲悯的脆弱,聚焦在他身上。 并非是他的错觉,这样的眼神他不止看到一次,徐谨礼不懂她这样看着他的原因是什么。 从未有人这样看他,像是心疼。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您的药换过了吗?” 水苓拿着纱布问他,看着他受伤的左手。 实际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必再大费周章上药裹着,但徐谨礼没有拒绝,他说:“麻烦你了。” 水苓摇摇头,动作温柔细致。低着头时,鼻尖和睫毛可爱俏丽,眼尾上扬,略显媚态。偏偏又因为性格内敛,带上一些钝意,揉在一起,透着股娇憨。 是看上去就很讨人喜欢的小姑娘,徐谨礼看着,内心感慨。 “多谢。”他等包扎完,将手收回,触碰时指腹摩挲带来的痒意还有所残留,和结痂时发烫发痒很像。 代表着一些地方在痊愈,伤口或者是感情。 他待人一贯守礼疏离,饶是同门师兄弟,也未有几个能和他亲近。 这种冷淡裹藏于天性,他习惯心如止水,而水苓偏偏是那清风,拂皱一江春水。 这个听话又乖巧的小姑娘,轻易就戳穿了那层冷硬的外壳,飘飘然站到他身边,用那双清澈又明亮的眼睛看着他,细声细语地同他说话,时而羞怯地点点头。 他有很多次,很多很多次都忍不住想伸手去摸她的头发,夸奖她好孩子。 如果只是这样,尚可以视为对晚辈的怜爱。 但他还想捏捏她的脸,摸摸她的脸蛋。 这不对。 他虽然看上去和二三十的年轻人无异,但是已经活了快百岁,因为修行不会变老而已。水苓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放在俗世,做他曾孙女都绰绰有余,他该和她有些距离,不宜过于亲近。 他几乎是在告诫自己,对她保持距离,无时无刻。 他常住在客栈,傍晚就会回去,今日白天时还是艳阳天,结果下午就开始下大雨,一直到晚上雨还没停,所以徐谨礼难得留得久了些。 水苓劝他留下,反正还有一间屋子,也有地方休息。 “你还是个姑娘家,我留下于礼不合,无妨,这点雨开个结界回去就好。” 他起身准备去门口看看雨势,刚走了没两步,就被水苓从后背抱住。 这个拥抱来得太突然,让他的身体有一丝僵硬,顿住了脚步,站在原地。 女孩的声音瓮声瓮气,从他背后传来:“我在想什么,您真的不懂吗?” 大雨滂沱,隐隐雷鸣,一阵心惊,她将他抱得更紧。 徐谨礼想将她的手拉开,刚抬起手快要碰到她的手时,又没有碰到她,改成好言相劝:“苓儿,松手……” 小姑娘的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柔软、温热,轻轻蹭了两下。 “……我喜欢您,一开始就是。” 徐谨礼的心跳得飞快,不该是这个时候,太不合时宜。 水苓求他,嗓音清甜,怯生生地说:“您不转身看看我吗?” 不是不想,他不能,不能回这个头:“苓儿,我虽看上去与二三十的男子无异,但已快活了百年,早过了该谈这些的年纪。你太年轻,平日里也不多和外人接触,我和你相处得多,所以你会想多很正常。然而我无法回应你,我不能这么无耻,孩子。” 水苓挪着小步子主动走到他面前,看他没动,继续埋在他怀里:“可我不在乎这些,我喜欢您,真心实意。” 说完,水苓抬起头看着他,脸颊已经染上薄粉,呼吸发热。 “您也有一点喜欢我,对不对?哪怕只是一点点。” 步步紧逼,生怕他逃走似的,她如此询问。 徐谨礼握上她的手腕,要将她的手拿下来,还未拉开,仅仅是用力的那一瞬间,水苓的一个蹙眉就让他停止了动作。 “一辈子很长,我已经快要渡天劫,走到尽头。但对你来说只算刚刚开始,不要把时间花在我身上,会有更好的。” “不会,”水苓气不撒手,将他的衣服攥得更紧,“我说不会就不会。” “你不能因为我来迟了一点就拒绝我,除非你不喜欢我,别的理由都不行。” 她将他的理由全都堵死,因他唯独说不出那句不喜欢。 平心而论,肯定是有好感的。这份悸动不知为何在他这个年纪才降临,迟得有些荒唐。尽管他已经在平时相处中格外注意,却仍旧按不下心中的悸动。 他刻意不去想,肖想一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小姑娘会让他不免唾弃自己,暗自生恨,不该如此。 怎么就喜欢上了? 是教她握剑,包住她手时的感受到的那份柔软;还是带她上山,看她不小心要跌倒揽着腰将她抱起的冲动;亦或是她每日给自己换药时认真娇憨的模样。 不止,远不止,仅仅是听到她的声音,内心就会变得温和舒宁。 哪怕一个眼神碰撞的瞬间,都会让他心中久久难平。 无数细节堆砌在一起,一个推着一个,涓涓细流汇成惊涛的海,淹没他的理智。 “您修的又不是无情道,难道不能动情吗?” 看他沉默良久,水苓发问。 “并非不可,但是不该。” 徐谨礼低头看着她,水苓的脸颊就贴在他的胸膛上,颇有些楚楚可怜地看过来。 雨一直下,他该走了。 刚要拉开她,水苓却突然用另一手拉着他的衣襟,将他拉得弯下腰,踮起脚尖吻上去。 门外的暴雨混着呼啸的风,万物在风雨中飘摇,呼呼作响。 分不清是雷鸣还是心跳更响。 什么都乱了,在一片嘈杂中。 怎么会这么不禁诱惑,回首百年人生,明明有许多比这更容易沦陷的事,为什么偏偏在她这忍不住。 因为情没有缘由,也不遵循道心。它无可比拟,独一无二,不讲规矩,也容不得丝毫迟疑。 就是这样,荒唐地、毫无预兆地来临。 徐谨礼愣怔了一会儿,等女孩的舌尖喂过来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拉开她。 他愈加拒绝,便越被她紧贴。 水苓咬他的唇,有些生气他的躲闪,横竖就是不放开。 徐谨礼眉心微蹙,捏着她的下巴偏过头:“苓儿,别这样……” 他对她说不出重话,也不能就这样由着她。 水苓一手贴在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背上,另一手握着他的手腕,毫不掩饰的直白:“爱您,真的。” 她的眼睛里,翻涌着暧昧的欲望,徐谨礼看见了,也看懂了。 他轻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抱歉,孩子,我该走了。” 徐谨礼不敢犹豫地拉开她,在暴雨中离开,连结界都忘了开,被雨淋了个透顶。 他没有急着回去,转而到了座乱世林立的山中,急迫地想发泄一点什么,一掌下去,将那巨石震了个粉碎。 而后才坐在岩石上捏着额角闭上眼睛,开始喘息。 雨还未停,徐谨礼像是毫无知觉般坐着,雨水不断从他的下巴往下流淌。 半晌,他仰起头直面暴雨的冲刷,闭着眼睛叩问苍天:这是天意吗? 那孩子现在才出现在他身边,是天意吗? 是天道对他的考验,还是命中注定的情缘? 这不是一时之间能想明白的问题,所以接下来几天他都没有去见她。 直到水苓带着愠怒出现在他面前,她说:“您为什么躲着我?不愿意就不愿意,但您不该躲我。” 不是这么简单的问题,他还没能想通。徐谨礼走到她面前,近似叹息:“我的不是,别生气。” 不料水苓原本圆睁带着怒意的双眸,泛出一层水光来,眼眶发红,是快要落泪的前兆:“很为难吗?为难到不愿意见我……” 他想都没想,毫不迟疑地心软了,把她揽在怀中,摸着她的头发:“别哭……” 水苓抱紧他:“那要是我什么都不要呢?我不用您娶我,也不用您承诺。我只是想留在您身边,只是想爱您,什么都行,只要您不推开我。” 听她这样自轻,徐谨礼有些恼意:“你在说什么傻话?” 等了会儿,他再度开口:“世间男子千千万,好男儿也不少,你只是见得少。明日城中钵兰会,城主邀我前往,席上不少俊俏儿郎,我带你一同去。” 水苓一下子松开他,直直地看着徐谨礼:“您什么意思?给我选夫婿吗?” 徐谨礼没有回答,只是温和地看着她。 “您真是,”水苓气得要哭出来了,咬唇忍着,看见他沉静如水的眼神,她答应他,“好,我去。” 翌日,徐谨礼看见水苓穿着浅色绿罗裙,清雅俏丽,眼睛却又红又肿。 她在赌气,跟在他身边,不说话也不看他。 到了席上,水苓坐在他身边,也是兀自饮酒,谁也不搭理。 大家对他身边的女子感到好奇,徐谨礼笑答是他徒儿,到了好玩的年纪,便带她出来看看。 嘴上这么说没错,可偏偏选这名门齐聚的钵兰盛会带她出来,暗里什么心思,有点脑子的都清楚。 于是席后,徐谨礼去和城主等人谈话的空档,水苓身边就围了一堆男人。 徐谨礼偶尔分出一些目光,朝她看去。 水苓有些醉意,媚眼如丝,笑靥如花,脸颊粉红,娇憨之态尽显。不知是谁说了些俏皮话,她在人群中掩面笑着。 徐谨礼捻了捻指尖,握成拳,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地眉头紧皱 “……宗师,宗师?” 城主的声音把他从那些心思中唤醒,他回过头,面色如常:“何事?” 城主面露难色:“近来百姓传言城中有鬼,偏偏出事的都是些未出嫁的女儿家,怪异得很。还望宗师多费心,帮忙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鬼怪作祟。” “好,近几日我好好查查。”徐谨礼答应他,看着水苓被那些儿郎带着出了门,他垂下目光回过神来,继续听他们说着。 水苓虽然心中觉得这么些人围着她,又闷又烦,但她想看看徐谨礼会不会跟上来,便没有拒绝,随他们一同出去。 这些男人叫她小师妹,说要带她去听曲赏花,一张嘴就是哄人的酸话,听得水苓愈加不耐,只有面上还演着那点矜持。 什么劳什子的小师妹,连同门都不是,哪来的脸过来攀故。走着把她往酒楼带,明明看到她已经有些醉了,还带她去吃酒,藏着什么心思。 她压着心中的躁意,等着徐谨礼来。 他会来吗?会不会真的不管她了? 水苓看着面前的酒壶,有人凑上来给她斟酒,她笑了笑,没去管是谁,慢慢喝着。 眼看着日头西沉,徐谨礼还没来,水苓靠在椅背上,昏昏沉沉。 难道此生也要错过吗?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她为了找到他也不容易啊…… 水苓心中发苦,还有些委屈,用着并不过分的话在心中谴责他的拒绝。 她喝得太多了,眼睛都逐渐阖上,快要昏睡过去。 等徐谨礼赶到的时候,正好瞧见有人想抱着水苓带她离开。 他大步走去,那些儿郎看见他,立刻退让三分,让出位置来,面色尴尬地朝他行礼。 徐谨礼看着醉得不知东南西北的水苓,出口有责怪之意:“谁带她喝了这么多酒?” 大宗师言辞厉切,无人敢回话,一个两个都巴不得赶紧走。 徐谨礼面色不虞,没有再说些什么,绕过水苓的膝弯,将她横抱怀中,带着她离开。 水苓闭着眼睛往他怀里钻,惹得徐谨礼眉头深皱:“知道我是谁吗?就往我怀里钻。” 水苓拉着他的衣襟,贴在他的胸膛上,很小声:“……知道。” 徐谨礼愣怔了一分,停住脚步,看见怀中的女孩睁开了眼睛,雾蒙蒙地看着他朝他伸手:“我知道是您,我只和您走。” 似幽夜鸟儿的低鸣,缠绵怯意,让他又乱了方寸。 脚下剑身消隐,他刚好带着她到了门前,开门送她进去休息。 将女孩轻置榻上转身欲走的那一刻,徐谨礼被她用力一拉,身体倾倒,将她压在身下。 女孩灼热的呼吸在他耳边,伴着低低的娇吟:“别走……别走……” 水苓抱紧他央求着:“求您别走……” 徐谨礼撑起身,拂开她脸颊上略显凌乱的发丝,女孩柔软的脸庞蹭着他的手,徐谨礼屈指:“醉了就好好休息,别闹。” “我没闹,”水苓勾着他的脖颈,“要是真和您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我只是在求您。” 徐谨礼看着她流动着暧昧的眼神,适时收手,坐在她身边看着她,语气温和:“好孩子,睡吧,不谈这些。” 水苓咬了下唇,骤然起身跨坐在他怀里:“我知道我来迟了,可是你不能因为我来得慢而怪我,我找你也找了好久,好久好久。” 徐谨礼听她说着,像是很早就认识他的样子:“为什么找我?等了我很久吗?” “对啊,”水苓直起腰,仰头吻在他的下巴上,“喜欢您,想您,所以一直在找您。” 那些跨越生死轮回的过去,那些爱恨别离,阴阳相隔,天人遥望,她只字未提,只说爱意和想您。 这些此生的徐谨礼并不知情,他只觉得这样的奔赴必然属于某种天意,关于天命的思索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 就这么一愣神的工夫,水苓就一手解开她腰间罗裙的系带,衣襟也逐渐敞开:“这才是在闹。” 刚说完,她就拉着徐谨礼的手放在她心口,转而闭眼吻上去。 女孩口中的酒气掺着她本身的甜,就这么渡过来,手中是她柔软的身子。徐谨礼有了反应,想阻止她继续去解衣裙,却几下就被她脱光。 雪白的酮体裸露在他面前,往他怀里钻,嘴上还不罢休地吻他。 傻孩子,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对他坦诚,她不知道这样做,连他也会忍不住吗? 他虽算得上正人君子,但怀中并非别人,而是心怡的小姑娘。 在情字面前,如何能礼数周全。 徐谨礼在此刻涌现出很多无耻的念头和冲动,他想越过那些被他谨记的礼节教条拥抱她,进入她,肏哭她。但又觉得如此轻浮地对待她实在卑鄙,应该有一些东西比欢爱来得更早一些才对,比如承诺。 他思来想去,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加深这个吻。 女孩轻哼着,被他吻得不自觉向后仰,被徐谨礼托着后颈摁在他怀里,紧紧拥住。 他的声音低哑,在她耳畔带着诱人的喘息:“苓儿,愿意嫁给我吗?” 水苓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想开了吗? 怕他反悔,她答应地非常快:“愿意,很愿意,非常愿意。” 徐谨礼不轻易决定某件大事,但基本上做了决定便不会再更改,一如现在。他说要娶她,便是真的准备延迟渡劫,先与她做对寻常夫妻。 此事被宗门知晓势必不会同意,大概都会觉得他疯了,百般阻挠,所以徐谨礼不准备告诉任何人。 人生百年,爱隐现于须臾一瞬间,被他看见和抓住。 这么难得的事,还让小姑娘等便是他的罪了。 他吻她的眼睛,语气纵容:“真的想好了吗?万一日后遇见更好的人呢?” “不会有,”水苓的语气格外笃定,“就算有,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喜欢您啊。” 他的手轻抚女孩光滑的脊背,低头在她颈间,心中喟叹:盲目贪恋他的傻孩子…… 徐谨礼将她压在身下,给予炽热汹涌的吻,待这一吻结束,他说:“以天为媒,以地为证,我徐谨礼此生都将忠于你,爱护你。倘若有违此誓——” 还没等他说完就被水苓捂住了口,她羞着蹙眉:“好了,我只要这些就够了,后面不准说。” 徐谨礼笑着吻她的手心,俯身亲吻她的脸庞,随手捞来被子将她裹住抱在怀里:“睡吧,今日喝了这么多酒,先好好休息。” 水苓还以为他要忍不住了,结果还是没做什么,她都脱光了,他怎么还能忍住啊。 “您不要吗?”她依偎在徐谨礼怀中小声问。 “有些事等娶了你再做,这么久才遇见你,我不想那么轻浮。” 果然无论哪一世,徐谨礼就是徐谨礼,他一直都一样。 水苓在他怀中愈加放松,逐渐满足地昏睡过去。 徐谨礼履行诺言的速度比她想得要快很多,他以一种水苓意想不到的方式向她征求绑定余生的认同。 在一片广阔的湖泊上,徐谨礼用法术带着她平稳地走在湖面上,蝴蝶扑朔在映照霞光的水面上,偶尔飞鸟掠过,水天一色的奇景中,水苓的脸和晚霞一样烧红。 徐谨礼向她言明爱意,将她抱在怀里:“我爱你,苓儿……我爱你……” 那晚,水苓被他哄着给他解衣衫,烛影摇曳,徐谨礼的俊秀眉目越靠越近,吻她像在吞食,直到水苓推着他求饶。滚烫的身躯压在她身上,水苓仰头被他吻着颈侧。 密密麻麻的吻顺着向下,吮吸舔咬的力度很轻,是为了给她适应。一手揉着刚刚被他吮红的乳,他侧耳贴在水苓的心口,带着一丝笑:“宝宝,心跳好快……” 水苓不好意思地抬起胳膊挡住眼睛,面上绯红。 粗粝的手掌抚过娇嫩的皮肤表面时,她会忍不住轻哼,柔软的腰腹上下起伏,被徐谨礼轻缓地揉着。他的手徘徊在她的腰际和大腿之间来回抚摸,而后才顺着去到腿心,打开她的双腿:“乖,放松一点。” 白嫩滑腻的阴户,已经有些莹润的液体在泛出,徐谨礼拉开她的胳膊吻她的眼睛:“可以搂着我的脖子,不要挡住你的脸。” 水苓难为情地照做,徐谨礼笑着吻她的脸庞:“很漂亮,宝宝……” 一根手指才送进去就被紧绞,温热湿濡地吸着他,他在水苓耳边,有些无奈地叹息:“这么紧又这么小,待会儿要是很疼该怎么办?” 水苓去咬他的喉结,随后舔了一下:“没关系的,想要您,我不怕疼。” “可我不想你疼,苓儿,”徐谨礼含着她的唇瓣,细致地舔,轻柔地吮着她的舌尖,“宝宝……” 扩张时,水苓的全身敏感的地方都快被他吻化了,她轻喘着时不时发出低吟,甜腻动人。 等到三根手指都能容下时,水苓已经出了一身薄汗。 不用想也知道徐谨礼肯定早就很难受,水苓实在忍不住,和他说:“可以了,您进来吧。” 徐谨礼卡着她的腰,对准穴口:“苓儿,如果疼要和我说。” 随之缓慢地往里送,一寸寸没入,软肉逐渐吸附咬上来的感觉让徐谨礼头皮发麻,狭窄的穴道被他填满占有,爱人在身下娇喘呻吟,没有什么比此刻更满足。 被徐谨礼耐心扩张过,水苓倒是不疼,但胀得发酸,他每进入一点,她就禁不住小腹发抖,细细呜咽。 徐谨礼插到底之后俯身吻她,低声问她痛不痛,要不要停一停。水苓圈住他的脖颈摇摇头,微微抬头轻啄他的嘴唇:“……爱您。” 直白、坦然、坚定的爱人,他人生百年才等到的,天意的馈赠。 如果是她的话,来得迟一点也没有关系,他的目光只会落在她身上,他只对她产生悸动和爱情的感觉。 因为他会一直等,所以她来得慢一点也可以。 “苓儿…我也是……”他抽出一点又深深顶入,满含爱意的,迫不及待又不得不克制地,想和她连在一起。 一开始的节奏较为缓慢,汩汩水声和水苓的媚叫此起彼伏。嫣红的唇在徐谨礼的眼中晃动,张张合合,他和她吻到一起,将那些断断续续的呻吟吞下,同时加重进入的力度。 水苓被顶得全身酥麻,眼尾红艳艳的,连带湿润的红唇一起,看上去很娇气。 徐谨礼挺进的速度加快,他摸着她的脸颊,低喘时带着笑意:“好乖,宝宝。” 之后的深入越来越凶,越来越猛烈。 小穴交合处的被撑得变薄,每次插到底,水苓小腹上都隐隐浮现出一个凸起的形状,女孩的腿连缠着他的腰都做不到,无力地垂下来。 她有些受不了,扭动着往上凑,想离他远一点,被徐谨礼握住膝弯拉回来:“苓儿,别躲……还早得很。” “轻一点,我受不了了,呜呜……”水苓将脸埋进被子里,“太深了…别……” 她喘个不停,麻意遍布全身直至指尖,过于密集的高潮迭起让水苓在被子里忍不住埋得太过,差点忘了怎么呼吸。 徐谨礼一把扯开被子,把她拉起来和她接吻:“怎么连喘气都不会了呢?” 不是嘲笑,更像是看到小孩子跌倒时的无奈,明明是长辈,身下却还一直不停地顶弄她,把她顶哭。 “苓儿,不是你要的吗?哭得这么可怜,我还怎么做?” 他说着又进得更深更凶,水苓被他抱在怀里,连推开都做不到,每一根手指都在发软,他却还含着隐隐的笑意肏得那么重。 “讨厌……”水苓面色潮红,娇声抱怨。 徐谨礼揽着她的腰,揉捏着绵软饱满的臀肉,和她胸膛相贴,他笑着说:“讨厌我?可我喜欢你,乖宝。”说完吻在她的额头上。 言辞永远温柔,语气低徊缱绻,但动作不停,直到水苓被翻来覆去肏到不知道泄了多少回,累得倒头就睡。 徐谨礼抱着怀中挂着一点泪痕的娇小爱人,吻去她仅剩的泪,感慨叹息:“苓儿,我爱你。” ——————————————————— PS:其实“宝宝”这个称呼,和宝贝、乖乖不太一样,我可以肯定这个词在正文中只出现过一次。所有的称呼和叫法,都是我反复斟酌过后才能使用的,比如在这回,徐谨礼叫了水苓很多次宝宝。宝贝的原意等同于宝藏,而乖乖是口语化地称呼乖孩子的简称,一个是珍惜所得,一个是爱护晚辈。 宝宝这个词,父母长辈用在小孩子身上最多,需要有足够的年龄差和长辈晚辈之间的那种差距感才能用,这个词也最容易用得腻,所以我轻易不会写。徐谨礼这辈子和水苓年龄差了这么大,他的人生已经比她不知多了多少个轮回春秋,他爱惜她像感恩天赐,近似于父母迎来命定的新生,所以才会叫她宝宝。 他们言行的细节我真的有好好考量,哪怕我写得不细致,但也有苛刻地要求用词,所以写到难写的地方会慢一点。(真的不是为拖更找理由,泪) 玄?恋绣衾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二十七章 成婚后,他们几乎形影不离。(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徐谨礼近来要去城中查清楚频繁发生的失踪案,查案需要来回奔波,不想她累着,所以不会一直带着水苓。 查了好几日,确实并非是人所为,很多痕迹都被抹得太干净,并且失踪过程就像她们的亲属所说,异常古怪。徐谨礼循着那些蛛丝马迹找到一个山洞,女尸在山洞中被悬挂着,每具尸体都浑身赤裸,身上的那些痕迹不能再明显,他几乎刚踏进去就对这样的作案手法感到反胃。 拂雪剑飞出,割断绳索。他施术让那些女尸平躺,化落叶为衾,覆盖住她们赤裸的躯体,打算后面让她们的亲人来认领回去安葬。 走到那些尸体身边,徐谨礼两指并拢点在她们的眉心,用溯魂之术去探查她们死前最后一刻的记忆。这种级别的法术天下很少有人能做到,他算是一个,但结果并不顺利。所有女子死前看见的,无一例外都是一团黑雾,其他什么都没有。 既不是人所为,也不是妖魔,这次作案的,是鬼。 鬼分鬼魂和鬼怪,鬼魂附身取命,鬼怪是诸多怨念的化形,拥有身躯,能显形杀生也能立刻消散附身于人。对这些女子下手的,大概是后一种,仅仅是鬼魂,杀不了这么多人。 杀鬼比猎杀妖魔之类要来得麻烦得多,鬼最不容易被抓住,一般修士也杀不了鬼,甚至反倒容易被厉鬼所杀。徐谨礼多年来遇上鬼作案的次数,也仅仅一双手就能数得过来。 这是一件棘手的事,他需要禀报宗门,找些修为足够的帮手来。 告知完死去女子的亲人,天也快黑了,徐谨礼看了看天色,没有继续查下去,先回了家。 徐谨礼刚推开门,水苓就扑过来抱着他,在他怀中仰起头看他,眼神清澈明亮,可爱得紧。 徐谨礼笑了,搂着她的腰问:“等了多久?” 水苓摇摇头:“没有很久,有点担心您,听他们说死了很多人。” 徐谨礼的指腹在她的脸颊上摩挲着,低头吻在她的唇上:“这世上没有能索我命的妖魔鬼怪,不用担心这些。” 水苓听着安心了点,此生是照雪仙君在凡间的最后一世,他们好好地在一起,情劫应该已经渡过,那么只要将剩下的天劫安然渡过,他就能重回天界。 在那之前,她要好好守在他身边。 这一世,最后一世,他们要好好的,平平安安的。 夜里,连灯都未点,月色照进来,银亮得过分。 水苓就这月光看过去,心跳失衡。 徐谨礼握着她的大腿,从膝盖慢慢向腿心舔咬,水苓想挣脱出他的掌心,无奈徐谨礼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被徐谨礼吻了吻大腿内侧的软肉,小穴翕张,早就开始流水,里面黏糊糊的,动一下就有轻微的水声。 水苓躺在他身下,被徐谨礼握着大腿抬高身体,他英俊的眉目贴在水苓满是吻痕的大腿上蹭了一下,低声喘息着:“好甜,苓儿……” 灼热的气息轻扫在皮肤表面,本就敏感的身子抖了一下,水苓被吊得难受,朝他张开怀抱,软声撒娇:“您抱抱我好不好?” 松开她的大腿,徐谨礼笑着把她拉起来抱进怀里,亲吻她发红的脸颊,手轻抚着她身上那些格外柔软的地方,惹得水苓在他怀中轻哼。 躺着的时候还好,被抱起来之后,水就顺着穴口向下流,有的黏在她的大腿上,有的被水苓蹭到徐谨礼的身上。 水苓仰头吻他,一边蹭着他挺立的性器,在上面蹭出一片湿漉漉的水痕。她在等徐谨礼插进来,他眼底有笑意,就这么低头看着她,没有别的动作。 “您不难受吗?” 她的询问相当委婉,眨巴着眼睛看着徐谨礼。 “有点……那你帮帮我好不好?苓儿…自己来试试看。” 水苓的呼吸登时急促起来,徐谨礼用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诱惑她、引导她,让她主动坐过来,吃下去。 被他抱在怀里,水苓听着他的声音,心里像被晒化了的糖,出声软得不像样:“…那…那您不要乱动噢……” 徐谨礼笑着埋在她颈间吻她,说话时胸腔细微的震颤连带着笑意让水苓的心尖酥麻,头脑发热发晕。明明她才是狐狸,但徐谨礼怎么比她还会勾人,传说中狐狸精不该天赋异禀吗?虽然她不是妖精,但好歹也是只狐狸,总觉得丢了狐狸的脸。 扶着他的性器对上穴口,水苓用小穴磨了磨它的头,让它沾上莹润的水光,从头开始一点点扶着吃进去:“夫君…嗯……好胀……” 她抱怨着,酸麻的感觉顿时填满她的身子,她攀着徐谨礼的肩膀,抬起头看他。 徐谨礼轻笑一声贴过来吻她,捏着她的后颈,徐谨礼在她耳畔发问:“宝宝,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声好不好?” 水苓有些不好意思,侧过脸看他,发现他眼中流露出的欲望和饥渴已经在滚滚翻涌,好像下一秒就能把她拆吃入腹。 她收回眼神,垂下眼皮,声音愈发小:“……夫君。” “我在…”徐谨礼双手握住她柔软的腰肢,舔咬着她的颈,“我在,苓儿……” 然后猛得把她往下一按,深深插到底。水苓猝不及防吃得太深,一阵快意直窜到头顶,她晕眩着仰头呻吟呜咽,随后瘫在徐谨礼身上急促地呼吸。 徐谨礼低声呻吟,念着她的名字,要把水苓的心都勾出来,她被他插得要哭了:“您说话不算数,说好了不乱动的……” 手从她的腰际往上游走,揉着她白软的乳,徐谨礼低头吻她的脸颊:“宝宝,我方才没有答应你……” 说完让她躺倒,吃着她的乳尖,近乎蛮横地冲撞起来。 抬眼能看见她的脸泛起潮红,微微蹙着眉,咬着手指娇哼着,气息全乱,声音和身子一样打着颤,曲不成调。 水苓的小脸掩在乌发之中,眼睛雾蒙蒙水汪汪,可怜得像只幼犬,带着哭腔哼着。 乖巧的,俏丽的,温柔的,他的小狐狸。 是的,从徐谨礼给她试探灵脉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不是人。 他问的那些问题,原是为了戳穿她的伪装。看她答得认真,他甚至难得想多陪她绕一绕,难得没有第一时间召剑。 她说要向他拜师的目的自然也算不得真,他并没有把这个当真,他发现了她的动机并非如此单纯。 可是令人诧异的是,她真的在很多事上都表现得懵懂单纯,尤其是在靠近他的时候。 这种带着目的的接近,徐谨礼并不少见,他从一开始就很好奇她到底想从他身上要什么。 因为好奇,所以常常与她相见。 不知不觉那些暧昧不明的时间就有些多了,他们离得太近,近到他觉得不管她是狐狸还是人都有些不妥。 逐渐地,他从这种等待她露馅的时间里对她上瘾。 她朝他看着的眼神,温柔询问的话语,不经意又刻意地贴近,都让他情难自禁。 久而久之,徐谨礼发现,这个小家伙,这只小狐狸,确实讨人喜欢。 喜欢到他不愿意承认她是狐狸,只想把她当人看。 然后他发现,她的目的,似乎真的就是他而已。 她的法力甚微,几乎察觉不到,灵息很弱,不可能自不量力为了杀他来到他身边。如果是,未免装得太好。 况且他看得出来,她真的就是一只乖巧的,小心翼翼地想靠近他的,化形没多久的小狐狸罢了。 或许狐族天赋异禀,他不用多久就被她勾去心魂。他告诫自己,她很乖很可爱没错,但她不是人,摸摸头发就算了,别的不行。 哪怕真的喜欢,把她当作晚辈怜爱就算了,别的不行。 她太年轻。 小狐狸,小姑娘,对他并无不同。 这孩子,小家伙,实在太小了。 她上前来抱住他的那一刻,他所言并非虚假,作为一只刚化形的小狐狸,能见过多少人,更别说男人,为什么贪慕着他不放呢? 他确实无耻,他知道她非人,也知道她如此年轻,却还在动心。 听到她的自陈,他愈加怕了,他怕这种坦诚,衬得他更加无耻,他慌张地离开。 一只小妖尚且敢如此示爱,可他却逃了。 与她相比,他少了太多诚实。 他在自以为是的试探中沦陷,一发不可收拾地违背那些人妖之间的禁忌,喜欢上了她。 仅仅一吻就将他俘获,失了方寸。(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 怎得如此彷徨,百年间未曾有过如此难以决断的事。 于是他质问苍天,为什么,为什么让这只小狐狸,让这个小姑娘现在来到他身边,偏偏在他要渡天劫的时候。 是考验吗?考验他的道心是否坚定? 还是天意要给他一段不同寻常的情缘当作试炼? 如果真的如此,上苍算得可谓太准。 那小姑娘一朝就将他拉进这样感情中失衡。 他不是没尝试过远离她,他带她去见许多人,自以为大方地让她多结识些青年才俊,以为这样她就将目光移开。 可看见她在人群中笑着的时候,他心中又可悲地升起嫉妒的烈火。 他看着她离开,逼着自己不去注意,等了大半天,却还是在日落之时未能守住,赶去寻她。 看见她醉得一塌糊涂,周围甚至有人想抱着她离开,他的脸色瞬间沉下来。 承认吧,就是舍不得。 直到把她抱进怀里才有几分安心,听到她说只会和他走的时候更是陷入一阵惊涛骇浪般的狂喜。 她求着,说要他别走,甚至在他面前脱光挽留他。 如果这是天意。 他认了,真的认了,不挣扎了,他确实再也难退后。 情难自抑,闭眼沉沦。 不管她是人是妖,他都认定了,小狐狸还是小姑娘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现在是他的妻子、夫人。 徐谨礼看着水苓在他身下喘息呻吟,硬得发疼。大脑因她绯红的脸庞,朦胧的眼神,性感的娇吟而发醉。 好漂亮……实在是很漂亮…… 抬头看见徐谨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中有她看不懂的深意,水苓有些发愣,用染上情欲,带上哭腔的嗓音问他:“怎么了吗?” 徐谨礼摇摇头,重新和她缠到一起,吻她弄得她泄出来。 “好乖……好孩子……” 既不对他冒出尖牙,也不对他伸出利爪的乖宝宝。 只想着和他在一起,乖乖挨肏的小可怜。 单纯的,以自己为饵,钓得他上钩的小骗子。 他挺腰继续深深顶弄,想都射进去,把那狭窄的小穴装满,快感迭起,煨着理智。 “苓儿…娘子……嗯……爱你,宝宝……” 肉体的碰撞声不绝于耳,水声汩汩,徐谨礼射到深处,往里顶了顶。 “宝宝,今晚不分开好不好?” 水苓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有些呆愣,没有反应过来,轻声问道:“我们一直在一起啊?” 徐谨礼抚开那些挡住她脸颊的发,伏在她身上和她接吻,哄她:“今晚都射给你,乖乖含好,我堵着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水苓反应过来慢慢睁大了眼睛:“可是,可是好胀…而且好酸…太多了……” 本意只是想逗逗她,没想过她会答应,徐谨礼笑了笑正要抽出来,被水苓拉住了手腕。 小姑娘别过头去,脸红的不像样,小声说:“您少给我一点好不好,不要太多,不然太胀了……” 徐谨礼怔了一下,短促地哈了一声气,连他都觉得荒唐的无理要求,她竟然答应了。 他俯身去亲吻她:“宝宝,怎么这么乖……苓儿,你这样…我会越来越过分……” 他还从没有对她粗暴过,只是有点强势而已,而现在,她的纵容快要把他逼疯。 “这回您要答应我,不然不给您了。”她毫无气势地威胁,落在徐谨礼眼中是明晃晃地撒娇。 低低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徐谨礼问:“不给我什么?不给我射满你的里面,不给我插你一整晚,还是不给我肏你?” 他刻意加重地顶了她一下,听到一声呜咽,徐谨礼语气缱绻:“宝宝,要说清楚。” 水苓听他说着,面红耳赤,扭着身子挣扎:“您欺负我。” “噢……生气了?” 徐谨礼问完,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仔仔细细地吻她:“苓儿,怎么这么可爱……” 水苓实在太好哄了,一句话就偃旗息鼓,真的让徐谨礼变着花样不知道肏了多少回,射到小腹鼓胀发酸。她被俩人的体液填得满满当当,又被他堵得滴水不漏,抱在怀里含了一整晚。 翌日,徐谨礼醒得早,抽出来时,水苓皱了一下眉,随后如释重负地又睡了过去。 他看着那些黏糊糊淌出来的液体,顺着女孩满是吻痕的腿心往下淌,看得他刚抽离的欲望又高涨起来。 但是不行,水苓很累,该让她好好休息会。 徐谨礼施了术,清理好床褥,将手轻轻放在她的腿心,让流出来的精液和淫水一并被他用术法清理掉。 低头去轻轻吻她的唇瓣,用着尽可能不弄醒她的力度。 替她盖好被子后,徐谨礼起身离开。 今日要继续追查那些失踪案,现在同门的师弟们差不多也快到了,他晨起后整理完毕就能出去迎人了。 等他收拾停当了去开门,果然门外站着一票人,嬉笑着给他行礼,叫他大师兄。 徐谨礼该在他们张口前施法让他们闭嘴的,没来得及,师弟们声音有点大,怕吵到水苓。 他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示意他们小声点。 大家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立马照做。 杜惟道悄摸着问:“师兄此次叫我们前来所为何事?” “抓鬼。” “鬼?” 听到要对付的是鬼,师弟们这才懂为什么这回徐谨礼找了这么多人过来。一趟七八个,还都修为不浅,看样子事情很棘手。 徐谨礼把他查到的事情和师弟们说了一遍,告诉他们这个鬼怪道行不浅,让大家提前准备辟邪的符箓,避免被鬼上身。 说完之后,师弟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徐谨礼刚准备施术隔绝他们的声音不让水苓听到,就见水苓迷迷糊糊地披着他的外袍温吞走了出来。 她连眼睛都没睁开,下意识往徐谨礼平常坐着的那个位置去,坐在他怀里抱着他,嘀咕着今日周围怎么这么吵。 徐谨礼看她衣衫不整,替她理了理衣裳裹好,轻轻拍了两下她的背:“困得话就再回去睡会儿。” 水苓摇了摇头,没说话就这么在他怀里闭着眼待着。 狐狸的嗅觉敏感,她虽然离徐谨礼很近,被他身上那种清爽的味道包裹,但还是能闻见别的不同的气味,而且很近。 她疑惑地睁开眼睛。 一堆人!满屋子的人!还都是男人! 水苓瞪圆眼睛,几乎要尖叫,好不容易忍住,看了看徐谨礼,又看了看这些人,眼珠来回转。 不是,他们怎么一个都不出声啊!她净在这出丑了,徐谨礼也不提醒她! 要疯了…… 水苓瞪了一眼徐谨礼,眼中有责怪之意,想要起身离开他,被他搂着腰没能动弹,徐谨礼低声说:“抱歉,别生气。本来没想让他们吵醒你,只是让大家来帮忙。去休息吧,再去歇会儿。”说完放开她。 水苓更不好意思,拢着长袍连忙躲着离开。 师弟们不是故意不吱声,是人都傻了,没搞清楚这是个什么状况,一时都像锯嘴葫芦,一声不吭。 还真没人敢问,毕竟大师兄快渡劫,这么大的事突然发展成这样,换作宗门里是个人都想不通。 只有杜惟道和他相熟较甚,腹稿打了一堆,最后憋出几个字:“师兄,你这是……” 徐谨礼这回先施了法让他们的声音被隔绝在这大堂里,不会吵到水苓,随后开口解释: “我成婚了,在几日前,同方才那位姑娘。” “什么?!” 几乎在座的都齐刷刷站起来,一个两个都没法控制表情地震惊。 杜惟道憋了憋,实在忍不住:“师兄你疯了吗?” “是啊,这个节骨眼上,眼看着就要渡天劫了,现在成婚?师兄你莫不是中蛊了?” “师兄你是出来遇见了什么大事吗?怎么突然想成婚?” “师兄,那姑娘是救过你的命吗?” …………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像倒豆子一样掉出来。 徐谨礼听完,不急不缓地说:“没那么多顾虑,天意而已,当成就成了。” “我没发疯、没中蛊、没被骗、没中邪、没被鬼上身……我只是想娶她,仅此而已。” 诸位师弟们坐回原位,表情凝重地各自低着头,还未从震惊中缓过来。 “你们此番也不是为了我的私事,还是先商量抓鬼的事,办完你们好回去。” 徐谨礼态度干脆,这件事无需任何人质疑,他和妻子之间的关系、感情,不用听任何人指手画脚。 带着他们去了死者棺前,在征得逝者亲人同意之后,徐谨礼开棺给师弟们分析了这个鬼惯用的杀人方法,和选择受害者的癖好。师弟们看着那具惨遭蹂躏的女尸,皆有愤懑,眼中浮现出层层厌恶。 徐谨礼安排好师弟们守在接下来可能会遭殃的姑娘家附近,如果出事,第一时间施法报信。 当夜,徐谨礼站在塔上俯视全城,安静地注视、等待着喧嚣乍起的那一刻。 一道白光划破黑夜,是宗门的求助信号,他的身影消隐在夜色里,赶往出事的地点。 姑娘站在他师弟身后,提前贴过辟邪符,没被鬼上身,但那姑娘的弟弟不幸中了招,满身森森鬼气。 那鬼看见一个个白袍道士聚过来,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得赶紧跑。 “别让他跑了!”离得近的一位师弟举剑劈去,那鬼金蝉脱壳化作一团黑雾离开人的身躯,匆忙逃窜。 幽黑的雾一团团朝他们砸过来,徐谨礼刚想斩去破开,发现这些黑团都是失踪女子的人魂,立刻提醒师弟们:“不要斩雾,这些都是人魂!” 这些女子的魂魄哭泣着围着他们转个不停,带着怨念朝徐谨礼他们冲撞过来。 那鬼东西不仅害了那些女子,还一个个吞下了她们的魂魄,当真腌臜。 徐谨礼:“惟道,思明和我一起追,剩下的留下渡魂。” “是!”杜惟道、李思明跟上徐谨礼,朝着那鬼怪逃窜的方向追去。 那鬼怪每逃一段,就吐出一个魂魄来,徐谨礼拂袖挥开,他暂时顾不上,只能让师弟们一个个超度。 那鬼怪没见过那么难缠的道士,一个劲地逃,之前气焰嚣张的样子全然消失。他失去了太多亡魂,力量消减太多。要是还甩不开他们就完了,他必须得尽快吞噬一些生魂增强力量。 他游蹿着,眼睛不停地瞥着,看着哪里的门开着、灯亮着,他要进去进食。 徐谨礼看他越逃越远,拿不准有多少冤魂还在他肚子里,不能让那些本就被害的魂魄一同消陨,不然早就可以一举斩了他。 这鬼越跑越偏,竟向着山里去。 山中住着的人尤其少,只有一点光亮着,那是水苓在等他回家。 徐谨礼看清他要去的方向,瞳孔骤缩,灵力附着剑气瞬间暴涨,迅利杀过去。 水苓在屋内,突然感觉阴气阵阵,她警觉了些看着周围,摸了摸手上的手镯。 忽然之间,一团黑雾出现在她面前,水苓站定与之相对,她知道这是鬼。 如果她此生和前几世一样只是一个凡人势必躲不过,可她现在的真身是神兽九尾,就算被限制了神力,也不是区区一个小鬼能对付的。 “龌龊东西!” 她金瞳浮现,正准备伸手降了它,徐谨礼就像风一样卷进来挥剑朝那黑雾刺去。 水苓反应过来立刻收手,装作害怕的样子往后面躲,眼看着徐谨礼将那东西斩销殆尽。 徐谨礼卸掉了它的下颚,让被吞噬的魂魄全都飞出来,随后用剑将它贯穿。 这东西逐渐消隐,剩下一息苟延残喘地飘离,也成不了气候,湮灭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徐谨礼解决完这脏东西连忙抱着水苓带她出去,让杜惟道和李思明留下渡魂。 “吓到你没有?有没有事?”徐谨礼借着月光打量她,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看见她没事,心才踏实下来。 水苓迷恋他这样的眼神,躲着往他怀里靠,揪着他的衣襟:“…夫君,好吓人……那是什么东西啊?” 徐谨礼摸着她的头发:“是鬼,不过之后不会再出现,不用担心。” “好,”水苓仰头看他,装着惊魂未定,“抱抱我好不好,好害怕。” 听到她这么说,徐谨礼愈发觉得刚刚不该让那鬼如此轻松地消亡,便宜它了。他绕过水苓的膝弯,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里,扶着她的背抚摸着:“没事,已经除了。” 水苓依偎在他颈间蹭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很快隐去。 杜惟道和李思明一渡完魂出去,就看见徐谨礼怀里抱着那女子,离得极近,眼看着快要亲上。俩人匆匆别过头,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徐谨礼注意到他们出来,想把水苓放下去,被她搂着脖子埋在颈间不放开。徐谨礼只好由着她,毕竟杜惟道他们办完事就该走了,倒也无所谓。 拿着自己的钱袋,徐谨礼扔给杜惟道:“带他们去客栈,今晚好好歇歇,明日再走。” 手中拿着沉甸甸的钱袋子,杜惟道和李思明无话可说,识趣地离开了,反正现在有话徐谨礼也听不进去。 徐谨礼带着她进屋,水苓在烛光下微微蹙着眉,无辜又可怜的模样,解开自己的衣裳,拉着徐谨礼的手放在她的胸上:“可能刚刚突然被吓到,现在心跳得还好快。” 她是装的,但徐谨礼当了真,他思索两秒:“要我施个安魂术吗?” 水苓摇头:“不用不用,你在我身边就没有那么吓人了,陪陪我就好啦。” 徐谨礼笑问:“我都在你面前了,还要怎么陪?” 水苓贴上去吻他,含着他的唇瓣,叫他夫君。 不用多久,徐谨礼就陷在温柔乡里,和她缠到一起。 夜深交颈效鸳鸯,一夜锦被翻红浪。 夜空中,那抹残魂拼力游蹿,想在消散之前赶到邕都鬼界,争取一丝存留的可能。 他本来要带着那些女子游魂回鬼界,鬼王才答应他让他出去。结果现在女人魂魄都没了,他也快要消散,好不容易在快天亮前赶到鬼界去面见鬼王。 鬼王高坐,听他说完,既来了点兴致又嫌弃面前这个废物,将他的魂魄吸入体内回溯着这个鬼魂的记忆。 他看到了一个他绝对想不到的身影,那个女人,分明是九尾赤狐!她怎么会在凡间? 能让他记得的女人不多,九尾算是一个。此前他去天界述职,参加王母的宴会,快要结束离开时,无意中看见一个女子坐在天门处,看上去并不像神那般庄重,他以为她和王母的那些花仙一样,只是妖受到了点化。这样的仙并不被看重,他心中蠢蠢欲动,动了心思。 他上前和她打招呼,女人和他点点头,未多说也没多看他。 鬼界之主当久了,习惯了被捧着,只是一介小仙,竟不把他看在眼里。他当时心中就涌上几分不快,醉意驱使下,用力拉着她的胳膊箍着她的腰。 刚想问问她什么来路,就被一道劲风重击在地。 一个白发白袍的神仙出现在他面前:“无耻之徒!王母娘娘让你来,是让你对仙子们做这等龌龊事的吗?” 这个神仙他认识,是掌管升仙秩序的照雪仙君,得罪这样的神仙就麻烦了,他连忙伏地道歉。 那女子似乎与这位神君很相熟,见他过来,身后霎时冒出九条火红的尾巴,扭动摇晃着。 他这才惊觉,自己差点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这女子竟是王母座下九尾赤狐,他真是倒霉透顶,没几个神仙见过九尾的人形,偏巧一次被他撞上了,差点就能送了命。 谁知道九尾的人形是这么娇小的女子,她姐姐叁足金乌一天到晚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哪能将她们想到一块去。 鬼王已经在为自己的莽撞而后悔。 照雪仙君将九尾拉到身后,言辞厉切:“此事我会禀报王母,回去等你的诏令。” 这要是被王母知道他哪还有活路,鬼王跪地连连磕头求他,不知多久未曾如此屈辱。 身后的九尾一直看着他,踮脚和照雪仙君嘀咕了几句,上前来给了他一巴掌:“行了,这事就算了,你走吧,以后长点记性。” 他捂着脸,心中恨意翻涌,低头叩谢仙姑,随后愤恨地离开。 他看着这残魂的回忆,感慨天道好轮回:好啊,竟然是九尾,私下凡间可是重罪! 在凡间还有谁能帮她?他要把曾经受到的屈辱都从她身上讨回来! 他讥笑化成黑雾向着九尾所在之地而去。 清晨天才蒙蒙亮,徐谨礼已经醒来。 他了却了棘手事,难得早上陪着水苓多躺会儿。 看着赤裸着依偎在他怀中熟睡的人儿,他拉起她蜷缩在胸前的手,轻吻她的手指和手背。 水苓微微蹙眉,放松地转了下身子平躺着。 雪白的肌肤上遍布吻痕,像一朵朵花的绽放,盛开得醉人。徐谨礼从上至下描摹着,手顺着她的脸颊慢慢向下轻抚着。 柔软滑腻的触感,上好的丝绸都比不得这万分之一。食指的指腹落在她胸前被吮肿的红樱上揉着,女孩磨蹭着双腿轻哼。 徐谨礼知道她有多敏感,没多磨她,改成扶着她的乳摩挲着。 有一点痒但很舒服,水苓被摸得歪了下身子又转回他怀里,在他胸膛里蹭了两下。 徐谨礼无声笑了,顺着她的腰摸到臀肉,依旧没有下重手,只是细细摸着。 水苓动了动大腿,膝弯抵在他腿上,有些娇气地唔哝着,显出一点不耐。 从始至终徐谨礼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目光聚焦在她的脸上,那些细微的表情,是涤荡在他心里的涟漪。 摸到她大腿的时候,水苓比刚才反应大了些,带着点小脾气把他推开继续睡。 徐谨礼忍俊不禁,抬起她的腿,轻缓地朝着那湿润狭窄的小穴又插回去。 水苓睡得迷迷糊糊,觉得腰越来越酥麻,浑身发软,又舒服又难受。 舒服是因为这和徐谨礼带给她的感觉很像,而难受则是因为她实在太困了,好想睡觉,不想醒过来。 身下的饱胀感和酸意越来越明显,她呜咽着喘息,眼睛涩得不行,好半天才睁开一点,看见徐谨礼撑在她身上笑着。 他俯身吻在她未能完全睁开的眼皮上,和刚才水苓睡着时一直缓和的顶弄不同,现在他深重地捣进来。 “醒了?”徐谨礼只重重顶了那么一下,又将动作放缓,“困得话就继续睡吧,我不会太过分。” 水苓的声音染上情欲,娇软低吟:“您怎么又…我好困……” 她的抱怨与撒娇无异,徐谨礼笑着赔罪:“抱歉,宝宝…是我的错……” 说完又深顶了一下,将水苓弄出哭腔,躲在他怀里闭眼轻轻推他:“不要了……” “困死了…呜呜……您好讨厌…我要睡觉……”她扭动身子要躲开他,又没力气挣扎出他的怀抱,只能张开腿干脆让他好好弄个尽兴。 几句抱怨听得徐谨礼心都化开,看见她主动迎合,心又软得一塌糊涂:“苓儿,以前我很讨厌一句话……” 水苓听到这句,勉强乏力地睁开眼:“嗯?” 感受着她的湿润紧绞,徐谨礼喟叹着缓缓道来:“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曾经他对此鄙薄生厌,现在却也差不多。 看着身下的女孩,他的小狐狸,可爱温柔的小妻子和他一起卷进情潮里。 是真的死在她身上都愿意。 水苓听得不好意思,别过脸去,徐谨礼伏在她耳边,声音低哑含着暧昧:“苓儿…我爱你…宝宝……” 原本困得不行有点生气,叁两句话又哄好了,水苓缠上他的腰:“……您…快一点好不好…我真的好困……” 摸着她的大腿,在她的臀上略重地揉了一把:“好……” 徐谨礼一改刚才轻缓的顶弄,每一下都深深插到底,撞击的节奏又快又重。 难耐的呻吟和呜咽声不绝于耳,高潮让困倦的她清醒得不行,绷紧脚尖娇喘着。不知道徐谨礼肏进来多少次,水苓实在受不了扭着上半身又想躲开,被他按在被褥里不给逃,继续挨肏。 天都没怎么亮徐谨礼就将她弄醒,水苓真的太困,只能全程闭着眼睛迎着他。大早上被肏得腿都合不拢,酸得她边打瞌睡边埋怨徐谨礼。 徐谨礼清理完一切之后神清气爽地起床,捯饬好要出门之前又特地去床边看了一眼水苓,女孩脸埋在被子里酣睡着。 替她拨开凌乱的发丝,徐谨礼看着那张带着薄粉的脸蛋,轻轻落下一吻随后起身离开。 他今日要去城中告诉城主那鬼已经被斩杀的事,顺便问问有没有别的问题,要是没有,他该去往下一个地方。 城主听他说着,脸上讶异之色迟迟未消,听完之后好说歹说非要留徐谨礼用饭,徐谨礼来回推辞了不知多少遍才推掉。 等他离开城主府上时,已经是饭点,想着回去苓儿应该已经醒了,刚好直接带她出来吃饭。 他回到家,没有听见声音,以为是她还没醒,徐谨礼朝着她所在那间房中走去。 榻上的被子有些凌乱,他摸了摸,尚有余温,水苓人却不见了。 一丝不易察觉的气息残留在这个房间里,徐谨礼让自己静下心,手中掐诀辨析着房内的气息。 他陡然睁眼,又是鬼气。 苓儿! 徐谨礼手紧握成拳,额角青筋凸起,眼中的锋芒似寒霜利刃:是谁?是谁带走了她! 他咬破食指,以血画咒,这是一个极为灵验的追踪术,需要被追踪者身上有施咒者遗留下的东西方能作用。苓儿体内应该还残留着他的精液,所以这个咒术才能生效。 血浮在空中飞出窗外,循着一个方向而去,徐谨礼即刻跟上。 他怒火满腹,灵力因为控制失衡而不断外溢:不管是谁带走水苓,要是伤了她,定要将它剥皮沥骨、斩尽杀绝! 鬼王挟持着水苓去往邕都鬼界,一路上水苓被他体内的诸多魂魄烦得额头胀痛。 她才穿好衣服还没来得及下床,这鬼东西就蹿了过来将她掳走,水苓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堆怨魂包裹着朝外拉。 这团黑雾就是鬼的本体,这鬼和她昨日看到的不同,道行明显要高很多,如果她不磕碎手镯,怕是斗不过它。 但为了区区一个鬼就得离开徐谨礼回到天界未免太亏,她舍不得。 不知道徐谨礼能不能追上来找到她,她还不想那么快回去,想赌一把,赌徐谨礼能带她走。 “九尾,还认识我吗?”一团黑雾中传出一个诡谲的男声,听着就阴森森的。 水苓听到他叫自己九尾,即刻皱了眉,凡间怎么会有鬼认识她?印象里,她在天界好像都没见过鬼。 在天界时她只和关系好的神仙经常一起玩,旁的神仙过眼就忘,更别说鬼。 哪里来的鬼东西? 不过认识她的话,说明本事确实不小。但认识她还敢掳她走,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不知道她是娘娘座下神兽? 还是说他其实不认识她,这么问她是为了诈她? “不知道,你问谁啊?谁是九尾?”水苓谨记娘娘和姐姐的叮嘱,还是少暴露为妙。 “九尾,别和我装傻了,当年的一掌之仇,等到了鬼界,我慢慢和你算。” 水苓听他说着更加迷惑,她从来没和谁结过仇,这家伙到底哪来的啊?怕不是找错了债主吧? 等到了鬼王宫殿中,黑雾散去,她从一片浑黑中落到了地上,抬头看见了鬼王的脸。 水苓皱眉,有点印象但不多。 她能记得的男人面孔就没几个,更何况他长得又不像徐谨礼那么好看,她也没什么记住的必要。 这是谁来着?她再次发问。 鬼王以为她瘫倒在地低头沉默是怕了,他笑了,颇有些嚣张地走到她面前:“九尾,当初你给我一巴掌的时候想过吗?你也有今天!” 水苓看他表情狰狞,浑身鬼气,下意识往后缩,被他死死捏住了下巴:“到了这鬼界,在我的地盘上,不会再有谁能来救你。” 她继续装着害怕的样子,泪眼朦胧,希望这死鬼能开开眼放她走:“不知道,我真的不认识你……” “不认识?哈?”鬼王一把推开她的脸,气得在宫殿中来回踱步。 他回头瞪着她:“你竟然说不认识?!” 水苓不懂他气什么,苦大仇深的,她蹙着眉掩面而泣:“你找错人了,我真的不是什么九尾,我叫水苓。” 鬼王不信,他明明就感觉到这女人身上有不同寻常的灵力。 九尾的原形是九尾赤狐,传说化成人形之后会在后腰留下一个印记,这女人到底是骗他还是他真找错了一看便知。 水苓看他气势汹汹地走过来觉得大事不妙,爬起来躲着他跑。 边躲边嫌弃,到底哪来的衰鬼缠着她不放。 徐谨礼在鬼界外的河对面,这条河如果不让鬼界的船夫引渡,只能自己跨过去,下面都是水鬼,可能会从水里骤然跳出来攻击人。 他凌空朝着对岸而去,满口利齿、红眼绿皮的水鬼跳出来,被他踩着头踏了过去。 对于即将要渡天劫的他来说,只是过个河并不难。 站在邕都面前,他拂雪剑出鞘,紧握剑柄看着鬼界的大门。 下面就要动真格的了。 水苓躲着,将随手拿到的所有东西朝那鬼王身上砸,他动作慢了些,但这对鬼王来说连玩闹都算不上,他只是享受九尾被恐吓到低头逃窜的样子。 水苓也知道这不过是徒劳的挣扎,果然没多久,鬼王就耐心耗尽,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把她按在地上,试图将她后腰那的衣服扯上去,看看她到底是不是九尾。 一声巨响打断了他,鬼王百年来也没在鬼界听见这么大的动静,谁找过来了? 他给九尾施了一个捆绑的法术,将她捆在原地:“老实点待着!”随后出去准备看看是什么东西。 他刚走出大门,一个白袍修士的身影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这个修士手执利剑,上面不知沾了多少鬼魂残留下的痕迹,鬼王能感觉到被这剑斩下的头颅大概难以计量。 他或许是一路杀着鬼进来的。 一个大活人能这样堂而皇之地杀进鬼界,这个修士什么来头? “你个活人来这鬼界做甚?找死吗!” 徐谨礼能感觉到面前这个鬼的修为不容小觑,应该就是所谓的鬼界主宰,鬼王。 他双目似寒星,语气凛然带着冷意:“我来寻,我的妻。” ———————————————————— PS:“夜深交颈效鸳鸯,一夜锦被翻红浪。”是化用,出自元代王和卿的散曲《小桃红》 在这个世界观中,仙有主宰之力,妖魔鬼怪人离仙的差距不是一点点,是鸿沟。 鬼王为什么只记得九尾记不得徐谨礼,一是徐谨礼在天界是白头发,外貌上略有不同,看上去严肃端庄很多,二来他是个男人。鬼王这种登徒子,只对女人有点印象,而且他也没想到徐谨礼也会下凡,算他倒霉又活该。 玄?风入松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二十八章 “到了我这鬼界就是我的,你上这来找人?简直笑话!” 鬼王手中黑气凝聚,一掌挥出,劲风裹挟着锋刃卷袭来,被徐谨礼侧身避开。(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灵力外溢时白袍掀起似湍流奔浪,很快一黑一白以及其迅猛的速度缠斗在一起。 交手之间鬼王才发现,这个凡夫俗子不容小觑,他的鬼气到现在还没有伤到这修士半分,这怎么可能?世间还有这般人物? 利剑挥出时带动的银辉寒芒如碎星火光般炸开,剑气震荡之时,周围一切都被涤荡了个干净。 一切屈于剑下,一切被他斩平。 风云卷动,整个幽暗的鬼界之中,那一点光芒像夜空中唯一的星,间或闪烁着。 一炷香不到的功夫,他们已经来回过了几百招。 鬼王的刀刃和徐谨礼的剑刃相抵,刀与剑互相压迫,力与力的绝对较量,都丝毫不退让。 水苓感受到了猛烈的灵力震荡,一点点挪着身子想出去看看是不是徐谨礼。 待她好不容易到了门口,往天上瞧去,黑白两个身影几乎快到看不清,你来我往像飞出的箭矢,唯有把对方劈开才肯停手罢休。 她眼珠跟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打转,无数次闪动间终于将人看清,那身影不是徐谨礼还能是谁! 水苓想开口叫他夫君,但转念一想他们现在还在厮杀对峙,要是自己害他分了心就麻烦了,于是便靠在门边等着。 先安静看着最好,要是万一他落了下乘,她还可以磕碎手镯去给他帮忙。 徐谨礼觉得这样打下去没完没了,水苓已经失踪了快四个时辰了,不能和他在这浪费时间。他灵力骤然剧烈撼动,一剑凝神,直朝鬼王的眉心而去。 这一剑来得太快,鬼王甚至未能完全反应,眼中的那一点银光便猛得击刺了过来,他使出全身力气闪躲,躲过了砍头,没能躲开肩膀。 右肩被那一剑贯穿,身体里的黑气不断向外冒,他一刀挥去,被徐谨礼拔出剑来格挡住。这个凡人不对劲,他不能再和这个修士斗下去,得赶紧回到宫中吃些魂魄进补受伤的地方。 徐谨礼看他转头要往宫殿中逃,追着不放跟上去,低头的一瞬间就看见了头发衣衫皆凌乱被绑起来的水苓。 女孩依靠在门边,坐在地上抬头看着他,俩人恰好四目相对。 想着在家中还好好的妻子,被这鬼东西拖来邕都受累,他目光阴鸷,杀意陡生。 身为鬼界之主,不能掌控好往生秩序,滥用私权满足欲望,让厉鬼现世大行其道,残害生灵,这样的鬼界主宰,可尽诛之! 徐谨礼掐诀起势,默念杀鬼咒:“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戴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 剑身被一重重渡进灵力,拂雪剑光芒愈盛,徐谨礼飞身接近鬼王,要将其斩灭。 鬼王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强悍剑气,回头朝他挥去几片残魂,捂着肩膀加紧逃窜。 他眼尖看见了那门口的女子,说不定这个白袍修士就是冲着她来的,他和九尾什么关系?! 这修士刚刚说来寻他的妻子?莫非他和九尾竟然违反天条,私自苟合! 还没顾上多想,脚才刚踏上宫殿,顷刻间被徐谨礼按住了后颈猛得摁在地上,鬼王猝不及防被他制服,后颈像卡着铁幕,丝毫动弹不得。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也会像那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 鬼王拼死挣扎,回头能瞧见那修士连眼眶中都不断溢出阵阵灵力似烟雾飘散,剑身眼看着就要落在他的颈上。 事到如今,他也顾不上什么脸面,只能像壁虎一样弃尾而逃。 放弃了吞噬无数厉鬼而得到的真身,他行销魂散主动将身躯拆解,混在一堆魂魄中游蹿逃离。 徐谨礼正欲将其斩杀,便看着他像一团烟雾一样化开,无数的魂魄纷纷在他手下逃窜出来往空中飞去。 他看着空中那些不停摆动、高低游曳着的魂魄,略显遗憾地松开手:被他逃了。 逃了便逃了,一时半会也抓不到,这一回应该也能让他长长记性,如若再犯,下次便可一举屠灭。 徐谨礼收起剑,快步朝着水苓走去,单膝跪在她身前,施术将她身上的束缚解开。 才刚解开,水苓便一下子抱紧了他,躲在他怀里颤声道:“您终于来了,这里好吓人……” 绕过她的膝弯将她横抱起,徐谨礼言语中有歉疚之意:“抱歉,我来迟了,现在带你回家。” 水苓乖乖地摇摇头:“您来了就好,我没事。” 御剑离开这鬼界,一路未有鬼敢向他们靠近,有那个胆子的已经在徐谨礼进来之时被他斩除,剩下的顶多只敢远远晃悠看着。 徐谨礼出鬼界没用太久,等他们离开这乌烟瘴气的邕都,外面已经是群星满天。 赶回去得最起码两个时辰,耗时太久,徐谨礼寻了间客栈要了个上房,先带着水苓去歇息。 待上楼之后,灯笼亮着,徐谨礼好好看着她:“有没有受伤的地方,或者感觉哪里疼?” 水苓摸了摸自己随后看着他:“倒是还好,应该没什么事。” 也不知道她说这话有几层可信度,徐谨礼指尖一挑,门自动上了锁。 “苓儿,脱了让我看看。”他说。 虽然言语直白,但徐谨礼表情略显严肃,水苓莫名紧张又忐忑,想了想那鬼王绑她的时候应该没有弄伤哪吧?她有点心虚。 徐谨礼看她磨磨蹭蹭地,好半天才将外面一层脱下来,脱里衣时更是忸怩了半天,脱完后一手遮住下面,胳膊护着胸。 “手放下。”他说。 水苓听见脸红得不行,慢慢将手放下撑在榻上。 接着灯笼的光,徐谨礼看着她身上,有一些被束缚勒出红痕,还有两处因为磕碰而弄出的青紫,别的不是受伤留下的痕迹。 “转过去我看看。” 水苓手捂着心口,将长发捋到前面来,等他看了一会儿回头怯声问:“好了吗?” 徐谨礼走过来将她抱在怀中,手覆盖在那些红痕和淤青上,手掌擦过痕迹尽除。随后头埋在她的颈间,叹了一口气。 “冷不冷?” 水苓抱着他,顺了顺他的背,在他耳边轻声说:“不冷。” 徐谨礼抬起头看着水苓,灯笼映照出的光将二人的影子拉长,逐渐的,女孩的影子被吻上。 这个吻绵长温柔,水苓觉得自己都快被他吻化了,心里像春天里漫山遍野开出花。 唇分开的那一刻,徐谨礼定定地看着她,眼神中流露出缠绵怜惜,继续吻在她的额头、脸颊、肩头。 “……还好你没事。” 他的头搁在水苓肩上,手环住她的腰,垂眸闭上眼睛安静抱着她。 没有想过新婚不久的妻子会面临这样的危险,徐谨礼在发现她失踪的那一刻,血管都像在体内炸开,心脏在胸腔中挤着发疼,脑内轰鸣。 想想还有一丝后怕,如果他去得不及时,她会遭遇什么,甚至他都不敢去设想这个可能。 “苓儿,往后我带你修炼好吗?我想等你……等你一同渡劫。” 水苓作为狐狸既已人形,只要修炼方式得当,也能升仙。徐谨礼现在一直压制着灵力,放慢了修行的速度,就是想等着她一起。 狐妖的修炼期限要比人长很多,不过这也是好事,徐谨礼可以有更多的时间与妻子朝朝暮暮。 “好啊。”水苓答应得很干脆,她想着等徐谨礼差不多要渡天劫了,她就恢复真身,和他一起回到天界去,刚刚好。 徐谨礼听到她很快答应,抬起头看着她:“当真?” 水苓笑着圈住他的脖颈,蹭他的脸:“真的呀,想和夫君一起。” 徐谨礼心中升起暖意:“好孩子……” 他心中有了打算之后,拉着水苓的手,探了探她的脉息:“宝宝,以防万一,我给你一个护身咒好不好?” “什么样的啊?”水苓好奇。 “在你有危险的时候,这个阵法会被触发,除了我没有人能解开。你要是愿意,我现在就给你。” “听上去挺好,下次有意外我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徐谨礼将她的手包在掌心,摇摇头:“没有下一次。” 说完之后,他与水苓十指相扣,额头相抵,默念咒词。一圈银白色的光芒围着水苓打转,徐谨礼念完,食指中指并拢点在她额头,光芒收拢于那一点,水苓睁开眼歪了歪头,意外的没什么感觉。 “已经好了吗?”她问。 徐谨礼点头:“嗯,正常情况下,它都不会被触发,所以你感觉不到。(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 “那有什么我能感觉到的,您能给我的咒术吗?我想要。”水苓很想徐谨礼留给她一点什么,只要是他给的,什么都好。 看她睁得圆溜溜的眼睛,徐谨礼笑着吻上去。 水苓乖乖张口和他唇舌交缠在一起,然而她吻着吻着就能感觉到一股灵力从徐谨礼口中渡过来,这股力量冲刷着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心跳加速、浑身发软。 难得她会退后一步,惊奇地问徐谨礼刚刚做了什么。 “这种术法叫做取息之术,可以摄取他人灵息,刚刚我是反过来使用将灵息渡给了你。” 他语气和缓,在她耳边笑笑,低声说道:“往后…我会教你怎么用我。” 水苓听得脸红,明明只是教个术法,却怎么说得这么…这么……浪荡。 徐谨礼在天界的时候也不这样啊,她好难为情。 这才想起来,她还不着寸缕地坐在他怀里,而徐谨礼衣冠齐整,仪表堂堂,水苓愈加羞耻了起来。 看出她不好意思,徐谨礼将她放在床上,开始宽衣解带。 徐谨礼一般都是哄着水苓帮他脱,难得看他自己脱一次,水苓眼睛都舍不得眨,一直望着他。徐谨礼慢条斯理,动作优雅,水苓只是看着他简单脱个衣服,就已经觉得脑袋晕乎乎,巴不得变成狐狸围着他转圈圈。 小家伙的目光一直黏在他身上,徐谨礼看着她笑说:“看够了吗?” 水苓脸红得要滴血,一个转身把脸埋到被子里去不说话。 男人温热健硕的身躯贴上来,一手环住她的腰,话语间的气息烧在她耳畔:“宝宝,怎么还这么不好意思……” 种子要抽芽似的发痒,水苓拿开脸上的被子,背向后贴,直到身躯贴紧。将他环在腰上的手拉到脸颊旁蹭了蹭,而后放在心口,感受着他掌心的温热。 徐谨礼没有脱光,水苓隔着那层布料能感觉到他起了反应,她的屁股刚好就贴在上面。 刚想回头,被徐谨礼捏着脸颊按住仍旧朝前,他声音有些哑:“别回头…不然你今晚没法好好睡了……” 水苓感觉他那里好硬,轻轻贴着蹭了蹭:“不难受吗?” 徐谨礼感受着浑身血液翻涌,太阳穴旁筋脉跳动,沉了下气,捏住她脸颊的力道松了些:“你累了一天,好好休息。” 水苓见他松手,难受还忍着,突然翻身坐到了他身上,已经有湿意的阴户贴着徐谨礼的那里磨蹭:“我不累呀,给您要不要嘛?” 徐谨礼很少以这样的视角看着她,没有着急,伸手去捏了捏她的脸颊肉,眼里有笑意:“给我什么?” 水苓解开他的裤子,手握上去,轻声说:“给您肏。” 她撸了几下,听见徐谨礼闷哼一声,捂着脸看过来,眼中晦暗不明。 水苓舒了口气,扶着对准自己的穴口坐了下去。 徐谨礼闭上眼叹了一声,好听的呻吟和喘息让水苓忍下了发酸的饱胀感。不过这样实在是吃得太深,她双手撑在徐谨礼的胸膛上娇喘着小声嘀咕:“……又有点后悔了。” 徐谨礼扶着她的腰,揉了一把:“不行宝宝,再动动好不好,嗯?” 被他哄着,水苓坐在他身上,抬腰动作,没过多久就腰酸腿麻,出声抱怨:“不想动了…呜呜……” 徐谨礼被她温吞的动作不上不下地吊着,也难受得不行,干脆将她翻身压在身下:“累了的话,换我来吧。” 说得体贴,这根本就不是体谅,水苓被他反反复复地深深顶弄撞击搞得抽噎起来:“……啊……慢…慢一点……” 但接下来就由不得她做主了,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徐谨礼才停下来,反正那个时候水苓早就昏睡过去。 翌日带她回去,都是徐谨礼一路御剑横抱着,水苓脸埋在他胸膛里继续打瞌睡。 回去之后,自从生活上了正轨,徐谨礼将最多的心思都放在如何教苓茏修炼上。日子这么朝前过着,内心宁静满足,直到初秋之时,他收到了宗门的来信,说他师傅病重,大限将至,要他回去见上最后一眼。 在徐谨礼印象中师傅身体一直很健朗,骤然收到这样的消息,也容不得他多想,带着水苓一起赶回了钧天宗。 他路上有想过,会不会是师傅看他一直未渡天劫叫他回去的幌子,等到了病榻之前看见双目浑浊的老者,他才惊觉,师傅是真的要走到头了。 人生一世,唯有一死是不变的定数。 修仙之道是为了改变这一更古不变的宿命,但真能跳出轮回之人,别说凤毛麟角,简直是海底捞针。 要不怎说世间难事,不过难如登天。 他看见师傅好不容易睁开眼看了他一眼,颤颤巍巍拉住他,口中含糊不清地说着:“…天劫……” 徐谨礼握住师傅犹如枯槁一般的手:“弟子记得。” 听到这句话,榻上老者像是圆了愿,安详地闭上了眼。 当日宗门上下皆披缟素,待师傅羽化后,徐谨礼被一众师叔师伯叫去。他已经预料到他们会说什么,所以一直没有反驳。 他和水苓的婚姻,师叔师伯们不可能认同,不过即使如此,也不影响他往后照常生活。出于师徒之礼,所有的训斥他都沉默听着,水苓不在此处,只有他一人听着这些话,倒也没什么。 听他们慷慨陈词、语气激昂地批斗了大半天,徐谨礼终于有了一时的清净,松了口气去找水苓。 他以为水苓一直一个人待着,没想到会有师叔来找她。 她的真身不知会不会被师叔看出来,要是被他们知道水苓的真身是狐狸就麻烦了。 徐谨礼快步走过去挡在水苓和师叔之间:“师叔前来所为何事?” 倪全光看着面前全宗门最出色的弟子,恨铁不成钢地讥讽:“把你急死了,不见你渡天劫有这个紧迫劲。” “我就是来问问她是哪里人,你们什么时候成的婚,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他回头看了一眼水苓,水苓对他点点头,徐谨礼放下心,朝倪全光行礼:“弟子失礼了。” 徐谨礼观察着倪全光的神色,有些疑惑,水苓的真身一般的弟子看不出来,但是按照他师叔师伯的修为,是完全能看出来的。他还没来得及给她施加障眼法,水苓身上也没有别的可以遮掩真身的咒术,他们怎么看不出来? 西王母的神力非凡人能感知,徐谨礼亦不知道,除了他,未有一人能窥见水苓的真容。 只有他能看见她,也只有他能记得她,因为这只小狐狸是为他而来的人间。 在旁人眼中,徐谨礼不过娶了一个面容姣好的寻常女子,甚至转头就忘了那女子是何模样。所以水苓听到他要来宗门时并不担心,娘娘已经为此考虑好。 丧事办完,徐谨礼本想带水苓回去,结果被师叔师伯拦着不给走,非要问问他什么时候才准备渡天劫。 你一言我一语的聒噪挽留实在让他头大,一下子把实话说出了口:“我想等我夫人一起。” “徐谨礼你脑子没坏吧?你娶她也就算了,她就是个寻常女子,灵息弱得几乎没有,上哪去和你渡天劫?” “真真是昏头了,早知道不该让你出师门……” “你真要和她在一起,我们也认了,但你要何她一起渡劫,谨礼你确实是在说笑。” “不可理喻,我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你师傅羽化之前的叮嘱,你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徐谨礼依旧面色沉静地等他们发完牢骚,待他们说累了之后,他如蒙大赦:“嗯,诸位师叔师伯教训的是,弟子都认。时辰不早了,我可以走了吧?” “你!”此起彼伏的叹气声。 在场的看他一个字没听进去,不免气结。 “算了算了,再说也没用,我们劝不动他。”倪全光站出来摆摆手让他走。 徐谨礼点头行礼之后,兀自离开。 一师伯朝倪全光叹气:“你怎么能就这么由着他呢?好不容易几百年才有这么个苗子,眼看着就到时候了,日子一长,往后谁说得准?” “是啊……”其他人跟着附和。 倪全光自己也摇头:“从我们和他谈这事的第一天开始,他嘴上一个字不往外蹦,是因为耳朵里也一个字没听进去。没用的,我以前和师兄一起带他修炼就看出来,这孩子要干什么事,谁都劝不动,凡事只有他想还是不想,别的他都不管。” 正殿中一片沉默,甩袖子直摇头的、叹气拍桌子坐下的、直接气得离开的,各有各的想不通。 水苓正在屋里等他,早上说好了要一起回家,一直快等到中午,徐谨礼才回来。 水苓有偷听过那些老头和徐谨礼说话,一直在说不该成亲,耽误修行和渡劫什么的,说他色令智昏、昏聩之极。她听了一小会儿就不再听了,心里觉得不太舒服。 被他们这一说,她感觉自己下凡来这一遭成了他的绊脚石,明明王母娘娘都让她来了,那她就没错呀。 可是听那群老头一直说徐谨礼,她也觉得自己好像错了似的,生出一股愧疚。 水苓拉着徐谨礼的手,仰起头问他:“他们又说你了吗?” 徐谨礼捏着她的手指:“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在意。” 水苓咬了咬唇,环着他的腰埋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里:“……娶我难道真的错了吗?” 徐谨礼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口气严厉了些:“胡说什么呢?” 水苓看他有点生气,一时无措,明明被那些老头说半天都不生气,为什么现在生气? 看她垂下眼皮,有些委屈的样子,徐谨礼揽紧她的腰吻上去。 水苓伸手去推他,心里还委屈,结果越推他吻得越汹涌,直到她放弃,被徐谨礼吻得喘不上气别过头去。 “我娶你怎么会是错呢?错的只有我遇见你有些迟,倘若我再早一点,就不会面对这样的问题。错的是时间,不是你我。” 拉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边,徐谨礼闭眼说:“苓儿,能娶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和幸运的决定。” “……嗯,知道啦,以后不说了。”水苓抱着他,垫脚够着去吻他的唇。 徐谨礼笑着,安抚式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准备带她离开。 正准备走,被杜惟道跑着过来拦住了。 杜惟道叉着腰喘着皱眉说道:“师兄,你先别走,出事了,师叔让我来通知你去一趟。” 徐谨礼看了看水苓,朝她点头,示意她先留在这,和杜惟道一起离开:“出什么事了?” 杜惟道话语急促:“重天结界被妖邪捅了个大口子,一大批妖邪在往人间涌,结界周围已经尸横遍野。各宗门正在紧急召集各家弟子赶去重天结界周围杀妖邪补结界。” 事情竟然这么严重,徐谨礼一瞬间皱了眉:“什么!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现在才有消息?今年该守着重天结界的宗门是哪家?” 杜惟道叹气摇头:“小宗门,已经被妖邪都杀光了,报信赶过来没喘几口气也没了……” 重天结界是隔绝妖界和人界的唯一结界,每年都有各宗门去修补看护。即使如此,也有大量妖邪不断越过结界朝着人间来。 比如,他的小狐狸。 “妖邪杀到哪了?有宗门压制住了吗?” 杜惟道抿唇蹙眉:“不知道,恐怕是没有,现在都还在紧急召人去帮忙,估计是控制不住了。” 二人来到大殿,师叔师伯们已经都准备好要出发。 “谨礼,先别着急走了。血禅山妖邪盘踞,把那当老窝,已经成批来人间杀人取心,事态严重,赶紧与我们一同出发!” 大敌当前,顾不上儿女情长,徐谨礼与水苓匆匆告别便随着他们一同前往。 不料此次大战,妖邪的数量比他们想得要多得多,而且,明显都在修炼一种古怪的法子。只要吃了修士的心,便能功力大涨,许多尸体活着便被掏去了心,肚子里被吃了个精光。 本来和师叔师伯们一起斩妖救人完全不成问题,结果妖王魇蛟匆匆瞥过他一眼之后就和发了疯似的,不断有妖试图靠近他,大概也是为了拆吃他这颗修为不浅的心。 水苓在钧天宗留着等他,一开始叁两天还没有这么着急,结果徐谨礼都去了一周还没有任何消息回来,她便心焦起来。 思来想去,要不还是悄悄前往去看看他,万一真的棘手,好歹她也能帮上忙。 水苓没有和他们打招呼,悄悄在夜里化成狐狸离开,前去寻找徐谨礼。 哪知她前脚刚走,后脚妖魔两界和修仙界的大战就一触即发,各宗门弟子鱼贯而出,尽数赶往血禅山。 水苓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修士一起往一个地方赶,愈发觉得大事不妙,她日夜未停地也朝着血禅山赶去。 结果好不容易到了血禅山,到处尸横遍野,她根本不知道徐谨礼会在哪里。 那些尸体的心都被掏空,她不敢想里面可能会有徐谨礼这种情况,一直摇着头:不可能……他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 水苓嘴上嘀咕着,心里却愈加慌乱,她在尸山血海中奔走寻找他的身影,一点寒芒先到,熟悉的剑气飞了过来差点就斩下她的头。 一看是徐谨礼的剑,她喜色浮上脸来,一想自己还是只狐狸,连忙躲到远处变回女子身出来见他。 徐谨礼看上去很憔悴,估计没怎么休息过,看见她来,不仅不高兴,反而有些恼火:“谁让你过来的?这么危险的地方你跑过来干什么?我不是和他们说过让你好好留在宗门吗?” 语气有些凶,但是该护着的时候丝毫不含糊,当日带她回了血禅山附近他们休息的地方。 确认完她浑身上下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额头抵在她颈间:“苓儿,此次大战异常凶险,明日你和其他宗门受伤的修士一起先回去吧,这地方不宜久留。” “可你们有把握吗?他们说一直有修士被杀,我好担心你……” 徐谨礼把她抱在怀中:“放心,暂时没有妖能拿走我的命,妖王亦是。不用太担心,你先回去,要是你留下出了事,会让我后悔莫及。” 听着他的劝告,水苓翌日和受伤的其他宗门弟子一起往回赶,走到半路越来越心中打鼓,怎么都觉得不对。 听着同行的修士说起来,她才知道那日是血禅山混战的最后一日,所有宗门将拼死一搏与妖界展开最后一战。 这么重要的事,徐谨礼一点没和她说。 水苓慌得当即回头去找他,她要眼看着他好好回来。 却不料她这一奔赴,竟看到了徐谨礼被自己人暗算中伤。 那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者,在徐谨礼不注意时,反手给了他一掌,当即将徐谨礼打得半跪在地,只能凭着剑身支起身子。 这一幕被恰好赶到的水苓看见,燃起熊熊怒火,神力外溢,当即施下法术将徐谨礼周围一圈人都打翻,上前捞过他的胳膊圈在自己的脖颈上:“夫君,我带你走!” 徐谨礼在离开的路上嘴角一直有鲜血溢出,吓得水苓一点都不敢停,声音打颤:“夫君,我带你去昆仑山,会有办法的,你忍忍……” 这是徐谨礼最后一世,决不能出事,要是此生丧命,无法归于天界,一切都完了。 水苓带着他一直往昆仑山赶去,那是西王母的住所,她想带他去找王母娘娘施以援手。 但是到了半山腰快触及仙境,屏障结界拦住了他们,因为她已经不是过去的九尾赤狐,手腕上套着个镯子。 徐谨礼一路上看着水苓难得一见的样子,缓慢地眨着眼睛,他能感觉这暗算的一掌是冲着他的命来的,也能察觉后面有妖正在不断追过来。 他的这颗心,应当能助力不少修为。 心口的剧痛蔓延,他们停在结界前,徐谨礼拉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膛之上:“苓儿……我…时日无多了,这颗心你要是用得上的话,就拿走吧……” 他早知他不是人,是只小狐妖,如果自己的心能给妻子精进修为,他是愿意的,至少比落在那些妖邪手中要好。 水苓瞪着眼睛一把甩开他的手,委屈道:“您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从来没想过这件事!” 徐谨礼嘴角还带着血丝,尽力朝她温和地笑笑:“我知道,我知道苓儿。我也早就知道你是只狐狸,比起我的心脏被别的妖精拿走,我更愿意把它给你,仅此而已,我自愿的。我知道自己身体什么情况,我撑不了多久了,苓儿……” “你不要说这种话,肯定会有办法的,我去求王母娘娘,她会帮忙的。” 说完,她抬手起势,一掌震碎自己的手镯。九尾的真身显现,火红扭动的九条尾巴绽开,在徐谨礼的眼中燃起烈火。 他一时愣住了,他没想到,水苓不是狐妖,而是狐仙。 徐谨礼在她恢复真身之后一眼就认出了她是仙,她周身灵力外溢飘散,拂过徐谨礼身边,那绝不是属于妖的力量。 忽然间他想起来,她方才提及王母,而王母座下神兽,恰好有一只叁足金乌和一只九尾赤狐。 他的小狐狸,是王母座下的神兽,千年神狐—九尾。 一种前所未有的后悔弥漫上他的心头,徐谨礼捂着嘴咳嗽起来,胸腔中的心脏好似撕裂般发疼。 他在想,原来她不是妖,是仙,他何德何能得到了仙女的垂怜。 那手镯想必是什么仙家法器,竟能将她磅礴的神力几乎掩盖得滴水不漏,连他日夜与她相处都没看出来。 方才打碎了手镯,想必是违反了某个约定,不然不至于直接将这样的法器震碎。 她违反了天条吗? 万一天罚降临如何是好? 后面妖邪赶来的速度越来越快,神仙不可私自造下杀孽,无论人鬼妖魔,皆不可私下杀手。 他不能眼看着她铸下大错,因他这个累赘遭受天罚。 为自己这样一个凡夫俗子,根本不值得…… 徐谨礼拉着水苓的手,尽力维持呼吸:“苓儿,带我走吧,后面有东西追上来了,我们先离开……” 水苓正在呼唤叁足金乌和王母娘娘,没有听见回音,后面又有不知道什么东西,一大群往这赶,她只能先待他围着昆仑山打转,去一个安全点的地方。 徐谨礼在途中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地和她说: “苓儿,这些你应当也清楚,不要妄造杀孽,为了这群渣滓遭受惩罚根本不值得,不要冲动。” 水苓看他气息越来越虚弱,求他停一停,留点体力,先别说了,她听着好心疼。 徐谨礼笑着摇头:“乖乖,我太自以为是了……我一直以为你是狐妖,还想着和你一同修行,同渡天劫,原来你是狐仙……” “宝宝,我后悔了……我不该爱你的,更不该娶你,是我害了你……” 水苓听着他这么说,眼眶发红,眼泪止不住地滚落:“你瞎说,你怎么能现在说你后悔了,你明明说这不是错的!” 一阵剧痛从心口溢到喉头,血漫上来又被他咽下去:“乖乖,那不一样……你是仙我是人,我娶你就是在害你,你是为了什么下凡?总之不该像现在这样和我在一起。” 水苓带着他到昆仑山背面停下,身子都陷入一片白雪之中,她上前紧紧抱着他:“为了你啊,就是为了你才来的人间,我是为了找你而来的,真的……” 她边说边哭,情难自抑,苦涩绵绵。 徐谨礼没答应也没反驳,将她抱在怀里:“苓儿,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凡间纷乱,不适合你这样的仙子留着。” “回去吧,回到天上去,把我忘了,没必要为了一个凡夫俗子留在人间受苦。” “我应该活不过一个时辰了,要是我还有什么你看得上的,有点用的,你都拿走吧。然后离开这里,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水苓哭着,泪眼朦胧,不停摇着头,抽泣哽咽:“别说了,你别说了,我不要,我不要……” 徐谨礼抱着她,闭上眼睛,在她颈边依偎最后一秒。随后调动灵力,朝着自己受损的心脏而去。 他不死,她就不愿走。 横竖都是要死,妖邪还在后面赶来,没必要再拖一个时辰。 他用灵力催化着自己的死亡。 水苓感觉到了古怪,她一下子和他分开,拉住他的手:“你干什么!你怎么能求死呢?别这样,我会救你的,肯定会救你……” 她揪着他的衣襟崩溃爆哭。 徐谨礼笑笑,摸着她的脸,替她抹去不断流下的泪水:“傻孩子……” 她舍不得,她真的舍不得,这是最后一世了,她怎么能眼看着他死去,回不了天界如何是好。 蓦地,她想起了一个禁术,是她在藏经阁翻阅到的,可以起死回生的禁术。 水苓振作精神,将手伸到徐谨礼的胸膛:“你说要给我的对不对?我得把它挖出来,我有办法让你活下去。” 徐谨礼摇头:“什么都可以给你,但不要做逆天而行之事,苓儿,不要犯傻。” 水苓得趁他活着的时候将心挖出来,后面施加禁术才能起效,可她下不了手,她怎么能亲生挖出爱人的心脏。 徐谨礼看出她动不了手,抬手施加法术在心口一划,一道深长的切口在他心口渗出血来。 他拉着水苓的手放在那里:“拿吧。” 水苓抿着嘴,咬牙哭泣,将手伸进去,摸到了他濡湿、温热、跳动的心脏。 “不要为了复活我而拿下它,我给你仅仅是因为我愿意,不是为了让你复活我。” 徐谨礼一手掌住她的后颈,将水苓抱在怀里:“拿去吧。除了它,还有什么你看得上的,也可以都拿走,没关系……” 他感觉心脏在被扯动,阵阵撕裂般的剧痛漫上来,灼烧着他。 徐谨礼皱眉忍着,语气带着一丝发颤:“宝宝,我爱你……就爱到这了……” 水苓闭上眼,含泪攫取他的心脏,将那跳动心拿了出来。 而徐谨礼在她面前直直地倒下去,胸口鲜血横流。 水苓握住他的心脏,施法将它维持跳动,另一手重新抬起徐谨礼的胳膊绕过后颈,准备带着他去个更安全一点的地方,开始复魂。 却不料,刚开始走了没几步,西王母和叁足金乌出现在她的面前。 水苓当即带着徐谨礼一起跪下:“娘娘……” “你想干什么,九尾?你挖出他的心脏,是要动用招魂禁术吗?” 西王母厉声质问她。 在她面前,水苓一贯没有伪装,她又变回了那个日日在她膝下承欢的苓茏,哭着对西王母说:“娘娘,我想救救他,他这辈子不该死的,他不能死啊!不然他怎么回天界?我只有这么做了,我没有办法,娘娘……” 西王母看着苓茏的眼泪,没有了往常的仁慈:“你知道招魂禁术一旦施展,只能以命换命,你要拿全部的修为和性命去换他的命,你这九条尾巴,可一条别想要了!” 苓茏膝行至她面前:“我不怕,娘娘我不怕,求您开恩,救救他好不好,求求您……” 她说着给西王母磕头。 徐谨礼死后已经过了一柱香,照雪仙君的神魂从躯体之中游离出来,看见了正在跪求西王母的苓茏。 他飘到她身边,给王母行了一礼,看她面色不虞,但是没有出声,照雪仙君有了数,这是想让他劝劝苓茏。 他出声唤她:“苓儿……” 苓茏抬头,看见了照雪仙君的神魂,顿时更加委屈,泪流不止。 照雪没有太多时间安慰她,他不能回到天界的话,只能奔向下一个轮回,但这不在劫数之中的轮回该是什么样的,他也不清楚,甚至是否为人尚未可知。 他撕扯出一片残魂,叁魂七魄之中,他把那缕情魂分离出来,挥手而去化成一缕仙气,送给了苓茏,钻入她的口中。 他的感情,从此在她手中,旁人再也无可撼动。 算是给她留个念想吧。 “苓儿,我的魂魄会留在你身上陪着你,回到天上去,不要再下凡,也不要再来找我。” 说完魂魄逐渐隐去,这是轮回的前兆,不多久就消失在苓茏的眼前。 叁足金乌瞧着,一直蹙着眉,内心不免痛惜,叹气。 西王母看着不断落泪的苓茏,低声抽噎着,眼睛早已哭肿。 她叹气,挥手给了苓茏一个宝器,一黑一白两块玉佩拼在一起,是鸳鸯玉。 “此玉为有情人所属,一生只可使用一次,可以招魂护魂,不会像禁术那样伤害巨大,至少能给你留一条尾巴。” “他的心被挖走就回不去了,就当作是你舍弃修为救他的补偿,把他的心脏吞了吧。” 苓茏还在犹豫,王母抬手施术,她被迫张口,那心脏缩成丹药大小被她吞了下去。 “准备给他招魂吧,在那之前,将黑色那块玉佩嵌进他的心口。” 说完后,西王母感觉到一阵异动,似乎有修士追来,她不见凡人,便隐匿了身影,将苓茏送出了结界外。 苓茏连忙叩谢王母,在人到来只之前施了法,开了一个广阔的结界,准备在里面给徐谨礼招魂。 结界外已经有修士赶到,看见一九尾赤狐在徐谨礼身边,手上占满鲜血,而旁边地上躺着的正是被挖了心的徐谨礼。 那几个修士暴怒,试图打开结界,用剑砍去。 苓茏不想他们打扰,甩手一道法术而去,将他们送出了昆仑山。 安静下之后,她按照西王母所说,将黑色的玉佩嵌进他的胸膛,在结界内用法术修补他的身体。 随后起身,在一片冰天雪地的昆仑山上,开始招魂。 狐尾摇曳,寒风阵阵,一举一动之间,灵力卷起一层层的雪。 她默念招魂咒词,心中想着他的样子,吟诵:“魂兮归来……” 照雪仙君的魂魄没多久又重新浮现,他回来睁开眼,看见苓茏只剩下了一条尾巴。 他愣怔了几分,无奈地蹙眉摇头:“傻孩子……” 天界远尘嚣,世间多蹉跎,何苦对一个凡魂恋恋不忘。 更何况这鸳鸯玉又称阴阳玉,阴错阳差,虽能招魂,但是会使人忘却前尘,他不会记得她,她也会忘记他,这根本就不值得。 照雪知道这是王母的私心,他的心被挖去被苓茏吞下,他的情魂也已给了苓茏,就算再醒也无法再拥有感情,他们这样根本不可能有以后。 王母想苓茏忘却感情,修完尘世的因果后,重回她膝下,所以没有将这些事告诉她。 照雪看着眼巴巴等待着他的苓茏,在回归躯体之前的最后一瞬,在彼此都要忘却的最后一刻,他说:“我爱你,孩子。” 一团白光包裹着徐谨礼的尸体,骤然间,魂魄归位,仪式完成。 苓茏一瞬间心疼得蜷缩着倒了下去,结界大开。 西王母知道仪式已经完成,命叁足金乌带苓茏去与世隔绝的香盏仙岛上修养。 叁足金乌叹息,觉得妹妹好苦,问娘娘她醒来真的能什么都不记得吗? 王母顿了一下,也叹了气:“她记不得,快去吧。” 结界因为苓茏倒下而瞬间消散,妖邪和修士一同追了上来。 叁足金乌盘旋在昆仑山空中,一阵响彻天际的啼叫,降临了一场暴雪,趁所有生灵不注意,带走了苓茏。 钧天宗的人赶到,连忙来到那躺在地上的人影身边,用手探了探气,竟还有一息尚在! 他们轮流着背着徐谨礼,一边杀妖,一边带他下了昆仑山。 ———————————————————— PS:这回徐谨礼念的是道教杀鬼咒。 徐谨礼一旦真爱上是一意孤行、绝不动摇的,水苓也是。不知道有多少读者朋友能看到这,希望大家不要把这样的爱用简单的叁字标签“恋爱脑”去概括。 我本人是比较反对标签化用词的,一来这不是个好词。二是这种粗浅、打趣式的标签将他们的沉重艰辛的奔赴过程一言蔽之,形容得格外佻薄,会让我有点难受。 所以看见我这些话的读者朋友们不要这么说他们噢,我真的很爱我的孩子,听不得一些会让我破防的说辞。 如果此处有些许争议的话,我会考虑后面什么时候给大家讲讲我对标签化用词的看法,给大家提供一些看待词汇的多样视角。 玄?一落索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二十九章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怪不得她会在那一天突然想着去山洞外看看,因为徐谨礼在她体内留下的残魂在促使她向他走去,所以她才在抓雉精时和他碰个正着。(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怪不得她快要结成内丹的时候徐谨礼几近死去,原来他的心在她体内被逐渐炼化成了内丹,所以他才那么痛苦。而她修成之后他才痊愈,是因为她的灵息同时供养着他的心脏。 怪不得徐谨礼只喜欢她,因为他什么都给她了,魂魄和心脏,最为重要的东西,毫无保留的…… 原来不是命运网开一面让他们重逢。 是他们孤注一掷才留下了一点可能。 那些不是偶然,是爱人拼尽全力留下的注定。 终于,她想起了那块玉让她遗忘的全部。 和他们所有的,失去的曾经…… 回到那片幽深寂静的空间里,苓茏手持莲灯,将内丹吐出,置于盏上,当作引子。 里面有徐谨礼的心,连着莲灯中的残魂一起,是指引。 她再次穿梭进那些剩下的命运轮回,一片片拾缀他的灵魂。 那少年都惊讶她怎么如此快就将剩下的残魂都找了回来,明明前几次还费尽心力。 苓茏收回内丹,护着莲灯对他说:“谢谢你,让我出去吧。” 少年看着苓茏,总觉得她变得和刚进来时不一样了,但没说什么。 他挥手开出一条缝隙:“去吧。” 她跨过那个光圈,出了四方轮回镜,持着莲灯站在了徐谨礼榻前。 杜惟道和徐听云一见她出来,紧忙凑过来:“怎么样?你进去都快两天了,是不是能找到他?” 苓茏回头,没看见那个白发老者,问道:“尊者人呢?” “尊者宗门有事,等不了太久,先回去处理宗门事物了。苓茏怎么样?到底能行吗?”徐听云解释完略显焦急地看着她。 苓茏拿着莲灯点头:“应该可以,你们先出去吧,我开始施法。” 杜惟道纳闷:“还要回避吗?不用护法吗?” 徐听云敏感地察觉到苓茏出来之后好像变了,又说不出来是哪变了,看着她哀切的神色,徐听云推着杜惟道:“她都这么说了,肯定有原因,我们先出去吧。” 徐听云把他连拖带拉地带出去关上门,把时间留给苓茏。 他们出去之后,苓茏坐在徐谨礼身边,手探向他的胸膛,那里冰冷发僵,一片死寂。 她施术将灵力送进莲灯,莲灯的花瓣复醒绽开,一道道流光从莲灯中溢出,流向徐谨礼的身体。 苓茏张口,内丹从她的口中慢慢浮出来,她捏着徐谨礼的下巴,让他的嘴唇张口一丝缝隙,内丹游离着向他的口中而去。 她放下莲灯,趴在徐谨礼的胸膛上抱着他,埋在他颈间闷声说:“我把心还给你,你醒醒好不好……” 苓茏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的脸,手放在他的脖颈间,期待着那里的脉搏重新跳动。 不知等了多久,久到苓茏咬着唇将头埋在他胸膛里,带着哭腔:“求求你,醒醒……” 悄然间,一只宽厚的手掌覆在她的后脑勺上揉了揉。 男人声音低哑:“……苦了你了,乖乖。” 苓茏连忙抬起头去看他,被徐谨礼揽着腰抱上榻来,贴在他怀里。 轻微的呜咽声传来,徐谨礼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抹去泪水。 “……我都醒了,不哭了……” 怀里娇小的人儿头埋在他心口,抓着他的衣襟,咬着唇默默掉眼泪,哼了一声:“……嗯。” 徐谨礼就这么抱着她,一下下轻轻拍着她的肩和背,脸颊贴上她的额头,在沉默中闭上眼睛感受怀中人儿的温热。 苓茏冷静下来之后想着,她已经记起了全部,而徐谨礼现在躯体是最后一世的残躯,体内也皆是残魂,不知道和以前一不一样。关于天界的记忆他肯定想不起来,但是那些轮回,他会不会能想起来呢? 苓茏仰起头问他:“你有想起来吗?那些过去……” 徐谨礼睁开眼看着她从榻上坐起来,将苓茏也拉起来替她整理好衣裳,温和地说:“不是全部,每一缕残魂都有各自的执念。不重要的事记不得……关于你,我都记得。” 苓茏眼眶发涩,拉着他的手不说话。 跨越了太多阻隔,错过了太多轮回,经历了无数的坎坷,所以不会像之前一样巴不得黏在他的怀里说着黏黏糊糊的话。 只想他在就好,只想他活着就好,只想陪着他就好,珍惜的念头已经在此刻大于一切。 徐谨礼捏了捏她的手:“我先去告诉他们一声。” 苓茏看他走去门口打开门,杜惟道和徐听云皆是眼神放光,喜色难掩。 “师兄,你当真回来了!” “师父!” 苓茏看着这些,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他此生身边有时刻惦记他的人,这样她才能放心去报仇。 那个给了徐谨礼一掌的老头,她不会认错,虽然身上有障眼法挡住,但那人分明和这所谓的息斋尊者是同一人。 还有以往轮回之中,那个杀鬼道士、出卖徐谨礼的国师、狗皇帝、抱狗乞丐等等所有轮回之中的那个始作俑者都是他。 几乎无孔不入,和每一世他们的命运契合得无法察觉。 这个人很不简单,无论换谁大概到死也想不通,但偏偏徐谨礼的身边是苓茏,偏偏苓茏认识他。 那狗东西是徐谨礼的师兄,当初和他一起升仙的那个男人。 他为什么也会来到凡间?为什么总是不放过徐谨礼? 苓茏甚至不愿去想所谓的理由,她只想要他死。 徐谨礼残魂不全,有些事他想不起来,但是苓茏都记得,她不会放过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 徐谨礼和杜惟道还有徐听云说完话之后又回到了苓茏身边,看她面色凝重:“在想什么?” 苓茏摇摇头:“没有……” 徐谨礼上前把她抱在怀里,半晌说道:“苓儿……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下凡吗?” 苓茏瘪着嘴轻轻推他:“好不容易才又见到你,又开始劝我走,你怎么能这样?” 徐谨礼弯腰拉着她的手,握在掌心里,眉目低垂,一时无话。 说不出不想她,也无法就这样看她陪着自己硬耗。(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想多和她在一起,又内疚这是在害她。 活过来的第一刻看见她是高兴的,但是随后就想着,自己怎么能又活了。 他一活,她便不愿走。 为何不一走了之,为何要留下,为何自己没死成呢…… “苓儿,凡人,再怎么也是要死的,只有早晚而已。我们……不一样,这样空耗时日,吃亏的只有你。” “你再说!你再说我真的生气了!”苓茏挣脱他的手,眼眶发红地看着他。 徐谨礼轻声叹息:“好,不说了……别气。” 当晚他们同榻而眠,苓茏看着徐谨礼阖眼躺在她身边,仔仔细细地用眼神描摹他的眉目。 她好不容易把他找了回来,不能再看着那家伙迫害他下一世,在那之前,她要先将那厮杀掉。 以她现在的修为,没办法做到,她必须先回香盏仙岛,拿回另一半鸳鸯玉。 她的修为被另一半灵玉吸去,可能就是怕她仗着神力要回去找徐谨礼,所以姐姐没有把另一半玉给她。 要去先把玉拿到手,她是九尾才能替徐谨礼报仇,否则只是干添乱。 苓茏看他睡得安稳之后,悄悄握着徐谨礼的手腕,想拿开他的胳膊,结果被徐谨礼抱得更紧。 眼前人缓缓睁开眼,徐谨礼摸了摸她的头发:“怎么睡不着?” 没想到就这么轻轻动一下他就醒了,苓茏有点心虚:“不是,就是有点热,想翻个身。” 徐谨礼听完放开她,:“睡吧……” “嗯。”苓茏应了一声闭上眼。 她装睡不知道装了多久,直到徐谨礼真的睡着,才蹑手蹑脚下了床。 她施法在桌上留下五个字:我回仙岛了。 要是换作别的说法,徐谨礼一定会来找她。只有看她回去,他的心才能踏实下来。也只有这样,在她替徐谨礼报仇的时候,他才不会也被搅和进来。 苓茏身影轻快得像风,就这么飘飘然离开了。 等她走后不久,徐谨礼在榻上睁开了眼睛,他起身去看了一眼她施加咒术留下的那一行字。 她要回去吗? 要是真的回去,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但凭徐谨礼对她的了解,苓茏不会就这样乖乖离开他回仙岛,应该还有别的目的才对。 她想干什么,又是为什么不愿意同他说呢? 徐谨礼抬手施术,一只雀儿立在他的食指上,他打开窗子,对着那歪着头的小麻雀说道:“去跟着她。”说完便把它送出窗外。 他的目光一直跟着苓茏,看着她离开。 接下来的时间,他以修养为由拒不见人,看着她用一天一夜赶到了香盏仙岛。 “竟然真的是去仙岛……” 小麻雀只是他游离的追踪术,跨不过仙岛的结界,光是飞到仙岛,已经差不多耗光了力气。 既然是去仙岛,便随她去吧。 那里有叁足金乌,知道她回去,应该不会那么轻轻松松地再放她出来。 这样也好。 他睁开眼,盘旋在仙岛上空的麻雀瞬间湮灭在风里。 苓茏莫名觉得一阵古怪,抬头看了一眼天上,没看见任何东西。 她化成狐狸,往记忆中叁足金乌所在的那个仙洞中走去。 这个时间段,叁足金乌应该留在藏经阁,不会来到仙岛,不知道她有没有连灵玉一起带走…… 她进去之后小心翼翼的翻找着,摸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 “难道真的被她带走了?”苓茏小声嘀咕着,太过聚精会神,没发觉一个身影已经站在她背后。 “找什么?”叁足金乌看着她的狐狸爪子扒过来扒过去的。 苓茏被这一声吓得跳了起来,狐狸尾巴和耳朵高高竖起,回头瓮声瓮气地说:“姐姐……” 她这趟出去的时间不算短也不算长,不知道叁足金乌发现没有,要是发现了她之后就不好再跑出去了。 “让你好好留着修养,来我这找什么东西?” 苓茏听她这么说,姐姐应该是没发现她偷跑出去,心里轻松了一点。 “没有,没找什么。”她紧忙收回爪子,含糊掩盖过去。 叁足金乌以为她又想偷跑:“别老想着出去,以你现在的修为,连结界都跨不出去。” “知道了……”苓茏答完,松了一口气,还好姐姐没有继续追问。 叁足金乌将藏经阁交给青鸟守着,自己特地回来一趟,就是怕苓茏又不安分地乱跑。 结果苓茏倒是没提要出去的事,一直黏在她身边,还说着晚上要一起睡。 想靠哄她被放出去,做梦呢。 叁足金乌将她推开:“去你自己的山洞里睡,别打搅我。” “姐姐,求求了,我真的知错了。”苓茏在她脚底绕来绕去地打转,用狐狸脑袋蹭着她的小腿。 叁足金乌卡着她两个前肢把她抱起来晃悠两下:“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你出去。” 苓茏曲着爪子塌下耳朵:“知道了……” 看她死心,叁足金乌便随她去了,当晚由着她蜷成一团缩在身边。 苓茏没干过比这更惊险的事,她在叁足金乌睡着后,悄悄给她施了安魂的法术才敢伸手去找另一半鸳鸯玉。叁足金乌真把她当妹妹,她闯祸了也是真的会收拾她,苓茏找玉的时候手都在抖。 她对那块玉有感应,能感觉到它就在叁足金乌身上,祈祷了不知道多少遍,希望她千万别醒,连呼吸都憋着才把玉翻出来。 拿到手之后,苓茏衔者玉蹑手蹑脚地跑出山洞,往高处跑去,在月光的庇护下来到她经常待着的那个山顶。她化成人形,将玉置于掌心,尝试用灵力打开封印。 她聚精会神地寻找着灵力的缺口,攻破那层阻隔,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灵玉终于在她手中慢慢浮起,闪烁出柔和的光芒。 盈盈月色下,苓茏的尾巴像是猝然烧起的烈火,哗地一下在她身后冒出摇曳着。 火红的尾巴艳得像血,金瞳中溢出着多余的磅礴灵息,像阵阵烟雾,消散在她的眼尾。 她将这块玉好好贴身放进怀中,牙齿啮合用力紧了一下:道貌岸然的老不死,待我来取你性命。 这层结界对于身为九尾的她来说不过雕虫小技,她现在想要进出可谓来去自如。在那之前,她特地给叁足金乌施术让她多睡会儿,留了封信给她,尽量在她醒来之前赶回来。 一道流星似的红色身影掠过香盏仙岛外的水面上,疾速向着西方而去。 幽暗的密室里,鹤发长须的老者看着镜子里那抹正在赶来的红色身影,捋着胡须眯眼笑着。 青白的雾团消散飘去,一个身材颀长,身着绀宇色长袍的男人显现出来,说道:“你和照雪哪来这么大的仇,连着九尾一起不放过。” 白胡子老道睨了他一眼:“这是他欠我的,我只是讨回来罢了。” 身旁的男人笑说:“照雪这个性格还能欠你什么?我倒是挺好奇。” 息斋尊者手摸着拂尘的须,像抚着人的发:“他欠我一条命……我妻子的命。要不是因为他,该一起升仙的,就是我和我妻子。” “噢?还有这回事?”男人明显来了兴致,“但你针对九尾的办法有那么多,为什么非得烧藏经阁里的升仙册呢?还将禁术传给妖族。你不怕被王母发现?” 这好奇又轻快的语气让息斋尊者皱了眉:“蜚廉,你不觉得天界的神仙太多了吗?天界要那么多神仙干什么呢?后来者越来越良莠不齐,我甚至不懂他们为什么能升仙。我妻子都未能升仙,他们又凭什么能这么轻松地上天界呢?” 蜚廉笑了:“所以你传授禁术给妖王,蛊惑他让群妖挖食修士心脏,也是仅仅为了早早杀光他们,好直接断了这个可能?” “就因为你妻子未能上得了天界,所以要断绝所有其他生灵升仙的可能?” 他捋了捋白胡须:“不必在这质疑我,蜚廉。我做的这些事里,不都有你的手笔吗?” 蜚廉星君摆手:“不不不,我和你不一样,我愿意帮你,只是因为好奇和有趣。我并不在乎你的目的,那与我无关。现在也是。” “有趣?” “当然,仅此而已。” 息斋尊者偏过头看着蜚廉星君,他眼中透着澄澈,明明帮了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却丝毫不以为意,压根就没把法发生的一切当回事。 这样的人也能当了快四千年的星君,息斋尊者愈发觉得王母和照雪掌管的升仙秩序一塌糊涂,他们根本不懂什么人才适合当神仙。 “不过……九尾要是真的过来,你什么打算?杀了她好一样报复照雪?”蜚廉星君继续问道。 息斋尊者嗤笑着:“她是王母的心肝,我有这么蠢?” “那你打算怎样?九尾来势汹汹,可是真打算要你的命。” 息斋尊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说话。 蜚廉星君切了一声:“行吧,不说拉倒。那你为什么要让九尾把照雪的魂找回来总能说了吧?我一开始以为你想他死,结果你又把他复活了,图啥?” “他在我手下经历了那么多事,怎么能都忘了呢?全忘了对他也太仁慈了,当然得想起来,得都想起来和我一样痛苦才行,要比我更痛苦才行。我就是要亲眼看着他一次次被剥夺一切,直到爬不起来,等到了那一刻,我看腻了再放过他。” “你妻子当年真是照雪杀的?这么恨他?不应该啊,我没听说你和照雪有这种仇啊。” 面对蜚廉星君的疑问,息斋尊者并未回答,他注视着铜镜中赶来的苓茏,随后朝着外面走去。 蜚廉星君不知道他下面要干什么,有点无聊,暂时先隐去了身影。 苓茏赶到宗门的山脚下时,先停住了脚步。她不想因为个人私仇影响到别的生灵,以她现在的修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进到宗门里找到那男的不是难事。 想了想还是从山后走,隐身固然好用,但还是少见人为妙。 不用多少功夫,她就已经站在那座最大的建筑前,隐去身形在里面一间一间屋子地找。 等她现身在最大一件寝室的房梁上时,正想先打量一眼,发现那白发老头正抬头伸手请她下来:“九尾,恭候多时了。” 苓茏一挥手,身上的障眼法即刻散去,她的金瞳完全竖起,狐尾绽开,全然被激怒的状态:“果然是你!谁让你下的凡?” 话音刚落,她的利爪就堪堪擦过他的脸颊,眨眼间,息斋尊者的右脸已经多了叁道皮肉外翻的血痕。 他眼珠下转,斜眼朝着受伤的脸颊一瞥,随后冷笑一声:“好大的火气啊,九尾……” 苓茏瞪着他,尖锐的指甲上还沾着从他脸上刮下来的些许皮和血:“说!娘娘从未让你下凡,你为什么私下凡间,还偏偏总是不放过他?你们不是同门吗?” “那你呢九尾?你不也是私下凡间吗?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要怪只能怪你们自己倒霉,落到了我的手里。” 他语气越来越狠厉,一掌朝着苓茏劈来。 苓茏迅速反应,敏捷避过,转身在他背上给了他一掌。 或许是因为,她面前的到底是个凡人。 苓茏能感觉到他不是自己的对手,还没过招达百回,这老头已经落了下乘。 眼看着再多一下,就能直接了结他这条狗命,苓茏在两步之外,眯眼看着他苟延残喘。 浑身是伤,口中含血的老头却笑了,身后的手一推,打开了房间门。 门外有七八个人,应该是宗门中的其他长老,看见那老头倒下,纷纷围了过去。 “该死!”苓茏低头咂舌,知道他打得什么算盘了。 她现在恢复神格,不能杀人,这死老头想用凡人来对付她。 那老头颤颤巍巍地伸手,指着苓茏:“杀了她……” 她该离开了,反正那老家伙之后也喘不了多久的气,等死只是时间问题。虽然不能伤人,但是要离开这里并不难,凡人困不住她。 “妖孽!哪里逃!” 只听一声厉喝,苓茏才踏出一步,便被一道发着金光的绳索绕来捆住。 她皱着眉,尝试挣脱,诧异地发现,这竟然是天界法器——捆仙绳。 凡人何来天界的捆仙绳?! 她转头,只见那老头吐着血,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咽了气。 “尊者!” “师兄!”一群人围着那倒下的老头,你一句我一句地叫唤着。 苓茏身上的绳索被其中一个道士死死抓住,教她休想挪动一步。 “叫人来,今日必定要斩下这妖孽头颅,替尊者报仇!” 愤怒的吼声此起彼伏、群情激愤。 一人伸手打断,一把将苓茏拽了过来:“不,连妖王都没能杀了尊者,却被这妖孽所杀,此妖不容小觑。我等宗门能降伏这妖孽,必定得让仙门百家一同见证。此妖留在尊者丧事后七日斩杀,用来告慰尊者的在天之灵……” 苓茏被关进大牢的时候并不担心,凡人是斩杀不了神的,弑神的代价凡人也承受不了。更何况她的内丹给了徐谨礼,只要徐谨礼好好的,她就死不了。 只是她身上这捆仙绳确实是一件麻烦事,被这捆仙绳捆住,她就不能用灵力。这是王母用来教训神仙所制出的天界法器,饶是她也别想突破捆仙绳的束缚。 失去灵力的她,与寻常人无异,连尾巴都收不起来。 这老不死准备的可真全,就等着她自投罗网。 苓茏摇头,为自己的轻敌而叹息。只能等祭天大典那一日,看看凡人将要砍她头的那一刻,天罚会不会降临,说不定能趁乱离开。 她正待着,便见两叁个凡人道士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器,进了她这大牢。苓茏皱着眉站起来,看见其中一个道士手上拿着个稻草扎子,让她没想到的是,正中心那点红,扎着她的狐狸毛。 那花豹竟也是他扮的! 苓茏意识到这个无孔不入的敌人远不止她看见的这么简单,他太缜密了,他做到这个地步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没有太多时间思考这个问题,面对着叁个准备结阵的道士,她不自觉地往后靠:“……你们想干什么?” 九尾狐妖被抓这件事,第四日才传到钧天宗,彼时徐谨礼正在指点弟子如何控制灵息,徐听云就大剌剌地快步走进来:“师父,有急事!” 徐谨礼看她气都没喘匀,就过来着急地拉着他要说些什么,便让弟子们都散了,拍了拍徐听云的背:“不急一时,好好说。” 徐听云深呼吸两下,随后说:“师父,刚刚有人来信说,息斋尊者被一只千年九尾狐妖所杀,仪金寺的人要在尊者头七杀了那狐妖祭天。” 徐谨礼知道徐听云为何如此着急了,她是想起苓茏了。 “千年狐妖并不多见,苓茏只有一条尾巴,并且她已经回了香盏仙岛。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不用太担心。” “唉……我也知道,就是听见这事的时候心慌得奇怪。” 徐谨礼抬手见点在徐听云额头:“安魂术,回去自己抄抄《北斗经》和《清静经》。” “好……”徐听云点头答应着。 叁日后,徐谨礼携杜惟道、徐听云和一众出挑的宗门弟子去参加吊唁和祭天仪式。是该重视些,毕竟息斋尊者救过他的命。 远来参加吊唁的人很多,仪金寺这么大的地方,竟快被陆陆续续来的宗门占满了。 “好多人啊……”徐听云轻声感慨着。 杜惟道提示她声音再小些,别让人听了去:“毕竟尊者的威望不容小觑,这些年,被他扶持过的小宗门不少。” 一众人安安静静进了灵堂之内,徐谨礼和身后的弟子们一同严肃地吊唁行礼。 徐听云和他们出来后,用只有师父、师叔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据说午时开始祭天,还有一个时辰,不知是怎样的狐妖,竟然有这样的修为。” 徐谨礼摇摇头:“确实罕见。” 来来往往的修士向徐谨礼打招呼,徐谨礼点头示意,不少小宗门的宗主悲戚难掩,脸有泪痕。 杜惟道叹息道:“唉……没想到妖王都被除了,竟还会出现这样的事……” 徐谨礼看了看天色,阴云密布,雷鸣隐约,低头道:“世事难料。” 午时祭天大典开始前,祭坛边一圈已经人满为患,所有人都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妖孽,竟然能在仪金寺如进无人之境般杀了尊者。 徐谨礼的兴趣并不多,毕竟妖邪已被抓住,便再没有什么好奇的必要,所以他站的位置并不靠前。 祭坛两边哀乐齐鸣,白幡飘动,有一长老上了祭坛,先开了一个结界。 徐谨礼皱眉:为何祭坛要开结界?还怕那妖邪跑了不成? 两个身着缟素的道士架着一抹火红的身影走上了祭坛,徐谨礼在看清那抹红之后瞳孔骤缩。 “怎么会……” 他顾不上多想,凌空向祭坛而去。 怎么会是苓茏?她不应该在仙岛吗? 真的是她吗?叁足金乌为什么把她放了出来? 怎么会被抓来上了祭坛,还恢复了九尾真身? 众目睽睽之下,他已经站在了祭坛的边上,挥手免去了结界。 祭坛上的长老转身怒目而视:“徐掌门这是何意?!” 徐谨礼没有答,他看着那个被捆住已经昏迷过去的九尾狐,心乱如麻。 眨眼间,他就已经来到那两个年轻修士的面前,将他们推开,把苓茏抱过来:“你们抓错了,她不是狐妖,是狐仙。” 徐谨礼皱眉看着她身上的绳索,尝试了很多种咒术皆解不开,眉头皱得更深。 四五位长老皆走上祭坛,其中一位讽道:“仙?神仙如何会下凡?如何会杀了尊者?此事乃我们亲眼所见,岂会有假?莫不是徐掌门和这妖孽有私情,所以大庭广众之下擅闯祭坛?” 徐谨礼摸了摸那绳索,看样子这不是一般的法器,只能用剑试试能不能斩断。 他没有时间和他们理论再多,苓茏恢复了真身都还昏迷不醒,绝不是小事,何人能对仙下手? 正欲带她下祭坛离开,苓茏睁开了眼,金瞳附上一层污浊的黑,拼死挣扎。 她周身散发着一股诡异的邪气,竟将仙气遮掩得一丝不剩。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谨礼抱着她的胳膊紧了紧,心急如焚,得即刻带她回香盏仙岛。 “徐掌门你看看她周身化炁,这样你也能说她是仙?” “有什么好理论的,分明就是他与这妖邪有私情!” “徐掌门真当我仪金寺是你肆意妄为的地方吗?” “徐掌门一条命还是尊者所救,竟还为了私情包庇这妖孽,简直忘恩负义!” 台上台下,一片沸腾,徐谨礼看苓茏颤抖着,抹去她流出的泪,完全顾不上这些喧嚣,凌空离去。 “真是欺人太甚!” “无礼之徒!” 六位长老怒甩袖子,追着徐谨礼而去。 “苓茏?能听见我说话吗?”徐谨礼低头问她。 怀中的九尾狐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连牙齿都在打颤。 这绝对是中了邪术,什么样的邪术,竟然连他都没见过。 远远的屋顶上,有两个身影正看着那乱成一锅粥的祭天大典。 “你就是要他痛苦?”蜚廉星君问。 身着玄色长袍的男人摇摇头:“不,仅仅是这样不足以消我心头恨,我要天下……共诛之。” 蜚廉星君大笑:“倒是个好主意,既能杀了他们,又不用自己动手。” 男人摇头:“不,他们杀不了他,我是要他犯下大错,不得再入神格。还有九尾,即使王母再宠她,犯了这么多错,也不会一直容忍她。我要让他们永远无法翻身。” “噢?”蜚廉星君挑挑眉,继续看去。 场面一度不可开交,徐听云和杜惟道眼看着徐谨礼将苓茏截了回来,一时也有些没主意,没想到发展会这么荒唐。 “徐掌门,你这要与我仪金寺作对吗?”一长老冲上前来,要抓住徐谨礼肩膀这时,被他避开。 苓茏牙咬得太紧,已经开始流血,徐谨礼不得已下咒定住她,不让她继续伤害自己。 徐谨礼朝那一圈长老看去:“你们对她做了什么?用了什么禁术?” “何来禁术一说,斩妖除魔本就天经地义。” “徐掌门别以为你修为过人就可以为所欲为,这种见色忘义、与妖勾结的腌臜事,天下谁能看得起?” “尊者死前特地关照,要杀了这妖孽,徐掌门若是一意孤行,便是与我仪金寺作对!” 眼看着要动起手来,徐谨礼和苓茏被徐听云和杜惟道以及一干弟子护住。 苓茏金瞳中流出的血怎么抹都抹不干净,徐谨礼眼看着她受苦却无能为力,已经没有几分理智。 他抱紧苓茏,朝乌泱泱人群看去:“好,既然如此——” “凡是上前者,与我便是杀妻之仇、不共戴天!无论天涯海角,我必杀之!” ———————————————————— PS:其实从正文中我已经突出过这一点,但在玄幻篇中会更加明显。 爱是灵魂的牵连、心脏的共振。他们共享着心和魂,所以爱到只剩你我。 在正文的叙述中,有人觉得反派不够聪明,其实只是我叙述的问题,人物的行为并没有那么愚蠢。在玄幻篇我换了一种叙述方式,潜移默化的、几乎无痕地展现反派角色的行为,这样看起来是不是就对了?说到底只是视角问题而已。 玄?千秋岁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叁十章 此话一出,原本叫嚣着要讨说法的人顿时愣在原地,无人敢上前。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蜚廉星君看着,揣着胳膊摇了摇头:“这就都不动了?没意思,还以为能打起来。” 身边的男人抬手在脸上一挥,变了模样:“待我去添把火。” “刚刚还说着替尊者报仇,现在一个个又不敢上前,真叫人开眼!” 一道轻蔑的唾弃声从人群中亮出来,身着玄色长袍的男人一掌劈来,将挡在徐谨礼面前的人都震开。杜惟道、徐听云这样的修为也被这一掌逼得踉跄了几步。 俩人对视:这男人什么来头?竟能一并将这么多人逼退? 徐谨礼看他来者不善,将苓茏交给徐听云:“带她走,现在就走,去香盏仙岛。” “走?徐谨礼你当仪金寺形同虚设吗!”男人嗤笑着,召出剑来,又对身边的一圈人说,“愣着干什么?看着他把那妖孽截走吗?” 口气中的奚落不能再明显,有几位长老硬着头皮提起剑,站在这玄色衣袍的男人身侧。 徐谨礼拂雪剑出鞘,附着剑身的灵力不断外泄:“好,让我来会会你们!” 杜惟道恨铁不成钢,也拔出了剑,回头对徐听云说:“你带她走吧,这里有我们。” 徐听云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又看着怀中身体僵硬的苓茏,一时进退两难,杜惟道敛眉催她:“走啊!” “走吧,听云,这里有我们。”师弟师兄们陆陆续续拔剑。 徐听云在一声声催促中,毅然转身离开。 有人要追上她,被钧天宗的其他弟子拦住:“先过了我们这关!” 徐听云抱着苓茏,御剑而行,没多久,身后吵吵嚷嚷,又有仪金寺的长老追来。她回头看看,距离已经越来越近,怕是免不了一战。 天上阴云积重,雷鸣如巨兽嘶吼,此时御剑已经不安全,徐听云不得已回到地面将苓茏倚靠在树边,拔出剑来。 “如你交出那妖孽,老夫便剑下留情饶了你。” “要打就打,别废话!”徐听云抬剑起势,眸中簇着火,很快与追上来的这一群人打得不可开交。 光是对付一个长老就已经够呛,更别说还有其他弟子,只叁个回合下来,徐听云额头上已经滚落一滴滴汗珠。眼看着必败不易,不堪重负,徐听云急喘着朝苓茏那边看去。 苓茏面色苍白,嘴角溢出鲜血。 徐听云过意不去,自己竟又要亏待好友,连平安带她走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快被带走。 正在心急火燎之时,一道天雷劈在她身前,恰恰好劈在刚刚与她交手的一个弟子身上,惊得所有人都向后退了一圈。 那道天雷直接把人劈得焦黑,像一截枯木,直直地栽下去。 所有人诧异间抬头瞧去的工夫,又一道天雷落下,朝着这里劈过来。 徐听云见状,连忙抱起苓茏离开。 “别被她跑了!”长老交代身边弟子,刚想迈出步子,天雷又砸过来,像追着他们劈。 那长老身手还算敏捷,这才逃过这一下雷亟,不可置信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雷电,简直像追着他们劈。 剩下的弟子见状,不敢往前,回头问道:“长老,还追吗?” 那老者看了看地上被劈焦的弟子,咬牙:“追!” 偏就不信这个邪,这雷怎么可能是专门冲着他们来的,巧合罢了! 他提剑飞奔追去,身后的弟子们都跟上,而雷亟每次都堪堪从他们身边擦过,只是慢了一脚的工夫,又一个弟子被劈倒。 “慢!”在最前面的长老突然刹住脚步,抬手拦住跟上来的弟子们,抬头朝天看去,思量一会儿,“别追了,这雷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回头。” 整座山都被这诡异的天象包裹着,徐谨礼正和那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厮杀着,一道惊雷犹如天公的重锤,抡在他们之间,逼得两人皆后退了几步。 徐谨礼蹙眉执剑朝天看去,这天象,他曾在宗门中师祖渡天劫时见过,一模一样。 乌云堆积着犹如快要压下来的铁幕,整个天空,竟连一丝光都瞧不见。狂风席卷,飞沙走石,山上如鬼哭阵阵,空气中弥漫着压抑与不安。所有修士们抬头看见这般天象,皆屏住了呼吸。突然,最后的云层中闪了一下,轰然的巨响落下,竟直接把仪金寺的金顶给劈焦。 风,犹如嘶吼的猛兽从四面八方冲过来,卷起漫天尘土,要把所有人咬碎。 树,已经不堪重负,枝条都被吹断,在风中狂舞直到不得不倒下去。 震耳欲聋的雷击,一声接着一声,闪电越发凌乱,以下下在地上劈出深坑。 杜惟道和一干弟子原本被包围着,已经精疲力竭,现在却因为这天象得以喘口气。(精彩小说就到 https://www.shubaoer.com 无广告纯净版) 年纪大一些的长老反应过来,连忙对着身边的弟子们说道:“快逃!是天劫!” 一声令下,听见的弟子皆散去,往向山下跑。 天劫可不是寻常暴风雨那种小事,凡是待在天劫范围内的人,全被视作靶子,即使命再硬,也挡不下两道雷。 杜惟道带着弟子们暂时避入仪金寺里,站在门口看着阴沉的天,确实像天劫来临的前兆。 可是谁要渡天劫?仙门百家之中,谁有这个能耐达到了这种修为? 曾经百年前,在他大师兄心脏没被挖去时算一个,除了他,天下百年,未曾出现第二个。 他抬头朝徐谨礼和那群长老消失的方向看去,风沙太大,一切太过阴沉,竟看不着他们人在哪。 徐谨礼觉得心口烫得异常,像是炭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烧,烟似乎都快要从他的喉咙里冒出来,他勉强用剑撑在地上,才得以支撑着自己不倒下。 而他面前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大笑起来:“没想到啊…没想到,徐谨礼你也有今天……” “等着吧,天劫将至,我等着看你灰飞烟灭!哈哈哈哈……”说完身影就在风中隐去,只残留着些许笑声。 那几位长老见那男子离开,还说这天象是天劫,面面相觑着,眼神交换间下定了主意,也离开了这里。 徐谨礼想撑着剑站起来,但一动便浑身牵扯着心口的玉,被烧得发疼: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天劫? 他连心都没有,如何能渡天劫? 徐听云看着天色剧变,不免忧心还留在山上的师父师叔和同门,她抱着苓茏下山,一路踌躇,眉头深皱。 正往前赶着,一阵香风袭来,拂过她的脸,一片浑浊的前路之中出现了一团金光。 一只浑黑的叁爪鸟儿啼叫着飞来,在她头顶绕了一圈。 徐听云立刻半跪在地:“见过仙姑。” 她特地为寻苓茏而来,醒来看见信的时候,差点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这回抓回来打得她狐狸尾巴开花。 叁足金乌化成人形踏在地面上,看着她怀里的苓茏:“把她交给我吧。” 对于叁足金乌,徐听云自然是再放心不过,不用多说便抱起苓茏被她接去。 叁足金乌看见她身上的捆仙绳便已蹙了眉,解了绳索束缚拉起苓茏的手腕探了探脉象,眸中的疑虑被徐听云察觉到,她犹豫之后开口:“苓茏被凡间修士抓去,约莫是中了什么禁术,我师父也解不得。” 叁足金乌单手画咒,一道道金光悬在空中,随后一齐朝着苓茏的眉心飞去,原本身躯僵硬的苓茏才慢慢放松下来。她眼中覆盖的黑被慢慢消解,逐渐放松,闭上了眼睛。 “原本不至于此,要怪就怪她把内丹给了别人……你师父在哪?” 徐听云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不知她怎么提及这个,立刻答道:“还在山上。” 话音刚落,便见叁足金乌带着苓茏朝山上飞去。 身影快得徐听云都没来得及反应,连忙转头跟上去:“仙姑等等我!” 一直到了山顶,叁足金乌在空中寻着徐谨礼的身影,苓茏的内丹多半是给了他。 她抬头看了看天象,又打量了一圈这山上。 站在屋顶的蜚廉星君连忙拉着身边人施加了一道隐身术:“她怎么来了?把她掺和进来就麻烦了。” “怎么了?叁足金乌还能替徐谨礼扛过天劫不成?” 蜚廉星君瞥了他一眼:“想什么呢?只不过……叁足金乌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你以为她在王母娘娘身边当了万年的神使是白当的吗?她和那只狐狸可不一样,要是看见了你我就完了。” “一介女仙,能有多大本事?”身边男子语气不屑。 蜚廉星君笑了:“有本事你出去就知道了,不必躲在我的咒术里。” “你!”男人嘴上说着不过如此,脚底下步子倒是一点都没挪动。 眼见着叁足金乌出现在他面前,徐谨礼看了看她怀中的苓茏,倒是已经没了那层邪气,心中的忧虑放了下来,开口道:“见过仙姑。” “照雪,张口,苓茏的内丹在你体内,我得拿出来还给她,不然她醒不过来。” 徐谨礼听见这个称呼皱了眉,指了指自己:“在我体内?” 叁足金乌点头:“嗯,在你体内。” “好。”徐谨礼张口,叁足金乌抬手,流光飞去,一个冒着红光的丹珠逐渐从他的口中浮出来。 只是才离口不过几秒,徐谨礼便直直栽倒在地。 叁足金乌掰开苓茏的下巴,让内丹顺着回到她体内。 已经恢复真身的苓茏并不脆弱,不多久就醒了过来,看见了叁足金乌面色阴沉的脸,吓得又把眼睛闭上了。 “别装死,下来站好了。” “噢。”苓茏刚睁开眼下地就看见徐谨礼倒在地上,而此刻乱七八糟的雷亟正在朝着山顶劈来。 “姐姐,他…是不是把内丹还给我了?”苓茏扶着徐谨礼的上半身抱在怀里,慌张中带着哽咽,“我好不容易才救活他……” 叁足金乌叹了一声气:“放开他吧,我来这就是为了这件事。” 苓茏蹙着眉摇头,眼眶发红:“这是天劫吗?他还没渡劫就醒不过来了怎么办?” 叁足金乌摇头:“这不是天劫,相信我,你放开他吧,他该回归真身了,我是带着娘娘的密令来的。” 苓茏听她这么说,也只能放开徐谨礼,让他平躺在地上。 “王母有令,命照雪仙君以戴罪为由入凡间之境,彻查仙界反贼一事,以整肃仙界。如今加上你给我留下的书信,已经真相大白。在仙籍作风不正者,罚叁十二位;行为散漫,失职渎职者,罚六位;烧毁藏经阁,蛊惑众生者,罚两位。” “啊?”苓茏除了知道徐谨礼师兄不干正事,其他全都不知道。 他什么时候查的这些啊?又是什么时候和娘娘商量好找借口下凡?什么和什么啊? 不是,怎么只有她蒙在鼓里啊? 叁足金乌解释完,将怀中一道金色诏令悬置徐谨礼身上,他的身躯慢慢腾空而起,朝天上浮去。 苓茏眼见着徐谨礼的身躯没入云层之中,闪电和雷鸣在云里响个不停。 大约一炷香的工夫,云层中逐渐隐现一个苓茏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白发白袍,眉目冷峻。 是重回神躯的徐谨礼。 叁足金乌拉着苓茏:“我们该回去了,剩下的事,该他去处理。” 苓茏才和他见上面,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可——” 叁足金乌瞪了她一眼:“闭嘴,趁我还没拽着你的狐狸尾巴把你屁股打开花,给我乖乖听话!” 苓茏吓得赶忙低下头,蔫声蔫气地跟她走:“噢……” 蜚廉星君拉着身边人:“别看了,再看命都没了,还不走,快走啊!” 男人不甘心地咬牙,愤恨转身,准备和蜚廉星君一道离开。 结果一转身,一道雷就劈在他们面前。 照雪提剑就在他们上空看着,和抬头看他那双饱含怨恨的眼睛四目相对。 蜚廉星君已经看出来:“该死!这不是天劫,是天罚!这雷是冲着我们来的!” “怎么会?!”男人不敢置信,有一道雷劈来,他下意识拉过蜚廉星君来挡着。 蜚廉身法敏捷,偏了一点,才堪堪逃过这一击,回头和男人怒目而视:“你!” 知道自己已经逃不过,男人拔剑朝着照雪而去:“照雪,休想我就这样屈服,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照雪知道免不了这一战,轻松挡住他挥来的一剑:“你要是好好受完雷刑,还可以重新投胎,如今向我寻仇就只能去鬼界十八层。师兄,你做错太多。” 男人双眼赤红,毫无章法,只是发泄怒气、朝前砍伐:“凭什么?凭什么是我的错?要不是你,沁心怎么会死?你明明连情劫都没历过,凭什么能升仙?” 照雪漠然接下他的剑:“师兄,当初师姐是为了救你才被天雷劈中的,你要是不逃,升仙的就会是她。” 说完一把将他远远推开:“我当时在你们五公里之外,这种事怎么也怪不到我头上。是你的虚伪和懦弱害死了师姐,师兄,这是你的错……” 他的话像是魔鬼的低吟,在男人耳边环绕,贯入耳中,他捂着头,睚眦欲裂:“不!就是你!就是因为你!沁心她明明——” “师姐虽曾经与我表明心迹,但自从与你在一起之后,未曾有过别的念头。是你害死了他,师兄。该是你赎罪的时候了……” 照雪说完,一剑刺去,正中喉咙,直接刺穿。 拔剑之后,那凡人身躯坠了下去,他的神魂应该已经回到天界。 照雪俯视着老老实实待在一旁的蜚廉星君,问道:“你呢,蜚廉?” 他耸耸肩:“反正已经被发现了,认喽。” 苓茏跟着叁足金乌回天界才发现惩仙台上好多神仙,照雪的师兄已经早早就被绑上去,只不过还没醒。 “姐姐,这些都是今天要处决的吗?”她小声问着身边的叁足金乌。 “嗯。”叁足金乌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她继续小声念叨着:“那我之前烧了点仙册,真的不是因为我啊?我还以为是我那天太困了才犯了错……” 叁足金乌提溜着她的狐狸耳朵:“你能不能用你的脑子想想,怎么平时一点不困,就那天困,当然有问题。” 苓茏想伸手把她的手推开,又悬空不敢碰,她知道姐姐现在正在气头上:“……疼。” 只能这样小声和她委屈着撒娇,叁足金乌恨不得咬死她,又放开她:“你要是不自讨苦吃,说不定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小笨蛋。” 苓茏撇了撇嘴,又听她继续说道:“不过,这也在娘娘的计划之中,她也有新的任务给你。” “啊?我还有任务啊?”苓茏从叁足金乌赶过来到现在,整个狐狸就是云里雾里,哪哪都摸不清。 “嗯,待会儿等照雪仙君回来,你就知道了。” 苓茏看着一个个神仙被罚下惩仙台,以儆效尤,跟着叁足金乌一道去找娘娘。 到那的时候,青鸟正在念诏令,恰好听到:“……念在尔剿除反贼有功劳亦有苦劳,望尔牢记本心,清正守节,继续扶持苍生。今日特封照雪仙君为巡天御史,接令。” 照雪仙君行礼抬手:“照雪接令。” 巡天御史是个什么差事啊?苓茏第一次听说,拉了拉叁足金乌的袖子问她:“姐姐,这个职位你知道吗?” “监督叁界掌权者,履行司法职责。” 苓茏知道照雪升官了,官还不小,但是开心不起来:“那他岂不是又得离开天界?好烦……” 叁足金乌推了推她:“你有你的活,去娘娘那,在等你了。” 苓茏应了一声,乖乖走过去,照雪仙君刚转身就瞧见了她,笑了一下,苓茏因为他不能留在天界没能回他一个笑脸。 “苓茏,过来。” 这是娘娘第一次叫她苓茏,苓茏觉得有些新奇,连忙跑过去,金瞳水汪汪地看着她:“娘娘……” 王母揉了揉她脑袋上的耳朵:“下凡这么多回,多少该有点长进了,过来接令。” 苓茏不知道自己还要接诏令,这还是第一次,她答应着连忙跪下:“噢,好。” “神狐九尾,念在尔等心性纯良又除害有功,特此封为御史神使,一同履职,接令。” “是,九尾接令。”苓茏第一次接诏令,手拿着心跳得飞快,完全听清刚刚说了什么。直到她站了起来把诏令打开,才看见上面写着她是御史神使。 天界只有一个御史,就是照雪,她是御史神使,那不就是照雪仙君得神使? 苓茏反应过来之后笑着跳了起来,上前抱着王母娘娘:“娘娘您真好。” 王母摇头捏着她的脸:“以后好好做事,不要再冲动,别仗着我宠你就不听话知道吗?” 苓茏在她怀里蹭来蹭去,连连答应着:“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干活。” 王母拍了拍她的背:“去吧,别粘着我了。” 苓茏放开王母娘娘,回头瞧见照雪仙君就站在那等她,走两步变成了小跑,去到他身边,握着诏令晃了晃:“我也有诏令啦。” 照雪笑了笑:“嗯,以后共事,还望多担待。” 苓茏笑着哼了一声:“你要是偷懒,小心我告诉娘娘。” 照雪笑着答应她:“好。” 当日,苓茏跟着照雪仙君回了他的仙居:“你什么时候做的那些事啊?我怎么都不知道啊?” 照雪答:“其实每隔一年,待我我入睡之后,魂魄回回到天界和娘娘述职。但因为这件事是秘事,所以我醒来之后自己也记不得,我也是回了真身才发现这件事。” “那你什么时候和娘娘商量这件事的啊?我还以为她真的就是为了罚你……” “很早,娘娘早就想革新整肃,和我谈过这件事不止一回,在藏经阁出事之前,就已经决定好要演戏了。” “好啊,只有我蒙在鼓里!”苓茏气得去捶他,被照雪笑着握住小拳头抱在怀里。 他的声音含着笑,又颇有些感慨的样子:“我当时……问娘娘,如果我能做好该做的事,能不能让你多一点自由的时间……” 一听这话,苓茏气又立马消了,闷在他怀里不出声。 他摸着苓茏的脸颊:“不过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也没想到她会答应。” 苓茏抬头看他:“……答应什么啊?” 照雪低头吻她的唇,把苓茏吓了一跳,立刻捂着嘴巴睁大了眼睛,这是他们第一次以神仙的身份这么亲密。 “答应我们在一起……我们的诏令就是这个意思。” 苓茏没敢想,她还以为就是升官了:“真的?” 照雪笑说:“有些事不能明说,但确实是这个意思。” 苓茏放松下来,一下子敞开双臂抱紧他,在他怀里蹭:“哈哈,娘娘真好!你也好!” 照雪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是因为你讨人喜欢,不然她不会网开一面。” 苓茏嘿嘿笑着,狐狸尾巴摇得格外欢快。 ……………… 约莫叁千年后,宝相庄严的寺庙之中,一个小女孩带着身边还没多大的小弟弟去学着大人烧香,手里拿着叁柱香,口中轻声念念有词:“照雪仙君在上,妈妈放暑假还给我每天布置两张试卷,我真的受不了了,你能不能管管我妈妈……还有我弟弟,除了和我抢零食就是和我抢平板,能不能也管管他……谢谢你。” 说完把香插进了香炉之中,一把拉着身边还留着鼻涕的弟弟出了寺庙。 小男孩边走边问:“姐姐,那个狐狸是什么?那个人旁边那个大大的狐狸。” 小女孩得意洋洋地说:“不知道吧,让你平时多看点有用的。那是神狐九尾,是仙君的神使,很厉害的狐狸。” 俩人走着,出了寺庙,渐行渐远。小女孩听到一阵摩托车的声浪,不是特别响,但是很嚣张。她顺着看过去,一辆全红的招摇摩托车飞驰过街道,消失在眼前。 苓茏把摩托车开到别墅那的车库里,看见照雪在待客。 噢不,应该说徐谨礼,他在凡间喜欢用这个名字。 他们升职之后,因为工作勤勉尽责,又被赋予荣誉神职,可在凡间由信徒塑金身。照雪和苓茏都不太在乎这件事,后来还是杜惟道和徐听云去办的。 开庙也是为了听听民间疾苦,有何诉求。战火纷飞的年代过去之后,那些深重的抱怨声很少很少听到了。以前还能听见百姓说哪个神仙不好,哪个神仙不灵,现在也听不到了,大多都是在“告状”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今天徐谨礼接待的是一个外国神父,好像叫什么加百列,他们外国人的名字苓茏一向记不清楚,她放下头盔朝徐谨礼走过去,手搭在他肩上轻声问他:“谈结束了吗?” 加百列微笑着和她打招呼,苓茏同样微笑示意。 徐谨礼点头:“嗯,差不多结束了。” 他低头看了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惟道和听云也要回来了。要留下用饭吗?” 他问加百列,加百列受宠若惊的样子,摆摆手:“Oh,不了不了,谢谢,我还要回去述职。” 徐谨礼也不勉强,送他出去:“好的,慢走。” 苓茏刚好看见杜惟道和徐听云一块办完事回来,俩人累得一点人气儿都没了,她笑着招手说:“快回来吃饭,吃完还有活呢。” “不是吧!”徐听云抓狂揉头,“没人告诉我神仙这么难当啊,我不干了,啊啊啊啊啊!” 杜惟道竖起大拇指:“同意……” 徐谨礼和苓茏笑着和他们一起回家。 —————————————————— PS:徐谨礼这个职位相当于叁界检察官,苓茏相当于检察官助理(连跳N级连职级过渡都没有就直接当了副手,娘娘对她真的很好,几乎就没怪过她) 哨向·紧急任务 8.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一章: “Ling,他最近见你了吗?” 她呆愣愣地盯着姑姑身边柜子上的花瓶,耳朵里像灌了水,听什么都模模糊糊的。(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 “Ling?”姑姑又叫了她一次,语气重了点。 等她回过神来,发现姑姑正皱着眉看着她。 想了想仅在订婚仪式上出现过一次的未婚夫,Ling低下头:“……没有。” 姑姑对她的话感到诧异:“他一般都在指挥中心才对,你不也是在指挥中心工作?难道你们平时一面都见不上?” Ling看着姑姑严肃的脸色,绞着手指,声音像蚊子哼:“没有。” 她不敢抬头看姑姑的眼睛,想也不用想,那双眼睛里应该充满失望。 一个月前,她对外宣布和那位身份煊赫的哨兵统帅订婚,订婚仪式上,她紧张地话都说不出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命运。 Ling的父母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就为国捐躯,她被单身主义的姑姑收养。看好文请到:pornba 8.c 八年,一直养到现在。 姑姑没有太多时间关心她,但对她的要求很严格,Ling没有A以下的评分成绩,哪怕是体能测试。 即使这样,姑姑也很少对她笑过。 “你做的不错,但这些不算什么,想要在这样的社会出头,你得一直优秀,不然就会轻易被埋没。向导想要得到什么,要付出的总比哨兵多得多。” 当她把全科成绩表发给姑姑时,她是这么回复的。 她没有懈怠,以荣誉毕业生的身份刚毕业就进入指挥中心向导一组工作,到现在她的绩效考察满意率也一直是100%。 不可思议的数字,但她确实做到了,Ling将这件事告诉姑姑的时候,难得看见她笑了。 当晚一起吃饭的时候,她才知道姑姑为什么笑。 姑姑她和一位大人物的精神素匹配率远超80%,可以准备婚事了。 Ling当时正喝着奶油蘑菇浓汤,手放了下去,勺子随着她的动作缓缓落到盘子中间。 她张口想说点什么,看着姑姑喜笑颜开的脸,连带着奶油味一起吞了回去:“……好。” 后来她才知道,姑姑所说的人确实是一位大人物。帝国的最具声望的统帅,十二执政长之一的Thronos,守卫战争的主帅之一,值得彪炳千秋的英雄。 Ling看见过他的新闻,很多很多次。 她在白塔上学的时候,课后老师会放当日新闻,这个男人经常出现。 男人穿着军装、一丝不苟,端庄严肃。发言时眼神坚定,面对各种问题,总是回答得滴水不漏。他在军队中的声望很高,Ling在新闻里看到他去军队慰问,小伙子们在和他握手时激动得喜不自胜,脸比柿子还红。(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Ling觉得这和他长相过人也有关系,虽然他已经二百多岁,却拥有相当多的年轻追随者。 毫无疑问,她也是追随者之一。 Ling第一次知道他,是父母去世后的第二年,守卫战争胜利,他带着荣耀凯旋,下飞行器时接受采访。 她当时戴着耳机听这段新闻,或许是因为记者的话筒离得太近了,他发出第一个音节的那一刻,Ling的心就不知道飞哪去了。 男人声音低沉,醇厚得像是陈年的红酒或者河底的流沙。 她只是听了一个采访而已,却因为那一段不足叁分钟的回答,当晚发烧完成了分化。 Ling其实是想当哨兵的,她想进入军政界工作,而不是指挥中心。可无奈第一步似乎就偏离了方向,只好一条路走到黑。 正如姑姑所说,她必须很努力才能达到哨兵轻松能得到的荣誉。不仅仅是为了姑姑的认可,对领袖的憧憬,还有对卓越的渴望。 直到那场匹配率测试,年仅20岁的Ling和执政长的精神素匹配率达到了惊人的91.2%。 如此仓促、意想不到的,一场婚事就这样来临。 她懂其中的一些政治深意,她是烈士遗孤,姑姑是军政界知名的女领导人兼首席向导。为了未来开展建设事业,和向导一派拉拢关系,展现友好亲民的形象,他需要一场婚姻。 哪怕他并不想结婚。 是的,Ling能看出来他并不想结婚。订婚仪式当天,她早上六点就起来准备,而他在仪式开始前六分钟才到场,被她挽着胳膊接受完采访又匆匆离开,他们甚至没能说上几句话。 应该算不上冷落,毕竟他真的很忙。 只是被年少时一直憧憬的领袖这样冷淡对待,她免不了有点难过。 为什么挑中她了呢?难道就没有比她匹配率更高的向导了吗? 她不知道,直到订婚两周后,她在工位接到了一个内线电话。 对方是Thronos的副官,请求她立刻搭乘即将赶到的飞行器前往十一区,长官的灼热期爆发,形势严峻,需要她的帮忙。 她没多想,立刻收拾完东西、请了假,还穿着工作服就上了飞行器。 在前去的路上,她一边忧心一边紧张,担心他受灼热期影响而精神崩塌,紧张则是因为不知道待会儿要怎么帮他疏导。 姑姑告诉过她,Thronos原本是打算终身不婚的。他的精神控制力很强,平时只需要抑制剂就可以正常度过灼热期,连姑姑都说没见过像他这么稳定的哨兵。可是刚刚副官却对她透露,他已经逐渐对抑制剂产生抗药性,灼热期的负面反应也因此越来越严重。 她不清楚这个严重是个什么概念,直到她看见副官严峻的脸色,他说:“Ling向导,长官他现在情况很严重,已经神智不清。待会儿的疏导,您就当作是一项军事任务,无论发生什么,请以长官的安危为先。” 说完朝她敬了一个军礼。 Ling意识到这场疏导不会轻松,她有了心理准备,朝副官点了点头。 她经过一个指纹解锁的大门,紧接着是虹膜解锁,最后是声纹解析。五十米不到的路,过了叁道门,才来到最后一扇门前。 她按照副官说的输入密码,心跳沸腾,握着手柄打开了门,走进了那片漆黑里。 一进门,她就听见了一阵低吼声,像什么野兽,随后就感觉到腿边有什么东西的头凑了过来,嗅了嗅她。 应该是Thronos的精神体,因为执政长从未对外公开过他的精神体,所以Ling也不知道幽黑中来到她腿边的是什么动物。直觉告诉她很危险,估摸着体型庞大。 她不敢动作,等它嗅完,轻轻在她腿边蹭了一下,算是对她的认可,这时她才能继续向前走去摸灯。 一般灯都会在进门后的墙上,但Ling刚刚没摸到,只好继续找。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她摸到了智能开关,将灯光打开,调整到了最暗状态。 这里面这么黑,应该是长官他自己不想开灯,所以Ling没有调得很亮。 等她开了灯,才知道为什么执政长从不公开他的精神体,因为他的精神体做过融合实验,刚刚蹭着她的是一只异化了的精神体。羚羊一样的头却有着剑齿,狮身蛇尾还有四只爪子,通体雪白,体型和狮子差不多大,但因为尾巴拖着的缘故,身躯很长。 Ling不知道它会不会一口吞了自己的针尾绿鸠,不敢把自己的精神体放出来。 她的目光在室内扫视着,寻找执政长的身影。 在那头融合兽的注视下,她迈开步子往前走,越往里走离门口的灯光越远,越来越暗。 然后她看见角落的沙发前的地上蜷着个人,是执政长,她的未婚夫,Thronos。 她隔空释放精神触丝,尝试着去接近他,察觉到她在靠近的执政长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Ling注意到他攥着拳头,在忍耐着灼热期的狂躁。 他看见她来,因为那一点精神触丝的疏导,稍微放松了紧绷的身躯,他一把将她拽到怀里,女孩吓了一跳。 Ling跌坐在他的腿上,和他面对面贴得极近,被执政长捏住了脸颊。 她不太敢碰他,又觉得他现在离不开疏导,挣扎一番,把手放到了他手套和袖口之间的那块的皮肤上,仅仅通过那一点裸露的皮肤,将精神力源源不断地灌进去。 她的疏导给了他几分理智,捏着她脸的力道松了点,他的声音一贯好听,也一贯冷淡:“谁让你来的?我不是让他们把抑制剂拿进来吗?” Ling听见这句话,眼眶发涩,小声回答:“……他们说您需要疏导。” 因为Ling的分神,疏导中断,男人圈着她腰的胳膊紧了一下,在她耳边压低问:“你以为这样的疏导就够吗?” 她被忽然压在地毯上,他捏着下巴吻上来。 Ling的手抵在他胸膛上,被这个吻搞得心跳一阵兵荒马乱,精神力猛地朝他灌去,听到了身上男人的一丝低吟。 在换气的工夫,他解着她身上的工作服,说道:“继续。” Ling不知道他要做到哪一步,最佳的疏导是性交,但是对于指挥中心的向导来说,他们一般只握手。 她和异性没有有过太亲密的接触,所以紧张地喉咙收窄发痒。 他含着她的唇,吻得像是吞咽和掠夺,不用多久,Ling就已经喘不上气。 最外面的工作服叁两下被扒下,白衬衫被他直接撕开,摘下一只手套,滚烫的手掌握住她的腰肢揉了两把。 Ling下意识用腿夹住他的腰闷哼一声,唇舌分开的那一刻,她扭过头喘息不止,不用想就知道,她现在脸红得比番茄更甚。 虽然说话时好像还正常,但Ling能感觉出来,身上男人的精神图景已经岌岌可危,他并没有几分理智。 男人舔着她的颈,咬在她的肩头,手已经将她的裤子也扒下。 Ling被他抱在怀里,尽可能放松身体,将手搭在他的后颈上,继续疏导。 等她内衣松垮,下身一件都不剩的时候,男人揉着她的胸、压着她又吻上来,用已经起反应的那处隔着裤子磨着她的阴阜。 他们未来会是夫妻,再加上Ling一直喜欢他,所以即使是这样的第一次,她也能接受。 她主动伸手去拉他的裤链,手指勾进去拉下内裤的边缘,将他蓄势待发的性器放了出来。 她主动开口:“不用忍了,您进来吧。” 性交能缓解他现在体内血液涌动的狂躁,Ling和他的匹配率这么高,应该不用一天就能将他的精神状态调整回基准线。 男人凑到她颈间,舔着她的后颈,话语间的热气浮在她敏感的皮肤表面:“信息素。” Ling感受着他发硬胀大的性器磨在她的阴户上,身子发软,自然而然地溢出信息素。 信息素和精神触丝的安抚效果差不多,微弱短效,除非一下子释放得很多。但是那样哨兵往往会因为过于兴奋而失控,所以向导们必须学会控制好信息素,以防诱导哨兵陷入灼热期性兴奋。 后颈有腺体,无论哨兵还是向导,都将腺体视为第二颗心脏,它实在脆弱。Ling能让执政长舔她的后颈,已经是让自己放松到了极致。 就在他一下下舔舐轻咬的时候,Ling感觉到他的性器抵上了已经流水潺潺的穴口。 一下子没入,直接插到底,她狭窄的穴道就那样被撑开,一点点缝隙和余地都没有,满满当当。 太胀了,没有扩张过,还痛。 他插得太深,未经人事的小穴吃得太难受,Ling揪着他的制服蹙着眉呜咽,好似啼哭。 俩人都呼吸急促,他原本圈住她腰的手摸到上面来,变成了掐住了她的脖颈。力度不重,但足够让她逃无可逃。随后便开始一下下深重地顶弄、抽插。 她躺在地毯上,原本还有点冷,现在却热得发汗,男人没有摘下手套的手圈住了她的大腿,为了不让她朝上逃。 那一丝痛过后是间不容息的饱胀感和逐渐蔓延上脊背的麻意,Ling难耐地扭着头,带着哭腔: “…轻…轻一点…呜呜……您轻一点……” 曾经看他在众目睽睽下发言的时候,未曾想过有一天会被他摁在身下肏得心跳失控。 从产生喜欢他念头的那一刻,就习惯在各个新闻上,媒体上去追寻他的身影。 如今这个身影在她身上,偶尔顶到深处时,能听到醉人的呻吟。 不只是他的喘息和性交给她带来高潮,更是因为对他本人深深的迷恋。 经久的念想在这一刻落了地,化成了实质,他进入她,占有她。 她包裹他,挽留他。 她喜欢他太久了,久到其实刚被他抱进怀中就有点想哭。 久到即使他神志不清就这样插进来也没关系。 “……爱您。” 她的声音太小,被淹没在肉体碰撞声和汩汩的水声之中。 没有回应,有的只是更深地顶入,要进入她生殖腔的力度。 如果爱他是这样略带疼痛的事,那Ling是可以接受的。 她伸出手想去摸他的脸,趁他神智还未恢复,她才有这样的胆子。 那个在她十叁岁时就被她刻在心里的样貌,现在就在她的手边。 快要碰到时,她又收回了手,恰好被一次冲撞顶得泄了出来,手紧握在胸口。 她想,这肯定弄脏了他的制服。 但还远远没有结束…… —————————————————— PS:很多私设,不会按照传统哨向来写。 精神素需要从血液中提取,而信息素才是费洛蒙一样的东西。 哨向·稀有概率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二章: Ling的肩胛骨被地毯磨得削微发痛,尝试着和男人商量:“这里有床吗?可以去床上吗?” Thronos没有听进去,他含着她的乳尖舔咬,那头异化的精神体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舔着Ling的手臂。(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他的唇舌滚热,Ling被他揉捏吮吸得发疼,尤其是当犬齿磨过敏感的红樱,Ling会不自觉发抖。 她的手从他的脖颈处向上摸着他脑后较短的发,一边用小穴绞紧夹了他一下,男人起身看了她一眼。 即使在一片昏暗中,也能看清他的眼睛,Ling不敢和他对视,别过脸去又问了一遍:“您带我去床上好不好?” 男人反应了两秒,随后拉着她的胳膊,托着她的臀,把她抱在怀里站起来朝卧室走去。 Ling被他这样抱着,身体不受控制地下坠,每走一步都深深吃下去,难受得她挣扎着后仰。她需要歇一会儿,第一次就这样高强度地做,真的受不了。 “啪——”的一声,他戴着手套的手一巴掌打在她的臀肉上,Ling被紧紧圈在他怀里,“别乱动。” 明明是教训,Ling却被这一巴掌打得泄了,被扔在床上的时候,穴口还滴滴答答地漏着水,她张口喘得像是在岸上挣扎的鱼。 男人俯身重新压着她,又插了回去。 他衣服上的皮革和金属有点凉,碰到时她免不了微颤,身上也被这些东西留下印痕。 执政长连里面衬衫的扣子都严实地紧扣到最上面,看起来和他平时处理公务时没有两样,而她被脱得精光,这让Ling愈发羞耻,躲在他颈间发出猫哼似的呻吟。 另一只手套也被他摘下,两只手一起握着她的腰撞进去,Ling被这猛得深入惊叫出声,腿发软,从他腰间滑下去。 面对面被肏了不知道多久,一开始在床上,后来被抵在墙上,下身早被灌满,不停往下漏着。 Ling已经做到精神恍惚,刚以为能在放在床上休息一会儿,又被翻过身抱着后入。 一开始跪着被摁着后脖颈顶到双乳晃得微痛,Ling不得已抱着自己的胸。然后就被拉起来,他的胳膊绕过她的腰,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偏过头承接着深吻。 这个吻并不长,随后他的唇就游移到了Ling的腺体上,过热的呼吸喷薄在后颈上,Ling下意识夹紧抖了一下。 男人似乎要标记她,他早已经在翻来覆去的冲撞中顶开了生殖腔。可怜那点小口完全没办法容纳他的龟头,只能一寸寸被开拓到足够他进来。 那里和阴道不一样,要是他射进去成结,Ling此生都只能做他的向导,还可能会怀孕。 向导对于被标记的恐惧是天生的,Ling后背发麻,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不行…呜呜,不行……” 不是不要,但是不行。最新小说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无删减无弹窗 成为专属向导之后她就不能在指挥中心工作,她不想失去工作。而且标记是双向的,执政长不想和她结婚,要是完成这个标记,他会一辈子离不开她。 这是他们俩都不想要的结果。 所以不行。 但是犬齿刺进腺体的那一刻,再说什么不行也不管用了。 Thronos把她牢牢圈在怀里,卡进生殖腔成结,朝她的腺体中注入信息素,无法反抗的完全标记。 Ling应该推开他的,但她真的没有力气,她不敢想长官清醒之后要是发现他们完成了标记会是什么表情。 完了…… 本来长官对她的印象就算不上好,说不定会把她想成趁人之危的阴险小人。 Ling有点绝望,她不想自己在他眼中是这个形象。 她哭了,低低抽泣着。 完成标记后,尖利的齿拔出腺体,男人舔了舔溢出的血,含了一会儿那块软肉,在她耳畔问:“哭什么?” Ling没办法现在和他说,他还没完全清醒。 等他恢复后,如果长官他愿意听的话,Ling再和他解释。 尽管心里想了想好像无论怎样解释,都像欲盖弥彰。 怪就怪在她喜欢他,不然不至于如此为难……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室内的灯依旧没开。 执政长坐在窗前朝外看着,外面是闪烁的星群,Ling透过幽微的光只能看到他的剪影。 他应该清醒了,意识到这一点的Ling变得很紧张,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闭上眼装睡。 原本趴在Thronos座椅边的精神体看见她醒了,慢慢走了过来,头伸过来舔着Ling的脸。 Ling急得有点崩溃,想求它别舔了,这样下去她装睡都装不了了。 “Rigel,离开她。” 她听见执政长转过头来低声说。 但是这头精神体没有听话,Ling真的很崩溃,装作翻身转了过去。 令她更崩溃的是,她听见执政长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救命,Ling内心已经在尖叫了,待会儿醒了要怎么解释,该怎么开口和他说第一句话。是礼貌地先问好吗?还是应该先道歉? 她忐忑不安,打了一堆腹稿,全都作废。 身后陷下去,男人坐在她背后拨了拨她的头发,手指放在她的脖颈间的脉息上。 测谎的招数,他问:“醒了?” 装不下去了,Ling睁开眼轻哼了一声:“嗯。” 和长官面对面说话是基本礼仪,所以Ling转过身。 一正对着更紧张了,她下意识解释:“您放心,我知道您不想结婚,即使有了标记,我也不会因此做些越界的事。您和我像以前那样相处就可以,除了您需要的时候,我不会打扰您。” Thronos挑了挑眉,手撑在女孩枕边略微俯身看着她:“什么叫越界的事?” Ling在被子里的手掐在大腿上,心慌得不行:“就是…就是……反正您不需要我的时候,我不会出现在您面前给您添麻烦。” Thronos没有回答她这句话,看着女孩闪躲的眼神,语气平和:“你很怕我吗?” 这简直是送命题,Ling两眼一闭巧妙避开:“我和您所有的追随者一样尊敬您。” 男人眯了眯眼,离她越来越近,伏在她耳边:“即使我不顾你的意愿标记你,把你肏得晕过去?” 他在说什么啊?Ling羞耻地要疯了,结巴地答着:“是、是的,这不是您的错。” 男人看着她,大约叁秒,Ling身上的那种压迫感减轻,他重新端坐着:“再休息一会儿,会送你回一区。” Ling松了口气:“是,长官。” 而后Thronos离开了房间,带上了门,只有他的精神体还留着。 他们之间得谈话远比Ling醒来之前想得要轻松,她甚至觉得长官有点温柔,心里的压力一下子轻了很多。 Ling有点害怕这头融合兽,它体型实在太大了。不过她也能感觉到它没有任何攻击意图,在面对她的时候很温和,所以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试探着伸手去摸了摸它的头。 “原来你叫Rigel,你长得好白啊。” Ling看Rigel由着她摸,胆子大了点,碰了碰它的剑齿。 Rigel踩着床边,身姿轻盈地上了床,闭眼卧在她身边。 Rigel脖子那里的表皮摸着很舒服,绒绒的,温热的触感,Ling抱着它的颈继续睡过去。 精神体和主人的感觉是同频的,所以被女孩抱着的感觉,Thronos也能体会到。 连他的精神体都不怕,却怕他? Thronos坐在办公椅上皱着眉,调出女孩的资料。 这份资料他已经看过一遍,在决定将婚姻当作政治工具时,选定的女孩有十个人。 他不是在挑选未来的妻子,用这种方式对待未来的妻子对他来说有点令人不快。他是在选择政治伙伴,所以需要谨慎一点。 因为母亲拥有古老的东方血统,所以女孩还有个名字叫水苓。他记得没错的话,这个名字的谐音词“水灵”在东方表述的语境里可以形容饱满的果实,也可以形容女孩生得好。 没见她之前,Thronos尚不能够理解这个词的意思,但是看见她的时候,倒是很快就能明白。 一开始,他选她作为未来的政治伙伴时,还在担心她会不会因为年纪太小而不知分寸。直到他见过女孩的姑姑,那位在政坛长袖善舞的首席向导。 女人坐在沙发里怡然自得地喝着咖啡,她笑说:“我的孩子,无论谁能和她在一起都是幸运。” 这是相当高的评价,毕竟这位首席向来以挑剔出名。 这让Thronos对女孩更加好奇,是什么样的孩子能够让眼高于顶的女人说出这样的话。 他知道她的履历优秀,但是要做他的政治伙伴,仅仅优秀是不够的。他那会儿太忙,没有时间去细想这件事,等他忙完后,收到了白塔检测中心送来的报告。 副官将他的精神素拿过去和其他备选人一起做了匹配率测试,大部分匹配率不超过50%,这是他已经预料到的事。 目前全球已知的最高匹配率为87.4%,没有那么多命定,绝大部分人都无法找到匹配率60%以上的伴侣,但是日子依旧能过下去。 毕竟精神素匹配度不能当饭吃。 他一张张推开那些报告,直到看见最下面那张纸。 “匹配率:91.2%,匹配度:极高。” 他把那张纸单独拿了出来,惊人的数据,偏偏是他感兴趣的那个女孩。他还特地问了一遍检测中心,对方小心翼翼地说,一开始检测员也怀疑是数据有误,所以检测了两次,都是这个结果,数据无误。 Thronos当时挂了通讯之后,把纸张放下后笑了一声,因为荒唐。 什么意思?提示? 把正确答案设置得这么明显,为了提示他不要误入歧途? 这种事但凡换一个有神论者或许就信了,会说这是主的旨意。但他不是,他是唯物主义,他只相信眼见为实。 订婚那天,他刚好要开一个星际联合会议,在仪式开始前六分钟才匆匆到场。 女孩早就已经准备妥当,正坐着看一沓子资料。他走过去瞥了一眼,大概有十几页,全都是为采访准备的回答。 做的很好,无论话筒递给谁,有所准备都是应该的,该有这样的政治觉悟。 反应过来他在身边后,女孩匆忙起身和他打招呼。 态度恭敬地甚至有些局促,很多后辈面对他时会这样,但是对于未来的妻子,这种态度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说:“不用这么紧张。” 女孩立刻回答:“怕待会儿回答得不好,毕竟是第一次接受采访。” 他们说的压根不是一件事。 他想和她解释一下,是面对他的时候不用这么紧张,但时间不够了,他们已经该出去。 采访过程中,女孩明显比面对他时大方很多,像变了一个人。 很少看到相当年轻的后辈有这样的表现,更何况她才20岁,Thronos觉得很新鲜。 现在的孩子已经这么优秀了吗?后生可畏啊…… 所以当媒体问他如何看待这段婚姻时,他的回答是:“我很幸运,也很期待。” 政敌的支持者说他太虚伪,把政治意图粉饰得像爱情一样,直到他们的匹配率测试通过某种“意外”流向媒体,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没有人再去质疑,不容置喙的结果。 诚然,那句质疑有几分道理,但政客所做的一切本就和政治密不可分。无论爱情还是婚姻,都是如此。 采访结束之后,因为二区的爆炸事件,他来不及和她说什么,空留一句后面见,又要匆匆离开。 直到他们这回再见面。 这不是一次愉快的会面,他在灼热期没有几分理智。一直被催促结婚也有这个原因,他的药物依赖过重,不能再依靠抑制剂,只能换成疏导。 以往他排斥疏导,很少有向导能好好给他疏导,效果甚微又相当慢,平白浪费时间。他也不接受握手以外的疏导行为,过短的距离可能导致被暗杀时无法反应,他不是没遇见过,谨慎些总是正确的。 然后他今天第一次尝试了这样的疏导,醒来之后精神振奋地像是被重塑了一遍。 他看着被他抱在怀里的女孩,感慨着,命运这东西,真是……不可思议。 他什么种类的尖端抑制剂都用过,甚至特效抑制剂都不如被她疏导一次所能达到的30%,这比药物依赖更可怕。 毫无疑问,这样的疏导会让他上瘾。 意识到这一点的Thronos放开了她,太过依赖一个人不是好事,尤其对于政客来说。 如果被政敌发现,她就会成为软肋或者是靶子,那些原本针对他的事就会转到她头上。 这样不行。 才过了20岁没多久的女孩,不该面对那样惊险的人生。政治联姻是为了给未来增添价值,而不是为了给现在制造风险。 他选择步入婚姻也是因为他觉得风险是可控的,哪怕有了妻子也是如此。 但现在遇见她,风险会随着他的心理偏向一起失控。 他不能对她太亲密,得像他以前一样,和所有人保持一个恰当的距离。 无论爱或不爱,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安全和未来才是。 总有东西比爱情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更有价值,不是吗? 哨向·分寸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叁章: 这些都是他在女孩醒来之前的想法,女孩比他想的还要“知分寸”,她留给他的距离,也比他想的要宽很多。(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 她说她不会给他添麻烦,也不会在他不需要的时候出现。她说她知道他不想结婚,她懂这是政治联姻。 这样的联姻对象,符合他曾经对于完美的预想。 但是,怎么会如此令人不快? 太懂事了,懂事到让人有一种抓不住的无力感。 因为和他想象的反应不一样,所以他也没能问她为什么在被标记时流泪。 难道和他联姻她并不愿意?但她看上去并不像那么一回事。 那又是为什么推开他?不是说爱他吗? 这种既要且要的心态让Thronos嗤笑了出来,他摇了摇头,点了一支烟,侧过椅子打开挡板,看着玻璃外的星辰:女孩太年轻,对他来说,心思确实难懂。 他不喜欢任何能上瘾的东西,所以烟不常备,只有偶尔困惑时会拿起一支。 他抽烟的速度很慢,一支烟抽不到叁口,缭绕的烟雾从他的口中游离而出,他想着:所以应当怎么办?这样由着她? 想起女孩不敢看他的脸,他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不,这样做显然不是最优解。该有更好的达成一致的方式才对,而不是靠她这样近乎忍耐的清醒。 Ling醒来时一睁眼就发现执政长坐在她身边,而她还抱着他的腰,吓得她以为这是梦。 爸爸妈妈在去世前曾经留给她一只玩具熊,她睡觉的时候会习惯性抱着什么,这不意味着她可以接受自己抱着执政长……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一天社死这么多次。 她抬头去看他,很小心地松开手。 男人原本在闭眼听着什么,耳朵上有一个通讯终端,可能是在开会。看见她醒了之后,调出屏幕,打了一行字,随后摘了终端放在床头柜上。 “醒了?”他伸手去调节床头的控制面板,调到最暗,开了一点光。 “嗯。” Ling犹豫着她是不是该坐起来,但她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这样面对长官,显然不太得体。但一直睡着也不太好,所以她磨磨蹭蹭地用被子掩着身躯坐了起来。 Thronos拿着带过来的薄毯挂在自己一边的手臂上,朝她张开怀抱:“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Ling看着面前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更加神秘英俊的男人,脑袋在冒热气。 他要干什么啊?要她就这样过去吗? 男人为了让她放松点,笑了笑:“嗯?” 救命,Ling觉得自己现在像是那种巴不得趴到他腿上撒娇的小狗。 做人要出息,不能随便当小狗…… 是这样没错,然后她就放下被子,红着脸膝行至他身边,被长官用毯子裹住抱在怀里。(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 他抱着她,坐在那一面落地的窗前,似乎是知道她会紧张,所以他在说话时,没有看着她的脸:“我想,有些话必须提前说清楚,不然会给未来添出很多没必要的麻烦。” Ling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所以心跳失衡,是要定下什么规则吗?还是什么别的? “首先,你是我未来的妻子,这是既定的事实。你的工作隶属于向导组,与我所管理的范围也不重合。所以你得意识到,我不是你的上司,我们之间不是上下级关系,而是夫妻关系。” Ling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他说他们是夫妻!他竟然没有完全把这段关系当作是政治工具…… 不过也是,她从小喜欢到大的人,应该不会看错。 “其次,因为政治缘故,我们虽然是夫妻,但不可以在私密场合以外的地方以及他人面前太过亲密,这会给你我导致麻烦。你应该懂,政治暗杀的成功率已经高达50%,所以出于安全考虑,我们要在外人面前保持适当的距离。” “好,我知道了。”Ling答应得很快,没有一点犹豫。 Thronos看她想都不想就答应,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然后,因为你很年轻,我比你年长了快两百岁,所以我们在思维方式和行事习惯上肯定会有很多不同。当遇到棘手的问题,要先商量,不要自己解决。不要觉得打扰我会给我添麻烦,往往自作主张地解决一切才会导致麻烦。” Ling又立刻回答:“好,那我以后有事和您提前报备。” “最后,也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有很多方面,我理解不了年轻人的想法。所以你得告诉我,不然会造成你我之间的隔阂。隔阂这种东西很容易就会在人与人相处之间产生,对于不那么重要的人,有隔阂也没关系。但是你是我的妻子,家庭关系中隔阂是最让人头疼的事,希望我们以后尽可能少地面对这个问题。” Ling敏锐地捕捉到家庭关系这个词,Thronos说他们之间属于家庭关系。 完了,Ling有点想哭了…… 和她想的一点都不一样,他太好了,好得有点不切实际。 她忘了……能成为一个迷人领袖的前提是,他必须得是一个相当成熟的男人。 “嗯,我知道了。”她斗胆靠在他的胸膛里,答应他。 Thronos问她:“真的?” 她仰头看着他,认真地点头:“真的。” Thronos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好,那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标记时,为什么哭?” 一下子哽住了,Ling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还以为他什么都不记得。 Thronos看她答不上来:“怎么?刚刚说的知道了只是口头上的知道?” 像是她在白塔上课时,老师会说的话,但这话由未来的丈夫说出来,莫名有点微妙。 她心头像是有蚂蚁在啮咬,迟疑一会儿开口:“我以为您不想标记我,也以为您不想和我结婚。” Thronos如实回答:“婚姻确实是我未来规划中的意外,我一开始并没有这个打算。” Ling听得心一紧,慢慢从他的胸膛里离开。 Thronos揽着她的肩,把她重新按回去:“但你不是意外,你是我经过慎重考虑所选择的结婚对象,在这段婚姻关系当中,我并没有任何的不愿意。” 很诚实的回答,消解了她心中的疑虑,Ling有了一点安全感,至少不会像是刚开始那样如履薄冰。 她抬头问他:“那以后…我该怎么做呢?” “从我观察到的表现来看,你不用我教太多,所以你做你该做的就好。其他的事,有必要的,我会提醒你。” 这算是夸奖她吗?被自己一直憧憬的领袖认可,Ling有一些高兴。 正说着,有人敲了敲门。 Thronos下意识将她拢得更紧些,答了一声:“进。” 声控门自动打开,秘书将准备好的衣服送了进来。 “放着吧。” 他说完,秘书便识趣地退出去关上门。 “需不需要再休息一会儿?” Ling摇了摇头:“不用。” “好。”说完,Thronos将她抱了起来,带到了浴室,浴缸里已经放好水,水的热度恒温。 这里的灯光比卧室里亮不少,Ling短促地皱眉过后,看清Thronos那张脸,下意识抿嘴屏住了呼吸。 对于一个政客来说,他这张脸,实在是好看得过分了…… 将她抱在浴缸边,Thronos开口:“进去先躺着。” 她自己打开毯子,伸腿跨进去。Ling以为Thronos会离开,没想到他摘了手套,开始解下扣子,脱了外套。随后又解了白衬衫最上面的纽扣,卷起了两边的袖子。 明明做爱的时候都没有脱衣服,为什么现在脱啊? 他半蹲在浴缸边,手托住她的后颈,拍了拍Ling的膝盖:“腿张开。” 好羞耻好羞耻,这么亮的灯光下在长官面前张开腿实在是……Ling难为情到脸要滴血。 她别过脸照他说的做,男人的手在水中拨弄两下,手指朝着她的穴口探进去,替她清理。 Ling欲哭无泪,这种事她完全可以自己来,被执政长亲自清理阴道真的太过了,她都能感觉到她又在流水了。 “好了。”Thronos清理完,点下水循环,浴缸开始换水。 他站起来擦了擦手,低头问她:“别的需不需要我帮你洗?” “不用。”Ling秒答。 Thronos看她的脸实在太红:“好,那你自己泡一会儿,洗完出来穿衣服,衣服就是刚刚让人送来那一套。” “好的。” Ling眼看着他拎着外套,拿上手套离开。 说实话,Ling刚刚明明看见他有反应了,然而Thronos表现得和没事人一样。 在她眼中,对哨兵的印象不算好,很多哨兵就像容易发情的种马,对向导死缠烂打。但通过执政长的行为来看,有问题的不是哨兵的生理构造,而是人的道德修养。 她今天看见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执政长的另一面,很宝贵的另一面,值得在她心里珍藏。 原来联姻也可以演变成这样的关系,Ling相信,但凡换个人,都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他实在特别,独一无二。 想着想着她把下半张脸闷进水里,轻轻吐了一个个泡泡:好喜欢他……原本就很喜欢,现在更喜欢了…… 要爱上这样的人,简直太容易。 好幸运…… 等她出来换好衣服,她手上的通讯终端弹出一个消息:“出门左拐,左边第一间房,过来吃饭。” 和Thronos一起吃晚饭,Ling能开心的事又多了一件。 餐桌上的菜不少,甚至还为她准备了筷子和东方菜肴,天知道她在母亲去世后多久没吃过这些了。她慢吞吞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青椒牛柳,刚吃到嘴里就眼眶发涩。 她突然想起去世已久的父母了…… Thronos没有打扰她用餐,只是安静地将手帕和纸巾推至她面前。 当人陷入一些值得哭泣的回忆时,往往不需要被打断,沉默地关心是最好的选择。 吃完饭,就离一区不远了,事实上他们早就能到一区,因为Thronos让飞船多了几次空间迁越才等到现在。 Thronos处理完公务就看见女孩在窗户那看着玫瑰星云,眼睛水亮亮的,格外认真。 “Ling,过来一下。” 听见他说话,Ling立刻走了过去:“您有什么事?” 只见Thronos面前有一个档案袋,他拿出里面的纸质文件递给Ling:“你能记多少就记多少,记不完不用勉强。” Ling接过文件,现在很少有文件是纸质的了,一般都倾向于无纸化,能有效低碳环保。只在政治系统中还是如此,为了一些文件能够高度保密。 例如她现在看到的这份文件,关于政党关系和政治派别的领袖人物的记录,里面的内容详略得当,几乎将对方作为一个政客的特点、秉性描述得不能再仔细。 作为执政长的妻子,这些也是她该知道的,她不仅是他的妻子,也是他的政治伙伴。他们是一体的,无论面对什么样的问题,至少在对外时,态度该保持一致。 这不是个人意愿的问题,这涉及到政党的形象。 一个合格的领袖,不会选一个政敌作为妻子。 爱情和家庭中可以没有立场,但政治不行,政客也不行。 立场得以让政客在做出选择时能够贯彻坚信的理念,不会因为一些看似迷惑的表象,就放弃政治主张,这往往会导致近乎愚蠢的错误。 一个好的政客,头脑必须清晰,立场必须鲜明。 政客的脑海中没有模棱两可一说。 Ling速记着纸张上的内容,用上了记忆宫殿,大约四十五分钟,她记下了那十几张纸,并闭眼在脑海中重新理清关系。 Thronos知道她在速记,每一个敏锐的政客,都该有这样的能力。 等她睁开眼,他问:“记得怎么样?不用都记得,差不多就可以。” Ling眨眨眼:“应该差不多。” 几乎全A+的白塔荣誉毕业生说这话,必然有几分可信度。 Thronos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女孩,是他最好的选择。 很少有人能让他这么满意,谨慎、聪明、有分寸。 “做得很好。”他诚心夸她。 女孩听见夸奖脸有一点红,看了看他又低下头。 “怎么了?” Thronos看她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Ling咬了咬下唇:“可以……” “可以什么?”她后面说得太小声,Thronos没听清。 Ling鼓起勇气,又说了一遍:“可以吻您吗?就一下。” 这似乎不是用征求他意见的事,不过看在她脸红得可爱的份上,不用矫正也可以。 “可以。”他回答她。 Ling走到他的座椅边,手撑在扶手上,弯腰吻在他的侧脸上。 又轻又软,她甚至不敢吻他的唇。 Thronos看着女孩害羞的样子,抬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带到怀里,跨坐在他腿上,低头吻上去。 ——————————————— 哨向·您不一样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四章: 手抵在他的军装制服上,碰到了冰凉略微尖锐的金属装饰,被Thronos握着手腕拿开。(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 Ling像未戴水肺泡在海面之下,大海天然就有压迫感,但平静时水流又格外温柔,这个吻也是。 Thronos的信息素包裹着她,Ling逐渐在他怀中连腰都发软,她分辨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很清爽,能让她想起蔚蓝的海洋。 这一吻结束后,她趴在他的胸膛上不说话。身处这种令人迷炫的感觉之中,不说话最好,她现在张口说出来的东西肯定不太聪明,说不定还会结巴。 执政长摸了两下她的脸颊,由着她。 她就贴在他身上,能闻到衣服上有一点若有若无的烟味,在她所看到的那些视频里,Thronos未曾抽过烟。 这个可以问吗?会不会没有礼貌,仅仅是问问应该没事吧? Ling抬头看着他:“您抽烟吗?” Thronos未低头,笑了下:“嗯,叁个小时前抽过一支。” Ling没说什么,凑上去吻了一下他的下巴,就眼巴巴地看着他。等Thronos垂眸看过来,她又移开目光,安安静静的,不说话。 Thronos挑起她的下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看着我。” Ling的眼神往下瞟,有些慌乱,随后怯生生地和他对视。 “不喜欢烟味?”男人问她。 那双琥珀色的眸中没有任何令她敬而远之的东西,比如威压和冷峻,只有温和。 但和他对视还是一件难事,Ling把目光从他的眸移到他的唇上:“……也不是,就是觉得它对身体不好。” “嗯,以后戒了,”Thronos轻微抬了一下她的下巴,不急不缓,“另外,我没有让你移开眼神。” Ling立刻把目光转回去:“抱、抱歉。” Thronos松开她,手放到她脖颈那摩挲着,上面有他留下的指印:“为什么道歉?” “因为…因为没有听您的话。”Ling低头如实说。 “我是你的上司吗?”重新回到这个问题。 Ling听到这个问题,又觉得刚刚的道歉好像做错了:“……不是。” “所以你需要一举一动都听从我的命令吗?” 她回答得有点艰难:“不是。” “所以当你不愿意,应该怎么做?” “拒绝……” Ling感觉像是在上课,只不过老师都想让她听话,而Thronos不是。 “好,那现在看着我。” 她下意识又看过去,Thronos的表情很平静:“你现在看向我,是因为愿意,还是因为我的命令?分得清吗?” 确实……分不清,好像对他下意识服从这件事,Ling连想都不用想。 他戴着手套的食指顺着Ling的喉咙向下滑,直到勾进她裙子的领口,Thronos一直看着她,她的呼吸频率,她的脸红程度,她的眼神游移。 她在紧张,不好拒绝又不说话。(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您、您……”Ling心要跳到嗓子眼了,她才结结巴巴开口。 Thronos停止动作:“嗯?” “您要……”她咬着唇,纠结一番看向他,“您要干什么啊?” 没有推开他,只是在问他。 “当你不愿意,该问对方要干什么吗?”Thronos的目光没有离开她的脸。 Ling抿了抿唇,慢慢握住他轻佻的手:“也不是不愿意,就是…您别这样。” 这样撩拨她,她禁不住,真的会变成小狗。 Thronos面色如常地松开手,手伸进她的裙边里,顺着大腿向上摸,裙子被逐渐带上去,光滑雪白的皮肤一寸寸暴露在空气中。 Ling的心在发痒,但这样不行,太羞耻了,至少在办公室不能做这种事,她按住Thronos的手,小声拒绝:“别……” 说停就停,他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所以,要到这种程度你才知道拒绝?” “如果我真的强硬一点,是不是即使把你按在办公桌上肏,你也不会拒绝?” 她简直不敢想那个画面,长官怎么能用那张禁欲的脸说出那种话,Ling的脸爆红。 “因为你喜欢我,我就可以强迫你做不愿意的事吗?Ling,回答我的问题,用理智而不是感情。” “不是。”这次她没有犹豫。 “所以,即使是我,当你不愿意也应该拒绝对吗?” “……是。”虽然这一点对Ling来说很难。 Thronos轻轻顺了顺她的背,口气却更加严厉:“好,这就是我想教你的第一件事,不要因为任何人降低你的底线,至亲也不可以。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哪怕这种倾向只有一瞬间,该拒绝就拒绝。” “一个政客,尤其是身居高位的政客,第一要服从的,只有自己的大脑,而不是某个人。谁有不知道第二天那个人会不会抛弃你,背叛你,在政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所以不要下意识服从,尤其是向权威,道德低下的人经常仗着这一点裹藏自己的欲望压迫他人,你要学会仔细甄别。” “不要让别人试探你的底线,要学会让他们尊重你。” Ling认真听着,听完抱着他小声说:“可是您不一样。” Thronos没想到说了半天白说了,女孩把他看得太特别,他近乎无奈地笑了:“哪里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她说完抱着他,脸都不抬,在他怀里轻轻蹭两下。 等了一会儿,她又补充:“您不会轻视我,也不会对我做不好的事。所以您说的话,我没有不愿意,刚刚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因为羞耻。”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Thronos托着她的后脑勺,一下子把她放躺在办公桌上,随后抽出手把她的裙子推上去,观察她的表情。 女孩就是看着他,没有丝毫不愿意。像是知道他确实干不出来把她按在办桌上肏这种事,所以她也不乱动。 不知道女孩为什么能给他这样的信任,明明他们只有两面之缘。 Thronos笑了,隔着手套抚上她的阴阜,果不其然女孩睁大了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就不会做出你不愿意的事?”Thronos握住她的膝弯,把她拉近,女孩的内裤直接抵在他的挺阔板正的军装上,“刚刚不拒绝,现在拒绝就已经晚了知道吗?” Thronos一巴掌打在她的臀上,表情相当漫不经心,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自己脱。” Ling对他这样感觉很陌生,一时没有动作。 他的语气重了点,甚至皱了眉:“怎么?不是什么都愿意?” 他看见女孩的眼眶红了,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您不能让我讨厌您…您和别人不一样。” 倒不是见到眼泪会心软,相反,他有些厌烦眼泪。 但是她……算是例外吧。 Thronos调教不下去了,没必要给她这样的反服从性测试,她对他的信任和感情实在超乎他的想象。 他拉着Ling的手腕,把她拉起来,抱着她的膝弯,让裙子滑下去,重新抱回他怀里。 “我对别人不这样,真的。”女孩委屈地看着他的眼睛,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和Thronos对视。 “抱歉,”Thronos语气诚恳,吻她的额头。 他想,要是Ling对他的态度实在无法改变,那么他只需谨慎些就好,也不用特地去让她改变。只要她不会如此对别人,不会被别人伤害到就好,他担心的只有这个问题。 Ling知道刚刚一直是在测试,可即使知道也会委屈。Thronos对她来说不一样,只有他不能这样对她,他不能。 “我爱您。”她直言不讳,却让男人安抚她的手背顿了一下。 也才见过两面而已,谈得上这个字眼吗? 实话实说,Thronos只是对她有好感,产生这种好感有很多理由,不是像她这样几乎无条件的,飞蛾扑火一样的感情。 Ling看他想说什么,又阖上嘴唇,主动说道:“我不是要您和我一样,我只是想告诉您,只是想让您知道而已。” “我现在还无法给你回应,关于这个答案,我需要一些时间,但我会尽力不让你久等。”Thronos说完摸着她的脸。 “但你也要学会尽可能平等地看待我,比如,当我们谈话时,尽可能看着对方的眼睛。未来的妻子连我的眼睛都不敢看,这种情况肯定不对,不是吗?” Ling听完点头:“好,我努力。” Thronos目光温和:“嗯,好孩子。” 飞船停靠在一区的时候,Ling还有点没缓过来,这是她第一次和Thronos相处这么久,说了这么多话。 骤然离开迷恋的人,会有一种轻微的戒断反应,但也会让她清醒。 她意识到,如果她不能做到直视执政长的眼睛,确实是不对的。如果有不怀好意的媒体捕捉到她的自怯,很可能会抹黑放大这一点,将Thronos塑造成一个虚伪的大男子主义形象。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无论是谁,不能让她成为攻击Thronos的把柄。 一个本来挑不出什么错的人为什么一到了政坛里就丑态百出,仅仅因为政客的政见不同,就可以被另一派随意打压和扭曲,鸡蛋里挑骨头似的无聊闲话说多了也就成了真的。 毕竟,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她该细心一点,敏锐一点,Ling不能容忍别人污蔑他。 后面的一周她都挺忙,一边工作,一边在闲暇时惯常看着和他有关的新闻。 Thronos没有因为他们有了标记并且要结婚而让Ling辞职,Ling依旧在指挥中心工作。 她想,这或许是姑姑愿意站在Thronos一派的原因之一。 向导不该因为有了标记和婚姻,就只能在家里待着,很多哨兵说他们抑制不住出于标记的控制欲,现在看来,那也是借口。 Thronos那么忙,几乎日理万机,也没说什么需要“有个贤内助在家,累了回家才有归属感”这种虚伪的鬼话。 至于Ling为什么这么抱怨,是因为上午见到了一批哨兵。 他们过来做疏导,无所顾忌地交谈着,话语间流露出的那种天然优越感和对向导的轻佻态度,让Ling在做疏导的时候,面带微笑地给他们精神刺痛感。 她午间休息的时候,看到有哨兵在被她疏导后忍不住去水池呕吐。 活该…… 她甚至没有给这些家伙一个多余的眼神,自顾自买了叁明治和咖啡,去天台吃午饭。 好巧不巧,赶上有一些哨兵在天台抽烟。 Ling立刻皱起眉头,走到一个角落里,安静吃她自己的。 “诶,你们看到今天那个向导没有,很漂亮的那个。” “你说谁,指挥中心漂亮的向导可不止一个。” “C罩杯那个。” “没有C吧,感觉像是B。” “要不要赌一把,看谁能更快追到她?” “赌多少?” “你们知道我说的是谁?” “是谁都不重要,能留在指挥中心工作的,都是还没被标记的向导……” 而后是一阵诡异又猥琐的哄笑声。 Ling放下手里的叁明治,很好,她原本就没什么胃口,现在更是要吐了。 Ling匆忙咽下剩余的叁明治,一鼓作气喝完咖啡走出去,用力把垃圾扔进垃圾桶。 那群哨兵没想到天台上还有别人,一时有点下不来台。 换做平时,Ling不想搭理,但那天听了Thronos的话,她朝他们走过去。 哈,那群哨兵慌了,纷纷开始摁灭手里的烟。 虚伪…… Ling走到他们面前,因为她工作服上有金属铭牌,所以他们认识她是谁。 “Ling向导。” “Ling组长。” 一个两个开始会说人话了。 Ling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容打量了一圈他们,随后张口:“ABBCB。” 面前的哨兵们困惑了:“Ling组长的意思是?” 她学着Thronos之前漫不经心的样子,笑说:“不是好奇罩杯怎么界定吗?现在我告诉你了,你们的尺码。可以自己去内衣店好好挑挑,不过很可惜,你们应该穿不了。毕竟内衣只是用来兜住胸的,兜不住你们的脸皮。” “你!”有哨兵立刻怒了。 Ling无所谓地笑笑:“干什么?要动手吗?” 刚说完,她就变了脸色,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力脑刺痛出现在面前五个哨兵身上。 有两个哨兵承受不住,没多久就瘫倒在地。 “Ling向导!向导不该对哨兵动用精神攻击!你这样违反了新人类法规!”有哨兵抓着头发叫喊道。 “噢,你们可以去告我,同时,我也会将你们今天在这里说的所有话上报给军事法庭。”Ling当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她操纵精神触丝,洗去了他们后来这段记忆,只保留前面嘲讽他们的部分。 这需要相当高水准的精神操控能力才能做到,整个指挥中心找不出叁个,而她一直在藏拙,从未展现过这一点。 这是姑姑特地教她的,做人得有一张别人意想不到的底牌,才能在遇到麻烦的时候完美脱身。 比如现在。 既给了他们惩罚,也站在了道德制高点,还不留痕迹。 除了……她看向镜头朝向这里的监控。 这个倒是不难,她可以利用职务之便想办法剪裁了这段监控。 她是Thronos未来的妻子,天然具有政治身份,不能留下什么把柄。 当她认真的那一刻,以往在学习时的高效也贯彻到了生活之中。 晚上回家的路上,她看了看智能终端里录下的那一段影像,愉悦地笑了笑。 ———————————————————— PS:此处给Ling宝掌声,我狠亲一口。 以下和他们无关,只是突然闪过的念头。 写政见问题的时候想起了林语堂写的《苏东坡传》,因为我先了解的王安石,也看过梁启超的《王安石传》,后来才看的《苏东坡传》,没有被他蒙骗过去。林对苏东坡滤镜厚可以,没必要把荆国公抹黑成那样吧,人品上挑不出错,就在生活习惯上臆造。论脑残粉有文化有多可怕,我真的会无语。 哨向·缺失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五章: Ling晚上洗完澡后收到了Thronos秘书发来的邀请函,是同盟国皇室发来的舞会邀请函,为了庆祝王储生日,邀请十二位执政长及其亲眷到场。(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她上过通识礼仪课,但是没有上过足够参加皇室宴会的贵族礼仪课,一时间有些为难,怕表现得不好。 再叁犹豫之后,她发了个消息给Thronos,问他真的要带她去吗? Thronos的私人联络方式是机密,但对于他未来的妻子,这不该是个秘密,所以Thronos在她回到一区前给Ling添加了联络方式。 等他晚上看见女孩发来的消息时,夜已深,Thronos想了想,编辑好消息选择了第二天定时发送。 他那天看见女孩给他的联系方式设置成了特别提醒,那种吵闹的设置足够让女孩半夜被提示音吓到。 Thronos告诉她,周五晚会让人去接她,周六周日会让礼仪课老师给她简单上两节课。 不需要学太多繁文缛节,够用、关键场合不会出错就可以。 Ling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已经是周五,她早上醒过来看见消息眼睛都瞪圆了一圈,她今晚可以见到Thronos!激动地她在被子里打了两圈滚。 从早上就已经开始高兴,Ling那一整天的工作状态都好得不行。 晚上以最快速度到家,换了工作服,穿上裙子,重新打理了发型。 当她做完这一切,小型飞行器刚好到她家门口。 她以为Thronos在飞船上,没想到他也在飞行器上,正闭目仰卧在椅背上休息。 门开的那一刻,Thronos睁开了眼,他手撑着额头,慢悠悠地朝Ling看过去,带着点疲倦和慵懒。 Ling甚至不用他开口,就乖乖朝他走过去,她看了看前后隔断的飞行器,这里应该足够私密。 于是她小心地坐到他腿上,仰头靠近他,清澈又羞怯的眼神:“我给您疏导。” 说完,她闭眼吻上去。 Thronos有些意外她会这么主动,随后扶着她的腰,逐渐将女孩抱得越来越近。 他摘下手套,隔着女孩身上穿着的那一层薄薄的布料去抚摸她的背,所有的凹陷和凸起都被他细细抚过。 Ling看他有些疲倦,在疏导的时候特意给了他一点能提神的精神振奋感。 Thronos察觉到了,这可比兴奋剂要猛得多,他看着怀里的女孩,偏过头笑了笑:“原本打算稍微休息一会儿,现在看来不用了。” Ling看着他:“您昨天休息了多久啊?看上去好累。” Thronos吻她的脸颊:“这叁天加起来,睡了差不多四个小时。(精彩小说就到 https://www.shubaoer.com 无广告纯净版)” Ling皱眉看着他,像是在说:这是什么死亡行程?这是人该有的作息吗? “我也可以让你在十五秒内睡着,如果您想休息的话。”Ling觉得还是让他睡会儿比较好。 Thronos对向导的了解仅在于工作方面,对于向导的精神控制能力,并没有那么清晰的感受,毕竟他以往不需要疏导。 “这么看来,向导的能力像是掌握哨兵发条的手,想要拧紧就拧紧,想要放松就放松。还有别的吗?向导在精神控制方面能做到的事。” Ling不打算将她具有攻击性这件事告诉Thronos,有时候提前知道一些东西会少了惊喜,但是可以告诉他一些别的。 她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还可以控制性兴奋的程度。” Thronos倒是没想到她会说这个,看着她的眼神变了味道,手在她的臀上揉捏了两下,女孩闷哼一声瘫在他怀里。 他笑:“这个还用控制吗?” Ling小声说:“不是所有人都能和您一样,所以必要的时候,向导会考虑通过操控精神触丝抑制哨兵的性欲望,以防他们在疏导时产生不该有的念头攻击向导。但是能做到这点的人不多,所以偶尔会有向导碰到难缠的哨兵,就很容易出事。” Thronos听完松手,表情严肃了些:“这个问题向导组有上报吗?我在工作审批中没有看见这方面的文件。这不该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有关社会稳定性和管理哨兵向导的新法规一直都需要调整。” Ling看着他,眼睛亮亮的:“姑姑之前和我说她上报过,但是没有回音。” Thronos重新揽着她的背,向后靠去,让女孩趴在他的怀里:“好,那之后我和她联络一下,谈谈这件事。” Ling还惦记着他没睡好的事:“您要休息一下吗?我可以让您现在就睡着。” “不用,周末的时间都被腾出来了,可以好好休息,不用现在睡。” Ling想了想,抱住他的腰看着他:“我可以让您的睡眠质量提高120%,这是我在白塔催眠测试的时候能做到的最佳控制度。” “镇静剂、兴奋剂,现在又是安眠药,我好像能理解一些哨兵为什么离不开向导了。”Thronos摸了摸她柔软的发,发现Ling一直盯着他看。 女孩上一次还不敢看他的眼睛,这回见面就已经改了很多。他说的话她有听进去,也有在好好努力,没有固步自封。 Thronos手指绕进她的发里,摩挲着她的脸颊,笑说:“好孩子。” 执政长在媒体上很少有这样的笑容,很放松的笑容,他一般都笑得很矜持。看见他这一面的Ling脸又不争气地红了,闷在他怀里。 过一会儿又把头抬起来看着他,有点害羞地说:“虽然已经有很多人夸过了,但我还想再说一次,您真的好好看,无论什么角度、什么表情都好看。” Thronos的人生当中经常听到着这样的夸赞,然而他本人并不是很在意,只不过未来的妻子这么夸他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手放在她雪白的颈上,上面他留下的指印早就消失:“我的荣幸,其次,同样的话放在你身上也很合适。” Ling屏住呼吸,再一次把头埋进他怀里当鸵鸟。 下了飞行器,不是去飞船,而是Thronos的家。 执政长的家从未对外公开过,住所也似乎不止一套,所以没有人摸得清他会住在哪里。 Ling有一点好奇,好奇他会把家布置成什么样子。 结果进去之后,只能说风格和执政长本人简直一模一样。 几乎只有黑白两种颜色,一看上去就很“冷”,干净到了极致。 她跟着执政长走着。 逐渐看到一些绿植和花卉,也有油画,书柜上大量的书籍给这些空间增添了一些烟火气,也能看出他本人的品味。 和他一直展现在公众中的形象略有不同,在媒体上执政长会尽可能让自己更加亲民,他本人其实无论从所受到的教育还是喜好上,都是一般人达不到的类型。 只不过他从不对外显现这一点,这会让他离民众更远。 那他会觉得她幼稚吗?看到了Thronos这一面,Ling又有些自怯,感觉自己好像配不上这样的他。 注意到女孩又变得“闷”了起来,Thronos拉起她的手,带她走到一间和整体风格不符的暖色调卧室里:“这是你的房间,这两天你睡这里。” Ling的眼睛一下子又亮了,竟然不是客卧,而是替她准备的房间。里面的东西很齐全,不像是一朝一夕能准备好的。 他之前就想过带她回家吗?意识到这一点的Ling心软化了下来,想起Thronos之前说他们之间最好不要有隔阂,所以她鼓起勇气:“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你说。” “您会觉得我太幼稚吗?” Ling确实比他小太多了,他这个年纪早就见过无数的人,像她这样的人也未必少有。她不会是最特殊的那个,她没这样想过。 Thronos语气轻松:“当然不会,事实上,你的表现常常让我惊喜,很少有人能让我这样满意。” “真的吗?”她不敢相信,她喜欢的领袖对她竟然会有这么高的评价。 “我没有必要骗你。”到了Thronos这个位置,要是真的不满意,他不会这么快和她亲近,也不会为了能周末陪着女孩而连轴转地工作。 像是向日葵昂起了头,Ling又开心起来。 正想继续和他说一些什么,Thronos的通讯终端就发出了提示,又有视讯打来。 他看了一眼:“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可能要去开个短会,开完会来找你。” “好,您忙吧,我没事。” Ling在Thronos走后扑在了床上,身体陷下去又微微弹起来:“好软啊……” 她打量着这个房间,意外地很像小时候父母给她准备的房间,不过远没有这个大。色调很像,里面软装的风格也很像,甚至那些小摆件的风格都类似。 像久违地回到了童年,爸爸妈妈还在她身边的时候。 Thronos这个会是紧急会议,他该处理的工作在他返程前就已经处理完,不然不至于现在才打过来。 会议事关最大的几家药物公司散播投毒后研制售卖解药的恶劣行径,这是件大事,他得盯着点,所以必须得接这个视讯。 开会开了快叁个小时,已经完全不是一个短会,比一般的会议都长很多。 开完会已经快晚上八点,他去找Ling,发现她连门都没关,就那么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睡着了。 室内的光线不算很亮,因为房间整体是暖色而显得很柔和。 他放轻脚步走到女孩身边,看着她安稳睡着,刚刚那种因为棘手事件而略有不快的感觉顿时消散,心里突然很宁静。 说不清楚具体是为什么,只是看向她,人就会不自觉变得温和。 是和精神素的匹配度有关吗?还是信息素? 毕竟他一进来就闻到了轻微的香味,那应该是Ling的费洛蒙,像是甜而不腻的奶油。 又甜又腻的东西在她这竟然会给Thronos这么可爱又恰到好处的感觉,就像她本人一样。 看上去娇小乖巧,骨子里内敛成熟、精益求精,一点不多、一点不少地踩在他会动心的点上。 有点好笑的是,什么样的人他都见过,但是他不曾对哪个异性这么有兴趣。 为什么呢?因为忙碌? 但他遇见Ling的时候也挺忙。 这不是理由。 只能说,某些特质哪怕他再满意,也得出现在一个特定的人身上才能让他驻足,不然都会被他眼都不眨地轻易路过。 他也无法确定这是不是精神素和信息素的影响,像是磁石那样,当到了一定的距离,就会无法控制地贴到一起。 一种离谱的概率,一种注定的命运。 人们常说爱是奇迹,Thronos觉得自己还没到那一步,但是眼前人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奇迹”的具象化。 因为这个房间的布置,Ling在梦里恍惚回到了小时候,妈妈在一边晒太阳,爸爸带着她学游泳。 她跟着爸爸,不知道怎么游着游着,爸爸就不见了,像是溺进水中那样消失在她眼前。 她着急、慌乱地哭起来,想找到他,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就像她一回头,妈妈也消失了那样。 忽然,她叫着爸爸醒了过来。 一只大手从她的颈下绕过去,Thronos把她抱进怀里,吻去她的眼泪,温柔地安抚他。 Ling的喜欢在此刻化成依恋,她往他怀里贴,抱着他。 Thronos比他的父亲还要年长很多,Ling曾经看他就像看待一个精神上的父亲,甚至比那尊敬。 如果叫他Daddy,他会觉得被冒犯到吗? Ling不敢看他,她抱着他小声念叨着:“Daddy…Daddy……” 知道她父母都早逝,姑姑的存在或许在某些层面上能弥补成长过程中母亲角色的缺失,但是由于她姑姑是单身主义,Ling的父位并没有被补全。 Thronos以前并不觉得这个角色一定要被补上,只要成长到一定年纪,人生往往只剩自己,比如他漫长的过去就是如此。 然而看见女孩抱着他,像撒娇一样小声叫他Daddy,Thronos又觉得,如果她真的需要,这个角色的空位他可以替补上。 所以他换了一种称呼,更亲昵些:“宝贝……” 听见他这么叫自己,Ling比刚才更大胆了些,她直起腰膝盖跪在床上,搂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黏糊糊地叫他:“Daddy……” Thronos用动作轻缓的抚摸当作回应,眼神停驻在她身上:“宝贝…我在这……” Ling听到了断掉的琴弦,像她的理智,她热情地吻上去。 她穿的是吊带裙,并不紧身,所以肩带轻轻一拉就能被她脱下,内衣也被她解下扔到一边,只差内裤没有脱。 她抱着Thronos,在吻他之后,把他抱进自己的胸膛里,脸颊抵着他的头:“爱您。” Thronos能听到心跳,急促的、热烈的心跳。 与此同时,女孩柔软的双乳就贴在他的脸上。他眨眼时,睫毛会刮过她的皮肤,只要张开唇就能含进她的乳尖。 毫无疑问,他有了生理反应,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那么问题来了,他总不能,至少不应该在女孩叫他Daddy的时候把她肏哭。 哨向·烈火簇生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六章: 注意到他起了生理反应,Ling看Thronos没有动作,从他的额头吻下去,直到快要贴上他的唇,Thronos笑了一下。(精彩小说就到 https://www.shubaoer.com 无广告纯净版) 嘴角翘起的细微弧度钓着Ling的心,一瞬间她连指尖都发麻,停下了动作。 看着她绯红的脸颊,Thronos用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说:“上一次还不敢看我的眼睛,这次见面进步就这么大?” Ling刚刚单纯凭着一股冲动,完全抛弃了羞耻心和胆怯,实在不行还可以安慰自己这也是疏导的一种形式。 但Thronos现在偏偏把她的羞耻心给唤醒了,Ling退开一点,低头抱着自己的胸,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要命,她刚刚在干嘛啊?衣服都脱得差不多了,这怎么收场…… 单手解着军装的衣扣,另一手捏着她的后颈吻上去,Thronos边吻手边边向下摸去,Ling被他摸到敏感的地方会忍不住打颤。 信息素不自觉地溢出来将他也一起裹住,Thronos觉得自己像在吃一块奶油蛋糕。 他脱下外套扔到一边,笑着说:“宝贝…我不喜欢甜食。” Ling知道自己的信息素是奶油味,妈妈在她小时候最喜欢给她做的小蛋糕的味道。 提起这个她难为情起来,一听长官说不喜欢甜食,又有些低落。 确实这个味道的信息素并不常见,不少向导的信息素都像各种香水和花香,指挥中心也只有她一个人的信息素是食品类。 想起之前还因为信息素,在白塔上学时被嘲笑过,除了母亲留给她的念想,其他并不都是快乐的回忆。 Thronos看她又变得情绪低落,搂着柔软的腰肢舔她的脖颈,在她耳边低声说:“虽然我不喜欢甜食,但是你尝起来很不错……” Ling大脑宕机,反应了一会儿后脸涨红,长官他在说什么啊!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霎时间被清空,天旋地转的一秒,她被Thronos压在床上。 男人撑在她身上看着她,依旧穿得较为整齐,只是解了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修长的食指挑进她的内裤里勾着腰侧那里的布料。 她湿了,身下早就流出晶莹透明的液体,将内裤洇湿。 手指带着将她的内裤勾下去,Ling自觉抬腿,全身都被脱光。 手掌贴上她的阴户,Thronos摸到一手晶莹透明的液体,他眼带笑意:“宝贝,奶油都化了……” Ling下意识轻哼着夹住他的手磨蹭,害羞地看着他:“Daddy……” Thronos眯了眯眼,她把这个称呼当作情趣吗?如果是这样的话…… “好孩子……水都沾到袖口了,替我把衬衫袖子卷上去。” Ling看他满手的液体,面红耳赤地坐起来解开袖扣,将Thronos两边的袖子都卷好。 她没问Thronos为什么不脱衣服,因为他这样穿着衬衫也很性感,会让Ling喉咙干涩的性感。(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 “做得好。” Thronos夸她,将食指和中指探进穴口扩张,温热、柔软、濡湿的触感,和女孩一样勾人,黏黏糊糊地贴上来。 Ling跪在他面前,闷哼一声忍不住要瘫坐下去,被Thronos指尖挑了一下刺激到,他说:“跪好。” “在我说可以之前,不要乱动。” 他的语气并不严厉,倒是有点冷淡,要是Ling刚开始认识他,会有些胆怯。然而现在不会,她反而因为命令流了更多的水。 一边扩张,Thronos的大拇指拨开肉瓣去寻那凸起的肉核,刚揉上去,Ling的大腿就开始发抖,发出一阵嘤咛娇哼。 没有急于从阴蒂给她快感,Thronos继续说道:“现在开始,回答我的问题。” 他在寻找Ling阴道里的G点,指尖顺着肉壁一点点揉动着:“是这里吗,宝贝?” Ling感觉他若有若无地擦过那个让她浑身战栗的点,但是她说不准,可怜地摇摇头。 Thronos耐心地挪动一点位置,略微加重力度按上去,又问:“这里呢?” 这一下让Ling陡然直起腰发出呻吟,带着哭腔喘息着:“Daddy…呜呜……” 找到对的点之后,Thronos的大拇指揉动着那凸起的肉核,略带力度地左右磨着,在阴道中的手同时刺激着敏感点。 Ling要疯了,她手揪着被子,被快感冲刷得浑身酥软发麻,大腿痉挛,连脚趾都不自觉蜷缩着。 她呼吸得太快,要喘不上气,哭着央求他,实在太过了:“Daddy……呜呜…求您…别……” Thronos看着她面色潮红的脸,下身硬得发疼,却还面色如常地问:“别什么…宝贝……要和Dad说清楚。” 刚问完就水淋淋洒了他一手,Thronos抽出手指,Ling实在跪不住瘫坐在床上,向前倒在他身上喘个不停。 将一点液体抹在她的鼻尖上:“宝贝…是要给我洗手吗?这么多水。” 羞得抬不起头,Ling没有出声,犹豫一会儿抬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Thronos干净的那只手摸着她的脖子,低头看着她:“刚刚和你说什么?我让你动了吗?” Ling立刻反应过来,重新跪好:“对不起,Daddy。” 拿过床头柜里常备的湿纸巾,Thronos擦完手问她:“不听话要怎么办?” “要,要被惩罚。”Ling回答着,不仅不忐忑,反而有点兴奋。 Thronos解下腰间的皮带,弯了两道握在手里:“几下?” “十……十下?”Ling没有被皮带抽过,她也不确定自己能承受多少下。 看她不确定,Thronos决定自己把握,他不准备给她情趣之外的疼痛:“转过去趴好。” Ling转过身跪好撅起饱满雪白的臀肉,Thronos握着皮带的手紧了紧:“待会儿自己记好我打了几下。” “好,Daddy。” 因为看不见,Ling有点紧张,不知道什么时候鞭打会落下来。 Thronos的皮带甩上去,声音很响,但是力道并不重。女孩皮肤娇嫩,臀肉上很快浮出皮带留下的红痕。 力度刚刚好卡在会让Ling觉得兴奋,又不会让她觉得很痛的范围,Ling脸埋在被子里闷哼一声、心跳过速。 他知道自己控制得很精准,用皮带曲着的那一端拨了拨Ling的穴口:“怎么这么湿……” 随后用皮带抽上去,小穴翕张发红,更是淫水直漏。 这和打屁股不一样,抽穴的刺激太强,完全鞭打在阴道口的敏感点上,Ling的阴道不自觉地收缩,呜咽着求饶:“Daddy我错了……” 看她腰塌下去,又一鞭抽在屁股上,Thronos语气重了点:“不长记性,跪好。” Ling意识到自己腿软,竭力稳住,重新跪好。 脆响声不过五,Thronos就扔掉皮带换成了掌掴,补全了剩下来的五下。 执政长亲手打她屁股这一点让Ling更加兴奋,比皮带带来的刺激还要强,仅仅十下抽打,她又高潮了一次。 还没缓过劲,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抵住了她的穴口。 Thronos摸着她柔软的腰肢,揉了一把:“自己吃进去。” 看不见的情况下,Ling没那么羞耻,她挪着膝盖向后退,让Thronos一点点深入。 垂眸看着Ling的屁股一点点贴过来,小穴慢慢吃下他的性器,Thronos笑着将手顺着她的脊背摸到女孩的后颈,握住那里。 等她吃到底,Thronos喟叹着将她摁在床上开始冲撞、顶弄,夸奖时夹杂着惑人的喘息和呻吟:“好孩子…嗯…怎么这么听话……真的好乖……” 之前已经找过敏感点在哪,Thronos不用多费力就能让女孩淹没在快感中。Ling被肏得大腿直抖,完全跪不住,脸埋在被子里啼哭着求他:“慢…求您慢一点。” 显然,Thronos不会听,他溢出的信息素包裹着Ling,让她更加浑身发软。 这是大海波涛汹涌的样子,陷在情潮里就像溺水,一浪迭着一浪,卷起快感溢满她心头。 Ling突然想看看他,想被他吻,她出声求Thronos:“Daddy…呜呜……能和您面对面吗?” Thronos听到了,他捋了一把头发,抽出来将女孩翻过身。 她身上本就泛起一层薄粉,正面看着更加明显,Ling咬着一点舌尖抬起下巴看着他。 这是在索吻,不好意思说话,却好意思勾引,Thronos笑着压在她身上吻上去。 衬衫贴在她的皮肤表面,纽扣在她身上留下轻微的印痕,Thronos抱起她插回去:“我不会进生殖腔,但会射满你里面。”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圆钝的锥形金属制品,Ling记得,那是执政长的精神素容器。 每个执政长都有一个,防止在意外情况下因为失血过多缓不过来,需要补充注射精神素。 这个金属容器也是执政长身份的象征,他竟然拿它来堵她的穴口。 疯了?! 让Ling更加意想不到的是他下面的话,他说:“今晚和我睡,漏了就重新灌进去。” Ling听完头脑发热,更离谱的是,她竟然想听话。 她想和Thronos睡在一起,即使有这些前提也没关系。 所以她主动张开腿缠上他的腰,搂着Thronos的脖颈说:“喜欢您,您射进来吧,射满…爱您。” 以为她至少会半推半阻,结果不仅没有,反而十分愿意,Thronos托着她的臀揉着,深深顶弄一下笑说:“现在就这么听话,我以后会更过分。” “嗯……没关系。”Ling哼了一声,答应着。 “没关系?”Thronos和她接吻,直到女孩被吻得喘不过气,被他俯身掐着脖子按在床上,挺腰用力撞进去,他挑眉重复了一遍,“还没关系?” Ling摸着他的手背和手腕摇摇头,依旧是那个回答:“没关系。” Thronos被她这种毫无底线的态度促使着,让欲望冲到了顶点,掐着她的脖子闷声冲撞了不知道多少下,射了进去。 他松开手,Ling的脖颈又留下了新的指痕,但这次Thronos不会让痕迹留得太久,毕竟小姑娘不能带着这样的痕迹和他去参加皇室的舞会。 Ling四肢乏力地躺着,阴道一阵阵收缩着,是高潮的余韵。精液混着她的水从穴口流出来,顺着往下淌,靡艳淫荡。 “喜欢我怎么上你?”Thronos问她。 Ling的声音很轻,带着情欲的媚:“都喜欢。” Thronos俯身去吻她的唇,一触即分,问:“没有一点要求吗?” “……是您就已经是最高的要求了。”Ling看着他的眼睛,毫不掩饰自己的迷恋。 他不会懂,Ling曾经甚至不敢去想这个可能,她没想过他们会像现在这样。 她想过她可能会是Thronos的采访人,也可能是他的学生,甚至可能是他的下属,唯独没想过自己会是他的妻子。 她不会去想那种遥不可及的事。 有时候过分清醒也是一种痛苦,她不擅长做那种太贪心的梦,所以连梦里也见不到他。 即使她看过无数个他的视频,听过他的每一场演讲,参与过他的每一场民意投票。 但Thronos对她来说,仍旧太遥远。 所以当她知道自己要和Thronos联姻的那一天,差点直接晕过去。 是真的晕过去,从脚底开始发软,站都站不住,喘不上气,直到扶着墙面靠着墙缓了好一会儿才调整好呼吸。 那晚她一整晚都没睡着,看了一整晚他的新闻,觉得现实大概荒诞过了头。 怎么可能呢?这分明就是不可能的事?竟然还会是真的?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然后她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又问了一遍姑姑,姑姑说她的未婚夫就是Thronos。 Ling掐着自己的虎口,听清了姑姑的话。 确认自己是清醒的,因为痛感真实,消息也真实。 即使这样,她也没有幻想过和他结婚的样子。 说不定呢?可能什么时候就会取消,毕竟人选不止她一个。 接着没多久就收到了检测中心的报告,以及Thronos和她要订婚的消息。 她甚至有些害怕了,太好的梦往往不是真的,她害怕现实倒置成幻觉。 而现在不是幻觉,Thronos吻她、肏她、灌满她,她脖子上有他的指印,身上有他的吻痕,她可以抱着Thronos告诉他自己的心声。 没有比这更圆满的事,所以她没有任何要求。 是他就已经是最高的要求。 曾经想都不敢想的要求。 Thronos抱着她舔咬她的乳尖,又深深插进来,Ling感觉很胀,胀到发酸,但她没有拒绝。 他夸她好乖,很会吃,真漂亮,听话的好孩子。 Ling被肏得止不住呻吟和眼泪,却只想更深的、更多的容纳他。 他最该夸的,或许应该是她的爱。 她对他的,始终如一的,像是永不熄灭的烈火一样的爱。 她是连梦都不敢做的胆小鬼,也是敢付出一切去执着守护爱意的勇士。 “爱您…我爱您……” 她哭着说,像是忍了很多年才能说出口那样,忍不住要说很多遍。 而Thronos能听到,暂时没有回应也没关系,她可以等。 等他不是一件难事,要靠近他才是。 上坡的路最难走,她已经走到了顶点,剩下的路再怎么都会比之前轻松。 她被肏了不知道多少轮,想去抱着Thronos都没力气,只能迷迷糊糊地看着他。 Thronos像他说的那样灌满Ling的小穴,用盛着他精神素的容器,代表他身份的标志,堵住了Ling的穴口。 Ling半睡半醒间被他抱去洗干净身体,吹干头发,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躺着,而后不多久被他抱在怀里一起睡去。 哨向·追求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七章: 第二天先醒过来的是Ling,是被精液胀醒的,身体一动下面就酸胀得不行。(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 她能感觉到那块金属如今已经变得温热,因为这个“塞子”不小,又被Thronos卡得刚刚好,周围只有一点点溢出的精液。Ling身体上有一点难受,然而心里的满足感能盖过这一点,她也喜欢Thronos射进来,喜欢他留给她一点什么。 她被Thronos抱在怀里,室内非常昏暗,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他安静的睡颜,Ling就已经幸福得要翘尾巴。 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脸颊上,动作轻柔地摸了摸。 上一次还不敢,这一回就敢了,虽然也只是在他睡着的时候敢,但对于Ling来说足够了。 她很容易满足。 Ling正用目光描摹他的模样,Thronos就握住了她那只放在他脸颊上的手,想要抽出已经来不及。 她轻声道歉,带着一丝被抓包的慌张:“抱、抱歉,我没想到您会醒……” Thronos问她:“怎么睡不着?” Ling带着羞意:“里面……太胀了,所以醒了。” Thronos昨晚在做的时候,被她的费洛蒙和疏导影响到,不够理智,有点过了,才做出让她堵着睡一晚的事。现在已经清醒,自然不会让她再难受。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Ling感觉到Thronos的精神体被放了出来。 Thronos掀开她的被子,将她抱着挪到床边,抬起她的大腿,那头硕大的精神体慢悠悠地走到她的双腿之间。 Ling不知道Thronos要干什么,只是乖乖任他摆弄。 Thronos笑着搂住她的背,手指绕住链条,用链条带着容器拔了出来。 拿开容器的一瞬间,那头精神体就舔了上去。 Ling睁大了眼睛,挣扎着要挪开,被Thronos圈住大腿、搂着肩膀,一点动不了。 “不行……”她被舔得不自觉抓紧了被子,呜咽着反抗,难得这么不情愿。 精神体和主人是共感的,Rigel舔她意味着Thronos也能感觉到,她不能接受长官脑海中能感受到舔她的感觉,要疯了…… Thronos略带笑意低头吻上去,舔她的唇瓣,撬开牙关,细致地吻她。 Rigel也很过分,吮吸完Ling所有的水之后,还一直在舔她。带着细密倒刺的舌面刮擦在肉瓣和阴蒂上左右磨着,Ling还和Thronos接着吻,就被它舔到连换气都不会了,一直在软哼呻吟。 “……不要…呜呜……我不要了…”Ling求他。 第一次被拒绝,Thronos感觉很新鲜,问她:“怎么了?” 她一拒绝,精神体便舔得更加用力,高潮的感觉不断涌上来,她的双腿都在痉挛:“您!别这样……嗯…别……” 刺激完阴蒂舌头又往她的小穴里钻,Ling真的受不了了,她蹬着腿摇头,被Thronos握着后颈重新吻上来。(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在接吻的间隙,Thronos拨开她面上凌乱的发,哑声说道:“乖一点……Dad不想早上就打你屁股,别乱动。” Thronos的命令对她来说就像巴比妥,Ling果然不动了,被Thronos的精神体舔到呜咽不止,全身发出细汗。抱着Thronos,躲在他怀里很小声地抱怨他过分。 舔完之后,精神体化成雾消散在空气中,被Thronos收回去,他拿出湿纸巾和无菌干巾给她擦干净。 吻了吻她的大腿,咬了一口,留下齿痕,他笑得有些沙哑,很迷人的笑容:“宝贝,这还是第一次,有我觉得不腻的甜品。” Ling红着脸倒在床上,刚刚被长官的精神体将下面舔了个遍,现在颜面全无:“您以后能不能不要这样……我、我…受不了……” 她好声好气地和他商量,希望他能听。 “好,下次这种事不用它来做,”Thronos笑着答应她,吻在她的饱满雪白的阴阜上,“下次我自己来。” Ling怔了一下,原本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确认刚刚是执政长吻了她下面。 “我要疯了,我真的要疯了……您别……” 她崩溃了,撑起上半身向后躲,要逃离。 Thronos拉着她的腿把她拉回来,随后抱到枕头上,让她好好躺着,俯身在她身上看着她:“是不是我的乖孩子?” “是。”Ling回答得毫不犹豫。 “那是不是该好好听话?我想吃你,不可以吗?”Thronos继续问。 Ling闭上眼睛,有些泄气:“这不一样…不一样……” Thronos耐心问她:“哪里不一样?” “您怎么能……总之就是不行。”Ling说不出口。 “那…宝贝,我要你给我口交可以吗?” “可以。她又很快回答。 “所以,即使在床上,你也把我看得那么高高在上吗?” Thronos的口气很温和,并没有生气,但Ling能感觉到他有一丝丝隐秘的不快,这是她身为向导的直觉。 她咬着唇,有些为难:“我……” Thronos好好解释:“只允许你愉悦我,但是不准我取悦你,不仅是没有平等地看待我,也同样没有在意我的意愿不是吗?” “尊重一个人,会不理会他的意愿吗?”Thronos看她要哭,低头吻她,“宝贝,我不是你的领导,我以后是你的合法丈夫,你不能将我看得那么高,不然生活中离你也太远了。” 像是多年的心事被他直白地说了出来,Ling抱着他开始哭,一开始是小声抽噎,后来越哭越大声:“我喜欢您很久……很久很久……您不懂,您不会懂……我不敢想…真的不敢……” 她断断续续地和他说“我爱您”、“很爱您”、“喜欢您”等等等等,很多很多。 说到声音越来越嘶哑,明明是表白,却像是在剖心。 而听到表白该高兴的人,却越来越难过,像是聆听了一场多年的独角戏。 主角只有女孩一个人,她所期望的身影和目光,从未在她身上停驻过,却还傻傻地看着、等着。 “好孩子…宝贝,”Thronos躺着将她紧紧抱进怀里,“抱歉……让你这么辛苦……” 他只知道女孩信任他,爱他,但Thronos不知道女孩对他有这么重的迷恋和这么久的守望。 她对他的感情,已经像是一场慢性病。 久病成疾,习惯了这种滋味,连药递到手边都不敢去碰,生怕吃错了会更痛苦、更难过。 Thronos轻轻拍着她的背:“睡吧,再睡儿……我不会走,我就在你身边。” Ling哭累了,不知不觉就抽噎着睡着了。 Thronos看着她哭肿的眼睛,思索一番,觉得一些事得提前去做,至少不能让她再这样惴惴不安。 Ling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室内依旧昏暗。Thronos没有提前起来,也没有拉开窗帘,像他说的那样,还留在她身边。 Thronos的声音带着刚醒来不久的沙哑,笑着问她:“宝贝,睡得好吗?” Ling嗯了一声,点着头。 Thronos吻她的额头:“好,那就好。礼仪课老师快到了,待会儿起来吃点东西再去上课。” “好。”Ling紧紧地抱了他一下,在他怀里蹭了两下,抬头问他,“您有休息好吗?” Thronos摸了摸她的脸蛋:“很好,安眠药很管用。” 为了验证真实性,她感受了一下Thronos的精神图景,状态确实不错。Ling开心了一点,高高兴兴地和Thronos一起起床。 早午饭依旧是两种口味都有,Ling吃得不多,她记得Thronos和她提过,下午会有人来给她量尺码维度,礼服要定制。 吃完饭没多久,贵族礼仪课的老师就到了,老师是个看上去就相当优雅有气质的中年女性。 Ling听老师讲解着会见皇室应该在着装上注意哪些要求,到了皇宫里该如何行走、打招呼、行礼,用餐时的礼仪和要注意到的细节,以及舞会上要注意到的要点,离开时该如何表现等等。 Ling听了一大堆,脑子能接受得过来,就是太碎了,拼不到一起去。还好她的记性不错,细节上虽然细碎,也能大概记个九成。其他记不清的,再问一遍,便也能记住。 一堆理论知识有了,她安心了不少,老师又问她基本的几支社交舞曲会不会跳。 好了,理论满分,实践零分。 这个她没学过,她在白塔上学的时候又不教这些,一点储备都没有。 而今天的课程到这就已经结束,老师该走了,得明天才能来简单教她几支舞。 Ling想着自己总不能在舞会上出糗,那么多人同时起舞,一个步伐不注意就可能连着Thronos一起倒霉。想想这种可能性,她已经提前开始尴尬。 不行,绝对不行,必须熟练。 她上完课去找Thronos,门半敞着,像是特意为她留的。他在书房看着一些文件,但是看上去并不像忙于工作的样子。 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我可以进来吗?” Thronos朝她点头:“进来吧。” 他将文件夹搁置在桌上,起身走到桌子前:“课上完了吗?老师肯定会讲得比较细,不用全都记得。” Ling倒是不怕这个,而是别的:“上完了,礼仪倒是还好。就是……这回王储过生日要办舞会,我没学过怎么跳社交舞,通识礼仪课没教过这个。今天老师快走了,我才想起来这件事……” Thronos垂眸看着她,笑着用左手拉起她的右手,右手搂在她肩骨略下的位置,一个轻度的旋转就把Ling带了起来。 他先起步,男左女右式的起步方式。Ling猝不及防到了他的怀里跟着他,竟然也能顺利跟上,并不用担心会踩到他。 Thronos低头看她,带着她跳着较为缓慢的舞步,说:“因为不用按太传统的Waltz来跳,所以会基本的方步就够用了,在脚步上几乎只有前进、后退、横移、并脚这四种变化。我进你退、我退你进,在这个过程中,注意好重心的变化就行。一拍跳一步,每小节三拍跳三步。至于别的太细的细节,不是那么重要,无伤大雅。” Ling完全被Thronos带着,在他怀里跟着他的步子,确实不难,所有的旋转也相当流畅。 但……万一,那天要是交换舞伴,她就麻烦了。 “我只和您跳舞吗?”她得先问问。 “按照舞会的礼仪,女主人会和男宾跳舞。那么相应的,女宾也可能会被其他男宾邀请,所以…不一定。” Thronos知道Ling比较依赖他:“第一支舞是和舞伴跳舞,所以第一支舞结束,我们就可以退到一边。稍微离舞池远一点,没有人上前邀请的话,等等离开就行。” Ling想了想,为难地开口:“万一有,是不是不太好拒绝啊?” 毕竟是皇室的舞会,来的人物都不容小觑。 Thronos点头:“女士主动的话,男士不可以拒绝。但男士主动,女士可以拒绝,不过得委婉些,注意礼节。同时有两名男士一起邀请的话,可以同时拒绝,这个倒方便点,不过这种情况比较少。” Ling想了想,她或许还得提前查一下相关皇室成员的资料。 Thronos看她太认真,停住舞步笑了笑把她抱进怀里:“不用那么较真,本身举办这个生日舞会,也是为了拉拢政治势力,其他的都是次要。所以你可以放松一点,我带你去只是因为这些场合以后免不了要参加,所以先习惯习惯而已。等你后面参加得多了就会发现都大同小异,自然而然的就不会再有问题。” “宝贝,其实最重要的不在于礼仪,而在于政治势力。当你走得足够高,别人自然会知道如何迎合你,媒体也会忌惮你,知道哪些照片不该流出去。” “所以不要那么紧张,我会提醒你,不用担心。” Ling有Thronos这样成熟的政坛领袖在身边,确实不需要担心什么。只不过她自己的要求也比较高,不能容忍自己在Thronos犯错,所以一个人的时候依旧会偷偷钻牛角尖。 当天高定那边让人来给她量尺码维度的时候,她还在回忆着老师说过的那些细节,所以连对方对她说“请抬手”都没听见,反应过来之后给人家道歉,不好意思地抬起了手。 行事谨慎是应该的,在一个更高的位置上,她必须高标准高要求地对待自己才能和Thronos保持步调一致。 她不要Thronos停下来等她,她要自己追上去,以自己能做到的最快的速度,和他并肩。 她不会让Thronos对她失望,也不会让其他所有对她抱有同样期待的人失望。 一个二十岁的女向导,比Thronos年轻了快两百岁却能成为执政长夫人的女人,不仅仅靠的是精神素匹配度。 Ling会慢慢和大众证明这一点。 所有能踏进政坛的人,无论是谁,只有精英,没有花瓶。 ———————————————————— PS:写到这里的时候,为了一些礼仪、细节上的感觉,回头简单翻了翻《傲慢与偏见》,又进度条拉了拉《唐顿庄园》。商务礼仪我大部分知道,但是皇室礼仪真的太细碎太麻烦了,无论是英国皇室还是西班牙王室,光dresscode我就看了很久,从手套的质感要求到裙子多少公分。 翻到后面连上个楼梯走个路也有要求,看了一堆之后,我决定放弃。毕竟他们处在另一个政区,不是皇室,没必要让人那么难受。(主要是让我难受,还是以后有机会再细写皇家吧) 哨向·过早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八章: 当晚Thronos带着Ling练了练舞步,一边踱着步子,一边和她讲着同盟国皇室立储的事。(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 前王储因为丑闻被废,现在上位的是第二任王储,才刚满十八岁。新王储的表现比上一任要优秀,但压力非常大。女王原本没打算扶持叁皇子上位,大哥劣迹斑斑,二哥又不愿意当此大任,只好把他推了上去。 叁皇子上位后的表现不能比大皇子差,否则民众就会议论新王储连过去那个烂货都比不上,这会让皇室蒙羞。而除了大皇子,其他皇子从小并未被当作继承人教育,所以他后面要学的东西还很多,更别提为此放弃曾经的追求和女友。 不仅如此,同盟国这两年在联盟的军事布防经费一直没缴足。国家的军事经费完全依赖于税收,民众因为大皇子的事聚众游行、拒不交税,税收收不上来,财政就没钱。皇室因为这件事不得已火速把叁皇子推了上去,用来暂时转移民众的视线和愤懑。 而这回的王储生日,是展现新王储形象的途径之一。谁会去、带谁去、来宾对待新王储是什么态度,以及新王储在当天的表现都决定了他未来在媒体上的形象。 皇冠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戴的,它的重量足够让绝大部分人抬不起头,新王储年轻的脖颈会不会被它压弯,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Ling仔细听他分析,跟着他的步子。 新王储的困境让她想到了以后踏进政坛可能面对的棘手事,Thronos只提及了冰山一角,她也不可能什么事都要去问问他,尤其他还很忙。 要学的事太多了,一时间有种无从下手的茫然。 凡事涉及人际关系,要讲究知己知彼,对手先不着急去了解,光是弄清楚哪些是“真朋友”就得花不少时间。 十二个执政长她虽然都比较熟悉,但是他们在媒体上的形象是一回事,私下是什么人可能又是另一回事。Ling目前这个年纪,还没有见识过太多两面叁刀、剑戟森森的人。 政坛的暗流涌动,她所见识到的,还是太少。 不过这些都要从她嫁给Thronos之后才开始面对,Thronos宽慰她急也急不来,慢慢来吧。 Ling的针尾绿鸠冒出来停在Rigel的背上,Rigel回头看了看梳理羽毛的鸟儿,又趴了回去,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随它待在背上。 看见他们停住了步子,那只针尾绿鸠飞了过来,Thronos伸手,鸟儿就立在他的食指上。 Thronos的手指刚伸过去,针尾绿鸠就歪头闭着眼蹭了过来,和它的主人一样,很乖很黏人。 “从Rigel诞生之前,我就已经开始接受精神体改造实验,国家关于新人种的实验一直没有停止,只不过这件事还是机密,没有对外公布。” “这么早?”Ling不免惊讶,按照Thronos所说,这些实验至少已经持续了两百年。最新小说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无删减无弹窗 “嗯,以前实验会在白塔中寻找合适的志愿者,现在只在军队中找人了,用在孩子身上风险太大。” Ling想想就觉得很不妙:“什么样的实验啊?” “每一组被试者要面对的实验流程都不一样,我当年参加的那一组,是基因改造实验,而我朋友那一组参加的是细胞改造实验,”他说着将Ling揽入怀中,颇有些感慨地说,“很多年前的事了,当年我那一批里的被试者,也只有我还活着。” 听他这么说,Ling才会发觉Thronos确实已经两百多岁了。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Thronos的年龄到底有多大,新人类诞生之后,人类的寿命普遍延长了很多,活到四五百岁不成问题。 更何况Thronos本人完全没有什么长者架子,比起其他执政长,Ling觉得他应该是最亲民的了,所以每一年的民意投票数都是一骑绝尘。 别人到这个年纪至少外表上会有不少风霜的痕迹,而Thronos外表上也没有什么变化,和他叁十多岁时差不多。Ling推测,这应该和当年他参与的实验有关。 有些事Thronos不主动说,说明那些事可能属于国家机密,或者有别的原因不方便说。Ling不会主动问,这会让他为难。 然而听他说着,想想当年的实验会如何进行,Ling就已经开始难过。 人体实验避免不了最基本的解剖、植入、药剂测试等等手段。而且在观察过程中,即使中途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也得等实验数据稳定了才能记录,抢救,甚至没有抢救。这也是人体实验一直被认为不道德、违背人权的原因。 因此,这种类型的实验,必须得完全遵循自愿原则,且不得大范围公开。这也是Ling为什么现在才知道国家有这种实验的原因,Thronos能告诉她,也是知道她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 到她现在这个地步,什么话听了之后能说,什么话不能,心里应该多少有个过滤器。 不懂得保守秘密的政客,会死在自己的嘴上。 她懂,所以Ling抱着Thronos,给他一阵温暖的精神疏导,这能让他放松些。 Thronos感觉到之后,短促地笑了一下,把她横抱起来。 Ling忽然被他抱起来,下意识抓紧他的睡袍,领口那被她扯开不小一块,反应过来之后,她又小心地给Thronos迭好。 这个举动让Thronos看笑了,他低头问Ling:“我们需要这么客气吗?” 或许是因为性格相投,他们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却能很快熟悉起来。 “那、那该怎么办?”Thronos的脸离她太近,Ling一到这种时候就舌头打结。 Thronos笑着摇头,抱着她朝着卧室走去。 Ling知道这个方向会去到哪个房间,一下子脸红起来。 对于她容易害羞的样子,Thronos常看常新。 他之前有想过年龄的问题,所有的联姻对象里,Ling是最小的。他本想选一个年龄相当的妻子,经验和阅历可以让他们之间即使没有感情,也能做到和平相处,只要政见一致即可。哪怕不用年龄相当,年龄差距在五十岁左右也可以。 结果没想到他和未来的妻子差了快两百岁,对方虽然已经成年,可对他来说就和小孩无异。 这样的年龄差距确实太大了,大到他有些排斥。 除非有一些非她不可的理由,不然Thronos无法预见自己和这样年轻的生命成为夫妻。 然后“理由”就来了,以白纸黑字、证据确凿的方式。 他在订婚前没有和她见过面,也是因为内心那股隐隐的排斥。哪怕知道他们的精神素匹配度那么高,他也依旧选择使用抑制剂,而不是让女孩帮他疏导。 曾经朋友娶了相差快一百岁的妻子,他还觉得这样的年龄差距太大了。他出席他们的婚礼,为他们鼓掌,也并不代表他认为这样的婚姻是恰当的。 或许是命运为了讥笑他曾经的笃定,一个独独超出他曾经所有预想的女孩出现了。 那些在决定联姻时定下的标准,就这样一条一条被抹去。 在那次下属擅作主张将Ling带到他面前之后,他就已经放弃了那些所谓的标准。 标准是为了不合意的人所准备的,而她不是。 她可以成为Thronos新的标准。 他将Ling放在床上,女孩看着他,搂住他的脖颈,主动献吻。 Thronos含着她的唇瓣舔咬,轻易将她的睡裙脱下。 这样一具年轻的肉体赤裸地躺在他身下,罪恶感和兴奋同时冲到心头。 “宝贝……”他摸着女孩的脸,就那样看着她。 看着她清澈的眼,Thronos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他终于可以为她的年轻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像她这样可爱乖巧、聪慧漂亮的女孩,甚至不用到叁十岁,就会被追求者的鲜花和信笺淹没。 想到这个可能,Thronos又吻上去。 是的,Ling不可能和他差不多大还依旧单身,所以他必须赶在所有人之前,必须在那之前看见她,找到她。 她的年轻是因为,他等不到她的年长。 他边吻边扩张,Ling乖乖地张开腿,将一切柔软都给他。 乖孩子…… Thronos向下在她身上留下一处处吻痕,随后顶进去,插到底。他是个没有施虐欲的人,那怎么解释他喜欢把手掐在她的脖子上,或者用胳膊禁锢住她的腰呢? 怕她逃吗? 所以只能这样无耻地锁住她,占有她。 一边唾弃自己的卑劣,一边侥幸自己的得到。 他看着呼吸都略有不畅,却依旧乖顺的Ling,也会忍不住在心里发问:为什么不逃呢?不是长了双翅膀吗? 为什么愿意被他上到流泪,为什么明明受不了还主动用腿缠住他的腰? “爱您……” 女孩小声地念叨着,被他听见。 像是苦思冥想忏悔时听到的,主的旨意。 而他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深受神恩,祈求主的宽恕。 他那些近似罪恶的念头和行径,就这样被一个爱字洗净了。 他的主爱他,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可以被原谅。 哪怕他重重地撞进去,待会儿又全部射进去。 他的主也不会有怨言。 “嗯…真是……我的好孩子……”他喉间溢出断断续续的喟叹、呻吟。 罪孽深重的教徒,选择用精液回馈神恩。 对于他的大不敬,火刑或者上绞刑架会是他最后的下场。 不后悔,他不后悔。 因为得到的足够珍贵,所以可以面对一切讨伐和攻讦。 女孩是龙窟里的宝藏,而他不是前来寻宝的勇士,他是只想独占她的,那头躲在阴暗中吐着信子的丑陋恶龙。 会把所有觊觎宝藏的人,都杀光。 Thronos看着她潮红的脸,湿润的唇舌,香汗淋漓的身子,顶弄地愈加狠厉。 “太深了……呜呜…轻、轻一点……” 女孩的呜咽将他的理智拉回,Thronos感觉到自己快顶开她的生殖腔。 在非灼热期硬打开生殖腔她会很疼,Thronos揉了揉她的肚子和小腹,控制着进出的分寸,他还是不想她痛。 俯下身去吻她,声音有些哑,他在她耳边道歉:“抱歉宝贝,做过头了……” 听到这句话,Ling又觉得即使他真的顶开生殖腔射进来,她也愿意。 “……您想要一个孩子吗?” 在Thronos射进来之后,她问。 Thronos停了动作看着她:“宝贝……你对我来说,就已经是我的孩子了。” 这个孩子不是指幼儿,而是指他命中必须守护的那个年轻生命。 孩子对他来说是继承人、是命定、是责任。 而这叁样都占的,就是眼前人。 他毫无疑问会先于女孩离世,这是逃不掉的命运,所以在那之前,他要把什么都给她。 无论权力还是拥护,声名还是荣耀。 他会带着她,他要看着她得到。 至于这个因他占有欲作祟留下的标记,他会在死之前带她去洗掉。 不然标记会让她难受、活不下去……这不行。 她比他少了两百年体会人生的时间,不必陪着他一起走。 他得到的太多了,不能都到最后了,还不愿意放手。 “好孩子……我的宝贝。” Thronos重新插回去,吻她的额头。 他只要现在就足够,只要现在。 Ling被他抱在怀里,光滑柔软的身体和他紧贴在一起,被他抱着,被他肏着。 女孩贴在他的胸膛里喘个不停,猫叫似的呻吟,小可怜。 那种涌到心头被她熨平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呢? Thronos看着她,拨开Ling凌乱的发,或许可以现在回应:“喜欢你…Ling,我的乖孩子……” Ling听到了夹杂在喘息间的心声,她紧张地下意识绞紧,听到Thronos难耐的呻吟。 “这是回应吗,宝贝?”他是笑着问的,然后贴在她耳边闷哼一声重重顶上去,“……要把Dad夹射了。” 她没听错!竟然是真的!Thronos说喜欢她!天呐! Ling抬起身子热情地扑上去吻他,吻中带着她很少用的一种精神操控能力,她在迭加给Thronos性兴奋。 Thronos猝不及防被她扑倒,笑得有些无奈,随后便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原本他只是想做几轮就带她去洗澡,而现在,他的血液在沸腾,恨不得将女孩吞吃。 饥渴和欲望交织在一起,让他甚至想把女孩肏到失禁。 意识到这一点的Thronos捏着Ling的后颈和她拉开了距离,含笑问她:“小家伙,你干了什么?” Ling知道他现在应该很难受,她故意的,故意让他难受。但她不敢说,只敢朝他眨眨眼。 Thronos笑骂:“小混账。” —————————————————————— PS:因为我所知道的东西很纷杂,所以我也不能分辨哪些东西对我来说是常识,而对大家来说比较新鲜或者早已过时。 这大概是作者最难把握的事,关于作者和读者之间的信息差,某种程度上决定了作者能使用的知识范围。 等我写完这个打算去多看看关于写作的书,希望到时候能有一个合适的判断。 哨向·诱导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九章: Ling背对着他,她的手腕被Thronos的睡袍带子绑住,被他握住脖颈抱在怀里冲撞。(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 他的喘息离Ling的耳边太近,Ling呼吸困难,在不断涌上来的快感中发晕,又因为Thronos的气息萦绕在耳边而脊背发软。 交合处那边细嫩的皮肉早就被他撞红、疼着、发烫。Thronos揉她的胸,力度重得那团软肉完全顺从他的手掌,在指缝间溢出,又很快被包裹、反复蹂躏。 信息素源源不断涌出来将她包住,加上她喘不过气,那种溺水的感觉又来了,沉重地将她压倒。 “Daddy……呜呜……”她用被绑住的手碰了碰他掐在脖子那里的手,她不行了。 Thronos松开她的脖子,咬在她的肩头,搂着她的腰把她往下按,进得更深。 紧窄闭合的生殖腔一点点被顶开,痛感越来越清晰,Ling忍不住留下眼泪,打着哆嗦,被Thronos捏着下巴转过头和他接吻。 训斥声带着浓沉的情欲,他问:“现在哭什么?刚刚不是胆子很大么?” Thronos骤然放开她,抽出来,由她倒在床上,一巴掌拍在本就发红的臀肉上:“就这点出息还调皮?” Ling带着哭腔哼了声,身子一抖,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他,Thronos手里卷着皮带。 “转过来,腿岔开。”他说。 “Daddy我错了……”Ling正对着Thronos岔开腿实在太羞耻,她有些为难,磨蹭着没动。 一声脆响,皮带鞭挞在肌肤上,落在她的大腿根,他说:“转过来,我不说第叁次。” Ling心慌还紧张,乖乖转过来打开腿。睡袍没了系带,随意地挂在Thronos身上,他站在床边,原本就高大的身形在此刻更具压迫感,Ling既有些怕,又带着隐秘的兴奋。 可让她对拿着皮带的长官张开腿还是太羞耻了,所以Ling闭上了眼睛。 “睁开眼,”Thronos命令,“好好记着顽皮的下场。” Thronos握着皮带,卷曲的那段从她的膝盖向腿心蹭下去,微凉的皮革质感暧昧地游离在皮肤表面,Ling大腿内侧的软肉微微发颤。 皮带捻上穴口的时候力道加重了些,她被磨得难受,扭着身子求饶:“Daddy…别…难受……” Thronos抽上去,一鞭就足以让女孩弓起腰失神惊叫。 他问:“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我、我,没有……”Ling狡辩。 又是一鞭子甩过来,甚至溅起了水沫,小穴发红发烫,一阵阵收缩着。 “还嘴硬?” 下一鞭没有抽在穴口,而是鞭打在大腿根上,忽然袭来的痛感让Ling忍不住别过腿,又被Thronos用皮带推开。 “我再问一遍,你刚刚做了什么?” Ling泪眼朦胧间去看他,咬了咬唇开口:“…给Daddy施加了……性兴奋……” Thronos嘴角上扬的弧度很微妙,笑出一声短促的气音:“欠操。(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不咸不淡的语气,有点漫不经心。 这是他相当放松时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Ling觉得很新鲜。她斗胆抬起脚从他的腹肌向下滑到小腹,能感觉到Thronos的腹肌一下子在她的脚掌下紧绷着。 差一点就能碰到Thronos的性器,她停住,声音格外软:“您不要吗?” 赤裸裸的勾引,粘稠、翻滚,被搅动起来的性欲让Thronos太阳穴旁的青筋都在突跳。 他看着她,Ling的手腕还被绑着举过头顶。身子那么敏感,稍稍用力就会发红,怕疼还非要。 空气中那股香甜的奶油味漫过来,明明是费洛蒙,在作用上却像可卡因。 他好如上瘾一般吸进肺里,比尼古丁更甚。 Thronos扔掉皮带,一把握着她的脚腕拉过来压在她身上。 “待会儿别哭着喊疼,”他吻上去,咬她的唇瓣,很快又松开,“因为我不会停。” 按住她的大腿,如他所说的深深进入,完全为了打开生殖腔而撞进来。 Ling扭动着身躯,又疼又爽,呜咽着叫他Daddy。 Thronos感受着那柔软凹陷像吸盘一样又小又紧的窄口,每次顶到头都被吸着不放:“宝贝…怎么里面也这么…这么黏人……” 爽得他精神振奋。 空气中的甜味越来越浓,浓到已经超过了信息素正常溢出的范畴。 Thronos用上了十成十的克制,才忍住停下来去看看Ling到底怎么回事。 女孩水蒙蒙的眼有些失焦,咬着手指声音细小地哼着,脸颊绯红、全身都发粉。Thronos皱眉用手摸了摸她的腺体,烫手且微微发胀。 他解开她手腕上的带子,女孩的手无力地滑下来,小声叫他Daddy。 Thronos插进去,把她抱在怀里,拨开挡住她脸的发丝,问她:“Ling,你的灼热期要来了吗?” Ling感觉头脑发醉、浑身发热,轻飘飘的,和她灼热期来临的感觉很像,但她的灼热期不是这个时候。 她贴在Thronos怀里摇摇头:“不是。” 声音软得像化了的糖。 Thronos摸着女孩的背,想到了一种罕见的可能,在精神素匹配度高于80%才会有的可能。 Ling被他诱导发情了。 女孩抱着他蹭来蹭去,自己贴着他抬腰动作,抬头眼巴巴地看着他:“Daddy…呜呜……难受…您动一动好不好?” 原本Thronos还不能够确定到底是不是,现在他可以肯定,Ling确实被他肏到提前进入了灼热期。 他看着怀里的女孩,笑得有些无奈,这么不经肏,他还没怎么过分,竟然就被肏到发情了…… Thronos托着她的臀抱起她,每走一步,女孩就抓着他的睡袍小声呻吟着。 他走到一个柜子那拉开抽屉,里面有他之前交待下属准备好的避孕药,为了避免之前像灼热期那样射进生殖腔搞出孩子来。 他可不想女孩大着肚子和他举行婚礼,她本来就够小了,哪里能生什么小孩。 Ling看他拿出一板试剂,掰开其中一个喝了下去,晕乎乎地问:“这是什么啊?” Thronos扔掉壳子,吻她的唇:“避孕药…待会儿,我会射进你的生殖腔里,宝贝……” Ling脸红着吻他的胸膛:“Daddy……那您射满好不好?爱您。” 原本就喜欢他,现在灼热期理智飞走,想什么说什么。 “真的不会有小孩吗?您的孩子……”她低头用手摸了摸小腹,语气温柔亲昵,“好喜欢…您的宝宝……” Thronos看她已经开始胡言乱语,笑着吻上去:“说什么呢,你不还是宝宝吗?” Ling抱着他,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脸颊上的肉被挤出一个圆钝的弧度:“我不是…我是您未婚妻。” “也可以是宝宝。”Thronos看她这样子实在可爱,曲起食指刮着她的脸颊肉。 “就不是,”Ling摇头,有些气鼓鼓的,“我是您未婚妻,不是宝宝…只可以和老婆上床。” Thronos忍俊不禁,觉得她这样格外有趣,带她去床上,捏着她的脸,顶了她一下:“宝宝,不可以什么?” Ling握着他的手腕,凑上来咬他的下巴,带着点气:“您错了,叫老婆。” 像是小醉鬼,难得理直气壮的,Thronos笑:“好,老婆。” Ling听到之后喜滋滋地嘿嘿笑出来,搂着他的脖颈在他颈间乱拱:“老公老公……喜欢您…” 如果说刚刚Thronos是心外层坚硬的包裹被磕碎,露出了其中的柔软内里,那么现在就应该是化成糖水完全被她打发成奶油了。 他低头吻她,又深又重地往里顶,看她哼着发抖,Thronos笑:“老婆,抖什么?刚刚不是…叫我动一动吗?” 女孩柔软的掌心捂住他的嘴,眼睛里害羞裹着恼意:“您讨厌…不许笑我。” Ling看到Thronos眼里的笑意很深,眼尾上扬的弧度以及眼底的纵容,一览无余。 看着看着手就放了下去,被Thronos握着手腕吻了吻掌心:“宝贝,明天的礼仪课取消吧,你这样上不了课。” “嗯?”Ling被他顶得很舒服,迷迷糊糊的,眼睛都睁不开,试图理解他在说什么。 理解了半天,含含糊糊问:“那您给我上吗?” Thronos顶进生殖腔卡在那,低低地呻吟一声,俯身笑着问她:“给你上…你想怎么上?” Ling虽然迷糊,但总觉得Thronos和她说的不是一个意思,她感觉生殖腔里被一股热液填满,下意识收缩绞紧闭合腔口:“…嗯…不对……” 被她夹得有些痛,更多的是爽,Thronos退出来一点吻她的脸颊,笑:“什么不对?” 抱着她翻身,Thronos躺着,让Ling坐在他的身上,挑眉问她:“Dad给你上,你没有什么想做的吗?” 这个姿势,Ling能看见Thronos在她下面,难得一见的角度,新奇感盖过了插入太深的不适。她手撑在Thronos的胸膛上,像小猫那样往他脸那爬,舔他的颈、吻他的脸颊:“Daddy、Daddy…好喜欢您……” 即使在灼热期,说的最多的也还是这句话,理智都没了,还记着爱他。 心头像淌过温水,Thronos不急着发泄欲望,由着她舔和吻,小声哼哼着过来和他撒娇。 “只是这样吗?”他笑着问她,“这么乖,就只是想亲我和舔我吗?不想做点别的吗?” 诱导和蛊惑,让他年轻的妻子学会如何上他。 倏地,一个念头闪过他的心头,Thronos哄她:“宝贝,腿张开跪过来…跪到我的脸上来。” 换作平时,Ling不可能会答应,也就现在,她或许才愿意。 Ling看上去有点困惑,依旧听从,Thronos的话对她来说不用过脑就能听从。 她的膝盖跪在Thronos的肩头之上的位置,被他扶着大腿,她低头看着Thronos,不确定地叫了声:“Daddy?” 女孩的阴户就在他的眼前,雪白饱满,像白玉一样无暇。他略微抬起一点下巴舔上去,立刻就感觉到被他握住的大腿在痉挛。 Ling就算再不清醒,也知道执政长给她舔穴肯定不对,挣扎着要挪开。 一巴掌打在她的屁股上,Thronos朝上看去,看向她的眼睛,训斥着:“别乱动。” Ling呜咽着,手握成拳抵在心口:“别…我不要…” 快感和视觉刺激同时冲刷着她的大脑,Ling仰头不住地喘息着,麻意窜到全身的每一处。 他富有技巧性地舔弄着,Ling忍不住要向下坐,可是一向下,刺激就来得更重。 她总不能坐在Thronos脸上,即使她现在没什么理智,也觉得这不行,这绝对不行。 Thronos细致地舔她,磨着、轻轻扯着、吮吸着。 她被舔得实在受不住,手撑在床上,一股怪异的要涌出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她剧烈挣扎往后躲。 清润的液体洒出来,浇在Thronos的锁骨、下巴上。 Ling睁大了眼睛,随后坐在他胸膛上半喘半哭。 女孩柔软的大腿和湿淋淋的小穴贴在他胸膛上的感觉很好,Thronos一时不想动,可是她又在哭,于是他只好扶着她的背起身,把她抱在怀里问她:“哭什么?” Ling脸颊通红,还带着泪就往他怀里拱,声音很小:“……丢脸。” 原来只是因为羞耻,那倒是还好。Thronos顺着她的背,脱去睡袍扔到地毯上,去拿湿巾擦脖颈和锁骨。随后又拿纸巾给她擦眼泪:“这有什么丢脸的。” 清理完后,他将Ling放躺:“如果潮吹就会让你觉得丢脸哭泣的话,那我以后把你肏到失禁该怎么办?嗯?” 说完插了进去,畅通无阻,熟悉的温热和濡湿。 Ling没有回答,娇哼着缠上他的腰,好乖好乖地看着他。 可爱到让人心软,但可爱归可爱,肏进去的时候Thronos并不会心软。 “宝贝……生殖腔装满了吗?再让我进去看看好不好…放松点。” Thronos循着那个小口,反复顶过Ling的敏感点,女孩不间断地发出细碎的呻吟,抓着他的手臂。 那一点嫩肉缩着闭合着,一退一进的过程中,一点点粘连他的性器,像是无数次吻过来。 这么会吸,又不让他进去,欲拒还迎的样子。Thronos摸着她的小腹轻轻揉着,摸着自己隐约顶出的那个痕迹:“好孩子……放松…” Ling很听话,一点点放松身体。Thronos趁着这片刻的机会,一下子撞进去,将那个闭合的口顶开。 女孩被他插得蹬着腿漏了一滩水,浇在他的性器上,两人的交合处被清液淹没。 Thronos没有退出来,继续往里顶,不然刚打开的生殖腔又会闭合上。他强硬地挤进去,凿开那紧窄的口,看着女孩在他身下难耐地哆嗦着。 “宝贝……像你说的,让Dad射满好不好?” 他握住她两边的膝弯,让她紧贴过来,开始近乎凶狠地冲撞。每次都顶到底,反复调教着要闭合的生殖腔,直到它不会立即闭合为止。 Ling揪着被子,叫床的声音原本还很微小,逐渐越来越大,配上那张沉浸在情事中的脸,媚态尽显。 不知道被他插了多少次,Ling连嗓子都叫哑了,干得发痒,Thronos才终于射进生殖腔。 如他所说,射得很满,胀得Ling小腹鼓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和他做爱太耗神,Ling已经昏昏欲睡,被Thronos抱着细密地吻着,在睡着的最后一刻,听见他说: “我们的婚事提前了…因为我有些等不及……” “等不及要和你结婚。” “我的宝贝。” ————————————————————— PS:除特殊设定外,不多描写生殖器怎么把这样的章节写得更长,我的一家之言,多多写爱(我已经磕得昏过去) 哨向·规划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十章: 第二天Thronos是被一股欲望唤醒的,感觉自己的性器被什么温热湿润的东西包裹着。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他摸了摸枕边,没摸到人,睁开眼见被子里鼓着一大团。 胆子越来越大了,他还睡着,就敢钻进去给他口交。 掀开被子,女孩无措地含着龟头看着他,脸本来就因为躲在被子里被闷红,现在和他对视上,更红了…… Thronos撑起一点上半身,另一手摸着她的头发,将头发捋顺,语气纵容带着调侃:“怎么,睡不着要找点别的事做?” Ling当着他的面,舔了一下,吻在龟头上:“……不是,就是…就是想……” 这一举动让Thronos变得更硬,而女孩眨着眼睛看着他,又将头低下去含住舔。 柔软的舌头卷着它,脸颊都被顶得鼓起,Thronos摸着她的脸颊看着她,没有动。 口腔和阴道不一样,它不是为容纳性器而生。口腔上壁和咽喉都很脆弱,他不会为了一时的快感按住她的头往里冲撞,那会弄伤她。 但这样温吞的口交也确实会让他难受,看着女孩不得其法的样子,他笑了笑。 抬手替Ling将头发拢后去,他说:“乖…光舔和含是不够的……嗯,对…可以吞吐得稍微快一点,好乖…” Ling撸动着她吞不到的地方,剩下的竭力深喉,在呕吐感要冲上来之前退出一点卷吸着。 看着女孩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Thronos的手指插进她的发间,揉着她的头。 “嗯…学得好快…真聪明……对,就是那……轻一点……好孩子。” Ling听着他的喘息和呻吟,抬眼能看见他的腹肌上下起伏着,像海浪。 她口了好久,直到嘴酸得不行,才尝到了前精。 Thronos被她连续的深喉逼得终于要射精,手从她发间拿出来,拍了拍女孩圆润的肩头:“乖,放开我。” 他不想射在她的嘴里,万一呛到,食道和气管可能会不舒服。 Ling唔哝一声,是拒绝的意思,她想口到他射出来。 女孩狭窄的咽喉完全裹住龟头,舌头湿滑舔过性器的表面时又痒又爽,深深吞下他直到小腹都绷紧。Thronos只残留一点微末的理智,他劝她:“听话点……嗯…是要让我射给你吗?别这样…你会不舒服。” 在她吐出性器的瞬间,Thronos捂住她的嘴,捏住她的下巴,不让她继续。自己握上性器开始疏解欲望,直到射在女孩的双乳和锁骨上,随后就抱着她和她接吻。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他们总是亲吻,好像吻不够那样,把对方抱得紧紧的,舔舐、轻咬彼此的唇瓣。 两个性子在外都相对疏离的人,一个身居高位、喜怒不形于色,一个只影独行、凡事自食其力,都不怎么亲近人。 却在相遇之后,总是忍不住和对方靠得更近一点,贴得更紧一点。 体温煨着体温,呼吸赠给呼吸,像两尾独自游曳许久后相遇的鱼,纠缠在一起。 “我把婚事提前了五个月,七月就结婚。”Thronos抱着她去浴室。 “真的吗?”Ling没想到她半梦半醒间听到的话,竟然是真的,想了一下小声说,“您不用再考虑考虑吗?” “考虑什么?”Thronos带着她迈进浴池里,“你觉得我还要考虑什么?” Ling感觉他好像又有点不高兴,回答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就……和我结婚这件事。” Thronos的手在她的臀肉上揉了一把,力道不轻,颇有责怪的意思:“都到这份上还要考虑什么?” 女孩又开始胡思乱想,本该是高兴的事,又开始往后退缩。 他直言不讳:“我目前唯一要考虑的就是在指定时间内把要该处理的事解决,好在七月和你结婚,其他没有什么要考虑的。” 不知道她怎么清醒了之后又开始自怯,明明昨天还缠着他叫老婆。 想起昨晚的事,Thronos拉起她的手,吻她的手心:“不是说只能和老婆做爱吗?现在又不承认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Ling简直脸都没处搁。 昨天她灼热期真的什么傻事都干了,又是闹又是被执政长舔穴,还缠着他叫老婆,救命,想想她都要昏过去。 也是因为昨天被他舔,所以Ling才在醒来之后挣扎一番去给他口交。 Thronos看着她的脸逐渐发红,笑了:看来都记得。 Ling埋在他的胸膛里,好半天才抬头看他:“您能不能…不说了啊,好丢脸……” “这有什么好丢脸的,很可爱。”Thronos吻她的脸颊。 被Thronos夸可爱,Ling的尾巴又在心里摇成螺旋桨,不说话乖乖抱着他。 “礼仪课取消了,下午和我去一个地方吧。” “好,您要去哪啊?” Thronos看着她,笑而未答。 吃完午饭后,Thronos有一个紧急报告要审核,先去书房忙了一会儿,Ling自己坐在阳台上打算看会儿书。 五月的太阳还没那么烈,但偶尔闪过来的阳光也会让她皱眉。 太亮了,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闪在她眼皮上的光有点不对劲。 向导的直觉比雷达还准,Ling谨慎地退回屋子里,闭上眼感受了一下半径一公里内的波动。 没有异常生命波动…… 奇怪了,她的直觉竟然会有不准的时候。 Ling没有再出去,选择留在房间里看书。 下午大概叁点左右,Thronos带她出了门。 他们坐着小型飞行器穿梭在天际,Ling倚靠在他怀里,和Thronos十指相扣。不多久飞行器就停了下来,停在一个纯白肃穆的建筑前,有点像礼堂,Ling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 Thronos牵着她的手说道:“这里是前任执政长们死后骨灰的置放地,我打算带你去见一见我的父母。” Ling知道Thronos是顶级家庭出身,父亲是前任执政长,母亲是财政部部长,从小接受的教育也是精英教育,所以他一直对于自己要求很高。在他大概叁四十岁的时候,父母在第叁次守卫战争中相继去世。那时Thronos还在军校中攻克空间战的相关难题,没有走上政途,在他大概五十多岁的时候才开始走进政坛,一直到现在成为无人不晓的执政长。 Thronos在参与政治演说和媒体采访的时候几乎不会提及父母,有些人说他寡情,Ling觉得其实是他不想让亲情和家人变成“卖点”,所以刻意避了过去。 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没有错,他并不是那样虚伪冷漠的人。 Ling跟着他走进去,先到前台出示证件,签下来访登记,随后过安检才能进去。 对于国家领袖的骨灰保存比较严格,这里没有部长以上的政治身份或者和逝者无亲缘关系应该就进不来。 Ling也没有,但她是Thronos的未婚妻,勉强算是亲缘关系,可以破例。 走过一道道特殊编码的房间,Thronos停在一扇门前,输入密码后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和Ling想的不一样,竟然是墓地的全息模拟,一踏进去就进到了全息世界,脚下蔓延开绿草地,场景变成墓园,面前是两座白墓碑。 Thronos带着她站在墓碑前,Ling突然紧张起来,虽然面对的是逝者,但她也看过不少关于Thronos父母的新闻。前任执政长和经济部部长在她的脑海中印象也算深刻,这样的见面方式确实让人意想不到。 “我只是让他们见一见你,不用太紧张。” Thronos捏了捏她的指节,宽慰她放松。 “他们很早很早就问过我恋爱结婚的事,在我还二十多岁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在军校忙于研究,不愿意回家也有这部分原因。” “现在这件事终于有了定论,所以我想…该让他们知道你、看看你。” Ling安静地待在他身边,用对逝者哀悼的方式,和Thronos的父母打了招呼。 Thronos在她打完招呼之后对她说:“宝贝,可以出去等我一会儿吗?你去前台打声招呼,会有人带你去休息室。” “好。”Ling抱了抱他,先一步离开这里。 等Ling走后,Thronos只身站在墓前叹了一声气,半蹲下来看着两块墓碑。 “是不是没想到?毕竟我也没想到……之前你们催我谈恋爱结婚的时候,我的态度一直很傲慢,甚至不屑。之前我说会把毕生都奉献给国家的未来,你们笑我说这样不可能坚持得下去。其实也不是,要是没遇见她,我应该依旧会保持之前的生活方式。” “其实我一直没变过,我的情感不如你们那么充沛,所以很多东西我不需要也能好好地走到现在。” “我和她遇见后不久,想到了你们。想到你们很年轻的时候就彼此相识,这确实是一件太过幸运的事,我没有这样的运气,等我能走到她身边,已经两百多岁。因为基因改造工程的事,我以前一直没有把年龄的增长当回事,生命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永远是质量而不是长度,而现在,我已经开始惋惜我只能再陪她一百多年。” “当年你们劝我不要参加那样的实验,我没有听,现在也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我不会衰老,但是寿命大概只有寻常人的一半。想到这,我又觉得对不起她。主要是这一切来得实在太突然,我不能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就预料到我在两百多岁时会遇见爱人,任谁想想都会觉得荒唐。” 说到这,Thronos又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其实除了让你们见见她,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只是一些话除了和你们说,也没有别的能说的地方,所以多说了两句,也算是给当年我们之间产生的不快争执一个结果。” “好了,不说了,我该走了,你们继续休息吧。” 他说完走向门口打开了门,全息投影在他踏出去的那一刻关闭,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两个被玻璃罩子罩住的芯片,躺在丝绒盒子里。 那就是现代人生命的全部——所谓的“骨灰”。 Thronos蹙眉,关上了门。 Ling在休息室里看见他过来,起身走过去拉住他的手,她能感觉到Thronos的心情有点阴郁,考虑到他们在墓园,她没有说什么。 在出去上了飞行器之后,Ling抱着他:“您需要我帮您调节一下吗?您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Thronos的手搭在她的肩上:“不用,这样的情绪对我来说也比较少见,偶尔体验一次不是坏事,不用回避。” 今天是周日,Ling该回家了,周一还要去指挥中心上班。待在Thronos身边才两天,她就舍不得走了,下一次见面估计就是周六王储的生日会。 “我可以在回家之前最后吻您一下吗?”她靠在他怀里抬头问他。 Thronos把她抱到腿上吻上去,Ling和他接了一个温柔缠绵的吻。 Ling满足了,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回味着。 随后听见Thronos开口:“今晚你不用回去,明天上午会有人送你去上班。” 她猛然抬头看着Thronos,圆睁的眼睛在说:真的吗? Thronos笑笑:“真的,等我们结婚之后我会考虑在指挥中心附近定居,这样对你来说上班方便一些。” 提起婚后,Ling已经提前幸福得冒泡泡了。 “喜欢您,我好开心。” Thronos笑着回应:“我也是,宝贝。” Ling黏在他身边,突然想起下午的事,犹豫着要不要和Thronos说,毕竟只是她的直觉,而且没查出来。 “怎么了?有什么事?”看出她像是有话要说,Thronos问。 “今天下午的时候,我感觉到您那套住宅附近有点不正常,但是我探查过一公里以内的生命波动,没有异常。我几乎没有直觉不准的时候,您要考虑让人去查查吗?” Thronos听到这搂着她腰的胳膊圈得紧了些:“几点的事?你当时在哪?” “下午一点半左右,我在阳台感觉到的,后来没有再出去。” “做得好,下次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看样子我们今晚得换住处了,我得先让特勤部和国安部去查查怎么回事。” 这就是Thronos娶她最担心的事,怕她被一起卷进这样的风险。 这孩子才二十岁,人生才开始,怎么也不能因为嫁给他就要天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原本他也不想把手段用得太绝,现在看来…… 有些人,他也要提前处理了。 哨向·争执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十一章: 当晚,Ling被Thronos带去了另一套住所,离指挥中心得距离挺近。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风格虽然也相当简洁,却比之前那一套看上去温馨很多,整体色调偏暖色。 “之后这套房子会转移到你名下,这里离指挥中心很近,你平时上班可以住这里。” Ling听他说完,反应了一会儿张口:“啊?” Thronos拉着她坐到沙发上,把她抱坐在腿上:“怎么了?不喜欢?不喜欢再挑挑别的也行。” Ling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不喜欢,这、这怎么能就…我有地方住啊。” “嗯,我知道,你想住哪都行。”Thronos的手从她的背向下摸到腰那,动作轻缓地揉着。 Ling被他揉得闷哼一声:“不是这个的问题,就是……不用给我房子。” Thronos的头倚在她颈间,拉着她的手垂眸看着:“不想要房产的话,别的有想要的吗?” “不要。”Ling的回答很快,快到几乎不用思考。 今天久违的去了趟墓园,Thronos回来的路上想了很多,把她抱得更近一些,觉得有些事有必要坦诚:“宝贝,我的寿命大概就在叁百五十岁左右,算起来应该还剩一百叁十岁左右。这个数据是当年基因改造实验后计算得出的结果,应该不会有什么误差。所以我注定比你要早离开,这些东西迟早是你的。它们对我来说和手边的一本书、一张卡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工具而已,不用把它们当成负担。” 现代人的寿命普遍比较长,Ling甚至看到有人活到七百多岁的新闻,叁百多岁在这样的社会中已经算是短寿。现在在位的执政长,也有五六个早就过了五百多岁,身体依旧健朗,而现在Thronos告诉她他只能再活一百多年。 Ling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搂住Thronos的腰,眼眶已经发红:“怎么会……没有别的办法吗?” Thronos拍拍她的背:“目前来说没有,生命科学研究所每年都会让我去测试,他们也在研究新药,但还没有什么显而易见的成果。” 看着女孩好像要哭,Thronos心中叹气,捏了捏她的脸:“嫁给我,后不后悔?很抱歉……这点我该早点说。” Ling忽然直起身子,跨坐在他腿上紧紧抱着他:“怎么可能后悔,就是,要是我能早点出生就好了……” 在拥有较大年龄差距的夫妻之间似乎永远跨不过这个话题,即你来到这世上太早,而我来得太迟。因为步子差得太多,所以总要有一方习惯看着另一方的背影以及他的离去。 关于这点Thronos无法宽慰她,宽慰只适用于可以解决的事,很明显这件事他也暂时解决不了:“Ling,等我们结婚一百周年,去洗掉标记好不好?那个时候时间也差不多了,你知道的,标记……” 他还没说完,女孩就已经推开他,她直直地看着他,豆大的泪珠就那样滚落。(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 她抿着唇想说话,可一张口就忍不住哽咽,看着Thronos相对冷静的眼神,Ling有些生气:“要我结婚一百周年去洗标记吗?您怎么能说这种话,好残忍。” 这是Thronos第一次从Ling口中听到关于他的负面词汇,女孩将这种过分冷静的劝告定义为残忍。 而Thronos无法反驳,他只能温和地看着她,替她抹去眼泪:“……抱歉。” Ling重新坐回他怀里,拉着他的衣襟:“我知道有些事避免不了,我早就想过……” “可这样的话还是太过分了不是吗?您明知道我这么喜欢您,怎么能在我们结婚一百年的时候让我去洗标记呢?您也知道标记意味着什么不是吗?” Thronos听她边哽咽边说,一直在给她擦眼泪:“宝贝,当一件事坏事避免不了要发生的话,将这件事所造成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才是最正确的做法。我承认在情感判断上这不合适,但问题总要解决的不是吗?我们不可能放任不管。” Ling更加生气了:“您为什么觉得一定要这样解决?为什么不能放任不管,我就没想过要洗标记的事。” Thronos看着她的眼神变了,温情褪去,冷静得几乎有些可怕:“Ling,不洗标记我死你也会死。” “那就死。”Ling同样毫不退让。 Thronos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算了,我们暂时不说这件事。时间还很长,以后有的是时间。你慢慢会理解的,很多事比……爱情来得重要。” “您什么意思?”Ling从他怀里离开,站在他面前,“我的爱情不重要吗?您觉得我对您的爱不重要吗?” 她有些说不下去了,甚至因为情绪涌来,头脑胀痛得想逃。 Thronos叹气,想去拉她得手,被她躲开:“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没有只是,我不想和您说话了。” Ling说完就快步走开,随便找了个房间把自己关进去,把门反锁后就瘫坐在地上,忍不住又开始掉眼泪。 她走得太快,以至于Thronos只和她差了一步就被关在了门外。 他想过女孩听到这话会不高兴,也可能会难过,但是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也没想到她的态度会这么决绝。不过Thronos仍认为这只是因为她太年轻,这个年纪会把爱情看得这么重要也正常,等再过了几十年说不定就不一样了,到那个时候可能不用他来劝,她也能做出合适的判断。 为这样的话题没必要吵架,时间会自然而然地改变一切,他刚刚或许就不该说。 他有备用钥匙,却还是站在门外敲了敲门:“对不起宝贝,我们不谈这个问题了,可以开门吗?不要一个人躲在里面哭。” Ling听见更想哭了,抵在门边不肯动,也不说话。 哨兵的五感较为敏感,更别提Thronos这个级别的哨兵,他能听到女孩一直哭个不停,心里不免更着急了些,又敲了敲门:“宝贝,我可以进来吗?” “不可以。”Ling抽噎着转头拒绝。 她还没哭完,暂时不想那么快原谅他。她抹眼泪的时候又想:不,他说的话太过分了,虽然可以继续喜欢他,但是不该原谅他。 正气着,Ling感觉有雾气从门缝里渗了过来,她反应过来这是Thronos把精神体放了过来。 果不其然,雾气在她面前化成了Rigel,正朝她走过来。 Ling看见它过来,挪了挪位置,伸手挡住:“别过来,我暂时不想看见你……” Rigel头一偏就略过了她挡住的手,挤到她面前,舔去她的眼泪。 “不要…我不要,”Ling扭头躲开,被Rigel追着舔,“别……都说了不要了,你好讨厌。” Rigel的体型很大,她原本坐着,躲着躲着就被逼得没办法,躺在了地毯上。这只融合兽的体型站在她身边,Ling后面就是门板,前面就是它,她被夹在中间,横竖没有可以躲开的地方。 Ling只能推开它,但Rigel想躲开她的推搡也很容易,甚至它的尾巴已经卷上了Ling的大腿正在收紧,末梢还在她的大腿的软肉上蹭着。 它被Ling不知道推开多少次,也不生气,和它的主人一样有耐心,一直凑过来舔她,直到她的态度软化。 Ling一开始躲不开还会恼火,次数多了也慢慢没那么抗拒了,只是小声地抱怨着:“别舔了…你都快把我的内衣蹭歪了,别……” 她的裙子比较宽松,肩袖滑下去,Rigel的剑齿很容易就叼下她内衣的肩带,从Ling的锁骨向下舔,被Ling反复推开又凑上来。 Ling没办法,只好护住胸往门那边躲:“不行。” 刚说完,就感觉到Rigel尾巴的末梢刮蹭到了她内裤,Ling下意识夹紧腿,语气有点凶:“你!” Rigel的尾巴上有鳞片,收紧的时候在皮肤上压出一圈鳞纹,细微的痛和摩擦的痒,让Ling蹬着腿想摆脱。 “你能不能出去啊,讨厌死了,走开……” 嘴上这么说着,推开的时候却不敢用力。精神体受到伤害也会直接影响到主人,所以Ling下手都很轻,这也使得Ling完全没把她的反抗当回事。 尾巴的末梢也也越来越放肆,从她内裤的边缘钻了进去,往穴口探。 Ling头皮发麻,下意识伸手去抓它的尾巴,想把那玩意扯开。 刚一松开手,Rigel就钻到她的怀里来,舔上她的胸。 总有地方要失守,不是上面就是下面,Ling崩溃了,她朝门外无奈地喊:“您能不能把它收回去?我受不了了。” Thronos依旧语气温和:“那你把门打开可以吗?让我进来把它收回去。” Ling知道精神体的反应完全就是主人内心的写照,更何况:“您明明在外面也能把它收回去!” Thronos不着急,没有回答她。 Rigel的尾巴被Ling的腿夹得那么紧还能往她的小穴里钻,Ling身体敏感,尾巴刚钻进来一点点她就难受得哼出了声。 她屈服了,勉强伸手拧开了反锁。 Thronos打开门就看见女孩衣衫不整地躺在他的精神体身下,裙子早就被来回磨得堆在了腰上,精神体的尾巴就缠在她的大腿上,紧紧盘着。 Ling有点委屈地看向他,身上的Rigel化成了雾气被Thronos收了回去,他走过来把她从地上抱起来,看着女孩大腿上留下的好几圈鳞纹,指腹在上面摸了摸:“疼不疼?” Ling诚实地摇头:“不疼。” Thronos吻她的额头:“不生气了好吗?暂时将这件事翻篇可以不可以?” Ling别过头:“我今晚要自己睡。” 毫无气势的威胁,Thronos笑了笑:“好,可以。” Ling看他答应得这么爽快,更觉得心里郁闷,干脆不说话了,气鼓鼓地在他怀里待着。 Thronos抱着她往外走:“先吃饭,吃完饭才有精力生气。” 刚刚在门外等着的工夫,Thronos已经让人把晚饭准备好了,Ling被他放在凳子上的时候,气其实还没消。 但是她饿了。 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饭桌上的菜永远是东西方两种口味,东方菜肴也是她父母在她小时候经常给她做的那些,看见这些菜,Ling的心又软了下来。 “您要和我道歉吗?”她问。 “抱歉,刚刚是我有些话说的不对。”Thronos即答。 Ling拿起筷子,犹豫之后说道:“我可以暂时不原谅吗,因为我还在生气。” Thronos给她盛了一碗汤:“可以。先吃饭,其他的不着急。” 于是Ling好好吃完了这顿饭。 饭后,她洗漱完泡了个澡,吹完头发一个人躺在床上。 房间里太安静,安静得Ling有些烦闷,她抱着枕头小声嘀咕着:“真不来啊……” 刚说完,一只手就撑在她面前,Thronos俯身在她身上问:“什么?” 顶级哨兵的身手都格外轻盈敏捷,他的动作太轻,Ling都没察觉到他进来。不算被被吓到,但也不免惊讶,她想想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连忙答道:“没什么。” Ling抱着枕头看着他:“您来干什么啊?” Thronos笑着摸了摸她的脸蛋:“来哄你,不是还生气?” Ling好哄得过分,就这么一句话,她其实就已经不生气了,尽管她依旧觉得Thronos今天下午说的那些话不对。 显然Thronos也不是只会口头哄人的人,他在Ling面前打开智能终端,投影出了一份报告,开始和她解释:“这份是我从参与实验开始的生命体征报告。” Ling抱着枕头坐了起来,认真地看着,上面写道:“术后第七天,排异反应严重,需二次手术抢救……术后第九天,心跳逐渐恢复,呼吸逐渐正常……术后二十天,出院。” 她看得心都揪了起来,用手指划动着报告。 术后叁十天,排异反应反复,经观察需再次手术。 术后第四十五天,疑似脑死亡,进行强制疏导和精神巡曳。 术后六十天,精神体发狂,尝试注射镇定剂,无果,麻醉关押。 ………… Ling越看越难受,在术后两年内,Thronos都没过过安生日子。 再往后翻,是实验对的精神体产生的后续影响和人体副作用,Ling无声地落泪,继续往下划动,慢慢看着。直到最后一页,是实验计算出的生命活性曲线,也就是Thronos的寿命。就如Thronos所说,得出的结果是349.7,约等于350年。 Thronos拿纸巾给她擦眼泪,投影出另一份报告,在Ling看的过程中他解释:“这是我在生命科学研究所做过的测试,也尝试过很多新药,但无一例外都没有什么效果。” “宝贝,我不是没有尝试,只是目前为止,这件事确实是个定数。” “可以各退一步做个约定吗?如果后面的一百年实验有所进展的话,我就不干涉你的选择。如果没有,你去把标记洗了好不好?” Ling转头把枕头扔到他身上,气得咬上他的唇。 哨向·换个条件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十二章: “非要这样吗?”Ling知道她咬得有点重,Thronos的唇被她咬得通红。(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 Thronos的指腹擦过被她咬得发红发烫的嘴唇:“我不是要逼你现在就要做决定,但是这件事最后会变成什么样,我得提前告诉你,不是吗?” “再说也不是没有机会,说不定生命科学研究所在未来一百年的研究中就会有新进展。” Ling没有答应,她问Thronos:“如果到时候还没有结果,您会强行带我去洗标记吗?” 他的回答并不直接:“希望不会有那一天。” Ling听懂了,Thronos希望她能在那一天来临之前先妥协。 很显然,这个问题,他们无法达成一致。 要怎么办?怎么才能让他动摇?Ling意识到现在争执是没用的,只能看谁能在未来的相处过程中将对方软化。 Ling重新凑过去,抱着他的脖颈一下下轻轻吻在他的唇上:“Daddy,那我们先不谈这个好不好,我不想和您吵架。” Thronos提供了两种选择,也是因为不想和她再争执:“嗯,不谈了,时间还长,后面再说。” 他看着Ling的脸,今天确实是哭了太多次,眼睛都有些哭肿了。摸了摸她微微肿着的眼皮,Thronos吻上去,随后起身说道:“明天还要上班,别想那么多了,先好好休息。” Ling看他转身要走,连忙伸手拉住他,成功让Thronos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他回头看着她。 话是她自己说的,现在就反悔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可明天就要和他分开,面子什么的先放放似乎也无所谓。Ling挣扎一番,握紧他的手:“我可以反悔吗?想和您一起睡。” 知道她应该差不多气消了,Thronos回头坐在她身边,将枕头好好放回去,朝她张开怀抱:“行,过来睡吧。” Ling挪过去被他抱在怀里,闭上眼琢磨着怎么才能让Thronos拥有更强烈的活下去的欲望,还有生命科学研究所的研究,她后面也得去盯看看。真正该纠结的压根不是标记的问题,而是如何让他活得更长些。 大概是今天哭了好几轮太费神,所以Ling想着想着就困了,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等她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Thronos已经恢复了平常那副装束,坐在床边:“醒了?待会儿起来吃完早点再去上班。周一的会比较多,我得先走了。” Ling乖乖答应:“好。” Thronos用戴着手套的手摸了摸她的脸,吻在她的脸颊上,随后便戴上军帽离开。(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Ling看着他带上门离去,也睡不着了,磨蹭了两下爬了起来去洗漱。 回到指挥中心上班后,Ling的生活节奏又一如往常,晚上回家开灯的时候甚至还有些恍惚,似乎上次离开Thronos身边戒断反应还没有这么强。 她是个喜静的人,Thronos也是,但留在他身边的安静和自己独处时的安静似乎已经变成了两个概念,一个静得安宁,一个静得寂寞。 她的针尾绿鸠飞了出来,站在她的肩膀上,往她的脖颈间蹭着,在安慰情绪略显低落的主人。 她伸手,小家伙便站到了她的食指上。 Ling看着它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摸了摸它的脑袋:“你要飞去他身边吗?” 针尾绿鸠看着她歪了歪头,Ling笑了笑:“我开玩笑的,你离不了我太远。” 她打开和Thronos的发信框,打了一段话,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 他应该比较忙,还是算了。 Ling调出另一个对话框,给姑姑发了一封邮件,告诉她周六要去参加王储生日会的事,之后便去洗澡了。等她洗完出来,发现姑姑给她打了两个电话,她没接到,顿时紧张起来,赶紧回拨过去。 “喂,姑姑……” “Ling,周六的事确定了吗?怎么现在才说?你请两天假,我给你找个老师补一下礼仪课。同盟国皇室非常注重礼仪,这种场合一定不能出错。还有你的衣服,现在定制已经来不及了,过两天我带你去选购成衣,让裁缝改一下。” Ling等姑姑把一通话说完了之后,才慢吞吞地回答:“礼仪课长官已经找老师给我上过了,衣服也已经让人定制了,这两天应该就能收到。” 对面的姑姑安静了一会儿:“你们不是不怎么见面吗?他昨天来和我说提案的事也没提这件事。” Ling想了想Thronos的态度,猜测他可能觉得这不算什么大事,所以没有和姑姑说,导致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姑姑。 想了想还是得把必要的事告诉姑姑,Ling继续开口:“姑姑,我有标记了,在两周前。还有他说婚礼会提前到七月举行……” Ling还没说完,就听见姑姑发出近乎尖锐的惊呼:“什么?!” “你们标记了?!不是,这么大的事,你现在才告诉我?” Ling听着姑姑的口吻,更加不敢开口了,只是小声嗯了一声。 “你还好意思嗯?这是该瞒我的事吗?” “没有,就是……之前忘了。” Ling说完又听姑姑唠叨了两句,大意是以后凡事多和她报备,不要以为什么事都是小事,自己一个人闷着。Ling乖乖答应后,姑姑挂断了电话,她松了一口气瘫倒在床上。 第二天,Thronos上午去完叁区的特勤部查完手底的事就听到秘书说,向导首席要预约和他见面。 Ling的姑姑来找他,Thronos破例让秘书挪了挪行程,通知她中午有时间,把见面时间紧凑地挪到了中午。 他看见女人表情的那一刻,就已经猜到她大概要说什么,一开口果然不出所料。 “抱歉,这是我作为一个家长发出的质问,您之前不是说只结婚不标记吗?” “嗯,两周前下属把她带过来的时候,我没有能履约,所以之后打算带她去洗掉标记。” “洗标记是这么轻松的事吗?我们约定的一开始不是说好了吗?” 看着女人面上有隐隐怒火,Thronos供认不讳:“是,这是我的失误。” 房间里一时无话,过了一会儿女人又说:“别让她洗了,她不会愿意的。我们换换条件吧……” 时间掰成秒算,周五的来临比Ling想的要慢,但也比她想的要快,睁眼闭眼不过几天就到了。 Thronos按时来接她,等Ling上了飞行器才发现他好像有点虚弱,虽然不严重,但确实疲态难掩。 她走近,看见Thronos摘下手套的手腕内侧有针后贴,自然地坐到他怀里,摸着他的手腕给他疏导:“您怎么了吗?” Thronos另一手摸到她的脖颈上,感受到皮肤下跳动的脉搏,他摇了摇头:“没事,去做了个测试而已。” “什么测试啊?可以说吗?” “生命科学研究所的测试,只是抽了点血用来测试一些反应和细胞活性。” Ling怀疑他所说的话不是全部,但他不想多说,她便也不再问,只安安静静地给他疏导。 Thronos的手在她的颈上摩挲着,看着认真疏导的女孩,手渐渐游离到前面来挑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入口的触感是熟悉的柔软,以及一开始愣着不知如何反应,随后又迎过来颤着舔他的舌。信息素轻微溢出,是女孩给他的安抚,却激发了一种类似于食欲的渴望。Thronos逐渐两只手都抱着她,将女孩吻到发出细微的呜咽,像低哼的幼犬。 分开后,他继续吻她的嘴角,脸颊。看着女孩害羞低着头的样子,他慵懒地依靠在座位上:“这比握手来得高效,不用费那么多时间。另外,比起和你握手,我其实更想吻你。” Ling听完,绯色从脖颈烧到脸上,她向前抱着他,贴在他胸膛上:“好,知道了。” Thronos看见她这样,总不免想多问两句:“知道什么了?” “下次……用更高效的方式。”她答。 Thronos的手摸到她的唇上,轻捻饱满嫣红的唇瓣:“最高效的方式是什么?” Ling知道答案,抿了抿唇没好意思说出口,刚想回答他,修长的手指就按住了她的舌。她无措地看向Thronos,只见对方笑着问:“不继续说吗?答案。” 发出第一个字的音节需要闭合牙关,会咬到他的手指。Ling垂下双眸,握住他的手腕阖上嘴唇,舌头在其中卷着他的手指。 她的反应让Thronos眉心微蹙,眼神变得幽深。 女孩湿滑柔软的小舌卷着舔他的手指,明明嘴巴都闭上了,牙齿却安分地一直没碰到他的指节。 实在是……好乖好乖…… 欲望一下子就涌上头,但Thronos不打算在飞行器上对她做什么。 他抽出手指,略微掂了掂腿,让女孩坐得离他有反应的那处远一点,扯出手帕擦了擦手:“Ling,下次去研究所可能需要你一起去。他们检测完我的细胞活性之后发现相较之前活性有所提高,初步推测可能是和疏导有关,但还没能确定,需要你和我一起去做个测试。” 这是难得的好消息,Ling一下子笑开抱紧他:“好,下次我和您一起去。” 原本晚上的时间Thronos是可以空出来的,可特勤部说前一阵让调查的事有了结果,所以他去了书房打算先听一下他们的汇报。 Ling洗完澡后想起来今天在飞行器上Thronos把手指放进她口中,再加上研究所说疏导会对他有好处,犹豫一番,她上网搜索了一些东西。越看越面红耳赤,Ling关了视频之后用手掌扇风冷静了一会儿,看向Thronos的衣柜。 Thronos在视讯中看见了被抓到的可疑分子,听完他们汇报之后正在审批国安部的报告,忽然听到了敲门声。不用想也知道谁会在这个时候敲门,他放下手上的报告:“进。” 他以为Ling找他有什么事,结果女孩穿着他的衬衫走了过来,还只扣了胸前一颗扣子,里面什么都没穿。 想起之前有官员闹出桃色绯闻以把持不住等等说辞为理由,他那时还对此鄙夷万分,现在只是看见Ling这样站在他面前,他就已经连待会儿怎么把她按在书桌上肏进去都想好了。 Thronos看着女孩走到他面前,跪在他腿边,血液沸腾在体内翻涌。说到底,只是那时候还没遇见她而已,他也没那么高尚。 Thronos穿着纯黑的丝质睡袍,垂顺的布料贴在他的皮肤上能隐隐勾勒出健硕的身型,Ling的呼吸有点快,伸手拨开他膝盖上的布料,吻他的膝盖。 扶着他大腿的手能明显感觉到因为这一吻,他的肌肉绷起,对Ling来说,这无疑是一种鼓励。 她的脸颊顺着他的大腿蹭到双腿之间,手指勾着他内裤的边缘,带着羞意抬头看着他:“Daddy……” Thronos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Ling视他这种沉默为许可,勾下那里的布料,将已经发胀变硬的性器放出来。 那次Ling在被子里替他口交就已经觉得它长得有点狰狞,不过因为Thronos皮肤比较白,所以它看上去观感也不差,只是上面盘络着的青筋有点吓人。 Thronos伸手摸上她的后颈,大拇指和食指动作轻缓地揉捏着女孩发红的耳垂。 Ling敏感地缩了一下脖子,随后两只手握住下面,吻上性器的顶端,仰头问他:“Daddy,我可以吃吗?” 这种询问显然是一种刺激,Thronos哑声回答:“……可以。” Ling含上去,小心地收好牙齿,不让齿尖刮疼他,用舌头卷着一下下地舔。双手裹住茎身,动作轻柔地上下揉搓、撸动。 她听到Thronos的呼吸变得急促,原本放在她脖颈间的手掌也握得用力了些。 她手向下放,开始吞吐,尽力深喉。被异物堵住喉咙的感觉并不好受,更何况是这个尺寸,她含进去时甚至连呼吸都有些不畅,口腔被撑得发酸,忍不住要蹙眉。 Thronos喉间溢出低低的呻吟被她听到,Ling有些兴奋,吞吐地更加卖力。 口交对于Ling来说,能获得的唯一快感就是Thronos的反应,他的低喘和呻吟都是奖励。 她能感觉到Thronos在连续的深喉中,身体变得紧绷。 她一边深喉一边有节奏地揉弄着茎身,也学会像上次Thronos教她的那样,用口腔深处去刺激龟头。 口了很久,直到她跪得有些累,Thronos摸着她的头发:“好孩子,可以了……放开我吧。” 她适时地退出去张开口:“Daddy您要射进来吗?”随后将舌尖伸到龟头下方等着。 几乎没人能抵抗这样的诱惑,Thronos看着她水亮亮的眼睛,忍着:“乖…不用,这样你会不舒服。” 捏着她的后颈将她拉开,他抽出几张纸射进纸里。 将纸团扔掉之后,Thronos将地上还跪着的人儿抱起来,抱进他的怀里,有些急切地吻上去。 哨向·蛊惑 .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十叁章: Ling下面什么都没穿,女孩的阴户蹭到他腿上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她已经湿了,轻易在他的睡袍上洇出水痕。(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 手伸进衬衫揉着着她的乳和臀,Ling还被吻着就忍不住发出丝丝呻吟,猫哼似的声响被他吞下,贴过来的柔软身躯因为抚摸时不时在他怀中发颤。 “宝贝,现在怎么这么大胆?” 从刚开始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看,到现在仅仅穿着他的衬衫就这样来书房给他口交,Ling一次比一次大胆,却仍是在面对他时常含羞怯。 乖巧又主动,内敛又热情,让Thronos一次次心变得更软,想要喜欢上这样的女孩,真的太简单。 他承认他有些舍不得了,如果只能短短陪她百年,确实是一件太过遗憾的事。 Ling看着Thronos的眼睛,吻在他的脸颊上,又略微避开目光:“今天下午听您说疏导对您的身体有好处,所以就……” 她说着搂住他的脖颈:“要是下次测试的结果能更好,以后每次见面时间够的话,可以都做吗?” 要一个性格内向又容易害羞的女孩说出这种话有多难,Thronos知道,完全是因为Ling爱他,所以克服了羞耻心,才能将做爱说得像换药一样。看好文请到:i sw u.c 他将那一堆报告扔进抽屉,托着她的头把女孩放躺在办公桌上,俯身看着她:“宝贝,我们不用多久就会时常在一起,甚至天天在一起。不要把性爱变成任务,你没有这样的义务。” Ling缠上他的腰:“不算是任务,喜欢您,所以想亲近您,刚好又有了一个可以这样做的理由而已。” 直率又热情的宝贝,Thronos心中涌过暖流,目光温和地看着她:“如果是这样,只要你想要,我当然乐意。但无论如何,不要把自己当成药物,我们是在做爱,我不是在使用你。” 他劝她是因为目前的实验结果尚未确定,女孩如果将疏导变成责任,久而久之,要是没有进展,她不免会因此陷入内疚,产生另一种执念。 比起将肉体接触当成是一种治疗他的手段,这样努力地挑逗他,她应该先珍爱自己才对。 Thronos的手指伸进去扩张,俯身吻她的身体,依次吻过嘴角、下巴、脖颈、锁骨,含上她的乳尖。 Ling的信息素慢慢溢出来,被Thronos吸进肺里,他笑说:“宝贝…真的是奶油味。 “或许这不该是办公桌,”他将手指抽出,换成性器埋进去,顺利进到底,摸着她的脸颊,“餐桌会更合适些。最新小说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无删减无弹窗 Ling听得难为情,外加灯光太晃眼,她抬起胳膊挡住眼睛,断断续续地小声呻吟。 Thronos握住她两只膝弯,将她拽出桌面一点,这样顶进去来得更方便些,也能进得更深。他低头就能看见自己的性器被她的小穴不断吃进去,这样的视觉刺激甚至比插进去本身让他更加振奋。 背部已经被捂热的桌面,但却因为材质坚硬,每次被Thronos顶过来,Ling的肩胛骨都磨得削微有些疼。又因为身下被反复顶弄而陷在欲望之中,不适感和快感交织,让他的进入变得更加深刻。 吞得太深了、太撑了,即使没进生殖腔,也依旧胀得不行,感觉阴道都在被他的性器抻开。她确实无法习惯Thronos的性器,即使他们已经做了不少次。 好在Thronos找位置找得很准,她的敏感点被刺激到,快感冲刷下来,也渐渐将饱胀感盖过去。理智很快就出走,吐出灼热的喘息,咿咿呀呀、曲不成调。 Ling难耐之时低头朦朦胧胧看过去,看见他纯黑有些反光的丝质睡袍。纯黑的发和深邃好看的眉眼,流畅的面部线条向下延伸出性感有力的颈,因为睡袍敞开而裸露着的结实胸膛。 诱惑、全是诱惑,在这样的诱惑和顶弄中她高潮了。 她喘息着,身下被他过分深入地抽插顶弄着,明明是她在被肏,现在却因为打量着Thronos的身躯而变得不好意思起来。做着更过分的事,心里却还想得太纯情。 注意到女孩看着他一会儿后挪开目光,旋即脸变得通红,Thronos拉着她的手腕把她抱起来,笑着问她:“怎么了?刚刚看到了什么?” 被他抱着有些不自觉地下坠,进得更深,Ling腰软哼了一声,想到刚刚自己在看什么,完全不好意思张口告诉他。 Thronos捏着她的脸,迫使她能和他对视,他吻上去,又问了一次:“看到了什么都不好意思说?” Thronos看着她的眼睛,顶上去惹得女孩一声娇哼:“不愿意说说吗?” Ling被追问得没办法,结结巴巴地答:“看、看您。” Thronos笑着拉起她的手,重新将她放躺在仍然温热的桌面上,俯身在她身上,边抽插边吻着她的手心问她:“看哪?喜欢哪?” 说着将女孩小巧的手掌放到他的眉眼、脸颊旁,深深地顶了一下问:“是这里吗,宝贝?” 刚好顶到敏感点,也不知道他问的到底是身下还是手上,Ling曲着腿呜咽着:“是。” 带着她的手摸到嘴唇、下巴那,吻着她的指尖,又同样深入:“那这里呢?” Ling既贪恋他英俊的脸,又溺在情事的快感里,全都正确,没有可以否认的地方:“……也是。” Thronos看着她笑,让她的手摸在脖颈处的喉结那慢慢向下滑到胸膛:“那这些呢?” 边说着还边抽插,手上还给予她这样的诱惑,Ling的理智早就瓦解,高潮也带走了羞耻心:“是、全都是,全都是。” 她说得又急又快,甚至有些泄气和无奈。 太喜欢了,没有不喜欢的地方,喜欢到快要讨厌了。 Thronos忍俊不禁,咬着她的手,冲撞了一会儿尽数射进去。 Ling的腿有些无力地垂着,闭眼感受着Thronos埋在她体内的感觉,和精液一起,让爱意变得更浓稠。 Thronos俯身靠过来,吻她的脸颊。Ling一睁眼就发现这张俊脸贴得她极近极近,呼吸不畅的感觉一下子就堵上来,她屏住呼吸,看着他眨眨眼,心跳过速。 看着他眼带笑意又吻过来,Ling红着把脸别过去,她得喘口气,要呼吸不上来了。 手还被Thronos握在手里,被他拉着放在胸肌上:“宝贝,得操你多久你才会不脸红?和老公做爱也总这么不好意思吗?” 天呐!他在说什么啊!Ling已经在内心失声尖叫了。她忍不住在心里小声叫着救命,心跳实在太快,要疯了。 Thronos不知道她内心戏有多丰富,只是看着小姑娘绯红的脸庞就知道,他们离迈入老夫老妻那个阶段还很长。更何况他们的情况也不符合,老夫少妻来得更合适些,Ling似乎在心态上一直无法和他保持同一个准线。 也挺好,至少很有趣,Thronos不排斥这样有趣的事,尤其还和他的妻子有关。 考虑到明天就要去参加王储的生日会,Thronos做得很温柔,也只做了两轮便带着Ling去清洗休息。 Ling难得和他说完还能醒着,躺在床上时凑过去给了Thronos一个绵长轻柔的吻。 Thronos一开始明明很清醒,却被她吻得越来越发困,闭上眼之前听小姑娘说:“我给您施加了睡眠安抚,今晚您一定可以睡个好觉,晚安好梦……” 他可以确认Ling所言不虚,当他第二天醒过来时,整个躯体都非常放松舒展,脑袋也格外清醒。 Ling趴在他身边笑着看着他:“您醒啦?睡得好吗?” 看着女孩温暖的笑容,Thronos伸手把Ling抱进怀里,他没开口,但拥抱就已经足够。 能遇见她,他已经感恩太多次,太多太多次,无论是命运还是概率,都已经说倦了。 半晌,他答:“宝贝,托你的福,我睡得很好。” Ling听见回答之后笑着说:“那就好呀,睡得好就好。” 他们一同起床,准备今天的头等大事。 毫无疑问,出席这样的场合,就算Thronos心态上再休闲,仪表上也不能太松驰。Ling被化妆师和发型师围着,两个人都兢兢业业地安静打理着她的脸和头发。Thronos给她配了一个女助理和一个女保镖。 哪怕之前的事已经查出来,还是应该小心为上。 助理拿着两双高跟鞋问Ling想要搭配什么鞋子,Ling被发型师梳着头发,不好歪过头去看,化妆师正在化着妆,她只能转转眼珠:“米色的那双吧。 她的裙子是浅杏色,和米色挺搭。助理比了个OK,替她把裙子和鞋子、配饰、手套等等准备好。Ling看着那些东西就已经有点紧张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出席这么隆重的生日会。 等她化完妆搞好发型,Thronos早已经整装好过来看看她,进门的时候所有人下意识和他打招呼,他抬手示意他们不必拘礼。 Ling正准备换衣服,看见他穿着燕尾服走进来,拿着裙子的手一下子攥紧,反应过来之后又连忙将褶皱抚平,好在面料不易皱。 一个政客,怎么能长着这样一张脸呢?Ling都不敢看了,脸变成烧水壶,又烫又冒热气。 其他人已经很有眼色地陆续走了出去,并且带上了房间门。 Ling拿着裙子小声说:“我要换衣服了……” “嗯,你换吧。”Thronos绅士地转身,背对着她坐着。 其实没必要,毕竟是夫妻。但知道她在这种时候脸皮薄得不行,也没必要什么时候都开句玩笑,有些话不知分寸说多了不免让人厌烦。 Ling换好裙子和鞋就走了过来,拍了拍Thronos的肩:“我换好了,您等我戴下配饰和手套。” “好,”Thronos转过来看着她,目光温和,“很漂亮,宝贝。 Ling听见了,正戴着耳环,虽然没回应,但连耳尖都在发红。 他起身走过来,在Ling戴耳环时拿起她的手套,等她戴好耳环后自然地给她戴上手套。 Ling挽上他的胳膊,和他一同出发。 在飞行器上,她时不时打量着Thronos,直到这目光实在太明显,Thronos转过来看着她。 Ling匆匆低下头,随后又抬起头:“想再说一遍,您真的好好看。” 倒不是词汇贫乏,形容容貌的词实在太多,很多词都足够精细。可过于繁复的词汇反倒会将感觉框住,显得冗余,不如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来得直观,直抒胸臆。 真正好看的脸,除了好看就是好看,至于那些太过细化的形容词,都是为了挑出来看。 Ling觉得Thronos不用挑,因为哪都好看。 Thronos牵着她的手捏了捏,笑得很温柔:“你也是,宝贝。 Ling觉得这其实不能一样,不过被夸了她也不想反驳,只顾高兴就好。 等他们到的时候,其他十一位执政长也陆陆续续到了。 和Thronos在一起,被别人过来主动打招呼是免不了的。Ling在这个时候反倒没了羞怯,举止大方,笑容得体地和所有人客气寒暄。 对于她这个样子,Thronos依旧是常看常新。 Ling在别人面前和在他面前,似乎永远是两个样子,这种反差和随时切换的游刃有余让Thronos不禁带上一丝笑。 如Thronos所说,这次生日会只是王储的社交场。十八岁的王储虽然是主角,但一直没闲过,到处游走于各位同盟国的权贵之间,来来回回地打招呼,Ling看着都觉得他脸上的笑有些累。 然而这是王储的责任,也是他该累的,Ling只是看看便过了。 等到王储过来时,向Thronos和她打过招呼之后,随意地聊起了能源的事。Ling知道他们国家能源供应跟不上,买别国的都相当贵,来和Thronos聊一聊看看有没有突破口和契机。 不过这种事,并不适合在生日会上谈,可以简单说两句,说多了就不合适了。果不其然,Ling听到Thronos婉言将话题引到了另一件事上,王储也反应过来自己说多了,笑哈哈地和Thronos碰了杯,不再说下去。 Ling看着这个刚刚十八岁的孩子,作为向导的直觉告诉她,他实在太累了,而且绷得太紧了。向导是人类情绪放大器,更何况是Ling这个级别的向导,她几乎有点怜悯这个王储。 哨向·可能性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十四章: 打量了一圈人,Ling没有看到其他两位皇子。最新小说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无删减无弹窗 这就有点微妙了,不管丢不丢脸,至少这个生日会他们该来才对。看来叁皇子不仅要应对外部压力,来自皇室本身的压力也很重,兄长们显然还没认可他。 “感觉他有点可怜。”Ling在舞曲的音乐声下,迈着舞步,小声地对Thronos说。 “作为王储,这是必经之路,没人能帮他,除了他自己。待会儿我要单独见见他,你要和我一起吗?” “您要和他谈什么吗?” “嗯,谈谈军事布防的事。” “行,那我们一起。” 一曲结束,不想再跳舞社交的人可以离开舞池,Ling跟着Thronos退到边上。 王储看见Thronos朝着这边走过来,明显有点紧张。 Ling能理解他,毕竟她刚开始见到Thronos比他还紧张,更何况Thronos对于王储来说还是得搞好关系的同盟国领袖。 Thronos带着Ling一起给年轻的王储打招呼,这是对于皇室的尊重,一个简单的礼仪就能让叁皇子感觉稍微放松了些,是正话开始之前的缓冲。 为了能让年轻的王储放松一点,Thronos用较为轻松的语气和王储谈起了最近关于国家间“预防冲突”(preventivediplomacy)的事。这和能源问题不一样,哪怕军事经费缴不足,军事训练也不能不参加,这关系到国家间的安全问题。 Ling听Thronos谈及国家间的联合指挥机构。告诉王储必须参加的重点军事训练,空间封锁、空间进攻、缓冲地带防御、抗登陆和反空袭战役等。简单说明了军事训练的重要性,以及未来万一爆发战争或者内乱,这样的军事训练将发挥什么样的作用,如何保证国家军队相互间的识别、引导、通联、支援和保障等环节。 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事,同盟国的军事训练与磨合不像交易那样,可以在短期内做好,看到成效。Thronos让他劝劝女王,不要放弃军事训练,叛军还没全抓完,不然等真的出了什么岔子就来不及了。 王储听得很认真,较为激动地感谢Thronos告诉他这个理政重点。Ling也听得很认真,她明白Thronos特地将她带在身边,也是希望她能听一听,记一记。 叁皇子虽然在政坛的表现还较为稚嫩,但Ling知道一个善于聆听他人建议,懂得学习的人能够很快成长。更何况这位王储还很年轻,他未来的路还很长,就像现在的她一样。 她拍了拍Thronos的胳膊,示意他稍微弯腰一下,有话想对他说。Thronos低头,听见Ling说:“我可以给他疏导一下吗?他的精神压力太大了,我能感觉到他的精神图景状况很不好,大概握手十秒就可以。” 作为国家未来的领袖,和同盟国的皇室能够搞好关系自然再好不过,而且小姑娘的请求完全是出于善意,Thronos觉得没什么不可以。 Thronos朝她点点头,示意她可以让王储喘口气。 Ling做这件事之前征求他的同意,是担心会不会因为这样的善举带来麻烦,例如媒体会如何猜测执政长对于新一代王储的支持倾向。(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她对于王储的态度也事关执政长的态度,太友好和太冷淡都不行,他们必须在同一个准线上。 得到Thronos回答的Ling朝王储伸手,小声说可以帮他疏导十秒钟。 或许是音乐声有点大,王储没听清,以为Ling朝他伸手是发出共舞一曲的邀请。执政长对他的态度很亲和,那么他的夫人对他态度同样亲和再正常不过,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友好的信号。 于是Ling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被王储带着进了舞池,她朝Thronos无辜地眨眨眼,她真的只是想握个手而已,怎么还跳上了,救命! Thronos笑着和她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在意。绅士请女士跳个舞很正常,更何况女王也还在舞池里和不同的男宾跳着舞,基本的社交活动而已。 Ling到了舞池里被王储带着,俩人离得比较近,她赶忙和王储解释:“我就是想帮你疏导一下,我舞技不好。” 王储这才发现自己理解错了,哭笑不得地说:“不好意思把你拉进来,我刚刚没听清。” Ling想着,反正都已经跳着了,也不能中途下场,干脆趁着这支舞稍微给他疏导一下,送佛送到西。 王储感受到了Ling给他的疏导,看在他们年龄相当的份上,有些话倒也可以说说,于是诚恳开口:“说实话,今天确实不轻松,很感谢你和执政长的帮助,今晚我应该能睡个好觉了。” Ling看他的黑眼圈就知道他的睡眠好不到哪去,矜持地笑笑:“不客气,您还很年轻,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王储笑笑:“但愿吧。” 舞会之后,王储放松了不少,可以端着香槟和几位执政长在阳台谈笑风生。 Ling不沾酒,所以只是端着做做样子,她在Thronos身边听着他们谈话,尽可能快地理清话语间谈及的治国理政要点,记到心里。 和Thronos回去的时候,脑海中还在回想着一些方针政策,推及一些可能产生的民生影响。 Thronos看她思索地认真,手指绕着Ling的发丝卷了卷,又任由它们滑下去:“不用那么着急,你和他一样,你们的未来还很长,有的是时间去学。” Ling听到这个“你们”,莫名有点低落,她拉住Thronos的手,握紧:“不是我们吗?我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您教我……” Thronos摩挲着女孩的手背:“我在研究所参加的实验已经从一年一次调整到了叁个月一次,我将资产的百分之十全部投入到了这部分研究,会尽力和你走得更长一些。” 那天Ling的姑姑特地过来和Thronos谈了一堆,最后绕在标记的事上,明里暗里表示不能让Ling那么年轻就丧夫。而且他们的计划,没有个两百年,根本推行不了,几乎是在礼貌地要求Thronos必须活得更长一点。 Thronos觉得这样强行要求并不见得会有好结果,而且生命科学一直是古往今来研究中的难点,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他也不想给谁一些“空中阁楼”式的幻想。 结果Ling的姑姑斟酌过后说道:“我尊重您对于生死的个人意愿,但我的孩子我清楚,如果您真的出事了,她会自杀。这不是猜测,是我了解她而做出的客观判断。” “她这么年轻,未来还很长,如果因为和您步入婚姻而最后变成这样,我宁愿你们取消婚约。” 这个判断太沉重,Thronos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想起那天和Ling产生争执,女孩态度决绝地说出“那就死”,再结合她姑姑的话来看,这恐怕不是什么感情一时上头的冲动,她可能是真的这么想。 很少有这么为难的时候,尤其当他面对一些概率很低的选择,却还不得不选的时候。 他那天在会议室想了很久,这件事到底要怎么办,甚至连和Ling退婚的念头都有了。杂七杂八的念头理到最后,他得出了最终的结果:他也舍不得。 更别提女人所说的,Ling会自杀的可能性。这么年轻的女孩,如果因为嫁给他,最后早早离开人世,他也不能接受,更何况那还是他爱的女孩。 于是当天下午他去了趟研究所,为了再次测试演算生命进化的可能性,重复了一些当年的实验。 或许是命运为了给他一些缓和的时间,测试结果确实相较以前多了一点点可能,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研究所所长对于结果感到空前欣喜,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变化和进步,希望执政长继续保持适当频率的疏导,并且下次带着未婚妻一起来做个测试。 Thronos看着手里那沓子检测报告,心情很微妙,应了一声。 谈不上多高兴,情绪上扬只是一瞬间的事,然后就很快淡了下去。他一生碰到过很多次,这种容易给人错觉的可能性。 也曾有过不切实际的期待,最后无一例外都会失望。所以他已经不会在小概率事件上倾注太多心血,功亏一篑还要平添懊恼。 但Ling……她不一样,他那天有点心累,刚见到她时还带着忙碌和踌躇的疲态。女孩小心地坐到他怀里,拉着他手腕给他疏导,问他手上的针后贴是怎么回事。 手摸到女孩跳动的脉搏,想起了她姑姑说的那些话,他吻了上去。 原本没有打算告诉女孩测试的事,也在叁两句话之间和盘托出。女孩欣喜地抱着他,他看着那笑容,心里陡然生出一股贪念。 能不能,再给他一次奇迹,让他活得久一点。 不用太久,直到看见女孩成长到不会把爱情看得比生命重要就行。 或者只用活到她厌倦这段关系,那时也可以。 然后现在女孩和他说我们,Thronos无法不回应她,因为她的眼神太难过,像被捕兽夹夹住后腿的小鹿,他看着这样的眼睛,没办法不心软。所以他将计划告诉她,让她略微能安心一点。 晚上回来之后,他才刚洗完澡,Ling已经找过来,躺在床上等着他。 女孩身上随意地穿着他的睡袍,对她来说实在太长,几乎能完全盖住身体。看见他过来,女孩转了个身,Thronos才发现她不系腰带。稍微抬抬腿,动动胳膊,那块布料就没什么遮挡性,自然地从她身下滑下去。 于是Ling干脆将睡袍脱到一边,朝Thronos张开双臂,伸出殷红的舌尖。 很快,他们又交缠到一起,Ling被他吻得嘴唇愈加饱满红润,开开合合的嘴唇叫着他“Daddy、Daddy……” 女孩曲着腿乖乖挨肏,腿心的软肉很快就被撞红了,娇皮嫩肉,一点不经造。他用手摸了摸她大腿内侧的软肉,有点发烫,应该是有点疼的。然而Ling依旧对他敞开,实在难受了就咬住自己的食指,呜咽哼着。 Ling在他射进来之后摸了摸小腹,想起之前问Thronos要不要孩子,结果他说把她当孩子。她知道这个孩子不是指幼子,仅仅是因为他想做一个疼爱她的长辈。 她也想离他近一点,更近一点,甚至想成为他的一部分,这样他离开就可以把她也带走。 想和他有一些世俗关系中割舍不掉的东西,而不是可能会失去契约关系的伴侣。 Ling抬头看着将她抱进怀里的Thronos,她小心地摸着他的下巴,看着他的唇,又看向他的眼:“……爸爸。” 她轻轻叫他。 其实叫父亲来得更贴切,因为Thronos曾经在她心目中充满威严,不可靠近,太过遥远。 可现在他们亲近了些,她也不想再离他那么远,便叫得更加亲昵些。 Thronos皱眉:“宝贝,你叫我什么?” Ling有些紧张,搂住他的脖颈,依偎在他颈间,吻他的脸颊:“爸爸。” 她趴在他肩上,在他耳边小声说:“您可以努力一点,陪我久一点吗,爸爸?” 她看他没回应,又说:“爸爸您也舍不得我对不对?我们一起活得更久一点好不好?” Thronos握着她的后颈吻上去,一开始有些急切,随后越来越温柔,直到Ling被这个吻完全软化,瘫在他怀里。 他看着女孩贴在他的胸膛上,用食指刮了刮她的脸颊问她:“怎么想起来这么叫我?” Ling仰头看着他:“您说暂时不想要孩子,所以可以把我当成是您的孩子……我想离您近一点。” Thronos还插在她的体内,听见这话顶了她一下:“我们还不够近吗?” Ling哼了一声摇摇头:“不一样……老婆可能会是别人,但是爸爸就是爸爸。” Thronos原本心情不错,听到这啧了一声,起身把她摁在床上,掐着她的颈,重重顶进去:“来,你告诉我,老婆怎么就能是别人了?” Ling感觉到他生气了,摸着他的手腕求饶:“爸爸轻一点,太重了……疼……” Thronos朝她屁股上掌掴一下:“疼什么?你说出这种话,不就是自讨苦吃吗?” “没有,”Ling被他抽插得忍不住朝上仰头,“爸爸、爸爸,我错了……呜呜…我错了。” “还没有?”Thronos继续掐着她的脖颈,深入顶弄,每次都磨过生殖腔顶端的小口。 这会让她疼,他知道,他不喜欢这种方式,但是女孩说的话确实太让人生气。 “嗯?怎么不说了?不是知道自己错了吗?” 女孩的脸颊因为呼吸不畅而涨红,摸着他的手臂,小声叫着他爸爸,语气中带着认错的意味。 Thronos松开掐住她脖子的手,Ling连忙扭头到一边急切地喘着,还没喘上几口就被他吻住,唇瓣被他咬得发疼。 “……嗯…轻……”Ling被他吻着,力度不像接吻,只是为了教训她而来,掠夺她口中的空气。 当她真的喘不上气时,又被他放开,一巴掌抽在她屁股上。手掌离开后不久,皮肤表面就开始发烫,麻意和轻微的痛感窜上来。 他随手扯过睡袍的系带,把她的手捆住,按在她的头顶上,语气威慑中夹杂着隐怒:“我就该操得你只知道叫床,省得这种时候还有闲心乱想。 Ling知道自己说错了话,Thronos是真的生气了,她刚想道歉,就被他捏着脸颊捂住了嘴。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闭嘴。” “刚刚不说,现在也别说了,让我操够了再说。” Ling像是被他钉在床上,只能将一切难耐的呜咽闷在口中,被他肏到脚尖都在发麻。 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往下滚,Ling被肏到神智都有些恍惚,扭着腰想躲开,又被他一巴掌扇过来:“别乱动!” 一浪迭一浪的快感和轻微的疼痛同时冲刷过她的全身,外加无法反应只能被禁锢着挨肏。还没进生殖腔,她就被肏到失禁了。 Thronos松开手后,Ling小声抽噎着,抿着嘴眼尾发红,万分可怜的模样。 “老公我错了……” “爸爸,不生气了好不好?” 她又道歉又哄,趁着还能说话的间隙。 Thronos还有点火气,不过也差不多快消尽,俯身去吻她,吻完去舔她的泪:“非得操服你才会好好说话……” “真是给你惯的,什么话都敢说。 Ling连忙顺着台阶下:“以后不敢了,知道错了,您不生气了好不好?” Thronos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又插回去:“再做两轮再说。 —————————————————————— PS:一般我特地用了英文标注的东西,不会是瞎写的。 “预防冲突”这个概念来自《国际维和学》,是军事教材中截取出的概念。不过现有的国际维和学并不聚焦于空间战这种问题,因为技术还跟不上,而是将着眼点放在地区之间和国界边境问题上。我将这一概念套用在未来,也能同样适用。 哨向·天作之合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十五章: 周日上午Ling睡了很久,一直快到中午才醒。(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下意识摸了摸身边,果然没摸到人,Thronos应该早就起床忙于公务。 毕竟到他这个位置的政客,没什么休息日可言,区别只在于在家办公还是在执政长办公室工作而已。 Ling想起昨天他生气的事,后面也没听到他说不气了,心里还记挂着。起床收拾好之后,想去找他看看他是不是消气了。 找到Thronos的时候,他正在开视频会议。Ling在这种时候不会过多打扰他,悄摸走到办公桌边蹲下去猫着身子爬到他腿边,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腿边,头依靠在他的膝盖上,闭着眼等着。 她听着他谈及新法重新修订的问题,能感觉到Thronos揉了揉她的头。Ling有点开心,想着他是不是不生气了,手搭在他膝盖上,转身仰头看着他。 Thronos依旧在看着屏幕,目光并未移动,只是手上摸着她的脸颊而已。女孩拉着他的手腕,将脸庞贴向他的掌心,小心又沉默地亲近他。 Ling听到法案中事关向导的个人权益,做了不少增补,哨兵的狂躁期犯罪也被取消了豁免权。其他执政长对于其中一些法案颇有微词,不断打断立法部的提案发出质问,Thronos一一解答、力排众议让立法组组员继续说下去。 这桩会议结束得很快,大部分法案的敲定在Thronos这都不需要犹豫,因为在修改之前已经思考过足够多,敲定后再交给下一环审核、起草就可以。 会结束之后,Thronos关掉视讯,弯腰把坐在地毯上的女孩抱进怀里,看着Ling谨慎地凑过来一下下吻着他:“您不生气了吧?” Thronos看着她脖子上留下的指痕,指腹擦过皮肤:“嗯。” 他扶着女孩的背,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丝绒小盒子,单手打开拿出一个戒指。 “订婚的时候就该准备的……把手给我。” Ling看着那个简约的铂金戒指,一时间愣住,这件事来得太突然,她有些不争气地没反应过来。 Thronos看她有些发懵:“只是订婚戒指而已,后面结婚会重新选。本来觉得订婚而已没必要,后来想想,还是该有一个。”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原定计划下,再怎么一年之后就会完婚,所以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有或没有不是那么重要。但Ling太缺乏安全感,哪怕他都已经把婚期推前了五个月,她还是会说出昨天那样的话。 男女思维不一样是个问题,但问题是用来解决的,不是用来看的。活到现在,年纪不是白长的,他知道该怎么做。 如果她需要一些东西在身上才能有安全感,那他就给。 爱没那么难,只要他能做到,她要什么,他给就是了。 无论承诺还是戒指,爱抚拥抱还是财产权力,她喜欢什么,他就给什么。 假使只有这样的得到,才会让她不那么小心,逐渐把心落定,那给予就是他该做的。 这不是施舍,这是在交换。 他在交出这些的同时,去换她的爱。 Ling给他的,很好很好的爱。 那是相当贵重的东西,他甚至可以为此押上他自己,去赌那种微末概率下的,活久一点的可能。 Ling红着眼眶把手给他,Thronos为她戴在左手的中指上,以后他还会为她戴上一枚戒指,在左手的无名指。 他垂眸吻她的指节:“现在我终于可以回答,当时没能回应你的那句话。” 他抬头看向已经在蹙眉哭泣的Ling:“我爱你,宝贝。” 抽取纸巾替她抹去泪水:“我爱你,所以我不可能取消这桩婚约,更不可能和别人结婚。我知道这个世上有很多朝秦暮楚、见异思迁的故事。但我不是那样的人,不然我也不会到现在才结婚。” “所以你可以多信任我一点,不要总是害怕。不确定的时候就来问我,我会给你答案,无论多少次。” Ling哭着抱紧他,眼泪打湿Thronos的衣襟,她在他怀里说:“我爱您,很爱很爱……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好的事。” Thronos顺着她的背,等她情绪缓冲得差不多了,将小盒子拿到她面前:“要给我戴上吗?也给我一个离你更近一点的机会。” Ling哭完还哽咽着,拿着戒指深呼吸了两下,拉着Thronos的左手,也给他戴在同样的位置上。 Thronos吻上她还在微颤的唇,一个带有安抚性质的吻:“不哭了宝贝,看着怪可怜的。” “嗯,”Ling仰头去亲他的脸颊,“不哭了,这么好的事,该笑不该哭。” Ling这次回到指挥中心上班后,心里安定了很多,戒断反应肯定有,但不会像之前那么严重。 回到家后,她常常伸手看着那枚戒指。用到的工艺不多,几乎是一枚素戒,很亮,尤其在灯光下,闪着金属特有的锋芒和光泽。 她看着看着,就逐渐把手握成拳攥到心口,像捧着圣水或者火种,涤荡、温暖着她的心。 第二天Ling去见了姑姑,把戒指给她看了,姑姑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Ling猜想她应该是满意的,只有满意的时候姑姑才不说话,反而不满意的时候才总有话要说。 那个戒指带给Ling的东西,比Thronos想得要多。 以往他们暂时分开之后,女孩从不来打扰他,除了重要的事,消息也不发一个。那天之后倒是愿意偶尔问他两句,格外讲究的言辞,先讲一段公事,再附上一两句私事,好像说的话不够重要他就不会回一样。 当然不至于,再怎么忙,回复一个消息、打一行字的时间总是有的。 收件箱里除了Ling发来的邮件,他还收到了研究所发来的邮件,说是上次检测的结果有了新发现,请他什么时候再去一趟。那天是周四,考虑到Ling要上班,Thronos没有带着她。 他看着那份邮件,难得浮现了一些期待:但愿是个好消息。 Ling经常在晚上下班后给Thronos发邮件,他基本当晚就会回复,偶尔也会准时在第二天的九点回复。Ling猜测第二天收到的邮件可能是定时消息,不然不会每次都那么准时,刚好卡点。 是忙到太晚了,怕夜里回消息会影响她休息吗? Ling看着邮箱,刷新了两遍。昨天下午她给Thronos发了一封邮件,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她还没收到回信。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也能等,但是从昨晚开始她就莫名有些焦虑,想看见他的回信。 然而她没等到Thronos的回信,却等到了他秘书发来的紧急通知。 通知说从昨天下午开始,Thronos就在研究所失踪,怀疑他可能被不明组织绑架,希望Ling能配合他们的救援行动。 Ling吓得在工位直接站了起来,匆忙去请假,等她出门,已经有飞行器在门口等着她。 Thronos的秘书和副官匆匆带她上飞行器,副官开口先问:“夫人,您和长官已经标记了是吗?” Ling也着急,她连忙点头。最新小说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无删减无弹窗 “我们要抽取你的一点精神素,用来激活生物雷达,您同意吗?” Ling用手腕上的小皮筋扎起头发:“你们要抽多少都行,让人过来吧。” “谢谢,谢谢您的配合。”副官感激地答完,让护士和医生上前忙活。 Thronos的秘书解释:“抱歉夫人,虽然长官再叁勒令过我们,他要是出事,不要将您牵扯进来,但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到目前为止,长官已经失踪超过十五个小时,这是唯一一次超过十小时还没能够找到人,只能把您叫过来了。” 针管扎进腺体的痛感很强,Ling蹙眉忍着听他说完,问道:“他昨天在哪失踪?相关人员和监控查过了吗?什么结果?” “在研究所,研究所当天的监控全部被黑掉,相关的工作人员虽然全部被控制住,但没有人反映当天见过长官。” “都审过了吗?当天通讯和邮件什么的看了吗?不可能这么多人没有一个突破口。” “审过了,没有结果。通讯也是,全部被格式化了,数据全毁,无法恢复。” Ling疼得额头和后背都在发汗,等拔出针管的那一刻,人像是虚脱了一般要往后倒去,被护士扶住。 “葡萄糖有没有,给我喝一点。”她捂着贴上针后贴的腺体说道。 “有!”护士把她扶到座位上,去药箱翻找出一小瓶葡萄糖拧开递给Ling。 Ling喝了一半还给护士,继续说:“现在我没事,就代表他暂时没有性命危险,但是我从昨晚开始就觉得精神状态不稳定,所以他的状态可能也不是那么好。对方不急于要他的命,可能是为了用他要挟我们,或者有别的目的需要利用他才能达成,他最近有和谁因为政见问题起矛盾吗?包括最近他所审批的或者通过的文件,有没有涉及一些极端组织或者个人的处理方式的?” “我还是不相信研究所的人会毫无察觉,你们让谁审的?让向导精神上拷问了吗?” 副官和秘书都知道Ling对于Thronos的感情不一般,原本不敢告诉她,怕她撑不住。结果她却能这么冷静,所有的剖析也全都问在点子上,着实让人吃惊。 副官和秘书赶忙在脑中复盘,秘书想了想,说道:“最近长官审批的文件当中,比较具有争议性的只有两样,一是新法修订案,二是边境难民管理办法。” Ling那天听到了新法修订案的大部分过程,就在Thronos身边听的,也听到了有几位执政长和他持不同意见,但应该不是他们所为。至于难民管理办法,她记得Thronos的意见是不允许难民入境,但是可以在边境搭建收容所,提供人道主义援助一到叁个月。 新法修订案事关所有哨兵、向导和普通人的生活,不排除有极端分子会对Thronos有恨意,不过应该极端不到要杀了他才对。毕竟一般人根本没这个胆子,Thronos在守卫战争中的影响还是比较大的,哨兵对他也很拥护,哪怕这个立案影响了哨兵的利益,也没有到需要走极端的程度,这个可能性比较小。 难民问题所影响的群体,也只有难民和战事爆发的国家,应该也波及不到Thronos才对,况且Thronos的做法已经足够仁慈。 Ling越想越头疼: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既不急于要他的命,又要利用他? “这群难民群体,到我们收容所里避难的,是不是有已经缴械的恐怖主义份子?”她突然站起来问。 秘书和副官皆是一愣,赶忙回答:“是!” “让研究所的人等着,待会儿等我去,我要审他们。还有,这批恐怖主义分子的头目虽然死了,可他们的二把手还没死是不是?我记得是失踪了,他们的二把手光女人孩子就有一堆,有没有跑到收容所去的?” 秘书赶紧去联系收容所那边查证,副官看她仔细思索的样子,也是纳了闷:“您觉得长官他失踪,可能和恐怖主义的二把手有关吗?” “绑架Thronos需要的不是一般的胆量,一般人做不到。如果是个人对他有恨意,完全不需要这么缜密,在他公共演讲的时候开枪刺杀就行。本·贝特现在正在被雇佣兵组织和国际联盟军同时追杀,他就算自己逃不掉,也得想办法把老婆孩子搞进来。他需要执政长的同意,让难民进来。所以如果是他绑架了长官,暂时不会要他的命,他需要的是和长官谈判。” 副官忍不住发问:“可是他这样做不是适得其反吗?绑架了长官去谈判,长官怎么会同意?” “因为他曾经是Thronos的学生,而且,”Ling心慌得不行,继续说,“他可能没想让Thronos活着离开。” “一般人根本想不到这个可能,他只需要利用Thronos让所有难民涌进来,里面可能就已经安插好了接应的人,去保存他的余党实力和保下他的老婆孩子。只要他们进来,就能很快被‘消化’掉。通过Thronos在研究所失踪这件事来看,伪造身份对他们来说完全不难,甚至他们可能已经有卧底不知道在我们国家埋伏了多少年。” “Thronos当年指挥联盟军打击恐怖主义,杀掉了头目,头目是本·贝特的干爹。如果他在办完事之后给他干爹报仇,有可能会对Thronos公开处刑。那么打击恐怖主义的势力必定会被他此举震慑到,不敢像之前那么积极追杀,毕竟没人敢想象Thronos这样的领导人会被这样的恐怖分子杀掉。届时所有人都会忌惮本·贝特和他的势力,他将明目张胆坐上一把手的位置,恐怖主义也将再次掀起狂潮。” 副官被她的思维反应震惊到,竟然这么短时间能想得这么缜密,将事实模拟出来。这需要对政治局势,关键领导人和Thronos的充分了解,推演过程敏锐到几乎滴水不漏。 Ling看他愣着,催促道:“通知那边了吗?下飞行器我要见到那天研究所里的所有人。” 副官有一瞬间几乎在她身上看见了Thronos的影子,头皮发麻,下意识回答:“是,夫人!” Ling强行迫使自己冷静,因为她得把Thronos找回来,实际心里已经慌得快要身躯战栗。她手握成拳放在心口:您不能有事,等等我,再等等我…… 下飞行器之后,她大步走在前面,秘书和副官都得快步才能跟上她的步伐。 到了审讯室里,Ling扫了一眼,大概才十几个人:“确定都到了是吗?” 副官立刻回答:“是,都到了。” Ling当机立断对着看守人员、副官还有秘书说:“你们出去,我要开始拷问。” “这……看守人员颇感为难,毕竟Ling既没有军衔,也没有实际政权。 秘书看了看他,即刻拟文件,让Ling签了字,又给副官盖了电子章,直接当面给看守人员。 手续齐全,过程合法,看守人员有眼色的和他们一起退了出去。 出去之后,副监狱长过来和副官打招呼,问他们谁在里面。 “夫人在里面拷问。” 副监狱长皱眉:“那个小向导?” 显然,副监狱长并不相信一个女向导这个时候能发挥多大的作用,更何况那还是执政长才二十岁的妻子。 秘书和副官对视了一眼,福至心灵:“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不用十分钟,Ling打开了门,手里揪着一个人的后衣领,那人似乎是要吐,神智也不太清明。 Ling看了一眼门外站着的人:“杜秘书,麻烦你找人把他带过去,打了吐真剂继续问。李副官,麻烦你现在叫上一些可靠的人跟我走,准备申请去矣坎拉的军事航线,带上生物雷达,我们要去流民窝点找人。” 秘书和副官麻利地答应着,整个对接过程快速到副监狱长没能说出一句质疑的话。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面前这个看上去娇小的女人和Thronos很像,那种雷厉风行、犀利果决的行事风格,简直一模一样。 他没开口多说什么,看见她身后那一批晕在地上七荤八素的人,咽了下口水,甚至有点不敢和此刻的她对视。 他突然意识到,一句东方古话说的是对的,人不可貌相。 狮子不可能选绵羊当作伴侣,雄狮的身边必然是雌狮。 哪怕外表再具有欺骗性,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这个女人他惹不起,还是不要自找麻烦为好。 副官对接好之后,立刻汇报:“夫人,可以了,我们出发吧。” Ling在上飞行器之前,看了一眼副官找的人,是隶属特勤部的特种部队,她心里有了点底气,和他们一起上路。 在路上,Ling特地将副官拉了过来,又让他叫过来两个队长,她有话要交代。 很显然,他们这次的任务不是为了捣毁恐怖分子的残党,因为这根本不可能,无论从人数上还是火力上他们这批人都不可能比得过。 所以这次的目的只有一个,营救Thronos。 智取为上,尽可能保证我方伤亡最小化,让大家全身而退,安全撤离。 她开始制定作战方针,和他们推演待会儿可能出现的几种可能。 Thronos推测他已经在矣坎拉的流民窝点待了快十五个小时左右,他去研究所做测试时,有人以麻醉为由给他注射了别的药物,导致他一直到现在神智还不太清明。 他在睁开眼看到周围环境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是谁要找他来,目的是什么。果不其然,没多久他就见到了自己曾经的学生,如今的恐怖分子头目之一,本·贝特。 也不出他所料,谈的果然是难民的问题。他当然不会同意,这种不安全因素一旦流入国内,埋伏散开之后有多难打击简直不用想,他哪怕神志不清也没有点头说愿意配合这件事。 只不过他们的势力确实比他想的要广不少、深很多。竟然能让人埋伏进研究所,说明这个卧底最少已经安插了快五年。 该说什么?不愧是他的学生,足够深谋远虑,就是没用在正事上,浪费了他的心血和教导。 不知道杜秘书和李副官能多久反应过来,想必靠他们可能还有点难。能将这事能立刻捋清的人竟然连他也找不到一个,其他执政长就不用说了,有的在位太久脑子都有点生锈,他身边也没有这么机敏的下属,合作对象也只了解合作内容,而对之外的事并不清楚。 他这次被绑架确实是个难题,Thronos已经做好了要在这里待上36小时,甚至最后要被处刑的准备。 不知道他们给他注射的药剂是什么,作用上有点像LSD或者甲卡西酮,导致他一直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幻觉,甚至连精神体都无法召出来。 不过精神体召不出来也有好处,精神体受伤死亡也可能导致主人脑死亡。只有他受伤,问题倒还没那么严重,不然他们用Rigel来威胁他就更麻烦。 “老师,你真的不打算改改主意吗?”本·贝特在他面前擦着匕首。 Thronos轻松地笑笑:“你说呢?威胁我是没用的,你应该清楚,本。” “老大!老大不好了,有人来了!”有个扎着头巾的人匆忙跑进来喊着。 本·贝特皱眉:“大呼小叫什么,小点声,出去说!” Thronos听着刚刚那人叫喊,产生了一点不切实际的猜测,难不成这么快就有人已经找到他了?很快他又将这个猜测推翻,即使有这样的人,也大概率是因为巧合,可能是同盟军追杀着本·贝特找了过来,而不是冲着他来的。 不过有人来就是好事,至少可以让本·贝特乱了阵脚。 他万万没想到,来的人不仅让本·贝特乱了阵脚,也让他乱了阵脚。 Ling来了,身边就跟着他的副官和一个特种兵。 Thronos千算万算没算到会是她来,几乎是在被带出去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就朝副官瞪了过去。 交代了不知道多少遍,这种事不要把她卷进来,一点没听进去! 本·贝特看着面前隐隐欲泣的漂亮女人,警惕心一下子松了不少,就算她身边有个副官和特种兵,他也没当回事。 就这叁个人能成什么气候,更何况领头的还是个这么小巧的女人,一副伤心得马上要守寡的样子。 “能让我见见他吗?就在这里。”Ling知道自己要哭不哭的样子很具有欺骗性,她特地把声音放柔,求着本·贝特。 本·贝特在这一瞬间产生了一个荒唐的念头,要是杀了Thronos之后能留下他老婆也不错,这么漂亮的拥有东方血统的女人,他倒是还没有一个。 “当然可以。”他难得装了装样子,笑眯眯地答应她。 Ling得确认Thronos的状态,要是Thronos受伤到影响行动,她得及时改变计划。 本·贝特的人架着Thronos走出来,Ling打量了他一下,在背后给副官和随行的特种兵打了个手势,暗示他们开始行动。 Thronos全身上下倒是还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但Thronos明显状态有点问题,Ling推测他们不是用了药就是用上了向导。 恐怖分子鄙视向导的能力,所以他们不会找向导过来,那就是用了药。 Ling朝本·贝特走过去,对方显然没有把她的靠近当回事,站在原地甚至没有动。 轻敌是最愚蠢的败笔,轻信女人的眼泪也是。 Ling一瞬间给他施加了足够他一秒跪倒在地的精神攻击,本·贝特猝不及防感受到一阵剧烈的脑刺痛,被Ling用枪抵上了脑袋。 女人一反刚刚柔弱地样子,语气带着怒火:“都别动!把人交出来!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他!” 一个特种兵守在Ling身边,保护着她。 而原本守在本·贝特身后的两个人已经因为刚刚Ling给得精神攻击而口吐白沫,瘫地呕吐不止。 特种兵揪着本·贝特的后衣领,跟着Ling的步子,走到一个相对中心的位置,那里是他们狙击手的视野范围。 他们正在被包围,这是Ling已经料到的事,她打了一个手势,面前就倒下了一个人,被我方狙击手干掉。 “我再说一次,把人交出来!” 她今天被抽取了不少精神素,不能使用太多次精神攻击,不然会遭到超负荷带来的反噬,二十分钟之内,她必须让Thronos安全离开。 对方没了首领,一时没了方向,有的想杀上来,有的不敢上前,就这样对峙着。 Ling扇了本·贝特一巴掌,把他扇清醒:“别睡了,让他们放人,不然我现在就毙了你。” 本·贝特还没完全清醒,浑身软瘫提不起劲,骂了一连串的脏话,随后说道:“别放过他们,死也要给我一起死!” Ling给了特种兵一个眼神,对方又扇了本·贝特一巴掌。 本·贝特怒骂:“妈的,臭婊子,你要是不杀了老子,老子指定弄死你!” Ling不管他说什么,一枪打在他的手臂上,疼得他直叫:“我再说一遍,放人!” 对面看见首领被打了一枪,泛起怒火,隐隐要冲上来,Ling抬手,狙击手又打倒一个冲在前面的人。 “我不想杀你们,让我走,今天都少死一些人。”她说。 本·贝特不肯松口,好不容易抓到的人,这么轻松被她带走,自己还被挟持,颜面何在。 Ling看他死活不松口,咬了咬牙:“我本来不想走到这一步。” “爸爸——”小孩子的叫喊声,不只有一个小孩。 本·贝特的表情瞬间像被雷劈了一样看着Ling:“你他妈!你也是个女人,你竟然拿孩子威胁我!” 副官身后有四五个特种兵,每个人手里抓着一个小孩。 Ling面色如常:“现在开始,你犹豫超过五分钟,就会少一个孩子,我说到做到。” “你!贱人!”本·贝特剧烈挣扎。 “放他走!”Ling瞪着他。 本·贝特快把牙都咬碎,抬头看着Thronos那边,不甘心地说道:“放他走。” 对面有人出声:“老大,这……” “没听见吗?我说了放他走!我他妈还没死呢,你们急什么!” 胁持着Thronos的两个人慢慢放开了他的手臂,副官即刻让身后两个特种兵上前,把他带过来。 带走了Thronos,一群人开始面对着慢慢后退。 Ling让他们先带着Thronos上飞行器离开,她带着本·贝特,没有接应,暂时不能一起和他们走,不然有可能飞行器在飞离过程中被RPG打下来。 Ling带着本·贝特慢慢后退,一路上听他变着法地骂人,Ling听得烦了,又让他吐了一会儿。 她边走边看着表,时间差不多了。 抬头看看,果然好几家武装直升机出现在上空,是联盟军。他们用绳降从直升机上下来,Ling将手里的本·贝特交给联盟军。 她不能带着他,本·贝特就是个麻烦,带着他,万一被那群恐怖分子追上来,她也别想好好离开。她也不在乎什么功劳,宁愿把这个人头给联盟军领袖,给自己少点风险。 完成交接之后,Ling急忙和其他特种兵往回赶。 但是她刚走没几步,就软瘫在地,吓了身边的特种兵一跳,全都围过来看看她怎么了。 一方面是Ling强行绷着到现在,另一方面是既抽取了不少精神素,又用了最耗体力的精神攻击,虽然精神状态还行,但是身体有点超负荷。放松下来时候,一下子没了支点,就这么瘫了。 Ling躺在地上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闭上眼:“别傻愣着,背一下我,我急着回去看我老公。” “噢噢,是。”一个队员把手里的冲锋枪交给队友,像提溜兔子那样把Ling给提了起来,往背后一搭,带着她跑动前进。 回到飞行器上,先往第一个医疗地点转点,Thronos应该会在那里等着她。 Ling赶到医院的时候,Thronos正在吊着点滴,看到他苍白的面孔,Ling猜测他已经做过了反成瘾性药物注射。大概率脑子里阵痛不止,像刮着刀片,难受得不轻。 以往毒品的戒毒疗法又长又容易反复,反成瘾性药物能作用于神经,给予逆反应刺激,在毒品作用的同时带来痛苦和恶心感,抑制生理上的成瘾性。 现在要做的就是饿个几天,让点滴里的水完全代谢身体中含有毒素的水,完成“换血”。 Ling看他微微蹙着眉,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Thronos的脸颊,把手放到他手腕上给他疏导,试图让他好受些。 迷迷蒙蒙之间,Thronos睁开眼,伸手摸了摸Ling的头发:“……宝贝,你就差把我命吓没了。” Ling知道他不想让她掺和进去,一时间就那样趴在他颈间没有说话。 “不过你做得很好。说实话,这件事你能做成确实超出了我的预料,我在那想着的时候,脑子里没想出任何一个合适的人选。”他说着笑起来。 “这么聪明嫁给我太屈才了……想过以后试试看我的位子吗?不过你不喜欢的话也不强求,毕竟这个位子没有什么空闲的时间,我也不想你太累。” Thronos现在生理上很难受,药物带来的恶心感避免不了,但是精神上较为振奋,特别是目睹了Ling和本·贝特对峙之后。 他在离开时就已经在兴奋,这是一种,老师找到了极其合心意的,难得一见的好苗子的那种兴奋。 “暂时没想过,只想和您好好在一起。她在他耳边小声说。 Thronos笑笑:”那以后可以想想。“ Ling暂时不想谈这些,她有点累了:“我可以睡在您身边吗?我有点困了。” 向导精神过耗的后遗症,会嗜睡。 Thronos这件病房的配置规格足够高,床也不小,他用不吊点滴的那只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吧,休息一会儿,辛苦你了。” Ling脱掉外面一层咯人的衣服,只穿着里面柔软的贴身衣物,躺上去贴在Thronos身边,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嘴上还念叨着:“您有事可以叫我,我先睡会儿……” 话说完就差不多睡着了,Thronos偏过头看着贴在他怀里的Ling,再想想她刚才的表现,又笑了出来。 他的目光停留在Ling身上,越想越觉得他不能死,他确实不能死。 这么好的女孩嫁给他,这么好的苗子被他遇见,不能多看看她实在太可惜了,太可惜太可惜。 那个延长他寿命的实验项目,他准备再投资百分之十,提高实验频率。 他想陪着这孩子,这么个人在身边,确实舍不得离开。 Thronos摸了摸Ling的脸颊,用不吊着点滴的那只手慢慢搂着她。 婚姻,以前想都不会想的事,现在却已经在嫌中间的那一个多月太长,不能快一点和她在一起。 他已经完全理解了Ling姑姑的话,确实谁能和Ling在一起都是无比幸运的事。 越了解只会越喜欢,哪哪都满意,满意得不得了。 Thronos笑了笑,闭上眼休息。 自从这次出事之后,他们便不再分开住。出院之后,Ling第一次主动问他能不能结婚前都住在一起,Thronos当然求之不得。 女孩喜欢黏着他,他也喜欢这样的主动和热情,彼此合意。 后面朋友过来拜访,和他聊聊新法的事,看到他和Ling的相处模式,说他和女孩是天作之合。 他知道这话有客气的成分,可又觉得这个词万分合适,不无道理。 他们仿佛命定的概率和相遇,很快熟络的磨合期,相知相许地走近,再到形影不离的相伴相随。 确实是天作之合,幸运中的幸运。 Thronos晚上和Ling谈及这件事时,正在往她生殖腔里顶。 他俯身靠近Ling,贴在她耳边缓缓说:“宝贝,你是上天的恩赐……” 女孩被他顶得颤了声,顾不上回应这句话,只记得叫他轻一点。 一次听不清也没关系,毕竟以后还有很多时间。 结婚那天,定在一个私人岛屿上,在他给女孩戴上戒指的时候,Thronos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种恍如雷鸣的心跳。 他听到Ling说我愿意,声音不大,然而却格外清晰。 他们拥抱在一起,心怀感激,为命运、为彼此。 Thronos多年后再回忆,细节上不完全记得,但是有几样他记得很清晰: 那一天阳光很好,风吹着很舒服,Ling也笑得很美很开心。 以及,他在那天收到了研究所新的进展报告,他有幸可以陪他的妻子久一点。 久到……久到,不必谁先说再见。 —————————————————————— PS:LSD和甲卡西酮是毒品,可皮下注射,引起幻觉。RPG是火箭推进榴弹,很常见的军用武器。以防大家不知道,我简单说下。至于反成瘾性药物什么的,我自己想象的哈。 哨向这个故事并不完整,因为我只打算写他们订婚到结婚这个过程,所以很多东西是直线的,不是环形的,没有呼应。这是他们生命的一段,而不是整程,所以和玄幻篇的感觉和节奏不太一样。 不过写得我好开心,尤其这章写得我好爽,虽然只写了一点点我喜欢的东西,但也写得很爽。不敢想以后要是能放开写军政我该有多爽,然而不可能,我还是苟着点…… 婚后·守恒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婚后六: 产后恢复期水苓时常看着全身镜发愁,总觉得腰和腿上长了好多肉。(看H文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她觉得自己原本虽然算不上纤细,但好歹算匀称。结果生完孩子整个人胖了一圈,裙子穿不上也就罢了,竟然连戒指都变得勒手。 她闲暇时挪动戒圈看着手上被勒出的红痕,心里总是免不了一顿难受,明明怀孕的时候都没这么低落过。 徐谨礼最近比较忙,已经出国两周了,应该这两天就回来。水苓原打算把体重减下来,漂漂亮亮地去机场接他,然而事与愿违。营养师给她的菜单,她还没吃两天就放弃了,减肥大业不到叁天就夭折。 看着衣帽间的裙子,随便拿了几条比了比腰那,又挂了回去。 穿不穿得上,不要太明显。 她叹了一口气,手伸向一套灰色运动套装,还是短裤T恤运动鞋吧。 下飞机的时候刚好是傍晚,当天天气很不错,暮色透过玻璃映照进机场大厅,徐谨礼看见水苓穿着白球鞋踏着晚霞,抱着一束花朝他走过来。 徐谨礼很少看她穿运动装,很有活力,妹妹扎着高马尾笑盈盈地走过来,他迈着步子迎上去把花接过来。 一到家徐谨礼就忍不住先把她抵在门上亲了一会儿,水苓攀着他的肩膀小声和他说好了好了,她要去看看孩子了。 徐谨礼有些不舍地放开她,能在这个时候还被水苓记挂着的,也只有孩子了。徐谨礼每次看着如此年轻就已经身为人母的水苓,心中总不免泛起一丝隐隐的歉疚。 妹妹自己还是个孩子啊,就已经得学当一个大人了。 私心里,他想让妹妹一辈子当妹妹,而不是当母亲。 母亲这个称呼的背后,隐藏了太多付出和牺牲,尤其是她这样很爱孩子的母亲。 可正因为妹妹爱孩子,他不能阻止妹妹做个好母亲,只能尽力安排些周到的帮手给她。他自己闲暇时也多带带孩子,让她轻松一点。 徐谨礼跟着水苓走过去保姆那看看孩子,看着妹妹抱着听云,逗得小孩咧嘴直笑。 想起她说这个孩子会和他们不一样,会有爱她的父母,有个美满的家庭。 那是妹妹想给孩子的爱,也是妹妹自己所没能得到的童年渴望。 他站在她身边,伸手把孩子抱过来,孩子看着他不如水苓来得亲切,一到他怀里就安静了很多。但该哄的还是得哄,毕竟他是这孩子的父亲,他得对得起妹妹给他生了这个孩子,做个称职的父亲。(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 一个男人,就算再忙,抽不出时间陪家人,也算不上什么真男人。 哄得差不多了,水苓把孩子接过去,她要给孩子喂奶。孩子这时候四个月大,水苓也喂了四个月。徐谨礼很少在她喂孩子的时候旁观,他会起生理反应,这反应在妻子喂孩子的时候产生,显然不太合适。 不过今天他不想离开,出差这么久才回来,大不了忍一忍,他想多看看水苓。 结果就看到徐听云这小东西咬疼了水苓,他头一次知道,才几个月大的小孩咬起人来竟然那么凶,简直是在撕扯。 徐谨礼想都没想就过去伸手把女儿的嘴捂住,蹙着眉说:“家里没奶粉吗?以后让她喝奶粉。 水苓抱着听云,疼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拍拍徐谨礼的手背:“没事,也就是偶尔,一般孩子到六个月才开始断母乳。” 徐谨礼没答应:“不行。她都开始长牙了,这么小,咬起人来也没个分寸。母乳断了,以后喝奶粉去。” 水苓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大不了等他不在家给孩子喂就行,于是整理好衣服,将孩子抱给保姆。 之前水苓还在上大学的时候,晚上的时间基本上都用来和徐谨礼温存。有了孩子之后,大部分时间都挪给了孩子,直到把孩子哄睡着,她才会回卧室。 而徐谨礼只要在家,通常做这事会比水苓还要殷勤些,他巴不得女儿赶紧睡着,别耽误他陪老婆的时间。 好不容易把女儿哄睡下,徐谨礼如蒙大赦,搂着水苓去卧室。 刚踏进卧室门,他就衔上了水苓的唇。妹妹身上带着一种清爽的香气,是徐谨礼最喜欢的那种味道,贴在皮肤表面,被他嗅进心尖。埋在水苓颈间吻着,柔顺的发被他捋到妹妹身后,手从她的后颈向下摸去,顺着丝质吊带睡裙揉上她的腰。 他的睡袍被水苓攥在手心,妹妹在他怀里发出黏糊又甜软的轻哼,像羽毛刮过徐谨礼的胸膛,被勾得心痒。口中呼出微热的气息拂过他的颈,他垂首看过去,水苓的脸已经染上薄粉,睫毛扑朔着连眼皮都跟着无措,反复抬起又落下,把他的欲望迭进去。 “宝贝……”徐谨礼一臂圈住她的大腿,托着将她放倒在床上。 已经做了母亲的妹妹,俩人相处了不知有多久,做了不知道多少次,她却总是这样,在他靠近时就会脸红。 睡裙在她躺下时滑了上去,一边露出腿根和腰,被水苓咬着唇用手顺了下去。 以前到这份上,水苓会自己主动把睡裙脱掉,今天却遮遮掩掩地又盖上。徐谨礼的手抚上她的膝盖,慢慢顺着摸上去,暧昧又温柔的动作,把布料重新推上去。 他注意看着水苓的表情,发现她别过了脸,于是俯身去吻她,在她耳边问:“怎么了?不愿意?” 即使已经是夫妻,性同意在他看来依旧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不会因为他们已经是夫妻,就能不顾对方的意愿,将性交看作是妻子该满足丈夫的义务。 他承认他对水苓很有欲望,但也没有卑劣到这份上。 她要是不愿意,他就去自己解决。强迫性性行为比起性,更准确的描述其实是暴力,不能因为这样的暴力伴随着性就可以变得暧昧,变得可以被原谅。 他看不上这样的行为,自然也不会做出他所鄙视的事。 水苓支支吾吾:“也不是……就是…” 说了几个字又没了下文,含在嘴里吐不出来,需要他去问。 徐谨礼摩挲着她的眼尾和脸庞,目光停驻在她的眼睛上:“就是什么?说说看。” 这个口吻让水苓想起小时候受委屈时,哥哥哄她时总会说的话。 她凡事总是爱憋着,从小就是,经常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难过,不爱和别人说。 哥哥会在回来之后过来敲响她的门,在门口等着,耐心地问她很多遍:“我们公主愿意开门吗?有事说给哥哥听听好不好?不要一个人难过。” 她不是什么公主,只有哥哥一直把她当公主。 她也没有什么公主脾气,唯一的一点任性也只有等个几秒钟再去开门而已。 她不该对爱她的人关上门,也不会拒绝门外的哥哥。 一如现在,哥哥问她是不是不愿意,其实也不算,就是最近发胖,腰上肉多了,不想让哥哥看见。 “最近……胖了好多,减肥没成功。” 只说这么几句就够了,徐谨礼知道她没能说出来的是些什么,概括一下,就是不自信而已。 他抬起妹妹的大腿,拉近他们的距离,让他已经有反应的那处贴到她的内裤上去,看着妹妹有些意想不到的表情,他笑了笑。 “有时候我会想,要是我们能换换脑子就好了。这样你就会知道,你在我眼中到底是什么样子,以及……我有多想上你。” 他边说边把手伸进睡裙去揉她的腰,手上的婚戒贴着皮肤久了,也变得温热。 “宝贝,我先说最重要的,”他把她的睡裙脱下,撑在她身上含笑看着她,“你在哥哥眼里一直很漂亮。” 哥哥总喜欢夸她,水苓也听得足够多,然而听再多遍也还是会心动。她伸手去摸哥哥的脸,被哥哥吻在手心。 “胖不胖这种事在个人审美上是比较主观的,哥哥不清楚对你这样的女孩来说,多少斤才算胖,但在哥哥眼里,你一直就没胖过。” “比起审美上的问题,我只关心你健不健康,这才是头等大事。” “在健康这个范围内,多少斤都可以,我都喜欢。” 徐谨礼看着她,手从腰畔游离向雪白的乳,手掌包上去,哺乳期似乎比之前大了点。指腹擦过今天被女儿咬红咬肿的那处,水苓敏感地侧过身哼了声,软肉晃动,绵软滑腻的手感一下子填满他的掌心。 徐谨礼很喜欢这样看着她,观察妹妹的表情和反应,能同时获得审美和情欲上的快感。 指尖感受到了一点湿润,发白的液体从女儿今天吃着的那里溢出,水苓也感觉到了,她难为情地转头看着徐谨礼,细声叫他:“哥哥……” 徐谨礼把她捞起来坐到他怀里,揉捏的力度很有分寸,一次次吻过去,吻她的脸颊。 水苓又看见自己溢出奶水,不想让液体都糊到他手上,所以去求他:“胀,难受……哥哥别摸了…” 徐谨礼舔她的颈:“很难受吗?那让哥哥帮帮你好不好?” “乖,自己喂我。”他的嗓音低沉,言辞像蛊惑人心的咒语。 她脸更红了,明明以前也做过这样的事,现在却不知怎得这么羞耻。 水苓直起腰跪在床上,捧着自己的胸,送到徐谨礼的唇边,擦了擦他的唇。 徐谨礼看着她笑了:“宝贝,要说什么?” 她熟悉徐谨礼这样的眼神,暧昧又淡然,游刃有余地等,漫不经心地钓。 “……请主人吃奶。” 水苓的声音黏黏糊糊的,比乳汁更浓稠。徐谨礼含上去,舔了一下今天被徐听云咬肿的地方,水苓闷哼一声,下意识松开手。 徐谨礼一巴掌拍在她饱满的臀肉上,埋在她胸口抬眼看她:“捧好。” 乳汁有点腥,微微带点甜。说实话,徐谨礼并不喜欢这种口感,然而这是水苓的奶水,光是想想这一点,就足够他被喉中的饥渴冲昏头脑,只想将这些乳白色液体吮食殆尽。 水苓今天已经用不少喂了徐听云,不剩多少奶了,她把乳尖从他口中拿出来,看见上面覆着一层水痕:“哥哥,没有那么多,已经被你吃完了。” 手包住自己没吃过的那团软肉,徐谨礼另一手的食指勾下她的内裤:“乖乖,还有一边……” 才刚说完,水苓就被他压在床上。徐谨礼插进来的同时含上去,顶弄得女孩胸直晃,上下荡着,一波又一波,正如快感冲上他的大脑皮层,一浪又一浪。 她被徐谨礼压着肏,深入的过程中被身下的饱胀感席卷,上身的胸却被他吮吸着,流失乳汁。被哥哥拿走一些什么,又被他填上。 她喂哥哥吃奶,哥哥喂她吃精液。 同样是乳白色的液体,失去又得到,流转在她的身上,因为哥哥而达成守恒。 呜咽不止地躲在他怀里被肏,肏得腿都合不拢,无力地对他完全敞开,被他不留情面地肏透。动作那么凶狠,却还笑着哄她:“好漂亮…乖乖……我的宝贝……哥哥怎么会不喜欢你。” 他松开水苓的乳尖,去舔她的唇,看着她时,因为充斥着情欲,眼神有些迷蒙:“好软好甜…我很喜欢……嗯…喜欢得除了想干你就是想干你。” 水苓在不断被推上高潮的过程中听着,娇媚的喘息声就回荡在徐谨礼的耳边,他贴在她耳边哑声说:“抱歉乖乖……哥哥是不是很过分,只知道想着你发情……” 徐谨礼的话夹杂在水苓的叫床声之中,断断续续被她听到。 她被哥哥弄化了,心软化成一滩水,从她的穴口不断流出去。 被徐谨礼肏到汁水泛滥,眼尾都洇出泪来,又被他舔掉。 “哥哥爱你,一直都是……宝贝。” —————————————————————— PS:“Themanwhodoesn’tspendtimewithhisfamilycanneverbearealman.” “不抽空陪家人的男人,不是真男人。”??————《教父》 这电影是徐谨礼十多岁的时候看的,黑帮事迹他不热衷,但这句台词他印象挺深的。 他不会用这个要求去要求别人,比如要求徐明泽当个好父亲,他只会要求自己去当个好哥哥。现在也是,他同样这样要求自己去当个好父亲。 婚后·亲密无间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婚后七: 结婚那会儿水苓才大三,在这个习惯晚婚的时代,她这事确实办得太早。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哥哥求婚的戒指,她觉得太招摇贵重,没戴,换成了定制的素戒。 别人如果问起戒指的事,她会解释。如果没问,她也不好主动说什么,毕竟这种事和别人说多了有点讨嫌的意味。 这么一来就避免不了误会,那种忽远忽近的暧昧试探总是围绕在她身边,对方不点明说,她直接拒绝又怕是自作多情。 没有别的好办法,除了冷淡对待,直到对方受不了远离她。 徐谨礼一直知道妹妹生得好,性格温柔,不乏有男孩想要追求她,所以才会早早给妹妹戴上戒指。 但他没想到,戒指都戴上了,还有人这么没眼色地贴过来。 大三暑假刚放不久,徐谨礼加班结束到家的时候,水苓已经等到睡着。他洗完澡坐在床边正打算好好看看水苓,刚想用手摸她的脸蛋,床头柜上的手机发出一阵吵闹的振动,被他皱眉拿了起来。 妹妹的手机添加了他的人脸识别,在他拿起的那一刻自动解锁,一条接一条的消息冒出来: “最近新出的电影你看了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你好像不爱出来玩,一个人总是闷着不无聊吗?” “好不容易放假了,我们打算一起去旅游,你也一起来呗,人多热闹。” 诸如此类的消息发个不停。 看上去没什么,横竖都在说团体的事,但藏在这之中,忍不住想靠近水苓的心思已经很明显。 徐谨礼看完消息,无声笑了一下,将手机熄屏,又放回去。 人睡得迷迷糊糊的,水苓莫名觉得浑身一阵发软酥麻,一睁眼发现自己正在被徐谨礼吻着。哥哥压在她身上,眼睛闭着,每一根睫毛她都看得清清楚楚,光是接吻就足够让她晕晕乎乎,更别提他的手指还在小穴里扩张。 “唔……” 她不自觉地抬了下腰,软哼一声,想叫哥哥。 徐谨礼发现女孩主动伸手抱着他,松开她被吮得已有些肿的唇瓣,吻在她的脸颊上:“醒了?” 水苓搂着他的脖颈,埋在他颈间哼了一声。 她眼神湿漉迷离地瞧过来,被徐谨礼看到,笑着吻她的眼皮。女孩的身子早已自觉地贴上来,腿也更加乖顺地为他打开。 双乳跟着呼吸的起伏和身体的轻颤而时不时抖出白波,被徐谨礼握在掌心。戒指微凉,刚碰到皮肤上让水苓一个激灵,平常徐谨礼会在碰她之前摘了,但今天没有。 “乖乖,你好不容易放假了,今天我可以过分一点吗……“ 徐谨礼在她颈间蹭着,唇若即若离地吻过,声音低哑,紧贴在她耳边哄着问。 水苓听完连耳尖都在发麻,她依偎在徐谨礼的怀里,身下的水声已经泛滥,心也跟着软得一塌糊涂。 求婚后徐谨礼一直很爱护她,做的时候很温柔,她经常在徐谨礼充满怜惜的爱抚和挺进中被迷得七荤八素。这样做爱,无疑她的感受会被徐谨礼放在第一位,他一直都是点到为止,既让她满足又不让她累着,但对徐谨礼自己显然是不够的。(精彩小说就到 https://www.shubaoer.com 无广告纯净版) 水苓凑上去吻他的唇,问得轻悄:“Daddy…您想怎么做?” 徐谨礼抽出手指,坐着擦干净,轻轻笑了一声,并未回答。 捉摸不透的笑意,看上去并不会很过分的样子。水苓不想他太顾及自己,她更喜欢徐谨礼放下体贴,干她干到失魂,性感喘息的样子。 伸手探进他的睡袍,顺着徐谨礼线条清晰,结实立体的腹肌向下摸,水苓解开他的系带,摸到已经发硬的性器。 她的小手无法一手裹住,柔软的手心包着它顺着揉,水苓用脚踩他的大腿根,在丝质睡袍上压出细褶:“您不进来吗?已经好硬了。” 看他嘴上说要过分一点,实际还是在忍着,水苓的脚踩得重了一点,手上的动作也更加灵活,能感觉到睡袍下的肌肉在逐渐绷起。 手掌突然覆上来,拿开她的手,徐谨礼拉着她的脚踝起身,下半身被提起,臀尖露出,被他一巴掌扇上去。 他的目光敛去了平时的那股温和,略带疏离的冷意和严厉看向水苓。 这种感觉对水苓来说许久未有过,在她恢复记忆后,徐谨礼除了温柔就是温柔,差点让她快忘了,他原本是什么样子。 放开她的脚踝,徐谨礼边戴好安全套边说:“转过去跪好。” 不用多想,她听话照做,不仅如此,还用手扒开穴口,头抵在被子上转回去一点看着他,声音闷着,又轻又娇:“Daddy……” 他转头就看见水苓听话得不得了,乖乖把那瓣软肉拨开,等着他进去。 徐谨礼看着她,想被肏透干烂的小家伙,穴口流出的液体晶莹润泽,都快流向腿心。 他面对这样的邀请,没有犹豫,直接插到底。在水苓要把手放开时,将她两只手的手腕拢在一起,反剪在她背后。 拉着她的手腕,用力撞进去,无所顾忌地抽插,交合处被带出一重重的汁水,衬得小穴愈发糜艳。 没多久,水苓的腰就在这样的顶弄中塌了下去。徐谨礼知道她耐不住肏,另一手在她浑圆雪白的臀肉上扇上去:“跪好,别趴下。” 难得他今天有点凶,水苓的腿已经被肏得发抖,交合处那片的软肉也被他撞得发烫,却还是抬起腰贴过去:“……嗯…Daddy,太深了……” 徐谨礼笑了,怕深还主动抬着屁股过来,心口不一的小家伙,他问:“那还过来给我操?” 高潮递进的快感涌上来,水苓埋头在被子里说:“…嗯…想要您舒服……” 他的宝贝妹妹一直很乖,从小就是,几乎徐谨礼说什么她都会听话。现在也是,哪怕在床上,哥哥说什么,她就顺着听什么。 她给的权利实在太多,所以徐谨礼更加不会滥用。 命令对于这样的乖孩子来说,要是施令者掌握不好边界,往往会适得其反。水苓越是信任他,他越得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好乖,宝贝……屁股抬起来…对,好孩子……”徐谨礼哄她,把她的小穴干得红艳湿淋,肏到水苓在被子里呜咽个不停,求他慢一点。 睡袍在此刻都成为了一种妨碍,徐谨礼一手脱掉扔到一边,心无旁骛地肏进去,穴口的嫩肉在抽出时被带着翻出来一点,肏出一圈白沫。 松开她的手腕,手顺着臀肉向上摸,力道不轻,刻意停留的位置甚至能留下一些浅浅的戒印。 把她的头发拂过去,从水苓的后背向下绕去摸到她的胸,没着急握上去,感受着那团软肉随着他的顶弄在手掌中晃动。 可爱…乖巧的,被他肏到如此淫荡的,他的宝贝。 只能独属于他的宝贝。 看见消息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往上翻翻水苓平时会怎么回复那个男生。 没必要,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不会是他的竞争对手,也不会是水苓喜欢的类型。 说得再多也只是自说自话罢了,他相信水苓能处理好这些。 至于他为什么突然想对她过分一点,或许是因为一种无聊的嫉妒。 这种嫉妒和对方是谁毫无关系,就是一种天然的,包裹着占有欲的狭隘心理而已。 在水苓面前,他收敛得太多了,这些念头很少会有泛上来的时候。 平时不多的温柔都给了她,无论多么冷漠尖锐的样子到水苓那,全都被暖化了收起来。然而他其实没有那么温和,也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人。 考虑到平时水苓要上学,所以徐谨礼不让她累着,可心里却想肏到她哭出来。想全射进去,干到她的小穴只能吞吐精液。想要让她全身都带上斑驳的吻痕,在最暧昧的地方留下齿印,想要她被肏得腿都只能发抖合不拢,哭着叫他哥哥、Daddy或者主人。 想要的很多,实践的很少。 毕竟他的妹妹、他的合法妻子,现在还是个学生。 他不能在小姑娘上学的时候做得这么过分,身上带着这么多痕迹去学校上课,太不得体。 所以他只能选择性的,把吻痕留在不会被看见的地方,比如她的腰、她的胸、她的腿心等等。 徐谨礼想着以往被他弄在水苓身上的那些痕迹,头脑发热,射进安全套里。 他缓了一会儿,抽出来。拿下套子打结,扔进垃圾桶。 其实……他更想射进水苓的身体里,隔着这层薄薄的膜总是差点意思。他有嘲笑过自己这种念头,笑这种占有欲作祟的心理像动物在做标记,完全被欲望冲昏了头。 不过理智是一回事,冲动是另一回事,结扎的念头就是在这个时候产生的。 他是真的想射进去,但他不想水苓怀孕。 水苓在他抽出来之后彻底没了力气,瘫倒在床上。徐谨礼拿着一杯水过来,把她翻了个身,揽着腰把她抱到怀里喂她喝水。 低头看去,女孩膝盖被磨得发粉,平时雪白的大腿根更是被撞得有些红肿,手腕上也带着他轻微的指印。而水苓在徐谨礼怀里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完全没把这些当回事。 她越是乖,徐谨礼的占有欲和粗暴念头就越严重。 他看着妹妹没喝完的水,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她放在床上,起身去拿出那板药。 徐谨礼就着水苓没喝完的水吃下避孕药,转头看见妹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水苓跪在床边,水汪汪地看着他:“……哥哥,其实你不吃药也可以的。” 徐谨礼吃完走过来和她接吻:“原本你这个年纪结婚就算早了,如果还大着肚子上学,我脸往哪搁。” 水苓听他说完,凑上去舔他的颈,轻轻地咬,黏黏糊糊地叫他哥哥。 “我给你口好不好?”她问。 “不行。”徐谨礼拒绝得很快。 他将水苓摁在床上,边吻边插进去:“不会让你闲着。” 他边吻边用力抽插,水苓的呜咽声全被锁在喉中,呼吸逐渐不畅:“唔……” 她伸手想推开徐谨礼,无奈入手是肌肉紧实的胸膛,压得太沉,她在他身下,实在动弹不得。 面色逐渐胀红,被徐谨礼松开唇瓣后,水苓实在受不了别过头去剧烈喘息,断断续续的叫床声也随之溢出口中。 徐谨礼的手背在她柔软的腹部上轻蹭,又痒又麻,让水苓忍不住扭腰。他的手掌停在小腹上面一点的位置,按在那深入,水苓越喘越急,在空调的低温中呼出一口又一口的热气:“Daddy轻一点…轻……” 还没来得及说完这三个字,她就感觉到自己泄了,而徐谨礼还没有停。许久没被这样他这样肏过,一直溺在高潮里找不到出口,水苓忍不住蹬着双腿哭出来。 徐谨礼将她乱动的双腿拢起用胳膊禁锢住:“别乱动,还早。” 这才是第二轮,水苓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高潮了,她受不了更躲不开,快感像电流窜过脊背,她被徐谨礼抱着双腿肏到他射才松手。 他一松手,水苓的双腿就无力地垂下,小腿吊在床边,精液顺着翕张的穴口开始往下淌。 徐谨礼拿着干巾擦掉过多的水,看着水苓被插得变粉的阴阜,中指拨开肉瓣寻进去,摸到发肿的阴蒂。 这个时候水苓再一点刺激也禁不住:“哥哥,别……我不行了,不要了……” 她习惯了徐谨礼的温柔,所以当他又插进去还揉着阴蒂时,水苓不禁小声啜泣:“呜呜……不要了,受不了了……” 她真的快被肏透了,不知道他要做几轮,这么下去,里面迟早被他捣烂,而她会变成只知道高潮流水的傻瓜。 徐谨礼笑着:“又哭,给老公操还哭得这么可怜。” 水苓连忙顺着他的话说:“老公让我歇歇好不好,好累……” 回应她的是猛烈的顶弄,她听见徐谨礼说:“只顾着爽也累?” 她无法反驳,确实没出什么力气,只是在被肏而已。徐谨礼俯身含住她的乳尖:“等我累了再说。” 她和徐谨礼之间的体力,永远无法构成一个等式,但是不等式中间的差值是多少,她真的没有概念。 当她被肏到只会流水翻白眼的时候,徐谨礼才正上头。而当她被肏昏过去,随他摆弄的时候,徐谨礼还能喝完水再来。在她真的睡过去之前,只能看到他捋着头发笑着又肏进来。这时候她才懂,徐谨礼到底憋了多久。 水苓第二天中午醒过来的时候,浑身和散架差不多,一动就酸,她甚至有点委屈,实在太累了…… 伸手去摸手机,锁屏一亮她才发现今天是周六,面部识别一打开就看见了一堆消息,她记得她在睡之前应该没有切到这个界面。 她不会让手机在熄屏之前界面停留在和别人的对话框,往往一打开能看见的是她和徐谨礼的聊天记录才对。 水苓看着那几行字,想到了什么,顿时从床上弹坐起来,刚直起腰又酸得她栽倒下去。 徐谨礼刚进门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妹妹倒在被子上抱怨着好酸好酸,哼哼唧唧的带着不小的怨气。 他笑着走过来,伸手把她捞起来,吻她的脸颊:“这么气?” 水苓连忙解释:“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抱怨你。” 徐谨礼摸着她柔软的身躯,笑说:“那是抱怨什么?” 水苓打开手机屏幕给他看:“哥哥你看见这个了是吗?我和他不熟,只是期末大作业在一个小组而已,我平时都不怎么和他说话的,其实我和别的男生都不怎么说话。还有,我也没有和他们一起出去玩过,酒吧电影院什么的一个都没去过,真的。” 徐谨礼看见她叽里咕噜说了一连串,把头埋在她颈间,手上揉着她的腰:“我知道…你平常的时间都拿来陪我了,我知道。” 水苓手快得不行,好像屏幕烫手似的,在屏幕上敲个不停:“不用了谢谢,我平常只和老公出去玩,抱歉,你再看看有没有别人想去吧,不用带我。” 徐谨礼看着她皱着眉盯着屏幕,有点想发笑:“等我这阵忙结束带你出去玩。” 水苓把手机扔到一边贴在他怀里蹭:“无所谓呀,陪着你我就很开心啦。” 那天,她拉着徐谨礼的手拍了一张戴着戒指的手部合照,设置成了微信背景,顺便把置顶换成了他们的结婚证照片。 在手机噔噔噔收到爆炸般的祝福和回响时,她发现徐谨礼的微信背景早就换成了他们结婚证的照片。应该比她要早很多,在车上拍的,是他们刚领证的那一天,拿着结婚证的还是她的手。 她那天刚拿到结婚证光顾着感慨了,没注意到徐谨礼给她拍了照片。平常只和徐谨礼聊天,他朋友圈没有什么生活类的东西,所以她一般也不点开,直到今天才发现。 水苓看见之后一直黏在他怀里叫他老公,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个不停。 他们是这样的,爱得大大方方,体面得容不下任何别的暧昧,只能有彼此。 婚后·黑衬衫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婚后八: 下午收到快递的短信时候,水苓还迟疑了一会儿她到底买了啥,等她真的想起来那个纯黑色的包裹里装了什么,不禁面色沸腾。最新小说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无删减无弹窗 拆开快递后,琢磨了半天,到底要怎么用这些东西,上网查了很久,一直等到徐谨礼回来也没想好到底怎么开口。 徐谨礼周五应酬完回来大概七点半,熟人局喝得略微有点多,洗完澡还带着轻微的酒气,不过人倒是很清醒。 上周有一本关于人工智能的书他没看完,准备趁水苓洗澡的工夫在书房再看一会儿,他看书比较快,书都快看完了,水苓才磨磨蹭蹭从书房门口探出一点头来。 她没进来,在门口像小孩子trickortreat那样不好意思地说:“哥哥,你能不能陪我玩玩啊?” 徐谨礼把看完的书放回去,疑惑道:“玩什么?” 水苓看他要过来连忙制止:“别、你先别过来,等你答应我再过来。” 徐谨礼就这么停在离门不远的地方笑着看她:“行,我答应你。” 他看见门后面妹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真的噢,你答应我了,不许反悔,那你今天要听我的。” 说完后水苓自己也没什么底气,又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可以吗?” 徐谨礼觉得她这样格外可爱,抱着胳膊站在原地:“可以。” “那你去客卧穿上我给你准备的衣服,然后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等我回来。”水苓说完就把门关上溜走了。 徐谨礼揣着好奇照做,提前去吃了避孕药,随后在客卧看见了已经准备好一套衣服。他以为水苓会让他穿什么奇装异服才这么不好意思,结果只是他衣柜里RalphLauren的黑衬衫和一条定制的黑西裤而已。配的是一双之前定制的崭新手工黑皮鞋,倒是挺齐全,领带和袜子都准备好了。徐谨礼笑了笑,开始脱睡袍穿衣服,像要去上班似的。 他换好之后坐在单人沙发上,在门发出响声之后闭上眼睛。 水苓一进门看见徐谨礼一身黑闭眼跷着腿坐在沙发上,心跳快得不行。她将那个小箱子放在柜子上,从里面拿出一条黑色蕾丝带走过去。 蕾丝的触感很明显,刚贴上眼皮,徐谨礼就分辨了出来:“还需要蒙眼睛吗?” “要、要的。”水苓在他脑后打上结,看着眉眼蒙上黑色蕾丝的哥哥,呼吸更快了。 她拍拍徐谨礼的大腿,他把跷着的腿放下去,水苓顺势坐在他腿上,慢慢扯着他的领带。 衬衫的领口随着领带的拉动而变形,她看着徐谨礼的喉结,指腹摩挲过后,凑上去轻轻咬了一口:“不要动噢。” 这一轻咬使得徐谨礼喉结滚动,胸膛的起伏大了些:“嗯。(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哥哥,你手背后面去。” 与其说是命令,不如说是请求,连发号施令都像在商量。徐谨礼噙着一丝笑,照做不误。 水苓贴在他的胸膛里手伸后去用领带绑上他的手腕:“你把手合拢。” 感受着她用领带捆上自己的手腕,力度轻得怕勒疼他似的,徐谨礼相当配合甚至笑说:“不用来回多绕几道吗?” 绑完后,徐谨礼稍微动了动手腕,觉得这个结他不用三秒就能挣开,实在是太松了。 “这么松?”他如实说道。 水苓觉得她绑得差不多啊,不至于那么快挣脱吧,她撇撇嘴:“那你自己自觉一点嘛。” 徐谨礼向后仰靠,笑着答应:“好。” 水苓解下他一颗衬衫纽扣,在昏暗的灯光下先摸了摸徐谨礼轮廓清晰的脸,后顺着脖颈,沿着质感上乘的衬衫向下摸去,停在他起伏明显的胸膛上,咽了咽口水:“哥哥,你好性感啊……” 轻微的酒气混着身上清爽的香味,杂揉的男性荷尔蒙要把她迷晕,听着哥哥低低的呼吸,水苓的腿心已经被洇湿。 一粒一粒扣子向下解开,水苓略微夹了夹腿,离徐谨礼早有反应的那处近了点,磨蹭着。 她从未如此清晰地看过哥哥的身体,在这样的灯光下,胸肌和腹肌随着呼吸起伏时的沟壑尤为明显,她没有完全解开衬衫,看他衣襟半敞着在自己身下,水苓已经忍不住要尖叫。 徐谨礼极其自律的健身习惯水苓已经领教过,即使她全都减去大半跟练一天,四肢也像年久失修了似的,她坚持不了一点。但徐谨礼一直雷打不动,不下雨就室内室外一起练,下雨就只在健身房待着。 除了对身体健康有益处,其他的好处在水苓这已经不要太明显,她看得脸通红,用手指戳了戳哥哥的胸肌,竟然是软的。 水苓抱着他的腰,脸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轻轻吻上去:“哥哥,为什么它是软的?” 徐谨礼被她小手摸得发痒,清了清嗓子说:“因为我没有用力。” 水苓手覆上去,仰头问他:“那你用力看看呢?” 确实明显感觉到手掌下的肌肉变硬了,水苓惊喜地说道:“真的诶,它变硬了!” 听着妹妹对他的身体如此好奇,像是要在他身上探索出什么,徐谨礼抬胯顶了她一下,笑说:“不止它硬了。” 水苓被顶弄地一下子贴紧他,清楚地感觉到,另一处也硬得很。 但她今天还不想那么快帮他,从徐谨礼身上起来,走到小箱子那拿出一支羽毛,走过来用末梢刮着徐谨礼的下颚。又麻又痒的触感让徐谨礼略微皱了眉。 水苓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用羽毛尖顺着他有力的颈慢慢向下游走,看着徐谨礼胸膛和腹肌起伏的力度像迭起的海浪,衬衫向两边敞开,垂坠出弯来,纯黑色的衬衫映得他皮肤更白,蛊人的男色。 低沉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被她听到,徐谨礼知道她喜欢,算是某种暧昧的奖励。水苓手再度揉上他的肌肉,在好下口的地方舔上去轻咬。 越往下越让她脑袋发热,徐谨礼身上只是有一点轻微的酒气而已,她却感觉快要醉倒。 她拨开腰那里的布料,看见哥哥接近腰下面,接近胯骨的位置有一个小痣,她用指腹揉了揉,舔上去咬着那里用牙齿磨。徐谨礼的腹肌在她的手掌下瞬间绷紧,她的手在他身上摩挲着,把那处痣吮红。 水苓知道他难受,但她不知道徐谨礼难受到早就解开了领带打得结,一直将手规矩地放在身后,由着她玩。 他试图睁开眼睛一点通过遮眼的蕾丝去看看这个小家伙究竟还想怎么调皮,只是匆匆一眼他就硬得更加夸张,半隐半现在黑色丝线下的,他的宝贝,正穿着过于紧身的情趣内衣舔他。 水苓喜欢穿修身的衣服,但是很少有衣服会紧到这种程度。胸口的布料像是要被撑破,又短又小的上衣,连内衣都不穿,胸口明显被撑出两个小巧的点。皮质包臀短裙配着黑丝和细高跟鞋,平时的长直发特地卷了一下,大波浪掩着她的小脸,就这样伏在他身下用殷红的唇舌玩弄他,性感地像是要杀人。 徐谨礼深呼吸一口犹豫着,是让她多玩一会儿,还是现在就把她摁在床上肏进去。挣扎一番,决定还是先让她再玩一会儿,等他实在忍不住了再说。 他闭上眼,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水苓在解他的腰带。 紧接着,就勾下了他内裤的边缘,在性器暴露于空气中时,含了上去。徐谨礼闷哼一声向后抵在沙发上,手在背后紧握成拳。 水苓口他的时候一向很仔细,听着徐谨礼的低喘声,她吞吐地更加富有技巧性,舌头舔过上面的筋络,卷着顶端打转。 深喉的时候避免不了呕吐感,撑得口腔发酸,可听着徐谨礼的呻吟,被诱惑着完全让快感盖过了这种不适。 水苓抬眼看他,好喜欢好喜欢他这个样子,喜欢得心尖发麻。 紧窄的喉含着性器的顶端,给龟头施压,连续的深喉,爽得徐谨礼快要忍不住射到她嘴里。 他勉强拿出理智提醒她:“乖,待会儿用手,吞下去万一呛到会不舒服。” 水苓退出来,只含着他的龟头吮吸舔弄:“没关系的,这样不会呛到,您射嘛,射我嘴里。” 徐谨礼教过她如何同手给他疏解,水苓一学就会,手活比之前好了很多。在这样的双重刺激下,他实在忍不住伸手捏着水苓的下巴将她摁在地毯上,跪在她身上,自己撸了两下射在水苓胸口的布料上。 水苓看着徐谨礼跪在她身上,宽阔的肩挡住了灯光,眼睛上的蕾丝布条早已变得松松垮垮,露出一只眼睛来,正垂眸盯着她看。 在这样的注视下,水苓略微抬起一点身子,将性器上残留的精液舔光,出声叫他:“……主人。” 水苓完全没去计较徐谨礼私自把手解开这件事,她被美色迷晕,早就已经把规矩之类的抛之脑后。 徐谨礼拿掉那块已经没什么遮挡性的蕾丝布料,手抚上她的胸揉了一把,惹得水苓一声娇哼:“乖乖……让我肏肏好不好?” 说完撕开她紧绷的上衣,纽扣飞溅,洒落在地毯上。水苓的胸膛起伏剧烈,胸跟着晃动,淫靡色情。皮裙被推上腰间,又撕开黑丝,这才发现她没穿内裤,徐谨礼被挑逗得大脑发胀,庆幸在来之前他已经提前吃过药。 因为他今晚想射进去,射满。 水苓主动将腿拿出来,抬高屁股,对着他张开:“主人您进来吧。” 在她的主动下,徐谨礼理智全无,抱着她近乎凶狠地插进去,插得水苓差点一下子就上了高潮。 她被徐谨礼抱到床上握着膝弯用力进出,胸在这样的顶弄中甚至晃得有些疼,被她用胳膊拢住。 这个角度下,别说阴道口那个敏感点,每次抽插都连着磨过阴蒂,水苓还没遭几十下,就被高潮弄得腰发麻、腿痉挛。 她绷紧脚尖,呼吸快得不行,脸被头发掩住,连徐谨礼的脸都看不清:“主人、主人……慢……” 还没说完就被下一波高潮推波助澜地揪着被子扭头:“…啊……呜呜……慢一点……” 徐谨礼狠厉抽插了几百下,把她拉起来撇开脸两边的头发,垂首和她接吻。 边吻边走,一路顶胯到那个柜子边,他瞥见了那个小箱子。 里面有一堆小玩具,水苓都没用上,他一眼就看中了那个小皮鞭,伸手拿了过来。 回到床边拔出来,将水苓扔在在床上,曲起皮鞭挑起她的下巴,水苓颇有些可怜得看过来,徐谨礼卷着皮鞭顺着向下撵上她胸前挺翘的红樱,磨得水苓抬起腰求饶:“嗯…主人……好难受。” 看着她因为敏感全身发颤,徐谨礼又插进去。他两手拉住绷直皮鞭,先甩在自己手上试了试力度,随后一鞭子甩在刚刚被磨肿的红樱上,水苓不自觉收缩阴道,听见他命令:“夹射我。” 被鞭挞过的地方微微发烫,比起疼,先传过来的是热和痒,想他再抽过来。水苓看向他,媚眼如丝,不像在讨打,更像在求肏。 徐谨礼又一鞭子甩上去,在雪白的乳波上留下红痕,他厉声:“夹紧了,等我射了再操你。” 水苓仰着头听话夹住,夹着他的性器反复收缩阴道,被徐谨礼突然扇了一下屁股,瞬间绞得更紧,倏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涌过来充盈她的小穴,发酸发胀。 徐谨礼扔掉皮鞭,握着她的腰缓了一会儿,随后恢复刚开始那样的顶弄。水苓的腰被固定住往里插,快感来得太猛,忍不住哭了出来。 徐谨礼更加上头,掌掴她的臀肉:“又哭了,可怜兮兮的。” 水苓的腿夹着他的腰,逐渐没力气地松开,小声抽噎着:“只在哥哥床上哭也不行吗?” 徐谨礼听见这话,像是某根神经被击中那样,发狠肏进去,像是要把那里捣烂。水苓被他顶到子宫颈,又疼又爽,只知道呜咽着叫哥哥。 她被徐谨礼禁锢住腰不知道肏了多久,被弄出一些精液,又跪着被他骑。徐谨礼看她跪不住,将她抱起来抵在墙上肏,淫水混着精液直往下漏,水苓哭得嗓子都发痒发干,在他怀里反复挨操,直到被操昏过去。 水苓失去意识前朦朦胧胧听见他说:“眼泪比身下的水还多,怪让哥哥心疼的。” 说完重新挺进,没有半点怜惜的样子。 水苓泄了不知道几通,感觉真的要被他操死,哭到睡过去。 从此以后,她再也无法直视RalphLauren的黑衬衫,凡是类似款都会让她想到那个晚上,她被衣襟半敞的徐谨礼肏到两天没下地。隔日又被他穿着类似的衣服哄着揉遍全身,被手指插到只能躲在被子里小声说他讨厌。 —————————————————— PS:徐谨礼自己喜欢穿定制,反而不太喜欢买成衣,高定成衣在他看来新出的很多系列比较花哨一般,不太符合他的审美。成衣他衣柜里比较多的也就RalphLauren、Armani、Dunhill这些,太年轻的风格他欣赏不来,比如山本耀司这种。 不过他很喜欢看水苓穿各式各样的裙子,尤其年轻活泼的,或者那种仙飘飘的,高定系列例如Eliesaab、ZuhairMurad、UlyanaSergeenko,和他自己的风格倒是完全相反。 这导致他被品牌方邀请去看女装成衣秀的次数比男装多不少,看完想好就去订,一点不犹豫。直到水苓发现她一条裙子需要七位数,二话不说拉着哥哥回家,家里都穿不完还是别买了。(但徐谨礼这种时候往往不会听) 徐听云衣着风格也比较贴近她爸,穿的最多是RalphLauren,尤其长大之后很喜欢GentleWomen的风格,帅帅的让人很安心。 婚后·夜宵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婚后九: 徐听云八岁的时候一个人去了夏令营,并扬言不需要任何人陪,她自己就可以照顾好自己。(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得知她有这个决定后,徐谨礼第一时间为她鼓掌,迫不及待地把女儿送走。自从徐听云开始上小学,简直不能再活泼,徐谨礼作为一个不喜欢家里除绿植外有任何活物摆设的人,竟然会想着要不给她养条狗来分散女儿过于旺盛的精力,好让她不要经常来打扰爸爸妈妈相处的时间。 当天送完孩子去夏令营,徐谨礼刚好可以接水苓回家。水苓自从成为基金会会长明显比之前忙了很多,这阵刚结束一个大项目,在和员工一起聚餐。 等徐谨礼到的时候,水苓恰好出来,脸蛋红扑扑的朝徐谨礼走过去。 徐谨礼看她步子有些碎,连忙走上去,等人抱进怀里,才发现她喝了不少酒。 一路上水苓都在后座安静依靠在他怀里,徐谨礼以为是她喝得太多,有点发困,结果刚到家他就被水苓搂着脖子凑上来亲。 孩子六岁之前,水苓绝大部分注意力全放到了女儿身上。等徐听云开始上小学后,水苓才恢复到以前黏着他的样子。 水苓圈着他徐谨礼的脖颈,手摸着他脑后较短的发茬,略微扎手,舒服地不想撒手,看着眼前人。徐谨礼此刻已经快四十岁,然而水苓还没从他头上看见过什么白头发,只是发现他眼皮变得更薄了,笑起来时眼尾略微有些细纹,反倒看上去比以前更加冷淡优雅。 外加徐谨礼在叁十岁之后对健身时间重新进行了规划,原本健硕的体格,看起来更加强壮。水苓曾用软皮尺给他量过胸围,量完后对着那叁个数字瞪着眼睛看了大半天,当天晚上就埋在他怀里一直蹭,像吸猫一样埋在徐谨礼的睡袍里吸了好久,而后被徐谨礼含着乳尖肏到失禁。 以前她很喜欢叫徐谨礼哥哥,自从他叁十五之后叫得也不如以前多了。他现在这个年纪,水苓更想叫他爸爸,不过徐谨礼对这个称呼比较敏感,所以她在用的时候也比较谨慎。 现在,她仰头一下下缠着徐谨礼吻他,轻声叫他:“Daddy、Daddy……” 一声接一声,一吻又一吻,柔软的唇始终贴着徐谨礼不放,略带醉意的眼氤氲着水雾,暧昧迷离地看着他。 水苓几乎不喝酒,所以酒量不好,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样子,徐谨礼拨开水苓脸颊上的碎发,吻在她的鼻尖上:“晕不晕?” 怀中的女人摇摇头,仰头看他:“抱我上楼好不好?” 结婚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习惯了徐谨礼的体贴。不过水苓也只有醉了才会主动说让他抱着去哪,清醒的时候还是不好意思。 徐谨礼将她横抱起,水苓贴在他怀里解着衬衫的纽扣,手在他脖颈、锁骨和胸上摸个不停。(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徐谨礼被她摸得发痒,嘴角带着轻笑。 嘴上说着不晕,但徐谨礼看着水苓面色发红的样子,并不像她说的那么清醒。把她放在床上,想让她缓一会,徐谨礼打算下楼让人做个醒酒汤端过来,还没起身,就被水苓用腿勾住了腰。 “您去哪啊?” 她说着用脚踩在徐谨礼大腿上磨蹭,蹭着蹭着就隔着西裤踩上他的性器,感觉到徐谨礼被她挑逗出生理反应。 “去让人做碗醒酒汤给你,不然睡醒可能会不舒服。” 水苓穿着肤色丝袜,被徐谨礼握住脚腕,他用大拇指在她脚底摩挲两下,痒得水苓蜷着脚趾扭着身子笑了两下。 西装包臀裙歪上去,露出大腿根,徐谨礼看了一眼放开她的脚腕。 看他又要走,水苓起身抱住他:“哎呀,我没事的,不用喝醒酒汤。” 说完咬住徐谨礼的唇和他接吻,徐谨礼笑着扶好她的背,入口明明酒味挺重,还犟。 水苓跨坐在他腿上,包臀裙几乎都堆在胯部,身上的衬衫也不再工整,蝴蝶结早就散开,带子垂坠着。 伸手去解他的腰带,另一手将徐谨礼的衬衫扯上去摸他的腹肌,水苓在唇齿分开后撒娇叫他爸爸,抬起腰磨蹭着他的大腿。 内裤早就湿了,吸附在穴口,她逐渐蹭到徐谨礼发硬的性器上。徐谨礼的衣服被她扯得格外凌乱,手撑在床上由着她作乱。水苓十年如一日地迷恋他,越看越觉得血液都在发热,手已经在衬衫里把他的上半身摸了个遍,更加醉得晕乎乎。 徐谨礼倒是不着急,他想看看水苓还能干出什么事来,偶尔看她醉一回还挺新鲜。 水苓用手轻轻推他,徐谨礼按她的意思倒在床上,挑眉看着她,手伸进她的包臀裙里摸着大腿:“想干什么?” “想……”水苓将他的衬衫推到胸口吻上他的胸膛,随后手撑在他的腹肌上直起身,垂眸看着徐谨礼,眼中充斥着情欲,“想干爸爸……” 真是醉懵了才会说出这种话,听得徐谨礼忍俊不禁:“好。” 他伸手去摸水苓的脸蛋:“要骑我吗?想对我做什么?都听你的。” 水苓听着他说的话,反应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用手背掩了下口,咽了咽生出的津水:“您好好看……我可以咬您吗?” 徐谨礼攥着她领口垂坠着的两条带子,一把扯过来,快脸贴着脸,笑看着她:“不用问,不是说了都听你的吗?” 水苓陡然和他靠这么近,呼吸一下子停住,慢慢两手覆着他的脸颊,依次吻过他脸上的每一处。 “爸爸、爸爸……您把衬衫解开好不好?” 她顺着徐谨礼的脖颈向下咬,看着他把衬衫纽扣一粒粒解开,衣襟完全敞开,布料被水苓用手撇到一边去。徐谨礼看水苓埋在他胸膛里,柔软的头发垂在脸颊两侧,发丝刮在他身上和她咬人时一样痒。 小家伙这里啃一口,那里咬一下,力度很轻,像是在玩。徐谨礼用食指拨开她的唇瓣,试了试她尖牙的锐度,指腹抵上去:“牙还挺尖,咬这么轻?” 听他说完,水苓略微用力咬了一下他的食指,衔着不放,大腿在他腰上磨蹭了一下,含糊地说:“丝袜好紧,爸爸帮帮我。”而后放开他的手指。 徐谨礼笑揽着她的背,让水苓趴着贴在他的怀里,手顺下去挑开腰间有弹性的布料,揉了一把臀肉,探到穴口,已经湿得连丝袜都被洇湿。 水苓在他身上软哼一声,夹住他的手:“先帮帮我嘛。” 话音刚落,丝袜连带着内裤一起被徐谨礼扒下,扔到床外,不用两秒。水苓勾下他内裤的边缘,握着对准吃进去坐到底,直到全进去后舒了一口气。 徐谨礼抬胯顶了她一下,惹得水苓叫出声,双手慌乱地撑在他的腹肌上。他的手在包臀下揉着她的臀瓣,哄她:“好孩子,动一动。” 水苓听着,抬起腰动作,每次坐下来都会被西装裙绷到。徐谨礼注意到了,替她把裙摆固定在腰间,让水苓能专心骑他。 不过水苓自己来,除了刚开始那一下,每次都不会吃到底,大概是嫌太深,所以总是留一截。 徐谨礼先随她,暂且忍着,看着水苓边骑他边叫他Daddy和爸爸,娇喘着时而难耐地仰起头,断断续续地说着:“……爱您、好爱您,Daddy……” 水苓动了一会儿便累了,停下坐着开始夹他,喘息间抱怨着:“好热。” 徐谨礼将她的衬衫从包臀裙里全扯出来,往上褪去:“抬手。” 水苓的衬衫脱下后被徐谨礼扔到一边,自己伸手解着内衣的排扣,徐谨礼的指腹抚过那些被内衣压出的红痕,手掌包上去揉着。 看她不想再动的样子,徐谨礼问:“累了吗?要换我来吗?” 水苓确实有点累,但是她很喜欢徐谨礼躺在她身下的感觉,一时不想变位置:“……等我歇一会儿。” 然而真的歇一会儿水苓就发现她又不想动了,犹豫一下看向徐谨礼:“要不,还是您来吧。” 徐谨礼笑笑握着她的腰,顷刻间,水苓就被他压在身下。徐谨礼退出来,先扒了她的包臀裙,握着膝弯又插回去。 节奏越来越快,习惯的体位很容易将她带向高潮,水苓躺在床上逐渐开始闭着眼呜咽。 正沉溺于情事中,蓦地一阵振动声响起,是水苓的手机,她不得不叫着徐谨礼:“Daddy,手机递给我一下。” 徐谨礼一个深入,捋了一把头发:“这种时候还管什么手机?” 水苓撑起上半身:“万一是很重要的事呢?拿给我一下嘛。” 徐谨礼看振动声一直未停,伸手把柜子上的手机递给她。 水苓看了一眼来电,对徐谨礼轻声说道:“是宝宝。” 徐谨礼点了下头,接着插了回去。水苓接通后有些抗拒,先捂住接听的位置:“您别…待会儿再……” 徐谨礼放缓了进出的速度,不发出任何肉体碰撞的声音:“没事,她听不见,你接你的。” 水苓无奈地倒下去,胳膊挡在额头上:“…宝宝,怎么啦?” “妈咪,我今天在夏令营碰见好朋友了……” 徐听云在对面慢慢和水苓说着她到达夏令营之后的一切见闻,水苓边听着边咬唇,防止自己呻吟出声。 徐谨礼的进出速度是放缓了,但是进入的感受变得更加清晰,一点点磨着她,水苓捂着嘴用眼神向他求饶。徐谨礼于是退了出来,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正当她想好好和孩子说句话的时候,徐谨礼的手指捻上了她已经发肿的阴蒂,水苓一瞬间睁大了眼睛,扭着腰想躲开,被徐谨礼皱眉扇向阴户,淫水沾了他一手,甚至溅在水苓的腿心。 水苓赶忙将手机拿开,闷哼一声,夹紧腿不让他再给予刺激,才重新将手机贴回耳边:“喂,宝宝?妈妈没事……嗯嗯,就是……” 徐谨礼没有强行分开她的腿,手臂绕过支起的膝盖,伏在她身上含着她的乳尖轻咬舔弄。 水苓被他舔得忍不住抓住他的发,尽可能维持平常的语气:“刚刚东西掉了而已,没事……” 徐听云听母亲的语气有一丝颤:“妈咪你身体不舒服吗?今天加班太久了吗?” 水苓放缓呼吸:“没有宝宝,妈妈没事。” 徐听云不大信:“真的吗?那你回家了吗?爸呢?” 水苓看着在她身上正在吃着她乳尖的男人,闭上了眼:“回家了,爸爸他……他…” 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徐谨礼凑上来说了一句:“干什么?” 徐听云声音大了些:“爸你干嘛呢?” 徐谨礼撑在水苓身上,眼带笑意看着她,轻轻吻在她的唇上,答道:“吃夜宵。” “噢噢,爸你注意一下,我刚刚听声音感觉妈妈好像身体不太舒服。” “嗯,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 徐听云听她爸的口气,怎么听怎么觉得古怪。换作平时,要是她说妈咪哪里不舒服,她爸比她着急多了,现在怎么听上去不紧不慢的。 她有点不太开心,抱怨着:“爸你少吃两口,先关心关心妈咪。” 水苓推着他的胸膛,徐谨礼不得已松开她的唇瓣,把手机拿过来:“正关心着,人就在我身边。” 他直起身用另一只手分开水苓的膝盖,插回去。 “啊?妈咪也在吃夜宵吗?” 徐谨礼垂眸看着水苓的小穴逐渐吞下他的性器,随意应了一声。 “那你别让妈咪晚上吃太多辣的,她上次胃不舒服来着。” 徐谨礼按着水苓的小腹缓慢进出:“我知道,还有没有事?没事去尽早休息。” 徐听云想说的都和水苓说完了:“没事了,你和妈咪吃夜宵吧,我要去洗洗睡了。” “行,自己照顾好自己。”电话挂断后,手机被徐谨礼放回去。 终于能心无旁骛地操干,徐谨礼俯身咬上她的唇,加深顶弄:“……孩子很关心你。” 水苓搂着他的脖颈,确实心中还在为女儿的关心而感动,在徐谨礼持续的抽插中呜咽着答应他。 徐谨礼吻她的脸颊:“不枉我给她取这个名字。” 高潮的快感袭来,水苓娇喘着:“孩子也爱爸爸,只是没说而已。” 徐谨礼笑了声起身握住她的腰,干得她忍不住蹬腿:“爱谁?” 水苓的小脸埋在发里,意识有些迷蒙:“……爸爸。” 徐谨礼笑意更深:“好孩子……” 孩子是孩子,爱人是爱人,无疑他能分清。 但人的欲望是难以言说的,有时候徐谨礼会想,如果妹妹能回到儿时那么小就好了。 那样他就能从头开始,把一切都给她,好好守着她长大,给她幸福的一生,哪怕她的未来不再走向他也没关系。 “宝贝……”他射在她体内,手从水苓的腰摸向她的大腿,摩挲着,“我爱你。” 水苓听见之后张口伸出舌尖,徐谨礼瞧见之后俯身和她接吻。 她捧着徐谨礼的脸,吻在他的额头上:“我也爱您。” —————————————————————— PS:今天整理电脑D盘,意外翻到了我对于DDLG这个概念感兴趣的第一本小说,MiaClark的《Daddyissues》。很久之前和朋友一起看五十度灰,我不怎么能get,然后她推了我这本书。还真别说,隔老久又看了一次,老书还是挺香的。我喜欢Fiona视角,Grey内心戏太足了,F语也多得有些过头,影响观感,果然男人还是得适当闭嘴。 婚后·长长久久(终章)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婚后十: 徐谨礼四十岁那天下班回家,刚踏进家门就被水苓和徐听云拿着礼花筒打了满身的彩色亮片。(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 爱人和女儿同时笑着朝他说道:“生日快乐!” 他抬头看了一圈家里,特地被她们布置了一番。 徐谨礼生日这会儿刚好赶上一个大项目的收尾期,还需要忙碌一阵。本来就不打算怎么过,他手机设置免打扰之后一堆消息也没有提示音,更是将这事给忘了。到家才想起来,原来今天是他生日来着。 水苓走过来踮起脚尖吻他的脸颊:“生日快乐,您忙完了我们出去补过吧?” 徐听云也跟着走过来扯着他的西装,朝他比了个大拇指:“爸、爸!这回咱去巴林过吧!” 徐谨礼搂着水苓的腰把她抱在怀里,伸手捏了捏女儿的脸:“你是想去巴林看赛车还是想给我过生日?” 徐听云揉了揉脸:“都想不行吗?” 徐谨礼低头看着她:“想得美,我们陪你去沙漠吃沙子。” 徐听云撇撇嘴:“怎么可能吃沙子……算了算了,随便你。” 水苓笑着看着女儿,突然想起来什么,大事不好一般拍了一下手:“呀!我的面!” 说完连忙跑去厨房看看锅里的长寿面,还好还好,没煮花。她小心地捞起来,在碗中摆好。 她一年只下一次厨,就是在徐谨礼生日的时候给他煮碗面。徐谨礼不吃甜品,所以家里不买蛋糕,也就这碗面比较特殊一点。 刚好和徐谨礼反过来,在她过生日的时候,徐谨礼会亲手给她做蛋糕,做得相当用心。 水苓第一次看见他做的蛋糕还特地问了这是哪家店买的,看着很精致。结果徐谨礼说是他自己做的,她震惊了好一会儿,懊恼没先好好拍个照。徐谨礼笑着说没事,以后也会有。 徐谨礼晚上的饮食很节制,吃完水苓煮的面就不会再吃别的食物,服下维生素那些后问水苓:“今年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水苓摇摇头:“暂时没想好,我倒是无所谓,和你们在一起,去哪都行。” 徐听云屁颠屁颠拿着一个礼盒出来,看上去颇为沉重的样子:“爸,生日礼物给你。” 徐谨礼拿在手里颠了颠分量,确实还不轻,刚想拆开,被徐听云一把捂住了手:“不忙拆,你回卧室再看吧,惊喜这东西不能着急,着急就没意思了。” 直觉告诉徐谨礼,这小东西没安好心,但他还是照做:“行。” 水苓笑着让她好好回去休息,今天刚踢完球赛,累得不轻。徐听云一声Yesmadam,立刻遁走。 徐谨礼拿着手里那个礼盒和水苓一起上楼,将那东西放在书房书桌上,随后去浴室洗澡。 等他回到卧室,水苓团在被子里不肯出来,他坐到床边看着床上那个小包,拍了拍:“躲在里面干什么?” 水苓慢慢悠悠从被子里露出脸来,面颊闷红:“不好意思……” 徐谨礼捏着她的下巴,摸她的脸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结婚这么多年还不好意思?” 水苓推开身上的被子,徐谨礼看见了她穿的什么,兔女郎的类似装扮,白色上下套装。屁股上还有一个白色团状尾巴,不是连在丁字裤上的,而是肛塞。 以前年轻希望自己性感,等过了叁十反而喜欢上了这些萌萌的东西,水苓知道自己这心态有点颠倒,所以才在真的装扮好之后觉得羞耻,像是在装嫩。(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以往有机会和徐谨礼出去给他过生日,反而不用这种套路,在外能安排的东西很多,可以把重点放在过生日这件事上。但是不在外面过就只能把重心放在礼物上,而这些礼物之中一般少不了她自己。 性感的徐谨礼差不多已经看遍了,这么可爱的装束水苓倒是很少尝试,印象中应该不超过叁次,兔女郎是第一次穿给他看。 真的穿好了之后,想想自己已经叁十叁,水苓又不可抑制地羞起来,一时又不太愿意。 徐谨礼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先扒下仅有几根白色系带和一块蕾丝的丁字裤,原因无它,这东西穿久了不舒服。然后搂着她的腰,揉着水苓的臀肉,时不时刮过那个小尾巴。 水苓在他怀里攥着他的睡袍,轻声嘤咛:“主人……” “嗯,”徐谨礼低头看着怀里的水苓,感慨着妹妹看上去真是十年如一日,岁月几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埋在她颈间说,“宝贝,每次看到你这么可爱,我总觉得自己在犯罪。” 在变老这件事上,徐谨礼倒是比较平和。因为常年健身,挑剔饮食,岁月对他也很宽容,所以他看上去比同龄人年轻不少,从不焦虑。 只有……只有偶尔在面对水苓的时候,免不了会愁一把。 水苓现在叁十叁,看上去和二十叁岁时几乎没有两样,面对这样的基因优势,徐谨礼不止一次庆幸过,还好他够自律。 看着靠在她颈间,手指勾着choker吻她脖颈的徐谨礼,水苓也不知道这话有几分是在哄她。 “主人,您喜欢性感的,还是这样的啊?”水苓摸着他的下巴,感觉到他早就起了反应。 徐谨礼笑说:“这还用选吗?当然是都喜欢。” 这样的装扮很适合后入,不然躺着肛塞总磨着水苓,她会不舒服。水苓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主动背对着他跪着,等着他插进来。 那个小尾巴在这种时候就很有观赏性,徐谨礼忍不住掌掴在她雪白的屁股上,微微泛红的皮肤和这个毛绒尾巴一起看,相当妙。 水苓每次这个姿势被他肏,只能维持一小会就会忍不住塌腰,把头埋进被子里唔嗯唔嗯地叫个不停,直到眼泪洇湿被子,脸被闷得通红。 上身的较为宽松的松紧布料逐渐随着她塌腰的姿势往上缩,腰完整地露出来,和臀一起构成诱人的弧线。 徐谨礼操干了一会儿,看着紧紧把头埋在被子里的人儿,食指和中指夹着那个小尾巴,把它拔出来扔到一边:“乖乖,正面对着我,让我看看你。” 随着年纪增长的一个比较明显的变化是,徐谨礼变得更加依恋水苓。 以前比起依恋这个词,或许用迷恋来得更加准确一点。 迷恋是一种较为较为迷眩的,猛烈的冲动。以前只是那样看着她,就像中了邪一样,时不时性欲就会起来,被他刻意避开眼神压下去,直到实在忍不住再缠上她。 而现在的依恋,带着一种温暖的渴望。他依旧很爱她,这种爱里,比以往多了一种依赖,像是在隆冬守着一丛只为他燃起的篝火。他靠着这样的暖去维持心跳的温度,以及对生活的热爱。 看着转过身来,衣服松垮到已经露出双乳的水苓,他冲撞着。让露出的部分向外晃动地更加明显,直到那块布料完全没了遮挡性,再射进去。 他俯身含着她的乳尖,边吃边缓慢进出。 徐听云断母乳那会儿,他盯得紧,坚决不同意那小东西再把水苓咬疼。也为了不给水苓溺爱她的机会,原本该被女儿喝下的乳汁也尽数到了他口中。 刚开始,他还不习惯奶腥味,后来次数多了,却变得有些上瘾。每次回家,第一件事先抱着妹妹埋在她怀里吸着蹭,一股淡淡的奶味混着水苓本身的清香,杂揉出一股很温柔的味道。这种味道会让人心软,也会让他变硬。 自从结婚后,他唾弃自己的次数好像越来越多,怎么总是对着她动不动就毫无征兆地发情。一开始有过烦闷,后来看开了。自己老婆,哪怕是发情又怎样,反正他对别人没兴趣就行。 然而看开了的后果是,水苓凡是假期,经常累到第二天中午左右才起床。也不是非得那么激烈,只是上头之后,就很难再停下,比如现在。 明天不是周末,水苓也得去上班,他原本打算做两轮就抱着她去清理,让她休息。但看着第二轮时水苓被肏到洇出泪水,他又想更过分一点,更何况水苓又没求他停。 人是这样的,容易得寸进尺,他也不例外。 拿着干巾擦掉她潮吹时洒出的水和抹去过多的精液,他又插回去。其实性交这件事,无论怎么干,都是满足性器官从而激发快感而已。 同样是给人快感的方式,抽烟抽多了会恶心。 而做爱之所以做了这么多次、还这么耗体力也不让人觉得腻,除了快感之外,更重要的还是爱。 看着她绯红的脸庞、湿润娇气的红唇、沾着泪水的睫毛,和断断续续被他听见的,蛊惑人心的呻吟,都是让他心跳失衡的触发器。 除此以外,凌乱柔软的发、雪白晃动的乳、纤细起伏的腰、可爱蜷曲的腿等等,哪里都看遍了,没有不喜欢的,都太喜欢。 他由衷地说:“好漂亮……宝贝,真的很漂亮。” 看着看着就不想停,翻来覆去地深入。直到水苓泄了第叁次,实在忍不住小声呜咽:“哥哥不要了,明天起不来了……” 徐谨礼射进去之后慢慢回神,吻她的脸颊,哑声答应她:“……好。” 抱着已经困倦着闭上眼睛的水苓去清理,等洗完把她抱回干净的床上时,听见她说:“还有礼物在书房,您记得看。” 随后就睡着了,裹在被子里睡得安安静静。 徐谨礼洗完看了看时间,去了趟书房,看见桌子上摆了一个册子,应该就是水苓给他的礼物。 旁边是徐听云给的那个,说着不能急着拆的礼物。 徐谨礼为了不一会儿陷入无语,先拆了徐听云的礼物,他已经料到不会是什么好玩意,结果一打开竟然是一个看上去还挺精致的盒子。 他疑惑了一下,以为这孩子突然孝心大爆发,打开盒子一看,里面躺着一块结结实实的石头。 正面雕上“感天动地父女情”,反面四个大字“坚如磐石”,给他气笑了,小王八蛋。 他摇摇头,把这块磐石关进盒子放到一边。 开始坐在椅子上,打开水苓准备的那本册子。 打开第一页,贴着他一张照片,好像是冬天拍的,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正站在车旁仰头看着树。 下面有附语:“和您在一起的第一年,那时候没想到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年,偷拍了一张想藏着当纪念,来回看过很多遍。经常看着这张照片就会觉得很满足,哪怕那时候我没想过能长久也会觉得很幸福。那时候觉得自己实在太幸运,怎么这么好的人被我遇见了,好开心。” 第二页是第二年,他带水苓去斐济度假时,背对着大海,拍下的一张照。 “想起来哥哥啦,还和哥哥领了证,依旧很幸福。和哥哥来海边玩,偷偷拍一张。好看,穿白衬衫和花衬衫都好看,喜欢哥哥。以前看见大海会有点难过,可能是蓝色自然会让人忧郁,但是和哥哥来过海边之后就不忧郁了。” 第叁页,他们去爬山,应该是在一起的第叁年,水苓那时走不动,他背着水苓往前,水苓微微转身抬起手机自拍了一张。 “爬山好累,讨厌爬山。哥哥背我,哥哥好,爱哥哥。哥哥光顾着背我了,不知道我拍了一张照片。想起来小时候哥哥也这样背过我,那个时候搂着哥哥的脖子就觉得哥哥的背是世界上最可靠的地方,现在也是。” 第四页,应该有变焦的操作,镜头本身并不近。是他们的婚礼上,他穿着礼服侧站着,笑着端着香槟。 “结婚啦结婚啦!哼哼,哥哥一辈子都是我的啦,这种好事必须拍一张。哥哥太帅了,好帅好帅好帅,又幸福了我,以后也天天幸福。婚礼当天虽然哭了,但其实心里一直很高兴。哥哥给我戴戒指的时候眼眶也红了呢,那个时候就在想,要好好爱哥哥。” 第五页,他睡着,水苓坐在床边,镜头向下的一张自拍。 “我有宝宝啦,哥哥的宝宝。不知道长大后会是什么样的宝宝,但肯定长得很好看,哥哥长得这么好看,宝宝必定不会差。哥哥今年好辛苦,饭都不太吃得下,以后不生了。希望生完孩子,哥哥能赶快好起来。” 第六页,他弯腰看着摇篮里尚为婴儿的徐听云,俩人的合照。 “哥哥看着宝宝的时候好温柔,宝宝也好乖,都不怎么吵。我最爱的两个人在一个画框里,幸福幸福。怀孕的时候哥哥操心好多,希望孩子长大能让哥哥省心一点。” 第七页,他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电脑屏幕,手支着下巴的一张照片。 “又要加班,好辛苦,可惜我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看着哥哥忙。尝试看了看,没看懂屏幕上的报表,绝望,讨厌的工作。不过哥哥很喜欢他做的事,工作的时候总是很专注,好帅。保佑哥哥一辈子事业长虹,我先抱个大腿。” 第八页,他走在前面,手牵着水苓,很仓促的一张抓拍,甚至有点糊。 “我说想看烟花,哥哥原本不感兴趣,但听见之后还是立刻拉着我去了。人好多,巨多巨多人,挤不过来。还是看到啦,哥哥说以后想看还是让他给我放吧,想看什么样的都行。从此决定听哥哥的,这种事还是别挤了,好费劲。不过除了第一朵烟花瞧了下,后面就光顾着看哥哥的脸了,烟火绽放的时候,哥哥实在太好看了。可能是人挤的,也可能是被哥哥帅到了,总感觉那天晕晕的。” 第九页,他捧着一束花,穿着风衣,笑着走过来,难得的正面照。 “今年好忙好忙,自己生日都忘了。哥哥来接我,给我带了一束花,好漂亮的花,赶紧先给哥哥拍一张,太好看了。后面这束花被我做成干花了,也好看。自从和哥哥在一起,经常能收到花,明明哥哥自己不喜欢花香味,但总是给我选好闻的、香香的花,好开心。生日很快乐,因为有哥哥,还有可爱的女儿。” 第十页,在布拉格,他们带着徐听云一起去的,照片是叁人的合照,麻烦路人随便拍的一张。 “终于来了布拉格,说实话,已经记不得小时候为什么想来这里了,只记得这个地名罢了。能和哥哥还有女儿一起来,真好。当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酒店哭了,可能想到了以前。哥哥担心我,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没事,只是觉得幸福,这是实话。” 第十一页,他穿着休闲装坐在一个长椅下,身后是梧桐树,秋天,有叶子落下来刚好飘到他怀里。 “和哥哥去散步,我去买咖啡来着,回头拍了这张,突然感觉世界好安静。很久以前觉得哥哥像冬天,特别是重逢后还没恢复记忆那会儿,觉得哥哥冷冰冰的呢。现在觉得哥哥像秋天,依旧有点冷,但是好温柔。不过冬天和秋天我都喜欢,哥哥什么样子我也都喜欢。” 第十二页,他和水苓带徐听云去水族馆,不过照片上只有他一个人,站在一片巨大的蔚蓝色之前,玻璃里面是水母。 “浮游生物,很美。哥哥站在这里,也很美。我以前觉得人活一个瞬间就够了,为一些碎片而活就足矣。但是和哥哥在一起时候,总是想着以后,也会贪恋长久。人是会得寸进尺的,就像我以前很容易满足,可现在完全做不到放开哥哥了。和哥哥在一起不能只是一瞬间,哥哥应该也这么想的吧。” 第十叁张,一月一那会儿在一个山庄,水苓坐在他身边,俩人拉着手的手部合照。 “和哥哥领证后的第十叁年,希望能一直这样待在哥哥身边,和哥哥长长久久。爱哥哥,很爱很爱,每时每刻。以后也是,要牵一辈子手,再也不放开。” 徐谨礼从目色温柔看到眼眶发红,喉头哽咽。 他翻到最后一页,只有一张纸,上面写着: “给我的哥哥,我此生唯一的爱人,最重要的人。 我这辈子很满足,好幸福,和哥哥在一起之后每天都是。 我爱您,如果下辈子不能当您的爱人,希望可以当一阵风,在每个清晨溜进窗户吻您。 爱您爱您,吻您千千万万遍。” 他合上册子,仰头缓了阵,起身把这本册子带去了地下陈列室,放在离他们求婚戒指不远的那个储物格。 回来的时候,水苓依旧熟睡着,安静乖巧。 他站着看着妹妹,看了好一会儿才过去躺在她身边,吻她的额头,把她抱在怀里。 徐谨礼轻声说:“宝贝,哥哥爱你,我们会好好的,长长久久。” END. 吸血鬼·献祭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一章: Ling戴上长袍的帽子,手里提着灯盏,小心地迈着步子走在亚莱沙街道上。(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烛火在玻璃罩子里发出幽寂的光点,她稳稳地提着铁丝,不让它因为摇晃咯吱出声。 娇小的身影在银亮的月光下像一抹黑色的浓雾,长袍随风摆动,悠悠穿梭过街道,停在一扇老旧的木门面前,从宽大的袖袍中伸手敲了叁下门。 木门的合叶在夜中像仰着头叫喊的鬼,发出尖细的噪声。 隔一会儿,门打开个小缝,里面透出一双莹绿色的眼睛来,她说:“向俘虏宣告释放,向盲者宣告复明。” Ling的大半张脸掩在帽檐之下,轻启双唇:“使受压迫者获得自由,宣布上主恩慈之年。” 而后,门开出一个勉强可以过人的缝隙,门后的人侧身,眨眼间,她飘进去。 刚进去,门就被紧紧关上,一群小孩子围了上来,小声叫着姐姐。Ling的长袍被她们抓着,她推去帽檐,蹲下来被孩子们吻在脸颊上。 拿着烛台的婆婆挥了挥手:“好了,声音小一点,时间到了,都去睡觉。” Ling伸手拍了拍孩子们的背,轻声说道:“都去睡觉吧,姐姐有话要和婆婆说,今晚不能陪你们。” “好——”孩子们听话朝屋子里跑过去。 这些孩子都是孤儿,她们的母亲被圣庭宣判为女巫,处以极刑、无一幸免。在圣庭把目光投向她们的女儿之前,Ling将那些寡母的女儿带了回来。 “今天又有十四个女人,五个男人和两条狗因为巫术被处死。” 婆婆一头白发,说起这事时语气如常,毕竟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来不及悲怆。 自从教皇宣布展开猎巫行动之后,死亡和惊恐就像是迷雾,一直笼罩在这片土地上。 婆婆将烛台放在桌面上看着Ling,目光哀怜无奈:“你真的要去吗?一旦成为血祭品被送往城堡,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Ling脱下长袍,将它放到椅子上,坐下看着那点摇曳的烛火,映在她眼睛里:“去,等我走了之后,海娜就能成为教堂的修女,这里也会进入教会的白名单。而且,我并不相信这世上真有什么魔鬼,所谓的吸血鬼伯爵不过是教会的谎言,等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教会在人群中寻找撒旦的情人和走狗,将名为巫师的他们处死,却对传闻中真正的魔鬼俯首称臣,计划寻找适龄美貌的女孩送往古堡,供那位传闻中的伯爵“享用”。 “唉……你要是真的不回来,我该怎么和她们解释?” Ling沉默了一会儿,答道:“……时间长了会忘记的。(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 她在离开的前一个晚上,特地回来到每个孩子的床边,亲吻她们的脸颊,在她们的枕头边放了一颗糖。 半夜里,Ling又离开,得在教会发现之前赶回教廷。 血祭品不得擅自离开教廷,她还得在天亮之前翻窗溜回去。 她步履匆匆,身手轻悄敏捷,像只黑猫一样,抓住窗外阳台的栏杆,准备翻上去。结果手向上摸的时候,摸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等她Ling应过来那是只壁虎之后,瞬间头皮发麻,下意识松了手。 已经紧闭双眼做好准备要狠狠栽在地上,结果等了半天,连声音都没摔出。 “怎么半夜在这?”低沉的男声。 她小心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托住,人倒是没事,却看见了绝不想在此刻撞见的人——奥库斯神父。 “Father?”,Ling有些心慌,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避开眼神,“我、我……” 正说着,她的肚子响了一声,在寂静的氛围中听上去格外明显。 Ling连忙找补着说:“饿了,修女这个时候都睡了,我想出去找点吃的。” 奥库斯把她放下:“回去吧,我会让侍者送过去。” Ling松了一口气:“是。” 等她回到房间里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奥库斯神父半夜会出现在她的窗台外? Ling瘫倒在床上:难不成又有哪里发现了女巫,牧师不够用了吗?连奥库斯都得去驱魔了? 正想着,一阵敲门声响起,侍者将面包、奶酪和沙拉送了过来。 她微笑着接过那盘吃的,暂且将疑惑抛之脑后,反正她明天就会离开这里,这种小事无关紧要。 第二天,她去找了尚在初愿期间,给唱诗班孩子们整理衣服的海娜。 海娜看见Ling过来,快步走过去,把她拉到角落里,看了一圈周围人,低声问她:“你现在撤回请愿还来得及,别去了。我问过不少人,那个古堡里是真的有蹊跷。” Ling笑说:“我今天下午就走了,有鬼没鬼我很快就能知道。” 教会急于找出一个合适的人选,而Ling的主动,无疑解了燃眉之急。 海娜又气又着急,拧了她一下,凑在她身边,声音更小:“你非要去干什么呢?他们找不到人关你什么事?怎么也轮不到你去啊!” Ling揉着被她拧了一下的地方,平和地说:“我有我的目的,你安心留在教堂当修女就好。” 海娜见这件事说不通,也没法再劝,她解下脖子上的十字架揣给Ling:“那你把这个带上,以防万一。” Ling垂首看着十字架,将它握紧:“如果我不能回来,你要记得保护好孩子们和埃拉婆婆。” 海娜双唇紧抿,眼眶发红,等了一会儿看着她:“知道了。” 该交代的人都交代完,她没有什么顾虑了。Ling站在教堂里看着白色的神像和肃穆的十字架,心跳得有些快。 她今年十八岁,对于成为血祭品和教会交换条件这件事,她并非完全自愿。 叁个月前,被她帮助过的好友找上她,偷偷告诉她,她的姓名出现在了教会要审判的“女巫名单”上,让她赶紧逃。 Ling先是惊愕,随后更加确信教会的这场猎巫行动就是一场巨大的骗局。他们只是为了彰显教会的权威,向社会施压,渲染恐慌的氛围罢了。 但只有她一个人怀疑并没有用,教会已经像是压迫在这片土地上的铁幕,没有人能在这样的重压下抬起头,更何况她就是个十八岁的女孩而已。 隔天,她就看见了教会发布了消息,第一件事是寻找圣女,也就是自愿献祭给魔鬼的血祭品。第二件事是准备挨家挨户排查女巫,开始新一轮大清洗。 那天她回到家里,在火炉旁静坐了很久,思考着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这个圣女肯定不好找,得相貌过关、年龄合适,还要是处子之身,没接受过圣洗。 教会不会让教徒献身,可这个时代已经没什么人不信天主教了,因病亡故的父母都信仰科学,在这个时代被当作异类。而她受到父母的影响,也是这样的异类。 教会想要排除异己,从异类身上下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如果她坐以待毙,等到真正开始惩处已经来不及,横竖都是等死,不如搏一把。 那天,她主动找上紫衣主教,和他谈条件。 主教嗤笑着说:“和教会谈条件,你是第一个,你以为我们除了你就真的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吗?” Ling紧握着拳:“我知道你们能找到,但我不一样。” 主教围着她打量了一圈:“哪里不一样?因为你有东方血统?” Ling觉得他苍老的面孔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响尾蛇,咽了咽口水:“我不怕什么吸血鬼,如果古堡里真的有这样的东西,我可以帮教会铲除他。” 听见她这话,紫衣主教笑得更大声了:“就凭你?我们连讨好他,他都看不上,你以为你能接近他?” Ling直视他:“我能。” 紫衣主教眯起眼睛看着她,Ling的眼神没有丝毫躲闪。 半晌,他问:“你想要什么?” Ling答:“我说的那些条件,还有一些圣物。” “不信仰天主教,也不怕吸血鬼,还需要圣物?”教皇嘲讽道。 Ling无法反驳,毕竟她不能确定自己究竟会面对怎样的敌人:“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谈话结束,她从教会出来时就腿软了,不是真的一点不害怕,只是害怕没什么用而已,才强撑着。 一直到她要走之前,恐惧其实一直都萦绕在她心尖,故作轻松地安慰所有人并不能缓解恐惧。 她看向忏悔室,一个她从来没去过的地方,或许,她可以尝试和会守口如瓶的人说说这些话。 推开忏悔室的门,她来到那个小隔间,看不到挂帘之后是哪位神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上一次来此忏悔是多久前?” 这是对于天主教徒的提问,神父在忏悔室的经典问话,然而Ling并不是天主教徒。 她听出了奥库斯神父的声音,想起昨天的事,更加有些尴尬,不知该说还是该走。 “为何不说话?”神父问。 握着海娜给的十字架,她犹豫一番,决定说:“因为我不是天主教徒,所以无法回答您这个问题。” 她听到安静的空间里,玫瑰念珠转动的声音停止了一瞬,随后拨动的速度慢了下来:“没关系,主会对所有处在苦难中的人施以援手。” 奥库斯神父继续问:“我的孩子,是什么让你的灵魂备受煎熬?” 不知为何,Ling已经觉得有些轻松,大概是她知道她可以和神父坦诚:“因为胆怯……我要做一件危险的事,需要很大的勇气。我以为我不害怕,但是现在才发现我好像没有那么勇敢。” 别人或许不知道她为什么而害怕,但是奥库斯神父肯定知道,便无需多问缘由:“既然害怕,还可以反悔。主鼓励人们学会勇敢,但也告诉我们需要明智地行动。” Ling对着帘子摇摇头:“可是我无法反悔,我还是会去,我只是想来诉说而已。” 玫瑰念珠转动的声音随着她说的话时小时大:“既然你去意已决又如此坚定,哪怕心怀胆怯,也足够勇敢,无需以此为耻。” 神父宽慰了她许多,说了好一会儿,Ling的心安静了下来,忏悔圣事接近尾声。 “祈祷吧孩子,愿主与你同在。” Ling握着十字架,将最后一点杂念在沉默中撇去,随后毅然决然起身去修女那。 她该换衣服出发了。 残阳维持着天空的余温,马车行驶在道路上,道路两旁由房屋逐渐变成树林,路也越发崎岖。 太阳越来越低,黑夜逐渐袭来,马车越跑越快,最终被车夫拉着缰绳停下。 在那座古堡前,马匹开始嘶鸣,喘着粗气,不安地抬起前蹄,被车夫强行勒紧缰绳役使它们安静。 月色下的古堡幽静得没有一丝活人住过的气息,又高又黑,连窗户都是黑洞洞的,没有一点反光。 厚重的云层逐渐放出月亮,城垛在这样的天空映衬下,呈现出尖突的锯齿状。 门开了,目的地就是此处。 古堡内,窗帘后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月色中,说道:“让他回去,我不需要他们的供奉。” 两位半跪着的使仆面面相觑:“可是伯爵,车夫把这东西放下就走了。” 他皱眉:“东西?不是人吗?” “我们将它搬回了大厅,是一口棺材,主人。” Thronos听完,面无表情地下楼,朝着那口棺材走过去。 棺木漆黑,上面刻有一个巨大的红色十字架,象征着教会。 他的瞳色变了,从幽黑变得深红:血,是血的味道。 Thronos伸手推开棺木,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唤起他体内的躁动。 里面的女孩脖颈上带有一圈明显的伤痕,正在朝外渗血。身上也有着血红的十字,以锁骨处为横线,喉咙到心口的距离为竖线,血流不止。 女孩双目紧闭,因失血过多而唇色苍白,微蹙眉头。 Thronos看了看正在紧盯着棺材,咽着口水的使仆,呵斥命令:“退回去!” “是。” 话音刚落,使仆的身影就消失在大厅之中。 鲜血的味道不断涌来,Thronos捞起棺材中虚弱到命不久矣的女孩,尖利的齿冒出来,深红的瞳色在暗夜中隐隐发亮。 苍白的皮肤下,青筋突出暴起,他感觉太阳穴的筋脉都在跳动。 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孩,显然没想到教会会如此无耻,他怒骂:“该死!” 随后一口咬上她纤细的脖颈。 尖齿嵌进去,似红酒般香醇的腥甜漫进他的口中。 吸血鬼·TE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二章: 饮血后迅猛的快感涌上来,在Thronos吮吸的同时,Ling身上的伤口像花朵收拢花瓣那样自行愈合。(精彩小说就到 https://www.shubaoer.com 无广告纯净版) 他的原本发白的薄唇被鲜血染红,在一片冷调的夜色中格外显眼。松口后Thronos抬起自己手臂咬上去,含了一口血,对着怀里的女孩喂上去。 仅仅被吸血鬼吸食鲜血会在短暂恢复后发病变成干尸,唯有得到吸血鬼主人的血才能保持稳定。融血的过程近似重生,诡异的燥热和快感一下子冲上来,Ling原本虚弱地沉睡着,骤然睁大了眼睛,剧烈挣扎。 纵使她双腿再不安分,也像被钉在男人怀里一般,无法脱离分毫。 凭借人类的体力完全无法与吸血鬼抗衡,Ling只能被她抱在怀里接受洗礼。现在她终于知道,吸血鬼真的存在,以及传闻中吸血鬼的TheEmbrace(初拥)仪式,原来是以此得名。 正当她尝试着挣脱禁锢,与那双发亮如红宝石般的眼睛对上了目光。 陡然间,她失去力气,四肢不受控制地发软,变得昏昏欲睡。 不用叁秒,Ling就真的陷入沉睡,软瘫在男人怀里。 Thronos松开她的唇,慢慢直起腰,看着一身狼狈的女孩,目光沉沉。他轻抿双唇,对着空无一人的大厅开口:“贝拉。” 一个女人鬼魅般的身影闪现在他面前,Thronos的瞳色重新变回漆黑,仿佛掸去灰尘那样放开了女孩,她轻飘飘落到贝拉怀里。 “带她去洗干净。” Thronos说完便离开大厅。 贝拉看着伯爵的脸色,心有戚戚:“是。” Thronos去了浴室,看着身上的血迹,舌尖掠过下唇,紧了紧牙关。 随意脱去身上的布料,他迈入浴池,濯洗身体。 因为教会做的好事,他犯了六大戒条的其中一条,在未经其他贵族的同意下,擅自收了这个女孩当后裔。 TheEmbrace一旦完成,就不可逆转。而根据六大戒条中的守则,他必须对他的后裔负责,直至得到其他贵族的承认。 他闭上眼睛,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这真是前所未有的蠢事。 且不谈他从未想过要收谁当他的后裔,光是女孩来自教会这一点,就足够让他蒙羞。 教会什么目的已经很明显,他一旦收下女孩,就会被认为是和教会达成了某种合约,可能不久就会被教会戏谑地称为“已屈服于主的神威”。 对外避世的原则被打破,还沾上了教会这种甩不开的脏东西:简直十足晦气。 他清楚那群豪猪脑子几斤几两,只是没想到那位主教会如此卑鄙,不惜将这个女孩一直放血,以此诱惑他失控。(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 Thronos当然可以在吸食完鲜血之后不管她,随她在病痛的折磨中死去,只是…… 他看着池水,难得心也跟着如此沉默。 Ling被清洗完,被贝拉抱着带回了卧室的床上,她在房间的墙壁上打下咒印,尤其在窗户和门上上了双重咒印。 不管主人有没有命令,不得让她乱跑是肯定的,随后贝拉带上房门离开。 Ling在她走之后猛地张口剧烈喘息,身体蒙进被子里,唯恐被外面听到声音。 她在被洗身体的时候就醒了过来,一想到抱着她的女人也是吸血鬼,就不敢睁开眼,只能暂时装睡。 她将被子掀开一个缝隙,扫视着房间内,没看见别的身影,悄悄下了床去找自己的衣服。 衣服被贝拉迭好放在房间内,血迹全无,和新的一样,应该也是吸血鬼的手笔。 她将裙子展开翻过来,沿着里面那一面向下摸。十字架和圣水分装的小瓶子被她缝合在裙子里面,她得先把这些东西拿出来藏起来,不能让那位吸血鬼伯爵发现。 等她把东西先暂时藏在枕头下面之后,一个声音在她背后响起:“醒了?” Ling顿时汗毛直竖,脊背发麻,抓着被子回头看着站在床边的男人。她有些惊恐地后退,不断退到床边,差一点就能掉下去。 Thronos看着频频后退的女孩:“教会是怎么对你说的?他们答应了你什么?” Ling蓦地被他说中,攥紧了被子,心悸发慌。 尽可能装得自然点,她用着无辜的眼神看向这位俊美得不真实的伯爵,语气打颤:“什么?” 她看见抱着胳膊的男人冷笑了一声,笑容中没有任何温度。 嘴硬?Thronos看着女孩,明知道他是吸血鬼,竟然没有吓到要逃,还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撒谎。 行吧,那就看看她能嘴硬到几时。 他步子后退着,在月色照不到的黑暗中隐去。 Ling看他连门都没开就这样消失,更加不安,这岂不是意味着他随时可能出现在她面前。 那她的圣水和十字架怎么办?Ling看了看房间里,没有任何一个隐蔽的藏匿点。 还有他刚刚的问题,她该用什么理由回答他? Ling的手在枕头下握紧了那枚十字架。 伯爵暂时没有让她死,还将她的伤口复原,说明他可能暂时不想要她的命。Ling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就凭刚刚吸血鬼伯爵所展现的力量,她就知道,她这次别说杀了他,反而还会赔上自己的命。 她翻来覆去一整晚都没睡好,直到凌晨,Ling听见窗户外有东西拍打玻璃传来响声。 拉开窗帘,太阳还没出来,天空蒙蒙亮,教会的白鸽停在窗外,歪头看着她。 Ling想开窗将白鸽放进来,但是拉了半天窗户的栓,纹丝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她都这么用力了,窗户连一点晃动都没有。 “想开窗?” 男人的声音再次毫无预兆地响起,她的后背抵上一个宽阔的胸膛。看见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绕到了前面来,仅仅是张开手掌,窗户就自动开启。 她动都不敢动,皱眉看着那只白鸽,希望它赶紧飞走。 白鸽扑棱着翅膀,似乎是感受到了危险,正要飞开,突然被那只手握住。手指逐渐收紧,大拇指和食指捏着鸽子的脖子,他问:“教会有什么想知道的?还是他们仅仅想来关心关心你?” Ling想再次装傻,犹豫着该怎么开口才够谨慎。 “不说吗?”他问。 Ling细声细气:“没有,我不知道,我不是天主教徒。我只是听见这个鸽子一直在窗户外面啄玻璃,想看看而已。” 男人啊了一声,语气一副了然的模样,Ling看见那只手下一秒就轻松地拧断了白鸽的脖子,尸体在他手里化成一阵烟雾消散而去。 她紧张地后背都在发汗,不知道他会不会下一秒就拧断她的脖子。 太阳从地平线上涌出来,日光像是金剑直刺而来,在Ling感受到皮肤发烫皱缩的那一秒,面前的窗户立刻阖上,窗帘骤然拉起。 她从男人的胸膛里滑倒,瘫在地上剧烈地喘息,喉咙干得像是在冒火。 “这一点日光就喘不上气,”Thronos垂首看着捂着脖子的女孩,“教会会继续相信一个变成吸血鬼的女人吗?” Ling猛然抬头看向他,那双漆黑的眼睛中只有冷漠。 “我…什么时候?” 她不知道怎么连自己都成了吸血鬼,那她拿着十字架为什么没事? Thronos看着面前这个过于脆弱的后裔,愈发觉得自己不该把她变成同类,太过麻烦,他懒得解释:“好好想想你的出路,到底该怎么选。” Ling看着他说完就消失于眼前,像是鬼魂一样游荡在这个古堡中,来去自如。她咬了咬牙,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去找水。 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房间里的柜子上就摆着一壶水,她连倒在碗中都顾不上,闷头开始喝。 喝了很久,还是照样感到干渴,喘气也越发困难。 这古怪的身体反应,他肯定知道为什么! Ling扫视着房间,断定这个男人肯定专门有一双眼睛用来盯着她。 她不能什么都没干成就这样渴死在这,哪怕真的变成吸血鬼,她也不能接受自己就这样死去。 “我想好了!我说,我什么都说!”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叫唤。 话音刚落,男人就站到了她面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Ling迅速说道:“教会让我来寻找你的弱点,了解你的生活。看看你会不会威胁到人类的安危,还让我天天监视你,把消息传回去。” Thronos没答话,等待着。 Ling尽可能诚恳地说:“没有了……就这些。” 那双眼睛盯着他,像是荒原里露出利齿的狼,Ling在这样无声的对峙中不再说话,一直目露哀求地看着他。 Thronos拉着她的手腕,坐到床边,让女孩坐到他腿上,把她的头摁在脖颈间:“喝我的血。” TheEmbrace仪式中他给的血液太少了,导致Ling还没有完全转化,所以这么快就有了失控反应。 Ling听到之后一把推开他,往后退去,踉跄着差点摔倒。 Thronos看着她的眼睛,女孩满脸拒绝,他语气不紧不慢:“你好像还没有明白,成为吸血鬼不是空有一个头衔,像你这么脆弱的‘新生者’,不吸食我的血液是活不下去的。你要是那么着急死,可以现在就走出去迎接太阳,然后很快就能见到你的上帝。” 他言语和缓,却刻薄奚落。 Ling握了握拳头,重新走过去,扶着他的肩,凑到他的脖颈间:“不,我还不想死。” 她张口,两颗小尖牙冒了出来,瞳色逐渐发红。 当她想切进男人的皮肤才发现,她的牙齿还不够锋利,也不够细长。这导致她含着他的脖子磨了很久,光留下了一片水痕和牙印,血是半天没喝到。 Thronos转头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口,眯眼看了看她的牙。上下一对堪称迷你的尖齿,许多动物的牙齿或许都比这来得锋利些:孩子就是麻烦,连吃饭这种事还要他自己动手喂。 他用食指在脖颈处划开一个口子,鲜血逐渐溢出来,看着女孩还愣在原地:“快点,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Ling不想承认,她在血溢出来的那一刻,胃里就涌上一股难言的饥饿感,连牙根都在发痒。 她重新贴上去搂住男人的脖颈,含住伤口,吮吸、舔舐他的鲜血。 Thronos并不适应这样的感觉,女孩柔软的舌头舔得他发痒,身体越贴越近,他忍不住偏了偏脖子,皱着眉。 作为人类和吸血鬼的混血,他不用完全依靠鲜血就能活下去,自然不会考虑圈养血仆。 因为活得久,母亲又是有名的吸血鬼大贵族,继承了贵族身份和父母的役使。想要的他都有,自然不会考虑创造出一个什么后代给自己找麻烦。 他也经常游戏人间,藏匿在人群中,去看着他们自相残杀,看着他们反复忏悔又反复犯错,然后又追悔莫及、重复历史。 他轻蔑又奚落,却片叶不沾身,远离所有麻烦。 而现在麻烦找上了门,还在他怀里。 捏着女孩的后颈拉开她,Thronos实在无法忽视那种湿滑柔软的触感,还有温热的唇舌:“够了,别舔了。” Ling被拉开后嘴上还沾着他的血,不好意思地避开目光:“好、好的。” Thronos整理好被她拉扯得变形的领口:“待会儿跟着贝拉去洗洗脸,她会教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贝拉是谁?”Ling问。 “在你身后。” Ling一回头就看见昨天带她洗澡的女人站在她身后,提起裙摆朝她行了个礼。 吸血鬼这种悄无声息的出现方式真的对她的心脏很不好,Ling勉强朝着贝拉挤出一个微笑,点点头。 而等她再把头转回去,坐在床边的男人再度消失。 神秘、冷淡又嗜血的种族。 她现在也是这样的生物。 Ling跟在贝拉身后,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裙摆上,和他们一样没什么表情,只是手紧攥着裙摆:变成吸血鬼又怎样?无论如何,孩子们还在等她回去,她来这可不是为了等死,她终归是要回去的。 ———————————————————— PS:初拥,吸血鬼创造后裔的仪式,也象征着归属权,凡是已经被某个吸血鬼贵族初拥过的人,同族不可以再觊觎。 吸血鬼的六大戒条:避世、领权、后裔、责任、客尊、杀亲。 主人的血对于后裔有着增补的作用,但除非主人允许,不然吸食主人的血液会导致后裔爆体而亡。同样的,较弱的吸血鬼不可以在非允许下吸食强大吸血鬼的血液(尤其贵族),否则会因身体承受不住力量而死亡,亦或遭到诅咒。 吸血鬼·异族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叁章: 贝拉给她讲了很多关于吸血鬼的生活常识,以及他们的主人——Thronos伯爵,他的生活习惯和喜恶。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通过贝拉的描述,Ling发现这位伯爵好像没有直接吸食过人血,叁个月一次的进食竟然是去医生那里购买的血袋。而且伯爵也不喜人类,除参加布汶战役外更无杀戮人类的事迹。 这就让她难办了,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杀死一个无辜的对象。 教会认为吸血鬼是撒旦后裔的化身,就该铲除。可Ling不是天主教徒,她只是迫于教会的权威才来驱魔。 哪怕他是吸血鬼,在他没有伤害过人类的前提下,对他进行谋杀显然是不合理的。 Ling也不能接受这样的行为,不然她和随便找个借口杀害民众的教廷有什么区别呢? 她还接受了教会要求放血的计策,以命搏命,为了能够接近这样的“魔鬼”。但“魔鬼”到目前为止,除了问话以外也没有做出什么伤害她的实质性行为,甚至她的伤也被治好了。 唯一过分的行径是把她变成了吸血鬼,然而听完贝拉所说,这似乎也是迫不得已的选择,不然她还是会死。 该杀的仇敌给了她一条命,而教会会在她完不成任务的情况下杀了她。 她陷入两难之境,不知何去何从。 他答应教会,一个月之内,会带一颗头颅回去。现在看来,怕是一个月之后教会就会来取她的头了。 坐以待毙是不可能的,她得想想办法。 吸食过伯爵的血,她逐渐能感觉到身体轻盈很多。往后一周在贝拉的教导她,Ling学会了很多东西。 在学习的时候,Thronos伯爵往往只会在不远处或者叁楼的阳台上看看她们,并不多干涉。这更加让Ling觉得这个伯爵只是对教会生厌,对她本人倒是没什么恶意,之前的威胁和奚落也是因为她的不诚实而已。 吸血鬼的生活日夜颠倒,她也逐渐习惯了黑夜,在白天昏昏欲睡。 在半个月之后,Ling第一次萌生了逃离古堡去见见孩子们的想法。此时的她已经能够像贝拉那样凭空消失,身手也足够敏捷,但移动的距离并不能像贝拉那么长。 贝拉只教她十天,之后便也不再管她。她特地测试过,在这个古堡中无论她去哪里,只要不去叁楼伯爵的专属楼层,都没人在乎。(精彩小说就到 https://www.shubaoer.com 无广告纯净版) 一连尝试五天都没有人阻止她乱晃,于是Ling开始计划赶回去。 “她最近怎么样?”Thronos伯爵站在叁楼的窗内,问着身边的贝拉。 贝拉颔首回答:“没什么问题,除了出于好奇,喜欢在城堡里到处走动之外,没有什么疑点。” Thronos看着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穿过堡场,朝着大门而去:“这个年纪的小孩还喜欢偷偷溜出去玩吗?” 贝拉被他的提问搞得一愣,疑惑道:“啊?” Thronos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自己去看。 贝拉眼看着Ling靠近大门,偷偷溜了出去,身手比那几日她教的还要敏捷许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半晌,她问:“需要我去把她带回来吗?” Thronos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嘴角有着微不可察的笑容,并未回答。 疾驰在回去路上的Ling穿过来时的那片森林,或许因为是夜晚,时不时能听见远方传来狼群的嚎叫。一双双幽绿色的眸子盯着她在小路上穿行而过,直到她走出这片树林。 Ling的速度比她想得还要快,甚至快过了来时的马车,这种力量让她感到不可思议。不用多久,她就站在了城门之外。 当赶到埃拉婆婆的老房子那,她特地先看了看自己,有没有哪里显现出她不像个正常人,她怕吓着孩子们。 看来看去,还特地摸了摸脸,确认自己没问题之后,她像往常一样敲了敲门。今天Ling没穿帽檐宽大的长袍,婆婆应该很容易认出她。 门过了不久打开,婆婆看了她几秒,看得有点久,直到Ling忍不住出声:“是我,Ling,我回来了,回来看看孩子们。” 婆婆眼中似有挣扎,犹豫过后给她开了门。 等Ling进来之后,埃拉婆婆问:“Ling,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Ling原本心情不错,被这句话问得愣在原地:“我的眼睛怎么了吗?” 埃拉婆婆掏出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护在身前:“它是红色的。” Ling心跳过快,嘴唇有些颤抖,看着拿十字架对着她的婆婆:“可以麻烦你给我一面镜子吗?” 埃拉婆婆半信半疑地挪动步子,去找了面镜子给她。 Ling拿着手里的小镜子,借着烛火看过去,镜子里空无一物。 她将镜子对准别的东西照了照,都能照出来,唯独她照不出来。 埃拉婆婆看着镜子里,又看了看一双红眼睛的Ling:“Ling,你真的是Ling吗?” Ling有些哽咽:“是的,就是我,我只是……” 只是变成了吸血鬼……但她说不出口,这会吓到婆婆。曾经她还说女巫是教会的谎言,如今自己变成了吸血鬼,这话已然不能让人再信服。 埃拉婆婆看着Ling的表情,放下了手中的十字架,叹息道:“孩子,你这回去古堡发生了什么?你是生病了吗?” Ling不甘心地点点头:“……嗯。” 埃拉婆婆不再多问:“回来了就好,先去休息休息吧。” Ling拉住了她的衣袖:“我能先去看看孩子们吗?” 埃拉婆婆端着烛台:“行,我和你一起去吧。” Ling走在前面,埃拉婆婆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一打开孩子们的房间门,Ling就停住了脚步。 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正蔓延她的全身:孩子的味道,很强烈的、稚嫩的、新鲜的,人的味道。 那种对于鲜血的渴望一度涌了上来,她口中生津,被她咽下去,装作无事般去看望第一个小孩。 她站在床边,抚开遮住孩子脸的卷曲头发。 不知为什么,那血管在她的眼中如此扎眼,她的眼珠就像被钉住一样,挪不开视线。 孩子们的呼吸就像是迷香,当她发现自己俯身不是想亲吻孩子,而是想咬下去时,Ling猛地直起身退缩了。 埃拉婆婆看见她惊慌地跑开,跟在她后面:“怎么了,Ling?” 吸血的欲望一旦被唤醒,就很难再压下去,她看着埃拉婆婆,竟然连她在Ling眼中也变成了空有血管和血液的“食物”。 她意识到,她完蛋了,她自以为哪怕成为吸血鬼,只要不喝人血就还能装人。 但吸血鬼就是吸血鬼,她见不了太阳,对鲜血充满渴望,拥有着人类不可能掌握的力量,这样的生物是做不了人的。 “我……我有点不舒服,抱歉,我先去休息一会儿。”说完,Ling就急忙回到她之前住的房间。 关上了门,她扑在床上,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又来了,是她需要鲜血的前兆。 怎么办?她要回去吗?回去求伯爵给她点血? Ling想着想着捂住了嘴,渴望夹杂着恶心的感觉同时翻滚,她作为人类的认知依旧厌恶吸食血液这件事。 “明天会好的,明天看看什么情况……”Ling自我安慰着,脱去衣物,把自己裹紧被子里。 因为习惯了昼夜颠倒,直到孩子们都起来了,她还在睡。 孩子们听见Ling姐姐回来了,一个个蹦跶着要去房间看她,埃拉婆婆告诉她们Ling生病了,让她们安静一点。 “姐姐不舒服吗?那我去给她倒点水。”其中一个小孩说完去端了一碗水。 其他孩子有的走在前面,有的走在她后面,一个个挤在门前。轻轻旋开门把手排排走进去,看见了睡觉时连头都不露的Ling。 一个年龄比较大的孩子对着身后五六岁的娃娃说:“生病是不是要开窗通风呀?你去把窗户开一下,我叫姐姐起床,该吃午饭了。” 于是好几个小孩一起跑去拉窗帘,年纪较大的那个去拍了拍被子:“Ling姐姐,该吃午饭了,起来先喝口水吃点饭吧?” Ling本就虚弱,迷迷糊糊被叫醒,慢慢挪出一个头。结果一出来就被阳光烫得忍不住尖叫,像是滚烫的开水直接浇在她身上:“把窗帘拉上!快点! 孩子们被她吓了一跳,又急急忙忙地拉上窗帘,尽力将窗帘拉得严丝合缝,不露一点光。 Ling在被子里喘着粗气,额头发汗,嘴唇发白。孩子们的体香不断往她鼻尖飘过来,她把自己裹得更紧,咬紧牙关躲到挨着墙的床里面。 血液在躁动,饥渴在沸腾,被阳光照射的痛楚让她更加想要吸食鲜血弥补创伤。 不行…不行……今晚她就得走了,这样她没办法和她们待在一起。 埃拉婆婆见状走过来,看见孩子们满是担心的脸,又看着裹着被子一动不动的Ling,搂住孩子们:“让她休息吧,我们先出去。” 她一阵天都没有踏出这间昏暗的房门,也一刻比一刻更加虚弱,直到夜幕降临,Ling打起精神穿好衣服。 Ling戴上帽檐:“我该走了,不要告诉别人你们见过我,教会还不知道我回来过。” 这回埃拉婆婆没有再劝阻,她只说着:“那你路上小心。”送她出了门。 Ling有气无力地走在街道上,步子越走越沉。 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自己走哪去了,眼前的东西都在晃,她也神情越来越恍惚。 她昏头了,不知道自己走去了整座城中最危险的街道,整个爱德华大街是夜晚最危险的地方,没有哪个女人和狗敢半夜出现在这里。 而Ling毫无知觉地在街道上走着,对于那些紧盯着她的目光视若无物。 忽然,一个身影挡在她面前,调笑着说:“小妞,怎么这么晚一个人在外面晃?” Ling觉得烦,没有回答,想绕开他,左挪一步又被挡住。 她耐着性子右挪一步,再次被挡住。 她咬紧牙关,抬头看着面前的那人。他身上的血管在她眼中被看得清清楚楚,尖齿从她口中逐渐变长,血红的眼睛在月色下泛着光。 面前的男人看着她紧握成拳的手,一开始还不以为意,直到看见她红色的眼睛和古怪的神情:“女巫!是女巫!快逃!” 他大惊失色,转头就跑,其他人听见他这话,疑惑着站正了身子,都还没迈开步子。直到风吹开Ling的帽子,她的眼睛和利齿在月色下显露无疑,这才引起一片躁动。 人群四散而走,Ling跟着那个搭讪她的男人,已经迫不及待把他吸干。 眼看着就要追上那个男人,尖细的爪子马上就可以插进他的喉咙,她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不知倒在了谁的怀里。 Thronos看着怀里的女孩,把她横抱起来,问着身后的女人:“贝拉,你以前有过孩子吗?” 贝拉跟在他身后:“没有,主人。” “啊……这样啊……” 那他就没法问问她养孩子是不是这种感觉了。 Thronos感受着怀中对他来说格外轻巧的重量:按理说,像这种擅自离家出走还不和他说一声的孩子,他该给她一些教训才是。 可Thronos将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又觉得:算了,她还是个孩子,闹点就闹点吧。 —————————————————————— PS:中世纪那会儿还没有现代医学,盛行放血疗法,直到1848年着作《茶花女》中还依旧使用此疗法。个人认为这种疗法盛行之下,吸血鬼想搞到血,简直易如反掌。 Bouvines(布汶战役)发生在1214年,如我我没记错应该是这个战争结束了金雀花王朝。同期大约1100到1300年之间“十字军东征”也是大热战事,但因为Thronos不可能是宗教骑士,所以不会参与这样的战事。 吸血鬼在镜子中是无法照出身形的,所以吸血鬼一般都很讨厌镜子。 吸血鬼·挑食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四章: 古堡中窗帘紧闭、光线昏暗,白昼也如同傍晚。最新小说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无删减无弹窗 等Ling睡得昏昏沉沉,再次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醒了?先起来用餐吧。” 贝拉扶着Ling的背让她坐起来,手中端着一个雕花玻璃杯,里面盛着半杯鲜血。 Ling确实很“饿”,可玻璃杯口真的凑到她面前时,她看着里面略显浓稠的血,又不可抑制地泛起恶心来,连忙推开贝拉到床边干呕。 Thronos出现在床边,垂眸看着强忍不适捂着嘴的Ling,问道:“吃不下?” 看了一眼Thronos,贝拉不确定地摇摇头,替Ling顺了顺背:“不喝点吗?” Ling连忙摆手,离杯子远一点:“不行,我看着会想吐。” Thronos用大拇指的甲缘划破食指,将滴着血的食指递到她口边,Ling倒是很快含着,舔舐伤口,吮吸涌出来的血。 Thronos趁机摸了摸她的尖牙,比之前略微锋利了一点。 他抽出手指,Ling下意识跟着他的手凑过去,被他捏住了脸,Thronos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问道:“喝我的血就不想吐了?” 她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睛,没说话但咽了咽口水。 Thronos转头看着贝拉,目露疑惑:“这算是挑食吗?” 贝拉作为Thronos父母的最强役使,从Thronos叁四岁时就开始照料他长大。虽然她有照顾吸血鬼幼童的经验,但人类的孩子对她来说,还是略微陌生。 贝拉思忖两秒,回答:“应该不算?很多人类比较怕血。” Thronos食指上的伤口复原,他看着Ling:“要找个人给你吗?” “不要。”Ling想都没想就拒绝,这是她身为人的底线。 和女孩对上目光,Thronos抱臂看着她:“挑剔的小鬼。” 连父母想试一下他的血都被他拒绝了,第一口血被这孩子吃上后就认准他不放,哪个后裔除了第一次之外还一直喝主人的血? “带她去血库看看。” “好的。” 贝拉抱起Ling和Thronos去了地下血库,里面冷得她不禁打着哆嗦,被贝拉抱得更紧一点。血库里有许多柜子,所有的柜子都被划分成一个个小格子,Thronos挥挥手,所有的格子自动打开。Ling自从变成吸血鬼之后,嗅觉格外灵敏,哪怕隔着封口,也能闻到逐渐飘来的血腥味。 各种类型的腥味交织在一起,她更加想吐了。Ling捂着嘴别过脸去,连话都说不了,就怕下一秒吐在贝拉身上,只能不停朝他们摆手。(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 Thronos伸手把她抱过去,朝贝拉点点头,示意后面她不用再跟着。 他抱着Ling回卧室,语气戏谑:“光吃我的,你倒是会挑。” 把她扔床上,Thronos坐下解开领口的系带,扯开收拢的领口,肩颈全部露出,他偏着头:“这回不用我动手了吧?” Ling膝行着凑过去,既不好意思又有点愧疚。 一次两次就算了,每次都只喝伯爵一个人的血确实有点太过了。光逮着他一个人吃,就算他恢复再快,消耗也还是过大。 但这也不能完全怪她,那些现成的血她是真想吐,她又接受不了吸食人类,不然就等着饿死。 “抱歉……”她看着伯爵冷白的皮肤,尖齿已经冒了出来,颇有磨刀霍霍之感。 说完之后她搂着Thronos的脖子,将尖牙切进皮肤。 Thronos扶着她的后脑勺:“和食物道歉会让食物感激自己被吃吗?你们人类好像很喜欢做这种没什么用的事,例如饭前祷告。” Ling被说得更加羞愧,松口舔了一下被牙齿咬出血的四个圆点,扶着他的肩开口:“……你也可以咬我。” 他笑了,在Ling看来像是嘲笑:“浑身上下都没几盎司,咬两口就要发晕,然后再用我的血喂你,我闲的?” Ling抿上嘴唇,隔了几秒又说:“那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Thronos用手指撬开她的口,看了看上面的牙,还是小小一颗:“牙都没长好就别惦记别的了,安心吃你的。” 横竖都不是,她瓮声瓮气答了一句:“噢……” Ling重新贴回去,把渗出来的血舔干净,抱着他吮吸。 人在吃到盛宴之后会忍不住心情好转上扬,很容易就把杂事抛到一边。 比如她现在,因为吸血鬼的血液具有催情作用,Ling连内裤都被洇湿,忍不住抱着Thronos哼哼。她沉浸在进食的快感中,没注意到自己干了什么。 上次Thronos就发现了,Ling吃着吃着就会跨坐在他身上乱动,那种……很不得体的磨蹭。或许是因为年纪太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情欲到底是什么感觉,所以进食结束也没提起这件事。 他能忍受,可忍受也是有限度的,这并不包括她可以骑在他的腰上,用淫水弄脏他的衬衫。 更何况她磨得位置很微妙,每次总是擦过他泛起的欲望,马上又抬着屁股离开。 “啧,”他一把扇在她的臀肉上,“别乱动。” Ling一声闷哼,松了口坐在他的怀里,发现有什么硬硬的东西顶着她内裤,她反应了一会儿那是什么,随后脸爆红。 抬头无措地看向面前的Thronos,Ling支支吾吾:“我、它……”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Thronos气笑了:“在你再次道歉之前,可以先从我身上挪开吗?” Ling尴尬到想死的心都有了,连忙挪到一边:“噢、好。” 想起儿时父母和她讲解男女之别以及性知识,Ling闭了闭眼,犹如慷慨赴义一般看向Thronos:“要我帮你吗?” “不需要,谢谢。” Thronos的口吻很客气,但Ling看着他的脸色,像是在斥责她没礼貌。尽管他没什么表情,Ling还是能窥见那张平静的俊脸下应该藏了不少嘲讽的话。 看她坐在那低着头不动,Thronos问:“结束了没有?” Ling看着他衣领塌在身上,露出宽阔的肩和大半健硕的胸膛,肌肤胜雪,她的脸开始发烫,说话也结巴上:“好、好了。” 听到回答的Thronos拉起领口,重新系上带子,站在床边看着她:“另外,猫捉老鼠的游戏玩玩就算了,别总试探我的耐心。” 提起这个Ling才想起来,她是在神志不清时被他和贝拉带回来的,教会那边的差还没交。 这事不能向Thronos和贝拉说,哪怕他们再宽容,知道她是来除掉他们的,也会心有芥蒂。 她起初有些怕他们,相处久了总归是不一样的。 她对温柔的贝拉很有好感,伯爵虽然说话不好听,可经常帮她,还给她血,她不想现在这样的关系瓦解。 那些事,还是得她自己去解决,Ling答道:“好,知道了。” 主人和后裔之间存在共鸣,一些明显的情绪和反应,只要Thronos想知道,这些就能源源不断涌进他的脑子里。 他看着面前的女孩嘴上乖乖听话,心里还不打算安分。Thronos系好带子之后掌住她的脸,带着耐人寻味的笑意,看破不说破:“我很好奇,对于你们人来说,要是孩子不听话该怎么办?去跪着背诵圣经吗?” 他在观察很多人类家庭的时候,发现不少父亲喜欢这么做。 Ling有些心虚:“不是,我家不这样。” Thronos对她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的爸爸妈妈都是性格很温和的人,我也不会经常犯错,所以只是说说。犯大错的时候打过一次手心,其他没有过。” “所以……这也是你觉得,你犯错我不会收拾你的原因吗?” 看着他漆黑的瞳色逐渐变红,Ling的心陡然一沉,那种压迫感又来了。 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她甚至不敢继续开口说话。 贝拉告诉过她,对于后裔来说主人就像人类的父母。 不仅是因为主人赐予后裔永生,还因为主人需要照顾、带领后裔,对她的安全负责。这一原则需要贯彻到主人死去,遵从吸血鬼最重要的六大戒条之一——TheAccounting(责任)。 Thronos违反后裔原则,私自把她变成吸血鬼,但因他本身就是贵族和长老,所以通知其他长老即可,不用被追究责任,只是有些失了颜面。 而恰恰是他已经犯了一次错,在培养Ling的时候,Thronos不可以再犯错。他必须保证这个后裔合格,直到她可以独立。 在能力尚未足够时私自去往人类的领地,引起骚乱不说,还差点公开杀人、吸食人类。 随便拎出来一条放在别的长老那,就足够她被关到长记性。 考虑到Ling年龄太小,又是意外情况下被迫转化成吸血鬼,Thronos对她才宽容些,这不代表他什么行为都会默许。 别的吸血鬼对后裔要求可以不高,作为长老的他不可以。如果他哪天逝世,后裔拥有继承权,不能让一个不合格的后裔掌权,这会给种族带来灾难。 “贝拉应该已经告诉过你,对于我们来说,杀人不是错误,然而在人类面前进食是不可以的。同时,你不能因为你个人的恩怨激化人类和吸血鬼的矛盾,这会让长老们不满。我不管你还想干些什么,做得干净些,不要违背贝拉教你的原则。” 通过Thronos一直以来的观察,Ling年纪是小,行事却还算谨慎,也知道关键时候如何选择。 他可以适当给她一些自由,同时看着她,掌握好尺度。 那种被看穿的感觉让人不舒服,不过Ling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自由,勉强算是好事:“好,我知道了。” Ling谨慎地开口:“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说。” “我做什么你都能看见吗?” Ling想想这个可能性就觉得羞愤难当,她以前觉得这个古堡受到伯爵的监视,没想到她出去也被看着。 Thronos答道:“当然不是,我只能感知到后裔的情绪和距离远近。” Ling听完,不免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气:原来只能感知到情绪和距离,还好不是什么都能看见,不然她真的会尴尬到想死。 Thronos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放心,我还没闲到那份上。如果你要出去和什么人类男子见面厮混也与我无关,只要别一不小心在上床时把他吸干就行。” 以往有吸血鬼犯过这种错误,等Thronos赶到,床上只有两具干尸和一个撑到走不动道的吸血鬼。场面实在是难看,对他的眼睛是一种侮辱,他瞥了一眼就挥挥手交给役使去处理了。 Ling被他直白的话语说得头脑发热,脸红得不行,气的:“我不会!” Thronos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最好不过。” 等Thronos走后,Ling还有点生气,外加内裤还湿着,心情更糟糕。 她拿上睡裙去浴室:算了算了,他也不是人,和他有什么好计较的。 “你再往前走就能直接喝两口水了。”Thronos看她低头快走到浴池里,出声提醒。 Ling垂眸走着,等他出声才发现,伯爵在二楼的浴池里。 他只有上半身浮在水面上,Ling慢慢睁大了眼睛随后紧闭双眼转过身去:“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听语气都快无奈哭了,Thronos看着她站着不动的背影,莫名觉得有些好笑,被她背后蛐蛐的心情好了一点:“没看见门口的字吗?牌子上不是写了我在使用吗?” ……她还真没看,这确实是她理亏。 Thronos感知到她在尴尬,问:“还愣着不出去?” Ling听见声音才反应过来,她光站着干嘛,可以走啊。 她巴不得赶紧逃,步子迈得又大又急,地上湿滑有水,Lng还没走到门口就猛地一滑。 眼看着就要平地摔,被Thronos单手抱住:“进门不看字也就算了,走路也不看路?” Ling的后背贴在他沾满水珠的胸膛上,腰被他有力的胳膊搂住,屁股就贴在他的那里,顿时浑身烧得慌,紧紧闭着眼睛,僵得动都动不了:“知道了知道了,我现在就出去。” —————————————————————— PS:这一世界他们的关系会因Thronos的性格变化和以往略有不同。比起原本作为人类遵守礼节的样子,身为吸血鬼又处于“黑暗时代”中世纪的他会更傲慢、冷淡、爱嘲讽、散漫。这是见多了人类的乱象,骂多了造成的。 出于后裔和责任戒条,外加Thronos对Ling比较好奇,所以对她相对宽容。 中世纪的性观念是双重的,禁欲主义和鼓励生育并行,外加社会风气很差,压抑反生淫乱。但Ling不是天主教徒,Thronos也不是,所以这点当作惯常来看就好(此外我也查过吸血鬼性相关的资料,很单薄,没有参考价值)。 吸血鬼·心态转变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五章: 环在腰上的手松开,Thronos的话飘在她耳边:“站好了。(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Ling耳尖通红,脑中浮现伯爵躺在床上领口大敞的样子,哪怕她不信天主教,也忍不住在此刻默念Jesus:“知、知道了。” 出去之后她还特地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的牌子,看清后两眼一黑,确实是“正在使用”。 Ling抱着睡裙快步离开,走着的时候,衣服贴在身上黏糊糊的,越发让人不舒服。 她回到房间内,首先脱下紧紧吸附在穴口的内裤,实在磨得她实在难受。把沾湿的衣服也脱下之后,Ling才感觉轻松一点,正想着打开柜子找一条毯子先披着,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水换过了,你可以去了。” 一道阴影投下,Thronos的身影顿现,站在她身后。等他看清人之后也愣住了,他向来随意惯了,没想到她会什么都没穿。 Ling瞪大眼睛下意识尖叫出声,慌不择路地迈进柜子里关上柜门。 严丝合缝的柜门挡在他面前,Thronos瞥了一眼旁边被女孩脱下的衣服和内裤,自知来的不是时候。 Ling坐在柜子里捂着脸,想了想还是生气,朝柜门外喊道:“你为什么不敲门!” 她短暂回想了一下,Thronos好像之前也没有敲门的习惯,通常是他只要想过来,就会直接出现在她面前。 听着女孩羞愤的质问,Thronos抱着胳膊,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上臂:“在你没有出现之前,我通常想去哪去哪,贝拉他们会在不合适的时机主动避开我。” Ling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一个活了这么久、随意惯了的吸血鬼,确实很难改变他的行为习惯。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可以接受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看见Thronos:“可我不行啊,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出现。” 她听见了叹气声,口气很是无奈的样子:“知道了,以后进你房间先敲门。” Thronos妥协,这就是赡养人类的麻烦之处,他们总是有很多规矩和表里不一的情绪。 “现在你可以出来了。” Ling听见他的声音,试探性地将衣柜开了一条小缝,结果一打开发现他还站在外面,又“嘭”得关上:“不是、你为什么不走啊?” Thronos已经自觉背对着柜子,又妥协一步,听见柜门关上的声音,想了想他们还要相处数不清的漫长岁月,觉得吸血鬼不同人的区别还是要告诉她。(看完整版到 https://www.shubaoer.com 第一时间更新 ) 她不能把他当做人类来看待,这完全本末倒置。 Thronos打开柜门,看见Ling正缩在一个角落吃惊地看着他,他张开手:“过来。” Ling的腿曲在身前,双手捂住胸,羞得甚至想踹开他:“我不!” Thronos看着她的眼神,比起过来时总是带着惊恐的样子,现在倒是不怎么怕他了。 他笑了笑,在柜门外半蹲着,这样看起来不会太有压迫感,平静地她解释:“我不是人类,在吸血鬼约定俗成的规则当中,我们出于体面和人类一样穿着衣物,但并不会和人类一样对裸体感到羞耻。我们有性冲动,却不会像人类一样滥交,胡乱吸血的可能性比这个要大得多。” “我们可能还要相处很久,我不希望你总是拿人类的规则来和我提要求。你现在也是吸血鬼,需要适应吸血鬼的规则,而不是让我一个吸血鬼去充当人类。” Ling看着他的眼睛,一时间没说话,空气有些焦灼,她垂首咬了咬唇。 挣扎一番朝他张开手,被Thronos绕过膝弯搂着腰横抱进怀里。 Ling特地注意到,他的手没有乱摸,就只是很正常地抱着她而已,她的羞耻感略微少了一点,又忍不住问他:“那你都是这样对待别的吸血鬼吗?人类会回避他人的裸体。” 她仰头看着抱着她走在古堡中的Thronos,听见他说:“没有裸体羞耻并不代表我看过或者能接受谁天天赤裸着在我面前晃。我们不会没事找事像人类一样专门去看同族的裸体,看同族进食倒是有可能。因为吸血鬼的身材很相似也比较标准,所以我们也不会在同族穿着整齐的时候遐想他们没穿衣服的样子,更别说遐想性交,遐想同族的血倒是有可能。性犯罪在吸血鬼中出现的概率远低于杀戮罪,而人类这两者倒是都擅长。” 他还是那么爱嘲讽人类,Ling默默地抿了一下唇。 可是她在进食的时候发现他明明有反应啊,Ling看他目不斜视,已经快要走到浴池那,她小声问:“吸血鬼的性冲动是不是没有人类那么强啊?所以可以忍住。” 听见这话,Thronos低头看了她一样:“不,是一样的。只是性冲动和进食冲动相比,不过小巫见大巫罢了。你也感受过吸血鬼缺乏进食会变成什么样,这比性冲动要难熬得多。而且性快感可以仅靠自己获得,但饥饿感不可以,吸血鬼必须得到他人的血才行。” “除了普通人屡见不鲜的性犯罪,你们的神父甚至都会猥亵虐待孩童,有的修道院堪比妓院。人类爆发的战争,杀戮的同族也比我们要多得多。在这种情况下来捏造吸血鬼喜爱勾引妇女,谩骂我们杀戮无辜就挺好笑的。谁会勾引食物?我们也不会在同族没有犯罪的情况下杀害他。比起人喜欢在饭前祷告却在宰杀动物时毫不心软的虚伪行为,吸血鬼对于食物的尊重来得要更实际些。我们甚至愿意和食物达成合约,考虑食物的需求,不是吗?” Ling虽然移开了目光,却忍不住想点头。同时,明明不是他所说的那种人类,又不免跟着羞愧。他的话伤害性不高,却侮辱性极强。 Thronos把Ling放进浴池,进入温水之中,Ling想起她当初也是被当作祭品送过来的,等同于吸血鬼的食物。 他说他对食物不感兴趣,那对她的宽容也是仅仅对于食物的尊重吗?这么想着又有点不甘心。 她扶着浴池的石壁,抬头看向Thronos:“那我……” 话刚说出口Ling又觉得自己这么问他有点奇怪,她对他来说本来就是食物,他甚至已经吸食过她的血,去问他这种问题干什么,她又在期待什么? 话说一半又沉默不语是Thronos最讨厌的事,好在他能看出她在想什么:“贝拉没和你说过吗?我们是不会把同类当食物的,你现在是吸血鬼,不是人。” Ling听见之后蓦地转过头来,眼睛水亮亮地眨巴着看向他。 确实,贝拉告诉过她,吸血鬼之间除了夫妻,不可以互相饮血。即使亲族之间,连尝一下对方的血都算是一种冒犯,残杀吸食亲眷更是重罪。 她现在是Thronos的后裔,他没有把仅仅把她当血袋,意识到这一点的Ling心情好了很多。 这回她倒是不犹豫了,直接问:“贝拉也是这么想的吗?” Thronos起身:“贝拉也是吸血鬼。” 看她憋着开心的样子,Thronos觉得他已经解释得足够,消失在浴池边。 一眨眼的工夫,他又不见了,Ling歪头哼了哼,轻轻松松洗她自己的。等洗完了才发现,Thronos只把她人带了过来,却没有给她拿睡裙。 她没办法像Thronos那样把贝拉叫出来,空间移动也仅限于直线,她还做不到直接从楼下直接闪现去楼上的房间。刚擦好身体,又踏了回去,她试探着小声叫Thronos:“伯爵,伯爵……你能听见吗?可以帮我把要换的睡裙和内裤拿过来吗?” Thronos在叁楼,他听见了Ling的请求,在管她干吗和小事而已之间选择了去给她拿衣服。 等他半不情愿地出现在Ling面前,Ling连忙双手合十和他说谢谢:“谢谢、谢谢,你真是一个好心的吸血鬼。” Thronos皱着眉:人类养女儿是这种心态吗?即使做着并不情愿的事,但在看见孩子的那一刻心里就能释然。 Thronos瞧着Ling,思索着这个问题。 Ling看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这,低头躲开眼神:“我知道吸血鬼对于裸体并不怎么在意了,可我还没习惯,你可以转身吗?我要出来穿衣服。” Thronos选择直接消失回叁楼,毕竟孩子穿衣服这种事没什么好看的。 他的态度越冷淡随意,Ling就禁不住越好奇,吸血鬼真的可以把所有性冲动都轻松忽略吗? 不过好奇归好奇,她还没有作死去挑衅Thronos的想法,他冷脸的时候还是挺凶的。 躺在床上的时候Ling已经收心想着正事,这是她入睡前的习惯。 她在想教会那边该如何敷衍过去,不然还会牵扯到孩子们和海娜。 想起海娜,她把手伸到枕头下面摸到了那个十字架,拿出来看了看,不知道海娜在教会的生活怎么样。 她过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些圣水,已知十字架对吸血鬼没用是事实,不会连圣水都没用吧?那这样就凭教会更别想对付吸血鬼了。这倒也不错,反正Ling觉得主教比吸血鬼更像鬼。 以防万一,她打开柜子的抽屉,拿出一小瓶圣水,拧开封口,用食指蘸了一下。 尖锐的疼痛感冒上来,疼得她额头冷汗直冒。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圣水的小瓶子从她手中掉落,洇湿地毯,有一些水沾到了她的脚心,钻心的疼痛从脚底往心口冒,疼得她瘫倒在地。 感知到一阵古怪的Thronos在Ling的门口敲了敲门:“怎么了?” Ling顾不上身上的痛楚,连忙先把沾着圣水的瓶子收起来,扔进抽屉,尽可能装作无事地说:“我没事!” 如果Thronos没有使用共鸣的话,这话还多少有些可信度,他再次敲了两下门:“把你该裹的地方裹好,我要进来。” Ling有种做错事被父母抓包的慌张感,一边忍着疼,一边急忙狼狈地往床上爬。 等Thronos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Ling除了一张脸之外,全身都紧紧裹在被子里,眼神直白中藏着心虚。 Thronos坐在床边:“别和我装,哪里疼?” Ling不敢让他知道圣水的事,即答:“没有,不疼。” “啧,”Thronos不知道她在倔什么,“说不说?不说我自己来看。” 他的语气有点严厉,然而比起圣水被发现,这倒是不足为惧,Ling已经熟悉Thronos面冷心热的样子:“没有,还好,刚刚磕到柜子了,现在不疼。” Thronos不知从哪拿出一块手帕,揩掉她额头的细汗,随后攥在手心又有点来气,把手帕扔在她脸上:“看看你信不信得过你自己说的话。” 面上突然一黑,Ling唔哝了一声,伸手把手帕拿了下来,刚巧就被Thronos看到受伤的那只手。 皮肤表层已经完全被烧光,可以清楚地看见通红的肉皱缩着。 他骤然拉过那只手,看着她的和烧伤一样的几处伤口:“这是怎么回事?” 这种伤口可不会是什么撞到柜子能弄出来的小口子,Thronos的脸色有些阴沉,一把掀开被子。 Ling又疼又急,推着他:”你干嘛,别——“ 顷刻间,刚穿上的睡裙直接被他冒出的锋利指尖划开,布料从她身上滑下去,Thronos前后检查着她的身体,看见了脚心的那一块伤口。 握着她的脚腕,他的眼睛变得深红:“我再问一遍,这些是怎么回事?” Ling很久没见到Thronos这么强势的样子,莫名有些委屈:“你那么凶干什么呀,疼。” Thronos放开她的脚腕,看见上面留下一圈浅粉色的指痕,脸色更差:“知道疼还死憋着不说,问你还给我装,没一句实话!这阵子对你太好了,给你惯的是不是?” —————————————————————— PS:十字架对于吸血鬼仅仅具有震慑作用,没有实质性伤害,外加Ling是人类转化而成的吸血鬼,对她更没有什么用。 圣水对于吸血鬼的伤害可以类比成稀释过后的硫酸,确实疼得很。 吸血鬼·交差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六章: 端详着伤口的痕迹,Thronos推定:“你碰圣水了?还是碰了水银?” 又被他说中,Ling自知他活这么多年不可能是白活的,闷头应了一声:“嗯。(无弹窗无广告版 https://www.shubaoer.com 完整版更新快 )” Thronos看她疼得都快忍不住冒眼泪,还死撑着:“嘴硬的小鬼。” Ling听见,气得把身子一转,干脆背对着他,头埋在枕头里装死。 Thronos更气:“这又是想的哪出?把屁股对着我找打?” “当然不是!” Ling一下子半坐起来气呼呼地看着他,她知道这麻烦是她自找的,可在Thronos此刻的嘲讽中还是忍不住委屈地掉眼泪。 她不想哭的,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偏偏这么不争气。 明明父母去世之后她就不怎么掉眼泪了。 Thronos看她掉眼泪,怔了一瞬,随后伸手要把人抱过来,被Ling用小腿推开他的手。 抵不过他的态度强硬,Ling还是被Thronos抱进怀中。看她一直不安分地乱动,Thronos一巴掌扇在她的大腿外侧,语气倒是温和:“闹什么,抱你过来进食你委屈什么?” 他划破锁骨上方肩膀的位置,血腥味泛开,勾引着Ling,他说:“吃了就不疼了。” 吸血鬼太容易向食欲屈服,至少Ling拒绝不了Thronos的血。她别扭一下随后抱着他,嘴唇贴在流血处,好好含着。 “真是欠你的,教会把你送过来,目的也算是达到了,”他看着Ling略显疑惑的眼神,把她的头重新按回去,“毕竟他们杀不了我,也只能找人气我。” Ling带着点小脾气,把牙齿切进去磨了磨,被Thronos捏了一把臀肉,有点痛。 “故意的是不是,都切开了还咬我?” Ling身上的伤口已经在修复,痛楚在逐渐减轻。她看向Thronos,他的脸色没什么变化,但她刚刚咬得确实有点疼。 伤口好了之后,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她主动跨坐在他怀里贴着他道歉:“对不起。” Thronos瞥了她一眼,知道她吃够了,挥手将血迹清洁干净,整理好领口:“所以是圣水还是水银?‘ “圣水。” “哪来的?” Ling搂着他的腰,低着头:“那我说了,你能不能不生气?” “没事,气也气不死。” 突然被一噎,Ling确信这句话是嘲讽。 针对他吃软不吃硬的态度,Ling转变思路,贴在他胸膛上看着他:“你先答应我不生气,我就告诉你…好不好嘛,求求了……” 他不答应,Ling就一直抱着他哄,直到Thronos憋不住,脸不再板着:“行了,不生气,你说吧。” “圣水是教会给我的,我一直把它放在抽屉里没碰过。今天拿出来想试试它对吸血鬼到底有没有用,结果被圣水烫伤了。(精彩小说就到 https://ᴡᴡᴡ.sʜᴜʙᴀᴏᴇʀ.ᴄᴏᴍ 无广告纯净版)” “没了?”他问。 Ling眨眨眼:“没了啊,还有什么?” “他们没告诉你怎么用吗?比如在混在血里下毒,等我睡觉的时候洒在我脸上,或者用圣水浸泡十字架再扎进我的心脏。” Ling听得眼睛越睁越大:“好恶毒,这不得疼死?” Thronos垂眸,看着她光溜溜的身子,把被子拉过来给她裹起来:“还行,防范得当不至于死。” “他们想要你干什么?杀了我?”他看着Ling的眼中闪过慌张,这也是他早就料到的事。 所以Thronos第一次就将她变成后裔也有这个原因,要是真的为了刺杀他而来,这样更方便控制她。 Ling知道自己瞒不过他:“嗯,但是我已经没有这个想法了,尤其在那半个月之后。” “我知道,不然你以为,你抱着刺杀我的心态还能像这样好好坐我腿上进食?” 她这才回忆起来,伯爵说过他们之间存在着一种共鸣,所以她之前算是白掩饰了吗?他什么都知道…… “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没了就好好歇着,我也该去补血了。” Ling立刻放开他,规规矩矩地拢着被子坐到一边:“没有了,你去吧,多吃点。” 得了便宜还卖乖,Thronos略带力道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好好睡觉,别再找麻烦。” Ling把被子盖过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瞧着他,捂在被子里答道:“知道了。” 翌日,Ling学乖了,提前告诉Thronos她要回去一趟。 考虑到什么事都瞒不过他,Ling干脆和盘托出:“我答应了教会要带一颗头颅回去,要是做不到,孩子们和我的朋友都会有危险。” Thronos坐在椅子上,手支着头,颇有些懒散:“你现在都是吸血鬼了,还要管他们的死活?” Ling愤愤道:“当然了,我好歹当了十几年的人啊!” Thronos闭上眼随意地挥挥手,意思是:行吧行吧。 “贝拉,陪她去一趟乱葬岗,找个合适的头。” 话音刚落,贝拉就站在Ling身边,缓缓行礼,答道:“是。” 在快要达到乱葬岗之前,贝拉找来一块方巾给自己先蒙上,随后又给Ling蒙上口鼻:“待会儿在要吐之前,赶快把头割下来。” Ling眼看着贝拉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柄大砍刀,放在她手里:“你可以直接找到一个叫Manolo的人,他的十字上被刀砍过,很好辨认。” “他怎么了吗?”Ling问。 贝拉微笑着点点头:“神父,受贿、强奸虐待儿童、诱奸妇女、胡乱指认他人导致近百人冤死……” Ling还没听完就捋了捋袖子,握紧手中的砍刀:“……就它了,畜牲东西。” 刚把人挖出来,Ling就已经在犯恶心。吸血鬼的嗅觉敏感,这人应该死了不算太久,尸体完好,但她闻着就和千年老僵尸,一阵阵想吐。 戴着手套提着头过去,贝拉问她善后没有,Ling说重新埋上了,十字也埋好了,给自己比了一个大拇指,相当专业。 贝拉带着她离开乱葬岗,到森林中的一片空处:“把头放下来吧,我还要做些手脚。” “啊?还要干什么啊?” “你这样直接带着别人的头去,教会会承认吗?” “骗一下呗,就说伯爵会化形,一直藏在人类之中作恶多端,刚好这个神父符合教会心中魔鬼的形象。” 贝拉已经能想象Thronos听见这种传闻是什么表情,忍不住多说一句:“伯爵他……多少还是要点面子的。” Ling眨眨眼,沉思一会儿:也是噢,这么造谣对他是不太合适…… 贝拉将一种浓稠发黄的液体倒在那颗头的脸上,皮肉如炙烤般不断发出滋滋声,腐化烫毁,直到看不清脸。 又划开手臂将血浇在上面:“你可以说你用圣水打败了伯爵,如果教会需要测试这颗头是不是吸血鬼的,我的血也够了。” 血浇够了之后,贝拉抹去伤痕,整理好袖口:“带着头去复命吧。” “好!”Ling提起那颗头,放进贝拉准备好的木盒子里。 Ling和教会约定在傍晚见面,紫衣主教已经早早在教堂中等待着她。 “按你所说,一个月之内,我带着伯爵的头回来了。” Ling捧着木盒递过去,看了一圈站在主教身边的四位神父。 主教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沾满鲜血、面目模糊的头颅,浓重的血腥味让他皱了眉:“你如何证明这就是那伯爵的头颅?” “你们可以检验,就知我所言不虚。” 主教身边的神父拿出一罐圣水,洒了一点在那颗头上,顿时滋滋作响。 众人围观过后,紫衣主教看着Ling,笑起来时像枯死的老树皮:“没想到你真有这个本事……欢迎你从地狱归来,孩子。你还没接受过圣洗对吗?去用圣水洗洗吧,洗去驱魔的污秽。” “不用了,答应你的我已经做到了,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看她态度冷淡,有一个神父忍不住出口:“没礼貌的外邦人……” Ling当作没听见,自顾自转头,准备离开。 “慢着——”紫衣主教发话。 Ling悄悄握住腰间贝拉给她的匕首,在长袍掩映下转过身来:“怎么了?” 她不希望和教会起冲突,这会影响到海娜和埃拉她们的安危,可要是真的避免不了对立,她也不能白白送死。 “这是驱魔的酬劳,拿着吧。” 说完拿出一个收口的皮袋子给她。 Ling放开腰间的匕首,婉拒:“不用什么酬劳,本来就是我自愿去的。” 直觉告诉她,这个老家伙肯定没安好心,这里面指不定放了什么东西,等着她上当。 “收下吧,这是你应得的。” 主教笑起来嘴唇两边的褶子都往上推,把颧骨推得高高的,眼睛只剩一条细缝,打量着她。 不宜在这里僵持过久,Ling还打算去看看孩子们,没必要和他浪费时候。 她伸手接过袋子:“好的,多谢。” 在她走出教堂不超过十分钟,主教对身后的神父说道:“去跟着,看看她要去哪。” 一声令下,四个人都攥着十字出动:“是。” 她没有着急打开这个袋子,带着它去了埃拉婆婆那。 “是我,Ling。” 她对门中的人解释道:“先开门让我进去吧,有人在跟着我,其他话进去再说。” 埃拉看她这回没什么事,很快把她放进来。 等进门之后,她将那个袋子放在桌子上,摘下帽檐松了一口气。 孩子们听见声响围过来,或许是Ling刚喝过Thronos的血不久,虽然孩子们现在对她的诱惑性很强,但不至于让她失控。 埃拉朝门外看了看,关上门回头问她:“是谁跟着你?” “教会的人,可能是牧师或者神父。” “他们?他们跟着你干什么?” “不确定,可能是想监视我,也可能有别的目的,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 看见有孩子去扒拉那个皮袋子,Ling连忙制止:“那个不可以碰。” 听到话的孩子连忙收回手,有些无措地看着她。 Ling把孩子拉过来,摸着她的头发:“这个里面可能装着很吓人的东西,不能乱碰噢。” 孩子们点点头,纷纷站得离那个袋子远一点。 Ling走到埃拉身边和她说:“这几天我可能都会住在家里……” 正说着,就听见有人来敲门,声音又急又重。 Ling即刻警觉起来,示意孩子们离开,埃拉站到一边,她去开门。 等孩子们离开,她将门打开一个缝隙,看清了门外的人,竟然是海娜。 她颇有些意外地把门打开,只听海娜火急火燎地进门,一把推上门:“Ling,赶紧离开这里,教会那边已经准备要抓你了。” Ling皱眉:“抓我?不应该啊,他们不该这么着急才对……” “他们说你就是前一阵引起骚乱的女巫,要抓你去法庭检验!” “谁说的?主教?” “不是,是一个牧师,他说他看见过你在夜晚变成魔鬼去抓人。” Ling推测那个牧师可能当时在爱德华大街看过她失控的样子,恰巧今天去教堂可能又碰见了。 真够倒霉的,这群人就像苍蝇一样,看见个什么就一直盯着没完。 “那我不能留在这了,要是被发现我在这里,你们肯定也要跟着受牵连。”说完话,她重新将长袍系紧,戴上兜帽。 Ling走过去抱了抱孩子们:“抱歉,下次回来看你们吧……” 她拿起桌上那个可疑的袋子,和埃拉还有海娜道别:“我先走了,下次见吧。” 她听出门外有一阵脚步声,判断可能不少人在门外等着她:“该死……” 海娜贴过去悄悄开了一点缝,门外站着满满当当的都是教会和法庭人,拿着火把。 她赶忙关上:“实在不行,你翻窗走吧,走不了门了,外面都是人。” 要是她现在翻窗离开,教会说不定会强行破门而入,给埃拉她们安上包庇罪。Ling犹豫一番对海娜说:“让开吧,让我出去,他们就是算准了在这等着我的。婆婆,你让孩子们赶紧藏好,都别出来。” “可是……” 海娜担心地看向她,被Ling摇摇头拍了拍肩膀,意在宽慰她。 Ling打开门,从容地走出去:“怎么了?大晚上怎么这么多人围在这?” 为首的神父振声:“有人检举你是女巫,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Ling耸耸肩:“我只能说我不是,你们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突然,马匹的嘶鸣声和马蹄的踢踏打断了这场对峙。 人群朝背后望去,有人从马车上不紧不慢地走下来,是一个女仆。 女仆穿着得体甚至比许多富裕人家主人家还要华丽,对着这边提起裙摆行了一个礼:“我家主人来接人。” 神父看着面前的漂亮女人,疑惑问道:“你家主人是谁?” 话音刚落,有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男人穿着宽松的丝绸短上衣,黑色的长裤将一双长腿衬得笔直,手上的红宝石戒指在夜里火光的映照下一闪一闪地随着动作亮着。 Ling站在后面看不见,挪到旁边看见贝拉和Thronos之后惊讶地心里捏了把汗:他们怎么直接就这样出来了?不用藏一藏易个容什么的吗? ———————————————————— PS:为什么这一世的Thronos看上去和以往很不一样?因为少了班味啊!(无意义的呐喊) 玄幻篇虽然不用上班,但要降妖除魔啊,也算固定职业了。而吸血鬼就是被除的,游离于人世规则之外,心态肯定不一样。 非要对比一下的话,他此刻和身为白蛟的他有点类似。白蛟也还多少受世俗牵连,不像他现在,除了吸血鬼的基本准则啥也不用管,凡事只管顺不顺心。 可以说是将以往所有的小脾气全都最大化了,不过我觉得这点还挺有意思的,能反向看出他以往到底有多内敛。 外邦人:天主教徒称呼无信仰人士的方式之一。 吸血鬼·换血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第七章: 神父看清人之后,不解中夹杂着局促:“兰开斯特公爵?” 其他人看见神父行屈膝礼,也跟着行礼,不懂大晚上公爵为何现身至此。(无广告纯净版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超快 ) Ling看他们对Thronos毕恭毕敬,就知道教会其实没有见过传闻中的吸血鬼伯爵,至少未曾目睹他的真容,否则神父怎会向他所厌恶的魔鬼屈膝。 Thronos看Ling站在原地打量着那群人:“愣着干什么,过来。” Ling看着Thronos的表情,显然是觉得多待一秒都多余,他又不耐烦了。她忙迈着小碎步走过去,被贝拉扶上马车。 Thronos欲转身上马车,被那位神父叫住。 “公爵,您不能将她带走,我们刚收到牧师检举说她是个女巫,您带着这样的人在身边实在太危险……” Thronos停住步子回头看着他:“什么时候的事?” 神父以为他动摇了,即刻回答:“就是前一阵的晚上,在爱德华大街,有牧师看见她有着血红的眼睛和尖利的牙齿,完全就是魔鬼的化身啊……” “大晚上的看得清什么?刚刚你没看见她长什么样吗?告诉那个牧师,眼神不好就别大晚上出来乱晃,好好在家待着,闲得慌。” Thronos说完,留下惊愕的神父踏上马车,车夫驱使马车在夜色中悠然离去。 Ling等他上车后问:“他们并不知道你的真容是吗?我听见有人叫你兰开斯特。” Thronos嗯了一声,贝拉坐在Ling的身边回答她:“公爵的身份是从主人父亲那继承来的,主人的父亲曾经是人类,后来才转化成吸血鬼。而主人的母亲是纯血伯爵,所以在继承母亲的爵位后,一般使用这个身份,很少对外使用人类的身份。” Ling听完后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原来他不止有一个身份…… Thronos看她倚靠在贝拉身边不说话,低头沉思着什么:“放心,教会不会蠢到我刚接你走就对她们下手。主教不是傻子,不会做这种拐弯抹角得罪我的事。” “……那就好。”得到回复的Ling放心了些,想起自己手里的袋子,拿起来对他们说,“还有这个也是教会给我的,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Thronos伸手接过那个束口皮袋晃了晃:“等回去看看。” Ling看向马车之外,发现这条路和回去的路不太一样:“我们不是回去吗?这条路好像不太对。” 贝拉解释:“以防后面有人跟上来找麻烦,我们现在去公爵名下的一座庄园暂住,刚好离这里不远。看最新小说H文 https://www.shubaoer.com 更新快无广告无弹窗 ” 等到了庄园,下了马车,Thronos拿着那个袋子:“先不着急进去,以防是什么脏东西,先在外面打开看看。” Ling朝他伸手:“要不我来吧?毕竟是给我的。” Thronos对她摇摇头,打开束口,半蹲在地上倒出来。 那一堆浓稠的液体顺着袋口倾倒出来,黑绿黑绿的汁水。 Ling好奇凑过去看看,那一摊液体逐渐聚拢,有气挥发出来,被她嗅见一丝甜味,随后就被Thronos捂住了口鼻。 Thronos看着Ling睁得浑圆的眼睛,叮嘱她:“自己捂好,可能有毒。” Ling点头捂好口鼻看着那团液体聚成一个泡,破开后挥发出大量的绿色气体,里面不知怎的冒出一条很小似蝰蛇模样的东西,往Thronos那边窜过去,动作快得惊人。 Thronos周身卷起一阵劲速的风,刮得格外凌厉,那小蛇爬上他的小腿又被风切得掉下来,被Thronos摘下面前的剑型胸针掷出去将它的尾巴钉在地上。 那条小蝰蛇张大口吐着信子嘶叫一下,不再挣扎,软瘫在地上。 Thronos蹲下仔细端详着这小蝰蛇的样子,正准备直接割下这东西的头,只见它装死着悄悄褪下一层皮,舍尾朝着Ling的窜去,贝拉挡在Ling的身前想抓住它却慢了一秒,被它咬在Ling的脚腕上。 Thronos在它牙嵌进去的那一刻抓住那东西的头,把它捏着拽了过来,蛇尾不停摆动,甩打在他的手背上。 脚腕上咬出的两个点渗出血来,毒素如蛛丝蔓延开,Thronos瞧着她的伤口,无意识地收紧力道,捏扁了那蝰蛇的头,蛇尾逐渐在他手中失去扭动。 “贝拉,带她进去,排毒用药换血。” 贝拉正扶着Ling,干脆将她横抱起朝着大门走去:“是。” Thronos的双眸在夜色下变得血红,盯着手中的那条蝰蛇尸体:看样子教会一开始就打算一箭双雕。让Ling先来杀他,不成就处决Ling,成就等事情尘埃落定再把Ling毒死。 那老不死的人心,倒是比这条蝰蛇来得更恶毒些。 Thronos重新将那条蛇装回皮袋中,挥手间浓稠的液体完全挥发掉。 “她怎么样?伤口处理了吗?药服了吗?” 他赶到床边,走过去问正守在Ling身边的贝拉。 贝拉皱着眉:“毒血已经被我吸出大半,她在冒冷汗,并且开始发烧。毕竟才转化没多久,身体太弱了。” 擦了擦Ling额头的细汗:“我刚刚给她试了试我的血,她刚含下一口又吐了。” Thronos卷起左手的袖子:“拿引导漏管来,用我的血。” 贝拉犹豫了:“可是这么一来,耗血量太大了,全换血至少得需要一个晚上。” “没事,再帮我拿四袋血来。” 四袋血差不多是伯爵一个月的进食量,贝拉叹气:“是。” 镀金的引导漏管一边是漏斗,往下延伸出曲折的长细管。Thronos坐在床边,划破手臂,血液不断流向漏斗中,顺着一滴滴流向Ling的口中。 Thronos先喝下一袋血,扔掉袋子,坐在床边支着胳膊等待着,等他给的血足够Ling抵抗毒素。 如果一次性喝下太多他的血,Ling会因为承受不住魔力而死去,只能这样慢慢来。 Thronos看着女孩紧闭双眼的苍白脸色,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的嘴张得更开一些,好能够让血液精准地流入口中。 饮血不久Ling的身体就有了反应,令人浑身似针扎般的疼痛感减轻,四肢不再僵直,手也不再紧握成拳,放松下来。 她睁开眼瞥见了自己嘴唇上面有一根横着的镀金长管,Thronos的血就从那根管子里慢慢滴出来,被她接住。管子的那头是他不断流血的手臂,鲜血被漏斗盛下。 “睡吧,睡一觉就好了。”他说。 Thronos的手常常是凉的,好像吸血鬼的体温一贯如此,总是比人要低一点。Ling正发着低烧,不自觉地贴着他摸在脸颊上的手掌,很舒服的凉意。 在低烧的作用下,她确实没多久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感觉身体像是一个正在被打扫的房间,一点一点将积尘扫去,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Ling再次睁开眼时,Thronos正闭着眼抱着胳膊坐在她床边。看他垂着头睡着了的样子,很少见,比起醒着时少了许多锐气,没有那么强的冷意和攻击性,就是单纯的好看。像黄昏下悬挂在古堡内的古典油画那般,低调柔和又兼具华贵的美感。 他的嘴唇看上去也有些苍白,哪怕Ling还睡着,也能感受到自己到底喝了多少他的血。 如果说以往她对Thronos还有一些种族上的排斥和隔阂,那么现在就一点都没有了。 能这样自愿放血为了救她的,算上已故的父母也找不出几个。 感激肯定是有的,但除了感激……或许也有一些别的。 Ling轻手轻脚坐起来,想离近点看看他。其实熟悉之后不久也会出现那种感觉,只要离他稍微近一点,心跳就有点快。 伯爵好像不怎么在意这些,无论她离他多近,甚至脱光了坐他怀里,除了基本的生理反应之外,他也没有什么别的动作。 一方面,Ling对此感到很安全,可另一方面,她又会遐想一些别的。 看着他深邃的眉眼,浓密的睫毛,Ling也会忍不住想,会不会Thronos这么帮她,也是因为她有一点不同…… Ling伸手尽可能慢地贴上他的脸颊,明明是冰凉的触感,却让她心跳狂响。 吸血鬼是一个不缺乏美貌的种族,无论是Thronos、还是贝拉,或者Ling见过的那些役使,没有不好看的。但Ling觉得Thronos有点不一样,是气质上的不同,要她具体形容也不好说,总之就是让人难以忽视,至少她忽视不了。 看他微微皱起眉头,似乎要醒来,Ling急忙把手拿下来。 Thronos朦胧间睁开眼睛,看着Ling坐在他对面,伸手贴在她额头上试了试温度:“还难不难受?” Ling摇摇头:“没有,不难受了。” 他半阖着眼点点头:“嗯,那就行。” Ling凝神瞧着他,Thronos有些随意地摇摇头,带着些不清醒的浅笑挥手说道:“看样子我还需要睡一会,就不去别的房间了,让我躺会儿。” “噢,好。”Ling连忙掀开被子,挪到另一边去。 Thronos躺到床上没多久就闭上了眼睛,失血过多,即使喝了四袋血也依旧需要通过沉眠来恢复身体。 Ling给他轻轻盖上被子,也慢慢睡下,躺在他身边。 起初,她离得还有些远。 看了Thronos一会儿后,Ling忍不住挪动着,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直到差一点就能贴上他的手臂,她停了下来,老老实实睡在他身边。 天气并不热,但Ling觉得脸颊有点发烫,拽了点被子盖在脸上:算了、不想了,再睡一会儿吧。 想是这么想的,睡是睡不着的。 她时不时做些稀奇古怪的清醒梦,等真的清醒时,发现内裤又黏嗒嗒贴着她。 Ling磨了磨腿心,想着要不要溜出去洗个澡把内裤换了,她夹腿时的动作就唤醒了Thronos。 他睁开眼看见Ling,反应一会儿后,伸手搂着她的背:“别乱动,安分点睡会儿。” Ling被她抱进怀里,膝盖贴在他的大腿上,一抬头就能吻到他的下巴。她面色酡红,连手都不知道放哪,细声应了句嗯。 按理说该更睡不着才是,然而Ling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从他躺下之后,一觉睡了大概六个小时,Thronos闭着眼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况,恢复得已经足够。 他准备起来去办点事,而Ling的手正抱着他的腰,一只腿还搭在他的大腿上。 拿开她的胳膊和腿大概率会弄醒她,在让她多睡会儿和醒了也能再睡之间他选择再等会儿。 Ling半梦半醒间贴得更紧了一些,在他怀里蹭了蹭。手贴拿上来贴在他的心口,觉得他胸腔中的跳动比平时略微快了那么一点,她睁开眼睛看向Thronos,发现他已经醒了。 连人带着被子一个迅速的滚动,她滚到一边,头发因为动作变得乱七八糟,发丝胡乱遮在脸上,看上去有点傻气:“你、你醒啦?现在还困吗?” 爆红鼓着的脸颊肉,小声的问,因为发丝凌乱而时不时得眨着眼睛用睫毛刮开头发的样子,在Thronos眼中莫名变得很可爱。 “不困了。”他坐起来伸手替她把遮在脸上的发丝拂到两边,转身下床。 Ling用腿挪着向前,一撅一撅地挪到床边:“等一下。” Thronos已经站在床边,整理着衣领和袖口:“嗯?怎么了?” “你可以过来一下吗?就一下。”Ling抬头看着他,又开始觉得浑身燥热。 Thronos俯身贴过来,以为她要说些什么,靠得不算近,听得清就行。 “可以再近一点点吗?” 看着她水亮亮的眼睛,Thronos一时拿不准她是要使坏还是有事相求,离得更近些。 女孩柔软的唇贴上来,一瞬间的事,像羽毛的边缘刮过那样,轻飘飘地贴上来,有些痒,又落下去。 Ling刚亲完就害羞地抬不起头,把整个脸都埋在被子里,头发再次被她挤得一团乱。 Thronos看着她黑色的发丝,手还撑在床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他缓个两秒,开口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安静了一小会儿,他又开口: “我是想说,人类的亲吻有很多意思,其中不乏礼仪的表达……所以,这算什么意思?” Ling在被子里睁开眼,被闷得发热,快喘不过气,听见他如此发问。